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陛下要出手了。”
张昌宗十分笃定,看向刘婴,见他面上的神色也不见意外或是震惊,依旧淡定便知他新来也是如此判断的。现在的问题是,陛下会怎么出手?还有就是,他的前义母、现岳母的太平长公主殿下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毕竟,所有的事情,皆是由她一封上书开始的。
刘婴大概不好说,但张昌宗自己能想到。再想到前段时间他派过去的阿植,阿植最擅长练兵!张昌宗感觉更头疼了,可谁让那是他岳母大人呢?得了,受着吧。
张昌宗犹豫了片刻,便有决断:“此事我会命人关注,有新消息就立即传过来,旁地左右我还有最少两年的孝要守,什么也做不了,先发展吧,埋头把我们的基业做好。”
“喏。”
刘婴应下,张昌宗又想起人的事情来,顿觉蛋疼,赶紧追问一下:“我说,儒孙先生呐,这地方吧,你也看到了,虽然现在还有些简陋,但是,缺人是现实啊,你那边真的没有人介绍介绍?举家搬来也是可以的,趁着地方还宽敞,划地方比较容易,气候嘛,夏天可以回内陆去,其余三季在这边还是比较舒服的,你的意见呢?”
刘婴惯常淡定的脸上都有了几分笑意,道:“明公莫急,左右您还要守最少两年的孝,且等明公丁忧起复之后,属下才好找人来。至于岛上,依属下看,有令叔坐镇已是多多有余,无需再有旁人,否则,令出多门,于发展不利。”
张昌宗笑着颔首:“我与儒孙所见略同。”
两人又说了一些岛上的事情,刘婴才退出去,张昌宗坐着想了一阵,回转后院,问问媳妇儿那边有没有什么想法,宫里的事情,也可以问问婉儿师父,她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刚进去,人还没到中门呢,就迎上来请他的宫音,说是郡主有请,显然是找他有事,张昌宗点点头,加快脚步进去,见薛崇秀坐在罗汉榻上,榻上的小几上放着一封书信,摊开着,眉头蹙着,不知在想什么,在出神呢。
见张昌宗进来,两口子直接坐一张罗汉榻上,薛崇秀把手边的书信推过去:“你且看看。”
张昌宗低头看起来,看完,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这岳母大人这是要上天吗?”
薛崇秀白他一眼:“胡说什么!”
张昌宗做了个鬼脸,没什么形象的靠在罗汉榻的软枕上,叹气:“岳母这把玩的大!”
薛崇秀心有戚戚的点头。
舆部的消息只能得到对外的,内里是怎么发展的,详情如何,牵涉到皇宫、长公主府这些,还真有些不好查。太平公主给她女儿的信倒是说得分明,虽然大半篇幅都在骂她那皇帝哥哥,但事情的发展过程,张昌宗却大致推断出来了。
话说,李显被老婆、女儿、女婿哭诉一通,又在太平公主的鼓动下,确实起了解决五王的心,但是,对太平公主提议的在南门埋伏兵卒,一举把五王射杀的提议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直道师出无名,无罪而诛,以后史书不好看,五王怎么说也是功臣。
在太平公主看来,罪这种事情,很容易就能弄出来,与其担心后世所谓的名声,还不如先重眼前,眼前都快过不下去了,还有什么后世可言。可是,李显他不干,坚决不同意,韦后、安乐、太平公主连番上阵,都没说服他,一忽儿想答应,一忽儿又拒绝,这游移不定的样子,弄得太平公主不禁十分恼火,她老人家也不是好性子的人,干脆不管了,直接回府。
回府后一琢磨,五王是务必要搞下去的,但是,怎么搞却需要个章程,眼见强杀不行,她老人家又想出一个办法来。
当今的太子,李重俊那个小王八蛋,在她看来,完全没有老李家的英命睿智,傻得辣眼睛,朝野早就有意见了。在宫里,虽然是太子,但皇帝也不见得有多宠爱他,更别提韦后和安乐,更是直接呼他为奴,半点太子的尊敬都不给。在外头还有人敬他太子的名头,在宫里,这一家子可没人把他当太子。
安乐那点子小丫头,张扬跋扈,行事毫无礼法可言,就这等人,也敢妄想做皇太女,还以为她的心思没人懂,合着她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吗?韦氏和安乐的那点心思,不止她明白,便是五王也是心里有数的。
既如此太平公主琢磨了半天,二话不说丢出一封上书,果断的出手把水搅浑,然后带着一脑门的忧国忧民的好名声,直接点名东宫太子之位不稳,然后便稳坐钓鱼台,坐看各方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暗戳戳地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煽阴风,点鬼火。
最后,事情果然如她预料的一般,安乐跳出来了,韦后也跳出来了,一心只想让圣上立安乐做皇太女,还鼓动朝中依附皇后的韦温、崔湜、武崇训几个大肆上书。
而这事儿果然戳了五王的肺管子。五王刚弄下去一个女皇,还因此获封异姓王,五王如何肯再上一个女皇,何况还是安乐那等人,自然是一步不让的谏,甚至约好,必要时候,死谏都愿意,就是不能再让皇帝行无礼不法之事。
而一边静悄悄看戏的太平公主,就在这个时候,把安乐与驸马武崇训的长子不像早产儿的事情,使人捅到五王跟前。五王正愁不好下手,这会儿有了把柄,自然就使人在京里散播起来。
可是,流言这种东西,就是一头关在笼子里的猛虎,关着的时候不觉得,放出来之后就不由人控制了,加之如太平公主这等有心人引导,自然传着传着就攀扯上韦后了。
这手玩得太漂亮了,张昌宗除了一个服字,完全没话可说了。他直感慨:“原以为没了武三思,手段应该不一样,怎么岳母还是攻击这点?”
薛崇秀道:“圣上待皇后家伙,夫妻情重,他自己并不奢侈,然对皇后与安乐公主等,却是极尽奢靡,府库全给安乐花了也没吭半声,这等情状之下,可用的手段不多。再者,要对付女人,还有什么比闺誉、清白更好的攻击点?女人又不理政。”
张昌宗懂了,但凡正常的男人,头上带点绿这种事情,是绝对忍不下去的,哪怕再好的夫妻情谊,只要遭了这种事情,鲜少有人能忍得下去。这方面有瑕疵,在古代这环境之下,安乐这皇太女的谋求基本可以落空了,还能牵连到韦后,虽不至于打垮她,但说不定以后李显就没那么纵容她了呢。
张昌宗不问都知道:“安乐的事情,五王肯定利用了,但是,韦后的事情,怕是岳母的手笔吧?”
五王再如何也是读书人,又是以忠直之士自居人,谋划传言韦后德行有亏这种事情,太过下作,那五人做不出来,若是能做出来,朝中也不会是如今这等局面,李显早就被他们摁得动弹不得了,哪里还能想着反击夺权呢。
薛崇秀表情复杂,颔首:“这是母亲的手笔。”
张昌宗无语半晌儿,觉得有些心虚气短,忍不住有些不确定的道:“我以前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岳母大人吗?秀儿你说,我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薛崇秀噗嗤一笑,拍了他一下。
第450章 计成()
说笑归说笑,太平长公主殿下让张昌宗觉得心虚气短,也让相王殿下李旦同学同样的心虚气短,他印象中娇憨可爱的妹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叫人想起就气虚的人呢?
太凶残了!
李旦与李成器父子相对而坐,面面相觑,同样的皱着眉,同样的一言难尽。李成器咽了口口水,问:“父王莫不是料错了?”
李旦道:“便是料错了,这件事也是因你姑母一封上书而开始的,你说,以她的智慧,料不到会有今日之局?”
李成器无语了片刻,道:“如今军中威望最盛的安定侯还是新安表妹的郡马,姑母的女婿。”
父子俩儿对望一眼,很识时务的有了决断,李旦道:“今后,待你姑母记得恭敬些。”
“喏,父王说的是,儿知道了。”
父子俩儿地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个决定做得很好。
而被李旦父子默默表上凶残不能惹标签的太平公主,此时却并没有什么得意开心的样子,只表情恬淡的听着属下的回报:“方才朝上,陛下龙颜大怒,下令李承嘉彻查传言之事。”
“户部尚书李承嘉?”
太平公主确认了一句,查案不让大理寺卿或是刑部来,而是让李承嘉,长史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就是李承嘉。”
太平公主面上并无异色,依旧恬淡优雅,颔首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不论查案的是谁,皆按照计划来便是。”
“喏,只是”
长史有些犹疑,道:“有一事,属下觉得很奇怪,有些证据并非我方之人做的,却莫名出现了,若是查实,五王应逃不开干系。”
“竟有这等事?”
太平公主面露讶异之色,顿了顿,果断道:“无妨,先定大局,旁地,慢慢查就是。”
长史应喏,复又喜道:“如此看来,这朝中,五王并不得人心。”
不得人心,自然支持者就少了。太平公主并不像长史这么乐观,半分喜色也无,只严正道:“越是这等时候,越不能放松,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保证会赢,让上下警醒些。”
长史欢喜的神色立即一收,恭谨的应着:“喏。”
太平公主摆摆手,让他退下,神情再不复先前的样子,反而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她是去信让秀儿和六郎吩咐手下人配合协助一下,莫不是帮助她的就是小两口的人?若真是他们的人,对两人的势力,倒要细思量了,往日竟小看了。
太平公主一敛神色,眉头松开,只让人默默关注,旁地一概不出手,局已经摆下,就看五王上不上套了。
而朝中,李承嘉奉敕查案,也查得风风火火。李承嘉素来名声好,素性忠直,世受皇恩,深受武皇、李显母子的信任,只是赐下免死的丹书铁劵,不止有武皇的,还有李显赐下的,只要不是牵涉谋反这等十恶不赦的大罪,不止他,甚至他的子孙皆有两任帝王赐下的铁券。正因为这样的身份和宠信,李显才不派大理寺与刑部查案,而是委任李承嘉主领。
李承嘉主领户部,算账、查账肯定是一把好手,只是,查案朝野上下不禁都顿了一下,觉得还需要看看。而李承嘉领了皇命,也没耽搁,转头就查案去了。
在满朝文武的关注下,李承嘉查明案情后就立即上书,言道诬蔑皇后声誉者,乃是五王主使,甚至,就连爆出安乐公主六月产子信息的也是五王。
上书一呈送御览,李显便气了个倒仰,手都是抖的,韦皇后也不辩解或是暴怒,只泪流满面的跪倒御前:“七郎,妾身冤枉啊!如今看似剑指妾身,然五王实际指的是七郎你啊,妾身被废也没什么,只要是为了七郎,妾身都愿意!只是,妾身被废,裹儿被流,陛下跟前还有何人?刀已被架到脖子上,七郎还要忍让吗?”
李显一脸沉痛之色,却没有立即下令,似乎还在犹豫,韦后又道:“七郎还要等到何时?再等七郎就算还是皇帝,可金口玉言的人却要换了!”
成为傀儡?不得自主?
李显悚然一惊,下意识就开始摇头,顾不得多想,也不敢再犹豫:“来人,宣相王、太平长公主进宫。”
“喏。”
太平公主坐在家里,接到宫里宣召的时候,薛崇胤正陪着她说话,看他娘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起身,从容不迫的吩咐左右准备外出,再看他娘一身明显为外出而准备的穿戴,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薛崇胤怔了一下,优雅的起身,抱拳躬身行礼:“预祝母亲心想事成,旗开得胜!”
太平公主扬眉,唇角微弯,神采飞扬:“我儿守好家中,你大展宏图之日,不远了!”
“喏。”
薛崇胤也笑,答得掷地有声。
太平公主不再多说,直接进宫去,随身带着护卫、甲士。待她进宫,还未进皇帝的寝宫,就见相王等在门口,翘首以盼似的,一见她来了,立即松了口气:“阿妹终于来了,愚兄与你一道进去。”
这怂样!
太平公主心里微哂,面上如常:“小妹亦是如此想,八哥,请。”
两兄妹一起进去,李显并没有坐在御座上,反而是背着双手来回踱步,韦后倒是坐着,只是不时默默地抽泣两声,一双眼哭得红肿。
“臣妹(臣弟)见过”
两兄妹正待行礼,李显已然上前,扶起二人:“你我兄弟姊妹之间,何须如此多礼。阿弟,阿妹,愚兄今日召你们来,实到了我李唐皇室生死存亡之时,愚兄不敢相信外人,唯有你们,我们才是一家啊。”
李旦愣了一下,喏喏不语,太平公主实在忍不住,嫌弃地瞥他一眼,当仁不让的道:“皇兄何出此言?这天下仍是我李家,难道是有人造反不成?”
李显连忙道:“那倒不曾,只是,比造反还要欺人。”
说着,直接把李承嘉的上书递给太平公主看,太平公主这时候竟还记得长幼尊卑,先给李旦看,李旦一看,一时不禁六神无主:“这五王竟敢这般大胆?”
韦后插了一句:“王叔,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李旦喏喏,一时竟有些无语。太平公主在李旦看完后接着看的,此时也看完了,面沉如水,只问一句:“皇兄待如何?尽可吩咐便是,小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两个男人,竟还没有她的魄力与果决。
李显不知为何,心里竟松了口气,道:“五王目无尊卑,构陷国母,朕定是要治罪的!八弟,小妹,你们说,这罪该如何治?”
这话问出来,连李旦皆望着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立即道:“承蒙皇兄信任,那小妹便斗胆添言,五人在京中位高而权重,好在皇兄并未赋予五人兵马,此时此刻,能信任者,唯有自己人了!八哥,南衙禁军在你麾下,还请八哥立即发兵,兵围五王府邸,擒拿归案。”
李旦立即望向他哥李显,李显这种时候了,竟还游移了一下:“阿妹莫不是要直接发兵诛杀?”
太平公主立即讶然道:“愚兄何出此言?五贼再大逆不道也是有功之臣,臣妹岂敢非刑而诛?臣妹知道,皇兄乃是仁君,定不会忍心如此对待功臣,皇兄放心,待抓捕之后,臣妹定会让人捆了五人来面圣。”
李显满意了,面上却一派痛心之色,道:“五王与朕有大功,落到今日之局面,实非朕之本意,八弟、阿妹去了,只管拿人,莫要伤了他们,愚兄还想亲自问一问,朕待他们不薄,何以如此折辱、诬蔑与朕同甘共苦的皇后?难道是朕对他们还不够好吗?”
韦后心头一痛,捂着脸,也哭了起来,帝后夫妻抱头痛哭。太平公主劝了几句,劝得帝后止住哭泣后,当下奏请皇帝将北衙禁军调过来,拱卫皇宫,又令南衙禁军发兵,围困五王府,擒拿五王。
第451章 起航()
长安城内风云变幻之时,张昌宗刚带着一家老小到广州。岭南一带,在今时今日仍是荒僻之地的代名词,但是,广州城的码头上却大船林立,人来人往,不止有大唐人,还有别国人,例如波斯人、大食人等,季风季的到来,代表着一大波财富的靠近,每一个希望去大海上搏富贵的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国沿海的季风季,冬季风向由大陆吹向大海,夏季相反,季风由大海吹向陆地。现在已然是秋末,在季风到来前,货物必须齐备好,装好船,此时,正是码头最繁忙的时候。
海边风大,郑太太心疼宝宁,带着裹得严实的孩子先回广州这里备下的宅子,上官婉儿、薛崇秀两人换了男装打扮,披上斗篷,与张昌宗一起去码头看看。
张昌宗陪着师父、老婆三人随意的走着,也不好让她们太靠近,毕竟,码头上搬货的都是粗鲁汉子,怕冲撞了她们。
上官婉儿手搭凉棚望着码头上停靠的大船,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有震撼之感。海船与内陆湖泊上航行的船是不一样,只那风帆、桅杆看着就十分的巨大,上官婉儿每次看了,都有心潮澎湃之感,这是要在大海上航行的船只,现金看着大,但到了大洋之上,却又显得小,一时间不禁满怀感慨,看着怔怔出神。
薛崇秀陪着上官婉儿站着,张昌宗跑去一旁跟陈子昂说事情。说起来,陈子昂是认识上官婉儿的,他又是正直的性子,原以为张昌宗要守孝,他提前出京来,结果,看张昌宗也跑来了,虎了脸正要说两句,上官婉儿一身男装出来与他见礼,瞬间就愣住了,要说的话也就说不出口。
待后来了解其中的隐秘,对张昌宗只剩下一脸的一言难尽,张昌宗还振振有词:“陈师就是想得太多,为人又太过正直,某些时候,正直到了缺乏变通的地步。为人行事固然要直道而行,但是,直道受阻的时候,也不凡变通一下,只要是目的是正义的,受益的最终是君子就行。我以为,过程稍微变通一下也无妨,总不能让小人得利,那做君子还有什么意义?总要让君子得利,小人受损才是。”
陈子昂白他一眼,驳斥道:“君子喻于义,小人方才喻于利,你莫要诬了君子的清名,枉你还有名儒的名声。”
张昌宗讶然:“怎么就成名儒了?”
陈子昂道:“你前些年发表的那一通关于仁的理论,很得时下儒家子弟的认可,于士林中颇有名望。”
哎哟我去,当时只顾着嘴炮痛快,完全忘记了!但是,张昌宗可不是儒家的支持者,他其实更倾向外儒内法,可不能让人把他划到儒家去了,等“出孝”后要记得在季刊上发表几篇杂文,表达一下观点。
这么想着,口中道:“管他名儒不名儒的,且先放着,以后再说,先说眼前,陈师,您这个观点我却是不赞同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固然是君子与小人区别的根本,但是,为什么君子就一定要拘泥于义而避而不谈利?那不是告诉大家,做君子就是要吃亏,就小人就能得利益吗?然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说安贫乐道是个好品质,但是,有更好的生活可以追求,又不违背道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