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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以徒弟的滑头,想是要必然的,结果该滑头的时候,这小子又实诚了,竟站着一动不动,硬生生挨了,脸上不小心被刮了一下,他本就生得白净俊美,皮肤立时便红了,定然是疼的,却依旧笑着:“打得好!师父打得可还顺手?要不要弟子换一边再给您继续打?”
“”
怎么还可能打得下去!
上官婉儿怒瞪着他,默然不语。张昌宗看师父没继续打的意思了,还欠抽的问一句:“真不打了?师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上官婉儿白他一眼,重新坐回榻上,背转过身坐着,不搭理他了。
张昌宗笑笑,不以为意,勤手快脚的把砸了一地的东西,能用的继续摆回去,不能用的记下来,等下叫人进来补齐,然后,自己拖了个坐榻过去,坐到上官婉儿下首,笑吟吟的道:“既然师父暂时不想打了,那我们便说说话吧。前些年师父在宫里,有些事情弟子也不好对师父言说,如今师父出来,正好跟师父详细说说,请师父给弟子出出主意。”
上官婉儿依旧不说话,甚至,连转身过来都不曾,不过,完全不影响张昌宗说话:“师父,您知道吗?在六岁以前,弟子一直以为我只要好好读书习武,健康的长大,将来做个大才子,然后参加科举、做官就能庇护好亲人!然而,这个想法,到我六岁被抓进牢里里,暗无天日,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的幼稚和天真,到了那等绝境,再聪明的脑袋瓜子,没有足以支撑的力量和权势的时候,还没一个面饼实在,更没陛下一句话管用。一力破万法,世间并不是聪明就可以的,权势如刀啊。”
上官婉儿的背影动了动,背对着也看不到她表情,张昌宗也不一定非要看她表情,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其实那段时间我很焦虑,做梦都在想怎么办!就算我做了大官,只要还在皇帝手下,只要还在大唐生活,我就只能膺服于权势之下,我便是才学再好,名声再大,又能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愁啊,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才能增加自己的力量,怎么才能保护我心中想保护的人?”
“所以,这边是你弃文从武的因由?”
上官婉儿不知何时转了过来,深深看徒弟一眼,问道。张昌宗点点头,神情坚毅:“弟子武艺再高也不过只有一个人,但我若是手上有兵就不同了!起码,遇到什么事情,还能护着你们逃跑不是?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了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唉!”
上官婉儿长长叹了口气,从榻上下来,站到张昌宗身前,就像小时候一般,抬头拍拍他头:“难为你了,我约莫能猜出来薛驸马之事对你有影响,但却不知影响这般大,是为师粗疏了。”
张昌宗灿笑:“这怎么是师父的原因呢?是我自己醒悟了,我既然想做到,就要去付出努力和行动,从来没有不行动便能成事的。好在,秀儿妹妹与我是一般想法,这些年,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她负责供给金钱,我负责往上爬抓牢权势,总算做出点成绩来,师父请看。”
张昌宗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和一份手画的舆图来,递给上官婉儿,上面写的是属于他们的产业有多少,一年拢共大概有多少利润;还有,他们的船厂目前的造船水平,以及隶属于他们的船队,目前商路开拓到哪里;最重要的是,被他列为目标的岛屿是哪几个。
张昌宗兴致勃勃的道:“师父,看到了吗?这几个岛屿,这个目前在掌握在我手里,文英、文贞目前在岛上,不日陈师就会过去帮忙,但他们都不是我心里属意的人选,他们的征途应该在海上,而不是在岛上经营,岛上的事务,我属意的人选其实是师父。若师父能帮弟子去主理岛上事务,留给弟子一点时间后,我们最终的目的其实是这里!”
上官婉儿虽然不通军务,但舆图却是能看懂的:“这里是流求?”
张昌宗点头:“对,流求!面积足够大,也有肥沃的土地和高山,宜居之地也,最佳的是,孤悬海外,朝廷对它并无政权,更没控制,不像琼州岛,已在朝廷治下。流求可以操作的地方很多,也有足够大的发展空间,这些年一直无有行动,除了财力、物力、人力需要积累外,没有合适的主事人也是一大限制的原因,总不能让郑太太去,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而我的兄长们又已出仕,目标太大,轻易不好挪动,以师父如今的情况,倒是最佳人选!师父意下如何?”
上官婉儿静默一阵,冷笑:“你都让我殁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不成也得成吗?”
张昌宗苦笑,毫不犹豫地就跪下了,情真意切:“我知道师父生气,也知道师父伤心,是弟子不好,胆大妄为,我想过的,这种事情,若是落在我的头上,我绝对比师父还生气,凭什么就被决定今后的人生该如何过了呢?没有人能主宰别人的生活!可是,我从四岁就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了,师父待我如珠如宝,我也把师父放在心尖尖上,我已经没有了娘,不能再没有师父,我师父这等人才,不能在宫里那等是非之地蹉跎人生,耗尽时光。师父,外面的世界何其广大,你就那么陷在一方之隅里,挣扎沉沦,尝尽艰辛,不觉得可惜吗?不觉得遗憾吗?师父,我们一起去看看世界吧,一起经营一个安身之所,可好?”
上官婉儿有些迷茫:“我我真能如此吗?”
张昌宗重重点头:“能啊!怎么不能!师父不是一个人,师父还有我这个弟子呢,我这么多年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刻,我很小的时候就立志要让师父身心自由,言行随心当然,现在这个办法还是有些拙劣,可是,不能再等了,再等我就没师父了,我不愿这样!师父,我知道的,你长于宫中,一身荣辱皆系于宫廷,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很陌生,一个人摆脱旧的环境,去进入的新的环境,要的不止是勇气,需要克服的困难有很多,但是,师父,郑太太、我、秀儿,还有我的宝宁,我们都会陪着你,弟子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好吗?师父,您愿意吗?”
上官婉儿不语,只双目晶莹地看着殷殷望着她的张昌宗,想说什么,却感觉无法开口,但不说,却又觉得胸口灼热,似有千言万语欲喷薄而出,顿了顿,忍了忍,对着徒弟期盼的的眼睛,终不忍拒绝,终于开口:“你若是想造反,怕是不成的!”
张昌宗嘴角抽了一下,顿感蛋疼:“师父,不可能造反的,且不论双方的兵力、粮草什么的,只民望一途就天差地别,李唐站出来只要一呼,肯定一呼百应,应者云集,要兵有兵,要马有马!而你徒弟我,只要出来喊一声我要造反,肯定人人喊打,首先兵卒就征不够;其次,粮草也没有,又不像朝廷有储备。这没兵没粮的,怎么造反?靠抢吗?这是与人民为敌啊,完全没有可持续性,没有发展前途,不可取。”
上官婉儿点点头:“算你头脑还算清醒,知道不能不自量力。”
“那是,我是您的弟子嘛。”
又吹上了。上官婉儿笑了笑,目光定定地望着徒弟:“我若是怕了,若是懦弱了,你不能笑话为师,若是做错了,你也不能嫌弃为师?”
张昌宗瞬间眉开眼笑,笑容灿烂,重重点头:“好,弟子答应你,并且发誓,永远不会!”
上官婉儿嫣然一笑,也跟着点头:“好!”
张昌宗开心得眉飞色舞,兴奋地搓手:“师父答应就好,弟子弟子好开心啊!唔不过,还要委屈师父几日,目前还不能出城,弟子名义上还要守孝居丧,待我安排一番之后,我们再行动,待弟子带师父和太太去看大海去!”
上官婉儿无语,只看着兴奋地弟子微笑,她这一生,至今为止,胆怯懦弱之时常有,勇敢果决之时鲜少,既然脱得牢笼,倒不妨试一试,左右害怕的时候,还有人陪着,即便是做错了,也还有徒弟兜底,而不再是像在宫里一般,错一步便可能身首异处,或许,她能过两年松快的日子?
这般想着,上官婉儿终笑了出来,面容虽然徐娘半老,但这笑容却分外的纯洁。
第435章 闭门谢客()
“哄好了?”
“没有!”
薛崇秀看张昌宗一脸轻快地回来,顿了一下——
哄老婆笨拙,这哄师父便这般得心应手?
薛崇秀挑眉,问了一句,谁知竟得到相反的答案,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失败了还这般高兴?”
张昌宗哈哈一笑,扬眉得意道:“因为我并没有哄,就是站着让师父打了几下,然后,我就给她画了个大大的饼,卖乖卖惨的说服她跟我们去做饼,她听了,觉得这个饼子还是挺有趣的,对做饼也有意向,于是就同意了,忙不得生气颓丧了,也没空打我了,自己抱着资料研究上来了,完美解决!”
还颇为自得的打个响指!
薛崇秀目瞪口呆,合着交予他重任,让他去哄人就这么哄的?那她她方才的醋不是白吃了吗?
“咳”掩饰性的咳嗽一下,薛崇秀把人拉过来,问他:“你说服上官师父帮我们去岛上打理庶务了?”
张昌宗还不知道他媳妇儿刚才经历了什么心理历程,还喜滋滋的在那里分外高兴:“是啊,师父答应了,幸好答应了,不然,还真找不到人去,我分不开身,总不能让你上吧?现在,师父被我偷出来了,空闲了,正好给她点儿事情做,免得她闲了胡思乱想,有事做就没空乱想了。”
这是做人徒弟应该说的话吗?
薛崇秀失笑,以前张昌宗给她说过这个打算和设想,上官婉儿的能力,薛崇秀心里有数,一个小小的岛屿,现在拢共就那么几个人,放到上官婉儿手里,都不是事儿。想拍他一下,不过看见他脸上的红痕,又不忍心下手,最后只轻轻哼了一声,道:“只上官师父一人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许多人才。”
“对!人才,这个真是蛋疼啊,这太平盛世的,谁人会好好地京城不待,好好地生活不过,跟你去海岛上被海风吹呢?”
张昌宗实在忍不住挠头啊。
无论做什么,发展什么,许多人以为是钱,其实最终归根结底还是人,包括造反也这样。纵观从古到今造反做成了的,皆是有兵有粮还能长期不缺人的。短时间聚集起来的兵粮都不算事儿,关键是可持续发展。
打仗要兵,兵要吃粮,又不是一仗就能定输赢,而打仗是要死人的。君不见中国历史上那么多次的造反,有许多都是开始声势宏大,打着打着,兵跟不上了,粮跟不上了,最后功败垂成。凡是最后做成的,皆是身后兵员、粮食皆有持续供应的。
当然,说这些并不是说张昌宗要造反,只是,世间有些道理是皆通的,张昌宗要发展一地,首先需要人口做基础,有人口就要有相应的管理人员,不然,必然生乱,这与他目标背道而驰。
可是啊,现在的大唐,对上层阶级来说可以说动荡,但对下层百姓来说,过的确实是太平日子,所以,李唐才能一呼百应,所以,现在的中央政府才能政令畅通。这种太平日子里,对人才的吸引力自然是朝廷最优,张昌宗这个小小的安定侯,论招募贤才怎么可能比得上朝廷!这并不是金钱能解决的,所以,张昌宗跟薛崇秀缺人,非常缺,能忽悠一个是一个,先顶上再说。
“刘婴先生那边,有人推荐吗?”
薛崇秀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这几年,刘婴依旧在张府待着,张昌宗封了侯爵后,可以开府了,直接给他安了个职位,如今是他府里排第一的属官。
张昌宗坐直身子,若有所思的道:“前些年在老家守孝,也没什么事务,便没问过,寻不到由头,总不好征了人来却闲置不用,现在,坑师父的同时,把我自己也坑进去了,又要守孝了,天地君亲师,又是三年啊亲。”
说着,满脸遗憾的用眼神把老婆全身扫了一遍,那眼神,特别猥琐。薛崇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拍了他一下,张昌宗被拍得十分颓丧,哀嚎:“三年啊,才开荤,又要三年,果然,这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薛崇秀直接被逗乐了,脸蛋儿微红,略带羞涩:“又不是真的,小心些,别怀孕就好。”
“真的?”
某人喜出望外,直接扑过来,薛崇秀只笑,伸手把他脸推一边去,张昌宗无赖的顺势躺倒,放话:“我摔倒了,必须要小姐姐亲亲才能起来!”
薛崇秀现在没空搭理他,直接换话题:“刘先生在我们府上也待了这许多年了,品性如何,你我皆知,先前为阿家守孝,自是不好多言,如今,我认为,或可把我们的事务朝先生透一透,让先生彻底融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你觉得如何?”
张昌宗也不无赖了,自己坐起身来,目光炯炯:“我觉得很有必要。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早先是船厂技术还不行,后来又因为给阿娘守孝,是时候跟刘先生开诚布公了,娘子真乃为夫贤内助也,来,亲一下!”
薛崇秀瞪他一眼,却又喜欢他这样儿,主动搂过来亲了一下,然后,两人一起就寝,并没有干些什么的打算,实在是这几天张昌宗一直在外奔波,累得人都瘦了一大圈,就算想干点儿什么,也没那个精力了,但事情还没完,还有许多事务等着他去做。
李显也不知是真对上官婉儿有感情,还是贵妃宫里起火他没忙着命人先救火反而自己先避开了心里愧疚,桑仪办得很是盛大,劳累张昌宗也跟着受累不轻,等一干仪式做完,张昌宗明言在家为师父守孝闭门谢客,人都瘦了一大圈,把家里一干女眷们心疼的。
上官婉儿那个死傲娇,明明心疼徒弟的,嘴上还不饶人,笑言叫张昌宗胆大妄为,现在把自己也坑进去了,明知棺椁里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还要又跪又拜的去拜一通,活该受累。
张昌宗、张昌宗的反应是咧咧嘴,望着她笑,反正只要婉儿师父出来了,其他都没关系,只是受点累而已,无妨。
忙完这一通,歇了一日,张昌宗正式把刘婴请出来,准备与他详细说说,在说之前,薛崇秀很贤惠的递上一摞资料、报表,皆是这些年两人经营事业积累下来的,笑道:“与刘先生看看,请他指点指点,只我们两个自己琢磨,或有不足之处,刘先生胸有韬略,请他看看,或能帮我们找出思虑不周的地方。”
“嗯。”
张昌宗答应了,把资料抱到外书房,然后,便派小厮去请刘婴。
第436章 王佐之才()
刘婴这几年在张府过的还不错。
首先,张昌宗不脑残;其次不止不脑残,还是个能听得进意见的人,脾气也不算差,两人相处愉快,可谓上下相得。
在这几年的调养下,刘婴的身体较之先前在北疆时好了许多,看着还瘦,但整个人精气神却已非同往日。
“属下见过侯爷。”
“儒孙请坐。”
虽则刘婴年长许多又有才,但入了安定侯府,加之这几年相处的颇好,张昌宗因位高也可唤他的字以示亲近了。
两人各自安坐,张昌宗感慨道:“回京这许多时日,各种事务颇多,现在才闲暇坐下来与儒孙说说话,这些时日,府里的事务,劳烦儒孙了。”
刘婴道:“岂敢,这是属下应尽之责。”
“说来儒孙到我府上也有七年了吧?”
“回侯爷,是的,七年余快八年了。”
张昌宗笑着点点头:“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起这么多年,儒孙对我帮助很大,有劳儒孙了。”
刘婴立即站起来,行了一礼:“明公知人善用,不以属下身有残疾而鄙薄之,以才取士,是儒孙幸运,得遇明公。”
张昌宗摆摆手,把他扶了坐下,笑道:“你我之间,也不用说这些了,坐下,坐下。其实,今日请儒孙来,是有一桩事务想听一听儒孙你的意见,请儒孙先看看这些。”
说着,把资料放到刘婴身前,刘婴略点点头,便凝神看将起来,张昌宗也不急,着人备好东西,开始熬煮茶汤。对大唐人民来说,饮茶汤真是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东西,张昌宗作为半个土著,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并养成了这个习惯。
给刘婴看的资料自然与给上官婉儿的不同,更多是规划方面的事情,以及欲达成的目标,还有就是这几年的发展总结一类的,言简意赅,以刘婴的智慧,也足够从中窥到大部分了。
张昌宗慢慢地往茶汤里添加东西,待熬煮好,已是将近半个时辰,足够刘婴把所有资料看完并且思虑明白。张昌宗盛了一碗茶汤让小厮给刘婴端去,自己也盛了一碗,美滋滋地喝一口,自我感觉这茶汤还是没郑太太熬煮的有滋味,也不知缺了哪里,等着有空跟郑太太讨教一下。
“明公。”
那边,刘婴终于思虑完开口,朝张昌宗拱手,张昌宗立即笑问:“儒孙可有什么建议吗?”
刘婴肃然道:“且不忙说建议,属下这里有两问请问明公。”
“好,你说。”
张昌宗洗耳恭听。刘婴肃声问:“第一问,明公另辟居地,意欲如何?自立乎?开疆拓土乎?”
张昌宗点点头,刘婴接着道:“第二问,明公所列之产业,归属如何?请明公明示,如此,属下方才好给出建议。”
都是切中要害的提问。
张昌宗道:“先答你第二问。所有的产业,皆独属于我和夫人,并不属于张氏一族,也不属于东府,只是我六房一家的,但是,若事能成,希望能成为家族安居之地。”
“以何人为主?”
刘婴犀利的追问了一句。这问题问得张昌宗苦笑,但也理解刘婴的担忧,时下的宗法,嫡长优先,而张家这一代,嫡长乃是张昌期,目前张氏一族的族长也是张昌期,嫡长孙的文阳便是承嗣子。而张昌宗是幼子,若把家族都迁上去,作为家族安居之地,则岛上谁做主?
刘婴沉声道:“明公这一代,虽则承嗣乃是大房,然明公位高,去了岛上,明公自能主事,然经营一地,乃是天长日久之事,非一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