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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小子!”
武氏很想打他。不过,手边没顺手的东西可扔,身上又乏得厉害,自是无法随行所欲,只能伸手勉强拍了他胳膊一下。
一点都不疼不说,甚至还软绵绵地。
张昌宗却装作很疼的叫了一声:“哎呀!陛下,妮妮不疼六郎了!”
武氏睇他一眼,眼里都是嫌弃:“都做父亲的人了,还要朕疼你?”
张昌宗面不改色的笑道:“便是做了父亲,在陛下面前,不还是晚辈吗?长辈疼晚辈不是应该的嘛?还是陛下也要像我家郑太太似的,有了宝宁就不疼徒孙了!”
说着,还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把武氏逗了个莞尔,笑完了,问道:“听说,新安给你生了个女儿?是叫宝宁吗?”
张昌宗故作高兴地道:“嗯!我家大嫂说,长得像我,可乖可好看了,可惜现在天冷,宝宁又小,不然,特别想带来给陛下看看。陛下快快好起来吧,待天暖和了,我就带她过来看您。”
武氏笑了,不置可否,幽幽叹了口气,唤莫成安:“莫成安,替我把妆台处的盒子拿来。”
“喏。”
莫成安捧来一个精美素雅的檀木盒。武氏道:“这些,给你的宝宁吧。”
张昌宗愣了一下,呆呆的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匣子羊脂玉和宝石,都没雕琢过,自然也就没有内造标志。
“陛下,这”
“这些东西,约莫能得小女娘们喜欢,都是这些年剩下的,六郎若不介意就拿去。”
这是武氏的一片心意。张昌宗顿有百感交集之感,静默片刻,不再推辞,伸手恭敬地接过,恭敬的致谢:“那六郎便厚颜收下,替宝宁谢谢陛下赏赐。”
武氏看他爽快收下,心头欢喜,脸上笑得皱纹都出来了也不介意,道:“你这小精怪,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喜欢,聪明!你有心来看我,我很高兴,原想着,你这个从小在朕跟前长大的孩子,怕是也要怨朕的,如今看来,你张六郎自幼便与人不同,长大了自也是非同凡响,当年一时兴起召你入宫挺好。六郎将来可会忘了朕?”
张昌宗道:“能得陛下这么多年教导,是六郎的福分,怎么可能忘记陛下!”
武氏微笑:“好!如此也就够了,旁地也不要多想,更不要为朕难过。朕这一生,人说生死由命成败在天,然朕这一生,大多时候却从未信过,六郎你说,朕这一生,有几人能比得上?”
张昌宗想及后世,除了眼前这位,可再没有女子能称帝了,便是满清那位权倾一时的太后,若论才华胸襟,给女皇提鞋都不配。
张昌宗道:“陛下一生,波澜壮阔,莫说女子里,便是男子里也少有人及。”
武氏笑起来,眉目飞扬:“正是,如此,朕还有何可遗憾的?六郎,好好保重,以后就别来了,好好待在定州为阿韦守孝。”
“喏。陛下放心,您知道的,六郎一直是个乖孩子来着。”
张昌宗不禁哽咽,跪行几步,情不自禁地伏在武氏榻上,悲不自禁。武氏笑了笑,抬手摸摸他头,喘道:“当爹了,要保重!”
张昌宗连连点头,握住武氏枯瘦的手掌:“陛下也多保重。”
武氏点点头,柔声道:“回吧。”
“陛下”
“乖,你才说了听朕的话的,怎么片刻功夫便想违反了?”
张昌宗心头一恸,不说话了,只低头磕了三个响头,完了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看了片刻,一抹脸转身走了。
他身后,武氏含笑看着他离开,悄无声息地,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就像从未来过一般。武氏淡淡一笑,同莫成安说道:“六郎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对不对?阿莫。”
莫成安擦着眼泪,道:“陛下,六郎岂止是有本事的孩子,还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对啊,良心。朕还记得当年张洛客教导他为人当心正,朕知道了,还嗤之以鼻,告诉他傅玄的书不好,如今看来,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替朕传人进来。”
“喏!”
神龙元年十一月,一代女皇武则天卒于洛阳上阳宫迎仙殿内,终年82岁,遗命放弃则天大圣皇帝尊号,改为则天大圣皇后,以皇后身份葬入乾陵,与高宗皇帝合葬;又遗命赦王皇后、萧淑妃、褚遂良等人之亲属,遗命后人善待之,妥当安置。
彼时,张昌宗刚出洛阳城,听着上阳宫里传来的钟声,跳下马来跪下,诚心诚意的叩了三个头,然后才跨上马回定州去。
第414章 局势()
回到定州的时候,天上正在下大雪,泼泼洒洒,漫天雪白,还穿着一身麻布孝服的张昌宗,行走在这雪白的世界里,若不是牵了匹红马,怕是看都看不出来。
张昌宗不好惊动旁人,直接回的青庐,跳进他的房里,房子里炭炉烧得暖暖地,郑太太坐在上首,含笑看着在席子上玩耍的宝宁,薛崇秀在一旁看护着,两人面上都带着笑,看张昌宗进来,顿了一下,三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来,郑太太笑而不语,薛崇秀柔声问了一句:“回来了?快进来暖和暖和,估摸着你这两天就能回来,已叫厨下备着姜汤,快来喝一碗。”
“哎!”
张昌宗答应了一声,人却没动,一路行来伤感凄凉的心境,被家里这生机勃勃地一幕给温暖了不少,情不自禁地,也不管郑太太在不在,快走两步,一把抱住薛崇秀——
“哎呀!”
却是薛崇秀和郑太太同时惊呼了一声,薛崇秀脸红,郑太太连忙举起宽大的袖子遮住脸。
张昌宗却满脸的笑,重重抱了薛崇秀一下,又转身笑容满面的一把抱住郑太太,吓得老人家大惊失色之后赶紧放开,嘿嘿傻笑着搓搓手,待手上身上都暖和了,才一把举起女儿,结果惹得女儿哇哇大哭,被薛崇秀和郑太太联手收拾了一顿。
薛崇秀舍不得下重手,只是意思意思地捏了他腰一把,郑太太肯定有惩罚他刚才无礼的意思,下手很重,下手的地方还是手臂,疼死了!
薛崇秀白他一眼,把宝宁抱过去哄,张昌宗嘿嘿笑着,没什么仪态的随意坐到郑太太身边,老太太也懒得说他,只嫌弃地看他一眼,顺手从仆人手里把姜汤递过去,温度刚刚好,刺鼻的气味儿让张昌宗皱了皱眉,然后,仰头一口灌下去。
看他喝下姜汤,郑太太才问道:“见到了?”
“嗯!”
“那现在心安稳了?”
应着郑氏嫌弃的脸,张昌宗灿烂大笑,重重点头:“安稳了!往后也不乱跑了,就安心在定州待着,守着太太,守着秀儿,守着宝宁,好不好?”
郑氏白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嫌弃的话,只是道:“是该好好歇歇,大冷天的赶路,你现在是年轻,待你将来老了,有的是罪让你受。”
张昌宗嘿嘿笑:“就知道太太疼我!”
郑氏哼了一声,冷笑:“错了,老身疼的是宝宁,不是你,你失宠了!”
张昌宗只觉得晴天霹雳,大受打击:“不要啊!太太,难道六郎不再是您的心肝小宝贝了吗?”
郑氏啐他一口,连还嘴的兴趣都没有,一派高冷老太太的样儿,张昌宗只觉得心口拔凉拔凉地,备受打击。
郑氏畅快一笑,抬手拍拍他头顶:“傻小子!以后啊,可不许再这么大冷天出去了,也是秀儿脾性好,什么都任由你,若是我先前知道,看你敢出去哼,腿打断,先扔屋里反省三月再说。”
张昌宗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然后,歪头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看薛崇秀,嘚瑟:“太太说的是,秀儿确实待我好,以后再不能这么乱来了,我啊,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守孝吧,若是再乱跑,怕是要被阿娘在下面骂糊弄她的。”
“胡说!”
郑氏又拍了他一下,注视他的眼神却十分柔和。自此后,张昌宗再不外出,老老实实地守在青庐,读书练武,间或教导侄儿们。
京城,女皇的去世,因女皇是以皇后的位份下葬的,按制,守三个月国孝,全国举哀。然明明穿的是孝服,但满朝文武并皇帝却没一个有半分哀戚之色,若细细观察,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也是,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没了,表明上不能高兴,私底下难道还不许人偷偷欢喜一下?
太平公主散了发髻,穿着孝服避居府内守孝,听到手下人回报的时候,还生了一回气,怒着对长子薛崇胤道:“母皇在时,这些人就没一个人跳出来反抗的,人人只争相在母皇面前表忠心,如今人都去了欢喜也不敢明着来,只敢暗地里欢喜。须知死者为大,母皇再有诸般不好,可也曾是一国之君,身为臣下,而这些人不止不守礼,甚至连欢喜也只敢偷偷地来如此不忠不仁,毫无担当的做派,何以成事?七郎信重的都是些什么人!”
言词间,颇为瞧不上。
薛崇胤苦笑,若叫他说,他那皇祖母且不论旁地,只为君的气度和用人的智慧,就非当今那皇帝舅舅可比拟的,这一桩事情一出来,倒是能明白六郎为何来信让他低调了。
太平公主冷笑一声,道:“待过了国丧期,为娘便派人与薛家商议婚期,让阿薛早日过门,大郎你就安心在家里,给为娘的先生个孙子出来再说。”
薛崇胤不禁脸红:“母亲,您说的都是什么!”
太平公主本来悲愤的心情倒是被长子的羞涩给逗得乐了一下,道:“成亲生子,传宗接代,人伦大事,有何可害羞的?为娘的不过是看着你七舅不像是个靠得住的,如今朝里又有那所谓的五王上蹿下跳,你可是为娘的宝贝,目前且还不到你上朝问政的时机。”
薛崇胤如今的眼界也不再是过去,自然懂得母亲为他打算的好,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李唐自立国至今,从未有以功封异姓为王之举,七舅这敕封太过,荣宠太甚,且七舅这些年在朝中并无甚根基,君弱臣强,于国、于臣皆有不利。”
太平公主嗤笑一声,嘲讽道:“所以,你的好七舅并未贬斥武氏诸子,只降王爵为公爵。”
“那母亲?”
“不急,你七舅在朝中势弱,难道为娘的便强吗?非也!总要等六郎出孝后再说。六郎曾说过,手里无兵的权势便如那空中楼阁,看着高大上,实则全无根基。你没看你八舅舅不就是因为手里有兵,方才能在新朝要功有功,要赏有赏吗?”
太平公主胸有成竹的道:“目前嘛,且低调些,你先成亲,给为娘生个大胖孙子,旁地嘛,若有门人来投,也当鉴别一二,本宫门下,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要的。”
“喏,儿子明白。”
薛崇胤红着脸,认真的应下。
然而,国丧期刚过,宫中发来敕令,拜太平公主驸马武攸暨为司徒,复封定王,实食封一千户,一时荣宠乃武氏诸子之冠。
第415章 难圆()
制书还未昭告天下,太平公主就知道了,一边冷笑,一边坐在府里默默运气——
七郎打的好盘算。封了一个武攸暨,背后还有一个她,还有比这更好的盘算吗?美得他!
运完气,却也不出头,该低调还是继续低调,就是对投到门下的人,也是让薛崇胤仔细甄别,她又不是收破烂的,什么玩意儿都要。
而武攸暨还未换门牌的的国公府里,奉命来颁制书宣敕封的武崇训,正在努力的说服武攸暨:“从叔,请听小侄一言,若听了小侄之言,从叔仍不肯改主意,则小侄定当扭头就走,让从叔从此过那清静日子,再不敢来打扰从叔半分。”
武攸暨默然沉着脸,片刻之后,颔首点头:“大郎请讲。”
“从叔,我们武氏一族,在天后崩后,如今,只剩下从叔你了!现今朝上对武氏虎视眈眈者不知凡几,若从叔之后还不肯出来扛起家族,武氏必将崩毁。小侄年幼,并无寸功可立于朝上,纵观全族,能担起家族重担者,非从叔莫属,若从叔再不肯出头担起家族,则家族败亡不过是旦夕之间。”
武崇训说得悲壮。然武攸暨只是默默看他一眼,淡然道:“如今五王势大,陛下需要有人平衡五王的权势,若我武氏一族跳出来,不就是活生生地靶子吗?大郎以为,如今族人之势,可能和五王比拟?天下人向心李氏日久,五王所为乃是顺应时势人心,若大郎真为家族计,此时还是低调为上,莫要强出头。”
武崇训急道:“从叔此言虽有理,然我族如今的形势,可还有退让的余地?旁人可退,武氏却不能退,便是陛下也不会让武氏退,否则,这朝中可还有陛下立足之地?从叔,陛下需要我们武氏,纵观全朝上下,除了武氏,还有谁可与五王相比?”
武攸暨翻眼扫他一眼,冒出一句:“新安郡主之夫,安定县公,前镇北将军张昌宗。以他在军中之威望,挟平突厥之功入朝,便是五王在他面前也不敢端前辈的架子,陛下之局迎面可解。”
“如何?”
武崇训出了国公府直奔宫里,还没去皇帝那里复命,就被安乐公主一把拦住,急急的追问他结果。
武崇训立即道:“回殿下,我看着从叔还是有几分动心的,只是,他行事素来胆小,缺乏决断之能,怕是还要犹豫一下。”
“啧!都快死到临头了还这般不爽快?这等优柔寡断,何以成事?”
安乐公主有些嫌弃:“若这事是与太平姑母说,定不会如此。”
武崇训犹豫了一下,建言道:“那公主何不约长公主议上一议?”
安乐公主白他一眼,道:“若能约到,何用拐弯抹角先找定国公?母后先前便委婉试探过,然姑母一直不搭话,只反复说要为崇胤表兄筹备婚事,似乎并无意参与朝政。”
武崇训讶然道:“无意参与朝政?!这话只看投到长公主门下的士子,长安城内便无人会相信。难道以长公主之势,也要避忌那什么?”
安乐公主满脸阴霾,瞅了武崇训一眼,看武崇训立即乖觉的住口,方才道:“驸马且先去父皇处复命,本宫去母后宫里坐坐。”
“喏,公主慢走,小心保重身子。”
武崇训殷勤的应着,安乐公主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走了。武崇训看她走了才悄悄松了口气,站了片刻后,转身往皇帝宫里复命去。
公主府里,太平公主正在与府里的家令、管家等一起说薛崇胤婚事的事情,门房来报,驸马武攸暨求见。
太平公主微微扬眉,意味不明,略一摆手,家令、管家一起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武攸暨在门房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微微躬身拱手:“殿下。”
太平公主回了一礼,道:“驸马请坐,来人,斟茶。”
“谢殿下。”
武攸暨抱拳谢过,在座榻上坐下便沉默下来,只静静地品着侍女送上来的茶汤。他不开口,太平公主自是不急,慢悠悠陪他坐着。
“长公主。”
静坐了一会儿,武攸暨终还是开了口,唤了一声。太平公主慢条斯理的道:“驸马有何话想说?请说便是。”
武攸暨微微颔首,话出口前在心里转了几转,方才道:“昨日,陛下颁下制书,敕封我为定王,长公主可曾听说了?”
太平公主点头:“听说了,不过,怎么听说被驸马固辞了?”
武攸暨抬头看她一眼,道:“时下形势,长公主以为如何?”
太平公主不意他竟会问这个,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意外之色来,武攸暨见状,嘴巴泛起苦涩之感,又说了一句:“不论如何,终归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有些事总不好罔顾长公主之意。”
太平公主顿了一下,眼里隐隐有几分冷凝之色,然又快速的隐去,道:“多谢驸马顾念,然观驸马之意,似有意动?”
武攸暨道:“宫里派来宣敕的人乃是崇训,崇训以全族儿郎安危求之,我实不好拒绝,是故有些动摇。”
太平公主惊讶不已:“全族儿郎的安危?哪一族?武氏宗族?”
武攸暨点头:“正是。”
“呵”
太平公主嗤笑一声,面露不屑之色,似笑非笑:“本宫竟不知驸马还有这等善心!也不知武氏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罪,竟要牵连全族儿郎?武氏不是早就分家了吗?便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也断不至要杀了武氏全族的儿郎,也杀不了武氏全族的儿郎!崇训又是何身份?何时做了武氏的族长?不然,何以有资格以全族儿郎相托?”
武攸暨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太平公主一眼,问道:“长公主的意思是?”
太平公主又是一笑,然笑意却并未到眼底,只冷淡道:“驸马做事,往日何曾问过本宫?本宫观之,驸马往日也不是糊涂之人,今日何以来本宫这里说这些糊涂话?驸马想怎样做尽可做便是,无须问我!”
武攸暨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恼怒之色,紧盯着太平公主的脸孔,质问:“我本一片好心,长公主何以如此?难道长公主心中竟无有顾念孩儿们的意思吗?一丝也无?”
太平公主冷笑:“大胆!驸马这是以何身份质问本宫?”
武攸暨一顿,直视太平公主的眼神竟有几分凄厉之色,白净的面皮被气得泛红,怒瞪着太平公主,看她表情冷淡,不为所动的样子,怒道:“公主当真要这般绝情?”
太平公主淡然道:“驸马非是今日才识得太平,何以如此问之?母皇崩了,并不代表什么,本宫叫你一声驸马,可不是让你有非分之想的,望驸马谨守本分,一如既往!”
“你!”
武攸暨大怒:“你既然不顾念孩儿们罢了,是我今日来错了,告辞。”
“驸马慢走不送。叫家令来,代本宫送客。”
“不必!”
武攸暨拂袖而去。太平公主静坐不语,无有半分挽留之意,张嬷嬷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却不敢出言相劝,只在心里幽幽叹息。
第二日,武攸暨上疏,对当今的敕封固辞之,坚决不肯受定王之爵,只以国公位居之,只是,武攸暨虽然推辞了定王的爵位,然司徒一职却无法推拒,位列朝廷三公之一,日日列朝。虽未曾摆明车马的与五王对抗,但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不拘是五王上疏,还是当今决议,都能持身中正,一时间,朝野内外,竟颇有几分好评,言道武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