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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有疯[快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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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秦致远看来,皇帝仿佛陷入了深沉的回忆,目光也愣愣地看着自己,神色颇为无辜乖顺。他心里有千般万般的话想说出来,就同很多年前一样,同这人坐在水声潺潺的河边,捧着刚从炭火堆里拨出来的烤地瓜,一边热乎乎地剥开烤的金黄的地瓜皮,一边慢悠悠地说笑到天都黑尽。

    秦致远心中郁郁,往前迈了半步,手指刚触碰到晋宇青的衣领。

    一抬眼,却见正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的陈乂。他沉默片刻,退开一步,缓缓放下了手。

    直到陈乂风风火火地站定在自己面前,靳雨青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眼角一弯,笑道,“你来啦?”

    陈乂左看看垂目寡言的秦致远,右看看眉目舒朗的皇帝,温声应道:“嗯。”然后就上下打量着靳雨青,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挂着药石手钏的手腕被长袖遮掩住了,陈乂的视线恰好落在空着的那只手腕上。

    眸色明显地深了一深。

    “你来得正好,想必封国太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靳雨青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觉得有陈乂站在自己身边,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连刚才与秦致远之间的那种诡异气氛都顷刻散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陈乂说,无声无息地摸了下他的手背,关怀道,“冷不冷,回宫说罢。”

    靳雨青点点头,罢了一皱眉,书鱼意会,很快传来了龙撵。陈乂看他上撵的姿势很是奇怪,一只脚不敢用力,便一弯身,直接将他抱了上去。

    陈乂先是查看了一下靳雨青受伤的脚踝,军中受伤的机会很多,他常年训练,对这种简单的外伤很有应对的心得,确定皇帝不过是扭伤而已,并无大碍。

    然后小声与他说谈了两句,将撵上备着的毛绒小毯铺在他的膝头,偷偷握了握他的手,才让人起撵。

    秦致远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偷。情般交错的手指。原来他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而是根本不想让自己触碰。

    不是那个人,就算医术再高超,对他来说也是空无一物。

    帝王撵慢慢在视线中远去,秦致远眺望了一会,视野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地严严实实,楞了片刻,他才回转目光,将视线的焦点凝聚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丞相。”陈乂道。

    秦致远也礼数周全:“陈将军。”

    陈乂撇了下嘴角:“丞相如今已位极人臣,如今还想再图谋些什么?不如跟本将说一说,或许我们图谋一致,还能联手一二。”

    丞相纤长的睫毛在寒风里抖了抖,若是单单看去,这位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的确是长的绮丽无比,单那眉眼,就抵得过都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而且他还比那般的美人们雅致。

    若说皇帝身上还有那么一层与生俱来的金土之气、奢逸之风,那这位秦丞相可当真称得上是一朵清水芙蓉,淡雅馨香。

    但陈乂却就是不喜这副面貌,只有男人之间的本能争斗,才能察觉到这位文雅之极的白脸丞相其实肚子里的沟沟道道丝毫不比旁人少上几条。

    秦致远抬起双眼,儒雅中透着几分金戈之气,他说道:“本官所图恐怕不能与将军共谋。想必……将军也不愿与我共享吧。”

    陈乂也讽道,“既然丞相明知我不愿与人共享,又何必非要图谋?难道丞相之前劝我之言,都是虚言妄语麽?”

    冷凉的空气里传来一声低笑,秦致远似是嘲笑对方,也是嘲笑自己。他看了看陈乂,忽然奇怪地问道:“对陈小侯爷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命,钱财,亦或者是权贵?”

    陈乂扬起头颅,“命与权财自然非我所图。”

    秦致远面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却又觉得本应就是如此。那位君主,何时看错过人呢。

    “丞相如何?”陈乂反问。

    静默许久,秦致远吐息如兰,但说的话却十分俗气:“权贵。”

    陈乂微微一怔。

    秦致远没有再解释,将怀中书册典籍抱紧了些,双臂拢紧,好像正在拢抱着什么人似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痴迷,却也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浅笑。

    “罢了。”过了会,他才叹息一声,“劳烦将军转告陛下,封国一役,非战不可。”

    “……”

    丞相迅速陷入对形势的揣摩中,凝神分析道:“封国朝内不和早有传言。封国国主性情暴厉,嗜血好战,而太子宇却脾性温和,主张治国以和。他们父子二人政见之争已势同水火,如今太子宇于我大晋国内暴毙身亡,想来事情定不简单。”

    “封国四皇子封诚为人阴恻,却极懂如何讨国主欢心。太子宇的死,不仅是给封诚腾笼挪位,多半也是封诚计划中的一环。以封诚父子的心性;此事无论我朝做出如何回应,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想必已经筹备好了攻城大军。”

    陈乂附道:“南边传来消息,封国的确正在秘密调动军队。”

    “来日上朝,我会当朝启奏陛下以早作打算。广云之战势不可免,还望将军也提早筹划。”他看向陈乂,定道,“宣武军沉寂太久……也该到了长剑出鞘的时候了。”

    陈乂捏了捏拳头,势要为大晋、为他的陛下打下一片大好江山的雄心抱负,突然被秦致远下一句给浇了个底朝天。

    丞相幽怨地吐出一句话:“将军尽管在前线好好打仗,你若战死沙场,下官会替将军照顾好陛下的。小侯爷,你说……帝王之心能持续多久呢,是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到时候将军冢里衣冠长埋,陛下恐怕会记你一辈子吧?”

    陈乂:“……”你踏马能不能别咒我死?

    “秦致远!”

    秦致远轻飘飘地转身,丝毫不理会陈小侯爷的蕴恼,抱着书册往别处去了,徒留风中一缕苦涩的药香。

    陈乂嫌弃地揉了几下鼻子,回身往永安殿去。

    走远了几步,秦致远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对方阔步而行,风华熠熠,不禁苦笑一声:“即便是黄泉长驻,也比他不记得我要好的多。”

    …

    靳雨青被人扶到榻上,褪了鞋袜,脚踝敷上了一块浸了镇痛药液的小帕。头也没抬地就唤书鱼,叫沏壶暖茶来喝。

    未多时,茶就来了,端茶的手远比书鱼的要筋骨分明,虎口处的薄茧很具有代表性。

    饮了茶,靳雨青挑起眼睛,朝他身后寻了一番,并没见什么其他的人跟来。

    “他没来。”陈乂道,“陛下想他?”

    靳雨青:“你跟丞相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谈了谈男人之间的话题。”

    “……”

    陈乂接过空掉的茶杯,随手放在旁边的案几上,长臂一伸将帝王从榻上揽进了怀里。靳雨青一惊,下意识挣动了一下,随后被用力按住扣在对方的肩窝里,也便动弹不得了。

    “你们肯定说什么了。”靳雨青闷声断定道。

    陈乂动了动,忽然眉头一抿,又将他提出来推倒在榻上,欺身而来,伏在他身上上下一番乱寻。男人的大腿压着他的下半身,窸窣动作间不断摩擦着脐下小腹。

    靳雨青慌张地盯着某人的一张俊脸,不禁吞咽了几声唾沫。帏帘昏沉,珠纱撩动,屋中炭火烧的又极旺,他只觉得被摸地浑身发热,尤其小腹,更是有了异样的感觉,挺身不自觉地去蹭了蹭陈乂。

    陈乂在他颈边嗅了嗅,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颊,靳雨青当真可耻的有了感觉。

    “陈、陈乂,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陈乂抬起脸来:“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靳雨青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心虚地移开视线,露出了颈间更多的光。裸肌肤。

    靳雨青脑内畅想着,脚趾也愉悦地岔开又合上。哎呀呀,守身如玉二十一年,这回难不成要破戒?不过头上似乎还有一桩军国大事没处理呢……

    噫,一觉醒来应该也来得及吧!

    瞧瞧,陈小侯爷这一双幽深似墨的眼神,听这如狼似虎的喘气声!啧啧,这粗暴的扒衣方式。

    绣金衣衫大开,靳雨青耳后臊地一片通红,表面上却咬紧牙关作淡定。

    脸上面瘫如中风,脑内疯狂如抽风:

    #第一次开。房,请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在线等,很急的!#

    陈乂摸呀摸,终于摸到了他的手。

    靳雨青自觉地张开五指,去拢他的手指,胸腔一起一伏地。许久才迷蒙地睁开双眼,疑惑地瞧了瞧突然停下了动作的陈乂。

    “你继续呀……”

第12章 龙榻上的将军12() 
靳雨青轻轻一喘:“你继续呀……”

    “…………”

    陈乂捞起他的手,撩开袖子,露出滑落到小臂的药石手钏。他一直觉得靳雨青身上有种让人很讨厌的味道,如此一寻果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脸色随即一沉,“这是什么?”

    靳雨青蹙眉,“是丞相……”

    “丞相?”陈乂握紧了他的手臂,力度似要将那坚硬的药石给捏碎。

    靳雨青微微吃痛,甩开他的束缚,十分不满地道,“你发什么疯?朕连夜伏案批写奏册,手腕酸痛,丞相送朕一串药石舒筋活络怎么了?”

    小侯爷一想起秦致远阴森森地祝他战死沙场,就觉得那家伙的东西都跟下了咒一样,哪个都见不惯,更不要说还是戴在自己陛下身上的玩意儿,说是气恼还不至于,但偏就是心窝处阵阵发涩。

    陈乂翻身将他压回榻里,热血上头,扣住了他的下巴凝视道:“臣送的东西陛下戴都不肯戴,却能沾染的满身都是秦致远的味道!臣不在的时候,陛下难道都在与他把酒言欢吗?”

    “谁与他把酒言欢了?”靳雨青也气地反驳,呼吸粗重,“你的影卫不是天天都盯着朕吗,朕在宫里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陈乂怔住,表情一滞:“你都……”

    “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要是不知道,你那些武功蹩脚的影卫能毫发无伤的在朕的大内之中来去无踪?”靳雨青伸手推了推他,语气在陈乂听来,却是似乎刻意加重了“朕”字。

    陈乂忽然意识到,虽然一直口口声声称他为“陛下”,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他都将这个事实抛却了脑后。是皇帝的放纵,才使自己能够在宫中畅通无阻,倘若有一天皇恩不复,他陈乂也不能比其他人更加高贵到哪里去。

    有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秦致远所说的“权贵”。手中握权,他便永远都能站在帝王的视线里,即便不忠不良、不仁不义,即便是出于忌惮而不是欢喜,光是丞相这个位置就足够时刻提醒着皇帝他的存在。

    “若是大晋四海升平,再无忧扰,你有何打算?”冷不丁地,陈乂问道。

    靳雨青喘了口气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物,斜瞥了眼陈乂,道:“自然是享福了。”

    “若是大晋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又如何?”

    靳雨青思考了片刻,想了想任务失败的惩罚,沉痛答道:“朕与大晋同死。”

    陈乂心里一沉,恍惚间,渐渐松开了手,“臣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靳雨青见他颜色恹恹,抬腿一脚踢了过去,若不是被陈乂一手挡了下来,此刻应该正中他的心窝,踹他个人仰马翻。

    “丞相最近一直在太医署里研制药酒,身上难免沾了药味,朕最近又常常饮它,能不喝的满身药气?手钏也是丞相非要挂朕手上的。”靳雨青说着又踹了他一脚,“什么时候把你那吃醋的本事用到正道上来,真是让朕操碎了心!”

    陈乂大手一展,径直将他的脚踝窝在手中,无奈道,“脚不疼了?”

    摸着靳雨青脚踝吃了顿豆腐,忽然发现他踝上绕着一根银链,之前两脚藏在裤腿里没有发现,现下仔细一看,竟是那日自己送他的那颗琉璃珠。

    吃惊道:“陛下,琉璃……”

    “衮,给朕放手。”

    “你一直带着吗?”还以为他丢了,原来竟是一直妥帖地戴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如此一想,陈乂心中不禁腾起一阵愉悦。

    “……再说话朕就没了你的进宫令牌!”

    恼羞成怒的皇帝看上去格外鲜嫩可口,耳根的红云都十分的引诱人。

    陈乂勾起嘴角,再度欺身而上,“好,臣不说了。”说着两指将靳雨青的面孔转回来,深情凝视几许,缓缓地试探地吻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靳雨青连呼吸都屏住了,看着对方一点点的靠近,直到视野中凝不成一个焦点,视线全部散乱成模糊的画面。

    干燥温暖的唇抵上来,略微粗糙的唇瓣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很奇妙,想亲吻一块失水许久的豆腐。他忍不住张了张嘴,用潮湿的舌尖去湿润对方的双唇,将唇纹舔舐地晶亮。

    陈乂没想到他会如此主动配合,试探更升级为大胆的撩拨,叼住青年的舌肉一番戏玩,直让靳雨青觉得舌根麻木口中唔唔的求饶,才放它回归暖热的窝巢,紧接着自己又追进去,继续与之嬉戏玩耍。

    靳雨青吻着吻着就将双臂挂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鼻峰交错间,五指插。进他的发中抓紧。

    小侯爷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热度都随着这股美妙的酥。麻感觉往下涌去,两只手也越来越不安分,伸到靳雨青的背后,一只揽着他的腰,一只还不肯满足,蛇一样滑行游走。

    待摸到什么又圆又挺翘、而且弹性十足的地方,一边加深着亲吻,手下狠狠地捏了一把。

    “嗷!”靳雨青惊呼一声,猛地睁开一双因为动情亲吻而潮湿漂亮的眸子,凶道,“你捏哪儿呢!”

    陈乂回味着那处手感,意犹未尽地撤回了罪恶的手掌,“抱歉,本能……捏疼了?”

    靳雨青揉着自己的屁。股蛋,扭开脸不肯说话。他怎么好意思说,那一下捏得他前面都站起来了。他下意识往陈乂下三路瞄了一眼,并未看出什么狼狈的异常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个童子鸡,所以这么不经事?不对呀,陈乂也是个童子鸡!大家都一样,怎么他这么淡定!

    #虚伪#

    靳雨青三秒就给人贴上了标签。

    这可冤枉了陈小侯爷了,他还真不想那么虚伪。面前的心上人儿满脸潮红地看着自己,嘴唇鲜艳地如亟待采摘品尝的草莓鲜果,他可恨不得当场将人压进床榻,狠狠蹂。躏一番,剥光了他的衣裳,让他赤身裸/体地全身只带着自己送他的琉璃珠。

    然后将他全身都吻过,将他身上每一处每一毫都变成自己的东西。

    别人再插手不得。

    陈乂觉得自己身下憋火,就差付诸行动了。忽然门外响起书鱼的尖细嗓音来,高声说道有太医前来问诊换药,要不要宣进去。

    该死!

    “……”榻上两人目目相觑,相视无言。

    方才想起这正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确实不妥。

    靳雨青干咳两声,“你先,从朕身上……起来?”

    “咳,嗯。”

    皇帝又偷偷道:“咳咳,下次……夜里来”

    陈乂:“……!”还有下次!

    刚说完,靳雨青就后悔了,内心疯狂咆哮,这种红灯区约炮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第13章 龙榻上的将军13() 
腊月初二。

    军中传来急报,封国派往大晋都城的使者在路途中被残杀,四肢解体,死相残忍恐怖,且在尸首身旁留了辱骂封国国君的血书字样。

    封国国主勃然大怒,当即发兵云州,战事一触即发。

    使者究竟是谁杀的,太子宇暴毙的真相究竟如何,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了。自上次战败,封国养兵蓄锐十年,其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们想要借此一雪前耻,将广云两郡甚至是大晋的土地夺回自己的手里!

    消息穿回都城已是几日之后,靳雨青急的饭都没有吃,与一干文武大臣在御书房里密谈了一整日,其间皇帝摔杯怒骂之声屡屡不断,连书鱼都不敢擅自插话,只是啐了一个杯子就再奉上一个新的。

    以礼部尚书为首的守旧一派主张遣使和谈,而以兵部为首的军将一脉力争出兵平定。两方争吵到白热化之际,丞相紫服金带,陈将军白玉加冠,姗姗来迟。

    靳雨青望着殿下一文一武,桀骜群雄的两人,心想自己何其有幸,大晋又何其有幸!

    大殿内,秦致远舌战群儒,陈乂武斗诸将。

    …

    十二月十日,南伐大军火速编组完毕。

    陈乂以定国大将军帅印,统领宣武军在内的三十万兵马南下,与在南部边疆的十万守备军汇合。余下部分驻守都城守卫皇宫安全,另外一部分北上巩固北疆与西疆防线。

    靳雨青将自己暗卫中最精良的十名人手悄悄插。进宣武军中,嘱咐他们乱军之中,无论如何也要务必确保定国大将军的生命安全。

    临行前,靳雨青坐立不安,心中隐隐有一线不祥的预感,左右一番思索,竟命人去将盔甲取来,意图御驾亲征!丞相得知后如临大骇,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冲进宫中,几番劝阻之下只好一剂眠香将皇帝放倒,竟是让他连送行都赶不上了。

    日头高挑,出军号角吹过两回,陈乂跨在一骑墨黑战马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宫门。

    无人。

    最后,他找到站在送行大队最末尾的丞相,见他一身灰麻布衣,两只手插在袖管里,似只是出城看一场大军出行的热闹一般随意。

    陈乂笑了,问道:“丞相难不成也是舍不得在下吗?”

    秦致远淡道,“我只是来替他。”

    “……他呢?”陈乂远远眺望着宫门。

    “想随你御驾亲征,被我弄晕在寝宫里了。”秦致远缓缓瞬了下眼睛,看向陈乂,“你该知道,他是大晋的帝王,不能轻易出征。”

    “我知道。”陈乂静默了一刻,道,“秦致远,你也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丞相疑惑:“什么话?”

    陈乂敲了敲自己身着的银白盔甲,郑重说道:“我若战死,你必护他一世周全。”

    丞相沉默。

    号角吹起第三回,宣武大旗已高高挑起,寒风将陈乂肩后的鲜红披风扬起,如烈烈燃烧的火焰。他转身上马,长长一声嘶鸣过后,大军整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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