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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咬牙干什么？你要是恨我的话，过来直接咬我就得了呗！”
孙红向门外走去，她说：
“我今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是不是挺坏的？”
“不坏呀！”
“反正也不怎么好是不是？”
袁燕看着我，她说：“苏岩，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我说：“我们单位领导总说我。”
袁燕笑着问：“是单位领导说你，还是别人说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袁燕小声说：“苏岩，我觉得你好像没有和我说真话。”
“你认为我在骗你？”
“那倒不是。苏岩，你别想那么多了，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看不出来，但你对我挺好的。所以，你要是问我的话，我就说你是好人！”
…“文…我停下车，看着袁燕，她问：
…“人…“你干什么呀？怎么把车停下了？”
…“书…我柔声地问：“我吻你一下行吗？”
…“屋…袁燕脸红了，我侧身轻轻地抱住她，她说：
“你让别人看见！”
我在袁燕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比晚霞还要红。我说：
“袁燕，我配不上你。”
5
我本以为和孙红彻底结束了，但两天后，她又突然给我打电话，她还像以前那样问我：
“你干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你呢！”
“撒谎。”
“我真的在想你呢，你干什么呢？中午请你吃饭呀？”
孙红半真半假地说：
“我不想和你这种人吃饭。”
说完，她又笑道：“咱们俩开车上山去玩呀！”
我说：“行。”
接孙红的路上，我心里疑虑起来，孙红不会和耿长春一起要害我吧！
这个念头像蛇一样纠缠着我，我紧张起来。我想着应付的各种对策，我心里明白，我这种想法百分之九十九是自己吓唬自己，但我无法把这个念头撵出我的脑海。我甚至想，给孙红打电话取消中午的约会！可是，想要见孙红的渴望完全取代了我心里所有的恐惧。
孙红穿着短裙上了我的车，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我还像过去一样抚摸着她的双腿。
路上，我说：“咱们买点吃的吧！”
孙红说：“我不饿，买两瓶矿泉水就行。”
我把车停在了一个超市跟前，进去买了一些食品。买完之后．我特意从车子的后面绕了回来，我见到孙红规规矩矩地坐在车里，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变化。我可能是太多疑了。
上车之后，我递给孙红一瓶矿泉水，孙红接过去，犹豫了一下说：
“你没在瓶子里放药吧！”
我说：“放什么药呀？”
孙红喝了一口，望着我说：
“苏岩，你能坏我吗？”
我说：“我坏你干什么？”
孙红说：“我觉得，你是一个坏人。”
我说：“我可能是个坏人，但我不会坏你的。”
“那你向我发誓！”
我说：“我向你发誓。”
孙红说：“你发誓，我也不相信。”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我们开车沿着弯曲的盘山公路行驶，窗外的景物一片葱绿。
我们这个城市周围全是山，分为北山、南山和西山。我们来的是西山。
上山前，孙红没有事先问我，我们要去哪座山，一路上，身后也没有任何可疑车辆，看起来，我对孙红的猜疑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孙红担心的是我可能去伤害她。
看着美丽的风光，我问孙红：“你还记得我拉你回你家吗？”
孙红点了点头：“记得。”
“你忘了我还给你倒你鞋里的土呢！”
孙红又点了点头，我说：“你说我是不是挺好的？”
孙红的手放在了我腿上：“谁知道呢？苏岩，你要是坏我的话，你可就太不对了。”
我说：“宝宝，你放心吧，我不仅不会坏你，如果你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你。”
我们越过了一个山坡，孙红说：“咱们这是到哪去呀？”
我说：“前面有一个村子，咱们到那个村子里去看看。”
“看什么呀？”
“看谁家缺媳妇，我把你卖了得了！”
孙红用力掐着我的胳膊，我忍受着。她问我：
“疼吗？”
我摇了摇头：“不疼。”
孙红说：“你皮厚，当然不疼了。”
我把车开到一片树阴下，我侧身抱住孙红，她推开我一本正经地说：
“苏岩，咱们俩做知心朋友呗！”
我说：“行。”我诚恳地说：
“孙红，我还真希望能和你做知心朋友。咱俩今后撕下一切面具，有什么说什么。我会毫无保留地把我的一切全都告诉你，当然了，我希望你也能把你的经历全都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
“我帮你出出主意。”
孙红断然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没什么经历，我的那些经历都是你瞎编出来的。”
她和我做所谓的知心朋友可能为了先疏远我，最终达到离开我的目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孙红向窗外看了看，对我说：
“咱们走吧，这里安全吗？”
我说：“这里安全，没人来。”
孙红说：“我有点害怕，咱们走吧。”
我开着车慢慢行驶在返回的山路上，孙红说：
“今后，我要是不找你的话，你就别给我打电话行吗？”
我说：“行。”
在一个山坡的边缘，出现了一大片空地。这是推土机推出来的。
经过这片空地时，我把车速降了下来。我凝望着这片空地，陷入了沉思。
孙红问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说：“什么也没想。”
“你撒谎，你肯定在想什么呢？”
“我真的什么也没想。”
“你是不是和你以前的情人来过这个地方？”
我苦笑了一下说：“没有。”
“肯定的。”
“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我没有回答而是说：“世界上只有傻子才会来这个地方约会！”
孙红说：“你就是傻子！”
·41·
第六章
1
早晨在走廊里，我见到陈凯鸣的脸上出现了明媚的阳光。他对我说：“你让赵民到我办公室来。”说完，他又说：
“你和高军也来。”
我估计是系列杀人案有了重要线索，这是让人愉快的信息。
这些日子来，除了感情上疲惫之外，系列杀人案也把我闹坏了。这么好的线索瞪眼就破不了案。
根据经验，我们认为照片上的人很可能是流窜犯，为了扩大线索来源，我们向全国各地发出了大量的协查通报。由于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无法对其上网通缉，这给我们查找带来了很多麻烦。各地公安机关现在都很忙，他们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在各自的辖区开展大规模的寻找工作。
我们向全国发出了两干多份协查通报，但得到回应的寥寥无几。这些日子，副局长陈凯鸣上老火了。他亲自给全国各地的同学、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帮着查找这个人，今天，他这么高兴，极有可能是得到了什么好线索。
我们三个人来到了陈凯鸣的办公室，陈凯鸣对我们说：
“我的同学今天早晨给我打电话，说是照片上的人非常像南河县的卢林！”
陈凯鸣边说边打开笔记本，他说：
“这个卢林两年前被公安机关处理过。”
陈凯鸣详细地讲了他的同学如何得到这个线索的过程，我的兴奋降了下来。像陈凯鸣说的这样线索，我们已经得到太多了。
别说长得像，我们抓住的刘广雄连他自己都说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结果都不是。陈凯鸣说的，十有八九又是一条没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无论是有价值还是没价值，我们都得拿出最认真的态度来对待。
陈凯鸣说完情况后，对赵民说：
“你回去交代一下工作，马上就动身吧！”
赵民说：“行。”
在走廊里，高军问我：“这个能准吗？”
我说：“准什么呀？要是准的话，陈局长肯定亲自跟着咱们去了。”
南河县距我们有七百多公里，我不想开我自己的车。这么老远，还净是山路，我可舍不得。我给徐广泽打了个电话，他自己有一台丰田越野车。我说明了情况，徐广泽痛快极了，他说：
“用不用我跟你们去？”
我说：“不用。”
徐广泽亲自把丰田越野车开到公安局的院里。他下来之后，对我说：
“油，我给你们加满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说：
“给你路上加油。”
我摆手说：“不用，这就够麻烦你的了。”
徐广泽把钱塞进车上挡光板后面的夹层中，说：
“我把钱放这儿了。”
我说：“不用。”
徐广泽说：“你们拿着吧，这车贼费油。”
我没有再坚持，徐广泽说得对，这辆八个缸的越野车跑起来跟喝油差不多。
赵民握着徐广泽的手说：“那我们表示感谢了。”
徐广泽说：“现在到我饭店去吧，我给你们送行。”
赵民说：“不用不用了。”
我们三个人驾驶着丰田越野车，在上午九点多钟出发了。
中午，我们在路上简单地吃了点饭，傍晚，我们赶到了南河县。
南河县公安局长谢学军对我们很热情，他问：
“陈凯鸣怎么没来呢？”
赵民解释说：“本来他要跟着来，早晨突然有一个警卫任务，他就来不了了。”
谢学军向我们介绍有关犯罪嫌疑人卢林的情况。
卢林，今年三十一岁，是南河县北树镇西林村小河屯的村民。他常年在外，曾因抢劫、诈骗被公安机关处理过。
介绍完情况后，赵民就说：“我们现在去看看卢林吧！”按我们的想法，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卢林，现在应该已经把他扣起来了。但谢学军说：
“实在对不起，北树镇派出所去抓卢林时，他已经走了。”
“到哪去了？”
“可能去省城了吧。”
我心想，怎么还让他跑了呢？
赵民对谢学军说：“那我们现在就到他家去看看吧！”
谢学军说：“小河屯离这儿老远了，你们吃完饭再去吧！”
赵民说：“我们到小河屯再吃吧！”
谢学军派刑警队长和我们一起去，虽然没有抓到卢林，我们心里也不是特别惋惜。因为卢林是不是照片上的人还很难说。根据介绍，我们都觉得卢林不像那个心黑手狠的家伙。
但情况总是出人意料，我们来到了卢林的家，他家里有很多他的照片．看着他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照片，我心里震动了。
我对赵民说：“太像了。”
赵民急忙说：“你再好好看看，高军你也看看。”
高军没有见过卢林，他看也是装模作样地看。我看着照片上卢林的眼睛，我说：
“就是他！”
赵民说：“是嘛！”他的惊讶让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我们三个人立即开展工作，我问和我们一起来的一个民警：
“卢林经常回家吗？”
“不经常，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他怎么跑的？”
民警说：“不知道，我们来时他就走了。”
我不太相信这个民警说的话，一些农村派出所的民警素质很低。卢林很可能受惊了。
赵民又问了刑警队长一些情况，刑警队长也这么说，但这些民警是怎么抓的，为什么在他们抓之前就跑了，他们没有一个让我们信服的说法。
我和赵民回到了车里，赵民把这个情况向陈凯鸣做了汇报，赵民把电话交给我，陈凯鸣问我：
“你能肯定吗？”
我谨慎地说：“百分之九十以上应该是这个卢林。”
陈凯鸣让我们马上动身去省城。当地派出所让我们吃完饭再走。赵民对他们说：
“我们不吃了，得马上赶回去，我们家里又发案子了。”
“你们开一天的车了，怎么的也得吃完饭再走啊！”
赵民说：“实在对不起，我们得马上走了。谢谢你们了。”
去省城的路上。赵民告诉我，陈凯鸣也正在往省城赶呢。
2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钟，我们赶到了省城。陈凯鸣先到了，他住在公安厅招待所。我们到了招待所，他已经给我们开好了房间。
早晨吃过饭，陈凯鸣给我们开了一个小会。现在虽然初步确定卢林就是照片上的人，但很可能当地派出所的民警给他通风报信了。
陈凯鸣很生气，但他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他的同学谢学军，他说：
“等抓住卢林之后再说吧！”
由于卢林有了警觉，这对我们缉捕他十分不利。在这种情况下，去抓卢林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陈凯鸣充满了信心，他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总算知道了照片上的人叫卢林，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收获。这次就算抓不着他，我们也可以向全国发出通缉令。”
到了早晨上班的时间，陈凯鸣带着我们来到了公安厅刑侦处。他找到了他的同学，说明了情况。我们现在侦办的系列杀人案由于情节严重，已经被公安厅列为挂牌案件。陈凯鸣说完这个案子，他的同学马上向刑侦处长做了汇报。
刑侦处处长当即表示，动用一切手段配合我们缉捕行动。刑侦处现在有许多先进的技术设备。
在技术监控室，陈凯鸣指着高级的监控设备，问他的同学：
“这套设备得多少钱？”
他的同学用瞧不起的眼光看着他说：
“你想买呀？”
陈凯鸣说：“不是，我就问问。”
“别问了，保密。”
陈凯鸣说：“这有什么可保密的？”
“确实保密。”
陈凯鸣也用一种瞧不起的眼光看着他说：
“你也不知道吧。”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得到了卢林的一些社会关系。其中一个叫罗忠的男人对我们具有重大价值。我们决定先拿下这个罗忠。
陈凯鸣临走时握着他同学的手说：
“谢谢，谢谢。”
他的同学咧着嘴，“你使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
我们开车到省城公安局刑警支队。路上，赵民谦恭地对陈凯鸣说：
“陈局长，你的同学现在都挺厉害！”
陈凯鸣说：“还行。”接着他开始讲他同学里现在最大的官是谁，最小的官是谁。最后，他说：
“这个公安厅的同学当时在学校里了不得啊。毕业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分到了省厅。”
我插了一句，说：“他现在整天看着电脑，也没啥意思吧！和你比，他差远了。”
陈凯鸣面露微笑，“不能这么说。”
这时，赵民接过话问我：
“苏岩，咱们在学校的时候，我记得你最风光了。”
我笑道：“所以，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下场嘛！”
这句话有点不妥，我又说：
“赵队，说旬良心话，当时，我在学校的时候，我真谁也不服，但我最服的就是你。别看你当时默默无闻，但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不一般的人。”
陈凯鸣笑道：“他怎么不一般了，你给我讲讲。”
这时，陈凯鸣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表情立即严肃起来。是我们局长蒋亚飞给他打的电话。
陈凯鸣在电话里，详细地汇报了我们工作的进展情况。放下电话，他对我们说：
“你们好好表现，蒋局长对这个卢林非常重视。”
赵民说：“陈局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们来到了省城刑警支队，支队的领导已经接到省厅刑侦处领导的电话，他们对我们太重视了。当即表示要派三十名警察协助我们。
陈凯鸣说：“不用不用，用不了那么多人。”
根据我们提供的情报线索，刑警支队迅速开展工作。他们查清，与卢林有联系的罗忠住在光明派出所管区内七委五组。
我们赶到光明派出所时，所长带领全体干警正在待命。
由于在南河县走漏了风声，我担心地对陈凯鸣说：
“陈局长，这儿不能有什么事儿吧！”
陈凯鸣说：“没事儿，城里警察绝对不会干出这种蠢事的。”
我想想也是，假如外地警察到我们那里去抓杀人犯，无论别人给我多少好处，我也不敢去通风报信的。
我们在当地派出所管片民警的带领下，来到了管区七委五组。
这是一栋八层高的楼房，管片民警对我们说：
“罗忠住在二单元三○一室。”
陈凯鸣问这个民警：“你和他认识吗？”
民警说：“认识。”
“和他很熟吗？”
“还行吧。他是一个小包工头，前些日子，他到派出所找我办过户口。”
“你要是到他家，他能产生怀疑吗？”
“不能，最近我们派出所在换户口，我到他家去很正常。”
陈凯鸣决定我们和他一起进去。如果仅仅是罗忠和他的家人在家无所谓，我们进去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我们担心卢林要是隐藏在他家的话，弄不好要发生冲突。
行动前，陈凯鸣又接到了蒋局长的电话，完了，陈凯鸣对我们说：
“你们进屋时不准对卢林开枪。”
跟着一起来的省城警察不解地看着陈凯鸣，陈凯鸣像是他们不存在似的，继续对我们说：
“蒋局长刚才对我说，要尽可能不开枪，咱们要抓活的。”
赵民说：“陈局长，你放心吧。我们保证不开枪。”
这就意味着我们进去的人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但我们完全理解领导的苦衷，虽然他的要求对我们苛刻了一些，但也是没办法。
这个系列案件的犯罪分子手段如此残忍、冷静，他的身上肯定会有很多我们还没有掌握的案子，缉捕时把他一枪干掉了，我们就失去了侦破更多案件的机会。
这是一条大鱼，我们必须要抓活的。尽管这样，我们临上楼前，陈凯鸣还是说道：
“如果确实有生命危险的话，对他也不用客气，注意别打他的要害就行。”
上楼的时候，赵民对跟我们一起来的片警说：
“你敲开门就不用进去了。”
民警说：“我怎么能不进去呢？”
我也说：“你不用进去。”
民警说：“没事儿，能怎么的！”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楼上。
民警站在门前敲门，我们三个人蹲在门的下面。如果在平时，这个时候我们手里肯定拿着手枪，为了活捉卢林，我们现在是赤手空拳。民警敲了两下门，屋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谁呀？”
“我，派出所的。”民警不高兴地说：“你们家怎么回事？户口就差你们家的了，你们不想办了是不是？”
“哎，户口我给你们送去了！”
说着，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们几个人一下子冲了进去。民警先进去的，他首先捂住开门男人的嘴，我们三个人分别冲向其他两个房间。
屋子里连厨房、卫生间、卧室共有五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