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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沉吟道:“玲盯,今夜言姐姐被何梦瑶推入河中险些丧命于此。”
玲盯手中稍稍一顿,眼中尽是讶异,问道:“言小姐现在……“如何?
话语未完,门外忽而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玲盯转头对着门口喊道:“请进。”
福宝快步跨入屋内,说道:“小主,静书请不来太医。”
璞玉极快从深红檀木椅中起身,带着玲盯去桃源堂。李若言已经沐浴更衣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没有丝毫生气。
璞玉转身对身侧的玲盯道:“玲盯,过来看看言姐姐。”
玲盯把脉,说道:“言小姐冷气入体,导致高烧。”玲盯写下药单,让玲珑回南厢阁内取来她的药箱,她立即去药膳处买一味药。
李若言喝下药躺下后,众人退到屋外,免得扰到李若言休息。静书噗通跪在璞玉身前,用足力气额头往地上磕,眼睛带着丝丝缕缕的红丝,道:“奴婢替我家小姐谢璞小姐救命之恩。”
璞玉扶起静书,说道:“静书,救言姐姐本是我该做的。”
静书皱着眉头,低语:“璞小姐,您那么聪明可不可以帮我家小姐想想办法?”
璞玉说道:“静书,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静书狠狠地说道:“璞小姐,自从中秋夜后,宫中那班混蛋根本就不把小姐放在眼里,衣物洗不干净,送来的伙食冷硬,咽不下口,现在越发无法无天了,克扣小主分例的碳,送来烟气直冒的黑炭。”
静书噗通直直跪下,说道:“您可不可以帮一帮我就小姐?”
璞玉沉默不语,玲盯扶起静书,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道:“静书,你也劳累了一夜了,先进屋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明日还得照顾言小姐,莫要言小姐没好,你先倒下了。”
静书知道自己失言,不在言语,静默跟着玲珑进入屋内。
玲盯随着璞玉走到走廊尽头,终是没有璞玉那份忍耐力,问出口:“小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玲盯心中担忧,若是在一味隐忍,只会让何梦瑶更肆无忌惮。今日已经牵连到了言小姐,若是今后更无理的欺凌,只怕就不会如今日这般还能救回。若是反击,往后离宫计划也许就会化为泡影。
玲盯忽而好恨何梦瑶,年幼时明明是她技不如人,却死缠烂打百般刁难;而今明明可以两人相安无事,又开始耍心机,破坏她们的计划。
玲盯猛然抬头,目光热切地望着璞玉,希望她能想出双全法,只瞧见璞玉低低地“唔”了一声,大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身与玲盯面对面,摇晃微黄的烛光散在她的素衣照出苍白光晕,宛若刚刚从雪中走出,沉静温婉,声音染上了雪夜的凉意,眸光沉沉道:“玲盯,我们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玲盯紧蹙眉头,柔声发问:“那我们的计划呢?”
璞玉微凉的指尖,轻轻抚着玲盯的眉头,淡淡道:“依旧进行。”
玲盯展开紧蹙的眉头,欢声应允。
璞玉弯了弯眉眼,笑得温柔:“皱着眉头真难看。言姐姐现在发着高烧,玲珑静书两人看着她,我不放心,你去瞧瞧。”
玲盯问:“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今夜言小姐因她们受到牵连,小姐心中定是难受极了。
璞玉抚了抚被晚风吹乱扫在脸上的情丝,微微一笑,“我一个人静静。”
璞玉站在屋檐下失神地看着望着雪一点一点的将富丽堂皇的殿宇染成一望无际的白。寒风吹来,寒意透过厚实衣衫转入体内,轻轻收紧了衣衫,背后一暖,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好似躲入带着檀香的怀抱中,璞玉没有回头,顺势往后轻轻一靠,修长的臂膀环住她的腰,往身后的怀里带,他的呼吸带着美酒醇厚的香气略过她的发顶,璞玉侧过头,将脑袋埋入他的颈间,她沉醉于此时片刻的温暖。
第十六章雪夜()
宋瑾伸出节骨分明的五指落在她的发顶,揉了揉,将她如黑绸青丝揉得微乱,说道:“看什么那么出神?”
璞玉低声嘀咕:“回皇上,臣妾看雪。”
宋瑾宽和的笑了,忍不住用五指为她梳理长发:“玉儿,你真的很特别。”
璞玉抬头望向他,恰好对上了他璨若星辰的黑眸,笑影深深,婉声说:“臣妾,有何特别之处?”
他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自然流畅,宛若一对两情相悦的恋人般的亲昵,说道:“你的画技超绝,却默默无闻;你好似喜欢听各类平凡又普遍的声音;你明明温婉像只白兔,却聪明的像只小狐狸。”
闻言,璞玉笑着握住他的指,笑得温柔,四两拨千斤:“各人有各人喜好,臣妾不过是喜欢雨雪之声而已。”
宋瑾反手将她的手握住,问:“你的手怎会这么冷?是不是受凉了?”
璞玉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没有受凉。”
宋瑾松开她,朗声道:“雪夜天冷,有吹了寒风,朕送你回殿中休息。”
他牵过她的手默默地往前走,靴子踩在白雪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和着冷风吹着衣衫索索碎声。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可以清晰的感知他掌中纹路。璞玉落后于他小半步,与他静静行走。绰约看见苍白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斜斜的投射在地面,宛若相恋两人并肩而行。
从桃园堂走到净玉阁并不远,只是隔着一个正殿,竟像携手走了半生一般,到了净玉阁前,宋瑾微微松开手,璞玉立即将手受回衣袖中,掌心处依旧残留着他的余温。他负手立在她的面前,目光清冽,直直的盯着她,他温润如墨玉的眸子中尽是她的身影已经身后明亮的烛火。他的目光如一道殿外皎洁的白月光,一声招呼都不打直直照在她的心湖,水光潋滟,不禁荡起层层涟漪,轻声道:“臣妾多谢皇上。”
他扬起嘴角,笑意浓重:“不必多礼,快进去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璞玉转身进入净玉阁内,暖意兜头兜脑涌来,忽而想起肩上外袍是他的,匆忙折回殿门口处,只见他信步走在一片雪白中,月光散落在他宝蓝色的衣衫上,折射出幽幽地蓝光,地面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藏匿在肚中的事渐渐涌上心头。难道命运早已注定,她这一生的良人就是身为帝王的宋瑾?她最终不能离宫,避开尔虞我诈的宫中斗争吗?璞玉微微一抖,这后宫中纷扰无尽的斗争是叫人害怕,可令人真正恐惧的是深爱上帝王。
璞玉非常清楚,从今夜宋瑾在夜宴之上为她出声,必会传遍六宫,惹人注意,她必然不可能在是不得宠的嫔妃,而今后的路必会比想象的还要艰难。
璞玉头痛,这一切并不是她所求,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能与她堂堂正正的相爱的人,能与她相互信任,分享生活中的欢乐与悲苦。若是日后与宋瑾这样的人朝夕相处,她真的能守住她的心吗?日后她对他还能轻易割舍下吗?
璞玉心乱如一团乱麻时,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抬头只见玲盯气息微喘,发丝有些凌乱,难道是言姐姐出事了?“玲盯,言姐姐出事了吗?”
玲盯微微摇摇头,说道:“言小姐刚刚出了些许汗,温度已经退下,不过应该有几日才可痊愈。”
璞玉点点头。
玲盯说道:“小姐,夜已经很深,我服侍您休息吧。”
璞玉轻轻“恩“了一声,玲盯扶她进入暖阁,端来温水替她净脸,脱下衣衫。璞玉今夜实在是有些困倦了,一躺在床上就深深睡去。
忽然身上发冷,碧莲池内冻骨的池水向她向她涌来,为何她游不到若言身边,为何!!
她游向若言一寸,若言便远她两尺,亭中何梦瑶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她说道:“璞玉,你来晚了,李若言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她。”
璞玉低头突然出现在她怀里的若言,面上人色尽失,气息全无。恨意从心中起。
“玉儿,玉儿……”是谁,是谁在呼唤她?
第十七章许愿()
转身回头,场景一晃,桃花落漫天,宋瑾一袭白衣,从桃花树下走出,一如初遇,璞玉看得心中砰砰直跳,面色渐渐酡红宛若桃花,她听见了心动的声音。
璞玉蓦然睁开双眼,入眼是高悬在头顶的碧色帐子,环顾四周,她身上盖着浅色蝶戏百花锦被,头枕鎏金白玉枕。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她在暖阁内深睡,原来只是梦一场。
璞玉轻轻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可是噩梦惹来的心中惊悸久久不能平复。黯然起身,掀开碧色的帐子,趿着鞋子来到窗前,窗外晨曦的微光从东窗进来,被暗红色镂空细花筛得婆娑斑驳,室内一半明亮一半灰黑,如同她此时的心境。
梦境萦绕脑海,依照昨夜种种,她与何梦瑶不可能在平静相处,他若是在一味退让,最终只怕能善终,甚至牵扯若言,苦了玲珑玲盯。
她对宋瑾的那份情意到底该不该要?这份情意会把她推入永无止境的宫闱之争。
璞玉梳妆用完早膳后,便起身去隔壁的桃源堂看若言,虽然昨夜已经从玲盯口中得知若言温度已经降下来,今日亲自看她安好,才会安心。
若言已经醒来,独自一人立在窗前,眺望远处,冷风徐徐灌入殿内,她碧湖青色襦裙被轻轻吹起,裙上素色的丝带宛若临水烟柳柔柔浮动,静默无声,“言姐姐烧刚刚退下,快快进暖阁休息,莫要在这儿吹冷风。”
璞玉向前将窗子关好,拉住若言进入暖阁,若言笑道:“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也是疲乏得厉害,整个人浑浑噩噩,想着吹吹风或许会好些。”
璞玉依旧往前走,头也不回道:“那言姐姐可是清醒些?”
李若言一本正经的回道:“终归比刚刚清醒些。”
璞玉转过身来,目光在她的脸上来来回回打量会而,片刻后道:“言姐姐要不要在去吹会儿冷风应该会比现在更清醒些。”
李若言避而不答,道:“不如你我下盘棋?你我重逢以来从未好好下过棋。”璞玉自小聪慧过人,明净温婉如江南泼墨山水,甚少与人红脸,也很少如此时这般焦躁不安。
璞玉执黑子,李若言执白子,两人分别端坐于棋局两端。李若言首先发起攻势:“玉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黑子从指间落在棋局之上,防守得滴水不漏,巧妙将对方攻势化解。璞玉扬起嘴角,杏眸中笑意乍现:“何梦瑶已把刀架在你的脖颈之上,必然不会放过她。”
李若言皱起眉头担忧,手中白子迟迟不落下,只是置于指尖细细摩挲:“可何梦瑶如今依附于陈锦林,陈锦林同我们一同入宫,好不容易培养了何梦瑶这个心腹臂膀,你觉得陈锦林会袖手旁观吗?”
昨夜之事何梦瑶就是吃定这一点,才敢对若言动手的吧。璞玉道:“若是何梦瑶罪过深重,你想陈锦林如今虽备受恩宠,但是终究入宫时间尚短,根基还未稳固,她还会顾忌何梦瑶?何梦瑶家世并不算显耀,姿色在宫中也只是中等,若是陈锦林地位稳固些,还会选择何梦瑶吗?”
李若言手中踟蹰的棋子终于落下:“晚妃此时正刻意拉拢陈锦林。难保不会为讨好陈锦林为难我们”
璞玉拿起一枚棋子放入棋局中:“裴沛依靠皇后,你觉得晚妃还会顾及我们的小争小斗吗?”
裴沛自从入宫以来就备受恩宠,已是让六宫侧目,议论纷纷。皇帝子嗣仅有两位帝姬,如今裴裴又身怀龙胎,若是她生下的是皇子,必会母凭子贵,权势可能会盖过晚妃。而如今依照裴沛的能力未必能安然等到生产之日,皇后向来宅心仁厚来得晚妃更可靠些。
李若言黯然:“想在宫中安生度日、与世无争,怎么那么困难?”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权势的地方就有争斗,财富与权势集于一体的皇宫怎么可能与世无争?
璞玉弯了弯眉眼,笑得山水明净,道:“言姐姐,我赢了。”
李若言杏眼圆睁盯着棋局片刻,赖皮道:“这局不算,从来。”
璞玉放下棋子,婉声道:“为何?”
李若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因为你胜之不武,欺负我生病时头昏眼花。”
璞玉扶额失笑,低呼:“我好生冤枉,下棋前姐姐可明明说过已经被冷风吹得清醒了。”
李若言无力反驳,粲然一笑,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真是一点没变,伶牙俐齿,嘴上不饶人。”
璞玉一身素衣,手握书卷倚窗而读,窗外夜色已深,月光姣姣,从最初的小雪已经变为鹅毛大雪簌簌落下,落雪一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银装素裹,寒意更重。净玉阁虽然人少清冷,可玲珑玲盯绿枝福宝四人顶爱新年,早已把宫中打扫干净,门边贴着红艳艳的对联。
他说过今夜他会来,所以她会耐心等待。
玲珑笑意盈盈,嘴角上扬,一双明亮的眸子宛若刚刚浸过水的灵珠,泛着珠玉的光滑,眼神清澈如同春日冰凉的溪水,欢愉得像一只得到松果的小松鼠,声音欢快如同叮咚泉水:“小姐,我们四人要去园中梧桐树许愿,你要一起去吗?”
璞玉被她笑意感染,问:“许愿?”
玲珑点点头,答道:“这是绿枝家乡的习俗,新年对着梧桐树许愿,今年愿望会成真。”
璞玉从来不相信这个,于是摆摆手,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玲珑有点儿失望,随后又蹭至璞玉身旁,抓住她的手说道:“小姐,和我们一起去吧!反正你一个人在屋中也只是无聊,不如我们一起去许愿,就算没有实现我们也不吃亏,愿望成真了那就太好了。”
璞玉不忍打击玲珑兴致,只好点头同意前往,玲珑十分开心,走路时都有点儿连蹦带跳,像足了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五人一同立在站在梧桐树前,双手合十,虔诚许愿,倏忽听闻福宝欢乐的说道:“我希望家人安康,小主飞黄腾达,还有之后一个,神明,请不要嫌我愿望多,就是今年能成为净玉阁中首领内监。”
许完愿后的绿枝,敲了敲福宝脑袋,笑骂:“许愿时不可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福宝憨里憨气的挠挠头,全然不像平日机灵的福宝,问道:“那不说出来,神明怎么听到?”
绿枝道:“就算不说出来,神明也听得到。”
福宝重新双手合十,再次虔诚许愿,片刻后笑道:“我许完啦!”
绿枝立即接口:“你刚刚已经说出来了,不会灵验的。”福宝一改欢乐,有点儿闷闷地道:“那我只好明年再许一次了。”
第十八章红梅白雪()
璞玉被她们逗得呵呵直笑,柔声说道:“这阵子你们尽心尽力服侍我,福宝从今夜起作为净玉阁的首领内监。”
璞玉顺手脱下手腕中通透盈润的白玉镯,递给绿枝。
两人一齐欢声谢了恩。随后福宝咧嘴直笑,朝着绿枝嘚瑟道:“你看神明还是听到了,我的愿望实现了。”
绿枝喜上眉梢道:“那是小主帮你实现的,不是神明。”
璞玉含笑着朝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嘴耍宝,深深庭院中不在清清冷冷,开始有了热闹。
逗得不亦说乎的两人,戛然而止,愣愣望着她的身后,宋瑾信步走来,笑意深深,那双温润如玉的黑瞳,星星点点的笑意璨若星辰,他来了。
璞玉领着众人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宋瑾扶起她,朗声道:“不必多礼。随朕来。”
两人并肩而行,月色拉长两人的身影。路面上的积雪已被宫人清扫干净,但是青石路面仍旧有些冷滑,走起来格外小心,大概一个小时后,来到沁雪苑前,尚未进入院内,清幽的香气,丝丝缕缕夹杂在冷风中,似有若无,断断续续。园中应是明月雪夜,红梅簇簇,暗香浮动。璞玉眸中笑意渐重,不由自主加快步伐。
宋瑾顿住脚步,回头问道:“玉儿,你喜欢梅花?”
璞玉嗅着空气飘荡着盈盈绕绕的清香,香气沁入心肺,怡然清幽,片刻道:“说不上喜欢,可红梅总是格外吸引我。”?
?宋瑾兴致盎然,问道:“怎么讲?”??
璞玉嗅着夜风中淡淡的清新,望着红梅开得紧簇,道:“未见其花先闻其香,幽幽香气,慕而寻之;见其真容,花容清丽,颜色红艳似火,令人向往;凌寒独自开,铮铮傲骨,令人叹服。”?
明月雪夜,园中一片寂静,只听见暖靴才在青石板上轻微回响。红梅满枝,恣意盛放,点点红连绵成片片红,雪落枝头,红梅白雪,红得耀眼,白的晶莹剔透,相得益彰。
璞玉轻轻吸了一口气,轻声赞叹:“明月如勾,月色似霜,红梅白雪,好美的景色。”?
两人已经走到沁雪苑中的观梅亭,宋瑾命人去取一只玉箫来,道:“今夜良辰美景,玉儿可否有兴致吹一曲?”
璞玉深垂臻首,只见一地白月光与重重花枝纠错纷乱的乱影,宛若一副泼墨画,低语:“臣妾打扰皇上雅兴了,臣妾只会吹昨夜那首曲子。”
宋瑾眉头一皱,问道:“陈夫子不曾教过你吹箫?”
璞玉敛着眼睑,说道:“曾教过,臣妾天资匮乏,后来老师索性不教了。”
宋瑾弯起嘴角,其实她音律天赋不差,不过与她的画艺资质相比较,确实是云泥之别,道:“陈夫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儿没变,总是偏爱画画。过来,朕教你。”
璞玉还未来得将推脱的话说出口,宋瑾已经手握玉箫,缓缓地吹了起来。
璞玉曾听璞琛吹过,这首曲子本是通过旋律优美,曲调清晰明快歌颂梅花凌寒独自开的高贵品质。
宋瑾立于亭中,夜风吹起他的发丝,一搭一搭拂在他的肩头悄然无声,但闻箫声徐徐,忽如梅花朵朵争相开放,转而变成枝桠间恣意盛放的热烈之景,然后是花随风逝,深入土壤,化作春泥。
箫声清越,道尽梅花一生。
一曲终,璞玉温婉的笑着:“皇上吹得极妙,臣妾愚昧,怕是吹不出此番意境,有辱名曲。”
宋瑾放下玉箫,她不愿学,他便不勉强,问:“哦?”
璞玉思考片刻,含笑道:“世间百花,梅为花之最清,箫声清越,以清越之声写最清之物。”
宋瑾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