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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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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到,自己曾在提督孙济手下任职,受孙济提拔,而孙济与王玥一向忠君,他不敢有负上峰,故冒死也要将消息传递出来。
  当然审问秦氏父子的结果又是另一番说辞。秦太岳态度倨傲,坚定的说是孙济向他父子建议,调派立威营前来守卫,只是为保护圣驾。他从未曾有谋反之意,更无谋反之动机,此事纯属构陷,更要求与孙济对质。秦启方则不发一言,无论问什么,他都只缓缓摇头目视别处。
  秦氏父子谋反一事在朝堂上引发轩然大波。众人一面关注审讯结果一面揣测着陛下的意思,最终弹劾秦太岳的奏疏如排山倒海一般呈现于陛下面前。而陛下只是在思考,诏书中应列出秦太岳多少项罪名。
  这日,王玥将在秦府清剿的武器种类数量呈报陛下,又请示陛下对于立威营参与谋反之人的处置方式。离开之时,我将他送至殿外,然后提出送他到宫门处。
  “秦太岳倒了,陛下下令抄了他府上,查抄出了历年外邦进贡之物,并二十万两黄金,还不算他侵占的田产,光是贪墨一桩就够他死罪的。国库又可以充实一笔了。”他感慨道,不无唏嘘。
  我想着数日以来心中所惑,直截了当的发问,“仲威,可否告诉我,你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他一愣,惊异的转顾我,“元承这话什么意思?”
  “你我既为兄弟,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告,如果你不愿,我自然也不勉强。”我回答,“秦太岳供词中提到他没有谋反的动机,这句话,我深以为然。尽管他所做之事罪大恶极,但仍然不能与谋反相比,这是永世不能翻身的大逆之罪,也是最有效致人于死地的罪名。仲威觉得他真的有必要这么做么,何况此事疑点颇多,那张疏如何从壁垒森严的秦府中逃出报信便已令人不解。”
  我稍一思忖,又告诉了他当日在秋蕊宅中看到孙济与秦府管家秘语一事,“孙济在整件事中扮演的都是细作的角色罢,他假意投靠秦太岳,令其放松戒备,然后再献计十二团营去秦府护卫。其实十二团营真正掌权者是孙济,秦启方一介儒生且刚刚上任,在营中根本没有威信。这也是陛下为何满足秦太岳,将秦启方调任总兵一职的原因。”
  他默然,半晌缓缓摇头,叹道,“我不瞒你,你猜的不错。早在秦太岳家挖出那口醴泉之时,陛下便已想好这个计策,就算秦太岳不邀请陛下驾临,她也会想办法促成这次去秦府的机会。而我和孙济也确实一早便已得陛下秘旨,参与了整件事。”
  “这些年,陛下早已对秦太岳跋扈朝堂,贪墨巨资,任人唯亲,扶植自己势力大为不满和不耐烦了,目下这个结果早晚都会发生,所以元承不必感到意外或难以接受。”他补充道,一面安慰着我。
  我摆首,“我不是觉得意外,而是,”脑中渐渐浮现出那晚暖阁中陛下和秦启南之间温情絮语的画面,我再度摆首,苦笑道,“我只是不解,陛下,还有仲威你,为何都要瞒住我?”
  他皱眉,深深叹息,扶住我的肩头,真诚说道,“陛下原本就嘱咐,此事不必令你知道,我想她是不愿你知道。”他略一停顿,好似下了决定一般,又道,“她曾说,你是个心地纯良,心思干净的人,她不愿意你沾染这些,她不想弄脏了你。”
  我当即无语,亦震撼于她的话。良久之后,看着王玥上马离去的身影,耳畔久久不散的依然是那句心地纯良,心思干净……

  第八十八章 山回路转不见君

  我缓步走回养心殿,一路上却思绪翻涌。
  陛下正展开一卷空白诏书,见我回来,她命道,“替朕拟旨,秦氏父子共计十项大罪,朕要昭告天下,明年秋后将其处斩。”
  我欠身颌首,行至案前提起笔,却良久都无法写下一字。
  “秦太岳是国朝上柱国,又是首辅,陛下可否再考虑一下对他的处置,改为赐死?”我对她温言建议。
  她抬首看着我,蹙眉道,“他犯下的是谋反大罪,按律是要诛九族的。”
  九族里也包含了皇室成员罢。我再劝道,“陛下应该为太子和公主考虑一下,秦太岳毕竟是他们的外祖父。”
  她向后靠在龙凤雕花圈椅中,不耐的问道,“你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秦太岳想要杀朕!你还要劝朕为他留个全尸么?”
  我垂目,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令她更为不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秦氏已不能翻身,陛下无谓赶尽杀绝。何况,秦启方在此事中……是无辜受戮,他……原本该是个清净纯粹的治学之人,臣为他觉得可惜。”
  她略微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遂将那日秦启方对南柯记的感悟讲与她听,“秦公子是个通达之人,他未始不知道秦太岳的行为早晚会招致祸患,他虽已看透,只是身为秦家之子还是难以超脱。臣不敢劝陛下赦免秦公子,但臣,亦清楚他与此事根本无关。”
  言罢,我对她俯身下拜,端正行稽首礼,之后未再抬头。
  在等待的过程里,我不止一次的想起秦启方幽深空幻的目光,他是那般年轻,或许他的理想只是著书修身立德……我的心不由泛起一阵抽痛。
  眼前晃过鸾鸟朝凤绣纹裙摆,我抬起头,她已站定在我身侧,面色柔和,目光清澈中带有暖意。
  她向我伸手。忘记这是她第几次向跪拜她的我,伸出手。她温和的说着,“起来罢,朕可以答允你。”
  我惶然的扶着她的手起身,深深垂首,羞惭于我屡次违逆她的意愿和她对我始终如一的宽容。
  “元承是那么聪明,还是被你猜到了。”她抚着我的手,淡淡一笑,“朕不想让你知道,更不想令你参与其中。你知道为什么?”
  她不待我回答便缓缓开口,语气极近温柔,“元承在朕心里,一直是个难得干净之人。朕一直在想,等到朕扳倒了秦太岳,收回所有的权利,就再也不用你离开内廷为朕四处奔走,你便可以一直留在朕身边,陪朕读书作画唱和闲谈。你说秦启方纯粹,其实你何尝不是个纯粹的人。朕觉得你是唯一配得上清逸明净,纤尘不染这八个字的人。”
  我心中猛地一颤,这是当年我为她所救时,对她形容倪瓒画作所用的八个字。原来她记得这般清楚。然而脑中不免回想起她和秦启南那晚的对话,她也记得他所说过的话,同样记得那么清楚,却还是构陷了秦太岳,毁了秦氏一族。
  我勉强对她一笑,这个笑容也许带着几分惨淡,她心有所感,复问道,“元承怕朕么?”
  我垂目不知如何作答。她叹息,“朕不想你害怕。你也许不明白,朕从未拿你当过一个可以被利用的臣子。元承,你聪明,通透,对朕从未有过索取之心,知恩图报。朕绝少信任一个人,却只愿意信你。在这座寂寂深宫里,你是朕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知己,你肯为朕做任何事,朕亦愿意护住你,一世。”
  我深为动容,然后对她欠身以应。士为知己者死,那一刻,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感悟。
  然而并未忘记深宫中另一个愁肠百转之人,我问道,“陛下要怎么处置王爷?他,总归是不知情的。”
  她牵着我的手走回座位处坐了,却未松开手,平静的说,“朕不想面对他,也不想和他争吵。先禁足重华宫罢。朕不会杀他,你放心。”
  我凝眉,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开始在脑中生成,我没有再犹豫的问出,“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对王爷,可曾有过真心?”
  我凝目观察着她的表情,想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眷恋和爱意,真可惜,她只毫不犹豫的摆首,神情倦怠的说,“朕曾经很欣赏他的才华,也替他惋惜。但却无法喜欢上他,也许他也是如此罢。我们都只是在骗自己,骗对方,有什么法子呢……这和他是不是秦家的人却没有关系。朕只是,没办法爱慕他。”
  没办法爱慕,却又要捆绑在一起,共育一对儿女,即便于帝王家,亦是一段无望而悲凉的故事罢。
  连日来孙泽淳每日向我回禀秦启南禁足于重华宫中的境况。无外乎今日又砸了几个官窑瓷器,撕了几幅武英殿藏品书画,或是将送膳食的宫人骂出门去,对着守宫的侍卫吵嚷他要面见陛下之类云云。
  我没有为秦启南向陛下进言,不是因为我想安心看他笑话或者存了落井下石之心,而是我知道陛下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她需要一些时间。
  几日后,我从司礼监衙门交代了事出来,途径上书房,正听到翰林侍读赵懋在为太子讲学。太子今年七岁,早已长成一个俊朗聪颖的少年。此刻赵懋正在为他讲述朱子的四书集注。
  赵懋看到我,向我颌首示意,我亦一揖以还礼,他于是继续专注讲解。太子却回首,看到是我,出声道,“元承,你来了。”他冲我招手,笑道,“怎么不进来?”
  他一贯对我很是亲厚,有次他拿着那件幼时我赠他的百家衣,笑着感谢我,“我本是早产出生的,累及母亲,身子原不大好,幸而元承送我这个。想来我如今能这般健康,也托赖了这件百家衣之福。”
  我含笑谦过,但亦知道他对我尚算有好感。我对他躬身行礼,随后走进上书房殿中。
  赵懋轻轻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朱子四书章句集注,首列大学,次列论语孟子,最后列中庸,殿下可知朱子为何将大学列在首位?”
  太子摆首,赵懋回答道,“朱夫子曾言,先读大学,立其纲领,其他经皆杂说在里许。通读大学了,去看他经,方见得此是格物知事,此是正心诚意事,此是修身事,此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事。故大学乃为理学之纲领也。”
  太子颌首,想了一会儿,侧首问道,“那么朱子读的第一本书便是大学了罢?他五岁开蒙,那时就读得懂经典?”
  赵懋闻言一笑,微微摆首。我却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对赵懋欠身道,“殿下这个问题,可否由元承代先生回答?”
  赵懋沉吟之际,太子却抢先点头,仰首问道,“好啊,元承你来告诉我,五岁的朱熹真的能领会那些经义么?”
  我莞尔,蹲下身子令他可以平视我,“朱子五岁入学,那时他读懂得第一本书并非四书,而是孝经。他曾在孝经书额上题有自勉之句曰,若不如此,便不成人。故朱夫子的启蒙读本确是那本流传千载的孝经。”
  太子哦了一声,颇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孝经啊,我也读过。左不过是讲些臣子庶民应该如何遵从爱敬君主和父母长辈的话,读着还不如二十四孝里的故事有趣儿些呢。”
  “那么殿下可能忽略了圣人讲天子的那一章罢。”我和缓的讲述道,“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盖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见他有些困惑的望着我,我遂解释给他听,“就是说能够亲爱自己父母的人,就不会厌恶别人的父母,能够尊敬自己父母的人,也不会怠慢别人的父母。以亲爱恭敬的心情尽心尽力地侍奉双亲,而将德行教化施之於黎民百姓,使天下百姓遵从效法,这就是天子的孝道。尚书甫刑里说:天子一人有善行,万方民众都仰赖他。”
  我着意观察他的神色,在我说完这些话之后,他蹙眉低首,似有所悟。半晌,他抬起头对我说道,“我也很想亲近爱敬自己的父母,可是母亲现下不让我见父亲,我已近十多天没有看到过父亲了。重华宫里里外外围了那么多的侍卫,他们一见我就跪在地上苦苦相劝怎么说都不让我进去。元承,你每日都和母亲在一起,你告诉我,母亲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把父亲放出来呀?”
  赵懋闻言一惊,想要出言阻止。我扬手制止了他,对他微微颌首。
  然后我以温和语气回应太子,“元承作为臣子无法回答殿下这个问题。但是您却可以向陛下询问。臣觉得,您应该告诉陛下您对孝经的领悟,借此来表达对王爷的思念,希望陛下能许您早日见到父亲。”
  七岁的太子眨着灵动的双眸,须臾目露微光,笑道,“对呀!我的嬷嬷和总管连海总是拦着我,不让我去求母亲。他们说如果我这样做,母亲会很生气,说不定还会迁怒父亲,迁怒他们,把他们都撤换走,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你说母亲真的会这么做么?”
  我含笑摆首,“不会。陛下以仁孝治天下,听到太子能以孝经来规范自己的行为,只会觉得欣慰。何况如果陛下问起,您大可以说,是臣让您这么做的,与您宫中服侍的人无关。”
  他长舒了一口气,用力的点头,对我展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等下下了学,我就去找母亲。”他忽然拉起我的手,真诚对我道谢,“多谢你,元承。你真是个好人。”
  我低头微微一笑,这是年少的太子首次对我的人品做出肯定,“谢殿下夸奖。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请太子继续听赵侍读讲学罢。”
  我起身,对太子躬身行礼,再对赵懋长揖,“多谢先生,元承逾矩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第八十九章 满地残阳斜

  天授九年伊始,陛下将秦氏谋反一事昭告天下,秦氏所有在籍成年男女皆判斩监候,十五岁以下的男子流放岭南,女子没入教坊司为官伎。
  对于秦太岳的处置,她听从了我的建议,改判为狱中赐死,白绫与鸩酒令其任选一种以自裁。
  仿佛有预感一般,在陛下下旨赐死秦太岳这一日,秦启南出现在养心殿外求见她。
  她听了内侍的通报后无言,目光似有意的掠过我,随后淡然吩咐道,“朕现在没空,让他回去罢。”
  内侍领命退出,片刻后又返回,犹豫着回禀道,“陛下,王爷说,他今日一定要见您,您若是不见,他便在外头一直站着等。”
  她重重的叹气,以手支头,抚着太阳穴不耐的说,“那就让他候着罢。”
  内侍怔愣,面露一丝尴尬后缓缓退出。
  我俯身探问,“陛下此刻头痛么?”
  她颌首,继续按着头。我走出暖阁令内殿侍奉的宫人快些准备天麻汤,刚吩咐完,便听到殿外秦启南高声说道,“我今日一定要见你!你已赶尽杀绝难道还怕面对我不成?徽赢,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你无论如何都得出来见我。”
  他的声音明显含了愤怒,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激愤不满的语气说到这个名字。
  我走回暖阁。陛下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话。她面色沉郁,蹙眉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让阖宫的人看笑话。”
  此刻是秦家上下二百多人性命攸关之际,他岂能顾得上是否被他人窃笑。念及此,我心中黯然,却还是行至她身畔轻声劝慰,“您不能总是避而不见,如此,来日恐更难相见。臣去请王爷进来,陛下和王爷恳切谈一谈罢。”
  她眉间含忧,问着,“你觉得他会理解我么?会和我,和好如初,像从前一样?哪怕没有喜欢,也能假装一切如常的生活下去?”
  我霎时无语,同样的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若我是秦启南,是否能原谅这个屠我全族的结发妻子。
  我的答案是,多半不能,至少我无法和她平静的相处,再过一种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的生活。
  暖阁中一片寂静,令殿外陡然扬起的声音更显突兀,他再度喊道,“你不用害怕,我根本就不是来求你放过秦氏,你的诏命已经下了,覆水难收。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何不将我一道赐死?我也姓秦!你说的谋反大罪,我也有参与。李徽赢,你赐死我罢,我等你下这个旨意。”
  她闻言大怒,猛地将案上的书籍纸张推到地下,犹自不解气的大口喘息着,一壁寻找着还有什么东西能令她发泄此刻的情绪。
  我俯身一本一本的去拾取,这期间仍有源源不断的文房之物被抛掷在地,幸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锦,那些玉制的镇纸和紫金石砚台才不会被摔的粉碎。
  “别捡了。”她猝然喝止我,令我手中的动作一僵。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地,不知是否该继续。
  她许久未说话,再开口时声音已温和多了,“起来罢,一会儿自有人收拾。你还没回答,朕刚才的问题呢。”
  我依言起身,对她据实以告,“臣不是王爷,无法猜测他的想法,所以臣没办法回答陛下的问题。”
  她向我伸出手,如今她已经很习惯做这个动作了,尤其在她想要得到安慰之时。我顺从的将她的手握住,亦希望这个简答的动作能带给她一些力量和温度。
  “他不会的,”她摇头轻笑了,“也不能怪他,若是朕,也不会原谅杀了自己父亲和弟弟之人,何况这个人对自己还没有一丝真心。但是朕也不能杀他,他是蕴宪和蕴宜的父亲!可惜,国朝的公主和女皇都是不能改嫁的,这个律法不好,朕应该废了这条。”说到最后她面露嘲讽的苦笑。
  忽然间秦启南的声音又再响起,“你就算不杀我,也可以下旨与我和离。我们不可能在做夫妻这样生活下去。我请你即可下旨,我就在这里等这道旨意。”
  她没有再动怒,挑了挑眉毛,露出和此时状况非常不相符的调笑之态,“你看,朕说对了罢。国朝可还没出现过一个和离的皇帝或者公主呢。为什么不叫朕废了他?他还是那般高傲,即便此刻也是如此。”
  我觉得让秦启南这般在殿外一阵阵的高声叫喊实在不妥,遂提议道,“陛下真的不见王爷么?那么臣去请王爷离开可好?”
  “你?他每次见了你都像乌眼儿鸡似的,怎么会听你的话?”她嗤笑道。
  我酝酿该如何说出那个想法,沉吟片刻,我回答,“臣觉得王爷应该很想见父亲最后一面。陛下可否容臣告知王爷,然后准他去诏狱做最后的探望。”
  她似乎有些意外,想了想,最后点着头说道,“把赐死的诏命一道给他看看罢。”
  我欠身遵命,捧了诏书退出暖阁,即将转身的一瞬,她叮嘱道,“元承小心些,他这会儿脾气不好,你只和他说几句话便回来。”
  殿门开启时,我分明看到秦启南脸上的期待之色,然后,还是令他深深的失望了。他看到的只有我,一个他厌恶已久的人。
  我对他躬身行礼,手捧了诏书递至他面前,恭敬道,“王爷见谅,陛下此刻头风发作,实在无法见您。陛下的意思是,请王爷和宣旨内侍一道前往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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