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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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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莞尔,努力压制住想笑的冲动,拾起她掷在地上的玉梳,柔声问道,“臣斗胆试试,若梳的不好,请陛下责罚。”
  她侧过头瞪着我,“你还会梳头?”
  我犹豫了片刻,回答,“是,臣曾经给姐姐梳过。”继而垂首补充道,“请陛下恕罪,臣不该此时提到姐姐。”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在意姐姐的身份,而觉得我对她大不敬。
  她回过身去,面容柔和,“没事儿,你不用总那么小心。朕又不怪你。”
  我于是放心的手执玉梳,轻缓的替她梳着头发,那如墨一般的黑发在我眼前绽开,丝丝缕缕迁延的仿佛无处不在。
  我有些好奇她为何不召见秦启南,她却忽然冷冷的说道,“秦启南今日向朕请封,要朕封秦太岳赐进上柱国,授太傅。他们秦家如此贪心不足,究竟还要多少才甘心。”
  原来她生气的是这个。“上柱国只是个荣誉爵位。太傅一职国朝尚未有文臣生前获赠的,这是有典可查的。陛下可让礼部的官员按典制上书驳回就是了。”我温言劝她。
  “这些虚衔朕原本也不在意,但秦家向朕索要就是另一回事!朕才大婚多久,秦启南就敢请封,若是朕诞下皇嗣,他们只怕立时就要朕立储!”
  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我能感觉到她隐藏的不安和疑惧,“皇嗣虽出自秦家,可说到底始终都是李魏皇室的继承人,是您的子嗣。”
  她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皇室,父母兄弟姐妹不可靠,孩子也同样不可靠!元承,能和朕争的人都不可靠!”她忽然转头直视了我,“只有你这样永远不会和朕争,永远都陪着朕的才是可靠的。”
  我手里的动作一滞,随即垂首淡然笑着,无言作答。
  内阁和言官们经过数月争论,加之秦太岳自己上书谢辞加封,最终以陛下下旨赐秦太岳为上柱国而告终。然而陛下还是因此事明显的疏远了秦启南,以至于阖宫上下皆能感受的到。
  她刻意为之,终于让秦启南亦无法平静的坐视。
  一日傍晚,我随侍陛下于东暖阁中批阅奏疏,奉御前来回禀楚王在暖阁外求见陛下。她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准了他入内。
  秦启南只带了随身伺候的少监秦辛。他明快的笑着向陛下见了礼,态度从容,却如秋蕊所说,不似臣子见君王,而似夫君见夫人。
  我亦向他行礼,尽管他对我的态度依然有种视而不见的冷漠。
  他示意秦辛将一个剔红孔雀牡丹纹盘放在案几上,笑着打开言道,“快入秋了,你往常这个时候胃口都不好,这些点心是按秦府的做法做的,你从前夸过和宫里的不同。”他拿出锡制茶壶与茶盏斟了一杯奉于陛下面前,“这是云南的普茶,最是养胃的,你尝尝看,若是好我叫人再送进来些。”
  陛下看了一眼,见那茶盏中尚冒着浓浓热气,便没有去饮的意思。我随即向食盒中望去,见一应四样点心,枣泥卷,玫瑰酥糕,奶油炸的巧果,糯米雪片糕。我于是知道,这些点心陛下也一样不会去品尝。
  她果真没有吃一口的意思,淡淡的笑道,“多谢你想着,今儿朕晚膳刚好用的不错,这会也吃不下,先放着吧。天儿凉了,晚间露重,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秦启南滞了一下,只得不在意的挥挥手,笑容却不若初进来时那般明朗,“那你也早些批完奏疏,别太累着了。”他微微欠身告退离去。
  他转身前凝望了陛下一眼,只这一眼中却也包含了浓浓的关爱。
  我忽然心有所感,欠身对陛下道,“请容臣出去跟王爷说两句话。”她斜眯着我,似乎在怪我多此一举,我依然诚恳的看着她,她最终颌首准了。
  我匆匆追上去,欠身道,“王爷请留步,臣有几句话想对王爷说。”
  他目不斜视,足下却站定了。
  我于是和颜道,“臣只是想和王爷说一些陛下的喜好。陛下饮茶时从不喜热茶,所有新冲泡好的皆须放置到茶盏中不再有热气时方可饮用。陛下对于面点亦有特别要求,食用点心时须甜点和咸点搭配,若是单一只有一种味道便会不喜,所以……”
  我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他森冷的眼风打断,他艴然不悦,“你和本王说这些是何用意?告诉我,你很了解陛下?掌印是在教本王如何讨陛下欢心么?本王自小便与陛下相识,请问那时候掌印在哪里?”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无言以对,我本想要解释自己并非向他炫耀,却听他冷笑道,“这些事情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本王根本不需要学,因为本王是陛下的夫君,而你只是伺候陛下的仆人。”他说罢,不再看我一眼,甩袖而去。
  我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僵立于原地,颇为尴尬,心中不免在检讨自己此举是否真的那般多余和惹人厌烦。

  第五十六章 相看有断肠

  中秋前夕,孙泽淳办了两天的堂会以庆新宅收拾妥当,他一定要我去坐坐,我不好拂他面子便请了半日的假,去了位于灯市口大街的孙宅。
  他为人好交际,手腕又活络,所以捧他场的人一贯很多,十二监衙门里的掌事有多半数都在席,另外尚有一些京中四五品的官员。
  台上的戏已开唱,不过是些玉簪记,孤本元剧罢了。孙泽淳便拉着我去逛他的园子,他造园时请了号称否道人的当世园林高手,因此有些得意的指着园中一处北太湖石堆砌的假山让我品评。
  北太湖石沉实,浑厚雄壮,不似南方山石那般精巧纤薄。我正赞了别具味道,忽然听到园中一阵悠长的秋虫鸣叫声,他看我听的出神,笑着从廊下取下一只匏具,里头装的正是他专门养来听叫声的鸣虫。
  我幼年时候在家也曾养过蝈蝈,到了秋日里便会逗了它,来听它的叫声。此时听到让我忽然起了童心。
  我见他蓄养蝈蝈的匏具小巧别致,是一只葫芦的上半部,配了象牙的口,口里特别装了黄铜丝做的胆,外头罩了牙雕的盖子,雕的是四时花卉,做工极为精巧剔透。
  我一时觉得好玩,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好久。
  “你还好这个?”他讶异地笑问,“这不值什么,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了。”
  我笑着摆手,“秋虫倒罢了,这匏具做的倒别致,你从何处买来的?”
  “我的爷,您可真是居高位者不食人间烟火啊,您这会儿上前门大街逛一圈,这玩意儿能拉一车回来。”他眯着眼睛奚笑道,“你不会是没去过吧?那你可该转转去,快到中秋了,满大街都在卖兔儿爷,你可以带回去给陛下玩玩。”
  “什么是兔儿爷?”我不解的问他。
  他笑的打跌,“你可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外头时兴什么都不知道。兔儿爷就是泥捏的兔子呗,打扮的花花绿绿,穿着朱红袍,小三瓣嘴儿上画条细线,那样儿逗着呢。如今京城人家中秋的时候讲究供兔儿爷,求个吉利。你买回去搁在你那宅子里头,让阿娇见天拜拜,没准你还能再升官发财。”
  我没理会他话里的调笑,只想着陛下常说想了解她治下的京城百姓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不如便买些好玩的东西,带回去让她看看。
  及至我将买来的蝈蝈笼子,葫芦做的小风烟炉子,还有兔儿爷奉于陛下面前,她果然看的很高兴。这些东西迥然于她日常所见的名贵玩器,令她觉得十分新鲜有趣。
  “你看,这个东西竟还会动的。”她抓起一只兔儿爷,那是在兔爷的脑袋和身体连接的地方装了一根弹簧,拿在手里时兔爷便摇头晃脑的,样子很是可爱。
  “这是济南府那边儿流行的,和京城的兔爷还不大一样。还有一种是京里新做的,兔爷的下巴能动,卖货的管那个叫呱嗒嘴儿。”我笑着告诉她这半日的见闻。
  她不满的撅嘴瞪着我,“那你怎么不一起买回来?光你见着了,说给朕让朕听着眼馋?”
  我低头窃笑,“臣今日出门原没打算花钱的,带的银子不够,您要是喜欢,臣下次出去一定给您买回来。”
  “当然喜欢,你以后多给朕带点这样好玩的东西回来,还有眼下京城流行什么戏文话本儿的,朕都想看,你只挑那些故事好又有文采的给朕买回来才好。”她双眸闪亮,露出十分期待向往的神色。
  我忍住想笑的冲动,“臣看您感兴趣的东西不少呢,陛下列个单子给臣吧,臣往后出宫就都有事干了,专门为陛下采买京城最时兴的玩器并话本子。”
  “你懂什么,朕是想看着哪个本子好让宫里戏班子排出来,演给朕看,整日演些旧本子,朕早就听腻歪了,难道你听着很得意不成?”
  “原来陛下是想听新戏文了,可是话本内容左不过才子佳人王侯将相的,依臣看倒也没什么新鲜有趣的。”我含笑对她说道。
  她扭过脸来看着我,眼中带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你既看不上那些俗套的,索性你编一个与众不同的给朕看,你既能诗会赋的不能白让你闲着。”她越发点着头笑道,“就这么定了,朕令你写一套新戏出来,不拘什么内容,只要和朕平日里看的不一样,到时候若是朕觉得不好看,可是要罚你的。”
  “臣在陛下眼里原来是个闲人。”我愁苦的看着她,笑叹道,“臣从前是奉旨填词,如今也只好奉旨编戏文了。”
  我指的是当年她令我写词回复秦启南一事,如今提起来我们都想到,那时她逼我如此,令我好生尴尬难堪却又无可奈何的情形,不禁一阵好笑,她看着我更是伏案欢快的笑个不停。
  晚间回到房中,我又把白天所购的玩物送给阿升,他也看着喜欢连说有趣并吵着要我下次带他一道去前门见识一下。我含笑应允。
  他似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大人今儿送这些给陛下,陛下很高兴是不是?听暖阁外头伺候的小苏说,陛下和您在里头笑了好久,他从来都没见陛下那么开心过呢。”
  我想起她不染半点忧愁的笑黡也觉得心头有丝丝甜意,听阿升又说道,“不过也有人心里不快活了呢。小苏说您在暖阁里头那会,王爷正在外头要见陛下,他站了老半天光听着里面的笑声,后来扭头就走了,小苏说王爷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您还是小心点吧,我看这位王爷气量可有点小。”
  我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自我安慰着,虽然秦启南不喜欢我,可也不至于对我有误会。倘若他真的因此不高兴,我随后再向他诚恳的解释也就是了。
  中秋那日,宫中例行举办宫筵,宴请宾客为皇室成员勋戚王公,因并无外臣,所以亦可称之为家宴。
  宴席过半,众人饮酒观看歌舞,一面举头赏月。我立于陛下身侧却见她浅酌几口杯中酒,也不抬头,神情有几分落寞寂寥,便俯身低声问她是否身体不适。
  她冲我点头道,“朕有些头疼,你陪朕回宫去吧。”她于是吩咐秦启南留下陪着宾客,在众人的恭送声中搭了我的手起驾回了养心殿。
  她近来已习惯每晚让我为她梳理长发之后再安寝,今夜她依旧做如此要求。
  “陛下头痛的厉害么?是否需要臣去请御医来?”我见她深深蹙眉,遂问道。
  她低眉叹气,“朕是心里不痛快。你听到今日阖宫陛见的时候,齐王他们对朕说的那些话了。”
  我幡然想到,今日中秋宴席开始前,几位皇室勋贵不约而同地劝陛下早日诞下皇嗣以延帝祚。
  我在心中深深叹息,亦只能含笑安慰道,“这大概是举国上下都会期盼的事,陛下何必因此不快呢?”
  她嗤之以鼻,含着怨气道,“朕才大婚不到一年,他们就急成这样!这话是谁授意他们说的,朕心里清楚!他们就那般等不急了么?”
  她骤然回转身,急切的看着我,“朕尚且年轻,不想要孩子,朕根本不想生下皇嗣。元承,你告诉朕,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有了秦家骨血的孩子,他们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可以扶植朕的孩子来对付朕?”
  我不知道她竟有这样深刻的不安全感,我心下伤痛,轻柔的扶了她的肩膀,平静和顺的对她说,“不会的,皇嗣始终是您的骨肉。您可以不相信秦家,但是您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绵延帝祚是您身为皇帝的职责之一,不可避免。
  您可以亲自培养皇嗣,把未来的殿下培养成符合您心意的继承人。陛下不能因猜忌而逃避您身上的责任。臣亦相信王爷是真心爱重陛下的,他一定希望能和您夫妻和睦,妇唱夫随,共育未来的国君。”
  她摆首,幽幽的道,“你说秦启南很爱重朕?自大婚之后,他对朕要求越来越多,你不知道,他甚至还想介入朝政。朕知道他空负了一身的才学无法施展,皆是因为做了朕的丈夫。可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也是秦家一早就替他规划好的。朕并没逼他。可惜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并不真的那么适合这个位置。”
  我眼前浮现了那日秦启南离去时看向她的眼神,我恳切的告诉她,“王爷的抱负,臣尚可以理解,相信陛下更能体会和宽容他。至于他对您的情感,臣作为一个外人亦有机会可以亲眼看到,感受到。
  那日臣之所以追了出去想对王爷解释您的喜好,正是因为感受到他眼中对您的拳拳关爱和珍惜之情。臣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陛下不如尝试去信任王爷,即使出现最坏的情况,王爷未使不会在您和家族之间,选择您。”
  她垂目听着,良久无语,眉头却渐渐展开了,我知道她将我的话听了进去。
  过了一会,她抬首凝视我,目光深沉,“朕可不会全信你的话,你总能看出别人的好处,却忽略别人的恶意。这是你最让朕不能放心的地方。”
  我没想到这个话题会兜转到了我身上,无奈的笑道,“臣说过会努力改变,直到让陛下放心。陛下得给臣一些时间。在臣未能改好之前,您可以尽量把这点看作是臣的优点,当您对某个人不满意的时候,可以找臣来给您说说他的好处,也许您的心里也会平衡一些。”
  我认真的说着,却引来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扬眉娇斥道,“倒挺会一本正经的说些废话引朕发笑。朕看你是很难改了。”
  我垂目浅笑,她径自盯着我的脸,忽然柔声道,“如今也只有你才会跟朕说这些话了。朕有的时候也会觉得你很可惜,若你不是内侍,也许会变成朕很器重的朝臣,青史留名。”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说。我心头忽然浮上一层苦涩感,有些百感交集,只好沉默不语。
  可能是我微蹙的眉尖让她忽然产生了怜意,她做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举动,她伸出纤弱莹白的手将我手中的乌木发梳拿掉,紧接着抓住了我的手。
  我几近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她却平静的如同只是握紧自己双手一般,她扣紧我的十指,声音低柔徘徊,“你的这双手,会写好看的字,做旖旎的词,画精致的工笔,会挽弓骑马,还会为朕梳发。元承,你会的可真多,还有什么是朕现在还不知道的?”
  我的心狂跳不已,深深的吸气努力回应,“陛下把臣说的太好了,臣没有那么能干,只有尽心为陛下效力而已。”
  她却依旧娇媚的笑着,按住我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正在想如何能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却忽然听到殿门开了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身去看,然而在与来人四目相对的一瞬,我已心下生凉,手足无措。
  楚王秦启南站于殿中,冷冷的注视着陛下和我十指相扣缠绕在一起的手。

  第五十七章 羁旅仍风雨

  陛下从容的放开了我的手,笑着说道,“来了也不通传一声,养心殿的人怎么这么不济事。”
  秦启南的笑容仿佛春夜朗月般灿然明亮,“我特意不叫他们打扰你的,你这会儿头痛好些了么?”
  她点着头,“前头筵席辛苦你了,朕好多了,多亏元承给朕好好梳了会儿头。”她似不经意般的扫了我一眼。
  我早已起身站立在一旁,闻言向她欠身道,“陛下凤体已无碍,臣便告退了。”
  她微微颌首。我收敛心神向后退去,在退出养心殿,殿门即将合上的一刻,我听到秦启南温柔的说着,徽赢,我陪你去院中赏月可好。
  我无意识的举首望向半空,几朵浮云轻柔的散开,一轮圆月正悬当空,皓然明净的光芒撒在我身上,令我无处遁形,我几近仓惶的快步离开了乾清宫。
  几日后,我亲自去内阁取当日的奏疏,重华宫的内侍秦辛带了几个妇人从我身边经过,我见那几个人皆不是宫人打扮,便向他询问她们都是什么人。
  “是王爷亲自给陛下选的梳头娘子,掌印请放心,都是尚宫局亲验过的,”他欠身客气的说着,却用眼神探查着我的表情。
  见我沉默,他怀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说道,“您别误会,这事儿是王爷一早交办的,王爷说了连日来辛苦掌印了,不好总叫您做梳头这点子小事儿,您是陛下要派出去办差的得力之人,说不准什么时候陛下让您出去监军,一年半载的不在宫里头,陛下身边总的有人伺候不是,这才忙忙的替陛下选了人来。”
  我缄默的点头,看着他离去,脑中只是在重复着,陛下要派我去监军这一句话。
  尽管我一直怀着这个疑问,但直到我念完这一日所有的奏疏,又奉了茶给陛下,看她闭目品茗之时亦没有想到,该如何开口向她发问。
  “你且告退吧,今日不必为朕梳头发了。”她在回到寝殿之后如是对我说道。
  我欠身遵命,有些想问她选到的梳头娘子是否合意,却终于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无稽。我垂首自嘲的笑笑,躬身向后退去。
  她突然出声叫住我,轻缓无力的问道,“若朕派你去监军,你想去哪一处?”
  “臣去哪里皆可,全听陛下吩咐。”我沉声回道。
  这个答案她心中应该有数,只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我,她需要我离开内廷。
  天授二年腊月中,甘肃天水地震,陕甘一带皆有持续复震。甘肃巡抚廖通奏疏上言道,或地裂泉涌,中有鱼物,或城郭房屋,陷入地中,或平地突成山阜,或一日数震,或累日震不止。河、渭大泛,华岳、终南山鸣,河清数日。官吏、军民压死八十三万有奇。
  我念完这道奏疏,心中亦为灾情所牵动。陛下更是镇日愁容不展,我隐约觉得如果此时能为她分忧,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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