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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同盗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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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蒹葭脸红舌燥、心枰坪的跳;冯邢瑛看到她抚媚诱人的神态,眼一瞪,吞咽困难似的,立刻带她回府。

一路上,她昏昏沉沉睡著;冯邢琰将她放上床榻时,她却突然醒了。

晶亮异常的银眸,好似清楚又好似迷糊,一瞬也不眨地看著冯邢琰。小巧的舌头舔过泛著红粉光晕的薄唇。

「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她挣扎爬起来,又倒栽下去;多亏冯邢琰一把捞起,否则就要头磕地了。

「你回什麽家?这里就是……」冯邢琰看到她裸露的香肩,说不出话了。

「我要回扬州,我要回扬州……」她嚷嚷著。

冯邢琰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固定在她背後的床帘子,安抚地抓住她挥动的手。「你的家就在这里。」

「不,我要回扬州。」她坐在床上坚持著。

冯邢琰不知她是怎麽回事,捧住她的头,要她看著自己,坚定地说:「你、不、准、回、扬、州。」

司马蒹葭看著他,突然哭了。「你是冯邢琰。」' 。。' 

冯邢琰困惑地看她,以为她醉傻了。「对,我是冯邢琰,你是司马蒹葭。」

「你骗我!」她像只小猫伸出爪子攻击他。

「我怎麽了?」冯邢琰脸上出现三条血痕。

她可怜兮兮指控他:「你……不要我。」

「我不要你?」冯邢琰难以置信地重复,眼睛盯著又往下滑了一点的司马蒹葭,腹部升起灼灼热意,血液涌上头部,耳膜鼓胀,他满脑绮思说:「你再说一次。」

「你不要我。」她嘟著嘴啜泣,「我要回扬州……」

冯邢琰猛呼气,忍耐咬牙说:「是不是我要你,你就不吵著回扬州?」

司马蒹葭偏头想了想,「嗯……」

「是你说的喔。」冯邢琰再三确定:「我要你,你就不回扬州去?是不是?」

她被他用力摇晃,头昏昏地直点头。他得到答案,放开她,让她躺下,像恶狠扑羊似地扑上。

她被压得透不过气,喘息地说:「你为什么压住我?」

「我要欺负你。」他抵著她芬芳的唇说。

「你为什麽要欺负我?」她委屈地噘嘴。

「因为你要我要你!」不让她有机会再发问,他封住她的唇。

急促换气的空隙,依稀听到娇弱的惊呼……「你……咬我……」

「……不可以咬那里……」

「呜……好痛……」

小绵羊被大野狼彻底吃了!

不止一次。

翌日,清晨。

「司马蒹葭,你骗我,」

冯邢琰气愤的吼叫声传遍光禄坊。

他衣衫不整、赤脚裸足冲出司马蒹葭的闺房。

珠宝努力缩著庞大的身躯,缓缓挪近躲在花盆後面的司马蒹葭问:「小姐,你在跟主子玩躲咪咪吗?」

司马蒹葭吓得往前趴,额头磕上坚硬的瓷盆,满头金星乱飞;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呼痛,含泪回头要珠宝噤声。

珠宝竖起食指压住自己厚厚的唇,司马蒹葭对她点头赞许。

「我可以说话了?」

珠宝以为可以说话了,大嗓门马上打开,司马蒹葭飞快捣住她的嘴,以气音说:「嘘……不能说话。」

珠宝压著自己的唇,不敢说话,手指指指自己、指指司马蒹葭,表达她也要一起玩的意思。

「好,你不出声,就让你玩。」司马蒹葭小声说。

「我呢?我不出声也可以一起玩?」

冯邢琰的声音居高临下,司马蒹葭缩著头,不敢抬头!

「主子,你好厉害!明明走了,可是还在。」珠宝钦佩地拍手。

冯邢琰持起司马蒹葭,在她耳边冰冷地低咒:「司马蒹葭,你骗我!」

大野狼持著颤抖的小绵羊进房里算帐……司马蒹葭正襟危坐像个小媳妇,冯邢琰威胁地站在她面前。

「你自己说,这是怎麽回事?」

「你……忘了把衣服扣上了。」她好意提醒他。

「有什麽关系,你昨晚都摸过了。」

「我才没有!」她脸蛋瞬间转红。

「有,该做的你都做了。」

「明明是你……」

「我怎样?」他无赖地问。

「你……你可恶!」

「我怎样可恶?」

「你欺负我!你怎麽可以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我有夫婿。」

「他早就休了你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冯邢琰说:「我带你离开扬州时,就让他写了休书了。」

「你……你让他休了我?」她心里莫名地受伤。

「他早就想休了你。」他提醒她。「我只是提供他理由。」

「什麽理由?」

「七出之条……盗窃,你帮我盗墓,我是证人。」

「你……你……可恶!」

他是可恶,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可恶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一定要把她逃走的原因找出来。

「你才可恶!」该地算帐了。「你欺骗我。」

「我……我……」

「你说你为什麽要逃走?」

「你……你还敢说!都是你,你欺骗我……」

「我骗了你什么?」

他咄咄逼人,让司马蒹葭委屈跺脚,「你让我以为你很在乎我,结果都是骗人的!」

冯邢琰顿时觉得冤枉到家了,她可是他的无价之宝呀!

他提醒自己耐住性子,今天说什麽也要把误会解开!他傍著司马蒹葭坐,「来,你说我听……」

不一会儿工夫,听到冯邢琰咬牙切齿说:「收他五万两,实在太便宜他了,看看他给我惹出多少麻烦!下次再要跟你说话,没有十万两,免谈,」

「我……误会你了哦?」司马蒹葭抱歉地眨眼。

「哼,你怎麽弥补我?」冯邢琰眯眼等著她表示诚意,他看到她嘴唇动了动,「什么?你说什麽?大声一点.」

她脸颊耳根一片红绯:「换……换我……咬你。」

冯邢琰满意地点头,化身大野狼……「……等等……」司马蒹葭突然授开他,「我……我们还没成亲,不应该……」

「现在才想到,来不及了!快点咬我!」

为了她,他慷慨赴义!

「不,我……我还有件事要说……」

「什麽事?」冯邢琰眼里只有在拉拉扯扯间香肩微露的司马蒹葭,蠢动的手指缓缓上爬。

「你真的不介意我……我是盗墓贼?」她心里仍是挂怀。

「我只介意你还不对我下手……」他爱戏地抚弄那片凝滑,低哑的嗓音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她脸蛋红扑扑,脉搏噗通通,吐气如兰道:「那……我要……下手了哦……」

乐意之至!

乐意之至!

尾声

 尾声

番外篇:我爱梁上君子

「嘻,我终於走运了,嘻嘻……」

梁莙芷掩嘴贼贼地偷笑几声,一身黑灰的夜行打扮;皎洁明亮的月色下,就见她像只偷粮的灰老鼠贼头贼脑地左右张望……没人!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地以一根根廊柱掩身,到了半启的雕花大扇门旁。

贴住,!努力缩紧圆圆的小肚皮,贼溜溜的大眼骨碌骨碌转,觑著门缝往里头瞧。

黑漆漆一片。梁莙芷肚里狂笑,哈哈哈!这回她一定可以偷到东西,当个名副其实的贼!

没错!她,梁莙芷立誓要当个响叮当的贼!

心头一阵爽快,她大摇大摆地推开门,门扉碰到墙发出声响,她毫无所觉。发直的两眼直盯著桌上白花花的银两,眼眶含著兴奋的泪珠,颤……颤抖地伸出手,她的梦想即将成真……「你是谁?」

不要!怎麽又来了!她肚里一声怒吼,生气地皱眉。

该死、该死、该死,这是她第十九次壮烈成仁、失风被发现了。

这类经验丰富的梁莙芷咬牙呻吟,动作一冻,缓缓收回手,使出惯用的逃跑伎俩第一招:先声夺人……她柳眉倒竖,拼命挤出自个儿最吓人的表情,猛回头反问:「你又是谁?」

「呃,奚……奚裕生。」睡眼惺忪的奚裕生,痴呆地连眨几次眼,突然瞪大了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用力揉了揉眼睛;机不可失,梁莙芷叉腰努力模仿里弄里头最恶狠的卜大娘:「你从哪里给我冒出来的?!吓坏了本姑娘你怎麽赔?!」她杏眼一转,一副被占便宜的嘴脸说:「便宜算,就拿你桌上的银两抵帐。」

「欸,那……这……」

梁莙芷快速挽高两手衣袖,伸手要捞,这时想起自己竟忘了带布袋来装银两了,只好捡著桌面上散实的小布袋子,紧张的一袋一袋装就起来。快!趁这人还在发痴……那眼眉、唇角分明,就酷似!奚裕生梦游似地挨近她。「你是谁?」

梁莙芷赫然发现痴呆子近在咫尺,身子猛地後倾,拉开距离,紧张的嘴像连珠炮发射:「你……你你欠债还钱,天……天经地义,我这可……可不是偷你的银两,大……大不了我不要你银子了!」

她撒了银子,拔腿就要跑;奚裕生情急张手一抱,结实捧住人家的小蛮腰。

「你、你……」梁莙芷桃腮染红,急忙忙使出逃跑伎俩第二招:以色诱人……她舔舔唇,稳住心跳,努力眨动晶亮明眸,拼命让衣领滑下一侧,露出白皙皙的玉肩,装著甜腻腻的嗓音说:「你……你这麽粗鲁,弄疼人家了……」

奚裕生出乎梁莙芷意料的没得寸进尺,反而像被火烫到似地缩回手。「抱歉!」

「咦?你这人真怪。」梁莙芷突然冒出口:「你不捉我吗?」

「捉你?」奚裕生一头雾水。

「软,我是贼,你不是应该要捉我吗?」真是撞了邪了,哪有这种人!梁莙芷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贼?奚裕生猛然睁开眼、神智全清。「你是个贼?」

「没错!我就是贼,你想怎样?」梁莙芷个性急躁,觉得不耐烦了,咄咄逼人地叉腰问:「你要送我去官府?」

奚裕生脸色一惊,摇手。「不,你让我想想……」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梁莙芷朝身後一挥手,「那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请等等!我还会见到姑娘吗?」奚裕生想也没想就阻止。

噗!!梁莙芷忍俊不住,笑开了眼,回头问:「你这人是不是伤过脑袋?都跟你说了我是贼!你要再见到我,不就是要我再来『光顾』?」差点岔了气,她拍拍胸口,又说:「你银子太多没处放吗?」

梁莙芷眼睛往桌上亮晃晃的银子一看,心里嘀咕著:恐怕真是如此,才会把银子就这麽搁在桌上。可惜,这次差点就成功了。

她恼怒地横奚裕生一眼,奚裕生看她眼盯著银子看,一会儿又瞪著自己看,楞了楞问:「姑娘要银子?」

废话!梁莙芷老实不客气地赏他一个大白眼,准备到别的地方去另起炉灶。

「姑娘,姑娘……」奚裕生不由自主地跟著,「姑娘,请务必再度光临寒舍,我……我屋里摆著银子等你。」

「怪人。」该不会故意诱她来自投罗网吧?梁莙芷越走越快。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梁』上『若芷』。」她随口回了。

「哦?」奚裕生失魂落魄地看著她渐走渐远,「你一定得再来呀!」

那神情及说话的语态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做出来的……她跟他五岁时死去的娘好像!他念念不忘的娘。

「闭上你的眼。」

「我……我有事跟你……」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这期间他一直想著一件事。

「你一直开口,让我如何专心偷东西!」梁莙芷生气地回头怒问跟在身後的奚裕生。「再吵,我下回不来了。」

奚裕生立刻噤声,梁莙芷在屋里翻弄半天,不得不向他求援:「喂,在哪里啦?」

「柜子下头的夹缝。」奚裕生强忍笑意。

梁莙芷喜盈盈地找到东西,瞬间垮下脸。「怎麽是银票?」

「银两太重,不适合携带,银票简便,所以我……」他看她不吭声,把银票往怀里揣,准备离去,连忙爬起来,冲上前抱住。「这样下去不行!」

这大半年,他老是担心她出差错。

梁莙芷扭了扭身,心里嘀咕著老是来这招,身子倒是很熟悉地往後靠,藉机休息一下,埋怨道:「我也觉得老是偷你一个很无聊。」

她努力忽视胸口的心虚。呜,话说回来,除了这儿,她到现在仍未有偷到东西的经验。都怪他不好,每次都要她再回来,害她偷著偷著就又偷到这儿来了。

「你千万别再去别人家冒险。」他瞪大眼,小心地说。

「你让我喝西北风?」梁莙芷双眸危险一眯。

「不,你爱偷就偷我,我让你偷一辈子!」

「你当真?」他又说些让人脑筋糊涂的话。

「当真!你留下来,别再动不动失去踪影,让我担心害怕。」

唔,看他倒是满有诚意的。「你当真愿意?」

「愿意!」

「那好吧,我就偷你一辈子!」梁莙芷心里打的算盘是:待在这儿好好练习偷技,三不五时就到街上去试试身手。她突然想到,关心地问:「你家里有几房妻妾?」

奚裕生心一惊,保证地说:「我会把小妾都遣走,绝对不会……」

「不、不,都留著,越多越好。」梁莙芷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嘿嘿……越多越好,这样她就可以每晚挑不同房下手。「你自个儿说随我偷一辈子的,对不对?」

看著酷似亲娘的脸蛋,奚裕生啥都可以点头说对。

「那好,我就留下来!」梁莙芷脸上出现大大的笑靥。

「你说你执意要回来扬州跟迄苏阿尔达有没有关系?」

「没有。」

「很好。」男人满意地点头。

「我只是想亲自到我爹坟前跟他报告成亲的事。」

「这应该。」

「还有去看看奚伯伯。」

「嗯,奚裕生就不必看了。」

「已经看到了。」

「你什麽时候背著我去见他的?!」男人不悦地眯起眼。

「没呀,你看,那不是他吗?」

「你说他一间铺子一间铺子走进走出,在做什麽?」

「买卖东西?」

「不,你看他两手空空。」男人眼一眯,抓住个路人问。

「你说奚少爷呀?他每月这样,一家家铺子去付帐,听说他的妻子有顺手牵羊的偷窃毛病。」

「哦?怎麽不休了她?」男人戏弄的眼对女人眨了眨,女人含笑瞠他。

「这谁晓得。听说奚少爷把他那偷儿娘子当宝,恩爱得很呢!这世界什麽人都有呀!」路人叹道。

「多谢。」男人给了路人一锭碎银,回头挑高眉说:「听到了吧?」

「听到了。咦?你这是做什麽呀?」

「我们亲近点,让别人瞧瞧我也把偷儿娘子当宝,恩爱得很呢。」

「你胡说什麽!我可没偷过你东西。」女人粉颊羞红,在大街上被男人搂得紧密。

「你偷了我,还敢狡辩。」男人咬了一下女人红润的颊。

「……你也偷了我呀。」女人不服娇嗔。

「那我们可谓是志同『盗』合喽!」

呵,好个志同「盗」合……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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