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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伤害你……当然，前提是我问你什么，你回答我什么！”
“呜呜……”
侍女呜咽着，哭泣着摇头，一脸惊恐。
“我不是海域女王，在这里，她也伤害不了你……”
凌洛羽知道她的惊恐。
她是在担心这是海域女王的阴谋，测试她的忠诚度。
“还有，我没有耐心在这里看你哭泣，看你可怜！！”
凌洛羽的指尖捏着侍女的下巴，有力一甩，将她摔在地上。
“这些年来，你收拾了多少孩子的尸骨，你心中最清楚……你那双手，抱了多少的亡魂，你也最清楚！！这些罪孽，是海域女王的，也是你的……你以为，这样的苟延残喘，就能赎清你的罪孽，让你在活着的时候，心安理得吗？”
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个侍女开口。
此时温柔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让她更加心生忌惮，不管多言。
只有揪住她内心深处，最绝望的愧疚，并且将愧疚无限放大，才能让她彻底崩溃。
人在崩溃到绝望的时候，是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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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4章 割舌剜眼（）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人不能得罪吗！？
凌洛羽现在所要的，是让这名侍女奔溃，崩溃到将她这些年的愧疚都倾诉出来。品書網
她坚信，人心本善。
这名侍女所做的事情，肯定也在噬咬着她的良心！
否则，她不会在抱着那些孩子骨骸时，面露痛苦。
“现在，我给你赎罪的机会……将我问你的话，一一告诉我……为你自己，也是为那些孩子找到通往来世的路！！”
孰知侍女还是摇头，呜呜咽咽的哭着，却没有泪水滴落。
凌洛羽眉头紧蹙：“怎么？你是想永堕黄泉，永坠地狱，坚决闭口不说了？！”
侍女还是摇头，却缓缓张开了嘴。
在她张嘴的那一瞬，凌洛羽瞳孔顿缩：“你……”
侍女的口，只有半截舌头。
“你被人割了舌头？是海域女王！！”
这个女人，为了保守住秘密，竟然弄瞎了她们的眼睛，割去了她们的舌头。
纵然是凌洛羽，此时也不免心沉。
这些人，都是无辜之人。
对无辜之人下手，最是天理难容。
侍女呜呜咽咽的，用手虚空划着什么。
凌洛羽心动：“你能写字？”
她连忙取来纸笔，递给侍女。
侍女摸索着接过纸，却扔了纸，在地划着写字。
——你是谁？
凌洛羽凝眸，眸光幽魅的看着她。
“我是谁……算告诉了你，你怕是也不知道！我姓凌……”
侍女身子一震。
——瑶山宗
“是！我是瑶山宗宗主……你怎么知道我？”
难道海域女王在她们面前，说过关于她的事情？
——大祭司
“大祭司？”
这里面怎么又扯出墨玄尘什么事了？
——她和大祭司说起过你，提出用你炼化，大祭司不同意
“炼化？”
凌洛羽眸心顿缩。
“是不是像那些孩子一样？”
——炼化可以让她永葆青春
写到这儿，侍女的手明显颤抖起来，呜呜咽咽的又哭出了声音。
“你怎么了？”
凌洛羽直觉她情绪不对，好端端的，怎么又崩溃了。
——我儿子，炼化
简单的几个字，让凌洛羽的心却莫名一疼。
“你……你儿子也被她给炼化了？”
既然炼化了，为什么还要伺候她？
哪一个母亲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死在别人的虐杀？！
——我不知道，感觉
侍女哽咽的泣不成声，手也抖抖索索。
——我们所有人都有孩子在她手，她说，要是敢违拗她，炼化我们的孩子
她突然抓着凌洛羽的手臂，摸索着跪下，一个劲的叩首。
“你干嘛，有事说事……”
——你救我儿子，我告诉你一切
她颤巍巍的在地写着，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凌洛羽的回答。
“告诉我一切？”
凌洛羽看着地的字，幽幽抬眸。
这个女人，还挺会谈判。
“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侍女擦去地的字，一笔一划的有力写道：
——一切，海域女王的一切
“一切？包括什么？”
——我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变成这样的下场
她用力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我跟了她二十多年，是她曾经的心腹，所以知道她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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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5章 神逻辑（）
“这么巧？”
凌洛羽却有些不相信。
怎么就那么巧的，她想要个人打听事情，就绑来了海域女王的心腹。
“你叫什么？”
——珠丹
“珠丹？”
凌洛羽看着她的颈下，哪里有一个红色的花形挂坠露了出来，遂一手拽下。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我要海域女王所有的一切，希望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给你儿子，你给我我所要的一切！”
她冽然起身，将地面抚平。
“这个地方，你可以随意写字，无极限的写下去，地面会自动转换，所以，你连起身都不用……”
凌洛羽需要确定这个珠丹的身份和来历，才能断定她所说的话，是否有用。
珠丹说，她是海域女王曾经的心腹，那么央炙一定知道。
去到央炙寝殿的时候，正遇上冷脸出门的添客。
“凌宗主！”
他对她，一直带有几分敌意。
“有事？”
“我找央炙！”
凌洛羽头也不抬，直接往里走。
添客猛抬手，拦住了她：“对不起，凌宗主，你现在不方便进去！”
凌洛羽后撤一步，眸色不悦：“我有急事找他！”
“凌宗主，不好意思，我们家少主现在所做的事情……也挺急的！！”
添客非但没有让开的意思，反倒是横跨一步，拦在了台阶正中。
显然，是不要凌洛羽进去。
“添客，你该知道我和你家少主的关系吗？”
凌洛羽真不晓得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总是看她不爽。
“我找他的事，比任何事都急！”
“凌宗主，我当然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添客双手环臂，微微顷身，居高临下的压低声音。
“我能看的出来，你是在利用我们家少主！！”
凌洛羽：“……”
这货吃错药了？！
她是在利用央炙不假！
可央炙何尝不是在特么的利用她啊？
“添客，我们是互相利用，而不是我一人利用他！！”
凌洛羽没好气指向添客鼻尖。
“你，现在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添客的眼睛蓦然瞪大，眼神惊骇的看着她的指尖。
因为情急，凌洛羽手中还拿着珠丹的花形挂坠，根本没来得及收起来。
此时正指在添客的鼻尖上。
而添客的眼神，也让凌洛羽意识到了不对。
几乎同时，添客忽然出手，抓向花形挂坠。
孰知，凌洛羽动作更快。
在他抬手的瞬间，已经错身掠过，立在了殿门之前。
“怎么？你认识这挂坠？”
“你在哪弄的？！”
添客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含泪。
“它……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身形闪过，他再次抓向挂坠。
凌洛羽岂会给他，旋身掠进殿堂，邪笑着轻摇挂坠。
“你既然知道它是谁的，那就应该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添客的表情瞬间凝固，看着凌洛羽的眼睛眯了眯，旋即杀机飙出。
“你杀了她？”
凌洛羽：“……”
妈的，这什么逻辑？
东西在她手上，就代表着是杀人越货得来的吗？
还没等辩驳，就听到添客疯了般的一声怒吼——
“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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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6章 灭口（）
“铮”
一柄黑色长剑在添客的身后探出，闪电般刺向凌洛羽的胸前。
“你大爷”
凌洛羽斥骂，指尖点在长剑上，借力往后掠飞。
“砰”
身后的殿门被她直接撞飞。
“啊”
女人的惊叫声在内殿传出。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
“添客”
一道劲风在凌洛羽身后袭来，瞬间拦下了飞扑上来的添客。
“住手”
央炙只着短裤，赤果着上身，发髻微乱的立于添客之前，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猛然震开。
“还不退下”
凌洛羽旋身落地，缓缓转首，看着床榻上惊慌失措的三名女子。
那三人皆是未着片缕，只是以薄被衣衫遮体，惊慌失措的偎依成一团。
凌洛羽尴尬的笑着抬手“几位姐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也是怨她
刚才只顾着要查清珠丹的话是真是假，以至于没仔细分析一下添客话语之中的意思。
他说央炙现在不方便见客，那是真的不方便见客啊
“少主”
添客被震退，一时间也不敢造次，只能愤怒的以剑尖指向凌洛羽。
“是她是她杀了珠丹”
“什么”
央炙眉头顿皱，迅速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
“添客，别胡说，珠丹已经失踪很久了”
“我没胡说，她手中有珠丹的花坠，那是我送给她的珠丹说过，除非她死否则，不会让花坠离开她的”
凌洛羽“”
妈的
这还真的是巧啊
她这随手拽下来的东西，竟然是那么重要的定情信物。
“凌姑娘，怎么回事”
添客示意添客别轻举妄动，抓过一件衣衫披上，走向凌洛羽。
“那花坠，你是哪来的”
“这说来话就长了我来找你，也是因为这花坠”
凌洛羽的眸光掠向床上的三名女子，呵呵一笑。
“只是没想到，你玩的正嗨这样吧，你们继续，反正我已经找到所求的答案了”
她错身要走，却被央炙闪身拦住去路。
“凌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搅了我的局，就这样三言两语的离开”
他冲着那三名女子侧首示意，三人连忙抱着衣衫躲进屏风之后，悉悉索索的穿衣服。
在她们走出来的那一瞬，央炙冲添客使了个眼色。
他犹豫了一下，蓦然抬手，剑起血落。
三名女子连哼都没哼，浑身是血，软软倒了下去。
“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死吗”央炙冷目看着添客，眼神如刀。
“知道”
添客垂首，嗫嚅着将剑上的血迹擦净。
“是因为我我说了她们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也知道”
央炙瞳孔顿缩，愤然狠狠挥手。
“如果被她知道珠丹是你的人，你觉得她还能活着吗女王身边，怎么会留这样一个危险人物”
“少主，我”
添客急急抬首，想要辩解，却最终无话可说，沉沉垂下脑袋。
“少主，是我错了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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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7章 不想知道（）
“一步错，我们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央炙面无表情的转身，对上了凌洛羽幽沉的眼睛。
“你要是想要问我，为什么杀她们应该已经听出答案了”
“我是听出了答案只是没想到”
凌洛羽不可思议的摇摇头，看着央炙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她们都是你的女人想必刚才在床榻上，也让你颇为愉悦可就是这样的关系”
“你是想说我薄情”央炙脸色顿黑。
“不是我没有那资格”
得是怎样的生存环境，才能换来这样的冷血无情
刚才还在欢愉的女人，立即就能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只是因为她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
但是，她没有谴责央炙的权利
因为在他的生存环境下，可能只有这样的冷血无情，才能保护自己不被伤害。
否则，就会变成央心兰那样的结局
央炙冷哼着甩衣，错身走过凌洛羽“说吧，你找我要做什么”
“大祭司呢”
“我怎么知道”
央炙斜睨，眼神玩味。
“你们的关系，要好过我和他的关系如今他不见了，你倒是来问我，不觉得有点滑稽吗”
凌洛羽抬手，将花坠扔给央炙。
添客眼神一亮，急步走过去“少主”
央炙将花坠递给他“确定是珠丹的吗”
“是她的”
刚才只是一眼，他就能断定，花坠是珠丹所有。
“既然是珠丹的，怎么又会是她杀了珠丹”
央炙系好衣衫，走向露台。
“这个花坠随着她的主人，已经消失太久了在此之前，凌姑娘还没来我们海域呢”
添客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顿时讪讪。
“对不起少主，是我刚才太情急了以至于没能”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央炙背对着添客，声音清冷，没有转身。
添客会意，抱拳冲凌洛羽九十度躬身“凌宗主，对不起，刚才是我太鲁莽了，为此险些伤了你”
他悄然抬首，有些犹豫。
“只是我想要知道，这花坠您是从哪弄到的”
凌洛羽只是笑，指向门口的方向。
添客迟疑的看了一眼央炙，最终还是躬身“是”
快速退出去后，他还又带上了殿门。
央炙的瞳孔缩了缩，缓缓转身“珠丹是我娘的心腹，已经失踪多年了，她的东西却又在你的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避开添客”
“因为我要说的事情，怕她听到，崩溃到绝望”
凌洛羽悠闲的走到他身边，斜倚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你娘是怎么永葆青春的，你知道吗”
央炙呼吸微顿，旋即恢复原样，不急不缓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既然是不想知道，那就说明你知道”
凌洛羽侧眸，玩味的对上他的眼睛。
“那些孩子的作用你是早就知道的”
央炙避开她的视线“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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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8章 好好活着（）
凌洛羽咄咄而视：“和这个有关系，所以我需要问清楚，你是否知道！”
“那就算我知道！”
央炙的声音骤然拔高，转身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知道那些孩子的下场最终是什么，也知道这样有悖天道，丧尽天良，但是我无能为力……因为我没有解救那些孩子的能力！这个回答，凌姑娘可还满意？”
凌洛羽黛眉顿挑，唇角弯出了一抹笑意：“瞧你这气急败坏的小模样……是在气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气你娘的丧尽天良？”
央炙似是语塞，悻悻的转开目光，凝视远方。
许久，才一声长叹。
“我能做的，就是为那些孩子烧一炷香，祈祷他们能早日投胎，投在别处，别在与海域有任何的关系了……”
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可以确定，我的来生与海域不会有任何瓜葛，那么我宁可就此死去，重新投胎……只要和那个女人，不再有任何的联系！！”
“你也恨毒了她……”
“哈哈……”
央炙忽然低笑，双手绞缠着，紧握成拳头。
“恨毒了她？我不是恨毒了她……我是已经无法再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对她的恨！！你能想象的到……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她炼化，变成一堆枯骨……是种什么样的恨吗？”
凌洛羽的瞳孔缩了缩：“央炙……”
“她为了逼我和姐姐在一起，当着我的面，炼化了她……将她的生命，用来延续她那枯萎肮脏的身体！！”
泪水在央炙的眼中打转，他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我就那样的看着她，看着她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一点点的枯萎……看着她眼中一点点消失的神采……就算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活着……好好活着！”
央炙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再也绷不住，滑落脸颊。
这是凌洛羽第一次看他动情落泪，心中不免也酸酸的。
“她是真的爱你！所以在生命的最后，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为她而活着……”
“是啊……她要我好好活着，可是她呢？她除了是给了我生命之外，还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