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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后说道,“天元目前的形势,柳将军看得恐怕比凌轩透彻,那么依将军之见,我们这些兄弟中,何人最适合那个位置?”
面对凌轩如此直白的询问,柳霆暄微带惊讶,但片刻后脸上却浮现一丝赞赏,“说实话,诸位皇子中,老臣最欣赏的是七殿下你,”说着略停顿了下,“但是,老臣曾经答应过圣上,在他去后,要保持中立,保证每位皇子的安全。”
柳霆暄这话说得油盐不进,凌轩轻轻一笑,“柳将军的立场我明白,凌轩并不是要你站到我这边来,凌轩也希望柳将军您能一直保持中立。今天来呢,是另有一件要事要跟柳将军您商量。”
“哦?”柳霆暄疑惑地看着凌轩,“是何事?”
“凌轩想娶您的女儿柳语夕为妃。”
柳霆暄神色一变,“殿下,如果你想以结亲来收拢兵权的话,恕老臣不能同意。”
凌轩听他拒绝得如此干脆,神色丝毫未变,“柳将军怎么就一口咬定我是为了兵权才娶语夕的呢?”
同样的话,柳语夕也说过一遍,但凌轩说过兵权他要,人他同样也要。两则都是不可少的。
柳霆暄不发一言,凌轩又继续道:“我愿娶她为妃,是我的私事,与其他无关,柳将军如果不信,大可在语夕嫁我后,继续保持您的中立。”
柳霆暄认真地打量着凌轩,见他样子并不似说谎,但心中仍旧疑虑难消,于是说道:“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好,柳将军好好考虑,凌轩敬候佳音。”凌轩说完便告辞离开。
凌轩走后,柳霆暄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他身后的窗户边有人影一扇而过。柳霆暄思索着事情,并没有发现有人经过。柳霆暄叹了口气,虽答应过圣上要保证几位皇子的安全,但圣上却没有要求他一定不能帮助某一位皇子,他此时经凌轩一番话后,他竟突然想到如果凌轩是真心对语夕的话,那么扶持他上位也无妨。凭凌轩的机智果断,谋略胆识皆备,未必不是一个好皇帝。何况看他说起语夕的时候也并不像作伪,他应该是真心喜欢语夕的。
“老爷,”陈绮兰尖着嗓音在门口唤了声。
柳霆暄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交握在后面,“这时候,你过来做什么?”
“老爷,我听说七殿下来府上了,”说着依靠在柳霆暄身上,“七殿下来干什么呢?”
“他来求亲的。”柳霆暄推开了倒往他身上的陈绮兰,绕过书桌往椅子上一坐。
陈绮兰没太在意柳霆暄的举动,故作惊讶地道:“求亲?他看上我们家哪个丫头了?”
“是语夕。”柳霆暄翻开书页随口答道。
“语夕?老爷你莫非忘了?”陈绮兰也绕过书桌走到柳霆暄身边。
柳霆暄抬头看她,“忘了什么?”
陈绮兰放低声音,“老爷还记得夕儿五岁那年,府里来过一个道士吗?”
柳霆暄如何不记得,这件事他牢牢记在心里,所以到了入学的年纪也不让她去太学院,之后更是未让她出席过任何一个宴会,只是近段时间,她自己争气,越来越耀眼,藏都藏不住,此时听陈绮兰说起来,柳霆暄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陈绮兰看在眼中,心中一丝冷笑,面上却毫不显露,继续道:“夕儿要嫁入平常人家才能平安幸福一生,如果嫁给七殿下,今后万一。。。。。。”陈绮兰没有说完,留下了想象空间让柳霆暄自己斟酌,她心里知道自己生的一儿一女在他心中都不如那个女人生的柳语夕重要,他一定会做出让她满意的决定。
“那这门亲事就只能算了。”
“算了倒是不必,既然殿下想和我们柳府联姻,老爷你何必得罪人呢?语夕不能嫁,还有羽儿呀。”
“是殿下指明要娶语夕,如何说换人就换人?”柳霆暄声音里满是威严。
陈绮兰娇笑着替柳霆暄抚了抚背,“老爷,这七殿下与语夕都未曾见过几面,怎么会到非她不娶的地步呢?还不是冲着老爷兵权来的。只要老爷您肯帮他,他难道还会推开羽儿吗?”
柳霆暄手中书本猛地往桌上一摔,“你在胡说些什么?兵权说给就给吗?妇道人家不知道别掺和。”
陈绮兰见他发火,脸色一变,竟“嘤嘤”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老爷,羽儿也是你的女儿呀,你满心满意就只有一个语夕,何时把我们母女装在心中过的?是羽儿喜欢殿下,所以我才会来求你,今天要是换了沈若梅来求你,你还会这么对待吗?”陈绮兰越哭越汹涌。
柳霆暄心中一软,这些年来自己的确亏欠了他们母女不少,于是把陈绮兰带入自己怀中,“这些年,辛苦你了,但是兵权的事怎么可以如此儿戏。”
陈绮兰哭得梨花带雨,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看着柳霆暄,“老爷,这皇位早晚都是会有人坐的,七殿下本又是圣上属意的,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这样,我们的羽儿也能得到她的幸福。”
柳霆暄替她擦干了眼泪,“这件事不急,容我再想想。”
“我这辈子别无所求了,只希望老爷您能满足下女儿的心愿。妾身告退了。”陈绮兰说完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柳霆暄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眉头紧紧皱起。
陈绮兰刚走到花园里,穿着蓝衣的柳芯羽从旁边跳了出来,拉着陈绮兰的手撒娇道:“娘,怎么样了?”
“你爹说还要考虑一下,这一次要不是你机灵,又要被那女人占了便宜去,想当未来皇后,她的女儿没这个命。”
柳芯羽有些失望地嘟囔道:“爹说还要考虑呀?”
“你爹说能考虑都还是你娘一哭二闹换来的,如果没什么意外,你爹应该会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促成你和七殿下的婚事的。”
“真的?”
陈绮兰笑着点头,拉过柳芯羽的手,“娘断不会让那狐狸精的女儿再抢走我女儿的所爱。”
两母女边说边走,很快花园里就不见了她们的踪影。接下来的日子,柳府里风平浪静,太学院有课的日子,柳语夕每天按时来回,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自从上次在凌轩府邸与他说过那番话后,就没再见过他,想来他的伤也早该痊愈了。
        第四十五章 姻错而阳差(下)
正午时分,凌轩用过午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凌轩头也没回,敢在他府上随意来去不受拘束的除了那白胡子洪钟外,他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来。
“来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洪钟大步跨到凌轩对面的桌位上坐下,端起碗碟便开始吃起来,长长的胡子沾了些汤水,他却浑然不觉,大口吃着饭还一边说着话,“听说你去柳府求亲了,姓柳那厮可有同意?”
“柳霆暄是只老狐狸,他心中想什么谁知道?我只是去动之以情,就看语夕在他心中分量有多重。”
洪钟吃过一碗,又添了一碗继续吃,“有多重?重得过他手中的兵权吗?”
凌轩用锦帕擦拭干净嘴角的油渍,摇了摇头道:“我跟他说我只是娶柳语夕,并不要他的兵权。”
“什么?”洪钟搁下饭碗,摸掉了几颗胡须上的饭粒,“殿下此举是何意?”
凌轩放下手中锦帕,端起桌上的杯盏漱了漱口,一切收拾妥后,凌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我也不想让她误会,我是因为兵权才娶她。”
其实一开始,凌轩的确是因为兵权,可上次柳语夕直接点破他的动机,当时他竟有种冲动上前去告诉她不是这样的。看着她那样离开,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靠解释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所以他背着柳语夕去柳府求了亲,只想事成之后堂堂正正地告诉她,他愿娶她为妻,无关其他利益。
“荒唐,”洪钟右手的筷子也搁在了桌上,“殿下莫非忘了曾经发过的誓?怎可为了一个小丫头坏了大局?”
“洪老,你错了,虽然我不想语夕与这件事情有任何牵扯,但是她毕竟是柳霆暄的女儿,娶了她对我们的大局并没有坏处。”
洪钟看着凌轩,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殿下是下了决心要办成此事,而殿下若是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更改,半晌后,洪钟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说到这里,洪钟状似随意地道:“那柳家丫头才十一吧?”
凌轩点了点头,“还有几年才及笄。”
洪钟从桌边站了起来,笑着道:“那就好,过得几年,说不定殿下就对她失去兴趣了。”说完,也不给凌轩发火的时间,转身就出了房门。
凌轩面色不善地看着洪钟快速逃离的背影,片刻后才收回视线,唤来外面的卫风,“下午,我们再去一趟柳府,柳霆暄考虑了这么多天,也该有个结果了。”
当马车缓缓行到柳府门前时,凌轩从车上下来,刚好见着柳语夕进入府门,但他却没有叫住她,等一切尘埃落定,才能让她相信自己。
凌轩再次步入柳霆暄的书房,柳霆暄穿着一身短打的衣服,显然是才练了功回来。
柳霆暄和他寒暄一阵后,还没说到正题。凌轩便直言切入,“这些天过去了,不知柳将军思考得如何了?”
柳霆暄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殿下想要那个位置,老臣可以尽力帮忙。”
虽然柳霆暄回答的问题不是凌轩所问的,但这个消息对他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见柳霆暄眉目严肃,并无丝毫喜色,而他错开了自己的问题来回答,莫非他不同意?
凌轩不动声色,笑道:“能得柳将军相助,凌轩如虎添翼,”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柳霆暄一字一句似是说得艰难无比。
凌轩心中微凝,依旧笑道:“柳将军,请讲。”
柳霆暄抬起头来看着凌轩说道:“殿下想联姻可以,但是对象必须是我的二女儿。”柳霆暄没有放过凌轩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在看到他微楞挣扎的时候,他心中暗暗高兴。其实这件事,在他心里琢磨了这么久,他决定给陈绮兰母女一个交代,也同时给凌轩一个机会。他刚刚说出这番话,只要凌轩肯为了语夕争上一争,他也顾不得那道士的什么谶语,也要把夕儿嫁给他。有这样一个把语夕看得比皇位还重的人爱着她,他也该放心了。
凌轩听到柳霆暄的话后,心中仿佛被两股巨力在撕扯,一会儿偏左一会儿偏右。看柳霆暄的意思,似乎是为了柳芯羽的幸福才不惜让自己卷入这场战争中的。如果真的拒绝了,那以后是否就真正失去了这一助力?反过来想想,如果自己能得到他的兵权登上皇位,语夕还一样会是自己的皇后的,到时候谁敢和他抢?想到这里,心中另一股拉扯的力道明显小了好多,而他也越来越清楚自己该如何选择。
通常情况下,明知道最想要的东西不那么容易得到的时候,会选择比较容易得到的东西,但当那最想得到的东西突然出现并且唾手可得时,每个人或许都会先选择最想得到的那一样东西,并且这东西还能帮助他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所以,凌轩也不例外地选择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当他把答案告诉柳霆暄时,柳霆暄脸上却并没有如他所料露出欢喜的神情,反倒有些淡淡的失望。
“既如此,这婚事就这么定下了,隔两天老臣会亲自奏明与圣上。”柳霆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凌轩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错漏了什么,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听房门被叩响了,“爹爹,三殿下来了吗?”
“来了,羽儿,你进来吧。”
柳芯羽身着一身鹅黄色长裙,裙上绣着淡淡的白色小花,把婀娜的身姿衬得更加妙丽,头发也精心梳理了一番,长长的一缕秀发垂在胸前,头上插着一只碧绿的翡翠玉簪,并无其他多余首饰,却恰到好处。柳芯羽本就是一个美人,此番精心打扮后,越发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柳芯羽看到凌轩,娇美一下,微微屈膝,“三殿下。”
“你带殿下去外面走走。”柳霆暄道。
“殿下,请随芯羽来。”柳芯羽微微欠了欠身。
凌轩起身跟柳霆暄又再客套了两句后便和柳芯羽走出了房门。书房门关上的瞬间,凌轩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叹息。
“殿下,我们去花园走走好吗?”
凌轩此时心中并没有想象中轻松,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随口回答,“随便。”
柳芯羽并不觉得他态度有何问题,在她看来,能和凌轩这样近距离单独相处就已经很幸福了。于是兴高采烈地边走边讲着小时候的趣事儿,待看到有关的事物还要指给凌轩看。凌轩看后却不由自主地问道:“那语夕呢?”
柳芯羽说了这么多自己的事,而凌轩却一心只想着柳语夕,眼神在他未曾察觉的角度暗了暗。然后指着前面一个亭子对凌轩说道:“殿下,不如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凌轩点点头,朝亭子里走去。柳芯羽并没有立即跟上去,她转回身对着跟在后面的丫鬟招了招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丫鬟领命离开,柳芯羽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才慢慢朝亭子里走去。
“殿下,”柳芯羽坐到凌轩的身边,指着湖面说道:“我和语夕小时候最喜欢来这湖玩耍了,小时候语夕可顽皮了,但又聪明得要紧,每次闯了祸都能轻松避过。”柳芯羽看着凌轩畅快笑着的样子,心里虽恨,面上却也跟着笑。既然你想听,我就讲给你听个够。
“你不说,我也该想到她小时候定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柳芯羽又挑了几件趣事儿讲给凌轩听,凌轩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品评一番。老远都能听到亭子里两人的笑声。
        第四十六章 浩渺天地间(上)
柳语夕打开沈若梅的房门走了出来,这几天她基本上都守在沈若梅的床前未曾离开。沈若梅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吐的血越来越多,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柳语夕端着盆子走过院子,突然看到柳芯羽的丫鬟鬼鬼祟祟地从他们院子里走出去。边走还不停张望,缩着脖子,很胆怯的样子。柳语夕本不爱多事,但看她是从自己这边的小院走出去的,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莫不是柳芯羽又在做什么坏事。想到这点,她唤过月儿,把自己手中的盆子交到她手上后,便也跟着那丫鬟出了院子。
柳语夕远远跟在她身后。那丫鬟尽挑着偏僻的路走,慢慢吞吞地。柳语夕跟着丫鬟到了花园里,走到了她平时最爱的那座假山旁,柳语夕躲在假山边,等那丫鬟走远点了再继续跟,谁知隔了片刻,柳语夕探出头来时,那丫鬟已经不见了踪影。柳语夕又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人后,才从假山后走出来,在附近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才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柳语夕突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说话声,因为隔得较远,她听不大清楚。于是,又轻轻退回了假山后。
但是等了半晌,来人并未走近,柳语夕探出头来,竟看到凌轩和柳语夕站在湖边,凌轩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凌轩脸上的表情。而柳芯羽不时偏过头,脸带红晕地说着什么,两人的声音带到柳语夕附近的时候已经很微弱了,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看两人样子必是聊得十分投机。柳语夕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意,噎得她难受。
湖边有微风在轻轻的吹,柳芯羽弯腰捞起一片水中的树叶,对凌轩说道:“语夕小时候最喜欢在这湖边折纸船,还说这是风哥哥教她折的。”
凌轩一听“风哥哥”这三个字,脸色一变,他一把拉住柳芯羽的手臂,“风哥哥到底是谁?”
柳芯羽假装脚下一滑,趁机倒在了凌轩的胸前。凌轩扶稳她后欲推离,柳芯羽却紧紧地缠在他身上,一边娇笑道:“风哥哥之于语夕就如同殿下之于我。”
小时候,柳语夕的确对柳芯羽说过风延的,只是那时候的柳芯羽还小,没有那么恶毒,柳语夕也只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小女孩儿来看待的。要是柳语夕能听到,她一定想不到,无心说出的一句话,竟被柳芯羽利用了起来。
凌轩双手掰开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殿下,你弄疼我了,”柳芯羽皱眉轻叫了一声,“语夕从小便喜欢她的风哥哥,就像芯羽从小便喜欢殿下一般。”
凌轩想到了初见柳语夕时,她把自己错当成风延,那说明自己和风延长得是极像的,那船上她挡的那一剑究竟是为了救自己还是为了救她心中的风延?凌轩心中涌出一股无名火,“他在哪儿?”
“谁?”
“风延。”
“我也不知道。”
凌轩见问不出来,欲转身离开,谁知柳芯羽竟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死死地抱住风延,“殿下,你难道不知道,语夕只爱风延一人,只有芯羽是真心爱你的。”
凌轩一愣,“语夕只爱风延一人。”这句话深深刺入他心中,他眼中利芒一闪,不管柳语夕爱的是不是风延,他都要得到她。如果自己得到了那个位置,语夕都只会是自己的。凌轩看着胸前娇美的面孔,再没有推却,而是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躲在假山后的柳语夕脸色逐渐苍白,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了让她最不堪的那一幕,风延和她最好的朋友赤身裸体的画面不停在脑中闪过来闪过去。她急忙后退,眼前的,脑中的,同一张脸孔,同样的心痛。她无法承受,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柳芯羽埋头在凌轩的怀中,脸上扬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因为她知道,她演的戏已被该看的人看去了。
柳语夕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脚轻一脚重地朝自己的院子跑去。其实此时的她意识已经模糊,她只想寻个安静无人的角落独自舔伤口。她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关紧了房门。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看着窗外发呆。心中的痛揪扯着她,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想,可那些古代的,现代的,各种场景都不受控制地涌入她脑中,痛难自抑时,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月儿听到动静走到她房门边轻轻敲了敲门,“小姐,你怎么了?”
柳语夕按着自己的胸口,眉头紧紧皱着。月儿见半天没声响,又问了句,“小姐,小姐,到底怎么了?”
柳语夕叫了一声后,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她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对着门外的月儿道:“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不叫你,你不用过来了。”
月儿应了声便疑惑地离开了。
柳语夕猛灌了几杯茶,心里也慢慢平复下来,其实凌轩和柳芯羽的事对她而言还不至于难过至此,但它是一个诱因,引发了潜藏她心底多年,未见阳光的阴暗,那些让她最难堪最无法忍受的过往再一次被翻了开来。生生地把美好表象撕裂,把最残忍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