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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吧。”李存勋灭掉了烟头，“老潘简直是个催命鬼，只给我们几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要把这句话写入报告吗？”
“你敢！”李存勋瞪了搭档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想到情报分析处的地下室待一辈子？”
“得了，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收拾好了行装。
等他们来到外面大街上的时候，示威人群的规模扩大了两倍，正在朝首相府方向前进。
大海的另外一端，纪佑国正在听取彭茂邦等人的报告。
虽然日本海上自卫队第四舰队放弃了前往钓鱼岛的想法，带着工程船踏上了返回那霸的航道，东海舰队完成了既定任务，但是一口气干掉四艘日本潜艇，还发生了撞机事件，让纪佑国感到非常震惊。
战争与和平，仅隔着一张纸。
如果日本忍气吞声、咽下苦果，就会离战争远一点，离和平近一点。
如果日本恼羞成怒、决心报复，战争将立即爆发，和平变得谣不可及。
大概彭茂邦也没有想到“剑鱼”号如此厉害，在短短十分钟内干掉了四艘日本潜艇。准确的说，是三艘半。另外半个战果属于由杜兴华指挥、隶属于南海舰队095级“海蛇”号攻击核潜艇。
面对神情严峻的元首，彭茂邦控制住了嗓门，说话时格外小心。
“也许，这不是坏结果。”总参谋长扫了眼其他几人，“通过这轮冲突，让日本见识了我们的实力，对今后的行动更有帮助。”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纪佑国灭掉了烟头，“不过事已发生，而且是我批准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回去后，要嘉奖立下战功的军人。他们完成了使命，尽到了职责，不能让他们因此而受到指责。”
彭茂邦点了点头，没跟元首争辩。
“就这样吧，仍然按照之前确定的计划部署作战行动。”纪佑国长出了口气，“详细战报尽快送过来。完成作战任务后，让华剑锋与杜兴华来见我。”
“老纪，你……”
“特别是华剑锋。”纪佑国呵呵一笑，说道，“这小子一年前干掉了‘歼击者’号与两艘航母，这次又立下大功。虽然我在六年前见过他，但是我想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每次都能给我们惊喜。杜兴华也不错，上次干掉了三艘印度潜艇，我就想见见他，后来一直没有机会。到时候，你好好安排一下。如果要给他们特别嘉奖，把机会留给我。”
彭茂邦立即点头答应下来，元首的话让他松了口气。
等总参谋长带着参谋军官离开后，纪佑国让王元庆把黄国巍请了过来。
“消息我听说了，这次搞得太过火了。”黄国巍的神色比纪佑国还要严峻，“四艘潜艇，近三百名官兵，就算日本政府想压，也压不住！”
“有这么严重？”
黄国巍点了点头，说道：“日本政府还没发布消息，大概正在调查具体情况，或者起草相关声明。日本金融市场的剧烈动荡已经引起民众强烈不满，这几天极右翼团体与左翼团体大搞游行示威。只要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不管日本政府愿意还是不愿意，在民意的推动下，都会引爆战争。另外，一场对外战争也是消除日本内部分歧的有效办法。”
摸了摸下巴，纪佑国说道：“你说得没错，只是战争不会马上打响。”
黄国巍皱了皱眉头，不大明白元首的意思。
“老彭刚向我汇报了情况，日本的军事准备还没到位，现在开打，占不了便宜。”纪佑国呵呵一笑，说道，“至少还要两天，也许三天。另外，日本金融风暴愈刮愈烈，昨天晚上我跟庞兴龙在电话里谈了一下，他认为日本政府投入的救市资金已经告罄，必须想法凑集新的资金。在此情况下，日本不会急于开战。”
黄国巍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要不要尽快表态？”
“我找你来，就是要商量这个问题。”
“我觉得……”迟疑了一下，黄国巍说道，“可以发表一份在军事演习中遭遇日本潜艇的声明，只是不能提到击沉日本潜艇的事情。等日本政府发表相关声明后，我们再做出回应也不迟。”
纪佑国迅速思索了一番，说道：“看来，有你这个外长，很多问题就不用我操心了。”
“元首的意思是……”
“照你的意思去办，尽快发表声明。”
“我马上回去起草文件，发表声明前电话联系。”
纪佑国点了点头，让王元庆替他送黄国巍离开。
走到这一步，不但不能让日本做决策，还要牵着日本的鼻子走，掌握主动权！
第32章 临时搭档
北京时间上午10点45分，共和国外交部与国防部发表联合声明。
新闻媒体还在关注日经指数在上午创下新低、以及日元汇率持续走高产生的严重影响时，共和国抛出的新闻“炸弹”立即在传媒界引起十二级地震。
新闻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各大电视台、报社、门户网站纷纷启动“应急方案”。
一时间，关于共和国海军在东海搞多兵种联合演习，“偶然”遭遇日本潜艇，双方发生军事冲突的传闻铺天盖地般的填满了各个新闻渠道。
军事演习，还是军事冲突？
驻北京新闻记者焦急的等待共和国政府公布更多消息的时候，更多记者涌向了东京首相府、外务省与防卫省，等待日本内阁政府发布相关消息。
东京证券交易所外更是人山人海，等待股市与汇市在下午开盘。
在战争危机的影响下，不但日本投资者彻底失去信心，就连很多入场抄底的国际金融炒家也预感到了危险，准备撤资离场。
东京时间下午1点，聚集在首相府外的示威人群发生骚乱。骚乱迅速演变为暴乱。
对政府极度不满的示威者冲破了警察设置的障碍，涌向首相府，并且向首相府投掷石块、砖头、玻璃瓶。
随着防暴警察赶到。示威人群被驱散。首相府暂时安全。
镇压不但不能平息示威者地愤怒。反而激发了矛盾。
在冲击首相府无果地情况下。示威人群中地极右翼社团与左翼社团爆发冲突。很快就演变成流血事件。
局势很快失去控制。冲突迅速扩散。东京市成了暴徒地战场。
与此同时。大阪、神户、名古屋、长崎等大城市也爆发了骚乱与暴乱。
2点，内阁官房厅长官发布消息：防卫大臣在家中死亡，总务省、法务省、防卫省与国家公安委员会等部门介入调查。初步判断防卫大臣系失职自杀，在查清防卫大臣死因后，内阁将及时公布调查结果。
随后，小泽宣布东京等发生骚乱的城市进入紧急状态，要求民众返回寓所。
对日本政府来说，骚乱不见得是坏事。
进入紧急状态之后，东京证券交易市场将歇业停盘。只要议会没有否决内阁首相下达的“行政命令”，紧急状态持续多久，完全由内阁决定。即便议会打算与首相对着干，也要有人提出相关议案，然后进行辩论，以投票表决的方式进行裁决，前后花上几天时间不足为怪。
现在的日本政府，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东京的骚乱没有影响到两位“旅行者”的心情，真正让刘晓宾失望的还是李存勋嘴里的“火山冰激凌”。因为过了樱花开放的时节，又是酷热难耐的夏季，所以高高在上的富士山显得很突兀。
用刘晓宾的话来说，只有“火山”，没有“冰激凌”。
将一座海拔不4000米的火山推到了“神”的高度，只能证明日本人的小国心态与狭隘世界观。
当然，游山玩水不是两人的“主业”。
见到前来接应的“导游”，两位超级间谍都傻了眼。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漂亮、打扮时尚、韵味十足、身材火辣的女人。
“你们好，我是非菲，你们的导游。”美女很大方，也很自信。
“你……”刘晓宾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你是国安，还是……”
李存勋也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在他的记忆中，军情局的女间谍并不多，排得上号的更少。
“属于哪个部门并不重要，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是不是？”
“也对，看来是我们狭隘了。”
“非菲小姐，替我们带路吧。”李存勋转移了话题，“我们可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不会让我们站在路边欣赏美景吧？”
说完，李存勋的目光就落到了两只呼之欲出的巨峰上。
“这边请，我为你们预定了最好的温泉旅店。”非菲并没对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感到反感，反而挺起了胸膛，“就在前面不远处。你们小心点，昨天晚上下了雨，路很滑。”
等到美女转过身去，两位超级间谍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都摇了摇头。
温泉旅店就在小路前方200米处，隐没在成片的竹林中。一共只有五间房屋，除了店主的卧室、客厅与厨房外，只有两间客房。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浴池，滚烫的泉水顺着山坡淌下，由竹杆拼接而成的管道引入浴池。
古色古香，具有浓烈的日本风情。
非菲安排好午饭的时候，李存勋与刘晓宾才知道，她就是这里的店主。
“除了你，没有别的人？”
“需要别的人吗？”非菲很客气的给两个大男人盛好米饭，“我这个站点很好启用，如果有其他人，我们交谈也不方便，是不是？”
刘晓宾眼珠子转了几圈，被李存勋碰了一下后，他才端起了饭碗。
“照你的话，你的身份没有暴露？”
“当然，我从小就在日本长大。”非菲露出了一丝妖冶的笑容，“养父母三年前去世，这是他们留下的遗产。按照组织的要求，我放弃了东京的工作，回来当店主。很幸运，你们是我的第一对客人。”
李存勋并没有感到幸运。
从相貌上看，非菲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但是李存勋断定，她的实际年龄不会比刘晓宾小多少，也许超过了三十岁。
对一个处于如狼似虎年龄段的女人来说，三年绝对不是一段短暂的时间。
“赶紧吃吧，下午我带你们去泡温泉。”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李存勋放下了碗筷，“相信你也知道任务的具体情况。目标将在傍晚前到达，我们必须……”
“准备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非菲很热情的给李存勋又盛上了一碗米饭。“吃完后，我带你们去看看，保证你们会非常满意。”
李存勋有点犯嘀咕，刘晓宾也有点不太相信。
匆匆吃过午饭后，两人跟着美女去了后面的山崖。
密室藏在山崖脚下，浴池的后面。隐蔽得非常好，出入口被一块厚度超过2米的岩石挡住。除非用专业探测设备，不然很难发现。密室并不大，除了一部用来接收命令，没有发报功能的加密电台之外，还有十几本做工精致的假护照、大约价值数十万美元的各种钞票、一支用于自卫的手枪、以及几套化装用品。
“鸠山的庄园就在山对面。”非菲拿起了一台笔记本计算机，“我每周都要去那边清洗浴池，早就在庄园里安装了窃听设备，只是一直没有启用。上午接到消息后，我去启动了几只窃听器。”
“能够确保获得关键情报吗？”
“完全没问题。”非菲在计算机上操作了一番，“我还从一个庄园保安那搞到了监控系统的端口密码，安装了信号发射器。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利用庄园的监控系统监视每一个房间。”
“安全吗？”刘晓宾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敢确定。窃听器是我们的高级货，具有变频反侦察能力，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安装在监控系统上的信号发射器是在市场上买的普通货，如果对方有电子侦察设备就很容易被发现。”
刘晓宾点了点头，朝李存勋投去了征求意见的目光。
“看样子，不需要我们费神了。”李存勋呵呵一笑，说道，“我们的任务是搞清楚那三个老家伙的谈话内容，窃听设备足以胜任。”
“现在，你们该放心了吧？”
李存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一直说日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温泉，到底如何，我们还不知道呢。李哥，要不要泡上几个小时？”
“我去帮你们准备浴衣！”
等非菲走后，李存勋瞪了眼搭档。“你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她有多大吗？”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萍水相逢，今后会不会见面都是个问题呢。”
“悠着点，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
看到搭档的背影，李存勋不免暗自叹息。【wＷw。Ｚei8。Ｃom电子书】
刘晓宾道行尚浅，不知道世道的险恶。对于漂亮的女人，李存勋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即便有生理需要，他也情愿花钱解决。只有那种玩过之后能够甩掉的女人，李存勋才会费点功夫。对于“同行”，他从来不抱任何奢望。
整个下午，刘晓宾都在如痴如醉的享受“日式温泉浴”。
李存勋只泡了半个小时，就把搭档跟“临时搭档”留在了浴池里，单独回到了客房。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兴奋的时候，越要提高警惕。
潘云生让他们负责窃取鸠山咸次郎与福田多闻、鹿野平二商讨机要事情的情报，既表明该情报十分重要，又表明军情局与兄弟单位的鼹鼠发挥不了作用。作为日本政坛三巨头之一，鸠山咸次郎肯定受到多国情报机构的秘密监视，必然高度重视情报安全。他的庄园有那么容易被窃听与监视吗？
对间谍来说，小心警惕永远没有错。
傍晚，李存勋再次去密室检查了仪器设备，希望从中找出一点线索。
问题并不大，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吃晚饭的时候，李存勋留了个心眼。趁刘晓宾与非菲答话的机会，他一直在留意“临时搭档”的神情举止。
结果让他很失望，对方的表现没有什么问题。
也许，只是太多心了。
第33章 各怀鬼胎
时隔三天，恍若往世。
鸠山咸次郎、福田多闻与鹿野平二再次聚，日本时局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会谈在紧张的气氛中展开，日本政坛三巨头各怀鬼胎，都想左右局势。
“由政府担保的十万亿贷款昨日告罄，内阁正在设法凑集更多的救市资金，拯救濒临破产的集团企业。”鸠山咸次郎格外留意福田多闻的神情变化。在他的眼里，福田多闻是可以争取的盟友，鹿野平二是个虚情假意的刺头。“此次金融危急来得很突然，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仅凭政府的力量，难以力挽狂澜。如果大量企业倒闭、集团破产，大和民族将遭遇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我们的合作初见成效，却未能平息危机。我们应该加强合作，共度难关。”
说完，鸠山咸次郎的目光落到了福田多闻的身上。
“各大财团尽了全力，账面严重亏损。如果增加贷款放量，导致不良资产比例增加，将对财团生存构成威胁。”福田多闻揉了揉额头，“金融危机刚刚开始，如果各大财团出现大量呆账死账，国际金融资本必定大举入侵。财团是日本经济的支柱，我们无法想象财团倒闭、或被恶意收购产生的后果。”
鸠山咸次郎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意见是，由政府牵头，向IMF与WB借贷。”
“为什么不增加国债行量？”
这句话，立即让鸠山咸次郎与福田多闻怀疑鹿野平二别有用心。
鹿野平二早年是自民党要员，退出自民党、组建代表极右翼势力的“觉新党”之前，他在内阁先后担任过经济产业大臣与经济财政专任大臣，精通经济。在右翼政党联盟中，鹿野平二也是少数几个懂得经济的党之一。
“把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大和民族永远都是二等民族。”鹿野平二的态度非常坚决，“从古至今，只有排除外界影响、依靠自身力量，大和民族才能走上强盛之路。大战后数十年，我们一直奉行依附美国的政策，虽然在经济建设上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在政治、外交、军事、文化、科技等众多领域，我们仍然是二流、甚至三流国家。为什么？在美国眼里，我们只是具有利用价值的盟友。依附美国的政策使我们在外交上处处受限，连基本国体都不能保证，更遑论民族兴盛。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除了依靠自身努力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使大和民族兴盛强大。”
鹿野平二大谈民族主义理论。鸠山咸次郎与福田多闻更加忧心忡忡。
作为新兴政治势力。鼓吹民族主义与民粹主义、推行极端政治路线地右翼政党联盟很难在和平稳定时期获得选民地支持。只有在社会动荡、政局纷乱、民不聊生地时候。极端政治思想才能得到民众支持。
不管是代表改革势力地民主党。还是代表保守势力地自民党。都不会走极端路线。
金融危机使日本社会进入动荡时期。东海冲突使日本政局纷乱不堪。随着骚乱加剧、暴乱肆虐。右翼政党联盟获得了前所未有地良机。
鹿野平二地目的不说自明：打着民族利益地旗号。实现政党利益。
“我们不但要解决金融危机。还要应付东海冲突。”鸠山咸次郎把话题拉了回来。不打算给鹿野平二鼓吹民粹思想地空间。“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支那与金融危机有直接关系。但是随着金融危机加剧。必须防止支那趁机发难，使我们左右难支。当务之急。必须维护国内稳定。完成战争准备。民心稳。方能士气足。”
“鸠山君说得没错，国内动荡只会削弱我们的实力。”福田多闻立即表明态度。
鹿野平二冷冷一笑，没与两人争论。
“解决东海冲突，我们必须搞清楚美国的态度。”
听到福田多闻的话，鹿野平二冷哼起来，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美国的态度并不重要。”鸠山咸次郎没有让鹿野平二下不了台，他必须调解鹿野平二与福田多闻的矛盾。“战胜金融危机，稳定国内金融环境，仅凭内阁政府的力量难以奏效。我建议，尽快召集各大财企家族，商讨对策。福田君，你认为呢？”
“我会亲自出面联系各大财企家族。”
鸠山咸次郎点了点头，又说道：“要想战胜外界强敌，必须保证国内稳定。骚乱与暴动要尽快结束，鹿野君，没问题吧？”
鹿野平二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只要左翼社团不闹事，我就能稳住右翼社团。”
“不管怎样，绝不能容忍天皇子民相互残杀。”鸠山咸次郎神色严峻的说道，“任何破坏大和民族团结的敌对份子都将遭到严厉惩罚。我将尽快安排内阁采取实质行动，只要国会不反对，镇压行动马上展开。当然，我们必须一视同仁，不能偏袒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