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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雷的眉头跳了几下，神色显得非常复杂。
“已经收到确切消息，村上贞正正在为战争做准备。”项铤辉也灭掉烟头，说道，“我们召开军事会议前几个小时，村上贞正与内阁与军部要员举行了长达数个小时的会议，商讨与我国开战的事宜。虽然没有掌握会议的具体内容，但是村上贞正已经意识到，如果我们在日本核问题与朝鲜驻军问题上的谈判破裂，战争将立即爆发。”
“这么说，年内就有可能与日本开战？”张韦昌问了一句，随即朝王元庆看去。
王元庆点了点头，说道：“最早十月份，最迟年底。我们准备了两年多，日本则准备了更长的时间。这绝对不是一场局部冲突或者地区战争，而是我们与日本的全面战争，最终的胜利者只有一个。赢家得全部，输家赔上整个国家与民族的未来。即便我们不是国家领导人与军队领导人，也不希望输掉战争的是中华民族！”
林啸雷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烟，听完王元庆的这番话，海军司令也开窍了。
王元庆无论如何不同意让顾卫民出任国务院总理，而是力挺宗应仁，除了宗应仁在对外政策上的态度与王元庆相似、在必要的时候会全力支持元首发动战争之外，与支持叶致胜出任国防部长也有很大的关系。在军事问题上，国防部长拥有仅次于元首的发言权。王元庆积极推动战争，肯定需要一个坚定的支持者。再想深入一点，叶致胜在军事改革上的态度，实际上是王元庆的态度。
想到这，林啸雷也有点懊悔，为什么之前就没有看出来呢？
“总体战争计划已经在全面策划之中，总参谋部将尽快确定细节问题。”王元庆稍微停顿了一下，对林啸雷与张韦昌说道，“让你们两位留下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们商量。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有核国家。虽然我们已经完成了‘国家战略防御系统’第二阶段的建设工作，正在进行第三阶段的建设，能够对付某些流氓国家的袭击，但是‘国家战略防御系统’并非十全十美，即便能够有效拦截日本的陆基弹道导弹与空射巡航导弹，也无法对付潜射导弹。”
“日本根本没有潜射弹道导弹。”林啸雷冷笑了一下。
王元庆也笑了笑，朝项铤辉点头示意。
“问题不是日本有没有潜射战略弹道导弹，而是日本确实拥有海基核打击能力。”项铤辉明显对林啸雷有点不满。“不管怎么说，大意轻敌总是不对的。到今年年初为止，日本总共建造了五艘战略核潜艇与三艘攻击核潜艇。海军应该很清楚这些潜艇的性能，也应该很清楚这些潜艇的毁灭能力。对我们来说，哪怕只有一枚核弹头落在本土城市上，我们都将是战争的失败者，至少取得的胜利不会那么完美。战争爆发的时候，毁日本的战略反击能力。打击地面核基地的任务由空军负责，章忠宪已经签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摧毁日本所有核基地。”
“军令状？”林啸雷愣了一下，说道，“我也签军令状，保证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击沉日本的所有核潜艇。”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王元庆朝项铤辉压了压手，对林啸雷说道，“日本总共有八艘核潜艇，而且很有可能都携带了配备核弹头的巡航导弹。哪怕只有一艘落网，后果都难以想像。就我所知，林司令并非潜艇部队出身，要不先跟潜艇部队的同志商量一下，询问华剑锋的意见？”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对海军潜艇部队与反潜力量有绝对信心。”林啸雷回答得斩钉截铁，“如果海军完不成任务，别说核弹头，就算是一枚普通潜射巡航导弹的弹头落在共和国本土，我就提着脑袋来见元首与项总。”
王元庆苦笑了一下，有点下不了台。林啸雷确实太“耿直”了，一番话说下来，连元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如此，就暂时这么定下来。”项铤辉可不会这么客气，“对付日本海基核力量的任务交给海军，我相信海军与林司令的能力。”
见到项铤辉没有动作，林啸雷迟疑了一下，说道：“项总，军令状呢？”
“军令状？”项铤辉也有点下不了台了。
“口头说定就行，没有必要立下书面凭据。”王元庆真有点受不了林啸雷的“豪爽”，“除了对付日本的海基核力量之外，海军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准确的说，海军的主要任务不是歼灭日本的海基核力量。”项铤辉立即附和王元庆的话，说道，“战争爆发后，大部分战术与战略打击任务由空军与海军岸基航空兵承担。日本与我们的距离也就几百公里，最远不过一千多公里。东海与黄海过于狭小，不适合航母战斗群活动。我们认为，非常有必要开辟第二战线，扩大对日本的打击范围。”
林啸雷皱了下眉头，说道：“最好让航母战斗群前出西太平洋，寻找战机。”
项铤辉微微一笑，说道：“与半岛战争一样，存在严重性能缺陷的‘共和国’号航母将留在南海，只有三支航母战斗群可以参战。如果战争在年内爆发，日本只有两艘作战能力不强的中型航母。虽然优势在我们手里，但是海军必须考虑岸基战斗机的威胁，甚至得考虑日本空军远程航空兵的威胁。”
林啸雷与张韦昌均点了点头。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日本很有可能让航母战斗群在岸基航空兵的掩护下活动，而不是深入大洋与共和国海军决战。
“严格的说，海军最重要的任务不是歼灭日本海军，而是摧毁日本。”王元庆再次拿起香烟，说道，“日本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不需要我多做介绍。对付日本这类敌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战略封锁。虽然空军能够在封锁方面发挥作用，但是没人能够取代海军。击败日本的地点不是陆地与空中，而是海洋。只要海军能够对日本实施战略封锁，我们就有很大的把握在一年、甚至半年之内击败日本。”
“封锁的前提就是击败日本海军。”张韦昌嘀咕了一句。
“这话没错，所以海军的作战行动分阶段进行。首先摧毁日本的海基核力量，确保共和国本土安全；其次歼灭日本海军，打垮日本的本土防卫能力；最后对日本进行封锁，彻底打垮日本！”
“问题不是很大，但是需要其他军兵种配合。”林啸雷把香烟抽到只剩下烟屁股，才顺手灭掉。“除此之外，我们还得考虑可能出现的外来干预。”
“所以要速战速决。”王元庆冷冷一笑，说道，“以最快的速度打垮日本，即便美国打算支援日本，也不可能立即派兵参战，总有个缓冲期。只要海军在此期间完成任务，美国就会三思而后行，不会贸然卷入战争。”
“联合作战问题，由我亲自负责。”
林啸雷朝项铤辉看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海军要尽快做好战争准备，拿出具体的作战方案。”王元庆看了眼手表，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从下周开始，总参谋部与各军兵种每周向我递交一份详细的建设进度报告。”
送走王元庆，项铤辉与林啸雷才松了口气。
从此时开始，共和国进入备战状态。
第13章 最高级别
王元庆离开总参谋部的时候，谷树良平离开了寓所。
作为日本国家安全局局长，谷树良平的个人安全得到了非常周到的保护。这既是身份的象征，也给谷树良平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因为不知道那些保护他个人安全的特工中有没有村上贞正安排的眼线，所以谷树良平无法像以往那样与张孝珑接头。
来到位于银座的“日之星”高级酒吧，谷树良平在吧台旁找了个位置。谷树良平隔三岔五到酒吧喝上两杯，偶尔叫应召女郎过夜。对日本官员来说，生活不检点不是大问题，因为没有几个官员的生活检点。如果谷树良平表现得太清白，反而会引起别人怀疑。不说别的，作为30多岁的单身汉，总会有那么点心理与生理上的需求，喝酒能够解决心理需求，却不能解决生理需求。
“要点什么？”穿着马甲的酒保走了过来。
“一杯蓝尾马丁，少加冰块。”
酒保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明白了谷树良平的意思。
不多时，酒保一杯调制好的鸡尾酒放在了谷树良平面前。“蓝尾马丁尼，加上小费总共五万元。”
谷树良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发现全是零钱，又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五张万元大钞。将钱放到吧台上，谷树良平刻意将食指压在了顺数第二张钞票上。酒保伸手拿前的时候，谷树良平还刻意用指头在那张钞票上敲了两下。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传递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与2年前相比。酒吧内热闹了许多。随着经济形势好转。越来越多地日本人。特别是收入不错地白领阶层愿意花钱享受。不像前几年那样把大部分收入用于日常开支。随着光顾酒吧地客人增加。特殊服务行业也越来越发达。
谷树良平朝一个穿着暴露。装扮成大学生地应召女郎弹了下响指。
在这一行，谷树良平算是轻车熟路。只要愿意花钱。什么样地女人都能找到。为应召女郎点了杯便宜地清酒。没花多少时间谈好价格。喝完杯子里地鸡尾酒。谷树良平带着应召女郎离开了酒吧。
外面。银座区地午夜生活刚刚开始。
酒吧内。为谷树良平调酒地酒保忙到深夜。等到最后一名客人带着应召女郎离开后才关上大门。返回休息室，换上便装后门离开酒吧。驾驶一辆2021年款地“大日”牌（2019年由3家濒临破产地日本汽车公司合并组成地大日汽车集团地主力品牌）电动轿车离开银座区，直驶上了通往郊区地高速公路。
“十五分钟后到，准备好相关设备。”酒保放下电话，撕下了头上的人皮面具。不是别人，正是在日本潜伏了8年的张孝珑。
半岛战争结束后，为了确保“向日葵”的安全，李存勋曾经打算让张孝珑与陈良云离开日本。后来“向日葵”成功打入日本决策层，身份并未受到怀疑，李存勋才决定让张孝珑与陈良云继续留在日本。军情局专门拨款200万元，让张孝珑与陈良云在银座开了一家酒吧，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为此张孝珑专门到东京最出名的调酒师培训中心学习半年，掌握了调酒手艺。
单论酒吧的经营情况，张孝珑与陈良云干得还不错。虽然军情局并不在乎几千万的投入，也没让两人收回成本，但是2年下来，张孝珑与陈良云不但赚到了生活费，还各自存了几百万养老金。
张孝珑与陈良云很清楚，他们不可能像李存勋与刘晓宾那样结束外勤工作后担任军情局局长与副局长，因为李存勋与刘晓宾还很年轻，再干20年也不是问题。虽然军情局会按照惯例给他们安排相应的内勤职务，很有可能是某个部门的负责人，但是两人不打算在不熟悉的内勤工作上浪费“青春”，都想提前退休。利用掩饰身份赚点养老金，并没违反军情局的规定，也不算违法。
抹掉脸上的油脂性胶水后，张孝珑掏出了香烟。虽然谷树良平会经常到酒吧喝酒，但是以往都是“打预防针”，免得需要交换情报的时候突然登门拜访，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上午收到谷树良平通过短信息发来的消息，张孝珑就知道要出事了。为此他特意在晚间上班，等候谷树良平。
与他的猜测一样，谷树良平果然来了，而且送来了情报。
掏出那张钞票，张孝珑仔细打量了一番。外表上与普通钞票没有两样，看不出任何问题。这是一张特殊处理过的钞票，信息储存在钞票上的图案里面。只有用特定的高分辨率图形扫描设备才能发现里面的奥妙，然后用某种软件读取信息。
技术不是张孝珑的特长，而是陈良云的拿手好戏。回到租来的房屋，张孝珑把钞票交给了陈良云。
“他一个人来的？”陈良云将钞票展平，将一块大理石做的镇纸压在钞票上……
“至少有三个特工，外面还有几个。”张孝珑坐到沙发上，习惯性的掏出香烟，“跟得很紧，即便是普通人都能看出谷树良平不是一般的酒客。”
“也太小心了一点吧？”
“你认为是小心？”张孝珑苦笑了一下，“我敢打赌，那些保镖中，至少有一半是村上贞正的眼线。”
陈良云没多说么，将压平的钞票放进扫描仪。
张孝珑也没再罗嗦，把脑袋伸到了电脑屏幕前。
看了眼搭档，陈良云说道：“没这么快，图形扫描大概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我又不是搞技术的，怎么知道？”
“你说，谷树良平这么急着找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反正不是好事。”张孝珑递了根香烟给陈良云，说道，“我考虑了一下，以现在的市场行情们的酒吧应该能够卖出个好价钱。”
“私自卖国家财产？”陈良云笑了起来。
“怎么叫私自？我觉得，这次的行动非同一般。不管搞得好、还是搞砸了，我们都得离开日本。不卖掉，留下来也便宜了狗日的，不如早点卖掉，让某个倒霉鬼替我们出血。我看啊，这不但不是私自变卖国家财产，还是在保护国家财产。”
陈良云翻了下白眼道：“也好，到时候打份报告，赚了的我们二一添着五。”
“没问题，”张孝珑朝屏幕看了一眼，“出来了，看看是什么东西。”
“急什么？软件正在读取信息呢。”
随着计算机高速运行，储存在图形里的信息转变成可以辨读的文字与声音信号。见到出现声音信号的提示，陈良云将拿起耳机，将一只耳塞递给了张孝珑。
不多时人都露出了非常震惊的神色。
“妈的，那家伙用什么办法搞到了这么准确的情报？”
“肯定是录音设备。”张孝珑摘下耳机，“情报记录下来了吗？”
“正在做加密处理。”陈良云敲了敲屏幕，“看来，我们一直小看了‘向日葵’。这可是真正的绝密情报，他竟然弄到了原件。”
“我们一直没有低估他的能力。”张孝珑淡淡一笑，“尽快发回去，相信老李会非常高兴。说不定，凭这份情报，我们就可以退休了。”
“得认为老李会让我们退休？”
张孝珑呵呵一笑，说道：“别管那么多，把消息发回去。”
“文件太大了。”陈良云又敲了敲计算机屏幕，“网络发送的风险太大，必须让人把情报带回去。”
张孝珑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联系军情局，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老方法，到酒吧与我接头。”
“把这个带上。”陈良云把钞票从扫描仪内取了出来，“军情局有配套施，我把解密密码与解密方式发回去。”
收起钞票，张孝珑打了个呵欠。“我上去冲个澡，让接头人员明天晚上去酒吧。”
陈良云点了点头，没多罗嗦。
情报太重要了，必须尽快发回去。陈良云没有联系上李存勋，只联系上了刘晓宾。按照军情局的相关程序，刘晓宾向正在日本活动的009号间谍组下达了接头命令。
处理完其他事情，刘晓宾才去找到正在忙着安排“专家工作汇报”的李存勋。
“重要情报？”李存勋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电话。
“最高级别，003发回来的。情报内容太多，无法通过普通方式发送，我已经安排009在明天晚上前去接头。”
李存勋微微皱了下眉头。“也就是说，‘向日葵’有了重大收获。”
“或许我们的猜测没有错。”
“不能急着下定论，安排好接应工作。”李存勋看了眼手表，说道，“还与二十来个小时，一定要确保情报安全送达，不能出任何意外。”
“放心吧，是高级间谍，能够找到的最合适人选了。”
李存勋点了点头。“‘双翔’的能力不差，只是日本方面会不会有所察觉？”
“‘热线’没有发回消息，表明‘向日葵’仍然安全。”刘晓宾呵呵一笑，说道，“我觉得没必要这么紧张，真有麻烦，003不会给我们发消息了。”
“也是，看来我是日久手生啊。”李存勋感叹了一句，说道，“拿到情报后，尽快给我一份详细报告。如果真是最高级别，必须尽快向元首汇报。”
“最高级别”，表明共和国的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第14章 民族的精髓
6月28日，王元庆在京接见科学院与工程院代表。
按照共和国官方媒体的报道，元首将为做出杰出贡献的科学家与工程师颁发“共和国科研工作者年度杰出贡献奖”。
“共和国科研工作者年度杰出贡献奖”是精神奖励，而不是物质奖励。
虽然获得该奖的科学家与工程师能够获得50万元到500万元的特别奖金，但是对绝大部分获奖者而言，能够到元首府参加“国宴”远比奖金重要得多。获得该奖，等于工作成果与贡献得到国家承认，在共和国学术界的地位也得到了最高级别的认可，对今后的发展与研究工作有非常显著的意义。
下午的科研工作报告结束后，王元庆率先返回元首府。
参加晚宴的人将在元首府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首先参观元首府，了解元首的日常作息生活。晚宴开始前15分钟，再去餐厅就座。为了确保部分首次到元首府作客的科研人员不会闹出笑话，焦魃山特意给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要求就座时，按照安排好的位置入席，不要过于随便。
“这是科研人员名单，等下我在旁边帮你介绍。”
“没这个必要，都认识。”王元庆呵呵一笑，对旁边的焦魃山说道，“听说你做了相关安排？等下让大家都随便点，别那么郑重，这不是真正的国宴。”
焦魃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元首的意思。
“你招待客人吧，我整理好就去餐厅。”
等焦魃山出去。王元庆笑着摇了摇头。与叶致胜相比。焦魃山最大地缺点就是做什么都过于正式。或者说过于严谨。日常工作中。焦魃山地习惯让王元庆非常满意。因为叶致胜往往会把一些小问题搞成大问题。王元庆一直希望焦魃山有所改进，成为叶致胜那种能够在任何场合应付自如。成为元首左右手地首席助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整理好外套。王元庆拿起了焦魃山留下地赴宴人员名单。这个小小地举动就能看出焦魃山与叶致胜地区别。如果是叶致胜肯定会带走名单。焦魃山完全不一样。每次都会多做一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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