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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的灵药 凌淑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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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垮下脸,唧唧咕大中型地望回电视。 
哟!换了一个男主角了,女主角仍是那个高中女生。她的私生活还真多彩多姿不寂寞。 
夸张造做的呻吟声持续从电视喇叭传出来。经过初期的震撼,他比较能以超然的态度来谰断这部“名片”。 
她冷眼旁观他的专注,心中暗暗纳闷他正在想些什么。即使迟钝如他,也该有正常男人应有的生理需求吧! 
秋水美目来回搜寻于他和荧幕之间,无可避免地瞟见几场令人脸红的景象。 
可恶的沈楚天,竟然叫他来她的公寓观赏色情录影带,分明是司马昭之心! 
秀颊渐渐觉得燥热。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他突然出声。 
“什么不可能?”她睨他一眼,瞳中藏着旖旎。 
“那种姿势。”他控诉的手指射向荧光幕。“你看看,他们的身躯扭转成那种人力不可能达到的角度,根本违反人体科学嘛!” 
她几乎想拿起抱枕捶他。观看香艳录影带居然还研究起人体科学来着,他以为这是性教育课程吗? 
“你怎么知道那种姿势是人体不可能达成?你又没亲自示范过。人家不就做出来了吗?”愠怒的口吻微含挑衅。 
也对,向来有几分把握便说几分话,难得这回凭着直觉否定,未免失去求知求真的科学精神。 
“依常理来推论也知道呀!”他开始利用双臂,试图模拟出两具人体扭绞的程度。“你看,他们把手放在这里,脚在那里……然后身体从这个角度转过来……” 
不行,光靠两只手臂非常难以摆出适切的姿势。 
“你的脚借我一下。”他探手搬动她的白腿。 
“喂,你干什么!”她拍打他,飘逸短裙下的美足映出白晰嫩的玉色。 
“借用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喏,男主角的脚放在这个地方,把高中女生的脚夹在那个地方,而她的身体却是背对着他……” 
“呀!”她轻呼,脊梁骨几乎被他扭断。“轻点,很痛耶!” 
“就是因为会痛,我才宣称它不符合人体科学嘛!”电视里的男女又扭转出其他诡异的形态。“哈!这个更夸张,高中女生又变成那种跪姿。你自己说句公道话,凭你现在的姿势有可能歪斜三十五度角吗?” 
他再度动手摆布她。 
“噢,好痛哦!不要,放开我啦!”她努力挣扎。 
“对了,你再往前面移动一点,你看,就是这样。” 
“尹、承、治!放开我,放开??啊!”她仆跌下沙发,连带影响他,两人以非常奇异的方式终扭成死结,瘫在地毯上。 
她被他的体重压制得无法喘息,蠕动着找到舒适的位置,如此一来恰恰好挣脱纠结,嵌在他的躯体下。 
沉重的吁息呼向她的颈际,喇叭中的娇柔莺啼纠缠着他们。 
气氛产生微妙的转变…… 
她她的玉臂蛇样逶拖上他的肩头,鼻尖与他相触。 
“承治……”语中藏着娇艳风华。 
他一时动情,俯首攫住她的芳唇。双手不自觉地解开她的衣衫,随着暴露而出的粉光藕色尽情揉抚。承治将她横腰抱起,大步跨向布置清雅的卧房。 
当精瘦的身体再度压上她时,她喘声轻吟,全身浓里着高涨难抗的情欲。 
承治的脑中一片空茫,迷糊的神智受本能指使,吞噬着每处绽现的柔滑粉嫩,冰肌玉肤带着幽泽的暗香侵向他的感官,他跌入欲望的深渊,不复自拔。 
朦昧中,体肤意会到身下的她逐渐燥热,热唇持续舔吮着泛出红彩的肌肤,直到两人的电流欲念窜千上极点,他的意志力刹那间完全决堤?? 
※        ※         ※ 
她慵懒地蜷在他臂弯,背脊贴住他胸膛,调皮脚趾搔弄着他的小腿肚。 
“噢!”他的背心压中某个突起物,反手探向床单下摸索。“是小米,它怎么会放在你床上?” 
“谁晓得?”她早已放弃研究,这只米老鼠为何时常莫名出现在各个角落。 
接过布偶打量半晌,她忽然想起先前产生过的疑问。“为什么小路要把小米送人,你紧张得不得了?” 
他迟疑片刻。以目前的“特殊情况”来判断,她应该不算外人了,或许可以把小路的情形告诉她。 
“小路的祖先娶过鬼妻,所以他是半阴半阳的综合体,很难在阳气较盛的人间存活下去。于是风师叔做法,将维系他阳气的元神放进小米的身体里,所以小路不能离开它太久,否则他会阳气衰竭,幻化为全然的阴性灵体。”他拉开米老鼠背后部的隐藏拉链,露出它的填充物。 
她接过来细看,发觉米老鼠的肚子里塞满橙黄色的符咒,而非软呼呼、白细细的棉花。难怪平常握在手里的触感和一般填充玩具有差别。 
“你们专研科学的人也相信这种玄学异谈吗?”小路殊异的出身倒不让她太过惊讶,毕竟从她一踏进吴氏公寓,便被一个无头男士吓晕开始,这栋公寓发生任何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对她而言也算是司空见惯。反而是他的接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在自然界里,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他的胸襟开阔而宽大。“风师叔以他的方式来帮助小路,我则另谋其他的出路,两者并不抵触呀!” 
她柔柔笑了起来,浅吻着他的裸胸。“承治,我喜欢这样的你,以自己的方式来关怀身旁的人。” 
“你……”他维持着短暂的沉默,终于踌躇启齿。“你曾经问过我,现在我也想以类似的问题反问你??你有多喜欢我?” 
她一怔,窝回他胸前,难以立刻回答。 
有多喜欢?怎么分别呢?可以归诸于“爱”吗?她也不知道。 
脑中飘过他的容颜、法国风彩、异乡学业、她的家庭,甚至婚姻,越想却越是迷惘。 
是谁曾唱过这样的歌?有时说爱,顶尖聪明,有些时候却不解风情。她曾经经历过几段感情,还是不太了解他的心。男女之间的事原本就没有规则可循,其实她的心坎里,只求一份安定,平平凡凡,朝朝夕夕。 
天下多情人,都想有人疼惜,面对爱不能掉以轻心,难免会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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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繁红从纽约回来了。 
而且回来得惊天动地。 
从头到尾,祥琴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那天傍晚,她挽着承治的臂弯散步,踏踩夕阳余晕而归。才刚步入楼下大门,倘佯于楼梯间的吵杂回声令两人怔愣住了。 
“别担心,那家伙交给我就好,我一定念咒让他头顶生疮、脚底流脓。”风师叔拍胸脯的声音在一楼都听得见。 
“我就是说嘛!那个臭男人把繁红骗到美国去,哪能安什么好心眼?果然,趁着我们不在身边,他就把她给欺负了!”吴语凝气愤填膺的嗓音随之响起。 
“可是……当初你明明很赞成繁红跟着王鑫出国游历的……唉哟!”最后的惨叫声说明沈楚天被老婆修理了。 
“那个男人会不会开除繁红?”曾春衫永远先天下之忧而忧。 
“繁红姐姐才不会回去替他工作呢!”稚嫩的童音替她伸张正义。 
繁红! 
两人对视着,马上了解问题的根源。繁红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登上二A公寓,承治劈头就问。 
七、八个人挤进客厅里,空间霎时显得局促狭小。他的问题刚脱口而出,大伙儿便七嘴八舌地围上来,纷纷向他叙述繁红的遭遇。 
依照场面的混乱程度来看,再吵上一百年也吵出不结果。趁着众人缠夹不休之际,祥琴缓步进房,打算找到事件的主角问个清楚。 
繁红窝坐在床垫上。黄晖金光散向她的身影,双腿曲缩在胸前,手臂环抱,纤弱娇柔的模样颇有“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的清寂味道。 
“繁红?”祥琴坐上床沿,抚按她的膝头。 
她微抬螓首,黛娥长敛,点点行行泪痕满面。 
即使同情她的哀郁,美女天性中的竞争心态仍然让祥琴吃味,上天何其不公,竟然赐给繁红一张梨花带雨中更添姿妍的丽色。很少女人能哭得像她这般好看。 
“你还好吧?”她温言问道。 
美人儿摇摇头,依然不答道。 
“和上司吵架了?”依照刚才所见所闻,似乎是如此。 
繁红静默片刻,终于颔首。“做错事了。” 
“他做错事?”她的脑中浮出上百种男人可能对女人做出的“错事”。 
“我做错事,”繁红摇头。“又说了很多难听话。” 
“你做错事就该认错,怎么反而说难听话呢?”难怪王鑫动怒,和美人吵架。 
“是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繁红委屈地解释。 
“原来如此。人非圣贤,犯错是难免的嘛!”替自己的假想敌抱不平似乎满奇怪的。谁教繁红欲泣还诉的模样太我见犹怜!“你和他吵完架,就买机票直接回台湾?” 
她摇头,接过绸帕试掉眼角的珠泪。 
“在纽约等三天,才排到候补机位。” 
“好了,别哭了,既然平安回来,其他小事就别计较。”大脑突然把繁红的陈述重复播放一次。“且慢!”她失声叫着,几乎跌下床。“你是说,你一个人在纽约逛了三天?” 
“对。”水汪汪的眼眸无辜地瞅视她。 
她无语问苍天。 
“你——繁红你——”她支着秀额,张口闭口好几次,终究决定用骂的。“繁红,你知道单身女人在纽约街头闲晃有多危险吗?那里的治安之差排名世界第一位。即使其貌不扬的女人,更何况美丽如你。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遇上哪些可怕的情况?绑架、勒索、抢钱还算小CASE,如果——如果你遇上坏人——”繁红被歹徒包围、轻薄的画面历历浮现她眼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繁红,你真是太莽撞了!” 
繁红的樱唇颤了几下,豆大的泪珠终于滑下莹玉的脸颊。“王鑫……王鑫在机场遇到我……也是这样骂我的……” 
“王鑫在机场逮着你?”螳螂捕蝉的最佳写照。 
“嗯……”她眼眶红红地倾吐。“他又骂出更难听的话。我听不下去,于是转头上飞机离开美国。” 
“繁红,”她叹息。“他是关心你才会说重话,你应该向他道歉才对,怎么反倒放他鸽子。” 
“道什么歉!”承治忽然来势汹汹地冲入房里。“那个王八羔子,被我遇上了肯定痛揍他一顿。” 
祥琴惊讶回头,瞧他怒发冲冠的!搞什么呀!她头一遭撞见他表露如此强烈的情绪,全栋公寓的住民集中于房门口,用力点头支持承治。 
“人家很关心繁红!”她抗议。他突然的反应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仿佛某种领域受到外人侵略,必须奋力反击回去,打击入袭的敌手。 
“你知道他怎么骂繁红的吗?他骂繁红狐狸精、怪物、怪胎,叫她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这种混蛋还对他客气什么?”他脸胀得通红,愤慨的拳头挥舞着。 
风师叔一行人等于他未曾拥有的家人,多年来他们同经患难,彼此互相扶持。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亲属”。 
她顿了顿。 
“王氏兄弟和我堂姐夫是好朋友,就我的印象而言,他们是讲理的人,你凭着片面之词就断了他的不对。” 
“片面之词?你总是爱编派繁红的不是。”他的眉心纠紧。“你根本就袒护着那个男人。” 
“袒护?”一口气险喘不上来。“我也只见过王鑫几面而已,甚至谈不上好朋友。” 
别人吵架,他何必对她凶!再说,他哪只耳朵听过她编派繁红来着? 
“那你干嘛尽帮着他说话?”承治难以解释心头的酸意因何而起。 
“我谁也不帮,只是就事认事。” 
眼看两人距离翻脸只差几分钟,沈楚天赶快抢出来当和事佬。 
“别这样,繁红已经很难过,你们就别再生事了。”究竟今天的主角是谁呀?当事人埋头猛哭,半句话也没多说,他们两个反而吵得脸红脖子粗,连祖宗八代都快扯出来骂了! 
哄乱声中,前门打开复又合拢,但喧哗的人群并未注意到新加入的访客,直到对方出声—— 
“繁红?” 
杂乱吵嚷在两秒内静默无声。 
“王鑫?”祥琴率先反应过来。“你也赶回台湾了。” 
他看起来不比繁红鲜多少。青涩涩的胡渣子阴暗了下半张脸,颈间的领带仍然系住,结心却松垮进吊在胸前。 
“她在哪里?”王鑫问话单刀直入。 
“繁红不想见你。”承治的态度充满挑衅。 
“你没权利替繁红过滤访客?”男女之间闹别扭,通常只有当事人面对面才能解决,她应付这类场面的经验太多了。“王鑫,她在里面,你自己快去找她。” 
“慢着!”承治探过她的肩膀揪住王鑫。“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你这样处处帮着他?” 
“你——”他几乎给他气出病来。她明明站在理字头上说话,他偏指责她,仿佛她含藏多少私心似的。“对,我就是要帮着他,你想怎样?” 
其他人全看呆了,拿不定主意应该插手管繁红这档子事,抑或排解随时可能山洪爆发的承治这对冤家。 
王鑫不耐烦听他们扯闹,挣开揪住他衣领的铁掌,迳自往房门口闯。 
“站住!”承治又想上前阻止他。 
“王鑫,你尽管进去,有事我负责!”她插腰挡住承治。“你别碍手碍脚。” 
承治几乎被她气晕,攻诘的厉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这样‘鸭霸’?我们自己人的事情,自己人会负责解决。你什么也不了解,干嘛插手过问?” 
“承治!”、“小子!”、“承治大哥!”好几声呼喝同时扬起。 
祥琴煞白了俏脸。言下之意,他将她归入“外人”的范畴。 
“既然如此,恕我这个‘外人’告退。”她排开他的身躯,决绝而去。 
最后繁红和王鑫的问题是否得到解决,她并不清楚,也不想再过问,因为人家已经摆明态度——也仅仅是个“外人”。外人没有权利插手家务事。 
虽然他们俩已进展到亲密关系的阶段,但,那又如何?承治可曾对她表示特别的珍惜?没有!既然如此,她眼巴巴缠着人家做什么?无端端污没了自己的名头。 
孟祥琴和尹承治壁垒分明的情形,自此开始发生。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吴氏公寓经常出现廖彦强油头粉面的身影,火红色拉凤跑车载着美人儿,扬起滚滚的尘烟呼啸而去。 
难得吴氏公寓的两位“俊男”美女同时红鸾星大动,偏偏中间波折迭起,其他住客终于体会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个中滋味。 
“再这样下去是不成的!”沈楚天大喊。 
砰!承治反手掩门,将逆耳的忠言阻绝于铁扉内,缓缓迈下到楼梯间。 
入秋了,断云依水晚来收,又是疏烟淡月,秋凉压盖住夏炽的灼烈。楼下大门没关,他站在门内的暗角仰眺远景,蓦然间,火鸟跑车带着鲜色的张狂威势飙向门口。 
车停,窈窕人影从前座款步下来。 
“小琴,我送你上楼。”廖彦强急急推开驾驶座的门。 
“不用了。”她的颜上淡淡漠漠的,也不见得多热诚。方踏上门口几梯台阶,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门内,忽然改变主意。“不如这样吧!咱们坐下来看星星。”廖彦强心中有上百种比看星星有意思的游戏。然而,客随主便,既然性感佳人想夜观天象,他当然奉陪到底喽! 
“月色美不美?”她体贴地偎向他。 
廖彦强受宠若惊,今天下午接她出来不到十分钟,她就遣他回店里,直到半个小时前才CALL他到中央图书馆载她回家,一路上无论他如何逗她说话,她硬是阴阳怪气的不理他,没想到此时此刻忽然温柔热情起来。 
原来月光真是有魔力的。 
“美,美极了!”右手顺势溜下她的香肩揽住。“但是当然及不上你的美。” 
她嫣然微笑,美眸映出星星。 
廖彦强心中怦怦乱跳,咽了口唾液,正想印上她近在咫尺的芳唇—— 
身后轻微的喀喇声警醒他。“谁?” 
“老鼠吧!”她颤出畏缩的轻抖。 
机不可失,廖彦强赶紧收拢右掌,更密切地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一只小老鼠偷看我们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她娇怜的笑容醉人如蜜,他再也无法细思为何今晚的艳福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男性的本能催促着蠢动的感官,轻轻扳过她的秀颊,对准她酣红的柔唇,缓缓迎上去…… 
“哎哟!”圆圆硬硬的不明飞得物从天而降,当头砸中他的百会穴。“是谁?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他跳下台阶,仰头搜寻刺客的踪影。 
“唉呀!真是抱歉,我正在替老公清理球具,不小心弄掉棒球,打着您了,真是不好意思。”语凝探出五楼的铁窗,漾出甜蜜蜜的微笑。 
“小心一点!硬帮帮的棒球会要出人命的。”他喃喃抱头举步欲回她身畔。 
哗啦!零度C的冷泉兜准脑门淋上他精心打理的发型和西装。 
这两回的意外空击,绝对让祥琴大大开了眼界。 
“谁……的的的……谁拿着冰水……的的的……四处乱泼……”“的的的”是他两排牙齿互相敲击的异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曾春衫从二楼阳台探出脑袋。“我正在替盆景浇水,没看见你站在楼下。” 
祥琴瞄向地上的水滩——和冰块。春衫祖的盆景想必从南北极移植过来的。 
“小琴……的的的的……你的邻居究意是怎么回事?”连最基本的公德心也没有。 
她也不清楚大家蜜谋着些什么,然而任何明眼人皆看得出一个事实,吴氏公寓的住客显然已把廖XX列入“不受欢迎人士”的名单。 
身后楼梯间隐约传来往上走的脚步声。 
Gameover!她灿亮的娇笑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事,他们讨厌你。”她干脆俐落地跳起身。“我要回家睡美容觉了,再见。” 
“可是……”他被耍得一愣一愣的。“你明明说好要看星星。今晚的夜色很美……” 
她不感兴趣的扫了黑绒幕一眼。“这样的夜色每天都有,美在哪里?假如你认为它美,欢迎你慢慢欣赏,恕不奉陪。” 
她拍拍裙后的尘埃,掉头回向敞开的大门。 
廖彦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应召担任她的司机,原以为她事先安排好其他精彩节目,比方说游游车河、看看夜景、给他一亲芳泽的机会之类的。否则她为何宁可斥巨资雇用他,不干脆呼叫无线电计程车?结果,苦心积虑地讨好她,奉承她,甚至被淋了满头满脸的冷水,却只换来“恕不奉陪”的落单下场。 
“小琴!”他冲上前揪住她的手臂。“我耍着我好玩吗?” 
“你这是干什么!”她甩开他的手,柳眉倒竖。“我确实想耍着某个人好玩,但并非为了你,少自作多情!” 
她的回答将一个人影带进他记忆中。 
“莫非为了那个愣头愣脑的男人?你利用我来引他吃醋?”那家伙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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