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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楼下的人便都循声望来,不由一个个都是面容惊恐。
步悠然一扯嘴角,顿觉脸皮生疼,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敷着面粉,赶忙折返回屋,就着昨晚剩下的凉水,清了面孔。
她对着镜子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简单束好发,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次走出。
然而,令步悠然震惊的是,那些好事之人却都还站在一层大厅处,看到她走出,禁不住小声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步悠然感受着众人的打探目光,如芒刺在背,不甚舒服。
步悠然走至店老板的柜台前,询问道,“不知店家刚刚找我什么事?”
店家这才反应过来,笑道,“与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今日一早退了房,说是有急事,让您在这边等他回来。”
步悠然诧异,他竟是放心让她一个人了?
“客官,来壶茶吗?”小二哥端着托盘从步悠然身侧走过。
经他一提醒,步悠然想到自己似乎还未用早膳,于是应道,“也好,来一壶,顺便再端上两盘子点心。”
“好嘞。”小二哥爽快地叫道。
步悠然转身,再看向大厅,发觉周围人已经各回各位,一切已如常,不由唏嘘了口气。
刚要落座,听到从旁边桌上传来一道义愤填膺的声音。
“你们看着吧,不出两年,那奸臣一定篡位!”说话的是一个白面书生,穿着白色长衫,手持茶杯,厉声道。
在他桌对面的一个书生圆脸,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白面书生茶杯落向桌面,发出清脆之响,“朝廷上下,佞臣当道,你我等再不奋发,岂不是对不起受苦受难的百姓,对不起我们的国家?”
步悠然站在后面,甚觉这番话听得很是令人振奋,她扭头,不由多看了那书生两眼。
待那几人起身离开,小二哥正好也端着点心盘走了过来,“公子没有回屋啊?我说怎么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
步悠然笑道,“正好听到那些书生聊天,就多站了一会儿。”
小二哥走近,叹道,“他们也就这点能耐了。”
步悠然不解,“为何这般说?”
“这些都要参加明年春考的童生,知道为何这些外乡的都要提前半年来京城吗?”
步悠然看向店小二,疑惑地猜道,“不是为了怕路途太远,为了以防万一,提前过来?也好适应?”
店小二摇了摇头,笑道,“可见公子您是第一年参考,没经验。
第一年参考,没经验。”
步悠然抿唇。
店小二压低了音量,“公子您要长点心,虽然表面上看大家都是一样认真努力,但其实却不然。这其中的门道深着呢。光是准备就要分两种,一种场内准备,即是这些书生自己的功底,另外一种就是如刚刚那公子的所为,为了彰显自己,博得名声,也好让主考官对自己有印象,还有一种就是比较有关系,有背景的了,人家基本上不会与我刚刚说的那两种人直接去接触,他们会花时间笼络朝廷大官。”
步悠然眉头紧蹙,不由咂舌,“看起来的确水太深。”
“不知公子您要选择哪一种?”店小二端着盘子看向她。
步悠然忍不住尴尬一笑,“我?我怕是只能奋发图强了。”
店小二无奈摇头。
步悠然眼睛一转,不由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入店小二的手里,“我看小二哥知道得很多,想必一定是有点门道,若是能得你提点一二,小弟我也是感恩戴德,假以时日,若真能一举高中,定来相报。”
店小二悄悄将银子揣入袖口,声音更是低了几分,“这话也就是我与你说,若是旁人绝对不会。”
步悠然点头。
“你可知道京城那些达官贵人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里?”
“怡红楼?”
店小二摇头,“闻香茶楼!”
步悠然昨日似乎在街上看到过,那茶楼装潢得甚为高雅讲究,但凡穿得稍微简陋的便不能进去。
步悠然得知此消息后,第二日一早就去京城的一家铺子买了一套衣裳,回到酒楼换上新衣裳,然后找到另外一张人皮面具,那张可以说是与甫善脸型相近的,而步悠然于前两日又买来了胭脂水粉等化妆工具,于是对着镜子,照着甫善的模样尽量画去。
说起来化妆也是一门很强的艺术,都说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就能够说明学好化妆是多么的重要。
在现代,学生们入职前第一门学的便是化妆。所以,可以说化妆是女人们职场致胜的法宝。
步悠然放下眉笔和胭脂盒,再次比对镜子,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相似,但百分之八十还是有的。
她收拾妥当后,便来到了闻香茶楼。待一进门,看到一层处坐着许多文人雅士,看起来与她是同样目的,步悠然不由多想,直接上了二层,选了一个靠着栏杆的地方而坐。
小二端上一壶茶,步悠然刚要倒上一杯,却不知从何方传来一道美妙之音。
她循声望去,却见一层一穿着白色布衣披头散发男子一面喝酒一面细声吟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这是选自《诗经》国风篇,步悠然心中想到,只是不知为何此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吟唱这篇文?断然不可能是哗众取宠,唯有彰显名声说得过去。
不等步悠然细思量,从楼梯口处又走上来三位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看起来身份不一般,三人说说笑笑偏偏好就坐在了步悠然的身后那一桌。
其中一方脸人说道,“曲兄说得不对,我倒觉得最有风采之人非魏国的唐之寅,听闻他三岁可以对诸子百家名篇倒背如流,且说此人英俊不凡,现在更是魏国不可多得的骁勇大将军。”
圆脸人一听,“咱说的不是魏国,就评咱们自己国家,我刚刚提的那几个人难道还不是?”
两人还未争论完,黑脸的男子就插嘴说道,“你们俩个谁都别争了,说句心里话,撇开成见,论相貌论才学,你们俩说的那几个人都比不过一个人,还记得曾几年前,有一举人在见到他真人后,专为其写过的一篇赋吗?”说到此,他不由叹了口气,“只可惜,此人阴晴不定,没有一个月,这篇文连带着那个举人一起消失匿迹。”
那两人一听,似已心知肚明,不由端起茶盏,三人碰了碰杯,默契地不再谈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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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7 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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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一听,似已心知肚明,不由端起茶盏,三人碰了碰杯,默契地不再谈论了。
可这么一提,却是吊起了步悠然的好奇心,不等不悠然转身,却又听传来一道柔弱女声。
“几位公子说得可是当今清光朝宰相?”
歩悠然转身,那女子穿着软罗纱织绿色长衫,五官精致,眉如远黛,目似秋水,肤如凝脂,一看便是美人胚子,可女子却男装打扮,很显然是不想令人看出她是女子。
那三人瞥了一眼她,禁不住眼眸一亮,只觉惊艳,但只稍一瞬,三人起身抬手作揖,转身离开。
女子抿唇站在原地,甚为气馁,边上又走来一个个子不高的小跟从,也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丫鬟,她走到刚刚那美人的边上,低声问道,“公子,打听不出来。”
美人叹了口气,“算了,等见着了不也就知道了。”说完也下了楼梯。
歩悠然看着这一行众人,似乎他们说的都是一个人,当朝宰相,这些日子以来,它的入耳率是极高极高的,虽然此人残暴性情难辨,且奸佞无比,但大家好像又很推崇,想提又不敢。
歩悠然又坐了一会儿,透过窗棂看向外面天色,不由已月上枝头,便起身欲离开,刚走到一层,却见刚刚那吟唱之人竟是站起身来。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男子宽袖一甩,不觉正好打在歩悠然的脸上。
歩悠然站定在原地,暖风夹杂着一股香气令歩悠然蹙眉。
那男子竟是飘然地走了过来,右手上依旧提着一壶小酒,正好挡在了歩悠然的身前。
歩悠然抬起头,与男子直视,此人长得很是好看,至少在这个茶楼里算是最为惹人眼目的,只是不知为何一定要作这般潦倒之态,真的只是为了博得名声吗?
男子看歩悠然打量他,他竟是毫不避讳地站在她跟前,忽地身子软若无骨地歪躺在旁侧的软塌上,发丝向椅侧四散开去,精致的脸庞令人赏心悦目。
他媚眼如丝一般地躺在上面,直勾勾地望着歩悠然。
歩悠然定睛迎视着他,嘴角翘起,然后目不斜视地转向正前方的门口处,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周围之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男子一抬手,酒液顺着壶嘴流入他的口中,他用宽袖擦拭了下嘴角,不由再次站起身来,歪歪斜斜地亦向门口而去。
……
数日晴天后,迎来了第一场秋雨,接连两三日的绵绵细雨,令提前来到京城驻扎的学子们无法出门,于是酒楼便成为了彼此谈话放松之地。
歩悠然趴在桌面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史记》,她记得考大学时也没这么用功。可是,考科举可比高考要难上百倍,毕竟她写不来一篇全古文的文章,更何况是策论,即是对当今局势的分析,对某个热点的看法,形如考公务员的申论,只是全部换成文言文。
她将书放置在一边,推开门向外走去。
酒楼一层大厅处已经聚集了和她一般的学士们,所有人的眼眸中都现出一抹憧憬,他们的目光瞧向正中央的一个人身上,歩悠然随之望去,不由一惊,此人便是上次那在茶楼喝酒的男子。
他神情傲然,与那日形态完全不同,头发向后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白皙精致的面孔裸露出来,精神而清爽。他话语透着一股自信。周围的学士们无不认真的听他谈论诸子百家,可见学识不一般。
歩悠然扶着栏杆亦听了一会儿,他这个人的谈论颇为有趣,并不仅仅局限于书本,还会加入自己的观点,语言轻松而幽默,有如现代的百家讲坛形式,也难怪这些学子们会听得如此全神贯注。
这时店小二正好端着茶壶从二楼走过,歩悠然拦下,问道,“不知楼下那侃侃而谈的公子是谁?”
“您竟是不知他是谁?”店小二扬声。
歩悠然笑了笑。
“他是当今太子爷的老师,亦是唯一一位无需参加科考便直接选入皇宫封官的人士。”店小二解释道。
“这么说……此人很有才学?”
“岂止是才学!”店小二一说到此,亦是一脸崇拜,“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此人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这么神?”歩悠然挑眉,“那这样说来,只是太子爷的老师似乎有些让其委屈了。”
“谁说不是啊。”店小二叹了口气,“怕只怕这个老师的身份都要没多久咯……”说完,前面那桌客人直喊他,他赶忙端着托盘而去。
歩悠然又低头看向一层那意气风发的男子,想必他心中也一定壮志难酬,倘若可以拉拢,该是怎样的一番后备力量啊。
她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当真是有些白日做梦,现在自己又何德何能让其追随?纵使她知道一些有才学人士却也不敢冒然去说劝,一切只能等她替甫善参加完科考再说。
歩悠然转身回屋。
而刚好楼下那人却一瞥头,不经意看到歩悠然折回的背影,再次回头,笑对众人说道,“今日就到此。”
所有人意犹未尽,只觉时间过得太快,似乎还想再听他聊上一整天,一整个月,一整年。
……
一连几个月,这个人似乎每个星期都过来一次,每一次过来,这里聚集的人都人满为患,店老板当然举双手再举双脚欢迎之至,连带这他的生意都跟着兴隆,有些其他酒楼的老板也特意来请这个男子过去讲授,还准备了丰盛的膳食以及上好的酒,但却被男子推拒。
转眼间,竟是快要到了春考的日子。
歩悠然却紧张得失眠了。
她记得自己参加高考时都没有这般紧张过,现在却被一个替考感到没了自信。
这日早上起来梳洗化妆后,她想要出门转转,也减缓内心的压力,顺便看一看集市上有没有押题法宝,昨日听旁边的屋子里有人说买到了,只是银子稍贵,歩悠然虽是不信,但毕竟人家都买了,抱个侥幸心里去看一看。
才走出酒楼没两步,就听一道略显熟悉的嗓音从正前方传来。
“甫公子是打算要出门?”
歩悠然抬头,不料竟然是说书的男子,没想他竟然识得她?可她记得她并未与人说过自己的名字……
歩悠然还未作多想,不由被他今日的穿着吸引了目光,一袭粉色的衣衫,天气已入秋,他竟是还穿得如此单薄,令周围只人都不由为之感到一颤。
歩悠然笑道,“昨日您不是来了?”按照他以往,一般是一周来一次。
“今日正好无事,就过来看一看。”他甚为悠闲地说道,“距离春考不到半月,不知甫公子复习得如何?”
歩悠然面露尴尬,“恐怕要落榜了。”
他笑了笑,笑容如春风一般给人一种清爽之气,抬眼,“听闻甫公子是从浙洲而来?”
歩悠然惊讶,“你怎知?”
他不答反问道,“那……你可知浙洲的甫霸仁?”
歩悠然一下子豁然,想必此人便是甫老爷在京城所托之人,她有些讶异,没想过甫霸仁竟还有这等关系。于是心情稍显轻松,说道,“那是我爹。”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继续问及,反倒话题,“甫公子对为官怎么看?”
“为官?”歩悠然一时间被问得有些糊涂,她险些没有跟上这个人的思维,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涉及了为官上,她笑了笑,想到了习大大说的反四风,不由脱口而出道,“当官就该坚定信念、执政为民、实事求是,艰苦朴素,厉行节约,以身作则,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
男子表情未变,眼眸依旧含带笑意,“倘若这就是春考题,恐怕甫公子就要落榜了。”
歩悠然一怔。
男子负手于身后,瞥了一眼酒楼外早已等候的那些士子们,说道,“甫公子还需要再了解了解当下的局势。”
歩悠然愣在原地,看着他粉嫩的背影迎向那几人,转身进入酒楼。
……
是夜,歩悠然坐于床铺上,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总是在想着那人说的话,似乎话里有话,莫非……这便是考题吗?
可若真是考题,为何他就那么肯定她说的那个答案一定会落榜呢?
局势,当下的局势……
佞臣当道,贪污腐败,官不似官,百姓困苦,皇帝昏庸,太子亦是形同虚设,朝廷内的忠臣一个个被铲除,余下的都是那些懂得谄媚之术的奸臣,以宰相为首。
歩悠然叹了口气,不由了然。
是了,倘若这真是春考的题目,自然是不能这么回答的,判卷子之人看了定是不悦,随便卷子一甩恐怕连碰都不愿再碰。
这样的局势真是令人灼心,想一个国家能有这样的一日,想必也是日子不长矣。
……
正式考科举的日子到了。
此考试分为三级:乡试、会试、殿试。乡试分三场,分别考四书五经、策问、诗赋,每场要考三天;会试同上,但录取率极低,大概是二十取一,和现代的考重点本科的概率差不多。
民间听闻有个人考个举人,就连考了二十多年,七次没考中,直到第八次才考中,不过此时他的黑发早已成为了白发。
跟此人相比,歩悠然还是幸运的,也或者说是甫霸仁关系运筹得较为不错,其实她根本无需太过复习,也可轻松达到此程度,只是歩悠然也是考完以后才知晓。
转眼到了殿试阶段,这时所剩的人已是寥寥无几,凡是到了这等阶层的统称为贡子,若是过了殿试就成为了进士。
殿试考的一般就是一篇文,俗称八股文,亦是策论。
歩悠然坐在考桌前,当看到考题时一下子怔住了,论“为官”。
这不就是那日男子所问及的?
还真是让歩悠然猜着了。
歩悠然扫了一圈四周,发觉大部分人已经落笔挥洒,可见心中都已有了一番答案。
她咬唇,再次思索了一番,亦是写道,“论为官,当有六字真言:空、恭、绷、凶、聋、弄。”最后在前面的署名那里写上“甫善”二字。然后落笔,等待结束。
对于殿试的结果,甫霸仁也是毫无把握的,不然不会叫那个人来作提醒,因为当权只人是宰相,听说此人阴晴难定,绝非一般之人敢于攀附。
歩悠然也是在博,博一个干净的卷面,博一个好奇之心,博判官们的不确定。
整整一年的科举之路,歩悠然这就算是结束了,直到出了这道门,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替考绝非常人敢于去做的,若是考不好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歩悠然刚回到酒楼门口处,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左右张望,那男子手持佩剑,容貌依旧那般清秀,竟是消失大半年的柳鸣。
柳鸣正好侧头,看向歩悠然这边,然眼神冷淡地一扫,又瞧向他方。
歩悠然想到自己现在戴着另外一张人皮面具,且还化着妆,想必就是她走到他跟前,他也未必能认得出!
就在歩悠然前脚刚要踏入酒楼门口,后面的一个比较熟悉的兄台叫道,“我看甫公子似乎很早就落了笔,不知是何缘故?”
话刚问完,柳鸣忽地转过头来,看向那人刚刚问及的‘甫公子’,上下打量,不由蹙眉,再次走近,不甚确定地喊道,“甫……甫善?”
客房内。
歩悠然看着面前那左右端详她的柳鸣,看他不知不觉地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