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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手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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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言之有据。

能够确诊时,不仅告诉病人结论,而且告诉病人做出这个结论的根据。

9。即使已经做出结论,也会特别注意那些不支持自己结论的证据,并且根据新的证据迅速校正自己的诊断。

如果特别有名望的专家能做到这一点,比如周良辅和石木兰,我就会特别相信他们。这两位大夫,一位在上海,一位在北京,一个是神经科,一个是胸科,差别何其大!可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不仅不回避不忽视那些不利于自己的证据,甚至还能主动地利用最新医学技术去搜寻它们。由于新证据的出现,前者立即改变了自己的结论,后者当即把一个模棱两可的诊断变得确凿无疑。

“不要被那些表面的光环蒙蔽了”

他的口气很冲,脸上冷冰冰的,好像挂着霜。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感觉到踏实和温暖。我懂了,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病人的关切和耐心,甚至不惜用他自己误诊的病例,让我这个外行了解这种疾病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决定去做开胸手术后,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选择手术医生。

像所有病人一样,我们在这种时候,也免不了受到医生名望、地位和资历的诱惑。几个月来,我借助各种渠道到处打听,手上早就有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可是对我来说,这些名字个个都很陌生,更别提还要鉴别其中的优劣贤愚。

我决定把对石木兰大夫的信任进行到底,于是请她推荐一位手术医生。

“刘向阳。”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一个名字。

我在脑海中急速搜索,竟是没有此人。看我一脸茫然,她又告诉我,刘是肿瘤医院胸外科的医生,手术很扎实,而且细致入微。她提议我去看一次刘的门诊,讨论一下手术的可行性。

我嘴上答应,脑袋里飞快旋转的还是我那个专家名单。其中有一位,名气更大,又有很高职位,而且已经允诺亲自动手给我开刀。

也许我能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呢!

没想到她哼了一声:“别人我不评价。你让我推荐,我就推荐刘向阳。”

停了一会儿,她把目光从胶片上移过来,盯着我又说:“不要被那些表面的光环蒙蔽了。”

这话不太好听,却与我的经验不谋而合。于是,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约刘向阳大夫的门诊。

见到刘向阳还不到一分钟,我就想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古训,不禁在心里笑出声来。这个宽肩圆脸、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有着相当怪异的脾气,不通人情,不问世故,说话就像吃了枪药似的。简直和石木兰大夫如出一辙!

他冷漠的脸色令人生畏,但是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姿态。面对这样一个人,你的第一感觉不是亲切,不是热情,甚至也没有丝毫客套,却很真实。真实得让人觉得牢靠。当你小心翼翼地对他提出一个要求时,通常会被他戗回来。可是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他为你做的居然超过了你的期望。而且,不论他为你做出怎样细致周到的安排,都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不失时机地表白和炫耀。等我有更多时间了解他之后,就进一步发现,他为病人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职业的操守和为人处世的本性,而不是带着什么别的动机。

我们对他的了解是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开始的。

“怎么回事?”他问,同时用一只手把胶片举在眼前,像一堵墙把他的脸隔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我们说了石木兰大夫的诊断意见,大概是提到了“恶性肿瘤”,他冒出第二个冷冰冰的问号:“那你们找我来做什么?”

“想做手术。”

“手术?”他把胶片放下,说出的话越来越戗人,“那就说手术。不要说什么恶性的、良性的。”

我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或者是在和谁赌气,只好说是石木兰大夫建议我们做手术。

没想到,他的话头儿更硬:“不要说别人说什么,做不做手术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事。”

看我们张口结舌的样子,他开始解释他的看法,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一般手术的术前鉴别是准确的。”他说,“你这个,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只是有倾向性。”

显然,他尊重石木兰,但并不认为石木兰的话就一定正确。

也许是为了让我们更慎重地考虑自己的决定,他接着告诉我一个“误诊”的病例:他曾经有一个病人,手术前大家都认定是恶性肿瘤,他自己也这样以为;于是打开胸腔,先切下一小块去做病理检验,结果还真的不是恶性肿瘤。

“你看看,百分之百认定是恶性的,结果打开一看还真不是。你怎么就说自己是恶性的呢?”

他的口气很冲,脸上冷冰冰的,好像挂着霜。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感觉到踏实和温暖。我懂了,他是在和我沟通,对我解释。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病人的关切和耐心,甚至不惜用他自己误诊的病例,让我这个外行了解这种疾病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我还能指望什么呢?在那种情形下,难道我还在指望有位高人“排除”我的肿瘤嫌疑吗?或者能够妙手回春,能够一劳永逸地扫除我的肿瘤之患?不是的。我没有那种奢望!我只不过是在期待一个能够对病人多些耐心、理解和善意的医生,一个能够真诚坦率地和病人对话的医生。

我告诉他,医生们的确有不同意见,针锋相对。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良性的,但是我对石木兰大夫有一种特别的信任。我还是相信她的判断。我甚至担心肺上的癌细胞正在急速扩张,就要突破胸膜的束缚蔓延到其他地方,所以才急着做手术。

看到他在认真倾听,脸色也越来越温和,我的胆子大起来,进一步表达我的急切心情:“如果普通病房没床位,VIP(贵宾)病房也行!”这句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不迭,因为我猜想,他这样的人大概不喜欢VIP病房里的那些人。

“VIP?”他那怪脾气果然再次冒出来,“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享福的?”那口气让我感到他岂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讨厌”。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尽快手术!”我赶忙解释,又虔诚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入住普通病房。

他蹦出几个字来:“要等。排队。”

我在脑子里急速地盘算这种局面:该不该请这个人给我做手术呢?

他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但我已经有了一种预感: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决定等!不管多少天都等!就等刘向阳!

走上手术台的前夜

我躺在病床上冥想静思,看着窗前云聚云散,目睹身边的病友在垂死中挣扎,一分一秒地争夺生命的活力,默想自己也将经历完全一样的过程,忐忑不安而又满怀期待。整个天地仿佛与世隔绝,又好像把灵魂抛在地狱中修炼,对于穿门而入的嘈杂、叫嚷和呻吟,充耳不闻。

能够约到刘向阳做手术,叫我既安心又焦心。我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可是他毫不通融地叫我排队等着。那一天我回到家里,还在不住估算他那个等候手术的队伍有多长。要等一周?也许更长?

谁知第二天早上医院便把电话打到我家,要我立即带上住院用品去办入院手续。

我们来不及吃早饭,匆匆赶到医院,隔着一面高高的柜台把住院单递进去。一个护士坐在里面,头也不抬,只把她年轻却毫无生气的声音抛出来。于是我们知道,那位出院病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要到下午才能离开,我们此番赶个大早,只为填表签名、预付押金之类,然后还要再等上几个小时。这让我心里有点不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下午再来呢?

不料护士还没说话,旁边一人已经对我表示不屑。“别不知足啦。”

他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进来呢?”

这时候我才发现,周围有不少病人也在排队办理入院手续。大家都是接到紧急通知匆匆赶来,数一数共有八人,可是当天出院的病人只有四个。

我忍不住向那护士打听,多出来的四位怎么办。

“挂床。”她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我一下子没弄明白,心里琢磨:莫非要搭上下铺吗?

那护士抬起头来,看我一脸茫然,撇嘴一乐,开始用一种“你就知足吧”的口吻给我解释“挂床”的来龙去脉。“挂床”者属于住院病人,却又没有病床,只是按照住院的时间表,先完成手术前的各项检查。他们每天早晨6点以前赶到医院,完成当日检查之后便回家去,直到有病人出院腾出床位,才能住进来。由于病人的术前体检通常要花好几天,所以这办法既能提高医院病床的周转率,又能让病人更快地完成手术。

我费了好大劲儿,终于弄清“挂床”的妙处,心中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同时还为自己没有被“挂”起来感到庆幸不已。

我们离开医院,到市中心的一座公园里去消磨时间。临近中午,饥肠辘辘,在公园门口找个饭馆坐下。

晓东问:“说吧,想吃什么?”

“涮羊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一听这话,笑了,二话不说点了一大盘羊肉。老实说,这东西并不适合我。医生无论中西,大都认为羊肉属于“发物”,对肿瘤病人不利。[WWW。Zei8。]所以,这一年多来,晓东始终禁止我吃羊肉。可现在我们彼此心照不宣:这是我住院前的最后一顿饭。当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埋头碗里,狼吞虎咽,眼皮也不抬,全然一副慷慨就义之前最后一顿的样子。晓东看着我,自己却不动筷子。

因始终为即将到来的手术而纠结,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说,到底是不是恶性的?”

我说:“不管‘是’还是‘不是’,我都会很高兴。”

“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会为我逃过一劫而高兴。如果是,我会为我做出一个正确决定而高兴。”

我的病房在医院外科大楼二层东侧。这是一座崭新的建筑,拥有高大的前厅和宽敞的走廊。我在这家医院里往来奔波已有数月,满眼都是混乱、污秽和垃圾,充斥在院子内外各个角落。可这大楼里却是光线充足,干净整洁,也没有一般医院里那种叫人恶心的污浊气味。医生大都拥有宽敞的办公室,与病人的居住区比邻而处。墙上挂着医护人员的工作守则,上面记载了“不许接受病人红包”之类的规定。

我住在一间带卫生间的双人病房,房门对着一扇巨大的玻璃窗。靠窗的床上有个病人,躺在那里,浑身上下缠着粗一根细一根的胶皮管子。管子的一头分别插在他身体的不同部位,另一头不是连在形形色色的仪器上,就是吊着只大塑料瓶,一股暗红色的血水顺管子淌下来,滴滴答答的,没完没了。床边那个呼吸机显示,他的危险期还没过去。

他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脸色惨白,挂满痛楚,嘴唇紧闭,气若游丝。看得出来,他正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只是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把嘴唇松开一下,吐出一声轻轻的呻吟。他的家人围在病床边,满脸的焦虑和无奈。

我在自己的床边坐下来,小心问候他的家人,很快就知道他和我有着同样的遭遇!他患的是肺癌,刚刚完成切除手术。我们之间也许只有一个区别:他的肿瘤在“右肺上叶”,我的“肿瘤”在“左肺上叶”。

我当即想到,这就是我的一个活生生的榜样——他所经历的一切我都将经历。

肿瘤医院的病房有一种奇异的气氛,阴郁,孤寂,加上绝望,难免造成一种虚幻无助的心境,让你从心底体会到人类的渺小和脆弱。我在这病房里静静地度过了四天,每天除了遵照医生吩咐完成一两项例行检查,其余时间就是躺在病床上冥想静思,看着窗前云聚云散,目睹身边的病友在垂死中挣扎,一分一秒地争夺生命的活力,默想自己也将经历完全一样的过程,忐忑不安而又满怀期待。整个天地仿佛与世隔绝,又好像把灵魂抛在地狱中修炼,对于穿门而入的嘈杂、叫嚷和呻吟,充耳不闻。

这天下午,我的寂静突然被打破。医生护士接踵而至,唤醒了我的胡思乱想。

麻醉医师杨萍站在病床前问东问西的时候,我意识到手术如期而至。这个不高不矮、略微发福的中年女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说话爽快、行事干练的人。她详细询问我的身体状况,多少体重、多少血压、有没有什么慢性病、是否曾经做过手术。她的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另一只手伸出来,随着说话的节奏轻微摆动。临走时她告诉我,她是受刘向阳之托来看我的。我的手术将由刘向阳主刀,而她将负责整个过程的麻醉。对,我想起来了,刘向阳向我介绍过她,说她是这家医院最好的麻醉师。

麻醉医师刚刚离去,一位年轻医生跟着进来,要“病人家属”去完成手术前的签字手续。我说,我自己签好了,起身跟着他来到医生办公室。他先向我申明,这次手术只管肺,不管脑,接着就列举种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形,总之是叫我授权医生采取任何他们认为必要的办法去应付意外,而所有的结果必须由我自己承担。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我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可他就是不肯把这句话说出来。我知道,这是所有外科医生在手术前的必要步骤,也不多问,当即签名了事。

然后,真正的主角来了,是刘向阳大夫。让我意外的是,他不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满脸冰霜,说话时也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了。他告诉我,手术时间已经确定在周一上午,又对我详细描述了手术方案。也许是考虑到我就要上手术台了,不想让我过分紧张,所以他的态度友善,语调和缓。他再次提醒我,我的病不是百分之百地确诊,所以他不会把整个肺叶一刀切去了事。他计划把手术分成两步,先取局部组织做病理检验,再来决定是否实行根治术。这让我想起住院第一天,两位年轻医生看着我的胸片窃窃私语,大约并不认为我的那小小阴影是个多大的威胁。我猜这也许是这个病区里医生们的倾向性看法,所以便说,我明白这个办法很周全,但是如果真的证明石木兰大夫的判断是对的,请选择一种最彻底的手术方案。

“我不担心你多切,”我说,“就担心切不干净。”

他笑了,叫我放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脸。大约是我对石木兰大夫执着的信任让他有些感动,这位铁面医生的口气越发温和起来。他告诉我,可以放我一天假,“回家好好过个周末”。

回到病房倒在床上,我让自己从这一连串的医生会面中摆脱出来,重新检讨自己在整个的选择过程中是否犯了错误。还好,没有发现什么疏漏。

于是我打道回府,在心里暗自庆幸:不管下周一会发生什么,我至少暂时摆脱了医院里紧张压抑的气氛。

假如这是我的“最后一天”

天边的彩霞由橘红而橙黄,转瞬又变成浓郁的蓝灰。暮色苍茫,万物悠悠。这漫长的夏日终于落下帷幕。我回到家里,由于猎取到大自然的精彩瞬间,内心充满阳光,耳边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叫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把我们的脚引到平安的路上。”

我躺在手术台上,仰面朝天,正对着一盏硕大的无影灯。在眼角的余光里,麻醉师杨萍出现了。紧接着,一个罩子从脑袋的右上方伸过来,停在脸前。罩子形状如碗,由一根管子连接着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心里一紧:这是麻醉剂!只要往我口鼻上一扣,我便立时人事不省。等到再醒过来时,也许只不过经历一场虚惊;当然更可能是石木兰大夫的预料成真,我的左肺已经不知去向,胸腔里面空空荡荡如同一间闲置房;或者还有第三种可能,眼下就是我今生今世的最后一刻——我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么一想,耳边隐约响起“这是最后的时刻”的歌声,不由得问杨大夫:“什么时候我能醒过来啊?”

她笑了:“你想什么时候醒,我就让你什么时候醒。”

我也笑了,本想让自己看上去大无畏一点,不料问出一个最傻的问题。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紧张,杨大夫停下手里的工作,对我说:“石木兰就是在这里做的手术,也是我们这帮子人。”

她的口气似乎很是以此为荣,还证实了这医院里的一个传闻:几年前石木兰大夫通过胶片影像断定自己患了肺癌之后,当即为自己挑选一位医生做了手术。那人正是刘向阳。

最妙的是,我现在正躺在同一间手术室里。

我点点头,心里感激杨大夫用这种方式舒缓我的情绪。一不留神,罩子已经落在脸上,覆盖了嘴巴和鼻子。我使劲睁了一下眼睛,想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刘向阳。他穿着墨绿色的手术服,一个硕大的口罩遮盖着整张脸,露在外面的一对眼睛看着我,无话,可我似乎感觉到有一种力量源源而来,注入我的身体。

我昏睡过去。失去知觉前脑子里的最后一个画面,竟又是那个金光四射充满灵性的瞬间。

……

手术前的那个周末,我从刘向阳大夫那里获准一天假期回家,不免喜出望外。

我很希望抛开所有的紧张、焦虑和恐惧,从容不迫地走上手术台,就如同电影里英雄豪杰的慷慨就义。可是在手术单上签名时,那位年轻医生描述的可能发生的种种可怕后果,在我脑子里留下一幅幅恐怖画面。突然,我仿佛又有了死到临头的感觉。既然医生说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么这也许真的就是我今生的最后一天!

该如何度过这“最后一天”呢?

我当即想起有一次朋友聚会,席间一人提出一个问题:假如明天就把你拉出去毙了,那你今天最想做什么?当时这不过是个佐餐的玩笑,只为了调动众人情绪,所以大家只是哈哈一笑了事。

没想到,现在竟真的轮到我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最想做什么?

“扛上相机!”我对自己说,“去拍片子!”

我差不多整个下午都待在都市中心的一个公园里。这是6月的第一天。老天有眼,天气真是不错。夕阳徐徐落下,给整个城市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只有最干净通透的大气层,才能把阳光渲染成这种色调。

柳枝已经浓绿,马尾松也抽出翠绿色的长丝,一场夏雨洗去了春天的风尘,空气里飘散着野草的味道。我让自己的双脚自由自在地朝前迈去,只管欣赏湖畔风光。水面苍茫柔顺,有如一块硕大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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