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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321章 你考虑下
白莲抬起头，看到了顾衍就站在身边不远处，面露惊愕，有些惊讶顾衍怎么会在这里。
白莲听他问自己，便如实说道：“回将军，我随母亲过来的，母亲在大殿听经，我出来透透气。”白莲随后问道：“将军怎么在这儿？”
若是说顾衍一个大男人来佛寺礼佛，白莲是不信的。
顾衍听白莲问起，说道：“我是陪着长辈过来的。”
顾衍的话倒让白莲愣了一下，据她所知，顾衍是没有长辈的，不过，这不是她所关心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
白莲没有接话，顾衍平时也是沉默少言的人，一时间两人之间有些冷场。
白莲心中想着，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致谢的话，顾衍如今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白莲心中侥幸的想着，他或许是不知道的。
纵然是这样侥幸的心态，白莲的面皮还是微微有些泛红，低着头与顾衍说道：“上次的事情，还要多谢将军。”
白莲虽低着头，但是顾衍也从她微红的耳垂上猜得出她脸色一定是红着的，顾衍低低的笑出声来。
“丫头，那边有个凉亭，陪我过去那边坐坐。”
不知是不是白莲的心理作用，总觉得顾衍的笑声有那么一丝说不清楚的意味，让尴尬的气氛更浓了。
顾衍说完话可没有等白莲拒绝，做了个请的手势。白莲下面的话便说不出口了，毕竟顾衍对他有救命之恩，那夜共处一室没提什么男女大防，这个时候说起来就更不合适了。
白莲看了那个亭子一眼，离这里有些距离，地方也比较偏僻，并不招眼，便随着他过去了。
大佛寺之所以能城外皇家寺庙，可不是只有大雄殿里的一座大佛，包括四周的景致也是极美的。
恢宏庄严。花木丛生。都是有年份的，整体透露出一种年代悠久，底蕴十足的气势。
就是这处不起眼的凉亭，周围的花木也是休整的错落有致。形态怡人。
白莲进去后。凉风习习。今年的京城热的早，四月的天气都已经换上了夏衫。
白莲今日穿的是浅绿色的广袖襦裙，袖口是粉色丝线勾勒出的蔷薇花的图案。头上也并无审金玉装饰，只有在挽起的发髻旁，簪了一朵轻纱绢成的宫花，整个人放佛是迎着朝霞，含着露水绽放的第一枝娇艳一般。
美得如梦似幻。
风吹过凉亭的时候，带起了她的广袖，袖子的末端扫到了顾衍的脸侧，他微微有些痒，却没有伸手拂开，那种伴随一直香风的触感，让他有些失神。
香味并不浓郁，他虽不了解，但也知道那不是脂粉的味道，那样的清新自然，与她很相衬。
顾衍便想起了那夜里，她发烧未退，自己托着她在怀里喂她水喝，如小兽般吞咽的时候，心底就似凉亭边上的花木一般，随风荡漾着。
顾衍从知道女子葵水是怎么回事后，就会时常的想起与白莲在西郊的那一夜，从白铭文口中得知，荣兴侯陆晔打算和白府结亲的时候，顾衍心中有些复杂。
至于为什么说复杂，是因为他在潜意思里觉得白莲还是个小孩子，突然间得知她要许亲，那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
“今天，我是特意来这儿的。”顾衍说着，顿了一下，随后又道：“你要与荣兴侯结亲了？”
顾衍的话让不由得睁大眼睛，没想到他开口会问起这个，还是这样直白的问起，惊讶的说道：
“怎么会！将军听谁说的？”
顾衍看着白莲的表情，便知道不是作假的，那双眼睛很清澈，与她想事情时微微眯起上扬时不同，那时是像个小狐狸般，狡黠中带着丝丝媚惑。如今这样，却像是被人豢养的宠物一般，双眼干净透彻。
白莲这样的反应，顾衍心中莫名的有一种轻松之感，无意识的说道：“不是就好。”
顾衍说完这句话，他们两个人心中都是一跳。
白莲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顾衍自从上次救了自己后，就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她敏感的察觉到顾衍对她那种明显的好感，尤其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陆晔喜欢自己也是因为自小的疑惑，到他后来的执念，那么顾衍又是为了什么？因为漂亮？因为那次救了自己时的亲密？
自己还没想着以身相许呢，他该不会是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了吧？
顾衍在知道白莲的态度时，便想了那句话，也说了出来，此刻才觉得不妥。
那句话像是。。。像是白莲是自己所有一般。
随后顾衍便被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给惊了一下。
原本只是想着，给她时间，只是那句话说出口后，便有些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思绪了一般。
他侧过头去看着白莲的侧脸，只觉得心中那种感觉更是强烈了。顾衍也是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你何时生辰？”
白莲还在为他刚才的那句话尴尬，又被他这样问起，有些疑惑，却也没有隐瞒，说道：
“在六月里。”
白莲只说是在六月里，旁的也没有说了，只是她没想到顾衍听了后点点头说道：
“我下月要回西北了，明年你及笄前就回来了。”
白莲呼吸一窒，侧过头来，抬眼看着他，满脸的疑惑。
顾衍却是面色郑重，看着白莲时，没有丝毫玩笑之色的说道：“我走之前会跟白大人提起，你先不用忙着拒绝，这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考虑一下，若你不愿，等我回来告诉我便可，我不会勉强于你。”
白莲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
瞬间，白莲的脸色从微红变成通红，偏偏顾衍一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严肃脸，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一番话给别人带来了多少的尴尬。
随后白莲便想到，顾衍一定是知道了女子葵水的事情，觉得那样私密的事情被他知道，还孤男寡女的待了一个晚上，这是要给自己负责呢！
白莲越想越囧，连说话都不太顺畅了：“那夜的事情。。。将军不比介怀。。。。。。”
白莲的话没说完，就被顾衍打断说道：“并非是因为那次的事情。”顾衍看着白莲愕然的抬头，随后放低了声音，声音如清风弄弦般低哑说道：“而是这样聪慧大胆的你，让我有了想成家的念头。”
小剧场：
看官甲：这丫也太突然了！
顾衍：兵贵神速。
看官乙：这丫也太直接了！
顾衍：擒贼擒王。
看官丙：这丫就一心机男！
顾衍：兵者，诡道也。
某客：哦，原来他把白莲当敌军了。
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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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加更，可能会很晚，大家不要等了。（未完待续。）
第322章 无声（为三无和氏璧加更）
顾衍的话惊得白莲睁大了双眼，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这一幕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
白莲的双唇张合着，几次想开口说话，却组织不好言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拒绝吗？
顾衍话都说在了前面，他要回西北了，就算真的想拒绝，也要等到他回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让自己想想，考虑一下。
白莲有些语塞，许久，才听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京中闺秀中，愿意攀上这个武官新贵的世家不在少数，顾衍在朝中无根基，正是该与世族大家联姻的时候，怎么反倒看上了自己？
白莲从不觉得这副皮囊能在顾衍眼里有多好，他与严石楠之流不同，能独身到现在这个年龄，也并非是在军营耽搁了，只能说明他不喜女色。
“为什么？”顾衍轻声的呢喃着，随后又听他常常的舒了口气，说道：“或许是为了在彭城时，你的及谋善断，也或许是为了你被劫持那次的机智应变，以及后来接骨时你忍耐的表现。”
白莲听顾衍缓缓的说着，他的声音原本清冷，此刻却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使他脸部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若真是问起为什么，这些都不足以构成理由。”顾衍说着就转过身来，直面面对着白莲，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丫头，能说服我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动心了。”
顾衍的话，让白莲心中猛地跳了几下。
在顾衍口中听到“我动心了”四个字，白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他一身战甲带兵破了皇城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在城墙上，感受着烈烈寒风，烽火四处，王朝更替中，结束了那铭刻心骨的一世。
对于后来顾衍破了皇城，白莲是一点也不恨的。正如他所说。若天子贤名，民生康泰，哪里会有动乱？他说天子无道，朝臣无能也没有说错。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白莲一直都很清楚。而且。她庆幸那人是顾衍。至少宫中的那些女人会有些尊严。
但是这仅仅是白莲对于他的印象，而并非是对她的好感，每个有野心的男人。白莲不认为他们心中能装有多少儿女情长。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或是她所有的情感随着那个霁风朗月般的少年而消失，他告诉过自己，他做官，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与心爱的女人般配，最后却陷在了权势中不能自拔。
他也告诉过自己，看着被朝廷放弃了的百姓，他会不忍心！也是他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满目山河疮痍，百姓流离失所。
那时她便想，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情感了。
如今她才发现，那时想错了。
应该是两世的时间！
顾衍不知道白莲想到了什么，由着刚才微红的脸色，渐渐的变的惨白，嘴唇都有些暗紫色。
顾衍刚刚有些波动的心底，在看到白莲神色一分分沉下去的时候，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是我唐突了。”顾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似乎不带有丝毫情绪，“你心中不必有负累，若你不愿，就当刚才我说的话不存在就行了。”
顾衍的声音，让白莲有些不知要如何应对。
刚才的失态，并非是因为顾衍的话，只是因他而想到了那一世的种种。
千思万想，白莲也没想出一句可以应对的话来。
“顾将军错爱了。”白莲低低的说着。
顾衍条件很好，且不说为人正派，就是他位高权重，手握军权这两样就有很多人趋之若鹜了，况且，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与自己挑明心思，没有一丝挟恩图报的语气。
这样的男儿，已是难寻。
白莲心中苦笑了一声。
归根结底，自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顾衍看着白莲低着头，说话也满是歉意，心中说不失落是假的，只是看着她如今这个样子，顾衍苦笑了一下，说话间，连失落也不曾有了：
“丫头，今日之事你我揭过不提了，日后再相见，我还是比较想看到那个神采飞扬的你。”
顾衍的声音舒朗，与很多人都不同，给人一种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信重感。
白莲觉得自己再别扭下去，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她抬头回给顾衍一个笑，说着：“谢将军。”
没有了刚才的微妙感，白莲便不会不知说什么好了，想到顾衍说下月要回西北，便问了一句：
“将军为何在这个时候回西北？”
顾衍知道白莲为何这样问，如今西北无战事，近期羌族也生不了事，自己回西北看着是多余的。
“羌族还在，西北兵将的操练便荒废不得，要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不居安思危，等羌族再打过来的时候，只怕拳脚生疏，兵器都会生了锈。”
白莲点点头，这些道理她明白，听他说起羌族还在，心中埋着的那个问题如鲠在喉，让她不吐不快。
“将军，据我所知，那次大败羌族军队，完全可以一举歼灭羌族首领，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最后却给他逃了？”
顾衍听着白莲问完，愣了一下，随后便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听他语气微微有些沉重的说道：“制衡。”
这次换白莲沉默了。
顾衍知道她听得懂，也没有解释。
其实白莲一早就想的清楚，放羌族首领回去，不是顾衍当时身为先锋将就能决定的事情，那是严舅舅养寇自重的手段。
若非是羌族扰境，怎么会有严家盘踞西北数十年，若非羌族不灭，严家哪来的兵力与睿亲王抗衡。
只是严舅舅大概没有想到，羌族不过是三年时间便卷土重来，而严舅舅更是在第二次与羌族的战争中殒命。
这时，白莲看到玉竹在不远处张望着，似在寻自己，便与顾衍说：
“将军，我的侍女在寻我，先告辞了。”
顾衍点点头，白莲福了福身就转身出了凉亭。
就在白莲刚迈下台阶的时候，便听顾衍在身后说道：
“丫头，明年我还会回来，若你反悔了，我今日的话还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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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的话不说了，只有努力了！（未完待续。）
第323章 刘家
白莲听着身形一顿，随后便快步的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赶去了玉竹身边。
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后晌下山回去的时候，顾衍刚好就在山脚下，他骑着马，他的身边跟着一辆马车，看着是要走的样子。
白莲看到后低着头跟在卫氏后面，没有说话，心中却想着，原来还真是陪长辈过来的。
顾衍看到卫氏白莲后，翻身下了马，来到卫氏面前，行了一个晚辈礼，让卫氏有些受宠若惊。
“见过白夫人。”
“将军不必多礼。”卫氏还礼说着，看着顾衍抬起头后，看了看白莲，卫氏心中明了，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顾衍问道：
“夫人这是准备回去了？”
卫氏嗯了一声说道：“出来一天了，是该回去了。”
这头卫氏跟顾衍还在说着话，就见到顾衍身后的那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里面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孔，圆圆的脸蛋，还有一些婴儿肥，柳眉大眼，模样很标志。
她掀开帘子后，先含笑看了顾衍的背影一眼，随后便看到了顾衍面对的卫氏和白莲。
着实被惊艳了一把，她也算是难寻的美人，她见过的那些官家小姐有的都不如她标志，但是在见到那个年龄与她相仿的白莲时，她才知道，原来人竟可以美成这样！
再看卫氏，心中便了然。
那少女的容貌多半是承自眼前的美妇人。只是比那妇人眉目之间更多了许多的脱俗之色，双眉纤细，眼缝斜长，看着不过是二八年华，却是这样的媚骨天成。
那少女的呼吸微微窒息了一下，随后脆声喊了顾衍一声：“兄长，我娘有些乏了，让莹莹问下兄长，何时可以回去？”
三个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自称莹莹的姑娘给拉了过去，卫氏神色微顿。白莲神色如常。顾衍则是神情平静如水的说道：
“这就回了。”随后对着卫氏拱了拱手说道：“改日再去府上拜访白大人，告辞了。”
卫氏含笑点头，看着顾衍翻身上马，待他走远后才问白莲说：“不是顾府并没有长辈吗？”
“我也不知。”卫氏看着白莲神色间并无异样。也没再说什么。就上马车回去了。
“兄长。刚才跟你说话的母女可真漂亮，是哪个大人的家眷呢？”
刘莹撩着车帘，歪着头。语气娇憨的问着。
顾衍侧头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是督察司都事白大人的夫人和女儿。”
刘莹注意到顾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都柔和了许多，她笑容不改说道：
“那个姐姐可真漂亮，回头兄长介绍给我认识，莹莹常去找她玩。”
刘莹的一句姐姐让顾衍愣了一下，随后才知道她说的是白莲，顾衍失笑一声说道：
“她到明年六月才及笄，比你还要小上两岁。”
顾衍的话让刘莹很吃惊，她还真没想到白莲竟然这般年幼，随后刘莹说道：“看着一点都不像呢。”
说完后抬头看了看顾衍，只见他并没有接话，而是坐在马背上，目视着前方。
随后刘莹便转了话头说道：“兄长，你这次回西北大约要多久？”
顾衍随口说道：“明年入夏就回。”
刘莹算着时间，自己的生辰在六月里，只盼着他能在六月前赶回。
“兄长回去的时候，帮我给哥哥烧些纸钱，告诉他，莹莹如今长大了，到今年六月就及笄了，以后可以更好的侍奉娘了。”
顾衍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莹看着顾衍的反应，不由得咬了咬下唇，很快，就又娇俏的笑着说：
“兄长安心骑马吧。”
看着顾衍点头，她放下车帘，收回了目光。
车帘一落下，刘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个干净，眉目之间俱是愁思。一旁的刘母看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莹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念由心生，虚妄随念，莹莹，且不可深陷！”
刘莹听着刘母这样说，心中便不高兴了，不由得埋怨道：“什么是有，什么是无？就是无中也可生有，这么就是虚妄了！”
刘母见女儿执念已深，常常的叹了口气，口中念叨着：“众生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于妄相而起念也；或难知是假，任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于心纷扰，故名曰妄念，言其虚妄只相随念而起也。。。。。。”
刘莹一听母亲又念起了佛语，便忍不住头疼。
如果真像她所说，那自己这一辈子什么也不能争了，只等着上天安排，听天由命。
就是将来嫁人，也是与自家门户相对的市井之流，莫说是将军府了，就是官宦之家也是休想！
刘莹就偏不信了！
如果八年前，自己的哥哥没有因为护着顾衍而战死，说不定现在的将军就是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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