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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赵瑾。
马永成又恨又急,皇上什么事只吩咐赵瑾一个人,赵瑾俨然成了皇上心里的第一人,那他们怎么办?
“奴才帮您去催催他?”
杨厚照这下同意的点头:“办个事这么慢,去找他。”
马永成心想然后找机会给他使个绊子。
他欣喜万分的要去领命。
这时门口一声讨好的笑:“万岁爷,奴才回来了,办成了。”
哈巴狗一样的东西,正是赵瑾。
他回来了。
马永成气的暗暗咬牙,但不得不默默退到一边。
杨厚照见到赵瑾如蜜蜂见到蜂蜜。
“成了?快近了说近了说,她不会再出门了。”
杨厚照从李昭那里受了气,就要给李昭点教训,所以让赵瑾吩咐人去管制李昭。
他这半个时辰,就等这个消息呢。
赵瑾跪在小皇帝面前谄笑:“成了,不敢再出门,出门万岁爷您就可以发话把她抓起来。”
“抓她干嘛?朕就是当时生气,现在好了。”
杨厚照说完看向马永成:“什么时辰了?”
马永成一愣,赶紧跪下回话:“万岁爷,黄昏了。”
杨厚照下了榻匆匆跑去窗口。
隔着金黄色的细细薄纱,外面的东方已经黑了。
杨厚照失望的垂下好看的眼皮,后又抬起头一脸期待。
等明天天亮我就去她家里看她,这样就能坐下来和她说话了。
第二十六章 禁足(一)()
骄阳照耀在门前的两个大榆树上,嫩绿的榆树钱像是片片翡翠,发着银子般的光芒。
天越来越暖了。
李昭不能让父亲为难,更不能与街坊为敌。
再好的天也不能出门。
吃过早饭,正好把窗屉子都下了,然后好好清洗一遍。
姐姐忙碌的身影是那么的认真投入,可绷着的脸,几近麻木。
手上的动作重复单一,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李明瑞站在窗下看了很久,李昭都没发现他。
李明瑞心想,这就更说明姐姐有心事。
李明瑞自小没有母亲,是李昭一手带大的,说他们情同母子也不为过,所以李明瑞很了解李昭的性格。
此时他又想起李昭不做家务时说的话。
“小猴子,你要记住,时间就是金钱,所以这种杂活,花小钱请两个干净的婆子来做就是,然后姐姐节约时间去挣大钱,这叫各司其职。”
姐姐是做大事的人。
一旦姐姐不挣大钱去,她心里就会十分孤独。
李明瑞想的快要哭出来。
“姐,不然我不今天不去找夫子上课了,你给我讲吧,你讲的比夫子还好呢。”
“啥?不上课了。”
李昭正站在窗台上擦框子,听着弟弟的话,低头黑了脸。
李明瑞肩膀一抖,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这几天都不去了,在家跟你干活。”
李昭刚要瞪眼睛,阳光一闪,弟弟眼里亮晶晶的。
哭了?
李昭忙跳下窗拉着弟弟看。
“怎么了?先生给你受委屈了,姐可花了钱的,他要是打你,姐去打他,教育就教育,怎么能动手?”
李明瑞:“……”
李明瑞的夫子是个大人物。
李夫子是弘三年的进士,学问特别好,因为一直没有进入仕途,所以靠给人做西席为生。
不过别的西席可能一个月二两银子就拿下了。
李夫子收费极为昂贵,贵还次要,他还要挑学生,不聪明的不收。
条件如此苛刻,可入学还是要排队。
因为十几年来,他的学生十有八九都会在春闱的时候榜上有名,所以名声十分响亮。
李昭花大价钱给李明瑞找夫子,就是看中李夫子离经叛道脑袋活。
这样的夫子怎么会打人呢?
“不是,我就是想在家陪你,你……”
李明瑞说着低下的头,欲语还休,一双机灵的眼里满是落寞和忧愁。
没娘的孩子早熟。
李昭就明白弟弟的想法了。
他摸摸弟弟的小脑袋:“真是小傻瓜啊。”
她是很不喜欢这种生活,可是不需要人陪。
因为没人能陪一辈子。
而李明瑞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能跟李夫子上课。
怎么好耽误。
“可是姐……”
“你快去上学去吧。”李昭扭着弟弟的脑袋让他向大门口转。
李明瑞还是舍不得姐姐一个人呆着。
转回身:“我……”
李昭不让他转。
“一堂课算下来一两银子,再者说,四书五经还是夫子讲的透彻,去吧。”
“我……”
“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磨叨。”
“我……”
“给我快去!”李昭突然不耐烦的大吼一声。
李明瑞也吼出来:“我没拿书包呢。”
李昭:“……”
第二十七章 禁足(二)()
李明瑞上学走了。
李昭又爬上窗台,大门这个时候响了。
李昭不得已又得跳下去,丢掉抹布道:“这孩子不知道又忘了什么。”
拉开大门上的小门,一种颓然忧郁的感觉扑面而来。
“韩澈?”
门口站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面若冠玉,眼似桃花,他有笔挺的鼻子。
他的嘴薄厚适中,两边嘴角微微上翘,像个菱角性状……
本是一个十分俊俏的人,举手投足都透着温文尔雅。
可是今天束发的鬓角有两缕碎发,时刻都含着情义的眼睛也没了光彩。
不是刚定亲吗?
李昭垂下胳膊:“你怎么来了,背不下来书了?”
韩澈差点哭出来:“这种时候你还能开玩笑,我……我……我就是很想你。”
李昭暗暗撇撇嘴,都退亲了还想个毛?
不过她是生意人。
生意人办事就尽量谁都不得罪。
韩澈又刚刚高中,老丈人还是阁老。
李昭让了下身子:“进来说吧,让人看见了怪不好的。”
李家院子还是那样整洁肃静,韩澈看着正房门口,那里有个台阶,以前李昭总是会放个小桌子让他在那地方读书,然后她就在一旁打算盘……
都没有了,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韩澈有感而发,悲从中来,不由得低声啜泣。
李昭:“……”
她走到韩澈面前道:“家里没人,也不方便请你进屋……”
天呐,他们是亲戚,现在连屋子都不能进了。
韩澈捂着脸蹲下去,哭的更大声。
李昭:“……”
等了许久,韩澈都没有从呜呜哽咽的声音中清醒过来,咬着唇,强忍着,通红的眼睛写满悲伤。
怎么说他们也是亲戚,一起玩到大的。
李蘅远心生恻隐,暗暗叹息一声道:“看来你还真的的挺难过的。”
韩澈站起来拉住她的手:“阿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五岁的时候就以为咱们会过一辈子,现在有人告诉我,我的妻子不是你,你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原来是找安慰来了。
李昭道:“可是你也不能来哭我啊,退亲是你们家的意思,我也帮不了你不是?”
韩澈越发伤心,呜呜的问:“阿昭,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你是不是不愿意在理我了,不会在等了我。”
李昭沉下脸推开他的手:“你要是说别的,咱们还是亲戚,再提婚事,就有些过分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要退亲的是你母亲,不是我,当天她说了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帮我说过一句话吗,现在怎么好意思说让我等你。”
韩澈并不甘心:“真的再没有余地,阿昭我不是坏人,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说服母亲那边和杨小姐退亲,我要娶你。”
李昭心想我不说明白,他就永远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她眼睛一动问道:“那我问你,你让我等你,等多久?给我明确的时间。”
韩澈心生出希望来:“你真的愿意等我?”
李昭微微挑眉:“那多长时间呢?”
“一……”天,一个月,一年?
韩澈兴奋的神经慢慢恢复理智:“我也不知道。”
第二十八章 禁足(三)()
李昭笑道:“那你不是让我无限期的等,等到你和杨小姐成婚,子孙满堂,然后再白头偕老,然后我孤苦伶仃守着一个虚拟的承诺过一辈子?”
韩澈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怎么会那么对你,我不会娶杨小姐的。”
李昭笑的莞尔,她是四十六岁的人。
韩澈还是小孩子。
真是孩子气啊。
“你连一个具体的时间都拿不定,还让别人怎么信你?算了,好好过日子吧,日子长了,跟谁都一样,别拗着了。”
韩澈听李昭语气老成,像是与她无关一样,心慌的不行。
“阿昭,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会像对别人一样对我了?“
“我知道你成熟懂事,什么都想得开,可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你,退亲不是我的意思,都是我娘逼我的,她要一头撞死在我面前,我不敢不听她的话。”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
李昭微蹙了眉头问:“那我和你娘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啊?!”韩澈傻了眼:“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
李昭咄咄逼人:“你怎么样?你先救谁?”
韩澈跺脚道:“我也不会游泳啊。”
李昭:“……”
“这个问题的关键,不是你会不会游泳,是我和你娘在你心里,谁更重要一些。”
韩澈头摇的跟拨浪鼓:“这怎么能比,你是妻子,她是娘,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李昭勾唇一笑:“但她不是我重要的人,我也不是她重要的人,我们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人,那你选谁?”
韩澈呆然道:“我从来没听过儿媳问谁这种问题,阿昭,你这样不是大逆不道吗?”
李昭道:“对,我道还是不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不是我容忍不了你娘,是你娘容不下我,所以就算咱们成亲,也没好,你看我娘怎么死的?有你娘那种婆婆,我一天跟她打八仗,你愿意过这种日子吗?”
“你不是这种人,你会跟我一起孝顺母亲的,我娘省吃俭用的供我读书,我不能不孝……”
李昭突然提高了声音:“你醒醒吧,你明知道不可能,你娘怎么欺负我,你不知道吗?”
他知道。
韩澈低下头,母亲会找李昭要钱,会在背后说李昭下贱,会说李昭没有娘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可是母亲就是一个嘴碎的人。
“我不觉得她说的对就行了,阿昭,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韩澈语气诚恳,高华的脸庞极为暗淡,眼里依稀可见细密的血丝。
或许他是真的舍不得。
李昭还是晃晃头。
“当然了,我当然是世上最好的人,你觉不觉得我都是世上最好的人,所以今天我跟你说清楚,而不是藕断丝连,我很好,你家人却不好,你更不好,你让我受了很多委屈,你配不上我。”
“怎么会,阿昭,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
“别贱了。”李昭突然喊道。
本来她被禁足心情就郁结,韩澈的表白在她心里如放屁一样臭。
怒气一股脑的发出来,并且不可收拾。
“你真的还不懂吗?跟人家退了亲还来表白不恶心吗?谁的问题还不明白吗?”
“就是因为你懦弱无能,你妈骂我你让我忍,你妈说退亲你让我等,明天你妈说要杀我,你说过两天给我接上脑袋啊?退亲的关键不是你娘,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还日月可鉴个屁。”
“我最讨厌懦夫,你怕不孝不敢说你娘的不是,就让我委屈让我承担,那我能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吗,能对得起关心我的人吗?”
“你要记住,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但这天下不是皆你娘,我可不惯着你们家人,更不会跟你和好,懦夫!”
一连串的数落像是连珠炮。
听的韩澈呆若木鸡,但那不断重复的两个字他却像是一把尖刀剜进他的心。
“懦夫,我是懦夫?”
韩澈喃喃自问,语气难以置信。
李昭发泄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但看着韩澈还是不耐烦。
推了他一把道:“好了,自己回去消化去吧,咱们不能是你懦弱造成的,走吧走吧,别再来了。”
别再来了?!
不能再来了?
少女明媚大眼中满满都是嫌弃,又是那样的粗鲁对待。
韩澈痛彻心扉,他舍不得这样干脆利落的人,突然间伸开胳膊将李昭紧紧抱着:“阿昭,我……”
“不能没有你”几个字还没说出来。
李家小门突然被人从外踹开:“你给爷放手,就说你呢。”
第二十九章 禁足(四)()
杨厚照兴奋的一晚上没睡好,就想着第二天要来李家看李昭。
可是入眼的一幕,让他七窍生烟。
不让李昭出门,可不是让她在家汇野男人的。
“爷让你放手,还不放。”
最后一声怒如野兽的咆哮,终于让韩澈和李昭反应过来。
韩澈放开手,诧异的看着李昭。
李昭一愣,反应过来后走向杨厚照:“少爷,您今天是来买玉……”
“你就知道钱。”
禁足都关不住桃花。
杨厚照一把手将李昭拉到自己身后。
然后叉腰走向韩澈:“你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的?”
韩澈上下打量来人,心中有种异样的熟悉之感,这人总觉得面善,哪里见过呢?
殿试!
进士都是天子门生。
杨厚照其实早就认出了韩澈。
因为韩澈是今年的探花,就是他觉得韩澈英俊,钦点的。
没想到竟然给自己点出一个祸害来。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今后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因为殿试的时候皇帝的御座和下面空地有一断距离,而且杨厚照当时还带着珠冠遮住脸。
所以韩澈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他搜遍他脑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这样一个蛮横的人。
“你……你……你又是谁啊?我是,我是阿昭表哥,我们是亲戚,怎么不能来。”
杨厚照心想要不是怕我的女人心疼你,我就一拳头打死你。
他仰着头道:“表哥?亲戚,那你是男是女?”
韩澈低头看着自己的袍子一角,转过身去:“当然是男的。”
李昭:“……”
杨厚照冷笑:“是男是女也要磨磨蹭蹭的回答,优柔寡断,你还算什么男人,我告诉你,李昭,你的表妹,她现在是秀女,不能见外男,就算是亲哥哥,也要忌讳呢,何况是表哥?”
韩澈脸色一白,他今天为何来找李昭,就是要跟李昭商量这件事的。
韩澈想走走关系,把李昭的名字去掉,可是来了之后太难过,重点的话还没说呢,就被人打断了。
杨厚照见韩澈这个狗东西还敢偷偷看他的女人,真的撸起袖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星辰一样的眼睛瞪圆,周身都是桀骜不驯的气质。
李昭虽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位少爷为何这样生气,但有一点他确定,如果在院子里打架,外面会传出动静。
她挡在韩澈面前:“你要干什么?”
杨厚照脸瞬间一变,红了眼睛:“你还帮着他?他都不要你了。”
“我没有……”
韩澈添乱的话还没说完,李昭看着他一吼:“还不走?回去消化啊。”
“我……”
“走!”
“走!”
一年一女两个声音,都是那样的强势和傲慢,一起发出来。
韩澈心如刀绞,捂着胸口道:“那你不也是外男。”
说完撩着袍子就走了。
临走是的眼神是说谁谁心里明白。
杨厚照:“……”
他垂眸看看李昭。
李昭仰头挑挑眉:“是啊,杨少爷,您三番五次帮我打架,不会真的这么热心吧?您到底是不是来谈买卖的?”
“我……”
李昭捏着下巴看着他,忽的瞪大了眼睛。
杨厚照通红了脸,道:“你猜到了?我喜欢你啊。”
李昭已经是四十六岁的人了,还是现代人。
对于这种小青年的表白她心头一点波澜都没有。
呵呵笑两声:“哎,我就说,我还以为我要做成大买卖了。”
杨厚照本以为李昭听了会十分激动,羞怯,害怕……或者别的感情。
他要的绝对不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
陡然间吼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就知道做买卖,你那买卖就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了,没有买卖吃什么喝什么?”李昭挥挥手:“你这种公子哥不懂的,好了,既然不是做买卖,就走吧,婚姻的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勾搭我没关系,我脸皮厚,万一你勾搭别人家的小女孩,被你糟蹋了又不能娶,你说你多造孽,快回去忙点正事吧。”
那种敷衍和嫌弃与方才她赶韩澈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
杨厚照脑中倏然又想起李昭同意给他一万两银子让他帮忙改变秀女身份的事。
生意比他喜欢她更重要,而不去选秀,比她的钱更重要。
说来说起,她就是不想嫁给他,不喜欢他。
杨厚照咬牙切齿。
后冷冷一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接着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
李昭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直只到大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她还没有动。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莫名其妙跟她发脾气。
他到底算老几啊。
门外榆树上落了一直麻雀,叽叽喳喳叫两声。
李昭指着那鸟:“你丫的算老几啊,你有病吧?”
“叽叽叽叽……”
李昭长叹一声,以来发泄心中的怒火,那个杨寿一定有病。
第三十章 夜访(一)()
宫灯灼灼,从明黄色的床帐中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