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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无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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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是哪里的?”

    “赵家村。”

    “师父,她是赵家村的。”

    我还未听到师父回话,她已经又开口:“请天师为我找到凶手,替我报仇。”说着竟要朝我下跪。

    “姐姐,别。”

    我哪受过这种大礼,刚想过去拦她,就听耳边响起师父惊慌地叫声:“小宋,别过去!”

    她猛地抬起头,一股阴风急速地朝我涌动,蜡烛瞬间被熄灭。

    我想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扑上来一把抱住我。我就感觉她拉着我,然后急速地向下坠去。

    我陷入一片黑暗,全身轻飘飘的。

    “赵一梅,你身为走阴人,既已身死,为何不来报道,难道也想化作冤魂厉鬼嘛!”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威严的苛责声。

    “小的知罪,只是这样不明不白死掉,实在不甘…;…;”

    “住嘴!”

    这时赵一梅转向我,“非我本愿,得罪了。”

    我打了个激灵,从这像是梦里的世界清醒过来。

    “小宋,你没事吧?”师父和师兄都在看着我。

    “我、我没事,我刚才是不是死了?”我一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在棺材里,就躺在赵一梅的怀里。

    “你这个笨蛋,竟然自己朝冤魂的身边走。”师兄一脸鄙夷。

    “冤魂死于非命,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是很危险的。不过算你命大,正好有鬼差来带走了她的魂魄。”师父把我从棺材里拉出来。

    我一落地,小拇指却被拽了一下,这才看到红线的另一头已经绑在了尸体的小拇指上,这下可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过阴的时候,凶手一定是发现了她的肉身,等到她还魂时,便以一张驱鬼符将她驱离,使她没法还阳。”师父斩钉截铁地说:“这凶手,一定是个术道中人。”

    “会不会是和她有仇?”想到刚才我就懊悔,要是没走过去,兴许可以问清楚,现在可好,她已经被鬼差带走,想问都没法再问了。

    “这些走阴人的仇人,那可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了。”

    我听得有些糊涂,“走阴人,有这么招恨吗?”

    虽说是勾魂,但也只是奉命行事啊,不至于这么被人怀恨吧。

    “师父,这事我看还是别管了,反正她也被带走了。找不找到凶手,也就那样了。”师兄说。

    看来这还真是个麻烦事,连师兄也打起退堂鼓了。

    “我既然说要管,肯定会管到底了,明天咱就去赵家村看看。”

    我们这镇子叫卧沙镇,师父说离赵家村就十多里地。赵家村是个大村,有一半以上都姓赵。

    一到村子,我们就开始打听赵一梅的住处,但是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

    直到问到一个和赵一梅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时,她想了半天才说道:“哦,你们找丫头啊,我们叫她小名叫惯了,都不知道大名叫什么。她家不住在村子里,在村外面。”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找到了一户简陋的房屋。

    “这赵一梅好歹也是个走阴人,怎么住这种地方。”

    “走阴人魂魄出窍,有鬼差之权,但在人世中,贩夫走卒,权贵千金,什么身份都有。”

第六章:赵家村() 
“走阴人魂魄出窍,有鬼差之权,但在人世中,贩夫走卒,权贵千金,什么身份都有。”

    “你们是谁啊?”在挨近的屋子里走出一个老婆婆,正朝我们这边眺望着。

    “我们是赵一梅的朋友,来看看她。”

    “赵一梅…;…;哦,你们说丫头啊,唉,她都死了好几天了,你们不知道?”

    “知道知道,所以才来看看。”

    “是这样啊,你们想进屋是吧,我这里有钥匙,你们等一下。”

    老婆婆拿来钥匙,给我们打开门,里面很简洁干净,老婆婆指着床说:“丫头当时就躺在床上,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后来检查说是猝死。这猝死是怎么个死法,老太婆我也不懂。”

    说着老婆婆摇摇头,连连叹气。

    这屋子里一目了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估计当时赵一梅就躺在床上,那个术士就在我们现在的位置站着,赵一梅魂魄走阴回来刚要进门,术士翻手祭出一道驱鬼符,直接将她击飞。

    “老婆婆,赵一梅的坟墓在哪里,可以带我们去拜祭一下吗?”

    老婆婆点点头:“行,她坟墓就在山坡上,挨着她爹娘。”

    老婆婆带着我们到山上,坟墓的土是新的,因为刚葬下没多久,所以应该没人知道里面其实早就空了。

    “老婆婆,赵一梅还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吧?”师父指着墓碑上,因为上面写着“舍妹赵一梅之墓”。

    老婆婆点点头:“有个哥哥,哥哥倒是对她挺好,可惜她嫂子不行,她做什么都做不到她嫂子心眼里去。本来她是住在哥哥家里的,后来也被嫂子赶出来了,她哥哥来看她,也是偷偷的来。”

    师父又看看墓碑,问:“她哥哥家里很有钱吧?”

    “是呢是呢,她哥哥叫赵羸,在我们村里是最有钱的。”

    我拽拽师父,师父俯下身小声说:“是不是想问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我赶紧点点头,觉得师父真是神机妙算。

    师父得意地笑笑:“要不是她哥哥家有钱,谁会立这么大一块石碑。”

    我看看周围的坟地,立墓碑的很少,大多是一个光秃秃的坟头,只有他们家才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师父回过头来,看着赵家村,他抬起手指着村子正中最大的一户人家,“那家,就是赵一梅哥哥家。”

    我看那家院落不小,几乎敢上三四户人家,而且形似月牙。

    一旁的老婆婆连连称是,我以为师父是看这户最大才认出来的,旁边的师兄却说:“这赵家村星罗棋布,赵一梅的哥哥家形似月牙,有众星捧月之局,我说的没错吧,师父?”

    师父点点头,老婆婆也笑得咪起眼:“丫头还认识这么本事的人啊,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没错,羸子家请的那个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先生是他媳妇找来的,要说他这媳妇啊,倒是也真有本事,嫁到他家以后,你看把他家捯饬的。”

    话说间,在山下上来一个人,看上去三十不到,比师父年轻些。

    老婆婆立马指指他说:“这就是丫头的哥哥。”

    我想到赵一梅手上有差字,是个走阴人,不知道他哥哥会不会也是走阴人,便一直盯着他的右手。

    他走过来,脸上诧异地看着我们,“你们是?”

    “他们都是丫头的朋友。”老婆婆说。

    “我妹妹性格内敛,没听说有什么朋友啊。”

    师父笑着说:“他来我店里买过几次东西,一来二去的就有些熟了。”

    “哦,是这样啊。劳烦你们还能惦记我妹妹,有心了。”

    我脑门挂着个汗珠,可惜他不知道我们其实是开棺材铺的。

    赵羸走到墓碑前弯腰放花,我盯着他的右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字。

    花放下后,他目光悲切地看着石碑,又抬起头对我们说:“难得有妹妹的朋友来,要不去家里坐坐吧。”

    “也好也好。”师父悄悄给我们眨了眨眼,那意思好像是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路上,我问师兄,为什么赵一梅是走阴人,她哥哥却不是呢。

    师兄就骂我笨,说走阴人是天生的,但又不遗传,她哥哥怎么可能是走阴人。

    走阴人,起初也不知道自己能行走阴阳,可能就是偶尔一次睡梦中灵魂离体,随后鬼差会找上门来,遣他们为地府办事,并在他们手上写下一个差字。这是他们的天命,也是他们的阴德,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我们跟着赵羸朝村里走,快到他家时听到有吹吹打打的声音。农村里死人,都要吹唢呐打锣鼓。

    “你们村子还有人去世?”

    “唉,也不知道遭了什么邪,先是我妹妹,后来又是王家小二,附近几个村子都有死人。”

    拐了一个路口,我们就看到了办丧事的那户人家,还没走到跟前,就听院子里有人喊:“诈尸了!诈尸了!”一群人没命地往外逃。

    “走,去看看。”

    师父一马当先,我们跟在后面一进门,就看见灵堂正中央坐着一个人,身上穿着寿衣,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眼睛里也是死气沉沉,脑袋一直磕巴磕巴地点头,而一旁的长明灯已经变成绿色。

    “你们俩退后。”师父朝着灵堂里走,同时从腰里解下一根长鞭。

    那个叫王小二的缓缓抬头,傻傻一笑,露出一排黑牙,眼睛里尽显贪婪之色。

    师父在空中打了一个鞭花,“叭”地一声响,“放马过来吧。”

    王小二咧着嘴,笑得更加诡异,他站起身,平伸着两手,桀地怪叫一声就朝师父扑去。

    师父一脸不屑,鞭子一甩抽了过去,顿时原本漆黑的鞭身变成红色,只是一鞭就将王小二抽翻在地。

    按说这王小二已经死了,不会觉得疼,但此刻他却在地上惨叫着,不停翻滚。等他起身,就见在他胸口赫然一道烧焦的伤痕。

    “能扛住我一鞭子,挺耐打啊。”师父反手一甩,长鞭直接缠在王小二的脖子上。

    王小二发狂地吼叫着,使劲向后退。

    师父冷笑一声,突然觉察到什么,怒喝一声:“谁在那里!”

    我们的目光刷得集中到到棺材那里,见一个小孩的脑袋露了出来。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孩绝对不是人,因为他的眼睛是通红通红的,跟染了血一样。

    师兄看见鬼孩大叫:“师父,是鬼婴。”

    鬼婴见被发现,转身就逃。

    师父想动手拦住他,却掣肘于这王小二,鞭子还缠在他脖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鬼婴化成一团黑气冲出窗户,拖着黑影消失了。

    鬼婴一走,王小二像脱缰的野马,竟然用手去抓师父赤红的长鞭,直烫得热气翻滚,滋滋作响。

    “真是麻烦。”师父五指并拢,手掌变得通红,“如果我这一掌,能把你的魂魄打飞出来,那自然最好。如果伤到你的魂魄,来世变得残疾痴傻,那也不能怪我了。”

    就在师父将真气凝聚手掌之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铜铃的响声,然后一道红芒照亮了灵堂:“王小二,你该上路了。”

    我回头,见红芒是从一个人的手掌上发出来的,光芒之后有一双丹凤眼,冰冷而又麻木。

    走阴人勾魂!

    “师兄!”我惊叫一声。

    “干嘛?”师兄显得不耐烦,还在全神贯注地观战。

    我一愣,但很快想起来,师父和师兄没开阴阳眼,是看不到走阴人的。

    王小二的身体里走出一个人影,和他一模一样,是他的魂魄。

    红芒消失,王小二也跟着消失了,等我回头去找那走阴人,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这风里来雨里去,不过霎时间的事,周围一切恢复如旧。

第七章:勾魂() 
王小二没了魂魄,重新变回一具死尸,身体向后一仰,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师父不明所以,把钢鞭朝腰间一盘,上前探了探虚实,见王小二没有半点反应。

    等到我把刚才看到的说了,师父才明白过来。

    我们出了院门,周围一群人还没散,都堵在门口议论纷纷。

    赵羸刚才也没有进去,见我们出来,脸上不禁流露出钦佩之色:“几位真是胆识过人,不知里面什么情况?”

    “已经没事了。”

    众人还将信将疑,只是对着里面指指点点,互相推搡,谁也没有勇气跨进这道门槛。

    “我妹妹还结实了这种人物,快家里请。”

    赵羸带着我们到了他家,从山上还不觉得什么,一到了门前才发现格外的气派,两只石狮子蹲坐门前,门檐上游龙戏凤,雕镂精致,往院子里望去,更是铺金踏银,金碧辉煌,虽然显得有些俗气,但不得不说确实派头十足。

    但师兄似乎对他家门的造型更感兴趣,沿着门的弧线扫了一圈,低声说道:“饕餮口,吞四方。”

    听到师兄这么说,这大门还真像一张大嘴,又大又宽,好像要吞噬一切。

    我问:“师兄,饕餮和貔貅有什么区别啊?不都是招财的嘛?”

    师兄嘴一歪:“你那么笨,我懒得跟你说,问师父去。”

    “小白,当师兄的,你就不能好好跟师弟解释解释。”

    赵羸笑笑,说:“貔貅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饕餮呢,有一张大嘴,可以广招财源,财富亨通。”

    师父点点头:“很多人都分不清这个,如果只是能聚财,却没有财源,那能赚到的也只是蝇头小利。如果有财源却留不住,那赚再多钱最后也会流走。两者的区别,差不多就是这样。没想到,赵羸兄弟竟然这么在行。”

    “我哪懂这些,都是跟请的先生学的。”

    进了门以后,赵羸对着屋里喊:“翠红,翠红,家里来客人了。”

    但过了半天都没听到人回应,“我那口子可能睡觉呢,你们先坐一下。”

    师父答应着,然后赵羸就进了屋。

    “师父,这风水真有这么大作用,能改变一个人的财运啊。”师兄看着金闪闪的院子,眼睛里直冒光。

    “你就想吧,要是能这么轻松就改变一个人的财运,那些风水师啊阴阳先生啊,不早发财了,还跑出来给人家折腾这些。”师父看着眼前的一切摇摇头,“一命二运三风水,我看这赵羸既没有发财的命也没发财的运,他这家业啊,来得古怪。”

    不一会儿,赵羸挠着头出来了,“奇怪,我这媳妇去哪了。”

    “翠红,苗翠红!”他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你瞎嚷嚷什么,是不是又跑去看你那好妹妹了。”从他家二层楼上下来一个女人,穿着睡衣踩着高跟咯噔咯噔走下楼梯。

    赵羸见了媳妇,整个人都软了:“家里…;…;来客人了。”

    他媳妇上吊的眉眼朝我们一瞅,脸上跋扈的神情微微收敛,向后捋了下头发继续下楼。

    我脑子里还印着她的目光,总觉得眼熟。看到她捋头发的手心时,我才如梦初醒,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勾魂的走阴人嘛。

    我赶紧拉师父,趁着她还没下楼,把这发现告诉他。

    师父听了眉头一挑,眼睛贼溜溜地转。

    苗翠红下了楼,大大方方走到赵羸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哎呀,让客人见笑了,我这才刚睡醒,招待不周。”

    她哪里是睡醒,分明是灵魂出窍,刚收完王小二的魂。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路过,进来讨杯水喝。”

    “你说你,客人来了,你也不沏茶。”

    赵羸拍拍脑门:“我都给忘了,我去泡茶,我去泡茶。”说完就进了屋子。

    赵羸一走,师父立刻干咳两声,开门见山道:“我们也已经见过了,明人不说暗话,你和赵一梅的身份,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苗翠红听了冷哼一声:“知道又怎样,没错,我跟赵一梅都是走阴人。倒是你们,又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师父也毫不避讳:“我们是赵一梅的朋友,来查她的死因。”

    “死因?”苗翠红白眼一翻,“有什么好查的。”

    “这么说,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那个丫头闷不吭声的,谁知道在哪里结过仇,我看到她就烦,死了倒好,我们家落个清静。”

    师父刚想开口,苗翠红已经一副懒得听的模样:“好了,她的事我没什么好告诉你们的。如今的时代,早已不是你们玄门术士的时代,就算你们想管闲事,也不该管到我们走阴人的头上。”

    师父张着嘴巴,一阵哑口无言。

    “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说完就脸带黠笑地喊道:“哎呀,怎么才刚坐下就要走啊,再坐一会儿嘛,好歹等我们老赵把茶沏出来。”

    赵羸听到从屋里探出头:“茶都还没喝一口,咋就急着走了。”

    师父一脸尴尬:“呃…;…;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呵呵。”

    我们只好起身,苗翠红还一脸得意地说了句:“不送。”

    没想到这赵羸的媳妇不仅是个走阴人,还是个母老虎,一出了赵家师父就感慨地对我们说:“现在知道,什么叫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了吧。”

    “我看啊,这个女人这么讨厌她小姑子,搞不好就是她下的毒手。”

    师父摇摇头:“不会的,赵一梅当时过阴,是因为发生地震,有大规模的亡魂需要勾魂,苗翠红跟她在一个村,肯定也会被抽调去,是没有时间动手脚的。”

    “那也许苗翠红请假没去呢。”

    “鬼差召集,铃过九声,走阴人必须到场,是没有请假一说的。”师父歪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为什么这里会有鬼婴。”

    师兄也说道:“我也觉得奇怪,鬼婴怎么会大白天跑来吸食死人的尸气。”

    师父的拳头在手掌上重重一敲:“错不了,那鬼婴一定是有人养的,你们有看到他飞去哪里了吗?”

    “我看到了,他飞去那座山了。”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山。

    “那行,咱们上山看看。”

    我们师徒三人到了山脚下,前面的山林阴暗诡谲,还不时吹来阵阵阴风,隐隐约约听上去,总觉得像是哭声。

    “这山林有股若隐若现的阴气。”师父明显有些拿不准,他仰头又看看太阳,见日头还高便说:“趁着天还未黑,咱们上去看看,如果有状况就立刻退回来。”

    我一踏进山林,瞬间感觉温度变低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山林湿气重,还是像师父说得那样,有阴气。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坟墓,看土壤下葬的时间也不长。

    师父抬头看看天上,又看看脚下,说道:“这地方树木高大不见天日,湿气极重,脚下土都是烂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下葬。”

    “师父,该不会…;…;”师兄盯着墓穴,好像已经看穿到里面,“…;…;是有人在养尸吧。”

    师父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抬手指指:“继续往前走看看。”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前面又出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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