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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康熙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阿拎着九阿哥走了进来，九阿哥此刻已经不复在殿外那副痞气模样，而是低眉顺眼，那叫一个乖顺。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两个阿哥齐齐甩下马蹄袖，磕头请安。
康熙阴沉着龙脸，劈头盖脸便是训斥：“不好好待在尚书房读书，跑来做什么？！”
九阿哥心中腹诽，这会儿子早就下了学了！搞得好像我跟八哥逃了课似的……只不过心中再腹诽，九阿哥也不敢说出来。
阿晓得自己老子正生气，也不敢触霉头，连忙乖顺地道：“儿子只是来给汗阿玛请个安，没别的意思。”
康熙哼了一声，你以为朕不晓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只不过想着儿子重视兄弟情义也是好事，便没说什么。
康熙大手一挥：“无事便退下吧！”
“是，那儿子告退了。”阿又磕了个头，带上九阿哥，便滴溜溜退了出去。
一出殿外，只觉得浑身都松了一口气。
九阿哥又痞里痞气起来，他冷眼瞧着还跪在那儿的四阿哥，嬉笑道：“哟！四哥还没走啊？再不走，宫门可要落钥了！”
四阿哥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不劳九弟担心！”
阿急忙瞪了毒舌的九阿哥一眼，忙低声对四阿哥道：“四哥，九弟话虽然不顺耳，可四哥已经分府，眼看着添天都要黑了，四哥还是赶紧出宫回府吧。”
四阿哥摇了摇头，“我心里有数。”汗阿玛还在里头批阅奏折呢，他岂能就这么走了？
阿无语。
正在这时候，昭派遣的胡庆喜提着食盒来到了乾清宫，忙不迭给殿外几位阿哥请安：“奴才给八爷、九爷请安！”旋即又瞄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四阿哥，也忙躬身道：“奴才给四爷请安。”
阿好奇地扫了一眼那食盒：“是额娘派你来的？”
胡庆喜点了点头：“秋日天干勿操，娘娘特意叫小厨房炖了杏汁燕窝盅，给皇上润肺消火的。”说着，胡庆喜又道：“娘娘还顺便让奴才来问问皇上，要不要去钟粹宫用晚膳。”
阿点了点头：“也好，汗阿玛正在气头上，吃碗燕窝正好。你快进去吧。”
“是！”胡庆喜提着食盒便飞快进殿中了。
不消两刻钟的功夫，康熙便披了个玄青团龙纹的缂丝斗篷走出了殿门，殿外的龙舆也已经抬了过来，这显然是要摆驾了！
四阿哥心想，汗阿玛走了，人不在乾清宫，他也可以趁机出宫去了。
阿与九阿哥也连忙跪了下来，少不得又是一通请安。
康熙扫了一眼跪在那儿的三个儿子，瞥见老四还在，登时脸色有些不佳。阿见状，连忙起身，略弓着身子上前，笑着说：“汗阿玛要去额娘那儿吗？儿子也正想该去请安才是。”
康熙淡淡一哼，道：“跟上吧。”
“诶！”阿笑嘻嘻应了。
见康熙和阿都走远了，四阿哥这才爬了起来，可跪了半日膝盖早已酸疼不已，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九阿哥又阴阳怪气了：“哟！四哥怎么不跪了？您不是说不能半途而废吗？！”
四阿哥脸色幽寒，“汗阿玛去了钟粹宫，九弟的意思是叫我擅闯后宫，去钟粹宫接着跪吗？”
九阿哥被噎了个够呛，莫说是像四阿哥这种已经分了府的皇子，哪怕是他这种即使还没成婚的阿哥，也不能随便往六宫乱窜！平日里除了生母的宫苑，其余地方可是断断不能靠近的！
九阿哥脸色几度变幻，只得恨恨拂袖而去！
四阿哥看着远去在暮色中的康熙已经八阿哥胤，心中不由想，幸好汗阿玛走得早，否则他还指不定跪到什么时候呢。
忽的四阿哥，心中一动，皇贵母妃难道是刻意叫人来请汗阿玛的？汗阿玛一走，他自然没有理由继续跪着了……
想到此四阿哥心中一暖，自他分府之后便很少见到皇贵母妃了，没想到皇贵母妃还惦记着他。相比之下，自己的亲额娘就……四阿哥不由有些心寒。
在殿外跪了这么许久，四阿哥想着他八弟那欲语还休的样子，便晓得太子必定是犯了大忌讳了！八弟说这是内宫之事……说到内宫之事，四阿哥便少不得想起了刚刚夭折的十八弟，已经其生母高氏。
十八弟因为先天体弱，所以洗三、满月都没有办。汗阿玛走后，百日宴席太子做主热闹办了一通。可办完没多久，十八弟便高热不褪，为此太子还急急叫了半个太医院去诊治！结果还是夭折了。
太子对十八弟着实算得上是关怀备至了！怎的汗阿玛却责怪太子照顾幼弟不周？
忽的，四阿哥心中咯噔了一下！按理说高答应生了十八弟，也该提一提位份才是，可是汗阿玛征战归来，却丁点封赏都没有！这不对劲啊！皇贵妃不是吝啬之人。
四阿哥心中突然又一个极其不妙的猜测，高答应在御前数年都不见有身孕，反倒是一出了乾清宫便有了身孕！这未免太巧了些！
可是……不会吧，太子不会那么色胆包天吧？
寒风中，四阿哥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得赶紧回府，然后马上称病不出！这事儿他招惹不起！
想到此，四阿哥飞快远去了。
第476章、把郡王给跪没了（六更）
四阿哥满心坠坠，跪在奉先殿的太子更是噤若寒蝉。
太子跪在那一个牌位跟前，看着列祖列宗列代先帝，心中愈发胆颤。
十八阿哥死得太不对劲了些，明明之前养得好好的，却突然起了高热，转瞬就丢了性命！之前他觉得只是这个孩子福薄！
可现在才晓得，只怕是不妙了！
为这点小事，汗阿玛应该不至于动这么雷霆大怒！
汗阿玛之前明明很是冷待高氏和小十八，太子也乐得如此，汗阿玛愈是忽视，便是愈是安全！
没想到一转眼，事情却急转而下！
汗阿玛他……他一定是知道了！！
太子身躯一抖，所以汗阿玛才会那么震怒！
可汗阿玛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子心中焦躁不已，汗阿玛只斥责他没有照顾好幼弟、只顾沉迷酒色！他就算想认错，想推说是高氏勾引都不成！
汗阿玛故意不戳穿，却以小事来重责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子慌乱无比，他看着外头漆黑的夜色，他大半日水米未进，此刻眼前都发昏了。
一阵恍惚之后，太子“噗通”一声晕厥了过去。心力交瘁、身体匮乏，双重交杂之下，太子终于昏迷了过去。
钟粹宫。
用过晚膳后，康熙还是黑沉着一张脸，昭沏了一杯暖暖的红茶递给他，“怎么了，还生气呢？”
康熙脸上布满霜色：“从前，朕只是觉得老四有些执拗，如今看来，在他眼里，只有太子，却不见得有朕这个皇父！”
昭笑了笑：“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这里头的事儿，四阿哥毕竟不知道。他只怕是以为太子只是犯了点小错，所以才去求情的。”
康熙思虑片刻，脸色这才略微和缓了些，只是被儿子触了霉头，康熙还是不悦的：“朕本来瞧着老四稳重，还打算封他个多罗郡王呢，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
额……这一跪，把郡王的帽子给跪掉了，真是得不偿失啊！
这时候，李德全躬身进来，跪下禀奏：“皇上，太子在奉先殿跪晕了过去。”
康熙冷哼一声，“将那个目无君父的孽障抬回毓庆宫，叫他好好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见！”
“！”李德全忙应声，便退了下去。
李德全走后，昭瞥了康熙一眼，淡淡道：“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康熙黑着脸道：“儿是想说养子不教父之过吗？！”
昭撇嘴：“就算有这么说法，可太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康熙脸色略微和缓了几分：“那你是什么意思？”
昭哼了一声，酸里酸气道：“要不是你花心，纳了年轻娇媚的新人！太子就算像偷你的人，想来也不会偷那些比他还大的老女人！”六宫嫔妃，除了这几年新纳那几个答应，哪个不比太子年岁老？！
康熙噎住了，一时竟无话可说！
“你这是自作自受！”谁叫你宠幸那些比你女儿还小的小嫔妃？！结果高氏耐不住寂寞，跟太子搞上了！给你戴上了一顶乌油绿的帽子！你丫活该！
“儿！”康熙一脸嗔怪，“你少说两句吧。”
昭妩然一笑：“看你以后还不敢花心！”
她这一笑，端的是妩媚勾魂！
康熙一时心神荡漾，连忙揽了昭如怀中，“你竟敢取笑朕！看朕怎么收拾你！”说罢，康熙一把横抱起昭，便去内寝殿，狠狠收拾昭了。
其中旖旎，自是不必多说。
太子被禁足，四阿哥也称病不朝，朝堂上倒是安静不少。人人都以为康熙是因为十八阿哥的夭折而震怒，因此六宫也分外安静，无人敢跳出来惹康熙不快。
这一日，昭带着女儿濡儿一并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才刚走到翊坤宫东侧，便见一个旗髻散乱的女子横冲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可怕昭给吓了一跳，她本能地拉着濡儿小手，拽到自己身侧！
白檀见状，立刻呵斥道：“谁这么放肆？竟敢冲撞皇贵妃鸾驾！”
“皇贵妃娘娘！嫔妾是长春宫答应高氏啊！”那蓬头垢面的女子发出哽咽之语。
“什么？”昭瞪大了眼睛，高氏？高如薰？高答应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竟成了这等模样？！
昭忙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高答应吗？但却没有了素日那娇嫩的容颜，她的脸色蜡黄枯槁，眼眶还透着乌青，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寒冷冬日里只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夹棉薄袄，已然冻得瑟瑟发抖！
这副模样，也难怪昭认不出来了！
而且，康熙回宫之后，就命人暗中看管高氏，不许高氏走出长春宫，亦不许旁人去长春宫探视！等同禁足！这高氏是怎么跑出来的？
昭掩了掩口鼻：“高答应不好好待在长春宫养病，怎么跑出来了？”这副模样，病颓衰败，可真真是小命都去了七分了。
高答应哭嚎着道：“求娘娘做主！十八阿哥定是被人害死的！”
昭陡然眼皮一跳，忙道：“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八道！十八阿哥是不慎染了风寒，高热夭亡的。皇上也已经下旨，杖毙了伺候十八阿哥不当心的乳母和保姆们。”
高答应急忙摇头：“不！不是乳母保姆们不当心！十八阿哥那天傍晚还好端端的，大半夜却突发高热！十八阿哥素来健康，怎么会突然染病？而且小小风寒，竟要了他的命？不！十八阿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昭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高氏只是不愿接受儿子的死罢了，昭便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揣度罢了！十八阿哥生下的时候就别寻常孩子分量轻些，难免体质虚弱，才会不幸夭亡。”
“不！不是的！”高答应哭嚎不已，“十八阿哥绝对不是不幸夭亡的！嫔妾看到了，他咽了气之后，他的身子上满是暗青斑痕，这是中毒的征兆啊！”
昭心中咯噔一下，十八阿哥当然是中毒死的，那毒药就下在了治风寒高热的药里，分量并不重，但对于十八阿哥这种襁褓中婴孩，却足矣致命了！而且十八阿哥是在高热之后夭折，任谁都会觉得他是死于疾病。
没想到高氏倒是细心，竟发现了十八阿哥小小遗体上的异样。
第477章、自作孽不可活（第七更）
哭嚎中高答应飞快撸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那枯瘦如柴的手臂，那手臂上竟也布满了暗青斑痕，“就是这种斑痕！有人害死的十八阿哥，如今也想要用同样的法子害死嫔妾！求皇贵妃娘娘做主啊！”
不奇怪，康熙这是要了结高氏。只是高氏毕竟不是小孩子，那毒药一点点加在高氏的药中，并不会立刻要了高氏的命。但长此以往，高氏肯定是活不到明年了。
不过高氏不肯等死，竟冲出了长春宫，跑到了她跟前告状。
昭不疾不徐道：“斑痕而已，兴许是你是染了什么恶疾，本宫回头会叫个太医去长春宫为你诊治。”高氏既已看出端倪，回头还是赶紧告诉康熙一声，让康熙尽快结果了高氏了吧，省得又生出许多事端来。
“不！嫔妾这不是病！是有人想要谋害嫔妾性命！”高氏跪在地上碰碰磕头不止，“嫔妾知道，自己早先得罪过皇贵妃娘娘！嫔妾知道错了！求皇贵妃娘娘施以援手，为无辜夭亡的十八阿哥做主、为嫔妾做主啊！！”
高答应跪在冰冷的地上磕头不止，磕得额头一片血肉模糊，鲜血与泪水一并在她脸颊淌下，当真是可怜不已。
昭蹙眉，正要发话着人将高氏带走，可濡儿却扯了扯昭的袖子，小濡儿眼中泛起涟漪：“额娘……”
昭暗道，濡儿还小，哪里晓得宫中那起子不干不净的事儿？小女儿家家，倒是动了怜悯之心了。
昭无奈，只得道：“高答应既然说是有人要害死了十八阿哥、还要害死你，那到底是谁竟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种谋害皇嗣嫔妃之事呢？”
“这……”高答应怔了片刻，她含泪道：“嫔妾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高答应想，自己唯一得罪的，不过就是皇贵妃罢了，但是十八阿哥夭折的时候，皇贵妃远在木兰，否则她必定要怀疑皇贵妃了！
可是既然不是皇贵妃，那又是谁做的呢？
高答应想了片刻，便飞快道：“是杨答应……双答应？要么就是穆答应！她们跟嫔妾之前同住一宫，表面上羡慕臣妾生了十八阿哥！其实心里早就妒忌嫔妾欲死！一定是她们干的！”
昭立刻呵斥道：“胡说八道！你无凭无据，岂可污蔑嫔妃？！”
高答应忙哭诉道：“可是除了她们，嫔妾实在不想到还有谁会害十八阿哥了！”
昭怒道：“本宫看是丧子之后过于悲痛，才会疑神疑鬼！”说着，昭便吩咐身旁太监，“把高答应送回长春宫！”
“！”两个力壮的太监飞快上前，将羸弱的高氏给架了起来。
高氏大惊失色，然而她那孱弱的力气如何能挣脱？只能大喊大叫，活似个疯婆子。
濡儿眼中满是懵懂之色：“额娘，她……”
昭撇嘴道：“满口胡乱攀诬，她的确是疯了！”
濡儿点了点头道：“瞧着的确像神志不清了，可是方才她陈述十八弟死状，倒是条理清晰。还有她身上的斑痕……”
昭淡淡道：“应该只是患了恶疾罢了，额娘回头会叫人派个太医去长春宫诊治的。”
濡儿点了点头：“额娘，女儿也知道高答应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今日瞧着她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怜。”
昭暗暗冷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只是这里头的污秽，昭实在不愿说给濡儿听，便道：“好了，赶紧去慈宁宫吧，别让太后久等。”
七日后，便传来了高答应患恶疾去世的消息。
死的只是个答应罢了，根本不足以在后宫泛起波澜。
不过濡儿不是小傻妞，她咬了咬嘴唇，道：“额娘，女儿觉得，的确是有人害死了十八弟，又灭了高答应的口。”
昭哑然失笑，是啊，这么明显的事情，哪怕还是小孩子的濡儿也看出不对劲了。
“额娘……”濡儿揪着昭的袖子，“只是女儿不明白，高答应只是个失宠的答应，为何会有人想要他们母子的性命。您……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对吗？”
昭笑得自己瞒不过了，便深深看着这个还透着孩子气的女儿，“这里头的事情很复杂，也很不干净，濡儿真的要知道吗？”
濡儿正色道：“女儿不想做个糊涂人！求额娘告诉女儿吧！”
昭扫了一眼周遭，白檀一点头，忙带着花、花谢几个丫头屈膝退了下去，并关好了殿门。
昭抚摸着濡儿圆嘟嘟的小脸蛋，“濡儿，十八阿哥他……不是你汗阿玛的儿子。”
濡儿骤然瞪眼了眼珠子，“额娘的意思是，高答应秽乱宫闱？！”
昭点了点头，“十八阿哥刚出生时候的样子，额娘瞧见过，分明是个七八个月就早产的孩子。而你汗阿玛那年亲征，足足九个月才回来。”
濡儿呆愕住了，她从未想过，这宫里的嫔妃会有敢背叛汗阿玛！
“所以，到底是谁了结了十八阿哥与高氏性命，你知道了吗？”昭徐徐问她。
濡儿怔怔点了点头，“知道了，是……汗阿玛。”
昭道：“所以说，高答应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值得怜惜。”
濡儿又点了点小脑袋。
昭摸了摸她的额头，这种事情，说给小孩子听的确有些太早了，只是濡儿总不能永远单纯下去。皇家的孩子，哪个不是鬼灵精？太单纯，未必是好事。
或许借着这件事，可以让濡儿成长一些，倒也不是坏事了。
“额娘……”濡儿歪着脑袋伏在昭膝盖上，“宫里的母嫔母妃们，明明个个都是那么温柔和蔼，怎么会有高答应这种人？”
“温柔和蔼？”昭笑了，“濡儿是额娘的女儿，嫔妃们自然要对你温柔和蔼了。”
濡儿抬头道：“是因为额娘是皇贵妃的缘故吗？”
昭点了点头。
濡儿咬了咬嘴唇。
昭笑了笑：“譬如德妃，回回见了你，都是极温柔的样子。可若是四福晋进宫来请安，德妃便少不得冷脸训诫了。”德妃不喜欢四阿哥，连带着就不待见四福晋。
濡儿噘嘴道：“这样好虚伪。”
昭噗嗤笑了，宫里女人，哪个不带着点虚伪面具？
第478章、大封诸子、廉郡王（第八更）
高氏殁了之后，濡儿性子也安静了几分，大约是被宫中的虚伪与污秽给打击到了，整日小脸蛋都恹恹的。
不过好在濡儿的性子是极开朗的，不消太久，便有恢复如常，整日嘻嘻哈哈了。而昭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一年冬天，康熙正式下旨，直郡王胤忠直孝顺，晋封为和硕亲王；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纯孝友悌，俱晋为多罗郡王；四阿哥胤、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