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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儿很开心地跳了起来：“额娘额娘，汗阿玛要回来了呢！”
小鸡也笑弯了双眼。
之前，康熙那么疼爱濡儿和小鸡，这两个孩子这么久没见父亲，自是想念得紧。
第415章、魂儿都跟着走了（封推加更）
南巡足足半年的康熙终于回宫了。
六宫一派喜气盈盈，嫔妃们总算有心情拾掇自己了，阿哥也临阵磨枪，加紧读书。
康熙回程走得极快，原定要腊月才能回来，然而十一月二十五便回到了紫禁城，嫔妃惊喜，阿哥们惊吓。
康熙一走就是半年，昭肚子里自然是有怨气的，但是他如今回来了，却忍不住想去见他。康熙回宫，必定要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白檀道：“娘娘，四妃都去慈宁宫了，您也赶紧去吧。”
四妃都去了吗？纵然四妃都已失宠，然而康熙终究是她们孩子的父亲，她们也要仰赖康熙过活。跟四妃一比，昭觉得自己更没有理由不去了。
“那就去吧。”逃避总是无益的。
白檀打量着昭身上素净的旗服：“娘娘，您换身鲜亮的衣裳再去吧。”
昭摇了摇头，阿玛才去世未久，她实在没心情打扮自己，但在慈宁宫又不好失礼，便取了一件鲜艳的云锦斗篷穿上，便往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中，一片喜气盈盈。五妃穿戴体面，连太后都穿了个紫红色的如意坎肩，笑脸都映红了。
太后执着昭的手，满是怜爱之色：“瞧你瘦得，下巴都尖了！”
昭勉强笑了笑，生完双生子之后减肥减得那么辛苦，现在没有减肥，却蹭蹭瘦了下来。如今她身量，已经跟刚进宫时候差不离了。
四妃也忙劝慰昭节哀顺变，昭只得勉强撑起笑容跟众妃打招呼。
彼此闲聊着，直到巳时二刻，康熙终于进了紫禁城，巳时末，康熙来到了慈宁宫，向嫡母请安。
康熙一来，在场众妃连忙起身退避一次，等到康熙给太后请了安。昭与五妃忙齐刷刷附身下去，齐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道了声“免礼”，众人这才起身。
康熙正要上榻坐，却看到了昭那张瘦削的容颜，顿时，凤眸怔忡失神，他嘴唇张合，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声息。
太后笑着道：“皇帝快坐下吧，你若不坐，她们也只能站着。”
是啊，皇帝不坐，嫔妃们都只得站着。
康熙这才回神，她忙踩着脚踏上前，与太后对坐在罗汉榻上，“儿子此去甚久，见皇额娘安好，便放心了。”
太后笑呵呵道：“哀家一把年纪，有儿孙孝顺，自然安好。倒是皇贵妃新才丧父，着实可怜呐。”
康熙凝眸看着坐在太后手下第一张椅子上的昭，便道：“安定侯去世的事儿，朕已经知道了。骤然便没了，的确是叫人猝不及防。”
昭垂眸，眼中一片哀恸。
看着昭如此衰颓的模样，康熙不由觉得揪心了，“安定侯于社稷有功，朕会下旨，世子博敦袭爵，不降封。”
昭一怔，阿玛安定侯的爵位并非铁帽子，而是世袭累降的爵位。按理说大哥袭爵，该是安定伯才对。康熙这番话，的确是极大的恩旨了。
昭忙起身，屈膝一礼道：“多谢皇上恩典。”
淑妃忙柔柔看着昭：“如此一来，姑父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皇贵妃也莫要哀恸了。”
昭勉强撑着对淑妃笑了笑。丧父这等悲痛，哪里是一时半会能够纾解的？
冬日天寒，殿中奉茶时时刻刻都是热的，只要放着过了一刻钟，便会有人更换热茶。昭端起旁边几上刚刚换的茶水，送到嘴边，本想润润发干的喉咙，却察觉茶水有些烫了。便只好搁了回去。
昭举动轻盈，又没有发出声响，原是不会惹人主意的。
但康熙一直自打进殿，眼睛就没有挪开半分，他忙问：“怎么又不喝了？”
昭一怔，脸色有些尴尬，这种事情还要问？她总不能嫌弃太后这儿茶水太烫了吧？大冬天里，老人家自然喜欢喝烫一些的茶水。
她伸手拿起盏盖，瞅着那明澈汤水，低声道：“这君山银针沏得极好，臣妾突然就想到阿玛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喝君山银针，一时有感而发，所以……”好吧，这也是真话，阿玛的确爱喝这茶。而且一说到这事儿，昭也忍不住想起在闺阁时的日子了，心下多少有些悲怆。
康熙听了，沉默了，众妃亦不敢随意插嘴。
自康熙进来，眼睛便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这点昭自然感觉到了，可是……康熙一走就是半年，她可还记得上回南巡的时候，地方官员没少进献美人，康熙还带了一个王氏回来。
这回……康熙盛产美人的江南水乡，只怕是没少渔色吧？
昭默默对小福豆道：“小福豆，你说康熙他，这段日子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小福豆脆生生道：“若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沾染别的女人的气味，主银，你要接触到他的肢体才成。”
接触肢体……在太后这儿，不太好吧？昭满心都是大写的尴尬。
太后打量着这过于安静的场面，便道：“都快晌午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
昭与五妃连忙起身，屈膝齐声称“是”。
昭心下却是急了！要是走了，康熙回去她哪儿吗？若是不去，这肢体接触，又从何而来呢？
昭一咬牙，站起身的时候，索性脚踝一歪！她脚下穿得可是花盆底鞋，哪里经得起歪动脚脖子？登时身子便失去了平衡，朝身侧地板上倒去！
康熙一惊，登时便起身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昭的手臂，生生将她拽了起来。
昭惊慌回魂，急忙退后一步，“臣妾失礼了。”
康熙眯着眼睛打量着昭的神色，低声道：“小心点。”
“是，臣妾告退了。”再度屈膝一礼，昭飞快退下了。
出了慈宁宫正殿，表姐淑妃满脸戏谑笑看昭，那意思分明再说，你行啊！出手蛮快的！
昭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急忙登上自己的皇贵妃仪舆，逃窜似的跑了。
淑妃掩唇笑了。
慈宁宫殿中，太后笑着打量康熙：“得嘞，魂儿都跟着走了，人来留在哀家做什么？！”
康熙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叫皇额娘见笑了。”
太后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第416章、这种臭男人
乘坐在威武华丽的龙舆上，康熙越想越觉得昭最后摔的那一下是故意的，跪安而已，起身起得又并不仓促，怎么会突然脚没站稳？！
这是故意勾着朕呢！康熙心里得出个结论，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李德全见他的皇帝主子心情颇佳的样子，连忙请示道：“皇上，要摆驾钟粹宫吗？”
康熙正要点头，却急忙摇了摇头：“不，先回乾清宫！”朕总不能空着手儿去吧？而且大白天的，想做点什么也不方便呀！想到此，康熙嘴角的笑纹更多了三分。
李德全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万岁爷吩咐了，他照办便是。
钟粹宫。
昭一头扎进自己寝殿，屏退了左右，便迫不及待问小福豆：“怎么样怎么样？康熙身上味道纯不纯？”
小福豆沉默了半晌：“主银……他……”
见小福豆支支吾吾，昭登时一颗心就沉了下去，“他在江宁，果然沾染了别的女人对吗？！”
小福豆“嗯”了一声，“他身上气味很驳杂，沾染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昭浑身一软，直接软在了罗汉榻上，她脑子一片轰乱，没有十个没有八个？！她心中，的确做过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康熙一出去，竟是这般不堪！
她腹内翻涌，只觉得恶心难耐！
“我居然……还盼着他回来？！”昭眼里蹦出泪来，“我真是蠢到不可救药！”在慈宁宫见到康熙的时候，她还奢望，康熙只是怄气出去散散心罢了！合着这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主银，这种事情你要看开点嘛，你再抢回来不就是了。”
“你给我闭嘴！”昭吼道，“这种臭男人，我还抢回来做什么？！”
小福豆吓得不敢吱声了，所在福豆空间里，满心郁闷。主银可比真心灰意冷了，若是以后没天子阳气吃，也太悲催了点。
昭伏在榻上，咬着银牙，又恨又气，眼泪却止不住地掉。
正在这时候，白檀打帘子走了进来。因为昭是背对着外头，又只是干掉泪不出声，白檀自然不晓得昭哭得这么惨兮兮。
不过主仆这么多年，白檀还是察觉主子有些不太对劲，“娘娘，您那里不舒服吗？奴才去给您请太医来。”
昭摆了摆手，强力抑制住哭腔，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白檀听着昭的声音腔调有些不对，但昭声音低弱，白檀便真以为昭是累了，便上前为昭掖好了被角，“那，奴才退下了。”
昭方才明明已经叫所有人退下去了，白檀不会无缘无故跑进来，昭便道：“说吧，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白檀支支吾吾道：“那个……奴才打听到，皇上这次回京，带了人回来。”
“是吗？”昭凄然冷笑，“怕是还不少吧？”
白檀低低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带了两个江南女子回来。”
只带了两个？小福豆不是说康熙沾染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吗？哼，合着只从中挑了两个最喜欢的带回来，其她的都丢在江南行宫了吧？！
白檀又继续道：“一个陈氏，是苏州织造李煦的表妹；一个孙氏，是杭州织造孙文成的同族堂妹。”
都是都来历的啊！这个李煦，终于还是把自己妹妹成功塞给了康熙！
白檀又急忙道：“娘娘，您千万别生气。皇上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给呢，连个答应都不是呢。只要您肯出手，还怕抢不回皇上吗？”
抢回康熙？！心都野了，出去左拥右抱快活着呢，这种男人，还有必要抢回来吗？
够了！真的是够了！从前王常在的事儿，还可推说康熙是中了暖情香，怪不得他。可现在呢？难道他沾染的那些女人，也全都是给了下了**药不成？！
他若心不花，哪里会有那么多女人？！如今更带回来两个，只怕是一等一娇嫩的小美人吧？
“我累了，你退下吧。”昭是真的累了！曾经，她跟康熙过得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厌恶！
诚然夫妻之间，不可能不吵架，吵了架他跑出散心，昭可以接受。可他跑出去花天酒地，她如何能受得了？
以康熙对她的余情，昭从那孙陈二人手上把康熙抢夺回来不难！但抢回来又有何益？以后再吵架，康熙再出去寻花问柳，然她在她争宠抢回来？
男人只要有一次贪欢，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难道她都要一次次去抢回来、夺回来？！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何况她现在已经不够年轻了，以后年岁越大，容颜衰退的时候，还不晓得能不能抢回来呢。
男人啊，心野了，就收不回来了！
昭心中一片死灰般的寂冷。
渐渐的，暮色降临了。室内一片昏昏。
“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奴才叫人跟您端进去用吗？”白檀在内室外头，扬声请示。
“不用了，我没胃口！”昭肚子里翻涌得难受，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昭连饭都不吃了，可叫白檀急坏了，“那奴才叫底下热一热，您待会儿饿了再用？”
昭本想直接拒绝的，但听着白檀如此焦急的口吻，终究不忍，便应了一声“好”。
片刻后，白檀又扬声问：“娘娘，奴才帮您掌灯吧。”
“不用了，我想先睡一会儿。”白檀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嗦？
“那您醒了，可一定要用晚膳啊。”
昭一脸郁闷，这个死白檀！
“知道了！”昭无比烦躁地应了一身。
还好，接下来，白檀便安静了，夜色中的钟粹宫一片静谧，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仿佛只有这样的安静，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在一片静谧中，昭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是轻缓，一步步朝她靠近了。
昭恼了，“白檀，你还有完没完？！”
“儿，是朕。”
昭身子陡然一僵，康熙竟然来了？！
第417章、夜明珠
康熙近前，小心翼翼摸着床头坐了下来，“黑灯瞎火的，怎么也不掌灯？”
昭沉默以对。
康熙笑了笑：“这样也好，否则朕也得叫人吹灯才行呢。”
什么意思？！换了从前，康熙说出这等调/戏话，昭必定要妩然嗔他一眼，现在昭只觉得厌恶得很。这是玩腻了江南美人，跑来她这儿换换口味了？！
康熙却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锦盒，伸着胳膊递到了昭面前，“这是江宁织造进献的海外奇珍，儿打开瞧瞧吧。”
“什么东西？！”这么黑灯瞎火的，如何看得清？康熙葫芦里再卖什么药？！
康熙轻笑道：“儿打开就知道了。”
昭终究是好奇的，伸手摸索着，啪嗒一声打开了那小锦盒，顿时一片明亮的光芒叫昭眼前一阵恍惚！
片刻，昭才勉强适应了这明亮！那是一颗硕大如鸽卵的珠子，盈盈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夜明珠！昭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夜明珠！怪不得说要吹灯才行！
只这一颗珠子，整个内室便被驱散了黑暗，更难的是夜明珠的光芒十分柔和，仿佛是经过数层灯罩过滤的柔和烛光一般，柔柔的光芒却足以照亮整个内室！
不愧是“奇珍”！
真没想到，康熙竟那这种宝物来哄她，她是不是该觉得受宠若惊才对？
康熙笑着凑在昭而后，道：“儿喜欢吗？”
“喜欢啊。”想来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夜明珠吧？虽然后世也有能够自动发亮的荧光棒，但无论光泽还是明亮程度，都远不能与夜明珠相较。何况这珠子本身明透莹润，即使不发光，也是一件宝物呢。
“不过宝珠配美人才对，臣妾年老色衰，可当不得此物！”昭冷冷一语，便抓起那颗夜明珠，爬起来，便直接抛了出去。
那明亮珠子碰地一声落在地板上，然后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昭如此举动，叫康熙又惊讶又恼怒，他忍不住怒道：“你还要跟朕闹到什么时候？！朕都亲自来……”
话吼道一半，康熙便戛然止住了声音。那夜明珠虽然落在了地上，位置有些低了，但还是将昭的面孔映得分明！
昭无声哭了那么久，一双眼睛早就红肿不堪了，连那暗花罗的引枕上都是一片**。
康熙分明地看在眼中，有些怔怔了。
“玄烨，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吵架。”昭无比疲惫地道，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真的不想跟康熙吵架。
又是这句话！康熙凤眸微微一颤，生色俱哀：“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体谅朕的难处吗？！”
“难处？你的难处就是一吵架就出去渔色吗？！”昭冷冷讽刺道。
“你说……什么？”康熙神色懵了，他心下百转千回，二话不说，几个箭步便走出内室，唤了李德全上前。
康熙合上内殿的门扉，压低了声音问：“是谁泄露的消息？”
里头声音李德全也听见了，自然明白他的皇帝主子问的是什么，“皇上，您在江宁织造府驻跸的时候，答应了带陈姑娘和李姑娘回宫，故而您回銮的时候，两位姑娘也……”
康熙脸色骤然黑了，低呵道：“混账！醉酒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
李德全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心里却苦得不行，皇上您说过的话，奴才哪里敢不当一回事儿？！
康熙气得跺脚，康熙方才便觉得奇怪，儿怎么可能知道她在江宁的那起子糊涂事儿？！合着底下这群狗奴才，居然也不请示一句，就把陈氏和李氏都带回了宫！如此一来，他岂非是百口莫辩了？！
康熙对于这事儿，心里也懊恼得很，当初他是真被儿的话给伤着了，去了江宁，没少借酒浇愁，那几个织造便趁机进献了美人，他一时颓丧，也没拒绝，糊里糊涂幸了几个之后，便愈发没个遏制了。
直到后来，安定侯去世的消息传来，康熙才后悔了。他纵情声色的时候，儿骤然承受丧父之痛，还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想到此，康熙便再也无心逗留江宁享乐，立刻就打道回京了。至于那些个幸过的女人，撩在行宫便是，反正他身边人想来也无人敢嘴碎，儿不会知道的。
可康熙哪儿想到，陈氏李氏两个居然都被带回宫了！
这下子，他想隐瞒也不成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为什么不来请示朕！”康熙气得一脚踹了出去。
李德全“哎哟”一声趴在了地上，他急忙道：“皇上容禀，这都是孙国安安排的！不干奴才的事儿啊！”孙陈二人的行囊都是孙国安给安排这拾掇的，还给安排了宫女伺候着呢！
康熙冷哼一声：“他安排的，那你的呢？为什么不禀报朕？！”这个狗奴才，也是个睁一只眼闭只眼的！
李德全心中苦涩，这两位姑娘，一个是江宁织造的表妹、一个是杭州织造的堂妹，且不说他收过人家的厚礼，就算没收，也不敢在江南地盘上拆织造老爷的台啊！谁不晓得三大织造都是皇上的心腹！
“给朕滚！”康熙怒吼一声，咬了咬牙，只得硬着头皮又回了昭内室。
夜明珠还被撩在地上呢，康熙一步步走了过去，“儿，你听朕解释，朕没打算带她们回来的……”
昭冷冷道：“你是没带全乎吧？只怕这两个，只是个零头吧？”
康熙一噎，却无可辩驳，他好声好气哄着，“都回头就打发了，儿，咱们还跟从前那样好吗？”
还跟从前那样？
昭冷笑着，忍不住讥讽：“你以为，还回得了从前吗？！”
康熙这辈子何曾如此低三下四地求人？求了之后，换来的也只是昭的讽刺，康熙心中登时般窜起了怒意：“那你要朕怎么办？！”
“不怎么办！”昭扭头过头，不再看康熙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