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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姑娘先喝点鱼汤润润喉吧,午膳我们即刻准备。”
原来他们已知道她是女子了,云沐颜朝赫连子寒看去,赫连子寒也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往后,便由梅嫂来照顾你起居了,这十个厨子毛手毛脚的,也不会伺候一个姑娘家。”
他转向厨子,“午膳按往常的分量准备,畜肉换成今日送来的兽肉,补足精气。”
“是,公子。”
三位厨子应声退下。
云沐颜总觉有什么不对劲,这妇人一脸小心翼翼的,总往她下腹瞄去,是什么意思?
妇人将她扶回床榻躺好后,端来鲜汤,一口口喂给她喝下。
云沐颜四肢无力,任由妇人摆弄,恰好饥肠辘辘,将三大盆汤灌下腹后,才有些精力问话:
“这是什么汤?怎么这么腥?”
妇人喜笑颜开,“鱼汤,是墨公子特意从御天海运来的深海凰鱼,对安胎效果最好,这凰鱼常年呆在御天海海底,很难抓捕,五年才生产一次,一次仅产出千条,十万金都买不着一条,墨公子一次买了五条来给姑娘炖汤……”
“打住,等等!”云沐颜反应了许久,脑袋如受一重锤,“你刚刚说……这鱼干啥用的?”
妇人只当云沐颜惊喜得忘了形,面上变换出几番兴奋之色,张大口型重复道:“安……”
砰!
妇人口中的“胎”字还未出口,便被一个气浪轰出屋外,坠落在花圃里,砸倒了一排小树。
“墨子寒!”
从屋内吼出滚滚声浪,屋门震了震,倒了下来,两扇窗户也被屋内的压力撑破,歪了歪,也倒了下来。
赫连子寒从容走进屋内,看到云沐颜半趴半跪在床榻上,两手紧紧扶住床沿,眼睛瞪得滚圆,正龇着牙喘气。
“丫头,以你如今的情况,动了元气便会精气匮乏,动怒则会损伤气脉,既动怒又动元气的……”
“墨子寒,你混蛋!我才十三岁,怀的什么胎!是谁的胎!”
又一阵声浪冲击过来,赫连子寒稳站原地,可云沐颜却已趴下,起不来身。
赫连子寒继续道,“动怒也动元气的,一次等同于耗费四成精元,你已动了两次,如今仅剩二成精元垂命。”
云沐颜艰难抬起头,拼尽所能瞪来一眼,可却发不出声音。
赫连子寒走到她跟前,数道,“仅剩一成。”
云沐颜用力呼出一口气,又带出元气气浪,满面的愤怒。
赫连子寒摇头,“半成。”
说罢,他抬手抚向她眉心,输了些元气给云沐颜,直至她脸色微微红润才停手。
赫连子寒又将手指搭在她的脉口处,似笑非笑:“确实是滑脉没错,寸、关、尺三部位按之流利,圆滑如润珠,喜脉。”
云沐颜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气力,一听又直接气晕了过去。
第99章 百合致歉()
再醒来时,云沐颜发觉自己坐在石台上,石台处于一片种满草药的园子里。
台面悬着一个水绿色的光环,而她正坐入光环里,吸收从光环冒出的气体,那些丝丝凉凉入到她体内的气体,很是舒服,让她不再觉得浑身乏力,减轻了四肢的酸痛感。
积压在体内的燥火,也降了许多。
云沐颜心里念道:没想到这治疗环,还有降火去燥的功效。
“啁啁。”
白鹰从园地门口飞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支百合骨朵,小心放到石台上,讨好地朝云沐颜晃头晃脑,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自从两只神灵入到云沐颜体内,便再无白鹰的容身之地,它一接触云沐颜的眉心,便会被她本命神兽的神灵之气威慑到,难以接近。
此时见到云沐颜,看着她空荡荡的眉心,有些依依不舍。
云沐颜接过白鹰递来的百合骨朵,“你家主子呢?”
白鹰听到云沐颜终于对它说话,兴奋起来,“啁啁,花,主人送。”
云沐颜撇撇嘴,“这么有钱的人,就送一支花,还是没开的。”
话刚说完,她手里的百合骨朵突然绽放,星芒流转飞出,飘荡旋转,凝成一朵朵百合,落在石台周边,叠成一个五尺高的花墙,围在石台一圈。
闻着百合的清馨香气,云沐颜心情骤然大好,心中怒意也消了不少。
这时,赫连子寒从园子入口走来,穿一身水蓝的直襟长袍,腰束蓝纹宽腰带,袖口和衣襟缀着云纹金边,神貌非凡,气度仙雅。
发如墨,眉如剑,眸如夜,鼻如山。
这样一张如仙如妖的脸,云沐颜不禁又看得呆了,直到赫连子寒坐到她跟前,她才回过神来。
心口又开始普通乱跳,云沐颜皱了皱眉,撇过头去,避开赫连子寒的目光。
“丫头还在生气?”赫连子寒问。
好听的声音直透心口,云沐颜心底微微颤了颤,可依然撇着头不理他。
白鹰飞来,立在赫连子寒的肩膀,赫连子寒又问:“你体内有两只本命神兽,会使你体虚乏力,精元耗费加剧,所以需要在此疗养一段时间。如今感觉如何?”
云沐颜努着嘴,看也不看他一眼,“能有什么感觉?不就是走了一只鸟,又来两只鸟,还是一对交颈鸟。”
白鹰听到云沐颜对青鸾火凤的形容,吓得摔落赫连子寒的肩头,瞪大了眼,发出不可思议的“啁啁”。
赫连子寒略为一顿,道:“没感觉,不算坏事,但也不是好事。”
云沐颜抬眸看他,“怎么说?”
“有的修士在修行中会遇到本命兽宠,有的修士即便修炼终生也遇不到。遇到本命兽宠后,修士需要与兽宠有个磨合过程,这个过程有长有短,若磨合得好,兽宠将能给修士增强战斗力,若磨合不好,便会影响修士的修炼进度。”
赫连子寒又道:“你的这两只兽宠还非真正兽宠,只是神兽元神的灵胎,待它们成型还要一段时间。不过,即便是灵胎,你与它们磨合过程,也需要比往常补更多的精气。”
云沐颜嘟囔,“真是烧钱的家伙!若这两只鸟影响我的修炼,踢了它们就是。”
白鹰刚站回赫连子寒的肩膀,一听云沐颜的话,吓得又摔落在地,它拍着翅膀爬起身,如同看疯子一样盯着云沐颜。
第100章 赠送药园()
赫连子寒轻声一笑,“本命兽宠,是去除不掉的。”
“除不掉?”
赫连子寒点头,“没错,本命神识已结合,将与你共生亡。”
云沐颜陷入无语,虽然是传说的青鸾火凤,可她并不觉得是一件好事。
千古以来,不知多少强者为了寻找青鸾火凤的元神,干戈无数,死伤数以万计,很多一等一的高手也在争夺中殒命,如今这万人争抢的神兽灵胎在她身上,若让人知晓,势必给她惹来不少争端。
况且,这两个灵胎每日疯狂地吸取她的精元,导致她气虚无力,不得不像个孕妇般吃吃喝喝狂补。
赫连子寒似了解她心中所思,道:“此前吉仓在你身上,受限于你的修为,它的能力也被限制。反之亦然,你若实力增强,控御神宠的能力也会相应提升,只要你突破了磨合临界点后,它们不会再耗费你体内的精元,而会供给精元给你,也会使你的修炼速度加快。”
云沐颜若有所思,点头,“我懂了,这就等同于养娃。别人是一只兽宠,而我有两只,现在养得困难,熬一熬,往后就可享两倍福了。”
赫连子寒点头。
云沐颜忽然想到什么,诧异问:“以前只有一个灵胎时,我能清楚地感受它的存在和呼吸。如今这两个中,有一个我感受得不那么真切,就像是别人的灵胎在我体内。”
赫连子寒眼眸微动,笑道:“青鸾与赤凤是万古的一对神兽,不可能会分离开来,存在你体内的灵胎,当然都是你的。”
云沐颜闭上眼,神念移到眉心,确实感到两颗“种子”在安稳的呼吸。
赫连子寒又道:“也许是你精元不足而产生的错觉。这处园子,是我在苍山山脚下的一个药草园,离你住的宅院不远,往后你需要在此修炼一段时间,药草园的灵气可助你补充精元,这里所有的药草,你都可以使用。”
云沐颜心花怒放,左右看去,“这么大的园子,所有的草药我都可以用?”
她此前在金鳞城没捞着好处,暗暗怨了许久,没想回到罗辉国,却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心情一下便好了许多。
“可以。”赫连子寒道。
整片园子很宽广,药草种类齐全,还有许多古籍才能见到的草药,而且,有一些药性相克,生长环境向斥的草药,也能在这园子里看到,很是稀奇。
云沐颜站起身走下石台,在园子里逛了起来,一一数着她所认识的草药,赫连子寒尾随其后,碰到她不认识的,便耐心地讲解草药的药性和功能。
云沐颜自小受云家主的悉心栽培,饱读各种医书,本就熟识很多药理药材,被老者和盾盾“劫持”的三年里,又看了许多医书,她自认为资历不浅,虽不能成神成仙,却也算才高八斗。
经此一逛,云沐颜还有许多不认识的草药,可赫连子寒却能全部说出各自的药性药理,她不禁佩服感叹:真不愧是是传奇的药商大拿,有钱有貌又有才,真是致命。
云沐颜问:“这园子有这么多宝贝,比起金鳞城东区的药草园,还差几分?”
赫连子寒低头微微一笑,“不足半厘,对你而言,足够了。”
云沐颜暗暗惊呼,好个金大腿!这么一想,她更生不了气了。
第101章 娄村结案()
整片园子约有三百亩,云沐颜越逛越兴奋,足足逛了半日两人才走出园子。
“还生我气吗?”赫连子寒问。
云沐颜连忙摆手,露出灿烂的笑容,“没生气没生气,您是药界大佬,我岂敢生气。”
赫连子寒眼含戏谑,唇角弯弯,“那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若没做到,我便收回所有东西,连你一起收了。”
啥?
云沐颜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曾答应给他炼制阴寒蛊毒丹药之事,她笑得眉眼弯弯,“没忘没忘,记着呢,离约定的日子还剩四十五日,放心吧,我一定能练出来的。”
“是四十日。”赫连子寒纠正道。
云沐颜挠了挠头,心虚改口道:“忘了,我还睡了五日,呵呵,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这么一个金大腿,她可不能得罪。
赫连子寒伸手指着不远处,“药草园东角有个山洞,洞内有炼丹器具可供炼丹,筑坛、符箓、宝剑古镜、丹炉、丹鼎等器具都是上层品阶,药材可直接从园子里采摘,若不够,我便从金鳞城运过来。”
“公子连整个丹室都准备好啦!”
云沐颜吃惊,看来他是认真的在等着丹药,若她交不了差,便要被变本加厉地剥削回来,商人在商言商,岂有让自己亏本之理?
云沐颜开始有些后悔,商人可坑不起,当初脑子抽了,才骗他说会解阴寒蛊毒。
她偷瞄赫连子寒一眼,见他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炼就炼吧!
云沐颜暗暗皱眉,小声嘀咕:“老头说筑基后就可以开始炼丹,得尽快弄清楚龟甲的配方。先练个差不多的,只要吃不死就行。”
这时,园子门口有人前来通传,来人小声与赫连子寒说了两句后,便匆匆离去。
云沐颜好奇,“怎么了?”
赫连子寒看向云沐颜,“你已是福安县的大红人了,不,是整个黾郡的红人。”
“什么意思?”
赫连子寒道:“娄村毒疫已破案,所有黾郡的百姓都在夸赞你,为黾郡铲除了毒瘤。”
云沐颜纳闷,“可我没做什么啊?也没能制止毒疫,只救了一个逃出来的木匠。”
想起瓜木匠,她突然好奇醒来后便没见到他,不知他去了哪里。
“结果是什么?”云沐颜闷闷问。
赫连子寒道:“秘传称,娄村毒疫事件,是由几个门派暗中作祟,残害了一村村民,这几个门派已被郡守下令瓦解,所有门派弟子全部遣往边疆做劳役。福安县县令包庇门派,革职处理,他和几个门派宗主一起,已被押往京城。”
云沐颜听后,沉默下来,两人开始往宅院走去,一路上云沐颜只低头沉思,并不说话。
药草园在苍山的东南山脚,而宅院在苍山的西南山脚,两人一路沿着山脚小路走去,约莫走了五里。
快到宅院时,赫连子寒问:“你似乎对此案的结果很不满意?”
云沐颜看了眼赫连子寒,又低回头,“你是个逍遥公子,不喜朝政,我即便说了我的看法,你听着也是头痛罢了,说了又有何意义?”
赫连子寒将她拉到一处石凳坐下,“说说看,但凡你说的,我都会听。只要你需要我相助的,我都可以支持,在这片皇朝大陆,没有我解决不了的。”
第102章 朝权()
云沐颜心头一暖,竟有想哭的冲动,她低头道:
“死的人,并不只有一村的村民,是四千人。那些被押往京城的门派宗主和县令,不是真正凶手,真正的主谋另有他人。”
听她道出实情,赫连子寒面上并无惊色,“那你以为是谁?”
“朝权。”云沐颜头也没回。
赫连子寒微微挑眉,“我以为你会说某个位高权重之人。”
云沐颜沉思片刻,道:“这主谋当然是个有权势的人,而且那人我认识。”
“你认识?”
云沐颜点头,“是,其实说来,这四千人死的起因也与我有关。”
赫连子寒道:“照你这么说,杀了四千人的主谋有朝权,所以朝权是真凶;这四千人因你而死,你岂不是也逃脱不了责任?”
云沐颜皱眉,“我的责任是变强!让别人杀不了我,也误杀不了他人!”
赫连子寒看了她好一阵,“前一句说难也不难,后一句不由得你控制,听天由命。”
“狗屁天命!扯淡!”云沐颜拽紧小拳头,不经意间散出元气,将他们所坐的石凳锤出一条裂缝。
赫连子寒眼眸微动,点头,“可以。”
他瞄了眼石凳的裂缝,将云沐颜拉近自己,“骨气不小,接着说,你为什么想要变强?”
云沐颜思索片刻,开始叙说关她的遭遇。
这是她第一次与赫连子寒提起云家,她难得声色动情,说了许多,却只字未提她不是云家主亲生一事。
云家历祖历宗都在与朝政周旋,云家主多次拒绝罗辉国主的拉拢,也不想入朝为官,所以云家一直无权。云家世代坚持医者仁心,从无结仇,却遭一些同门嫉妒排挤,故意在国主面前诋毁云家,从此渐渐落入下风。
三年前云家的灭亡,归根结底就是无实际朝权,若不然也不会有人敢设计云家灭门。
云沐颜总结道:“云家即便还在,名声再大,也会因为没有朝权,最终被人灭了。”
赫连子寒问,“你想要朝权?”
云沐颜摇头,“不想。我想做到和你一样,即便没有权利,也没人欺负得了。”
赫连子寒笑笑,眼眸之间尽显星光,循循善诱道:
“你看到的权利,不过是一国罢了,国外还有更强的国,朝外还有更强的朝,若只将目光放在这一国一朝的权利,那么你永远是败者。”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国有政,强者可有权也可无权,却要有势;权只不过是支配力,而势是影响力,即使你无当前朝权的支配力,可以努力变强,取得更高更远的支配力,到那时何惧无权?”
云沐颜眼神有些茫然,似乎不理解,赫连子寒简单解释道:“总之,你若想做到别人杀不了你,正如你说的,你要变强,而不是为了权利变强。”
云沐颜呆了呆,低头再度沉思,总觉他话中有话,也有没说全的地方,但却在理。
墨公子就是墨公子,无实际权利,却能让整个岳陵皇朝都畏惧他和他的金鳞城,虽他无岳陵皇朝的政权,却有足够的气势,这也许就是他所强调的“变强便有势”。
他的强也许在别处,在更有影响力的地方。
云沐颜低头思考了很久,并没看到赫连子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的眼中有光芒在流转,星星盈盈,隐隐如辽远广阔的山海星河。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前来,不过这回不是找赫连子寒的。
“沐姑娘,宅院前堂来了客,称有要事要见见姑娘。”
第103章 凭啥要救()
云沐颜与赫连子寒回到宅院时,看到一个少女低着头站在前院中间,一动不动。
“谭萌萌?”
云沐颜诧异,她是谭庆的女儿,当时被扔在去往火鸟谷的半途中,脖子还留着血,以为她不死也是重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没想到她现在这么精神。
“小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谭萌萌高兴奔过来,看到她身后的赫连子寒,惊讶道:“恩人原来在此,恩人和小姐姐是一起的?”
云沐颜转头望去,怪异地看着赫连子寒。
此时赫连子寒戴着假胡子,面无表情,朝谭门萌微微点头,便进到宅院内堂。
而谭萌萌的目光则始终黏在他身上,直到赫连子寒不见了踪影才收回。
云沐颜轻咳两声,冷冷问她:“你来这做什么?”
谭萌萌突然扑通跪在云沐颜跟前,声泪俱下,“萌萌求小姐姐救救家父,家父根本不知道娄村发生的事,他是受人指使的,只是替人传了一句话,然后就被关了起来。”
云沐颜皱眉,“我凭什么要救谭庆?”
谭庆此前一直与云家有所不合,三年前暗中与云娴串通毒害云家,她被扛去活人祭天时,便是谭庆领头与张氏起的三味真火。
这次娄村一事,身为医者的他不仅不前来救治,反而动用权势发号施令,让县令派兵围截娄村,最终导致四千人亡。
如此渣医,她为何要救?砍他头一百次都不足惜。
谭萌萌形容委屈,“其实家父早在一年前就被禁闭,没了自由。前些时日,家父偶然偷看到一份红碟密函,密函称黾郡福安县将会有疫乱,我便替爹爹来此调查。谁知还没到娄村,便听闻家父传令福安县县令派兵,可萌萌清楚,家父是定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