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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1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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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满意归不满意,说话间,学期终於结束了。在最后的话别会上,学员们自由发言。格蕾丝说:“我通过训练台步,开始建立起自信心。谢谢你,法蒂玛,你不断告诉我,我是美丽的,以后我有勇气去求职了。我从来没有和当过电影演员的人说过话,但是,你跟我谈了那么多,鼓励我学习绘画,好寻找适合自己的新工作,谢谢你。”格蕾丝拥抱了我,拥抱了法蒂玛。临别时,我和法蒂玛握手,对视时两人含笑也含泪。 
  最后,法蒂玛宣布一个消息:“现在,我手中有一个名额,到纽约去参加模特儿比赛,明天先来一个预赛,谁愿意参加?”大家雀跃起来,盼望了这么久,谁不希望上伸展台?可是,仅有的名额该给谁?我站起身,说:“不要忘记,这是初级班,被选去参赛的,只能是一个人。”我的眼睛停留在克丽斯汀身上,没有说话。大家的目光也聚集这女孩充满着期待的脸庞上。克丽斯汀的脸红了,低声说:“去纽约?很贵的。”法蒂玛点头:“往纽约的机票加上置装费,大约要花上1200元。”克丽斯汀搓着手,一个劲地说:“我先问妈妈。”我掏出支票簿说:“我捐一百元,克丽斯汀,你不仅仅是一个人去,你是我们班级的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做世界级模特,但是,真正具备条件的只有你,我们都在看着你,希望你成功,克丽斯汀,在伸展台上要记住,你是在替我们全体实现美国梦。”克丽斯汀接过支票,抱住我哭了起来,她看了法蒂玛一眼说:“老师,我再也不可能作模特了,是吧?”说罢泪水巴嗒流下。格蕾丝、丽安等人也捐了钱。一时间,同学们都流出百感交集的泪,里头自然含着美梦初醒的感慨。法蒂玛高声说:“你们都可以做模特,只不过不能靠它维生,这是实话。我也知道,你们都不会报名上高级班了。”说罢,法蒂玛也流下泪来。 
  我从大厦走出来,秋天到了,头上是金灿灿的太阳。我忍不住回头看看大厦第十二层的窗户外,“琼斯模特中心”的招牌还大咧咧的挂着。三三两两新移民模样的女孩子们进去,同时,另外一批被吐出来。 
   
  二、梦碎记 
   
  拿到“琼斯模特训练中心”的初级班的结业证书以后,我照样闲居在家,对这一行已经不抱幻想。可是,在一个月后,法蒂玛老师打来电话,首先是讨好:“我知道,你还在责备我,不过,机会还是来了——摄影模特儿!为一家服装公司的邮购广告簿拍摄封面。”我一乐:美国这社会,可足“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连忙道谢,再问待遇:“酬金多少?”法蒂玛有些支吾,看我不象那些跃跃欲试的新人一般好糊弄,才坦言相告:“是这样,我们选拔五名女孩去试镜,最后只用一名,五名女孩每人拿二百美元,最后选中的,另外支付,大约五千元。”法蒂玛顿了顿,看我的反应,我却不置可否。她才把底牌伞摊出来:“经纪人拿百分之四十的回扣。”我还是不作回答,法蒂玛声音更低了:“其实,经纪人说,那家公司倾向于起用欧洲模特……我和他们说,旧金山的总人口中,百分之二十以上是华裔,从开拓市场着眼,不能不要东方女孩。”我想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见见世面也好,边故作勉强地说:“谢谢你,法蒂玛,我可以去试一试。” 
  那天一早,我按照在国内时的惯常做法,起床后,仅用冰水冷敷脸部,不涂任何保养品,穿上T恤短裤,匆匆到模特儿中心去。 
  接待员还是罗拉,不变的是笑容可掬的仪态:“啊,是JESSCIA,来得太好了,我们开始签字吧,一年合约,经纪人回扣百分之四十。”我不加思索在合约上签了字。其实,我是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罗拉还在喋喋不休地讨好我:“看,这里漂亮的东方模特儿有的是,可我们还是推荐你,因为你有经验。摄影师开头不肯点头,他强调要‘东方味浓的’,但是我们竖持说,你在中国时已经是优秀的模特儿,他才勉强要了。我有点反感地诘问:“难道我的东方味不够吗?”岁拉仰头大笑:“不错,你是中国人,不过……你长得有点像‘混血儿’。”我有点哭笑不得,在大陆,不但从来没有人说我象“混血儿”,相反,有一位导演说我的眉目过於东方化。说话间,其他四位陆陆续续来了,她们倒是清一色的金发碧眼白肤。我想起法蒂玛的话,心想:今天我这角色,叫“陪太子念书”。不一会儿,法蒂玛来了,她拿来一些颜色各异的T恤,上面都印着M公司的名称,我选了件中码的,穿上去正好。法蒂玛又请我们进化妆间,由化妆师来做发型和化妆。 
  轮到我了,法蒂玛给化妆师作交代:“把JESSCIA化得东方化一点。化妆师是位比女人还女人的同性恋男子,我早晓得这种人具有天分,便完全放了心,闭着眼由他麻利的手摆布,只听到眉笔、口红笔、刷子、扫子相继在脸部用过。随后,他为我梳头。一个小时以后,他娇媚地说一声:“好了。”我睁眼对着镜子,一看就吓了一跳: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丑八怪?好端端的皮肤,硬是抹上了怪怪的黄色粉底霜,像是黄疸肝炎病人。我引以为傲的眼睛,不知给动了什么手脚,双眼皮不见了,不但成了单,而且是“肉里眼”,比过去小了整整一圈。鼻子不上鼻影,平平坦坦象给谁踩塌了。我哭笑不得,眼巴巴地望着法蒂玛,耸耸肩,希望她主持公道,要化妆师推倒重来。谁知她竟满意地点头:“真象,真象——中国娃娃。”我火了:“法蒂玛,我很难看,你不觉得吗?”法蒂玛惊讶地眨巴眼睛,发宣言似地高声道:“你——你是真正的东方美人。”在一旁看热闹的罗拉附和。富于职业自豪感的化妆师,打了一个类似水袖般的姿势,强调他的重点,在於凸现我的东方风情。我无法可想,只好寄望于苛刻的摄影师,他该会另有说法的。 
  摄影师来了,一位神情严峻的中年人,邋邋遢遢的,透出艺术家的酷味。他给其他的模特先拍,最后才轮到我,他的哗里哗拉地嚷:“你就是中国来的明星吗?真漂亮,比照片漂亮多了。”说罢向我伸出手:“嗨,我叫鲍勃,你是JESSCIA?”我迟迟疑疑的伸手:“鲍勃,先别拍,你对我的妆容满意吗?”鲍勃连连称赞:“还用说,一流的化妆师。”说罢,和化妆师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我绝望地叹气:唉,莫名其妙地被人耍了。 
  开始拍摄。鲍勃手里的摄影机,不停的闪亮,我每做一个动作,鲍勃起码拍十几张,咔嚓声几乎分秒不停。我在摆“甫士”的间隙,打趣地问:“你要谋杀多少菲林才算完呀?”鲍勃一边忙着按快门,一边回答:“要好镜头就要舍得胶卷,有时候拍十卷未必选到一张。”我吃惊地一伸舌头。 
  趁他换胶卷的当儿,我又问:“鲍勃,你能不能诚实地告诉我:我现在的模样,真的比照片漂亮?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可是国内最好的摄影师拍的,还经过精工修整呢。”鲍勃耸了耸肩:“哎,你不提我还不想问,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中国人拍的照片都那么虚假,黄皮肤多健康多亮丽,为什么硬要弄成苍白?看上去根本没血色,没活力,象个垂危病人。丹凤眼多迷人,为什么要把眼影涂得那么浓,非要弄深反而不好看。还有,漆黑的头发多有味道,为什么要染成黄色?东方面孔配金头发,实在滑稽。”他激动起来,按快门的手在空中挥动。我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又不甘心地抗议:“不过,你们对‘东方文化’这个概念的理解,相当偏颇,过去的好莱坞电影里,那个又委琐又可笑的陈查理,被你们当作中国人的代名词,现在,情况虽然好多了,可是,中国文化的正确面貌,并不是外国人容易把握的。”鲍勃被我一本正经的辩论腔逗笑了:“别扯远了,我觉得你这个化妆,很有东方特徵,我们就喜欢这个。”我哑口无言,鲍勃乘机拍下我的这副“茄闷相”。 
  拍照完毕,我进更衣室去换衣服。更衣室的隔音效果不好,外面的响动全听到。法蒂玛和鲍勃正在说悄悄话。法蒂玛问:“满意吗?”鲍勃:“还可以,看公司的头头怎么选吧,我遗憾的是,她的‘东方味道’还是缺了点。”“哦?说具体点。”“……让她束胸更好。”法蒂玛哈哈大笑:“这,我可不敢说。”鲍勃亦笑道:“我更不敢。”然后,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束胸?想不到在强调“性感”的美国,我还是逃不脱同样的尴尬。回想在国内的演艺生涯,我在三部电视剧中担任过一号女主角,都是正面角色,可是,三个不同的导演,三部不同的剧本,在三种不同的时间,三个不同的省份,我接到的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命令:“束胸。”理由也是一模一样的:正面角色怎可以这般“性感”?那三次,我都乖乖地照办了,尽管很是无奈。事过很久,我仍旧不能释怀:为了角色,我在“形像”上作点牺牲事小,这种规条背后所藏的,对女性身体的成见才可怕。也是为了“胸”的问题,我长期被分派去扮演我所恶心的反角,我曾经为此痛不欲生。胸的困扰,是我离开演视圈,踏上新大陆的原因之一。 
  此刻,更衣间外的笑声如尖刀一般刺进我的心脏,我躲在里头,没有立刻出去,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束胸,再去请摄影师拍照,好争到榜首,赚它5千块?更衣室的架子上刚好有一盘纱布,看来,是专门为需要束胸的模特备下的。我拿起纱布,在胸部紧紧地缠上一圈又一圈,这活计,我从前作过三次,自然熟练得很。到最后,几乎不能呼吸了,才到穿衣镜前看看自己,触目的是平平无奇的胸部。在崇尚自由的国家,在言必称“性感”的时装界,我作为一个中国人,难道非得为了迎合洋人,而这般折磨自己吗?即使我的照片中选,刊登在封面上,形像也是个黄皮寡瘦的怪人。我才不要呢!我狠狠地扯下纱布,穿好衣服,满脸怒气地走出来,连招呼也不打,扬长而去。目瞪口呆的法蒂玛罗拉和鲍勃,在背后高声叫我,我头一不回,走出大楼。我晓得,这是最后一次。 
  到今天,我的“模特梦”早已被孩子的尿布和奶瓶所取代,至今不能淡忘的,并不是个人的荣辱得失,而是对东西方文化差异的思考。一位西方哲人说:“东是东,西是西,东西永远不相期。”在若干时髦的美国人眼里,所谓东方文化,无非是气功、功夫、风水、禅和十二生肖之类;对於中国博大精深的文明的底蕴,他们并不能触及。最近,旧金山一位作家举了一个实例,它适足说明中国文化搬到洋土地来的遭遇:一家大企业在旧金山一家五星级宾馆举行年度表彰大会,为了显示隆重和豪华,特意以高价聘请第一流的设计公司布置会场,主题定为:东方情调。讲台上端有喷雾的金龙,四周有宫灯,有彩带,讲台两旁是这样的“中国对联”:“团工队作客,夥伴顾信仰”。这不是书法,而是从电脑的字库搬来的宋体,每个一英尺丁方,大是够大了,但是有意义吗?没有,在不懂中文的设计者眼里,这十个字无非是图案,是线条,是后现代风味的“抽象画”,却不是“汉字”。回过头说我的遭遇,如果不竭力压平胸部,就不算具有“东方味”,这般的观念,不是和搬到美国来的“对联”一般滑稽吗? 
   
  作者简介:曾宁,出生于上海。在国内时曾任职演视界,参与数十部电视剧的演出。90年代初来美,现在旧金山一家中文传媒工作,业余写作。 


蛤蟆塘镇的鸡血事件
巴音博罗 
  仿佛一阵风,蛤蟆塘镇忽然流行开了一种健身运动——鸡血疗法。参加者非常踊跃,尤其男人们趋之若鹜,因为是雄鸡血,所以具有更普遍深刻的意义。要想改变目前这种阴盛阳衰的可悲局面,男人们确实需要公鸡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志和品质。而裤裆胡同的刘二柱对此却有不同看法,他历来不相信什么武术奇功、民间绝技,也从不把红茶菌、小球藻和香功等神乎其神的东西放在心上,倒是那位一身重病、平日连喘气都累的邻居张大爷因为注了雄鸡血就面庞红润、精神抖擞的模样让他吃了一惊。难道这玩意真有这等神力?咳,管他哩,又不费多大事儿,不花多少钱,别人疗得,我也疗!就这样他抓住他家那只羽毛灿烂的大红公鸡,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着着实实唬了他一大跳。黑鸦鸦的人群里三圈外三圈,从注射室穿过走廊,一直排到院子里大门外,老老少少全都一个姿态,怀里各抱一只大公鸡,神色庄穆,好象参加追悼会。 
  刘二柱嘻皮笑脸惯了,看见这场面心里好笑,就凑到一熟人前,刚想扔几句荤嗑解解闷,背后一声断喝:不许夹楔!声若铜锣,又吓一跳,扭回头,却见所有人都怒目而视,不由脊背发凉,把溜到舌尖的话生生咽回去,乖乖踅回队尾,垂头丧气戳在那儿。 
  但公鸡们可不理会人们的情绪,那些鸡冠红艳,羽毛纷披的鸡脑袋转来扭去,黑亮的眸子虎视眈眈望着四周,口里发出咕咕威胁,仿佛要发动一场血腥争斗。 
  刘二柱排在队尾,正暗自发愁,忽见一白大褂女护士袅袅婷婷经过,眼睛一亮。小王,王玉琴! 
  那护士扭回头,扑闪着长睫毛大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刘二柱!嘻嘻嘻,你跑来干什么? 
  这不鸡血疗法么,管他顶不顶用,随大流! 
  你们呀……她摇摇头,仍然扑闪着大眼睛。行,跟我走吧。 
  想当年,刘二柱可死皮白脸追过人家,没成!不过这份情谊至今还保存着。所以他一边屁颠颠跟在后面,一边在众人的羡慕里回忆遥远的过去。 
  一进注射室的门,就见一戴口罩的大夫在抱鸡者的配合下,正用力拉开一只芦花公鸡的翅膀。偏偏叫王玉琴的护士与她打招呼,二人低声嘀咕几句,一不留神,那只十分强健的鸡翅忽扇过来,扑哧哧旋起一股强风,从大夫掌中脱开,并在抱鸡者脸上狠扇一记耳光,而落在大夫手心的,仅是几根美丽的羽毛。 
  抱紧喽!大夫冲那抱鸡的胖子呵斥,好像责任完全在他。 
  哎哎……胖子脸上留下一道紫红印痕。 
  大夫重新抓住鸡翅,在它腋窝底部找到一根青色血管,然后拔下绒毛,涂上碘酒,冷丁一刺,殷红的血慢慢流进粗大针管里。就这样,刚才还拚命挣扎的鸡,此刻忽然安静下来,白色眼睑微闹着,嗓子里轻轻发出做梦打呼噜的细微声响,像是十分舒服受用,任凭那些血汩汩流出。一直到大夫将针管用力一拔,公鸡被抱鸡的胖子向地上一丢,才受惊般清醒过来。 
  而另一大夫赶紧在胖子手臂上扎紧橡皮管,然后噼啪用力拍打几下,找到一根静脉,涂上碘酒,飞快地把那只鸡血针管刺进去,慢慢地推…… 
  就这样,由于王玉琴的帮助,刘二柱在胖子之后就顺利注射了鸡血。回家路上,他抱着那只刚被抽完血的公鸡,觉得轻了许多。原先威风凛凛的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好像阳萎者的那玩意儿;尤其那扇翅膀,松得像他家撕烂的纸扇,要用手帮它推回去,才能闭拢。而且它全身的羽毛都竖着,瑟瑟发抖。刘二柱想象鸡血在他血管内流淌的情景,似乎不可思议,如坠梦里。 
  但身体上的感觉都是真实的。连续几次注射,他开始周身发热,血管鼓胀,全身充满力量,而且精神也越来越强。以前一熬夜就打蔫,现在三天不睡,也毫无倦意,尤其性能力。记得头一回注射的当晚,他一回家就“袭击”了老婆。当时女人正在厨房里洗菜,刘二柱忽然用一种强迫性质的方式将她按在案板上,拽掉内衣,毫无章法地一下子就进入了实质性内容,弄得女人尖声呼叫:你疯了么?轻点,你弄疼我了……但这种阻拦越发激起他的野蛮,越发使他更为强硬地去做,直到天崩地裂风暴歇止…… 
  事后老婆不但没生气,反倒惊喜异常地抱紧了他,真是有趣得很。而他的这种冲动频率也越来越密,不仅夜晚,有时白天孩子不在家,他也会突然出击,如法炮制。有一次在单位,办公室一位叫丽的女同事过来与他谈天,由于他偶然用目光抚摸了一下她裸在裙摆下的一小截美妙绝伦的玉腿,不禁下体热胀,冲撞而起,他急中生智,赶紧拉开抽屉遮在体上。偏偏丽啰嗦不走,他只好装作胡乱翻找什么东西忙个不停。(据传这位女同事平日很风骚,曾数次挑逗过他,但刘二柱迫于她与顶头上司黄科长的那种关系,和自己那方面的事情,一直避而远之)这时丽竟然凑过来,将那只绵软得近乎无骨的手掌轻曼地摩娑他的肩头和耳垂,弄得二柱呼吸更加急促,脖颈挺拔似柱,眼珠瞪得如牛。蓦地,丽一把将抖个不停的抽屉关上,而刘二柱也转身嗷地将她扑倒在办公桌上…… 
  在此期间,连有人敲门,他们也没停。 
  蛤蟆塘镇的人平日总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白的毛病——凑热闹。干什么事都一窝蜂,不论婚丧嫁娶,红白喜事还是吃穿起居,只要有人一挑头,用不了一顿饭工夫,保证全镇上下,旮旮旯旯,全都掀起狂风热潮。兴跳忠字舞那会儿,八十老妪也趔趔趄趄地上阵;兴练香功时,镇东世代掏大粪的马三愣也起早爬半夜地参加,据说腋窝底下的香味隔二里地也能闻到;兴下海经商时,全镇一夜之间就成立了二万八千多家公司,有四万零二百七十人成为老总和副总;兴破产时,人们立刻拉关系走后门,积极响详政府号召,把破产当做伟大光荣正确的事业来抓,破字当头,谁破谁光荣……真可谓风起云涌,一浪高过一浪。 
  那刘二柱以往跟全镇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在家是个“气管炎”(妻管严)。主要原因还在于他们有着这个年代男人们的通病——性能力低下,满足不了女人们那愈来愈旺盛的欲望。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电是一件令男人们抬不起头的事。当这种疾病蔓延全镇时,则成为男人的一大不幸和女人们的一大哀伤,也使镇里的每个家庭结构发生了质的变化。历史似乎重新回到母系氏族社会,男人们变成彻头彻尾的附属品,女人则成为社会的主宰。尤其随之而来的社会问题日趋严重,人们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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