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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堂之心-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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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恩和莉莉丝坐在女伯爵对面。

    年轻的圣武士相比女伯爵就要镇定得多。他撩开车窗的挡布,面色平静,目送教会的圣职者们骑着马从自己眼前一一走过,银狮罗德里克、秘书小姐娜塔莉亚、刽子手卢卡斯三个“老熟人”的身影在他的眼中,被他一一认出(。)

第16章 病危的王() 
费尔迪亚第四纪元,历史上的紫罗琳内战爆发于461年的初春。om

    这个关键的时间段恰巧卡在曾今的传奇玩家公会埃德文特尔远征荒原的节骨眼上,那时候的费恩得知内战爆发的消息后几乎是在无比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状态下,率领一批公会精锐从荒原往东连夜行军才及时赶回到了紫罗琳王国境内。

    因此,他虽然在那之后也曾从游戏论坛上获知了一些有关内战爆发前的种种情报,但其中的详情他却并不能说十分清楚。

    就好比现在,当亲眼目睹秘银骑士团护送朝圣者们的军队从自己眼前经过时,他联想到自己前世所知的圣堂教会确实在紫罗琳内战中短暂支持过王党一方,可根据手头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他一时间还猜不透教会之所以要这么做的理由,更不会想到骑士团护送到朝圣队伍中还不为人知地混进了一辆载着公爵与王子的马车。

    费恩坐在马车的车厢里,目送上一世也曾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秘银骑士们远去,眉头微皱,脑海中不停思考,试图从眼下所见的这一现象里分析出更多潜在的东西,以检查和减少自己计划中可能存在遗漏和疏忽的部分,殊不知这一天的当晚,远在紫罗琳王都佩拉德斯城内的蒂斐娅公主也陷入到了一阵异常棘手和苦恼的麻烦中。

    当夜,紫罗琳王都佩拉德斯,菲尔兰德茨王室成员世代居住的凯佩什宫殿深处。

    “怎么样,奥卡多神官,父王的病情如何?”蒂斐娅公主面色镇静,但内心焦躁不安,纤细的手指伴着窗外的雨声轻敲轮椅的扶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眼前紧闭双目平躺在一张豪华大床上的巴格国王,见侧身坐在床铺边上的一位圣堂牧师放下手中的圣徽停止祈祷,顿时忍不住向其出声问道。

    被称作奥卡多神官的牧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常驻佩拉德斯,名望虽然远远比不上教会内部的几位地方大主祭,但在祈祷神术、理解教义和管理诸多低阶神职人员方面的才能也算是颇有实力,否则年纪不满四十岁的他也不会作为一名教会神官被分配到紫罗琳王都来任职。

    国王寝宫的卧室房间内,此时除开蒂斐娅公主、奥卡多神官和病卧在床的巴格国王三人以外,蒂斐娅公主乘坐的轮椅背后一如既往地站着她随时随刻都带在身边的侍从小姐冉娜,摄政派重臣拓布斯公爵和幕僚瓦尔伯利亚各自抱着手靠在房间的两面墙边若有所思,一个灰头土脸的老人沮丧地蹲在一旁唉声叹气,不时抬起头遥望寝宫窗外磅礴的大雨,不一会儿总算被嫌吵的蒂斐娅公主皱着眉头摆一摆手,示意两个披盔戴甲手持枪戟的宫廷卫兵带那个老人先下去休息。

    奥卡多神官看着那个被卫兵送出寝宫房间的落魄老人,心里知道对方是一个医生。

    在这个时代,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受人质疑且不被待见,即便譬如希恩——那个与费恩在匕首密林相遇相识的——这样韧性十足的年轻人也在追逐理想的旅途中屡受挫折,曾一度产生过几次考虑放弃的念头。

    奥卡多不喜欢用多数人的偏见去审视和评价一件事物。

    他不确定医生们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也不清楚这些行医者之中的多数人为何顶着臭气熏天的坏名声也不愿放弃他们心中的执念,但他失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紫罗琳王宫的痴呆国王巴格陛下这一次恐怕真的病入膏肓,半只脚已经踏进死之国位面的大门里去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认为蒂斐娅公主绝不会在半夜凌晨本该睡觉休息的时间点上连夜派人请自己到王宫里为国王陛下驱疫,更不至于连名声一向不太好的医生都死马当活马医的给请来为她的痴呆父王确诊了。

    先前那个老医生告诉公主说国王陛下身中一种未知的慢性剧毒,恐怕时日不多,随后就一脸沮丧地蹲在一旁把床铺边上的位置让给了奥卡多,最终被宫廷里的两名卫兵带了下去。

    现在,蒂斐娅公主将十根手指扣紧在座下轮椅的两道扶手上,海蓝色的双瞳笔直地盯住奥卡多。

    奥卡多神官回眸再看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痴呆国王,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接下来还是选择将事实如实转告给蒂斐娅公主说道:“公主殿下,陛下他,也许真的已经走在前往死之国的路上了请您节哀。”

    奥卡多神官充满遗憾的话声一落,蒂斐娅公主脸上硬绷出来的镇定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酸意,差点崩溃。

    不过她到底是争强好胜的王国摄政者,难过的心情马上被她强行丢到心底压下,紧接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呼吸,然后重新睁开海蓝色的双眸看向常驻王都的中年神官:“劳烦您半夜跑来王宫一趟了,奥卡多神官。外面雨下的很大,我这就派人送您回教堂休息。”

    “公主殿下也是。”奥卡多神官满怀歉意地叩一下额,“也请您好好休息,多加注意自己的健康。”

    说罢,他随后也跟随蒂斐娅公主安排的几个卫兵离开了巴格国王的寝宫房间,走出王宫的殿门朝着返回教堂的方向乘上一辆打着王室旗号的马车回去了。

    年迈的老医生和奥卡多神官相继离开后,蒂斐娅公主的脸上浮现出疲惫的神色,让守在国王寝宫门外的两个卫兵关上房门,寝宫房间内一时间便只剩下了昏睡不醒的巴格国王,加上蒂斐娅、冉娜、拓布斯和瓦尔伯利亚四人。

    就这样,紫罗琳王国摄政派的几位核心人物,此刻全都聚集在了这间装修华美的大屋子里。

    蒂斐娅公主坐在轮椅上转过头,眯着眼瞭望寝宫窗外被雨水点缀的夜幕,半晌后开口提到:“拓布斯爵士,卡莱雅爵士和那位费恩先生恐怕要晚点了。”(。)

第17章 绷紧的弦() 
“从奥尔兰到佩拉德斯一般而言需要一天时间,按照今晚这个雨势,他们应该确实要等到明天早晨或正午的时候才能抵达王都了。om”隆斯特平原的公爵领主,拓布斯?瓦'欧布莱恩从上一刻倾靠着的墙壁边站直腰,面色凝重地注视公主面向窗外的背影承认道,“不过相比这件事,关于陛下的病”

    “我明白,拓布斯爵士我明白你的担忧。”蒂斐娅公主揉一揉脑侧的太阳穴,驱走一股涌上心头的倦意,“瓦尔伯利亚卿。”

    “臣在。”矮个子幕僚瓦尔伯利亚应声走来。

    “父王的病,卿如何看待?”在冉娜的帮助下,蒂斐娅公主调转轮椅的方向,目光落到此刻与拓布斯公爵一同站在自己面前的瓦尔伯利亚身上。

    瓦尔伯利亚迎着公主的目光,眼珠子里飘忽着不安定的神色,犹豫半晌后开口道:“公主殿下,容臣冒昧一问。”

    “你说。”

    “陛下的病,殿下事前是否有所预知?”

    “如果我有心想害父王,抢在尤文和柯恩德之前登基加冕,摄政者这个身份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蒂斐娅公主听得出瓦尔伯利亚话中有话,随即也不加掩饰,直接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矮个子的幕僚先生反问道,“瓦尔伯利亚卿,换作是你,你更喜欢君王的金冠,还是实实在在的权力?”

    “那么陛下的病恐怖只有一种解释了。”瓦尔伯利亚眼缝一细。

    “你是说王党?”拓布斯公爵朝他侧目。

    “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么,爵士大人?”矮个子的幕僚男子胸有成竹,“无论如何,陛下还没到年老体衰的高龄,在下实在不愿相信陛下的病是自然患上的。om”

    说罢,瓦尔伯利亚捏紧拳头,仿佛有几根带刺的藤蔓扎在他的手心里取不出来。

    拓布斯公爵同时也是一脸愕然。

    圣弗伦海沿岸有句俗话虽说“王权之下无血亲”,但一想到尤文王子竟打算毒杀国王陛下这个恐怖的可能性,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想王党一派的贵族若是全都知晓这个计划,那可真是疯了。

    狗急跳墙般的。

    全都疯了!

    “尤文和柯恩德在哪儿?”房间里一阵沉默后,蒂斐娅公主平静的声线忽然伴随窗外淋漓的雨声又传进公爵和幕僚的耳朵里。

    瓦尔伯利亚愣了一下,首先从寝宫的瓷砖地板上抬起视线:“两位王子殿下本应该还在王都城内。”

    “本应该?”公主一眼揪出瓦尔伯利亚话中的关键词,“那现在呢?”

    “臣在听闻陛下患病的消息后留了个心眼,特意派人在城内搜查过两位王子殿下的踪迹。”瓦尔伯利亚目视公主的眼睛,如是回答,“然而臣的密探在傍晚后禀告臣,两位王子殿下似乎从今早开始就不见了踪影,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秘密离开王都了。”

    一瞬间,公主的瞳眸里似乎闪过一道火光。

    但她沉住了气,追问瓦尔伯利亚:“卿以为他们会去哪里?”

    “至少不应该是南边。”瓦尔伯利亚目光出神,把手指搭在下巴边思考了一下,“毕竟佩拉德斯以南是拓布斯大人统治的隆斯特平原,尤文殿下和柯恩德殿下向南逃离等同于自投罗网。”

    “这样一来,两位王子殿下也不应该逃往西北。”拓布斯公爵眨一下眼睛,马上附议,“因为王都以西偏北的方向是荆棘要塞,且不说镇守要塞的黑金狮军团如今受公主殿下控制,尤文和柯恩德就算出了关,他们所要面对的还有荒原上的半兽人。”

    “也就是说,留给他们两人选择的余地,只剩下沿伯瑙河顺下的东南方向,以及往东前往戈兰提亚平原了,对吧?”蒂斐娅公主十指相扣放在裙上,替瓦尔伯利亚和拓布斯公爵的推测做出一个小结。

    瓦尔伯利亚显然赞成公主这句话:“没错,殿下。只不过比起往东沿劳伦斯河去往北境,查理伯爵治下的银雀城和维尔纳德伯爵治下的安道冷都是王党的势力范围,臣认为两位王子顺伯瑙河南下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我这就准备一下。”拓布斯公爵闻言,立即转过身打算离开。

    近期从隆斯特平原来到王都的一段日子里,他除了把领地交给了自己信任的廷臣打理,同时也从封地上带来了一队私人卫队。

    那支私人卫队算得上是拓布斯公爵亲手培养训练出来的一只近卫军,隆斯特平原的领主大人离开封地外出时永远不忘带上他们,此刻那些精锐的士兵们就驻扎在王都郊外,只要拓布斯本人一声令下,他们即便已经睡熟,马上也会从被窝里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披甲执锐,然后踩镫上马静候军令。

    公爵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他试图连夜行军截下秘密逃离王都的尤文王子和柯恩德王子,这份自信来源于隆斯特平原的轻骑兵是圣弗伦海沿岸地区当下时代公认最快的兵种,紫罗琳王国的斥候骑兵队甚至只从那片土地上招募士兵和战马,而他麾下的那支近卫军正巧便是一支纯粹的轻骑兵部队。

    先君阿特瑞克有言,隆斯特的快马永不败于速度,就像荆棘之花永不凋零。

    王国开国一代的军功贵族们坚信盛开在荆棘藤上的紫罗兰花受庇于交错的双剑之下,那其中一把剑名叫青荆藤,另一把剑称作黑金狮,于荆之上剑之下盛放的国花永远不会迎来凋零的一刻。

    拓布斯公爵由此也相信自己麾下的那支骑兵队,足以依靠超群的速度,沿伯瑙河一线的大路追回一天时间的行程截住尤文王子和柯恩德王子。

    然而就在这时候,蒂斐娅公主望着他刚转过身的背影平静地出声叫住他:“不用了,拓布斯爵士。”

    “公主殿下?”拓布斯站定回首。

    “已经晚了。”公主微微仰头,白纱的连衣长裙倾靠在轮椅的背上,海蓝的瞳眸盯着天花板,却仿佛望着落雨的夜空,“我仔细想了想,父王的驾崩在尤文手里便是我作为一个弑亲禽兽和篡位者的诬证,他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吸引其他贵族倒向王党的宣战借口而我们所有人都高估了他的道德底线。”

    “也就是说,王党真正想要的东西是战争。”瓦尔伯利亚拧着眉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假若尤文加害父王这个推测是真实的话。”紫罗琳王国的摄政者公主将后脑靠在轮椅的椅背顶上,轻咬着牙露出一抹苦笑,“不过说起来,我倒是也挺好奇,如果这个设想就是事实,尤文到底是如何在我们的眼线监视下对父王下毒的。”

    话声落下,她双眼中的视野模糊了一下,发现长时间睡眠不足的恶果似乎终于找上她,同时也感觉一根无形的弦已经悄悄地绷紧了。

    那根无形的弦一断,便是战火喷发的刹那。(。)

第18章 抵达王都() 
最终,拓布斯公爵没有叫醒他从隆斯特平原带来的近卫骑兵队连夜追击尤文王子和柯恩德王子可能出逃的路线。om当晚的拓布斯公爵与瓦尔伯利亚离开国王的寝宫后,蒂斐娅公主和她的侍从小姐冉娜又在昏睡的巴格国王身边待了一会儿,之后让冉娜送她去办公室拟了一份捎往奥尔兰的信,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卧室睡下了。

    蒂斐娅公主的睡眠时间从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四点,长久以来养成的生物钟一旦被扰乱,她就只能依靠王立巫师学院中几位炼金术专业的导师炼制的炼金药剂来助眠。

    如此,紫罗琳的王都在磅礴的大雨中伫立了一夜,第二天黎明的旭日从东方的海岸线下照常升起。

    佩拉德斯城下,受大雨耽搁了半天行程的商队终于从奥尔兰抵达了王都的外城墙大门,商人们的马车受守城士兵的检查逐一进入城内。

    费恩牵着莉莉丝的手等到马车在王都城内一家商人公会的门口停下来后与卡莱雅女伯爵依次下车,雨后的空气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清新,圣武士青年抬头仰望如水般澄澈的蓝天,白羽的猫头鹰魔宠波尔扑腾着翅膀从半空降下来落回到术士少女乌黑的头发上,溜圆的两颗大眼珠子好奇地四处张望,就像乡下的孩子初见繁华的街市。

    进入王都之后,费恩本想早一点去见蒂斐娅公主一面,然而卡莱雅女伯爵不久后从王都的凯佩什宫殿中收到了一封短函,通知费恩和女伯爵说公主目前需要优先处理一件更重要的事,预约的时间暂且推辞到次日晚上。

    费恩这一世虽然还没见过蒂斐娅公主,但他知道紫罗琳王国的公主殿下是个疯狂压榨自己休息时间的工作狂,每一分钟的时刻表都被她提前一两天排得满满的。

    由此,虽说因为不能第一时间见到蒂斐娅公主而稍微感到有些遗憾,不过费恩倒也能够理解蒂斐娅公主推延预约时间的通知,毕竟意外晚点的一方是自己这边。

    “那么,还是先找个地方落下脚吧。”他心里如是想着。

    之后,随着卡莱雅女伯爵进入王宫向她的法理领主拓布斯公爵递交地下遗迹的勘探报告,费恩也带着莉莉丝去了王都城内那家名叫“随乡入俗”的旅店――那个他曾在休伦格尔郊外湖畔与阿罗约一行人约定重逢见面的地方。

    作为紫罗琳王国的政治中心,佩拉德斯的城市规模比劳伦斯河中游北岸的奥尔兰还要更加宏大和繁华,位于市中心方向的凯佩什王宫犹如一道华丽的绝景受人侧目远观,店铺的屋子和民间公会的大楼几乎遍布城内的每一片街区,而那家名叫“随乡入俗”的旅店不过是王都内诸多驻足之所的其中之一,因此店内的房间自然不至于总是满客。

    费恩带着莉莉丝轻车熟路地在一条街道边找到并走进那家旅店,没花什么功夫便从站在一楼柜台后面的旅店老板手中暂租到了一间客房的钥匙。

    说起房间钥匙,费恩考虑到莉莉丝的存在,本来准备多花一点钱在旅店中租两间房。

    然而年轻人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莉莉丝的大脑回路显然不同于普通的女孩子,这个缺乏许多生活常识的黑发少女当时一听费恩打算让她带上自己的猫头鹰魔宠波尔单独住一间房,顿时就轻轻扯住费恩的衣角语气平淡地问他一句:“费恩,你不喜欢我了吗?”

    旅店老板和费恩当时就两脸蛋懵逼的转过头看着她,年轻的圣武士心说卧槽莉莉丝小姐我不是都告诉过你“喜欢”这个词是不能随便用在人身上的吗?

    他那时敢肯定莉莉丝必然又把喜欢一词中常用的那个涵义给搞错了,随即有点露出一脸尴尬的微笑安慰她说:“怎么会?”

    不料,天晓得是天然呆还是腹黑的黑发少女紧接着就拿起过去的一段往事反驳他道:“可在曙风城的时候,我们不就是一起睡的吗?”

    话落,她还一脸天真地歪了歪脑袋,头顶那只傻白呆的胖猫头鹰魔宠跟着她一起歪了歪脑袋。

    她容易引生歧义的话刚一出口,站在柜台边上闲聊的几个陌生人霎时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纷纷朝费恩和她投来了好奇或鄙夷的视线,费恩感觉自己额头上仿佛滑下一排整齐的黑线,随后瞎编着几句理由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就照莉莉丝所期望的那样只从旅店老板手里要了一间房。

    就这样,午饭过后,旅店二楼的某间客房里。

    “哦也就是说,当喜欢的对象是一件物品时,代表某个人看重那件物品的价值。”莉莉丝坐在床沿边上,漆黑的双眸安静地目视坐在她对面一张椅子上的费恩,表情略有所悟地咬了咬手指总结道,“而当喜欢的对象是一个人时,代表那个人对其所喜欢的人抱有潜在的爱,但这份潜在的爱距离真正的爱还差一点热度。”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费恩抱着手呼出一口气,心里感叹自己总算是把这个明明很浅显易懂的常识给莉莉丝普及清楚了,“另外,我们当初在曙风城住宿那一晚是一起住,而不叫一起睡。睡和住这两个词也代表截然不同的意思,以后千万别逢人就说你和那谁谁谁一起睡过,否则会被人当成额当成”

    “会被当成什么?”

    “会被当成啊会被当成怪物的。”

    费恩一脸无奈地皱着眉毛挠了半天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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