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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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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十几万石,多则二三十力石,从未足额收缴过。一二百年来,这个矛盾始终不能解决。张居正上任后,启用水利专家吴桂芳出任漕河总督,三年时间,江淮漕河的治理大见成效,通过疏浚与闸站的修建,增强了水系的调节功能。去年夏秋之交,吴桂芳大胆上疏,建议改春秋兑运为冬运。冬天本属枯水季节,有些河床地段水浅仅没脚踝,不要说大漕船,就是浅帮船也断难通过。但经过吴桂芳的三年治理后,多处蓄洪湖泊可开闸放水,保证漕河运粮的必需水位。这一举措更改了朝廷二百
年的祖制,如果处置不当稍有差错,势必会引起反对派新一轮攻击。张居正虽然慎之又慎,但仍力排众议采纳吴桂芳建议。如今冬运成功,一百多万石粮食安全运抵京师,没有沉没一条船,伤亡一个人,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张居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迅速奏闻皇上,万历皇帝一高兴,下旨永久废除春秋兑运,将冬运著为永例。美中不足的是,实现冬运的第一功臣吴桂芳因积劳成疾,于正月间死在任上。水利乃国家经济命脉,漕河总督不可一日或缺,张居正力荐另一位治河专家,现任工部左侍郎的潘季驯迅速接任此职。这一安排,得到了士林的普遍赞许。
冬运的成功,所有当事官员都得到了嘉奖,或升官晋级或封妻荫子,这帮子人乐得还没醒过神来,第二件大喜事又接踵而至。正月元宵节期间,皇上与万民同乐,还在午门前看鳌山灯的时候,辽东方面六百里加急传来捷报:却说辽东巡抚张学颜与总兵李成粱探得情报,蒙古鞑靼部落欲趁边疆关城欢度春节之际,长途袭掠抢劫牛羊。这二人遂将计就计,诱敌深入迂回包抄,团山堡一仗,将进犯的虏敌合围掩杀,大获全胜,自虏酋以下,斩得虏级八百余首,这是多年都未曾有过的大捷,不但国威大震,对鼓舞九边将士的士气也大有裨益。小皇上当即采纳张居正的建议,迅速派遣乾清宫值事太监魏清代表他前往辽东前线犒赏三军论功行赏。进总兵李成梁禄爵一级,命张学颜出任辽东戎政总督——这也是张居正的主意。北方九边治民为政,由巡抚负责;守土为军,由总兵掌控。为了便于辖制,张居正决定创设戎政总督一职,挂三品右都御史衔,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张学颜是担任这一职务的第一人。
有了这两件大喜事垫底,第三件大喜事——即万历皇上的大婚,更是把京城的吉庆气氛推到极致。早在万历四年,由两宫皇太后主持,就为万历皇帝选定了皇后——京城一个千户所镇抚王伟的女儿。千户所镇抚是一个从六品的武官,在京城,人们讥笑这等官是“啄米官”。惟其如此,才合了李太后的心意。她自家出身卑微,因此一心要寻个小户人家的女儿来当自己的儿媳。依她的观点,小户人家的闺女贤淑,懂得艰难,不会胡搅蛮缠不识大体。王伟是浙江余姚人,世袭军职,为人厚朴谨守本分,其女温婉端庄,虽小鸟依人却无半点狐媚。两宫皇太后从上千名待选的淑女中单单挑中了她,第一是她的福报,第二也有某种偶然性。这李太后抱孙心切,一经选定皇后,就巴不得她马上与万历皇帝成亲。她的意思是把佳期定在万历五年秋。命冯保前去与张居正商量,张居正就此事上疏曲折提出反对意见。他认为皇上才十七岁,皇后才十五岁,两人都还太小,鸾风和鸣的吉庆日子是否应该往后挪挪?李太后采纳张居正的建议,但也不肯把佳期挪后太多。经多方磋商,终于确定了二月十九日作为大婚吉日。皇上成亲,自有非常繁杂的规仪,李太后委托张居正全力操办。过罢春节,就赐给他大红锦袍一袭,要他换下守制的青布袍子。穿上这件明晃晃的绯衣
入阁办事,不免又引起清流们的腹诽。张居正一心要办好皇上的婚事,对那些风言风语早已弃之不顾。到女方家里提亲,英国公张溶被任命为纳采问名使,张居正被任命为纳采问名副使。前前后后忙乎了近一个月,终于完成了这一盛大的庆典。
万历皇帝大婚后三天,张居正再次向皇上告假,请求回老家葬父。皇上这次准了他,并把他请到平台亲切会见。说道:
“元辅张先生,朕准你三个月的假,你要遵守这个时间,届时回京,履职不误。”
“臣谨遵圣命。”
“先生走之前,内阁公务要妥为安排:”
言及内阁,张居正心里颇犯踌躇。按朝廷规矩,内阁不可一日无首辅,他回家这三个月,例应请出一个人来临时担任首辅一职,他因此把在野在朝的阁臣都仔细剖析一遍。隆庆朝中的阁臣,尚有三人在世。他们是徐阶、高拱、殷士瞻。如果要挑选临时首辅,首先要从这三个人中物色。张居正反复权衡,觉得这三个人都不合适。徐、高二位都任过首辅,高拱与他是政敌,一旦坐上这位子,岂有再让出的道理?徐阶是他前辈,复登宰揆之位,他三个月后回京,又怎么好意思让他归山?至于殷士瞻,此公亢急任性,中官里头有不少人喜欢他,一旦获荐来京,无异于引狼入室:至于现任阁臣吕调阳、张四维二人,虽惟他马首是瞻,但谁又能保证他们久后不生二心?思来想去,张居正不肯临时让出首辅之位,而且还想在走之前再增加两位阁臣,以对吕调阳、张四维两位老阁臣形成牵制。但能否达到这一目的,还得看皇上的态度,眼下皇上主动谈到内阁,张居正也就顺风顺水引上话题:
“按规矩,臣乞假三月,应寻一德高望重的资历大臣临时替代臣之空缺。”
“这个就不必了,”小皇上似乎想都没想,就立马恳切回道,“如今天下士林中,还有谁可比先生?”
“皇上过奖,臣不敢当。”
“朕并非溢美,这是实际情形:朕现在是一天都不想你离开,但葬父事大,朕不能拦你,你离开内阁这段时间,大致公务,布置妥当就是。”
“臣谨遵圣命。”张居正觉得时间已到,趁机言道,“内阁事务繁杂,臣一旦离开,恐吕调阳、张四维二人忙不择事,难以及时处置,造成延误。”
“先生的意思是?”
“臣请求皇上,能否增加阁臣?”
“这有何难,既然先生认为必需,增加就是,阁臣新增人选,还望先生提出。”
此次会见之后不几天,大约三月初,张居正趁热打铁正式向皇上提出增补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马自强,吏部左侍郎、东阁大学士申时行二人为阁臣,皇上很快批准,批谕是“随元辅张先生人阁办事。”马自强在“夺情事件”中,对张居正颇有微词,这次却得到张居正的推荐人阁,他自己也感到意外,感情上顿时对张居正亲近了几分。申时行本是张居正执掌翰林院时的门生,为人温文尔雅谦虚冲和,所以一直得到张居正的信任和提携,此次人阁也在情理之中。
经过这一次人事安排,张居正解决了宰位不受觊觎的后顾之忧,也就放心大胆地回家葬父了。三月十一日动身那天,皇上命百官到郊外真空寺班送,并诏遣司礼监太监张宏代表他举行郊宴饯行,两宫太后也都派随堂太监前来赏赐金币赙仪。皇上还亲自授意,安排锦衣卫管辖的禁兵千余名随张居正南行,沿途跸护。戚继光闻讯,更是派来一百名鸟铳手作为前导以壮声威。首辅南归,享受的待遇规格如此之高,简直与帝王无异。但这一切都是来自万历皇帝的旨意。上行下效,凡张居正经过之地,官员们莫不全力以赴诚惶诚恐安排接送,生怕有所疏忽被好事者奏本上去,惹怒圣上吃罪不起。
离京七天,每日酬酢应付场面,张居正已心生厌烦。加之他归乡心切,每天赶路都在八十里以上,所以对各地的接待,他满意者甚少。有的地方,官员们苦等几天,好不容易盼得他来,他却连轿也懒得下,只撩开轿帘儿同当地官员打个招呼就招摇而过,把官员们晾在那里一个个呆若木鸡。现在,听李可说已人真定县境,因在轿子里坐的时间长了,想下来活动活动腿脚,便吩咐停轿。当他踩着轿凳下了轿,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六角亭子前站定时,震天价响着的锣鼓唢呐突然间戛然停止,钱普跑步上前当面跪下,高声禀道:
“真定府知府钱普,率其属下五州知州,二十七县县令恭迎首辅张大人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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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火凤凰 熊召政著
第 二 回 挂诗匾弄玄为邀宠 会贬官谠论诉危情
张居正瞅了钱普一眼,见这人四十岁左右,白净脸皮,下巴上的胡子稀稀疏疏,两腮不肯长肉,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样子。再看路两边黑鸦鸦跪着的官员,个个都穿着簇新的补服,显然统一布置过。他吩咐钱普免礼,待钱普站起身来,他问道:
“你就是钱普?”
“卑职正是。”
钱普觉得首辅眼光像锥子一般,一紧张,竟满头冒汗。张居正盯着他,继续问道:
“真定府最南边,是哪个县?”
“启禀首辅大人,是井陉县。”
钱普平常在部属面前好摆谱,如今面对首辅腰都挺不直,他感到两边厢跪着的官员都拿眼光戳着他,他竭力想镇静下来,偏身子晃动得厉害,张居正在原地走了两步,继续问道:
“井陉离这里有多远?”
“首辅大人指的是井陉县境还是井陉县城?”
“当然是县城。”
“二百五十里。”
“唔,”张居正鼻子里哼了一声,朝跪着的官员们扫了一眼,又问,“你方才说,真定府的五个知州,二十七个知县全来了?”
“是。”
“最南端的井陉县知县也来了?”
“来了。”
“县令县令,一县之令,都一窝蜂跑来这里,县里一旦出了事,连个坐督的人都没有。井陉县到这里,少说也得三天,回去又得三天,整整六天时间,县衙里没有了堂官,这像什么话!”
一番不轻不重的训斥,钱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嚅动着,想辩解却又不敢。
“井陉县知县呢?”张居正又问。
“在那边跪着呢。”钱普扭头朝左边瞄了瞄,指着前排跪在第三名位置上的一个半老官员,小心问道,“是不是喊他过来?”
“喊他来吧。”
张居正说着抬腿走进了亭子。在询问钱普的时候,他已看清了这亭子上的一个匾额,书有“迎风亭”三字。走到亭子里,忽见正面的横枋上,悬了一块精致的诗匾,上面书了一首五绝:
三月雨悠悠
天街滑似油
跌倒一只凤
笑煞一群牛
乍一看到这首诗,张居正怦然心动,脑海里一下子闪出童年的回忆:那还是他四岁的时候,一次雨天随父亲上街,因为路滑跌了一跤,旁边一群人借此取笑嘲弄,他一生气,便随口念出这首诗以示回敬。四岁孩童有如此捷才,众人大惊,一传十十传百,荆州城的乡亲,从此视他为神童。这件小事的发生,距今已有五十年了。如果无人提及,张居正断然记不起它,却想不到在这遥远的异乡真定县境内,突然又看到这首诗,他怎能不大为诧异。正纳闷时.钱普领着一名年纪在五十开外的七品官员走进了亭子。他猜想来者就是井陉县令,但受好奇心驱使,他仍用手指着头上的那块诗匾问钱普:
“你们为何要挂这一块诗匾?”
“说到诗匾,这里头有一段故事,”钱普这会儿的心情仍是忐忑不安,见张居正有听下去的意思,才用一种神秘的口吻说道,“去年夏天,有一个老和尚从五台山朝拜归来,路过这里,看到这座亭子有些破败,就劝驿丞修缮,并说一年之内,必有圣人经过。驿丞问他是何方圣人,他笑而不答,驿丞请他给这亭子赐名,他便写下“迎风亭”三字。字写好后,老和尚意犹未尽,又写下这首诗。驿丞一看是首打油诗,虽有灵气,却不是大雅之声,就没当回事。今年春节过后,卑职来此地视察,驿丞禀报此事,卑职就让他把诗寻来一看,觉得这里头肯定大有玄机,遂令驿丞将它制成诗匾,悬于亭中。”
听罢故事,张居正更觉蹊跷,便问:“那个老和尚叫什么?”
“不知道,驿丞打听过,老和尚不肯讲。”
“从什么地方来的?”
“也不知道。”
“老和尚讲没讲这首诗的来历?”
“也没有讲过。”
钱普回答得小心谨慎。其实他早从过往的荆州籍官员嘴中听得张居正孩童时的这则故事,特意让人将这首打油诗制成匾挂在亭子里头。这是他迎接首辅的“绝招”之一。但为了不显山不露水,他故意把故事编得玄而又玄。张居正不知就里,竞信以为真,蹙着眉头苦苦思索那老和尚的来历。心想他怎么会知道我四岁时写下的这首诗,又怎么会要写在这么个三不管的小小驿站里头。帝王为龙,圣人为凤,这老和尚要驿丞将这亭子改成迎风亭,看来他是把我张居正当成圣人了,我只不过为匡扶社稷做一点实际功德,又算得上哪门子圣人?思来想去不得头绪,既觉得玄乎,更觉得滑稽。他有心向钱普挑明这首诗的来历,又怕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正犯难时,钱普小心问道:
“首辅大人,要不要进驿站稍事休息?”
“也好,”张居正一眼瞥见众官员尚在原地傻痴痴地跪着,便吩咐钱普让他们起来。他走进驿站,回头指着尚在亭子里不敢挪步的井陉县令,道,“请你进来。”
驿站的厅堂早已收拾得清爽怡人一尘不染,随张居正一道南行的锦衣卫指挥使曹应聘、工部员外郎许嘉林、钦天监监正张应祥等也都进来安排了座位。宾主坐定后,张居正呷了一口茶,然后问坐在他斜对面的井陉县令:
“你可是叫韩里奇?”
“卑职正是。”
韩里奇欲起身离席再跪,张居正伸手将他拦住,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胡子已经花白,面孔黧黑瘦削,乍一看似有猥琐之态,但再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子倔犟的气息,特别是那一双总是半睁半闭的眼眶中,射出的光芒总有些与众不同。打从看第一眼起,张居正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印象,当然,这其中不排除有先人为主的因素。却说张居正此次南行,特意花了几天时间,将沿途所要经过的各府州县的官员档案从吏部调来,逐一披览。因为这一路上,他免不了要同这些官员见面,同他们说什么,怎么说,总要做到心中有底。披阅中,他对韩里奇这个人产生了兴趣。此人是嘉靖三十八年的进士,以此资历,仍在当一个七品县令,在全国一千三百多个县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张四维、马自强都是这一科的进士,如今都已入阁当了皇帝身边的辅弼之臣。两相比较,悬殊太大。细究个中原因,才发现症结所在:嘉靖四十二年,韩里奇出任工部分巡佥事,派驻浙江富阳,督收朝廷贡品鲥鱼和茶两样。到任不久,他就发现贡户民众不胜劳扰,往往因为完贡而倾家荡产,便愤而以诗作谏,希望朝廷减贡,因此触怒嘉靖皇帝,被削职为民。直到四年后隆庆皇帝登基,徐阶出任首辅才将他平反起复,调往陕西平凉府任知府
。翌年适值大荒,眼见饥民塞道,饿殍遍
野,刚当一年知府的韩里奇也顾不得请示,竟私开粮库济赈。这粮库囤积的粮食本属边关军粮,没有兵部与户部两衙的联合移文,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启动用。韩里奇此举等于犯了国法,按律须得治以重罪。时任首辅的高拱,怜他救了大批饥民,遂从中斡旋,免了他的牢狱之灾,连降四级,调往广西一个县里当九品教谕。万历元年,升了…级,调真定府获鹿县当主簿。万历四年才按例迁升为井陉县令。韩里奇两次事发,张居正都有耳闻,但因不是亲手处理,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官员的升迁贬黜,每年都会大量发生,原也不足为怪。但奇怪的是,韩里奇这么多年从未上折伸冤,或找门路找当道大僚帮忙解决问题。他曾就此事询问过张四维,回答是这么多年来,韩里奇从未给他片言只字.如此一个亲政爱民却又不屑于钻营取巧的官场硬汉,张居正决定路过
井陉县时见一见他,却没想到钱普竟把辖下所有的知州县令全都带来这里迎接。因此,他决定提前召见韩里奇。
初次交谈,张居正发觉韩里奇有些拘谨,便尽量和悦一些,缓声问道:
“你当井陉县令几年了?”
“两年。”
“此前呢?”
“当获鹿县主簿。”
“再往前是在广西一个县里当教谕,再往前是陕西平凉府五品知府。”张居正说着加重了语气,“其实你的经历我都知道,一遭撤官,一遭贬官,都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的老百姓。听说平凉府的百姓还为你立了生祠?”
韩里奇这么多年来,从不肯与人谈起过去,眼下首辅谈起,让他颇感意外。他不知道首辅的心思何在,只得支吾答道:
“百姓不知朝廷王法,故有盂浪之举。生祠之事,卑职也曾耳闻,早就去函请求拆除。”
张居正不置可否,又接着问:“你在浙江富阳写的那首诗,还记得么?”
韩里奇因此诗而一生蹭蹬淹滞,到死他也不会忘这次“豪举”,但在首辅面前不敢唐突,故搪塞道:
“这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都记不全了。”
“你记不全,我可记得全。”
张居正说着,竟音韵铿锵地吟诵起来:
富阳山之茶
富阳江之鱼
茶香破我家
鱼肥卖我儿
采茶妇,捕鱼夫
官家拷掠无完肤
皇天本至仁
此地独何辜
富阳山,何日颓
富阳江,何日枯
山颓茶亦死
江枯鱼亦无
山不颓,江不枯
吾民何以苏?
张居正念得很有感情,在座官员无不肃容而听,特别是韩里奇,一直将此诗当成讳莫如深的往事,如今听首辅一字不差地吟诵下来,不免万分感动,再联想到当年罢官时的种种凄楚,更是百感交集,顿时间已是泪流满面。
却说一直侍坐在侧的钱普,先前见首辅对诗匾产生了浓厚兴趣,心里喜不自胜。却没想到首辅没就这件事谈论下去,而是与韩里奇聊得火热,一股子醋意儿从心里头翻上来,直酸到了鼻管。在真定府这块地方,韩里奇可谓是官场里的一块骨头,从来不肯俯仰随人,就说这次集中起来迎首辅入境,他人虽然到了,却说了不少怪话。钱普素来不喜欢他,却也奈何他不得。五十多岁的老县令,。又是快三十年的老进士,资历摆在那儿,轻不得重不得。钱普只知他第一次丢官是因为诗谏,却从来没想到究竟是何等样的一首诗。如今见首辅倒背如流,他顿时从中悟到了一点什么,首辅嘴一停,他立马说道:
“这真是一首好诗,可与杜甫的‘三吏三别’相比,为民请命,韩大人功不可没。”
“是啊,”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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