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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驸马无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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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也是这般神色玩味,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明轩倒是想与史郡主共结连理,只是平南王心意难明,何况尚有礼制限制,公主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我避开他促狭的眼神,不管他是真是假,只要他松口,我的计划就可行。

“将军家世显赫,平南王亦权高位重,两家联姻之事自然应符合礼制,不必操之过急。将军可先暗示史郡主联姻之事,郡主必不拒将军。将军若觉得不便,平阳也可代为告知。待皇城内人尽皆知将军欲娶史郡主之事,平南王想拒绝这桩婚事怕也是骑虎难下了。届时平阳再修书一封与世子史清,请他代为说合,则此事必成,将军只需坐等水到渠成。”

其实明轩最后是否能与史娇娇完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皇城中造出骆、史两家联姻的声势,让皇兄皇嫂的行事有所顾忌,并将注意力转移到平南王身上去。平南王老奸巨猾,史清也是极有野心的人,就算心里不愿意,时局未明朗的时候这两个人绝不会明确表态。这样一来便会出现一种假象,似乎骆、史两家已有默契,这桩婚事是铁打不动的了。

啪啪的击掌声传来,明轩边拍手边笑道:“此法甚妙,照此法而行,明轩的心愿不久便可实现。公主谋略过人,不过是略施小计,连老奸巨猾的平南王只怕到时都要认栽,公主不去从军真乃大周国的一大憾事。”

我知他又在讽刺挖苦,并不理会只管自顾自喝茶。明知他每一句话都难有真心,从头到尾都在故意做戏,但那句“心愿不久便可实现”却仍让我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烦躁情绪。

我强压下这股不明情绪,嫣然一笑问道:“将军似乎赞同平阳的建议?”

“夫人的建议甚好。”他笑眯眯地说完这句话,将方才看过的书举到眼前,淡淡地道,“只是史郡主年龄尚小,过两年再说吧。”

他一声“夫人”叫得我心尖一颤,接着的那句话却把我气得险些七窍生烟。过两年?两个月后他骆明轩就要兵变,十日后家宝就会被皇嫂带走,我是两天都等不得,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信手翻了一页书,悠悠地道:“旅途寂寥,幸亏公主是有趣之人,说了这么多,想必也渴了吧。”

我恨恨地瞪着他,情知再与他纠缠无益,只得独自郁闷地喝茶。这下真的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想到家宝的未来,我的心渐渐沉下去,连窗外的阳光看起来也黯淡了许多。

我捂住眼睛,用力揉了几下才压下那股酸胀的感觉。我不想放弃,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家宝才六岁,六岁时的我在干什么?在皇奶奶的怀里撒娇,在花丛中与哥哥们抓蝈蝈扑蝴蝶,在生日会上享尽美味甜品,放声笑闹……我、哥哥们、明轩、史清还有那些儿时的玩伴,曾经也是情同手足、童言无忌,十年来是什么一点点磨灭了童真,是什么让我们的感情改变,变得互相猜忌、利用、甚至刀剑相向、手足相残。

马车碾到石块猛地一颠,将我颠得撞向中间的小桌,桌上的茶杯茶壶全都滚落到地板上。地板下有一个暗格,容量颇大,专门储藏酒水食物以及旅行所需。在我撞向小桌轻呼出声的刹那,我听到了暗格里传来的古怪声音。因为当时各种声音参杂在一起,而暗格的密封很好,我听得不太真切,象是重物撞向木板的声音,隐约中似乎还听到一声惊呼。

我惊疑不定地看向明轩,他紧蹙的眉头表明他也听到了这声惊呼。他将手放在唇上示意我禁声,略想了想后疑惑地盯住我,轻轻挑了挑眉。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摇头,表示我对暗格里藏人一事并不知情。

他示意我后退,无声无息地挪开暗格上的小桌,从腰间拔出了剑。

我盯着那冰凉的剑尖,忽然觉得浑身冰凉。这是他从不离身的佩剑,剑身仿佛泛起隐隐血光。我下意识地去看脚上的绣鞋,看它们是不是又一次被血水浸湿。

我想此时的我看起来一定很狼狈,明轩顺着我的视线瞥了一眼剑尖,回眸审视我时,目光中添了几分诧异。

我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撑起上身慢慢挪到角落。

他扔过来一个眼色,我知他立刻就会采取行动,但没料到他的身手快得让人完全看不清,只感觉到一阵凌厉气势扫过脸颊,劲风过后他手上已多了一个人,剑锋稳稳地抵住了那个人的咽喉。

我心狂跳,用从不曾有过的速度扑过去,推开明轩的手一把抱过了那个小人。其实不用我推,在我扑过去的同时明轩已倒吸一口凉气收回佩剑。

“家宝!”我与明轩同时喊出,一个惊惶,一个惊怒。

可怜的小家伙已经吓得说不出话,脸色煞白地看着明轩。我真有些怕家宝吓出病来,明轩刚才的气势,别说一个小孩子,就算是经历过死亡的我也觉得胆战心惊。

“哭吧,哭出来就好。别怕别怕,有平阳在呢。”我揉拍着家宝的背,一遍遍安慰。

明轩绷紧着脸,揉捏家宝全身各处关节,确认家宝没有受伤后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还好?”

家宝僵硬的手脚这才开始因后怕而发抖,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却挺了挺胸说:“我……轩叔,我没有怕,我好好的。”

明轩点了点头,低沉着声音道:“骆家的男儿,无论遇到何事都不可害怕,更不可做傻事。”

我一愣,明轩对家宝一向是宠溺无度,而此时他对家宝说话的方式却似乎有些变了。

“轩叔刚才好厉害。”家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恢复,指着明轩腰间道,“我可不可以看看那把剑?”

明轩二话不说解下佩剑递到家宝面前。剑尚未出鞘,我瞧见剑柄上挂下的殷红穗子,心里又隐隐生出些凉凉的感觉。家宝迫不及待地接过佩剑,满眼都是痴恋。我心里暗叹,果然是将门之子,对武器天生就有着无比的眷恋。

明轩赞赏的脸色鼓励了家宝,小家伙卯足了劲想将剑抽出,不料那剑却纹丝不动卡在剑鞘里。一试不灵,他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嘴里啃哧有声,直到面红耳赤人仰马翻还是没能将剑抽出。

见他一脸颓丧地从地上爬起来,恋恋不舍地将佩剑交还给明轩,我忍不住噗哧一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真是个傻孩子。”

也许是觉得失了面子,他有些发急,瞪着我大声道:“我不是傻孩子,骆家的男儿都不傻!”

这话说得咬字不清,却偏偏要学大人说话的气势,连一直板着脸的明轩都不禁微微莞尔。

我笑道:“不傻还躲进暗阁做什么?这暗阁的门密封极好,你不怕时间长了闷死在里头?”

眼角余光瞟见明轩的脸又阴沉了几分,家宝显然也注意到了,瑟缩到我身后,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怕太早出来,轩叔会把我送回去。”

明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又去看他的书。我心情大好,凑近看了一眼书的封面,也学着他一贯的讥讽语调,笑嘻嘻地道:“将军如此雄才伟略,怎么还看《三十六计》这样肤浅的书?啊,说起来家宝倒是天生的将才,小小年纪便识得用‘瞒天过海’这等计策了。”

明轩不答话,整个人都阴沉下去。我轻松自在,不理他面色铁青,只管和家宝在车厢里嬉笑打闹起来。

我所料不错,因为父母惨遭变故,又加上在将军府里闷得久了,家宝的性子也越来越阴郁。这次溜出来,呼吸着野地的空气,感受着明媚的阳光,从父母身上而来的奔放性格全都激发出来,一路上整个车厢里都是他的笑闹声。

“看,平阳!”家宝拉住我的袖子指着碧波荡漾的明湖,“我要去游泳!”

我搂过他笑着道:“好,等叩见了太皇太后回来……”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我掰过他的肩膀急声问:“你会游泳?”

家宝怔怔地看着我:“会啊,我的水性好着呢,四岁的时候就会游了,不信问轩叔。”

“不许去!”明轩啪地一声将书拍在桌上,“我知你自小水性就好,但这阵子不许游泳。”

家宝一下赖在地上,手捂住脸撇着小嘴大哭:“轩叔不疼我了,轩叔干么不让我游!”

明轩叹了口气,安慰道:“过了这阵子吧,过了这阵子便让你玩个痛快。”

家宝立即放下小手,脸上全然没有半点泪滴:“那要过多久啊?”

我仿佛觉得明轩警惕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接着是他冷硬的声音:“我说多久便是多久。”

我神不守舍地安慰沮丧的家宝,只觉得脊梁骨冰凉冰凉。前世皇嫂说,家宝是“失足”溺死的,我一直信以为真。家宝溺死的地方只不过是皇宫里的一个小池塘,既然他自小识水性,怎么可能一个“失足”就溺死了。这么说真的有人想要家宝的命,明轩是否早有察觉,才会把家宝牢牢地看管起来,也难怪他会对我带家宝出行有那么深的疑虑。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皆是计(三)

想害死家宝的人是谁?家宝对皇兄皇嫂还有用,他们不可能害死家宝。宫女太监们如果背后没有指使,根本不敢因为私怨而害死家宝。朝中和骆家结怨的大臣固然有几个,但想要下手的话早就下手了,或者抓住现在的机会判明轩叛国罪,一窝全端不是更好?何必冒险害死一个小孩子?

我想了许久全然找不出头绪,而马车已到了皇奶奶所居行宫的大门口,早有皇奶奶的贴身侍女九姑姑笑面相迎。皇奶奶身边的侍女一向是来了又走,十岁进宫,等到了待嫁年龄便送出宫去嫁人。唯有这个九姑姑,陪在皇奶奶身边二十余载,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我瞧了眼风韵犹存的九姑姑,又瞧了眼赶过来搀我下车的凝香,心想若是天下太平,凝香会不会也似九姑姑那般不愿离开呢。

“见过长公主,见过将军。”

九姑姑利落地朝我们行礼,同时迎上来行礼的还有禁卫军的队长程姚。

这个程姚,原先在皇宫做御卫时我便与他打过交道。此人为人耿直,却偏偏是个愚忠之人,除了皇兄谁都指使不了他,而对于任何出自我皇兄的圣命从来都是不问缘由执行到底。听说五年前程夫人去世后他至今未娶,倒是个重感情的人。

九姑姑和程姚一个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一个是皇兄的心腹,明轩的品级虽高出二人许多,却也顾忌二人的特殊身份,因而浅浅回了一礼寒暄两句,我则微笑地令他俩起身。

我的童年几乎是在皇奶奶身边度过的,九姑姑常陪着小时候的我玩耍嬉戏,可谓交情非浅。她尽了礼数之后便再无拘束,笑着说:“可盼着公主来了。太皇太后前些日子得了信高兴得什么似的,今日一早便打发了我在这儿候着。唉,我这身子骨如今真是不中用,当年替公主罚跪了一晚上都不带含糊的,如今才站了一个多时辰便周身酸痛,公主将军若是体恤我便快快随我去见太皇太后吧。”

低头看到瑟缩在我身后的家宝,她眼睛一亮,不由分说便抱了起来。我小时候和她玩闹惯了,倒不觉得什么,明轩本就不愿带家宝来,见她问也不问一声就抱过了家宝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哟,这就是侄少爷么?”九姑姑笑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小年纪就生得一身英气,将来也必定是个将才。”

提到明轩的大哥,我和明轩都是神色一黯,明轩更是紧抿嘴唇不发一言。

九姑姑自知失言,满脸歉意:“瞧我这蠢材,身子骨不好使了连脑子也不好使了,请公主将军责罚。”

我见明轩冷着脸不说话,忙打了个圆场:“瞧你说的,你也是好心。再说皇奶奶拿九姑姑当自家女儿一般看待,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些。”

“公主这么说真是折煞小九了,小九也就是平日里服侍太皇太后用了点心,多得了些太皇太后的关照罢了。”

我暗自点头,这个九姑姑虽然以泼辣出名,却也为人持重,可谓宠辱不惊,听说也从不象宫里那些得宠的太监女官那般,动不动就搬出主子的名头来中饱私囊,难怪皇奶奶这般赏识她。

“说起侄少爷,太皇太后还没见过就已经喜欢上了,时不时就提起,还夸侄少爷是小英雄呢。”

我心里暗喜,看来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皇奶奶果然是喜欢家宝的。

正要随着九姑姑往里走,那位程姚程大人上前一步拦住我们,轻咳了一声道:“公主将军请留步,奉皇上手谕,皇陵乃国家禁地,凡出入皇陵者须出示皇陵金牌。”

来了,我心里暗道,皇兄果然安排了这一出。金牌只有一块,在我手里,待我出示了金牌,程姚迟疑着道:“这……公主请入内,将军和这位公子只怕要等在这里了。”

我还没答话,九姑姑已冷喝道:“程姚,你别太过分了!怎么,我家老祖宗想见见姑爷和侄少爷还要向你请示么!”

程姚似乎有些不敢看九姑姑,脸色微红目光闪躲,语气却是坚定:“程某职责所在,还请九姑谅解。”

“既然是职责所在,就不要为难程大人了吧。家宝,别缠着九姑了,快下来。”明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瞧了一眼,他似乎松了口气,看程姚的目光里竟然还有一分赞赏。

他自然是不愿将家宝交给我,我却另有一番打算,当下朝程姚道:”既是这样,不如将军留在这里,家宝是个小孩子,随我进去不打紧,况且是太皇太后急着要见的,皇上必不会怪罪程大人。”

我的语气颇为笃定,想他一个小小的禁卫军队长,以我大周国长公主的身份,能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应该够知足了。何况皇兄的目标是明轩,家宝一个小孩子根本不足为患,这位程大人稍微用脑子想想也能猜到。

说完也不再看他,自顾自吩咐了凝香几句,朝抱着家宝的九姑姑招了招手便率先朝里走去。

不料那程姚竟然不知退让,反倒上前一步单膝跪倒:“公主留步!想是小人未将皇上的手谕说清楚,让公主误会了皇上的意思?那么小人再为公主背诵一遍。皇上手谕:皇陵乃国家禁地,凡出入皇陵者须出示皇陵金牌。”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接着道,“违者格杀勿论。”

“放肆!”我血往上涌,手指程姚气息难平。不远处守卫皇陵的兵丁以及随我而来的家仆皆被我的怒气震慑,密密跪了一片。

程姚涨红了脸,竟毫不退让,朝明轩拱了拱手道:“小人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将军征战无数,最是知道军令如山,请将军体谅小人的难处。至于今日小人有得罪公主与将军的地方,他日自会去皇上跟前领罪。”

我怒极生笑,这个程姚,倒会察言观色,知道该去谁处搬救兵。

明轩背着手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叫程姚?你说你打过仗?”

“是,子母河一役,我兄长便是那一役中战死。小人那时只是个把总,将军定然是没有印象的。”

明轩肃然起敬:“子母河一役打得惊天地泣鬼神,家父便是殉职与此役。我敬佩参与此役的每一名将士,将来你若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我。”

程姚眼中隐隐含泪,磕头如捣蒜。我心中冷笑,别看程姚只是镇守皇陵的禁卫军队长,皇兄给他的权力却不小。他不仅可随意出入皇宫,还直属皇兄麾下,只听皇兄一人差遣,有什么事可直接向皇兄密报。明轩分明在拉拢程姚,为今后的兵变作长久计。只可惜他不了解这位程大人的愚忠程度,要策反程姚只怕不易。

眼前这位程大人的愚忠就让我颇为头疼,总不能当场斩杀了他吧。

就在我进退两难之际,九姑姑冷喝了一声:“程姚你欺人太甚,太皇太后要见的人你也敢挡。我今日偏要将侄少爷带进去,程大人尽管来‘格杀勿论’吧。”

九姑姑不由分说往里走,程姚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得到我允许,站起身就追了过去,边追边喊道:“你……你……唉!”唉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

九姑姑一只脚已跨进门里,见程姚真的追来立时便勃然大怒,旁若无人地指着程姚骂道:“你这杠头,怪不得五年了也没娶上媳妇儿,我看你先前那媳妇必是被你气死的!你敢上前拦一拦姑奶奶试试?你试试?”

程姚的脸涨红得如同熟透的柿子,却当真是半步都不敢挪动。

我与明轩愕然互视,眼前的突变实在叫人一时间难以接受。我斜眼瞥见程姚那些兵丁脸上讳莫如深的笑意,再看看程大人瞧九姑姑时那副憋屈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一大半。不禁感叹,所谓一物降一物,自然规律果真是人力不能违抗的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灿烂回眸瞧向明轩:“可惜将军没有金牌,将军是打过仗知道服从军令的人,那便只有劳烦将军在门外守候了。”语毕,挥挥衣袖扬长而去,想象着身后明轩的表情一定是无比好看。

来到第二道门前时遇到另一批守卫,穿着与程姚的禁卫军全然不同,守卫头目看起来对九姑姑颇为敬重。我暗自点头,皇奶奶果然并非完全处在被动,这批守卫应该都是她的心腹侍卫,看他们的气势,竟有些与明轩的家丁相似,想必都曾在战场上经过真刀真枪的考验。

进入第二道门后,再无阻碍。入眼是精心修剪过的花木和排列整齐的长廊屋舍,虽然干净雅致,但毕竟远不如皇宫奢华热闹,处处透着寂寞。

小孩子哪里懂得其中的味道,家宝难得出来,看什么都新鲜,要不是被九姑姑牢牢牵着手,只怕早就跑不见影了。

穿过长廊,又绕过一个小花园,眼前是一片红漆屋舍,每一根廊柱上都画着栩栩如生的九凤,连厚厚的门帘上也织着九凤的图案。

我心里发紧,知道日思夜想的皇奶奶就在里边。

这时走在前面的九姑姑忽然转过身,迟疑了一会儿,肃然道:“小九有句话要先行向公主道明,公主可有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计计皆痛心(一)

我驻足凝神:“九姑姑尽管说。”

九姑姑小心翼翼地答道:“太皇太后的身体近些年来每况愈下,比起几个月前公主在国宴上所见又虚弱了些。稍后公主见到太皇太后时还请尽力克制,莫要刺激她老人家。”她顿了顿,低头道,“小九日日都在为太皇太后祈福,希望她老人家能再多过几个寿辰。”

我心里酸楚,明轩五月初五兵变,同年八月,定远侯与平南王达成协议联手攻打大周,来年四月明轩便攻入大周皇宫,大周覆灭。皇奶奶的寿辰在十月,那时大周已硝烟四起,各路守军告急,不要说多过几个寿辰,连今年的寿辰怕也过不好了。

原以为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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