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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反杀（）
如果十根手指全部没了，高影就只能用嘴来叼着笔答卷了。
这显然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魔鬼考试当然不可能会将这一点考虑进去，给高影足够的答题时间。那么，高影能面临的结局，只有死亡。
但他不能坐以待毙。
“听我说我有钱我有很多钱”高影将手伸入口袋，然后取出了一叠新台币，说道：“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这些钱，就给大家喝茶“
为首男子走上来，拿过高影给的那叠新台币，看了看，露出一丝笑意，说：“不错嘛，看来你背后的山头还是很有油水的。”
“希望你们就当没看见我，这点钱，你们就拿去分了吧“
男子贪婪的眼神在手上的新台币上面打转，然后说道：“这些钱给我们这些兄弟分，的确是足够了。不过”
他忽然一把将高影的头拉过来，在他耳畔低语道：”你背后的山头那么有钱，那就介绍我认识认识吧。兄弟们也不介意赚点外快最近经济不景气，收保护费其实也捉襟见肘啊。“
高影心头一愣。
“你以为这点钱就能打发我们了？想得美！我不管你哪个山头的，带我去见你上头的人。我想，我们大可以好好谈谈‘生意’。“
此刻，高影真正意识到，人性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在对方看来，自己就是个小卒，居然一口气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对方自然也是开始心动了，他们观察到，高影等人都只是本地的一群学生，他们背后的人势力不可能很大，却是出手如此阔绰，自然让他们产生贪婪的心思。
“你背后的人想调查什么，我不在乎。我们在乎的就是兄弟们能赚多少钱。”男子贪婪地点着手上的新台币，说：“带我们去你背后的人那边去。事成之后，钱也可以分你一点。你的名字和你地址，我明天上午前就可以查得清清楚楚。你背后那位花钱让你们几个在我们的地盘调查事情，看来是某个外地来的有钱肥羊啊。当然，更不可能是条子，条子没那么多行动经费。”
“你们”
“带我们去找那只‘肥羊’吧。你不点头，该知道后果。我是不想弄出人命的，那样不好收拾。“
“顺哥，也许他背后真是什么道上的人呢？”
“放屁！“那叫顺哥的男子狞笑道：”真要是道上的人，一个小混混就给那么多钱？哪个老大那么有钱？就算真是道上的，估计也就这么点人，才能每个都塞那么多钱。这家伙背后肯定有个外地肥羊，本地人没人不知道那些地方有我们在后面，不可能事先不和我们打个招呼。“
高影虽然足够聪明，但可惜他毕竟太年轻，人情世故方面的阅历不足，让他高估了人性的底线。
他的手垂在下方，然后
高影又抓出一大把钱，朝着天空一洒！
“啊，钱！快捡钱！”
这一下大家都懵了，高影身边所有的人，包括那拿刀子的混混都放下刀子捡钱。那顺哥一时间愣住了，他顿时意识到不对，就要冲上去的时候，高影的手上突兀多出了一块金砖，狠狠砸在顺哥面门上！接着，他一把抢过那混混丢在地上的刀子！
这是一把弹簧刀，将刀子装起来再放回口袋需要点时间，钱洒在地上的时候大家都争先恐后抢钱，高影算准拿刀子的混混肯定第一时间会将刀子放下用双手捡钱。高影在他身边撒钱，所以他脚下的钱自然最多，不可能只用一只手去捡钱！
然后，那混混还在捡钱，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影将那锋锐的弹簧刀对准他的喉咙就是狠狠刺入！
刺入的同时，高影还拿着弹簧刀一搅，同时又从口袋里面取出更多的钱一洒！
“他杀人了啊，这是，美元！”
这帮人本来想上来对付高影，可是看到无数美元纷纷洒下，大家都眼红了，立即又上来抢钱！
“王八蛋！”这时候，顺哥才勉强站起身来，高影连忙又拿起金砖，对着他的头颅又是狠狠砸下！
与此同时
被高影用弹簧刀杀死的混混，忽然重新站了起来！
他被高影变成了僵尸！
“保护我杀掉他们！”
高影一边大吼，一只手用砖头砸着地面上顺哥的脑袋，另一只手拼命从口袋取出美元洒出去。现在这个时代，tw早就不复亚洲四小龙地位，美元则是始终在升值，就算是混混，也该知道美元比新台币值钱得多。
“等等等，小赵没有死？”
“不对啊他的脸怎么啊！”
僵尸的速度快得恐怖，疯狂地扑到其中一人身上，将他的脖子迅速咬破！
至于顺哥，他的脑袋已经被高影砸得血肉模糊。紧接着，他也重新站了起来。
“一个也不能留全部杀光！”
现在的高影，浑身都是鲜血。然而他丝毫没有杀人后的恐惧和不安，反而有了一种强烈的快感。难道他和阿格妮丝都拥有类似的暴虐血脉吗？
混混们恐惧地立即分开逃窜，高影立即命令两大僵尸从不同两个方向追杀。僵尸恐怖的猎杀速度，让高影叹为观止，即使分散逃跑，这几个混混一样没有逃走的希望。
很快就在这些混混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高影忽然高喊道：“停！”
两头嗜血的狂暴僵尸就这样停住了脚步。唯独留下的那个混混恐惧地坐在地上，吓得不敢动弹，当他看着两头嘴角仍旧在滴血的僵尸后，吓得魂飞魄散。
“求求你别，被杀我！”那混混害怕得都快疯掉了：“我我我不想死啊！”
浑身鲜血的高影，在他的眼里，宛如恶魔！
高影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看着那吓得几乎失禁的混混，对身后的两头僵尸说：“他如果敢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你们马上杀了他。”
虽然不知道高影为什么可以驱使僵尸，但是那混混已经吓傻了。
“我问，你答。”高影指着地面上的尸体，说：“你敢说假话，我会让你和他们一样，立即去向阎罗王报道。”
“我我知道了”
然后，高影说道：“你们上头的人是谁？”
朱荪伶没有料到这个小镇背后还有这种帮派势力存在，最初让那些不良少年行动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张强失踪，并觉得其他人记忆可能被篡改后，他们为了获得第一手情报还是亲自出马了。但这样做，留下如此巨大的隐患，还是始料未及。他们一直在和鬼魂斗争，却忘记了活人的恐怖。
“我我们只是负责收收保护费和上头接触那都是顺哥，我，我真不清楚啊”
这些人都死了。对高影而言，这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情。可是，高影没有选择。不杀了他们，他连考试都做不到了。不过，如此一来高影将这背后的帮派势力得罪死了，接下来的考试，就得面对人类和鬼魂双方面的威胁。这绝不是高影希望看到的。
“告诉我”高影一把抓住那混混的衣领，问道：“你们是这里的地头蛇，知道的事情也应该会很多。告诉我这个小镇有过什么闹鬼传闻吗？或者是类似都市传说那样的”
“闹鬼？”那混混愣了愣，随后说道：“你是说类似日本的裂口女，厕所花子那样的？我听说过一些闹鬼传闻，不过都和这个小镇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
“是是的”他看到高影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连忙说：“好，好吧，过去没有闹鬼传闻，不过现在有了。这，这是传说中的僵尸吗？我过去真的没见过”
就在这时候，他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也是混口饭吃的，我不敢杀人的，剁手指这种事情我也从来没干过啊。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求你，求你放过我”
高影从手上取出手机，然后点出了他拍摄的那些照片给这个混混看。
“这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我再说一遍，不许在我面前撒谎，不然我会让你变成粪便从“高影指着身后的僵尸。”它们肚子里拉出来！“
“好我我知道了”
随后，他看了一眼照片，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啊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第二十一章 迷雾重重（）
那个混混此时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在高影面前撒谎。尤其是看着僵尸嘴角还不断滴落的鲜血，以及高影的那句恐吓，他此时下身都已经变成一片泽国。他就怕自己说不出有价值的情报，高影一个不高兴，就拿他喂僵尸，于是一看到照片上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欣喜若狂，立即伸出手指着那个人，说：“他！张天全！当年他是混我们云天社的！”
张天全？
这个名字，高影立即在脑海的记忆中找到了对应信息！
旧校舍储藏室那找到的那块黑板！上面散布了当年霍家千金小姐霍珈蓝和其闺蜜张蓉的男友朱旭航之间做出的不可描述之事，事后张天全信誓旦旦，保证这是千真万确的。
高影攥紧手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帮混混，也很可能就是考试安排的情报来源。
如此一看……或许反而是因祸得福！
“详细说说。”高影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同时对身后的其中一具僵尸说：“你去注意下有没有人接近，如果有，不要伤害他们，活抓就行。“
混混松了口气，他看得出，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然而高影却是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要接通和朱荪伶的视频通话。
没多久，电话接通了。
“看着手机屏幕。”随后他将手机屏幕对准了那混混：“不许挪开视线，否则你知道后果。”
手机开启，朱荪伶的面孔出现在了手机屏幕前。
“朱荪伶……”高影说道：“我这里出了点状况……“
高影说明情况后，朱荪伶就明白了过来。于是，她盯着手机屏幕前的那混混，发动了绝对命令能力。这个能力只要面对面就可以生效，即使是通过视频通话也没问题。
高影本以为朱荪伶会详细询问，没想到朱荪伶只简单说了一句话：“从现在开始，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让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照做。“
她等于完全将对这个混混进行绝对命令的权限转移给了高影。
“这是对你来救我导致遭遇这一状况的补偿。”朱荪伶接着继续说道：“另外……你不必太担心得罪这里的帮派，我有办法摆平。“
然后，高影看向眼前那已经可以完全被他所支配的混混。
“首先和我说说你知道的关于张天全的一切事情。“
那混混回答道：“十几年前，我是跟着天云社熊老大一起混的，那时候顺哥是熊老大的副手。张天全有一次在外面打游戏，看到熊老大带着我们收保护费，很是崇拜熊老大，希望熊老大收他做小弟。“
高影静静倾听着，手机另一头的朱荪伶，也一样听着这个混混所说的话。
“熊老大一开始没当回事，嫌他不能打。不过，顺哥那时候倒是很欣赏他的脾气，对熊老大说可以考虑看看带他一段时间。张天全那时候很兴奋，所以有一段日子，我，顺哥，还有其他一帮兄弟有时候去收保护费，会带上他。”
“蓝湾小镇这里就是天云社一个小分支，我们保护费收得也不算太过分，熊老大也很讲义气，收人家保护费，也会实际帮人家解决问题。所以，一般也不需要动拳头。不过张天全那时候正好遇到几个新来的刺头不懂规矩，所以他立即出拳头教训了对方，表现得倒是很有胆气。顺哥挺欣赏他，就准备正式收他做小弟，那时候甚至还斩了鸡头，拜了关老爷。”
高影发现，虽然朱荪伶授权给了他。但由于高影本人并没有绝对命令能力，这个混混的回答并不是很机械化。
换言之，这种授权所产生的绝对命令，可能是会有所削弱的。
又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命令的内容本身如果较为宽泛，那么效力也就会因此打折扣。
“然后呢？”高影继续追问，”关于张天全，你尽量说详细一些。“
他没有直接询问最核心的问题，而是想尽可能掌握一些细节线索。
“张天全那小子，比较好色。和他一聊起来，不到十句话就会扯上女人。他有段时间一直提想上他们学校的谁谁谁，可是就是没有机会……“
“谁谁谁？你不记得名字？”
“真不记得……我不撒谎，真的不记得！”
“他是‘想’上……还是‘真的’上过？”
这是个非常核心的问题，高影不能不弄清楚。
“肯定没有，这小子有很重的香港脚，只怕没哪个女的受得了。这小子怕得病，本来顺哥打算带他去开开荤，他也不敢，说有套也不是百分百安全，还是那些良家的安全。这小子估计也是有色心没色胆，十几年前熊老大管天云社那会，规矩还是挺严格的，说是嫖赌都不管，但不允许涉毒，更绝不允许闹出人命。也就是后来几年前熊老大身体不好，将这块地方交给顺哥管，他才狠起来的……如果是熊老大那会，肯定不会轻易剁手指。其实我也比较怀念熊老大那会，顺哥挺狠的，有时候我也怕他。”
”好色……“高影沉思了一会，接着询问：”还有什么其他的？“
“其他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张天全后来跟我们几个兄弟混熟了，不过后来过了大概一年多……我记得是个夏天吧，他和我们社的两个小弟一起失踪了。“
“你说……失踪了？“
“他们私自吞了一笔收上来的保护费，不知道逃去了哪里。反正一直到现在，也都没找到他们。“
高影意识到了不对劲。
张天全的失踪只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们没找他们？”
”找过……不过当时他们拿走的那笔钱数目也不大，熊老大说，都是兄弟，算了，钱他自己补上交给上头吧。我们后来都觉得不对劲，就为了这点钱逃走似乎也不对劲。后来顺哥去了一趟北部，张天全他妈死得早，他爸很早和他妈离婚在北部那生活。不过，他也没去找过他爸。我们有人推测他是不是偷渡到大陆去了。“
高影思索了一番，又问道：“张天全的学校知道他在外面的……事情吗？”
“知道，不过他不在学校闹事，所以学校的人都不管他了。”
高影又问道：“当年他是不是在学校内散布传言？关于……”
他提起当年张天全所散布的传言，那混混一愣，随后说道：“我不是很清楚这事情……那小子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起他读书的事情。而且这小子喜欢吹牛，讲的话我们都不怎么信……”
“和他一起失踪的两个人，你也具体说说。”
“一个叫石柱，还有一个叫东子，东子的真名我也不记得了。他们两个和张天全挺聊得来的，经常形影不离……”
“他们失踪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我不记得了。”
失踪的三个人……
他们是失踪了，还是……死了呢？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高影想起那个姓陆的酒鬼，问起那混混，也许他们认识。
“哦……陆老鬼啊！”那混混果然认识他：“这小子以前是熊老大的跟班。熊老大那会蛮信任他的，如果不是这小子太贪酒，熊老大可能传位给他，不是传给顺哥。顺哥上位后，他就经常和顺哥作对，后来就经常到处买醉……“
高影想了想，又说：“他和张天全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老鬼都不怎么看得上张天全。”
“和我谈谈陆老鬼这人。“
“他……我加入社团那会，他就跟在熊老大身边了。啊……对了！你刚才的照片再给我看看……“
高影将照片重新点给他看，他盯着那照片说：“对了……夏琳！夏医生的女儿！熊老大有心血管疾病，一直是夏医生帮他治疗的，他就说夏医生的诊所以后谁都不许去收保护费。有一次我和几个兄弟不懂规矩，去夏医生的诊所收保护费，结果夏琳就给陆老鬼打了个电话，陆老鬼就过来给了我一个耳光，说夏医生的保护费你也敢收？刚才我一时紧张，没认出来……这件事情之后，我都是绕着夏家的诊所走的……”
这座小镇的人际关系……看来比高影想象中还要复杂。
“熊老大和陆老鬼都和夏家人关系不错？熊老大现在在哪里？”
“熊老大已经不在这了，他身体比较糟糕，所以后来他家人接他去城里养老了。主要是那时候夏医生给他的建议，让他尽早收山为好。至于陆老鬼……我记忆中他的确是和夏家诊所的人关系都不错，因为夏医生及时帮他治疗长期饮酒导致的肝炎。不过他就是死活不肯戒酒，说什么不能喝酒的日子太难受了。而且他还时常说，医生明明知道喝酒伤肝，自己却一样还是喝酒。”
“熊老大你能联系上吗？”
“我就是个普通小弟，怎么联系得上老大？“
高影沉思了一番后，打算和朱荪伶商量一番。然而他一看手机屏幕，却是变成了一片漆黑！
“喂……“
高影又看向前方，那个混混……
不见了！
不可能……这周围一片空旷，这么一眨眼时间他不可能逃掉！
他左右张望了一圈，还是找不到那家伙的踪影！他就和陆老鬼一样，完全人间蒸发！
然后，他的双目就被背后伸出的一双手完全遮住！
第二十二章 往昔（）
霍珈南素来都起床起得很早。只是今天……早得超出预期，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这时候，才只有五点多。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即使不照镜子，霍珈南也知道，自己的双目肯定满是血丝。
在霍家，每一个人的卧室都有一个独立洗手间。他走到洗手间内，洗漱了一番，然后给自己换上了一套运动装。随后，他走出了房间，打算去晨跑。
此时，别墅内一片寂静。不过他知道，这时候厨子应该已经起床在厨房准备早饭了。
今天……家里只怕难免有一场暴风骤雨。
霍珈南自问，他在性格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