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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咧咧嘴:“感情咱兄弟给你解闷来了!”,捡起福圆案上刚写的小楷一看,立刻哈哈大笑:“福圆,这么多年了,你的字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哪像楷书,分明就是狂草!”
福圆一把夺过十三手中的字帖,还未来得及撕毁,又有一只带着翡翠玉扳指的手从自己手上抽了出来。
见是胤禛,福圆实在没那个胆从他手中抢字帖,他倒是看得颇为入神,神情淡定。
福圆一喜,莫非是个知己?
“天涯地角同荣谢,岂要移根上苑栽,以后这样的诗还是少写为妙!”,胤禛凝望着福圆,面容不兴,说罢将字帖收入袖中。
福圆无言以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转念想了想,笑道:“福圆也知自己字难看,四阿哥的字连皇上都夸圆转流畅、轻松俊爽,可否请四阿哥教教福圆?”
“转性了,真是转性了”十三摇头叹道。
瞪了他一眼,福圆冲着胤禛谄媚地一笑:“师傅,请收了徒儿吧!”
胤禛思忖良久,方踱到福圆对面椅上撂袍坐下,淡淡笑道:“还不给为师奉茶?”
大喜过望,福圆端了杯新茶,送置胤禛手中,恭恭敬敬说:“师傅,请用茶!”
喝过茶,胤禛踱步案边,从笔架上取过一支狼毫,沾墨写下数字后说:“从今日起,就着这副字临摹,每日抄写三十次,五日后我来查阅,不准找人代笔!”
福圆一口应承,一旁十三笑道:“福圆,你既然管四哥叫师傅,那我不就是你师叔了?”
“呸,你倒拣了个现成的便宜!”
二人又坐了一会,告辞出了门,福圆转身回屋拿起案上胤禛刚刚写的字帖,嘴角噙笑:“果真是好字!”
那字帖上点画潇洒自在,结体错落有致,一字一句,如斯分明。
明丽碧天霞,丰茸紫绶花。
香闻荀令宅,艳入孝王家。
几岁自荣乐,高情方叹嗟。
有人移上苑,犹是占年华。
五日后,胤禛果然来了,福圆正伏案苦书,见他进门,用手指了指一旁的铁梨木椅,示意他等一会。
一碗茶喝完,胤禛见她将笔一扔,伸了伸腰,喜滋滋地嚷道:“大功告成!”
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胤禛缓步走到案几旁,俯身看福圆刚写的字帖。
“怎么样?”徒弟紧张地问师傅。
“从今儿起,你就不要练了”
福圆不解:“啊!这么快就出师了?”
“手腕无力,提不起笔,先把手腕的力量锻炼好再开始练字!”胤禛横了她一眼。
“怎么练?”
“自己想办法!”
福圆眼睁睁看着他轻飘飘扔下一句出了门,气得抓起案上那一叠厚厚的字帖扔了出去,铺天盖地的纸张纷纷扬扬地从半空飘落,洒在室内各个角落,明玉俯身去捡,却听见福圆气哄哄地说:“不许拣!”,只好作罢。
闷闷地趴在桌上,半响,福圆一跃而起:“墨雨,咱们出宫!”
第二十二章
琉璃厂古玩一条街上,福圆四处晃荡着,一会跑到这个摊子前瞄一下,一会又到了那家画室。
墨雨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格格,咱们这是要买东西呢?”
“是啊,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去毓庆宫拜访二嫂,这不出来瞅瞅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带给我那没见过面的小侄女!”
走了几步,福圆见一葳蕤的三进三出敞亮大店面,门前悬挂金字大招牌,博古斋。进得店内,降香黄檀博古架子错落有致,一一摆放着各式瓶罐炉壶,一并珠宝玉器也井然有序地置于柜台下,掌柜倒是与常人不同,见福圆进了店,也不出来相迎,只是仍在柜台算账,由得福圆在店内闲逛。
福圆一眼瞥见柜台里摆着串紫檀佛珠手串,深紫如漆,光泽稍显暗淡,却有一股不凡的气质。福圆叫那掌柜给自己拿过来,不料掌柜摆摆手,一脸歉意地说:“真是对不住,这紫檀手串是我家主人定了暂时放在店里,不卖的。小店还有其他手串,您再看看?”
“你这掌柜好生奇怪,我家小姐又不是出不起,既然摆在这不就是让人来买的吗?”墨雨在一旁斥道。
“是啊,掌柜,我见这手串十分喜欢,不如就卖与我吧,你若为难,不如让你家老板出来,我与他说便是。”
那掌柜倒是铁了心般,死活不卖这手串,福圆也不肯退步,一时三人便僵在了那。
光线一暗,有人进了店,那掌柜见来人急忙迎上去,躬身笑道:“爷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宫里无事,过来看看”那人淡淡回了句,抬眼看见几米外福圆主仆二人,眼睛一亮,喜道:“你今日怎么出宫了?”
“想不到九阿哥是这博古斋的幕后大老板,我看中你一样宝贝,你可舍得割爱?”
胤禟微微挑眉,笑问:“哦?是何物?”
一旁掌柜殷勤拿起手串递到胤禟面前,说:“爷,正是这个,兆佳夫人挑中了,小人正打算几日后送到府里的。”
胤禟毫不犹豫拿过手串送到福圆手中,福圆却摇摇头说:“我还当是你的,既然是小九嫂预定了,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是吗?”胤禟眼中寒光一闪,眯眼说道:“既然这样,内室还有一些上好的佛珠手串,你随我去瞧瞧。”
胤禟带着福圆转过一面屏风,到了博古斋的后室,又叫墨雨与掌柜守在门外,还未等墨雨反对便猛然关上了门。
“东西在哪?”福圆打量着内室,不妨身后胤禟一把扯过她的手,向自己怀里拽去,福圆还未回过神来,一张俊颜压下来,胤禟狠狠吻住了自己的双唇,灼热的气息带着强势的侵略,福圆的双手被他死死扣住,挣扎不脱,又气又急正欲狠狠咬下去时,他却忽然撤走了。
手上一紧,那佛珠已经套在了自己腕上,胤禟盯着自己一字一句说道:“你要的,谁也拿不走!”
福圆心里已是气极,狠狠擦了下自己的嘴唇说道:“这是第二次了,你若再骗我,我定不会和你再多说一句话!”
“谁让你说小九嫂的,九福晋这个位置可是给你留的!”胤禟邪邪一笑,伸手欲抚上福圆的脸庞。
打掉他的手,福圆咬牙切齿:“若不是小时候的情分,我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了,快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小时候的情分?”胤禟冷哼一声:“有时候我还真是讨厌这该死的小时候的情分!”
哐的一声开了门,胤禟黑脸走了出去,福圆尾随其后拉过一旁目瞪口呆的墨雨急急出了店,走了数步,福圆回头看着胤禟背手负立,挺直孤傲的玄色背影立于白亮的大堂里,唇上一阵涩意,满满的全是他的味道。
主仆二人一路无话回了宫,进门便见小东子跑过来说:“八贝勒来了好一会了,在厅内等着格格呢!”
福圆点点头,自去寻他,进了厅却见他坐于自己案几后,一脸笑意地翻看着一叠字帖,再看看地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果然是在看自己的大作!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立于一旁。
见了福圆,胤禩含笑说道:“我倒不知道你何时喜欢上董其昌的字了!”
心里的大石落了地,福圆微笑点点头,说道:“心血来潮而已,对了,找我有事?”
“怎么,无事就不能来见你?”
“非也非也,实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名言太过振聋发聩!”
胤禩失笑:“三日后我府中摆了一桌,叫了几个兄弟,你也来吧!”
“你都叫了谁?”
“还能有谁?九弟,十弟,十四弟呗。”
果然如此,福圆想起今日胤禟的所作所为,一阵恼羞,推辞说道:“三日后不是端午吗?宫里唱大戏,我想去听,恐怕抽不开身去你那。”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胤禩淡声道,随即起身:“我先回了,改日再来瞧你!”
福圆眼见他身影转过穿花拱门,消失不见方才回身走至书案旁,将那叠字帖细细收好,不再置于案上。
端午这天,宫内各门上都插着菖蒲棒,房中贴上了“五毒”符,厅内挂着挂天师像、钟馗画等,苏嘛嬷嬷还要往福圆头上戴艾草,被福圆给拦住了,倒是腰上挂了几个“五毒”和“龙舟” 等图案的荷包。
苏嘛嬷嬷亲自下厨包了江米粽子给众人食用,又上了些菱角、饽饽之类的食物,福圆吃了个饱,这才回到绛雪轩。
慵懒地躺在榻上,明玉小心翼翼地说:“格格,淑芳斋那边戏快要开唱了,不如奴婢陪您过去听戏解解闷?”
一旁墨雨瞪了她一眼,福圆见明玉不明所以,笑道:“我哪喜欢听戏?那东西嘈杂得很,唱了半天也说不完一句囫囵话,每次都听得我想打瞌睡。”
“格格,前几日你不是说想去毓庆宫吗?”墨雨提点道。
福圆恍然大悟,却见墨雨捧着一个珠串走过来,正是在博古斋看中的那串,就是此物害得自己被胤禟强吻,福圆心头怒火上腾:“我不是嘱你扔掉吗?怎么还在这?”
“扔掉这个拿什么送给小格格?”
福圆哑口无言,只得顺了墨雨。二人收拾了一番,便去往毓庆宫。
多年未见,石氏倒是憔悴不少,却依然温柔可亲,福圆与她寒暄时,见一嬷嬷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进来,那孩子一进来便挣脱嬷嬷的手,直直扑到石氏的怀中,福圆忍不住走到那女孩面前,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她,又见她脖子上挂着自己离京时送给她的银锁,笑着对石氏说:“二嫂,如今我可算知道二哥哥小时候长什么模样了!”
又对那小女孩柔声说道:“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啊?”
“萱妍”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娇憨可掬的模样十分让人喜爱,福圆掏出那串佛珠套在她手上,缠成两圈
“这是我给萱妍的见面礼,还望二嫂不要嫌弃!”
石氏温婉一笑:“哪里的话,自家人说什么嫌不嫌弃的?”
逗了会萱妍,姑嫂二人又说了会话,福圆方才离去。
还未出毓庆宫门,许久未做声的墨雨说道:“格格为何不多留一会?”
“是你想见某人吧!”
“奴婢不知格格是何意?”
福圆眨眨眼,“墨雨姐姐,我早看出来你对二哥哥有意了,要不然科尔沁那么多好男儿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
墨雨停了一瞬,静站片刻,方才说道:“格格,奴婢并没有非分之想!”
“傻姐姐,我并没有怪你,这十几年你一直跟着我,是我拖累了你,若是能为你寻个好去处,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你若能与二哥哥一起,我打心底里高兴!”
猛地仰起脸,墨雨含泪道:“格格切莫再说什么拖累的话,奴婢是心甘情愿跟着格格的,奴婢只愿能够长长久久地服侍格格,不做它想,格格不要赶奴婢走!”说罢,泪如雨下,径直跪在地上。
急忙扶起她,福圆道:“好,我以后都不再提了,若是有一天你改主意了,我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第二十三章
转眼便是六月,暑气渐甚,烈日当空,窗外知了一直在不停地狂叫,京城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宫内更是闷热得慌,一丝风也无。
福圆热得只着一件单衣在绛雪轩内走来走去,虽然内务府拨了冰块置于室内降温,依旧解不了暑。
康熙倒是舒服,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去了避暑山庄,没三两个月不会回京,留下太子监国,以及宫中一干妇孺。
“格格,婉华格格来了”墨雨拿起短卦就要往福圆身上披,不料此时婉华已走了进来。
婉华看见福圆的穿着,俏脸一红:“好歹也是格格,怎能穿成这副样子?”
“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福圆扬眉一笑,“你专程来看我?”
婉华撇嘴嗤道:“别自作多情了,我进宫来看姑妈的,听说你住在这,顺便过来看看。”
福圆也不驳她,自顾自地就着酸梅汤,磕着瓜子,等了一会,婉华状若无意地说道:“对了,最近表哥有没有找过你?”
“我不过是他小时候的一个玩伴而已,况且中间隔了这么多年,早就疏远了,怎么比得上嫡亲的表妹?”福圆幽幽地吐了一口气。
婉华见福圆的语气、神情已是信了大半,却仍问道:“真的?”
你们俩兄妹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死缠烂打,一个穷追不舍。
耐下性子,坚定地点点头:“比真金还真!”
婉华脸色一下子和缓过来,拉着福圆的手笑道:“那我就放心了,福圆你别怪我多心,小时候表哥成天把你挂在嘴边,由不得我不警醒些!”
“婉华,京城里这么多朱门子弟,你怎么就单单喜欢上了你表哥,还这么死心塌地?”
“你有此一问,便是真的不喜欢我表哥,”婉华咯咯笑出声,眉眼稍带一丝回忆:“我第一次见到表哥不过8岁,那年额娘带我进宫给姑妈拜年,他就坐在那里,也没什么表情,姑妈要和额娘说体己话,遣了他带我出去玩,他把我扔在院子里过了一会才回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小瓶子。我问他那是什么,他只说是御膳房里送来的上等蜂蜜,特意拿给我这个表妹喝。”
福圆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头也没抬:“他骗你的!”
“是啊,我那时怎会怀疑?接过瓶子便喝了一大口,入口方知是酒!我气他愚弄我,当场摔了酒瓶,他却笑眯眯地问我头晕不晕?话音刚落我便瘫在地上,朦胧中见他凑过来,眉目清冷,语气却甚为惆怅‘原来你们这些格格都不能喝酒啊?那怎么还有人傻到去喝呢?’,等我醒来后发现已经回府了,自此以后我却再也忘不了他。”
傻妹配骗子,真是绝配啊绝配!福圆笑着摇摇头。
婉华羞涩一笑:“也许我真的很傻,若是他明明白白告诉我那是酒,我想我也是会喝下去的!”
福圆怔了怔,眼前的婉华面带娇羞,双颊泛红,一双杏仁眼眸带着水雾,双唇微微发抖,她本想告诉她九阿哥生性风流,绝非良配,不要错付一腔痴心。
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只余一句低叹:“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送走婉华,福圆的心情有些低落,坐到书案后,抽出胤禛写的那幅字,从笔架上拣了只笔,深吸一口气,端端正正地开始临摹起来。
自从胤禛上次说要加强臂力后,福圆其实并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却用了最笨的一个法子,每天反复地练习写字,总有一天自己的字会变得跟他一模一样,这个过程也许要十年,也许要二十年,她能够等。
这日,福圆正在练字,墨雨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听见前头小东子大声说道:“奴才给十四阿哥请安!”
连忙起身出去迎他,却见他卷着一股热风走了进来,递了碗冰镇酸梅汤过去,福圆嗔道:“大热天的,你何苦过来?”
“是你说深宫寂寞,无人作伴!我可是一收到你的信就从承德赶回来了,皇阿玛那边还不敢告诉他老人家。”
轻轻给了他一个爆栗,福圆笑道:“把信拿出来好好对对,哪句话里提到深宫寂寞了?弄得我跟一怨妇似的!”
十四拉过福圆欲打他的手,摇了摇:“福圆,我很高兴,你想起来的第一个人是我!”
“看你一手的汗,赶紧擦擦!”福圆说着递上一方素帕,十四却不接,眼神明亮,“你给我擦!”
认命地叹了口气,福圆仔细给十四擦了手,又见他笑嘻嘻地把脑袋凑过来,一旁墨雨笑道:“别看十四阿哥如今比格格都要高,还像小时候那样爱撒娇!”
“福圆,明年开了年我就要开府建衙了,皇阿玛也要给我们兄弟几个指婚了。”
福圆惊道:“这么早!你才多大啊?”
“过完年我就15岁了,皇阿玛在我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福圆,我已经长大了!”十四皱了皱眉,随即又笑开:“不如我跟额娘说一声,让她去跟皇阿玛讨个旨意把你许给我做福晋?”
福圆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久久没有反应。
不料十四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哈,我骗你的呢!看把你吓得。”
重重舒了口气,福圆放下心来,狠狠拍打了十四一下:“你真的吓死我了,我刚刚差点想夺门而逃!”
“嘿嘿”,十四扬了扬剑眉,双目烁烁有神:“好了,爷要回承德了,偷溜出来一趟不容易,大毒日头的就别送了,爷走了。”
亲眼看着十四的身影消失不见,福圆转身坐回去发了会呆,低低叹了口气,抬头见墨雨一脸忧心地看着自己:“格格自从回了宫,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你以为十四阿哥刚刚是在开玩笑吗?”
“奴婢觉着不像是说笑,只因格格一封信,十四阿哥便顶着毒日回宫,这份心思连奴婢都自叹弗如。”
头疼地揉揉额角,福圆苦笑一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到了暑意渐消之时,康熙率领大部队回了京,还没呆几天,又领着太子、四阿哥并十三去南巡。
福圆混在一群送行的人中咂着舌头,康熙这皇帝当得真够有滋有味,天南地北的海逛,想去哪就去哪,再看看他身后不苟言笑的胤禛,同样都是皇帝,怎么儿子就不如老子这么潇洒呢?
人群散去,福圆甚觉无味,又不想就此回宫,只在街上闲逛,忽然想起自己很多年未见沈玉茗了,时至今日想起这个名字依然觉得稍有愧疚,好在这离清泉居不远,顺便去探望他一下,不知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凭着依稀的印象,福圆寻到一处宅院前,街道还是那条街道,院门也还是老样子,只是清泉居的牌匾不见了,大门紧紧闭着,兽环上锈迹斑斑。
“有人吗?”拍了拍门,无人回应,又叫了几声,趴在门上侧耳一听,园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省省吧,里面早就没人住了。”耳旁飘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一位蓝衫的青年靠着一旁的榆树,注视着福圆,长得白白净净,方方正正的,像是个读书人。
“那敢问这位小哥,这园子为何荒废了?里面的人呢?”
“都死了,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福圆初听这个消息,震到后退数步,倚靠在门上,不死心地问道:“里面有一个叫沈玉茗的也死了吗?”
那青年微微眯了下眼,点点头:“满园的人全都死了,一个不留。”
“为什么?”福圆颤声问道。
“偷盗之罪!”
“偷什么东西要杀这么多人?”
“据说是大内御品—”
福圆猛然睁大双眼,《快雪时晴帖》明明是二哥哥送给沈玉茗的,怎么会成了偷盗
“什……什么时候的事?”
“康熙三十六年”
福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是在自己走后没多久,原来那时沈小受就死了;在科尔沁的时候问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