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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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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丞走过去,从他兜里摸出了烟盒,拿了一根烟叼着,顾飞拿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了。

    “能先告诉我李辉说了什么吗?”蒋丞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你……”沈一清应该是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也听出了他是叼着烟说的话。

    “我抽烟了,”蒋丞说,“对不起,现在忍不住。”

    对不起。

    这大概是他之前在家里说得最多的话,每次“占领高地”失败,他都会先把这句话放出来。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对不起三个字在他心里有时甚至会带上让人愤怒的气息,就像那天在河边他如同发泄般地对着顾飞吼出一串对不起,就像现在他会满心烦躁地对沈一清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在某些场合里,变成了他表达情绪的方式。

    有些可笑。

    “李辉说你拿了李保国三万块钱,”沈一清也没有再绕弯子,直接说了,“李保国的救命钱,是真的吗?”

    虽然蒋丞差不多能猜到李辉说了什么,无非就是钱钱钱钱钱,但猛地听到沈一清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心里一阵堵。

    脑子里有些嗡响,胸口憋闷,憋得他突然很想笑。

    接就有些反胃,强烈地想要吐的感觉让他迅速拿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几口凉水。

    “你跟李保国不是没有过接触,”蒋丞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领养我的时候,退养我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沈一清没有说话。

    “他有没有三万块钱不说,他可能把钱放在我能拿到的地方吗?”蒋丞狠狠抽了两口烟,“就算你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好歹养了我十七年,养条狗都该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咬人,什么时候会摇尾巴吧!”

    “小丞,”沈一清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样问,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我才能判断自己要站在一个什么位置。”

    “我没有动过他的钱,他自杀跟我也没关系,他生病的时候我给了钱,他死的时候李辉问我要钱,我也给了。”蒋丞说。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很委屈,鼻子有些发酸。

    面对这个他叫了十七年妈妈的女人,他却需要这样来向她解释自己觉得她应该会非常清楚的事实。

    虽然沈一清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此时此刻,蒋丞还是再一次深深失望了。

    或者是他太天真了,他天真地,一厢情愿地认为,十几年的“母子”情或多或少还会存在,妈妈要“站在一个什么位置”,并不需要什么真相和实话,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但沈一清和他之间,没有这样的条件反射,沈一清理智地需要一个“事实”,才能决定站在哪边。

    蒋丞可以理解,却难以接受。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强行不再去想,不再去纠结的那些关于过去十几年的纠结,再次被翻了上来。

    “小丞,其实虽然你……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不可能动他的钱,”沈一清说,“只是李辉说得很真切,甚至哭了,所以我才会找你先问reads;。”

    “没事儿,”蒋丞笑了笑,“你太不了解我们这里的人,你俩要是面对面,他说不定还能给你来个割腕表清白。”

    “你现在住在哪里?搬出去了吗?”沈一清问。

    “自己租了房子。”蒋丞回答。

    沈一清轻轻叹了口气,沉默了很长时间,蒋丞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又在犹豫什么,毕竟这是他脑子里唯一能跟“妈妈”这个词联系到一起的人,他还是很了解的。

    “我现在很好,”他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我……就在这里就行。”

    “你一个人……”沈一清说得还是有些犹豫。

    蒋丞打断了她:“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一只狗。

    他非常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地把后面这句话给说出来。

    但是突然就很想笑。

    然后他就笑了。

    “有什么可笑的?”那边沈一清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说话语气明显有些不快,“你对待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是这么随意?”

    “随意?”蒋丞收了笑容,“不,我对待自己的生活一点儿也不随意,我现在非常清楚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好吧,”沈一清大概是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你如果这样认为,我不干涉。”

    “谢谢。”蒋丞说。

    “我最后再问一句,”沈一清恢复了平静,“你刚说不是一个人?”

    “嗯,”蒋丞看了一眼关着的卧室门,“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我是一只狗。

    蒋丞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脑子里就跟灌了胶似地,绞着这个梗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了。

    虽然很烦躁恼火,但依旧想笑,非常想笑,他不得不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再次跟吃错了药似地笑出声来。

    “你是交了女朋友吗?”沈一清问。

    女朋友。

    早恋。

    这些沈一清从来没有明确地跟他提过禁止,但从沈一清对一直各种“早恋中”的潘智嫌弃的评价里就能看出她的态度。

    蒋丞站了起来,走到卧室窗边,看着外面本来就透着被遗忘的落寞,现在又开始带上了微微秋天气息的夜景,突然有一种想甩开身上所有束缚的冲动。

    虽然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束缚,还是想要大吼,想要撕掉衣服,想跳出去,想要就那么一脚踏空。

    “不,”他看着今天晚上特别圆的月亮,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我交了个男朋友。”

    那边沈一清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已经听不清了,他也不想听清,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身体里,觉得外面因为月光明亮而变得出奇黑暗的那些交错着的阴影里,全是呼啸而过的风。

    吹得他整个人都透着舒爽。

    “谢谢你养了我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心思,”蒋丞闭上眼睛,“但我没有给你带来任何欢乐,非常对不起,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去补救了,这些年这么多事,补也补不上了,对不起,以后不用再管我了,我会很好的,无论我在哪里,我有自己证明自己意义的方法reads;。”

    沈一清说着什么,风太大他听不清。

    “换一个手机号吧,我真的不想你再因为我被那种无赖骚扰了,号码也不要告诉我了,”蒋丞说,“还有,就这一次,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真的可以过得很好。”

    卧室门打开的时候,顾飞正准备点烟,他已经在卧室门和窗户之间以光的速度来回瞬移了能有七八次了。

    每次都以为蒋丞要出来了,就赶紧回到窗户边一脸淡定地假装要点烟,一看没动静,又过去听听,然后再回到窗户边假装点烟。

    不过这次他是真的想点烟,蒋丞也总算是出来了。

    还拎着那个装着鸡翅的保温壶。

    “打完电话了?”顾飞把烟和打火机放到旁边桌上。

    “嗯,”蒋丞点点头,“刚忘了盖盖子,好像有点儿凉了,热一下吧?”

    “给我,”顾飞拿过保温壶,“倒锅里就能热了。”

    蒋丞跟在他身后一块儿进了厨房,靠在墙边看着他忙活。

    他拿了个小锅到水池那儿洗了,然后把鸡翅倒了进去,放在灶上热着,蒋丞就那么靠着墙一言不发。

    他也没问,沈一清之所以会打这个电话,原因很清楚,是因为李辉打了电话过去,这种谈话没有谁会有好心情。

    “从今天开始。”蒋丞突然开口,声音很平静。

    “啊。”顾飞转过头。

    蒋丞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严肃,看表情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每天要晚一小时睡觉。”蒋丞说。

    “啊?”顾飞没反应过来,“晚睡一小时干什么?”

    “复习啊。”蒋丞说。

    “……哦!”顾飞怎么也没想到蒋丞要说的会是这么一个重大决定,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哦!”

    “你也晚点儿睡,帮我抽背,抽到1点就行。”蒋丞说。

    “好的。”顾飞点头。

    “辛苦了,”蒋丞拍拍他的肩,“小顾。”

    顾飞迅速伸手在他脑门儿上摸了摸,没有发烧。

    “怎么了小顾?”蒋丞问。

    “……没什么小蒋,”顾飞说,“鸡翅马上热好,你一会儿再喝**牛奶吧?”

    “好。”蒋丞点点头,转身回了卧室。

    接着顾飞就听到了卧室里蒋丞特别痛快的笑声。

    他犹豫了一下,把火关了,也进了卧室。

    蒋丞正躺在床上笑得停不下来。

    “你没事儿吧小蒋?”顾飞一条腿跪到床上,摸了摸他的脸。

    “没事儿,不知道怎么了,”蒋丞边笑边看着他,“我就突然想笑,刚打电话的时候都没忍住,就特别想笑reads;。”

    “想笑就笑吧,”顾飞捏捏他下巴,“笑完了好复习。”

    “嗯。”蒋丞点点头。

    又笑了能有一分钟,蒋丞突然止住了笑,皱着眉坐了起来,没等顾飞说话,他又跳下了床,鞋都没穿地跑了出去。

    “怎么了?”顾飞喊了一声。

    “吐!”蒋丞跑进了厕所。

    顾飞跟进厕所的时候,蒋丞已经弯腰撑着墙,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了。

    他赶紧回卧室去把蒋丞的杯子拿了过来,拧好了毛巾在旁边等着。

    “我操,”蒋丞吐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我他妈这什么反应啊。”

    “不知道,”顾飞听他说话感觉还算可以,把毛巾递了过去,“要搁电视里,你这情况应该是胸口一闷,眼前一黑,接着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但是你现在营养不良,只能吐点儿刚吃的。”

    “你大爷,”蒋丞对着马桶又乐了,然后拉长声音叹了口气,“哎——”

    “丞哥,”顾飞看着他,“我有点儿担心。”

    “有点儿?”蒋丞按了一下马桶冲水,转过头看着他。

    “我非常担心。”顾飞马上改口。

    “我真没事儿,”蒋丞趴到洗脸池上,拧开水龙头,用水往脸上扑着,“我就是生气,我真是气着了,但是没憋着,我后来自行打通了七经八脉。”

    “李辉是不是打电话过去说你拿李保国钱了?”顾飞问。

    “嗯,因为我拿了李保国的救命钱,李保国跳楼自杀了,”蒋丞边漱口边说,“顾飞,你知道李辉家住哪儿吗?”

    “要去找他?”顾飞愣了愣。

    “嗯,找他,”蒋丞说,“我要把所有的障碍都清掉。”

    “什么障碍?”顾飞问。

    “影响我复习心情的障碍。”蒋丞看了他一眼。

    “……哦!”顾飞再一次无言以对,用力点了点头。

    顾飞总觉得蒋丞表现得很平静,但情绪还是有点不稳定。

    哪怕他以惊人的记忆力在抽背中百发百中回答全部正确,他还是不太正常,比如半夜一点半,要让顾飞带着他去李辉家认门。

    “你不说离得不远吗?都在你们钢厂的地盘上。”蒋丞说。

    “嗯,”顾飞应了一声,从柜子里拿了件蒋丞的外套递给他,“穿上,这会儿凉了。”

    “你也拿一件穿上。”蒋丞说。

    “好。”顾飞又拿了一件出来,俩人穿上外套出了门。

    这会儿晚上的风已经能穿透两件衣服吹到人身上了,一出门,他俩就都下意识地拉了拉外套。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和车了,顺着路在时亮时灭的路灯里走着,有一种走在平行空间里的寂寞感觉reads;。

    李辉家就在前面了,钢厂范围最边缘的几栋矮楼里。

    “前面就是了,”顾飞停下,指了指,“写着7的那栋。”

    “嗯。”蒋丞也停下了,往那边看着。

    风刮得略微有些急,顾飞往他身边靠了靠,跟他胳膊贴紧。

    “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蒋丞轻声说,“我不想找李辉的麻烦,不想警告他不想骂他也不想揍他,他不配,但我就是想来看看,算是给自己心里清清障碍。”

    “嗯。”顾飞应了一声。

    “就这样一个人,”蒋丞说,“就这样了,我不会再因为这些人,让自己受影响,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被干扰。”

    “嗯。”顾飞在他后腰上搓了搓。

    “我毕竟是要请你吃八百块的粉还要加二百块肉的人,”蒋丞说,“我要心无旁骛。”

    “你肯定可以的。”顾飞笑了笑。

    正想问蒋丞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散散步放松一下脑子的时候,7栋那边传来了一阵喊叫声,有男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尖叫,把旁边两栋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全都给喊亮了。

    蒋丞愣了愣,还想往那边走两步看看,顾飞凭着敏锐的“钢厂雷达”把蒋丞拉到了旁边的阴影里。

    刚站好,就看那边7栋里冲出来了一个人。

    一团白。

    一个赤身果体的男人。

    就这么裹着风一边鬼哭狼嚎地喊着,一边冲了出来。

    “李辉。”顾飞说了一句。

    蒋丞拧着眉没有说话。

    李辉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穿着衣服。

    几个人手里还拿着家伙,除了棍棒,蒋丞还看到了闪动着的金属光芒,也许是铁棍,也许是刀。

    李辉全身上下除了娘胎里带出来的那些部件,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就这么跑了没几步,就被后面穿戴齐全的人撂倒在地。

    接着就被淹没了。

    “我报警了!我报警了!”一个女人尖叫着从楼道里跑了出来,身上只有一条内裤和一件背心。

    围住李辉的那帮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个人扬手往下狠狠一抡。

    “走吧,”蒋丞转开了头,这种打法,就是奔着出人命去的,“去溜达一会儿。”

    “嗯。”顾飞应了一声。

    顺着另一条路走出去了很远,身后混乱的声音都消失了,蒋丞仰起头吸了一口气,轻轻哼了一句:“我想踩碎了迷茫走过时光……”

    “你不说你只会一句么?”顾飞笑着问。

    “骗你的,”蒋丞挑了挑眉,“我想,左肩有你……”

    顾飞迅速从右边移到了他左边,蒋丞看了他一眼,笑着继续:“右肩……”

    “右肩微笑。”顾飞马上移回了右边,跟着他和了一句。

第95章

    这一夜过后,蒋丞觉得自己突然就心静如水了。

    李辉的情况他没有打听过;但钢厂这样一个地方,任何事的传播都是高效而全方位的。

    顾飞家的小店;旁边的社区医院;都是信息中转站。

    一开始的消息是李家大儿子全家被人打死了;后来有人辟谣;说没有;孩子没死,再后来又人纠正;说是李辉死了。

    死因众说纷纭;欠了高利贷被收债的打死了;被媳妇儿的奸夫打死了;这两种是主流。

    但不到一星期,又有真面浮出水面。

    没死,李辉被打成了植物,打人的现在也没抓着reads;。

    这些议论,蒋丞知道得并不全面,顾飞不会跟他说;他也就是在店里待着的时候扫到几耳朵;而且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信息源们都会注意回避。

    对于蒋丞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消息,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在血缘上跟他至亲的人,以后的日子里都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他换掉了用了很久的电话号码,而随着这个号码而消失在他生活里的人,不仅仅是一个李辉。

    随着气温一天天低下去,树上的叶子一天天变少,在冰凉干燥的空气让人鼻子发痒并且难以控制永远都犯困的日子里,四中的高三终于有了高考前该有的气氛。

    走廊里,教室里,全是各种励志标语口号,红底儿黑字,白底儿黑字,配上巨大的惊叹号,每次蒋丞看到时都忍不住在心里跟着呐喊起来,除此之外还有关于时间已经不多的种种提醒。

    没时间了同学们!

    高考就要来了!

    啊!它就在前方了!

    ……怪吓人的。

    时间多数时间里都过得挺慢的,只有在回头看的时候,才会惊觉“原来已经这么久”。

    蒋丞半趴在桌上,手里转着笔,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坐得笔直的周敬的耳朵边看着数学老师。

    对于教室里的这些人来说,时间此刻就过得非常慢,也许明年的这个时间,他们回过头的时候才会发现,高三的那一年,飞快闪过,快得居然留不下什么记忆。

    蒋丞这会儿并没有觉得时间慢,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完全不够用。

    不够时间背书。

    不够时间做题。

    不够时间听课。

    不够时间跟男朋友出去散个步。

    不够时间看看男朋友新拍的照片。

    不够时间看看……小姑子的新发型。

    ……

    等明年这个时间,他回过头,不,无论是什么时间,明年,后年,五年后,十年后,他回过头时,这一年里的记忆都永远丰满充实。

    “你把那个绿毛兔子头像换掉了,顾淼没跟你急吗?”下课的时候蒋丞一边整理上节课的笔记一边问了一句。

    顾飞的头像从绿兔子换成了顾淼的照片。

    小丫头的新头型,头发长长之后李炎给她理了个短版bobo头,刘海离眉毛三千多里,照片上她心情不错地挑着一边眉毛,看上去相当嚣张有个性。

    “没事儿,这是她替我换的,”顾飞说,“去尿尿吗?”

    “啊,我……”蒋丞顿了顿。

    “你不知道是吧?”顾飞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吧尿个尿去。”

    “我是想说好像没有这个需求,”蒋丞啧了一声,跟着站了起来,“你就直说让我陪你让厕所不就得了。”

    “不用你陪,”顾飞马上说,“真的,不用陪,你回教室吧。”

    蒋丞眯缝了一下眼睛reads;。

    “回去吧求你了,”顾飞说,“让我一个人去厕所吧,让我一个人孤单地勇敢地迈向那厕所吧。”

    “有病,”蒋丞跟着他一块儿往楼下走,“我有点儿饿了,一会儿去小卖部买点儿吃的吧?周敬说现在开始卖关东煮了。”

    “好。”顾飞点头。

    “我觉得四中这点特别好,”蒋丞咽了咽口水,“我们以前学校小卖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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