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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丞感觉自己是不是太饥渴了出现了幻听,盯着顾飞看了几眼,他小声叫一声:“顾飞?”
“我问你做不做?”顾飞睁开了一只眼睛,勾了勾嘴角,“坐这儿盯了有二十分钟了吧?”
“我操?”蒋丞站了起来,“你一直醒着?”
“你手机马力那么足,”顾飞撑起胳膊抱着枕头揉了揉眼睛,“第一下就把我震醒了。”
蒋丞盯着他一下没说出话来,不是因为他这么小心还是把顾飞吵醒了,而是因为顾飞现在这个姿势。
趴着撑起的上半身,从背到腰,再到屁股,每一根线条,每一个弧度都是诱惑。
他走到床边盯着顾飞的腰,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饥渴,他强行清理了一下脑子,问了一句:“醒了还干嘛还装睡?”
“没装,就是有点儿累就不想动,趴着迷糊一会儿。”顾飞偏过头看着他。
一个累字瞬间把蒋丞打回了现实里,顾飞的烧还没有全退,因为发烧一夜,现在他很累。
蒋丞你不能对一个病人想入非非。
“那你再眯一会儿吧,”蒋丞艰难地说,“我”
“真不做?”顾飞低头用脑门儿顶着枕头,“不趁我还没因为你磨磨叽叽改主意之前”
因为低头而瞬间变得清晰的肩部线条和肩胛骨完美结合,顾飞此时此刻这个样子,蒋丞感觉自己要能控制住自己不扑上去,基本就可以告别上床这件事了。
他揪着自己恤下摆一扬手脱掉了上衣,扑上床往顾飞身上一压,一口咬在了他后颈上。
“嗯”顾飞很低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被压着了还是被咬疼了。
勾魂。
大概就是这么个动静了。
蒋丞搂着他连啃带亲,在他身上狠狠地蹭着,手抚过光滑而紧绷的皮肤时那种比平时温度更高的触感烧得他都能听到自己随着每一次呼吸都会更粗重的喘息。
这几个月所有对顾飞的都被锁在身体深处,没有触及到的时候,它就像一颗沉睡的种子,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可一旦见了阳光和雨水,它就会猛地疯长起来。
跟一起被锁住的那些关于顾飞身体的记忆,那些熟悉的让人迷醉的气息,那些低低一声就能落在最敏感那条神经上的声音,那些一碰之下就会激起火花的触感
此时此刻就像是舒展着的枝枝蔓蔓,在身体里,在皮肤上,迅速窜开来,迅速包裹住了整个人。
也许是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也许是刚甩开了沉沉的压力,也许是因为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分别,蒋丞今天格外想要把顾飞一点一点地揉进身体里,急切地想要被他的温度包裹。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艰难地离开顾飞的身体,以你是光你是电的速度扑到桌边拉开抽屉拿出必备用品,又是怎么以追逐雷和闪电的速度回到床上重新投入战斗的。
八百回合是个理想,但一回合干踏实了是值得认真落实的。
屋里交错着的粗重喘息和慢慢平息下去之后,蒋丞趴在顾飞身上闭着眼,喘了一会儿之后又偏过头在顾飞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撑起了身体,看着自己鼻尖上的一滴汗珠落在了顾飞胸口上。
“你有哪儿不舒服吗?”蒋丞摸了摸他脑门儿,这会儿自己也还浑身发热,居然一下都没试出来顾飞这脑门儿是什么温度。
“没有。”顾飞笑笑。
“这一身汗会感冒吗?”蒋丞皱着眉又在顾飞身上摸了摸,“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操心你自己吧,”顾飞在他肚子上轻轻划了一下,“跟跑了五公里似的。”
“走,”蒋丞笑了笑,下了床,“去洗澡。”
“嗯,”顾飞跟着也下了床,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帮我拿衣服吧。”
“水温调高点儿。”蒋丞交待了一声,拉开衣柜门,顾飞的状态看上去还可以,没有刚被欺负了的病人的样子。
蒋丞拿着两个人的换洗衣服走了卧室,一抬眼就看到了客厅里开着一尺宽的窗帘。
“我操?”他顿时愣了,迅速把手里的衣服往下一沉,挡住了关键位置,再以光速在冲进浴室和跑回卧室之间选择了浴室,毕竟转身会露出屁股。
他跑进浴室的时候,顾飞已经打开了花洒,撑着墙正冲水,看到他跑进来,顿时乐了:“窗帘没拉上。”
“你看到了你不告诉我?”蒋丞瞪着他。
“没顾得上,我挡着小飞飞就跑过来了,”顾飞边笑边说,“也没拉开多少,对面也没谁家窗户,没事儿。”
“你故意的吧?”蒋丞把衣服放到架子上,贴在他身后站着一块儿冲着水。
“不是。”顾飞转过身往他身上一靠,下巴搁他肩上。
“不承认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的,”蒋丞啧了一声,“你还病着呢,也这么欠。”
顾飞笑了笑没说话。
俩人抱一块儿洗澡其实不怎么方便,但顾飞一直挂在他身上,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就想撒娇,蒋丞也没推开他,就这么抱着费了半天劲把俩人都洗了。
吃完早点顾飞又躺回了床上,大概是因为之前出了汗,这会儿体温降到了368,蒋丞安心了不少,跟他一块儿往床上一躺。
“再补个瞌睡吧,”蒋丞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嗯。”顾飞翻身抱住他。
虽然没觉得多困,但蒋丞闭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直到电话把他俩震醒。
“谁的电话?”顾飞问,声音里全是迷糊。
“不知道,”蒋丞也眯眯瞪瞪的,在枕头下摸了半天,手机不震了都没摸着,“已经挂了。”
“是不是叫你去吃散伙饭呢?”顾飞说。
“散伙饭是晚上,”蒋丞终于摸到了手机,往窗外看了一眼,窗外这会儿还是黑的,跟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不是要下雨我操?”
他往手机上看到时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六点了?”
顾飞有些吃惊地支起脑袋:“什么?”
电话是老徐打来的,散伙饭集合已经完毕,大家已经到了饭店,除了易静,就差他俩了。
“我睡过头了,”蒋丞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徐总,我马上过去。”
“你能找到顾飞吗?”老徐问,“我打他电话是关机的我知道他一向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但也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吃个饭,我还是希望他来参加。”
“我”蒋丞看了一眼旁边的顾飞,“我联系他,一块儿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他摸了摸顾飞的脑门儿,温度还可以:“老徐怕你不去吃饭。”
“去,”顾飞搓了搓脸,“毕竟最后一次了。”
老徐和老鲁包了饭店二层的会议室,摆了好几桌,蒋丞和顾飞到的时候,一屋子的人正热火朝天地边喊边乐着。
“来了来了!”有人看到他俩喊了一声。
“就知道他俩得一块儿来。”有女生笑着说。
“这儿!”王旭在靠里的那桌,站起来冲他俩挥手,“给你俩留位置了!过来!”
“易静呢?”顾飞过去坐下低声问了一句。
“不来,都给她打电话了,”王旭叹了口气,“老徐老鲁都打电话了,不肯来,现在手机都关了。”
“算了,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受。”顾飞说。
“嗯,”王旭给他俩倒了茶,又倒了两杯啤酒,“不来不来吧,以后想复读还是想怎么样,都有我呢。”
蒋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蒋丞你别不信,”王旭瞪着他,“我认准了的人,我就会陪着。”
“我信。”蒋丞点点头。
“在这一点上,你俩可以跟我学。”王旭用非常坚毅的眼神看着他。
“让人听见了我现在就把你收拾得易静都不认识。”顾飞说。
“我很小声!”王旭很不服地压着声音,“你能不能对我有点儿信心?”
“不能。”顾飞回答。
“我靠。”王旭有些郁闷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
“同学们!同学们!”对面坐着的老徐站了起来,举着一杯啤酒,“我有些话想说。”
大家的声音低了不少,但还有些嗡嗡声。
“你们这些人里,有些听我说了三年,有些听我说了两年,大多都不乐意听,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了,”老徐用筷子敲了敲杯子,“今天你们好好听我说。”
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一块儿看着他。
“高考结束了,你们的高中生活也结束了,”老徐说,“无论这三年你们是怎么过的,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这都是属于你们自己的青春”
老徐顿了顿,喝了一口啤酒:“这个暑假过后,有的同学会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求学,有的同学会留下,在本地上学或者是工作,以后要想再聚得这么齐,恐怕就很难了,所以今天!”
蒋丞看着老徐眼里闪着的泪光,有些感慨。
“所以今天!”老徐把杯子举过了头顶,“我们想哭,想笑,想喝点儿小酒,都可以尽兴,无论你们将来的路是什么样的,我都为你们骄傲,因为你们带给我很多惊喜,当然,也有很多烦恼,这些都是珍贵的记忆,过多久都不要忘记”
老徐说完这句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然后吼了一声:“8班8班!黑马当关!”
“8班8班!黑马当关!”所有的人都举起杯子,跟着吼了成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106章
这顿散伙饭吃得蒋丞有些怅然。
从老徐那番话说完之后一屋子的人就一直情绪波动吃到一半的时候就不少人哭成了一团先是女生然后是男生。
喝一口酒抱头痛哭,吵过架的,打过架的这一刻全都冰释前嫌也许吃完这顿饭出了门矛盾还会继续但这一刻我们都是8班人。
菜没有吃掉多少,酒倒是加了两次别科老师有想拦一下的,老鲁都用一句话顶回去了。
“就这一回了,让他们放开了喝吧,”老鲁说“反正喝进去都哭掉了。”
蒋丞就喝了两杯啤酒除了怅然,他并没有别的同学那么强烈的情绪。
毕竟跟这些人一起待的时间不算长很多人他都还叫不出名字来而让他怅然的一部分原因是他面对8班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而回头想想原来附中的那些同学,除了潘智似乎也一样。
这种两头不靠的情绪让人迷茫。
唯一能让他有强烈情绪的,他转过头,看着旁边正低头面无表情玩着手机的顾飞。
大概只有顾飞了。
哭得都挺尽兴了之后,就是交换联系方式和合影。
顾飞倒是加了很多同学,为了玩弱智爱消除,蒋丞基本除了一起打球那几个,别的都没加。
这会儿人一个个的都过来了。
“蒋丞,加一下好友吧?”一个男生挤到了他身边。
“好。”蒋丞点点头,拿出了手机。
其实他有点儿吃惊,这个男生他倒是眼熟,但一直到上一秒,他都还以为这人是7班的。
加了几个男生的好友之后,就开始有女生过来了。
要联系方式,合影。
连老徐老鲁都兴奋地到处凑热闹。
蒋丞扯着嘴角跟好几个女生合影之后,余光里发现顾飞没在旁边了,小兔子乖乖真没白叫,跑得非常快。
最后被王旭强行搂着脖子拍完照片之后,蒋丞也走出了包厢,看到了靠在走廊墙边的顾飞。
“你跑挺快啊!”蒋丞瞪着他。
“我碰上这种事都跑,”顾飞勾勾嘴角,“不像某些人,以前还交女朋友,这种时候很享受。”
“放你的八百罗圈儿屁!”蒋丞说。
“我也要合照。”顾飞说。
“咱俩合照少吗?”蒋丞乐了。
“没有这样的,”顾飞掏出手机,走到门边看着他,“来。”
蒋丞不知道他想怎么拍,不过还是过去站到了他身边。
顾飞拉着他背对着门,一手举起手机,一手搂住他的肩:“准备好,要哈哈大笑。”
“嗯,”蒋丞咧开嘴先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好了,你要怎么拍?这儿太暗了吧?”
“背光也美,”顾飞抬起腿,往后一脚把包厢门给踢开了,“笑!”
蒋丞立马配合着摆了一个夸张的笑容,不过一看到手机里的画面他就瞬间变成了真心实意的大笑。
屋里的人要不就是还在抹眼泪,要不就是搂一块儿喝着,这会儿顾飞一踹门,所有的人都愣了,保持着上一秒的动作,一块儿往门这边看着。
老徐和老鲁正被大伙儿起哄要喝个交杯酒,手都举起杯子了,一脸错愕地看着这边。
顾飞按下了快门:“。”
“我说你哪儿去了呢!”王旭喊了一声,从几张椅子后面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顾飞,搂着胳膊就往里拽,“来!要拍照的快来!”
“哎操。”顾飞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一帮喝了酒正兴奋着的人跟着就扑了上来把顾飞拖了进去,按椅子上就开始了车合照。
蒋丞笑着靠在门边看着。
这些人大概过了今晚就没谁会有胆子这么按着顾飞拍照了,毕竟是个永远一脸冷漠全校闻名的刺儿头。
他也拿出手机,对着屋子里混乱的场面拍了几张。
算是留念吧,无论跟这些人是熟,还是不熟,这都是他高中生活的一部分,在十八岁这一年路过的少年们。
吃完饭大家还要去唱歌,蒋丞按老习惯和顾飞一块儿跟在了人群的最后,看着一大帮子兴奋的走路都有些晃了的人在前面拐了弯之后,他俩往另一边拐上了回去的路。
“你不再去闹会儿了吗?”顾飞问。
“不去了,已经闹得脑袋都发涨了,”蒋丞看了看他,“而且你这样子,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什么样子?”顾飞摸了摸脸,“一直不都挺帅的吗?”
“发了一天烧,还”蒋丞清了清嗓子,“体力消耗太大了,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吧。”
“我明天一早要回家,”顾飞说,“二淼找我呢。”
“她的极限是两天吗?”蒋丞问。
“不一定,三天也有过,我以前出去玩的时候都是两三天吧,”顾飞说,“她急了就会发脾气砸东西。”
蒋丞轻轻叹了口气:“你妈的话她是完全不听的对吧?只听你的。”
“差不多吧,”顾飞摸了根烟出来点了叼着,“我也说不清,她不像那些天生自闭或者类似问题的小孩儿,她小时候就是不爱说话,应该也没别的问题。”
“是脑子受伤以后?”蒋丞又问。
“嗯,但是检查脑子也没查出问题,”顾飞在他背上拍了拍,“别操心这些了,想想你报志愿的事儿吧,估计过两天老徐该家访了。”
“又家访?”蒋丞叹气,“我志愿没什么需要聊的,早就想好了,分数线出来够的话直接就报了。”
“嗯。”顾飞点了点头。
接下去又是沉默,学校的事顾飞没有再问,蒋丞也不太想说,哪个学校,什么专业,他实在不想跟顾飞去讨论。
本来应该是很开心又有些忐忑,会忍不住想跟人说的事,却因为分别这个一天天逼过来避无可避的日子而变得哪怕多说一句都会难受。
沉默着走了一条街之后顾飞说了一句:“到时我送你去学校。”
“嗯?”蒋丞愣了愣,赶紧摆手,“我问顾淼不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顾飞笑笑,“我就是想起来这个事儿,就说一嘴,我送你去学校。”
蒋丞往他身边靠了靠,在顾飞胳膊上轻轻蹭了几下:“好。”
顾飞休息了几天又开始忙碌了。
休息的时候基本就是睡,在家睡,或者是在蒋丞这里睡,蒋丞也跟着睡,仿佛两个从来没有睡过觉的人,除了吃饭就是睡。
蒋丞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是睡觉挺亏的,毕竟睡着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还跟这个人在一起,醒过来的时候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可有时候又觉得只有躺在一起,搂着对方,能听到耳边平衡的呼吸声时,是最踏实和宁静的。
闭眼睛的时候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在。
这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暑假里蒋丞没有安排任何活动,一个是没心情,二个是没时间。
顾飞的暑假就是工作日,家里店里拍照的活儿,为了抓紧时间泡在一起,也为了赚钱,蒋丞也跟着每天拍照。
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拍照,跟摄影师顾飞的配合已经不需要再说话,顾飞想要什么样的画面,他差不多都能知道。
虽然每次拍照都很累,化妆卸妆,一套套不停地换衣服,有时候碰上丁竹心那种概念型的衣服,换个衣服都得费半天劲,但蒋丞还是会觉得心情不错,毕竟一抬眼就能看到顾飞。
今天这样的活儿还是第一次,拍内裤,丁竹心介绍的。
“你确定拍吗?”顾飞问他。
“又不是拍套套,”蒋丞说,“有什么不能拍的。”
“怕你不好意思。”顾飞笑笑。
“你拍的话我没问题,”蒋丞想了想,“不过要提前跟人说一下,我有文身,行不行?”
“我问了,没问题,”顾飞说,“我后期把文身遮掉也可以的。”
虽然知道模特腿上有文身,但是蒋丞换好内裤的时候,内裤家的工作人员一个姐姐还是有些吃惊:“牙印啊?”
“不行的话我后期p掉。”顾飞说。
“不不不不,”姐姐摆摆手,“不用,很有性格啊,很性感。”
说完她又弯腰凑过去:“还有两颗小心心啊?”
蒋丞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是。”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姐姐笑了起来,“开始吧。”
拍了十来分钟之后,她看着顾飞:“小顾。”
“嗯?”顾飞举着相机应了一声。
“他那个文身,跟你锁骨那个是一套的吧?”姐姐问。
顾飞没说话,蒋丞能看到他眼睛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他点了点头:“是一套的。”
“情侣牙印哦?”姐姐笑着说,“你那个是小顾的牙印吗?”
“是。”蒋丞说。
“蛮酷的,”姐姐说,想想又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