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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有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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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姨娘喊了一晚上,如今已经力竭晕了过去。”腊梅对雪姨娘的栽赃陷害气愤不已,语气也不好,道:“就是使用苦肉计,姑爷也不会放了她。”

    元意也苦恼皱起了眉头,若是每天听她在院子里大吼大叫也是心烦的很,就是不知萧恒会如何处置雪姨娘。据碧清所言,雪姨娘的身份有些不一般,毕竟她父亲不过是流放边境而已,又是睿王的属官,不知哪天就翻案回京,若是萧恒处置了他女儿,反倒添了一段冤仇。但是她又犯了大过,若是不罚,反倒失了威严。

    她的一番烦恼很快就被院子的杂事给挤到了一角,昨天黑衣人不知萧恒设下了埋伏,来个声东击西的计谋,在外院的书房放了一把火,索性早有准备,并没有烧得很严重,但是一些门窗梁木却不可避免地地被烧焦。

    今天萧全难得地没有跟萧全出门,而是一大早地在书房处理残局,这会儿又来拜见元意,要她拿主意。

    “找些木匠更换一番吧,若有什么需要,你直接找素梅,她管理着库房的钥匙。”元意知道萧全跟在萧恒身边多年,主意比谁都多,如今来问她意见,不过是看在她身份上而已,便放手让他自己鼓捣去。

    萧全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奴才明白,这就让工匠开始干活。”他正等着少奶奶这句话呢,毕竟重新修理书房,一些必要的东西还是要从库房拿的。

    刚打发走萧全,云氏便遣了丫鬟来找她,元意心知她是为了昨晚的事儿,随着丫鬟一起去了正院。

    果然不出她所料,昨晚的事儿动静太大,云氏想不知道都不行,元意与她解释了一遍缘由,云氏又敲打她一番,才放了她回去。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将近午时,元意回到流轩院的时候萧恒已经回来了,腊梅没有跟着她去正院,此时见到她,就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姑娘,姑爷把雪姨娘送走了。”

    元意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腊梅以为她不信,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让厨房传膳吧。”元意没想到萧恒的动作会如此快速地解决她这个烦恼,顿时心情大好,吩咐了腊梅之后,便掀了帘子进去里间。

    萧恒正躺在榻上补眠,在听到外边的说话声时就醒过来了,见了元意进来,便让元意在他身旁坐下,主动说道:“雪姨娘与睿王有些渊源,爷不好罚她,只是把她移到城郊的别院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元意的脸色,唯恐她会不满意她的处置。

    元意被他这幅样子逗得一笑,点头道:“移去别院也好,要不然她那未婚夫整夜来骚扰,府上再多的东西也不够他烧。”

    见她还有心情调侃,就知道元意没有生气,萧恒顿时放下心来,无所顾忌地得瑟,鄙夷道:“昨天那是爷放松了警卫,不然你以为苏青那厮能够轻易地进了萧府。”

    元意最见不得他这副狂妄自大的样子,瞥了他一眼,道:“你最后还不是照样让人跑了。”

    萧恒脸色一僵,不满地瞪了元意一眼,道:“他是太子的人,麻烦得很,爷根本就没想要抓住他,只想趁机揍一顿就好。”

    元意顿时无语,不知他此话是真是假,也不再与他争辩,恰好此时腊梅在外叫两人去用膳,她便扯了扯他的衣袖,“别说了,用膳去。”

    “去就去呗,动手松手做什么。”萧恒扯会他的袖子,还特地弹了弹上边并不存在的灰尘,神气十足地看了元意一眼,大摇大摆地向外边走去。

    元意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要暴躁的冲动,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跟着去了大厅用膳。

    腊梅看了萧恒和元意一眼,心中纳闷,这进去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一出来,姑娘和姑爷的表情怎么又变得奇怪起来。

    她突然想起陈嬷嬷的话,学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感叹完之后,发现姑娘已经走远,连忙一溜跑地跟上去,她如今完全不用担心姑娘和姑爷闹别扭会怎么样,反正两人很快就会好得跟黏漆似的。

    话本上说了,这就叫做情趣。

    所以说,姑爷和姑娘都是情趣十足的主子。一天下来,风雨雷电霜雪晴空来个遍,不是一般的奴婢,还真招架不住。而她腊梅,就是史上最最不一般的奴婢了。

    腊梅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乐滋滋伺候着元意用膳,就算是餐桌上怪异的气氛都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125市井小民() 
香料风波彻底地平静下来,因为霏雪姨娘的下场在前,后院的姨娘们顿时安分了许多,花姨娘没了香囊以继,情绪虽然暴躁,但是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只要她慢慢地适应,戒了香瘾并不成问题。

    至于云七娘,因为找出了祸害之源,这阵子就一直在调养身体,她的条件比花姨娘好上不知多少倍,各种名贵的药材补品砸下来,很快就有了起色,身子也恢复了七八层。

    云夫人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些风声,知道此事是她的功劳,前些天遣人送了谢礼,其中有一本字帖,是王羲之的真迹,元意得到字帖后欢喜了许久,整天都待在书房里临摹,惹得萧恒几番抱怨。

    所以说,元意这段日子过得很悠哉,除了因为上次醉酒,不能再品尝美酒之外,不用请安受气,没有姨娘烦心,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悠哉。

    但是美玉有瑕,最近这些日子,萧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再天天往外边跑,反倒整天呆在府里粘着她,简直如影随形,每次她烦了要撵人,他就理直气壮地回答要休养生息。

    他要是休养生息个鬼,精力丰沛到时时刻刻都在骚扰着她,十足地反季节发情。元意从开始得暴躁如雷到淡定以对,诚如板桥道人所言,“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没得到她的反应,萧恒最后也觉得无趣,只是在她看书练字的时候瞪着一双怨气十足的桃花源幽幽得看着她,元意有心情的时候才逗他一下,大多时候都是不予理会。

    萧恒整天呆在家的连锁反应就是,云环过来拜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元意最不耐心和这种心怀叵测的女人相处,每次在听到她要来时都躲到书房,要外头的奴婢把她打发走。次数一多,云氏不知如何听到了风声,又把她叫去正院说教了一顿,要她多多陪陪云环。元意不虞,却不得不接待云环的拜访,心中对她的印象愈发地差起来。

    这天,云环再次拜访,佯做无知地拉着她问东问西,元意敷衍地在一旁应着,最后云环忍不住了,道:“表嫂,表哥呢,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他。”

    元意抽回手,忍住要擦拭的**,对着云环虚伪地笑道:“从远这几天没空,出府了。”

    萧恒当然没事,而是被终于忍不住爆发的元意赶出府了。苍蝇盯着臭蛋转悠,她打不死苍蝇,难道还丢不了臭蛋不成。于是萧恒的这颗臭蛋,在她忍辱负重地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终于肯挪地方呆着了。

    尽管掩饰的很好,云环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失望,她看向元意,对上她淡漠的眼神,不由瑟缩了一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恰好这时素梅神情焦急地上来,云环见机连忙站起来,道:“表嫂有事先忙,环儿先走了。”

    元意也没心情地与她客套,让含冬送云环回去之后,便急忙问向素梅,“发生了什么事。”她安生的日子还没过多久,怎么又生是非,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素梅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是钱掌柜来求见姑娘,只说是出大事了。”

    “快让他进来。”

    素梅应声出去,元意却皱眉深思,究竟是什么事儿才会让钱守财乱了分寸前来求见。上次因为广济粮铺门前闹事,一群人被押去了衙门,广济粮铺的掌柜因为压价乱市,被府伊收监三月,后来花了银两赎了出来,再次开业时已是正常价格,两家粮铺虽然互相别着苗头,但是未再出过什么乱子,难道这次又是对方耍了什么手段不成。

    就在她思索之间,钱掌柜已经随着素梅进来,他白白胖胖的脸上满是大汗,已经元意就行礼,道:“请姑娘安。”

    “不用多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元意摆手让他起来,连声问道。

    想起粮铺接二连三地出问题,钱守财的脸上顿时带上了愧色,也不敢看元意,低着头道:“刚刚有人闹事,说是吃了咱们粮铺的米就上吐下泻不止,此时正嚷嚷着要讨个说法。”

    “难道卖得是陈米。”元意皱眉问道。

    钱守财连忙摇头,“不是,是新买回来的米,奴才也吃过,并没有问题。”

    元意思量着是何事,同时对钱守财也有些不满,道:“既然不是新米的问题,你自己处理了就是,不管是用银子打发了还是上衙门都可,不要事事都要我出面。”

    钱守财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揖了一礼,“是奴才没用,姑娘说的奴才都试过了,但是那人是京城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死猪不怕滚水烫,给银子不要,要送官府,刚碰着他就喊难受,奴才也没办法。”他抬头看了看元意的脸色,又小心翼翼道:“奴才怕他再继续待下去会对粮铺的声音有碍,便匆匆过来向姑娘讨主意。”

    元意扶额,一名泼皮无赖,闹事不是为钱,也只能是为仇了。“行了,正好我有空,一起去看看。”

    钱守财大喜,摸了摸汗,跟着元意一起出了府。

    马车在街头停下,元意带上帷帽,下了马车步行前去粮铺,远远地就看到铺子前聚了一堆好事的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在嘈杂之中,一道无赖而粗鄙的声音分外刺耳——

    “钱守财,你个龟孙子,快给老子滚出来,今儿个你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天天来你这儿闹事,让你连财都守不住。”

    钱守财的脸上浮现了怒色,顾忌着元意在身边没有什么动作,而是带着元意从侧门进了粮铺。见到他回来,店里的一些小二们连忙凑过来,“掌柜的,外边闹得厉害,客人都跑对面去了,还有许多人拿了粮米要退货,这可咋办啊。”

    “规矩点,别冲撞了东家。”钱守财连忙让他们退后,怎么说姑娘也是大家闺秀,肯屈尊降贵地来店里已是幸运,若是再让这群没轻没重的野小子磕碰了怎么办。

    店里的小二们顿时规矩了,手脚慌忙地不知该往哪放,看到钱守财的眼光示意,才恍然醒悟,对着带着帷帽的元意齐齐喊道:“东家好。”

    元意冲他们摆摆手,“有人要退货,你们退给他们便是。”听到外边原来越难听的咒骂声,她的眉头一皱,道:“我出去会一会他。”

    她走到了门口,咒骂声愈发清晰,透过纱帘,元意看到一个尖嘴猴腮,脸色苍白的男人真翘着腿躺在一个担架上,扯着嗓子大骂,一见到元意,他像是一愣,继而又是色眯眯地在元意窈窕的腰间一溜,道:“哪来的小娘子,着身段真不错,掀了帷帽给老子瞧瞧。”

    一旁的钱守财终于勃然大怒,“赖三,你再不住嘴,小心你的狗命。”

    “哟,老子好怕啊。”赖三嗤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而后又冲围观的百姓苦着脸哭喊,“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听听,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吃了他家的米,元气大伤,不仅没给我给说法,还说要我的命。这些人狗仗人势,简直不把我们平头百姓放在眼里。”

    阶级矛盾从来都存在,听到赖三这么一说,本来只是看热闹的百姓顿时义愤填膺,一脸鄙夷地指责起钱守财起来。赖三看见,满脸得意,挑衅地看向钱守财。

    元意让人搬了椅子过来,悠悠地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地几个身强力壮的店小二道:“你们几个,找个臭抹布把他的嘴给我赌起来。”

    之前店里人有忌讳,不敢动作,如今有东家但靠山,顿时胆子大起来,专门挑了个大家往日擦汗的抹布,几人押着赖三,不顾他满嘴的谩骂和挣扎,拿着抹布往他嘴里一塞,旁边又有人递来一根麻绳,便绕着他的手绑了起来。

    赖三身形消瘦,怎么也不是整日扛米的小二们的对手,挣扎不过,只能不停地哼叫,愤愤地看向元意。围观的众人都被这简单粗暴的一幕惊得一呆,俱是把目光放在坐在椅子上的元意身上。

    污言秽语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元意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一移,落在守在赖三身边的一个大汉身上,此人虽然长得健壮,但是神情畏缩,在店小二绑赖三的时候也只是不敢阻拦,只是慌乱地缩在一旁,为此还挨了赖三一脚。

    “你和赖三是什么关系。”元意让人把他带上跟前,悠声问道。

    那人抖了抖身子,似是怕极,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我、我是赖三的邻居,我叫李四,你们别抓我,我只是帮忙把李四扛过来而已。”

    本来赖三让四人扛了他过来,但是其他三人在听到钱守财说要送官的时候就已经跑的没影,只有他因为为人老实,又迫于赖三的淫威,害怕他秋后算账,不得不留下来。

    如今见钱守财请了人过来,心知不妙,更是惧怕,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他清楚这家店的背后东家是谁,他一介市井小民,捏死他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126惩治恶人推荐满五百加更() 
元意看着他,唇上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椅把,道:“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你答好了有赏,答不好,后果我就无法保证了。”

    她的声音低哑,慢悠悠地说起,话音上扬,颇有中优雅闲适的味道,在浑浊的闹市格格不入,更是提醒了众人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李四满头大汗,连忙点头,“夫人请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下,他愈发地确定来人的身份,应该就是这家粮铺的东家,朱家的四姑娘,萧府的少奶奶。

    元意一乐,这人倒会说几口文雅之词,比赖三那滑头明事理多了,“赖三真是从汇源粮铺买的米?”汇源粮铺就是她嫁妆粮铺的名字。

    “正是,赖三是昨儿个才买的,还是让我帮忙扛回来的。”他抬了抬头,指了指元意身后的一个店小二,道:“夫人身后的小二哥儿可以作证。”

    那小二点头,忐忑道:“东家,他说的没错。”

    元意点了点头,继续看向李四,道:“你可知李四除了吃饭,还吃了什么菜?”

    李四有些疑惑地看向元意,不知她为何如此一问,但还是点头答道:“知道,李四吃了饭之后就身体不舒服,他家的餐碗都是我帮忙收拾。除了吃饭,他还喝了一壶酒,一碟花生仁,一碟猪头肉和一碟拌黄瓜。”

    元意顿时心里有数,黄瓜和花生食则生冲,赖三果然是食物相冲引起的上吐下泻,就是不知这是一场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她转身吩咐了钱掌柜一句,待他走后,才道:“事情已经明了,赖三是食菜中毒,根本就不是吃了我家的米造成的。”

    元意示意身后的素梅递给李四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几个碎银子。李四顿感意外,连忙道谢,小心谨慎地把荷包揣到怀里,先别说里面的银子,单是这个荷包就值不少银钱,果然是高门大户,出手大方,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他半年的嚼用。

    “呸,老子就是吃了汇源的米才中的毒,你这小娘子好生阴毒,就会推卸责任。”就在这时,赖三这时候吐掉了口中的抹布,气得双眼通红,又开始破口大骂。

    元意眸光一冷,再次指了指方才的几个店小二,道:“继续把他的嘴给堵上,堵牢靠了。”

    店小二连忙听令执行,人群中不知其故的百姓,见元意只是问了几句就轻飘飘地下结论,又蛮横无理,顿时满脸鄙夷,觉得她不够是虚张声势,说白了不过是为了袒护自己粮铺而已。顿时言语中也不客气来。

    元意稳当地坐着,对于他们的言语不予理会,不消片刻,钱掌柜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脸上的汗也顾不得擦,冲大家按了按手,道:“大家静一静,我这里有知味楼的一碟花生和一碟拌黄瓜,为了证明我汇源粮铺的清白,请哪位乡亲上来试吃一下,我们附赠正气丸一份,还有打赏二两银子。”

    人群顿时一静,看着钱守财从食盒里拿出两碟热腾腾的菜,瓷碟中有知味楼的标志,确实没有丝毫隐瞒,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没有动作。

    “我来,我来。”这时候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男子,“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连知味楼的门槛都踏不进去,如今能够免费吃,还有银子送,就算真的中毒也值了。”

    他说完话,就举起筷子夹起碟子的才狼吞虎咽,还不停地举起大拇指,直呼好吃。他吃东西很快,不消一刻,碟子中的才就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他拍了拍肚子,还打了一个饱嗝。

    “菜不错,不过吃了也没什么事嘛。”他脸上有些得意,看向钱守财,道:“老子身体好得很,别说是腹泻,连个喷嚏都没打过。”

    然而他的话音放落,就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嘶了一声,“不行,还真神了,才这会儿呢,就腹痛如绞,掌柜的,茅厕在哪里。”

    钱守财把手中的正气丸递给他,然后又让店小二带他去如厕,然后朝众人拱了拱手,道:“众位,事实就在眼前,让赖三腹泻的,并不是汇源的米粮,而是花生仁与黄瓜相冲,若是不信,大家尽可去询问大夫。”

    众人顿时恍然,俱是脸色讪讪,本来还有人扛着米要来退货,此时连忙缩回去,不敢在提,更有脾气暴躁的人直接指着赖三的鼻子骂,“我就知道赖三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做出这种讹人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元意嗤笑了一声,对于众人这种墙头草的行为不置可否,而是看向地上的赖三,“我让人给你拔了口中的抹布,但是你不许说脏话,不然直接丢你去府衙没商量,同意就点头。”

    赖三梗着脖子看了她许久,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元意便上人拔了她嘴里的抹布,道:“说吧,是谁指使你来闹事的。”

    “老……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来向这里讨个说法。”赖三虽然答应不说脏话,但是并不代表他配合元意的问话,依旧嘴硬,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既然证明了是误会,只怪我见识短浅,误会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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