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楼梦的真故事-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抓宝玉的哪一款呢?实在费尽心思,想不出大题目可做文章;生编了一些罪状,又都很空洞,拿不出多少实据来,估量这是不行的。正在密计苦搜之际,不想天外飞来一桩奇事。 
  京城里出了一件审察成窑杯的新闻。 
  成窑杯是何物事?说来倒也并非麟之角凤之毛,不过是大明成化年官窑制造的茶碗罢了。可是那茶碗却名贵极了。从明宪、宋登基改元成化算起,到乾隆元年(1465—1736)也才不过二百七十年的光景,世上已经难见,只宫里还有遗存,也当宝物舍不得用呢!京中富贵豪门,争求古董成风,有得成窑的,传为异事。谁想,冷子兴的古玩铺里,却收得了一件宝物,卖给了一家王府,发了一笔大财。因为荣府案发,冷子兴又是周瑞家的女婿,自然免不掉牵连在古董案内。一查时,竟有不少件是荣府盗卖而来的。这还不说,最大的一宗事是一件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在账上显露了,引起了朝野的轰动! 
  官府闻知此事不但涉及了一位王爷,而且宫里也有了风闻,便赶紧追查此物的来龙去脉,把冷子兴传来鞠讯。 
  原来,冷子兴对此却无鬼病,他供称:那成窑杯是铺里从城乡村里收购来的。寻踪摸线,查到了售者却是王狗儿——刘姥姥的女婿。 
  “王狗儿,你一个穷民,这杯哪里来的?!” 
  狗儿供出了原委,是荣国府里的哥儿送给俺家姥姥的。 
  这可奇了! 
  宝玉是个直肠慈心人,他是愿意替别人承担过失罪名,只图解救别人,不计自家利害的。当讯问起这杯来,他明白此物也有了干系,就一口说是我的东西,给了刘姥姥的,不虚。可是谁也不信,因为他家里虽然富有铜瓷陈设器皿,却不会拿这稀世奇珍送与一贫婆子。内中必有缘故——还要严追此物的来历。 
  要知道,莫说到了宝玉那时候(乾隆初年),就在大明本朝,神宗之时,一对成窑杯价高已是十万钱了!何况这套盖碗,式样独特,五彩清丽(与宣窑浊重之彩不同),还带泥金真色,那所画是“风尘三侠”人物(红拂、虬髯,李靖),全出明宫画苑高手精绘,姿色生妍,须眉欲动!比那已见的成窑小酒盏更是高出十倍!怪不得那王爷一见冷子兴拿进府去求售,立即出银万两留下。此事一二日间传遍了京师上下。 
  诘问宝玉:你一个孩童,如何有这等物事送人?它从何来?你家里人皆言素无此物! 
  宝玉没了法儿,只得说出是家里园子尼庵出家人的物件。 
  出家人如何会有这等珍品?越发引起了巨大的疑窦。 
  一下子,勾出了妙玉——原来是个犯官罪家之女,假托空门遁身避难,被荣府窝藏。赵姨娘一党,便诬告宝玉与妙玉也“不干不净”。          
(五) 狱神庙    
  成窑杯一案,连上了宝玉,勾出了抄玉。妙玉的事暂且按下慢表。单说宝玉,被诬为与家庙尼姑有暖昧之情,并曾旧年因“强奸母婢”致逼此女投井的逆罪,一齐发作——这一款,是坏人挑拨金钏之父母举告的。 
  这还不算,贾赦、贾环两边串通,共同举告宝玉作姽婳将军诗,借词侮蔑朝廷,他竟说: 
  “…… 
  天子惊慌恨失守, 
  此时文武皆垂首。 
  何事文武立朝纲, 
  不及闺中林四娘? 
  我为四娘长太息, 
  歌成馀意尚彷徨!” 
  还又举了不少宝玉素常说过的,要焚天下书,除“明明德”一句外,五经四书都是后人编造欺人的,说凡朝廷开科,学八股时艺、应考功名的,都是“禄蠹”。 又添枝加叶编上些“无父无君”的狂言。于是宝玉的罪就成了离经叛道;悖逆伦常的不忠不孝之徒。 
  等到讯问宝玉时,这个傻子哪里晓得轻重,他一一地认了,说这都是有的。官府虽明知这是个孩子的事,但既有人告讦,又自承不讳,也没了法,只得依律定罪,并即锁拿下到监狱里,囚禁等待呈报听上命处分。 
  宝玉沾了年龄的光——那时以十八岁(今之十七岁也)方为成年,达成年方以正规律条处置。他还是个孩子。况且并未定谳,也只是个拘禁的暂时性质。这拘禁之地就在正监狱的外厢,狱神庙旁的一溜小矮屋里。 
  若从家里园子怡红院相比,这真是从九天上掉到了九地下。屋里没窗户,白天也魃黑,一进小门,扑鼻子的一股浊臭湿潮的气味。宝玉嗓子觉得噎得慌。屋里什么也没有,得坐在地上,用手摸摸,只铺着些草。宝玉一阵发晕欲吐,觉支不住,歪在了墙角。 
  他的旁边是座小庙式的房子,里面乍进去也黑黝黝,须过一会儿才辨出正面有张供桌,桌后有个小龛,里面隐隐约约,端坐一位尊神。右旁一盏豆油灯,火微如一颗小青豆。管狱的有人一日来烧三遍香。在微弱已极的青光下,看出那神古衣古冠,长髯五绺,慈眉善目——人俗称狱神的,就是这位了。他本是上古断 狱公正闻名的,名叫皋陶(yao)。犯人正式入狱,三日后来拜狱神。坏人恶人是不相干的,唯有良者善民,被屈受枉的,一到参拜狱神,无不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宝玉临被囚禁进屋之前,狱卒领他进来站了一刻。宝玉在家最爱逛庙,他说他最喜欢看那妙相庄严的塑像,闻那香烟气息;可他进这样的庙,却是第一遭。他的心被这儿的气氛撼动得厉害,突突乱撞似的。他此后永远也忘不掉这个况味。宝玉昏昏沉沉,歪在屋角。已不知过了多久。 
  说来奇怪,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很苦。他并不想自己会怎么样,吉凶祸福,怎得出去……。他心里想的是很多人,很多人都遭了罪,还有很多人更是因为他自己而在煎熬苦痛。 
  恍恍惚惚地,有人来探视他了……拉着他哭,…惊醒了,什么也没有。 
  他心里模拟着一个感人的人像,端严正直,仁慈悲悯。像他日前一瞥的狱神,却又不全是。          
(六)小 红    
  小红跟了凤姐,平儿也很喜欢她。这孩子聪明伶俐、见一知十,诸事在心,不点也透。因她记性也特好,口齿又利落,常派她与张材家的管钱的事的媳妇打交道。又因人品貌出色,办事清楚,也常随走亲戚、送礼物的有体面的婆子们外出,凡有头绪纷繁,容易错乱遗漏的事情与话语,只要有她在场,那就不用愁弄不清传不准。她虽才貌超众,却不恃上压下,显己掩人。因此从凤姐到家里人以及亲戚熟人,没有不称道这个丫头真是可人意儿的一把好手。凤姐因大家称赞她,自谓能识人赏才,心里十分得意。 
  一次,凤姐记起明儿是贾芸之母的生日,那时族中近支年节喜寿,都有来往, 又想着芸儿这几年很多节目上都是肯出力效劳的正派人,便备了两色礼,打发女人到芸哥儿家去,也让小红跟了去。 
  小红来到了后廊上一个小小的院里。小红是惯见过亲戚富家的世面的,看见这小院,格外不同:很简朴,却很干净,也颇有几样花木,很不俗气。贾芸恰在家,满口道谢,说怎么又劳动大娘姐姐们过来多礼;领入正房见老母。他母亲十分高兴,又见了小红,拉过手来问东问西,喜欢得不肯放。 
  到晚上,母子二人灯下闲话,母亲又提起白日跟来的那个丫环。芸哥儿也说了几句称赞的话。半晌,母亲忽然叹息说:“自你父亲没了,你跟我苦熬到今, 也不容易得很,没人知道。如今也大了,也该说头亲事,成了家,也多个人支撑门户,照顾我,腾出你的身子还得出去讨生计。我打个主意,憨憨脸,向你凤婶子去说,把那丫头娶过来做媳妇。你看可使得?” 
  贾芸听了,低头不语,脸上一阵红。母亲看出他愿意,再问一句时,他才说:随娘主张,怎么都好。 
  过了寿日,芸母进府来特向凤姐道谢。说话间,斗胆透露了要向她讨那小红丫头给芸儿成全个家口的意思——心里直打鼓,怕凤姐听了不肯,反冒失了惹她不乐。 
  谁知,凤姐见贾芸人好,还没个女人,心里早盘算了几回,只没机会提起这 些不大要紧的闲事。今儿一听芸母之意,便一口答应下来。当下唤了林之孝夫妇来,亲口做媒——哪有不成之理?双方都很愿意。 
  经过了一嫁一娶的诸般准备,择了吉日,贾芸小红拜了天地,——那手帕子,还都各自私藏着当宝贝,花烛之夜,二人不免提起旧事,又不好意思,又私幸世上真有天缘巧合的事,不只是说书唱戏的编造。 
  小红虽到了贾芸家,因住得近,时常来看望凤姐,心里还惦记着凤姐操持经管的那些公私之事务,可说是千头百绪、纷如乱麻,而且都是费撕捋费心血的烦难紧要的,一个弄不好,关系非同小可,心里既佩服凤姐的才干,也替她担心。 后来知她病了,而且不是小症候,更是忧虑,嘱咐贾芸在外头留心打听好药,可别忘了! 
  贾芸问知凤姐的真病情,也很犯愁,果然到处认真去访寻对症的良药。          
(七)后廊上的计议    
  府里出事了。连日风声不好,一步紧似一步。 
  小红早就细讲与芸哥听:府里唯有宝二爷和二奶奶两个最尊贵,也最是一些人的眼中钉,恨不得立时拨了,方才顺心快意。“偏宝二爷是你的恩人,我的旧主;二奶奶却又是我的新主,你我的恩人。这会子果然是府里坏了事,就先拿他们二人做鼻子头。难道你我就这么看着他们受屈受罪不成?咱们也得想个法儿。”贾芸说道:“你说的是,我心里何尝不是这么的?但只府里那事情都大,不是小名目,咱们这样人,可有什么法儿能解救?……” 
  小红沉吟了半晌。 
  她忽然说:我来后不久,不是听你说帮过你大忙的近邻,放钱的倪二和人缠了官司,给逮了去,关起来,不是说他有朋友就想法儿救了他了吗?在他身上想想,可有个道理无有? 
  一句话提醒了贾芸。“我这就去!” 
  原来,醉金刚倪二虽是个泼皮破落户,正因所交都是市井下层人物,五行八作,好道儿黑道儿上的,什么人都有,若心坏,能做出很坏的事,可他却是个正直人,看不得受冤受气受苦的事,时常仗义助人。他上回遭了事,就是官衙里的差役、狱卒这些盟友弟兄们出的力,买通了上边,把官司化解了。贾芸来到了倪二门上。 
  倪二热热乎平地迎了进屋坐,问芸二爷因何贵步降临。贾芸说了来意。倪二说,近日也有风闻,街坊理应关切;“但府里体大层高,犯的事也不会是鸡毛蒜皮,像我们这种人,能帮上什么呢?”他有些拿不出办法,充不了见义勇为的光彩。 
  贾芸遂解释道:“老二,你也不用犯难,事情得看势头随机再定;目下的急务是烦你通通关节,那地方儿住的用的,给点儿照顾,少受些委屈苦楚,就感激不尽了。再者若是可以的话,带我夫妻二人去看看,见一面,心里踏实些,也不枉作子弟的一点赤诚……” 
  倪二被感动了,伸出大拇指,说:“二爷真是个好样儿的!我倪二一定给你想法子,明儿午刻,你听我的信儿。” 
  次日,倪二果然来报,在那里边的一切,都打点好了,也换了好屋子,花费的事不必惦着,都已妥当。赶紧收拾些要带的东西,明儿一早就去探监,——“到我家去,有人领了去。” 
  贾芸与小红二人,打点要带之物,整整忙和了大半夜才略齐全。后半夜也未好生睡着。 
  第三日晨起,梳洗妥当,辞别母亲,二人齐奔倪二家中。只见门前车已雇妥,等在那里。见了那带领之人,也不多寒喧闲话,三人匆匆坐上车,掌鞭的一摇带红缨的鞭梢,那牲口早顺街向南跑下去。 
  车马萧萧,心旌摇摇,那车走在街上,晃得人心里发慌。贾芸也不声不响,只反覆地想方才倪二透露的话:宝二爷倒还平安,给吃就吃,不给也不要;问什么就应什么,也不驳也不辩;有些昏昏忽忽,有时明白,有时胡涂似的,好像犯病一般。狱房里人见他还是个孩子,也不像个坏人劣种,——就连贵公子的架子习气都没有一点儿,人们希奇纳闷,都另眼看待他,所以倒无人难为他,尽可放心……。 
  小红也紧紧闭口无言。她眼里一阵阵润湿,心想的是今儿只能见到宝二爷,二奶奶案子重,男女又不押在一处,还不知许见不许。 
  那车拐了弯子,进了一个胡同。小红心跳得更厉害。          
(一)不幸中之大幸    
  贾芸、小红此来是有盘算的。虽说倪二已然都打点好了,他们还是带上了二十两银子,一到地方,认准了该管的人,先乖巧地塞进他手里,说是“灯油、草铺”,哪儿不用照顾添补,收了作个垫心儿,夜里打酒吃吧。 
  那人谢了一声,便引着他们向一间小房走去。 
  门锁咯噔响,打开了,让二人进去。 
  贾芸、小红,压住心头跳动,轻轻地跨入屋内。举目一看,只见宝玉倚在一个墙角上。身旁有一个铜茶壶和一个粗瓷碗。手边还有一本书,看不清是什么书,翻开叶子扣在地上。此外,一无所有。看宝玉,不沐不栉,衣服散乱,脸上清瘦了许多。 
  小红见此光景,早已满面是泪。贾芸也是一阵凄然——忽想起旧年初入怡红院问候宝玉那时的一切情景,与今日此境真是天地之差了,也不禁流下泪来。二人上前跪于地上,半晌不知话从那句说起。 
  宝玉还像平时那样,十分和静亲切,见他们来了,面现喜色。口中却先说了一句:“你们又来做什么。……”随着话也有些凄楚之音微微动荡。 
  小红先说:“二爷受委屈了。您别烦恼,事情不久就会清的。”贾芸才跟着也说了安慰开解的话。 
  宝玉却说:“我在这儿,难得这么安静,倒很受用呢。你们不用惦记。我只放不下妙玉妙姑的事,是我因那成窑杯子倒害了她!我不管怎么都好,只别叫她受了屈枉。她犯了什么罪?我去受惩处。你们倒替我打听来告诉我。” 
  然后宝玉站起身来,问了家里人的好。二人只得口里答应着。又把带来的东西拿给宝玉看了,问还要什么不要。宝玉见已带来了笔砚笺纸,着实高兴,想了想,说:“我身上佩的一件也没了,若再来给我带一枚玉佩来,——没有时,一块石头也好。” 
  此地不能久留,临告别时,宝玉忽然又说道:“芸儿你替我到神武将军府上冯大爷那儿去一趟。”贾芸便问:“您有什么说的?可即吩咐下来,我一定向冯大爷回明不误。”一语未了,只听院中人马声繁,那管狱的赶紧让贾芸二人躲往另屋暂候,说是慎刑司堂官和冯大爷前来传唤犯人贾宝玉。 
  贾芸小红闻言吃了一惊,急忙躲进隔壁屋,屏息在窗下静听。 
  一时,果有司官人等进入宝玉那屋,唤应了宝玉,朗声宣道:上边有命,“在押犯人贾宝玉,行为不端,交结不良之人,滋生事端,罪有应得。姑念其尚未成丁,年少无知;又加近日夙疾癫痫复发,言语混乱,神智昏迷,所犯或系受人蛊惑,情有可原,准其觅保释出,在家安静守法,听候随时传唤发落,不许放纵妄为。” 
  随后,又听吩咐管狱人,如今紫英冯大爷已出面具保请释,即将贾宝玉一名开释,交具保人领回。 
  惊恐不定的贾芸、小红,听到此处,方知是福非祸,一块石头落了地。司官人等交代完毕去了,这时也就有人来招呼他们从屋里出来。 
  冯紫英并不认识他们两个,出来相见行礼,说明了身份缘故,冯紫英也很欢喜,对他们说些悲喜交加的经过,原来他一得了信儿,便请他父亲寻找门路,托了人情,说了好话,把宝玉的事,由大化小,这才得以开释。 
  芸红二人向冯紫英千恩万谢,宝玉倒无言自默。 
  这时,冯紫英便问贾芸。荣府上现时想必不甚平静齐整,宝二爷回去,也是个难题,不如暂且随我回寒舍去小住一时,不但方便,也可避人耳目,省得出些枝节麻烦。贾芸听说,五内感动,宝玉此时已无主见,只听凭安排。 
  大家离了狱门,正要上马,宝玉忽向那边指道:“我来时见了狱神一面,时刻没忘了他。如今要走了,须向他告辞,方觉尽礼。” 
  众人都转身复向那小庙面来。 
  宝玉进去,目注那神像的慈容,深施一礼,目中却滴下泪来。 
  临分两路回去时,宝玉却对冯紫英说道:“可记得那年在薛大哥哥席上,你说过一句‘不幸中之大幸’?” 
  紫英哈哈大笑,说:“好记性!你哪里知道那话的底里详情?如今也难细说。我但愿不但今儿它也应在你目前,就是日后,也还要应验呢!”          
(二)触目惊心的金麟    
  冯紫英偕宝玉回到自己府里,单另已收拾了一处书房,与宝玉寄寓。每日衣食诸般服侍人等极是周至。空了时也来陪他谈笑解闷,只不告诉他荣府的事情,推说不知。宝玉虽然挂念,也无可如何。 
  宝玉每日在他书房观书习字。谁知那冯家虽是武将家世,却也颇藏书史,竟有许多是宝玉不曾读过的。他在家难身灾中,避居在此,见了这些书册,倒也如慰饥渴。冯紫英喜看的小说野史,也竟不避讳,就都列在架上,伸手可得。于是宝玉一心检读起来。 
  这日,他从书架上层槅子里抽出一部书,看时却题着“易安居士集”几个楷字。这是宋代女史李清照的诗词文集,心中大喜。再一细看,惊讶不已,竟是一部南宋临安城精刊本。 
  他忽然想起,史大妹妹湘云每常向他说,女诗人数唐朝的薛涛,女词人就数宋代的李易安。他忙打开书,翻到词集,只见那开卷便是一首《如梦令》,写道是——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醒残酒。试问卷廉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他不禁拍膝叫绝:“这真是云妹妹的声口!”怪不得她称赞易安的词好。又当下大悟:那年她领头作柳絮词,牌调正是这个《如梦令》,那是有意师承李易安的! 
  他检书,原为解闷消愁,不想这词集偏又引惹了他,由湘云起,一个一个地想念起园里众姊妹来。一时又暗暗记起那些词句,忽然像灵光一闪,他对那些词句都有了新的领悟—— 
  三妹妹说的:“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