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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马建国一大清早就起床了。
为了证实陶玲是否将自己昨天晚上在蓉城的事情告诉老婆，故意用座机电话拨通了刘晓英的手机。
“老婆，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你还真难得啊，大清早就向我请安，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哪里哟，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对不起了。”
“哼，知道就好。”刘晓英怨气十足地问：“这么早来电话，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电话告诉你，锦城的工程下个星期一在省报上出招标公告，你让吴波准备好的五家公司的执照去省招标公司报名。”
“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等我这几天忙完了就回家看望你和儿子。”
“你回不回来与我有什么关系？”刘晓英挖苦道：“有住在你家那个大美女陪你，你大概乐不思蜀了吧？”
马建国故意说：“看你又来了，吃一个小丫头的醋，值得吗？”
“少来这一套，你给我听清楚，不管我吃醋还是不吃醋，尽快让她搬走！”刘晓英对丈夫发出最后通牒。
“别急嘛，等她找到房子……”马建国正向她解释，刘晓英已经毫不客气地把电话挂断了。
马建国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地放下手中的座机话筒。
071 狗眼看人低（）
刘晓英在电话里除了抱怨外，根本没有提及其他事情。
看来，陶玲根本没有把自己在唐城大酒店看见他的事情告诉刘晓英，马建国的心才稍微放宽了一些。
“亲爱的，你怎么了？”乔莉从卧室走出来，趴在马局长的后背上，问：“是不是你老婆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没有，她只是猜疑而已，暂时还没有怀疑到我们。”
“这样就好，我们以后在她面前说话和做事小心点。”
“嗯，”
马建国像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尽管我们做事格外小心，但纸还是包住火的，一旦东窗事发，我该怎么办呢？”马局长陷入了沉思。
自从马建国将乔莉说成是自己同事乔宇的女儿，一时骗过了老婆之后，他可以堂而皇之地与乔莉住在一起了。
在刘晓英的记忆里，老公以往的同事中间，确实有一个姓乔的人，具体是不是叫乔宇就不记得了。
那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相当不错，还经常来往。
乔宇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见过这个女孩子小时候羞怯的样子，后来乔宇不知道调到哪里工作了，一直没有带女孩子来过他们家。
女大十八变，如今乔宇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
虽然两家人曾经有过接触，可对乔莉住在老公的房间里，她还是有些担心。
然而，刘晓英心里有了吴波，也没有过多地追究他们的事情，而是一门心思扑到了吴波身上。
星期一早上。
吃过早餐，陶玲带着女儿离开家门，送女儿上幼儿园后，就去单位上班了。
刘晓英给吴波去电话说：“亲爱的，你上街买份今天的省报来我家，我们一起商量投标的事情……”
吴波不敢怠慢，在楼下的一个报亭买好一份报纸，翻开报纸，很快找到了由锦城市政府发布的《锦城新区道路、场平建设工程招标公告》一栏。
“老婆，你到办公室了吗？”吴波赶忙打电话给陶玲说。
“到了，怎么，有什么好消息吗？”
“有啊，锦城道路、场平建设工程已经在报纸上出招标公告了。”
“刊登哪家报纸？”
“省报。”
“那我马上给杨建设联系一下，让他帮你安排一下。”
“好，我先去将招标公告复印几分出来，等你那边落实好了，就请那几家单位去省招标公司报名。”
“行，你在家等我电话。”
“不，我表姐让我去她家商量。”
“你去吧，我这边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电话打完，吴波去一家打字、复印店里复印了几张出来，便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刘晓英家。
房门敲了两下，刘晓英便开门，将吴波让进屋。
“你还真准时呢，”刘晓英微笑着问：“报纸买来了吗？”
“买来了。”吴波将握在手上的报纸扬了一下。
刘晓英继续问：“招标公告出了吗？”
“刊登出来了，”吴波点了点头，用手在报纸上一指，说：“你看，就刊登在这个位置……”
吴波拿着一张复印后的招标公告给刘晓英看。
“这些东西我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晓英轻笑一声，直盯盯地看着吴波，吴波从她眼睛里读出了全部内容，两人一起走进卧室。
……
这时候，吴波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吴波掏出老婆留给他那个破旧不堪的老式手机一看，是老婆打来的电话，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刘晓英暂时别吱声，然后将电话接起来。
陶玲急切地问：“吴波，你在哪里？”
吴波回答说：“我在表姐家。”
“那边的情况怎样？”陶玲问。
“这边没问题，你那边的执照落实了吗？”
“落实好了，杨建设让你去他办公室去一趟，他交代你去一个施工单位，找他们投标部的人。”陶玲在电话里叮嘱道：“那你赶快过去吧，就是我上次带你去的地方，杨建设在办公室等你，我现在比较忙，就不和你说话了。”
“行，我马上就过去。”吴波赶紧走出卧室。
刘晓英无奈地随他一起来到客厅，问：“你现在要走吗？”
“是的，”吴波点了点头，“帮我找执照那家公司的一名工程师在办公室里等我，我过去和他商量一下。”
“就是说他们今天要帮你去报名吗？”
“嗯。”吴波点了点头。
刘晓英二话没说，就折回卧室拿出三万块钱交给他，说：“投标需要花钱，这三万块钱，你就先拿去把名报了，如果不够，我再给……”
吴波不好意思地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
“没关系，我知道陶玲一个人上班养家不容易，”刘晓英不以为然地说：“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作为我的投资吧。”
“那好，谢谢你！”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谢我吗？”
吴波不好意思地将钱收下，用手里的报纸包好，放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告辞离开了刘晓英家。
为了赶时间，吴波在省建设厅家属区门口拦上了一辆出租车。
“喂，你找谁？”当他风风火火地闯进华夏房地产开发公司办公大楼门口，一名保安将他拦住。
“工程部的杨建设。”
保安朝一楼大厅里的前台方向一指，说：“请到前台登记。”
吴波来到前台，一个年轻的前台小姐看了他一眼，见他打扮得很普通，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根本不像是来公司办事的样子，询问道：
“先生，你找谁？”
“我找工程部的杨建设。”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前台小姐故意刁难他。
“小姐，对不起，我出门时忘记带身份证了，我是来找你们工程部的杨建设杨工的，麻烦你通报一下？”吴波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你先给他联系一下好吗？”
“这……这个……”由于陶玲没有告诉过吴波，杨建设的电话号码，他吱吱唔唔地说不上来。
前台小姐说：“先生，对不起，既然你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我们无法和他联系，你还是回去吧！”
“既然我都来了，怎么可能回去呢？”吴波无奈，只好掏出自己的老古董，当着前台小姐的面，拨打陶玲的电话：“我已经到了鑫源公司楼下，前台要我用身份证登记，我没有带，你能告诉我杨建设的电话吗？”
“怎么会这样？”陶玲感到有些蹊跷，对吴波说：“这样吧，你在楼下等着，我先打电话给杨建设联系一下……”
“狗眼看人低！”吴波终于缓了一口气，见前台小姐显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心里暗骂道。
072 舍财免灾（）
不一会儿的功夫，杨建设从电梯口出来。
杨建设将自己的胸牌往前台接待小姐眼前一亮，说：“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们有事去办公室商量。”
“既然是公司的客户，就让他在登记薄上登记一下家庭住址吧！”前台小姐将登记薄交给吴波。
吴波在登记薄上填写到：
姓名，吴波；性别，男；年龄，31岁；家庭住址，城南小区三幢一单元4－2号。
登记时，杨建设一直站在他身边。
杨建设将吴波的家庭住址默记了下来，心中暗想：“陶玲啊，陶玲，你家的钥匙和家庭住址都被我搞到手了，看你还能在我面前装假正经多久？待你老公离开蓉城之后，我会让你任由摆布……”
吴波随杨建设一起乘坐电梯上楼，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拿出报纸和招标公告复印件给杨建设过目。
杨建设看完公告后，用办公室座机电话上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喂，你是胡总吗？”
“是啊，你是？”
“我是华夏房地产开发公司工程部的杨建设，前几天请你们替我找几个执照投标的事情落实好了吧？”
“落实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要？”
“锦城新区道路、场平工程招标公告已经出了，今天就开始报名，我现在让一个叫吴波的给你送过来与你面谈好吗？”
“可以，你让他马上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他。”对方回答说。
放下电话后，杨建设将胡经理的名片拿出来，说：“这是省建三公司主管投标的胡总经理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拿着这个直接去找他就可以了。”
吴波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
省建三公司，副总经理，胡xx；电话，139xxx。
杨建设问：“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吴波不敢将自己的破手机拿出来显摆，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暂时用的是老婆的手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和她联系就可以了。。”
杨建设讥讽道：“嘿嘿，刘老板真节约啊，连手机都和老婆共用一个，你就不怕自己的**被老婆发现了？”
“我暂时还没什么**，”吴波臊得满脸通红，但又不知这家伙说话的用意，急忙敷衍道：“不过，我觉得使用老婆的手机不方便，我一会儿就去买一个，等我把手机号码办下来了，及时告诉你。”
“那好，等你把手机买好了，再和我联系吧！”杨建设用一双睥睨的目光看着他，心想：“哼，陶玲嫁给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简直就是美女资源浪费。”
吴波离开杨建设的办公室，乘坐电梯下楼，经过一楼大厅，走出鑫源房地产公司办公大楼时，前台小姐和门口的保安，仍旧用一副警觉的目光看着他，生怕他是小偷混进来，盗走了这幢大楼里的任何一件物品。
“什么东西，还不是公司养的几条狗？”
吴波彻底被这帮狗仗人势的家伙激怒了，站在大街上，朝着鑫源房地产公司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呸……”吴波嘴里吐出一口浓痰。
“小伙子，不能随地吐痰！”一个戴着袖套的老头子跑过来，一把将吴波的手攒住，厉声说道。
吴波方才的气还没有消，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个老头子又来找他的茬，顿时气血上涌，怒骂一声：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吐痰，管你卵事……”
“你骂我什么？”老头子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大声说：“你再骂一遍？”
“我骂你咋了？”吴**了老头子一把，然而，老头子死死地抓住他，始终无法脱身，两人便扭在一起。
一时间，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人们急忙将他们分开。
有人问：“老人家，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老头子指着吴波的脸，大声说道：“这狗东西随地吐痰不说，还嘴巴不干净，骂人，不行，我要让他把它捡起来！”
“我不捡你能把我怎样？”吴波毫不示弱。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派出所……”老头子再次蹦上来，抓住吴波的衣服。
由于老头子上了岁数，吴波又不敢用力推他，而老头又非常固执，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
人们再次将他们拉开。
有人说：“小伙子，还是消消气吧，跟老人家认个错，罚款就没事了。”
“好吧，”吴波觉得这样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说：“大爷，我错了，你看怎么处罚我吧？”
“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去治安处。”老头子仍旧对他不依不饶。
有人劝慰道：“大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小伙子跟你承认错误了，你就适当罚点款就行了。”
老头子说：“那好，罚款一百元！”
“这么多？”吴波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抢人呀？”
“年轻人，一百元算是便宜你了，如果你不同意，就跟我去派出所。”老头子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见此情景，吴波只好自认倒霉，从口袋里淘出一张百元大钞交给老头后，拨开人群，撒腿就跑。
老头子拿着百元大钞，对着太阳光望了望，看见里面的老人头，确认不是**后，开好一张罚款收据。
“小伙子，快拿去，这是你的罚款收据……”老头子朝着吴波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
“不用了，你拿回家替自己买纸钱吧！”吴波跳上了一辆出租车，从出租车里伸出半个头来，对老头怒骂了一声。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那个恶霸老头子一眼，奇怪地问：
“你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糟老头啊？”
“唉，别提了，”吴波谈了一口气说：“我就是不小心，在地上吐了口痰，与他发生争执过后，还被他罚款一百元钱。”
“我靠，这不是抢人吗？”司机为他鸣不平。
“就是，这老头子纯粹是一个无赖！”吴波显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算啦，舍财免灾，别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出租车司机用同情的目光看他，安慰了他一句。
吴波才觉得宽心了许多，也就不在怄气了。
073 投标细节（）
出租车载着吴波穿过几条繁华的大街之后，顺利地来到了省建三公司，付费下车，来到省建三公司大门口。
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卫室里走出来，问：“喂，你找谁？”
吴波回答说：“我找你们胡总经理。”
“有预约吗？”
“有，”吴波点点头，问：“胡总经理在哪间办公室？”
“胡总经理在五楼副总经理办公室。”吴波在门卫室登记后，乘坐电梯上了五楼，走到投标部部长办公室门口。
一个精明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张宽大办公桌前，低着头整理文件。
“请问，胡总在吗？”吴波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请进！”胡经理抬起头，看了吴波一眼，问：“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吗？”
吴波走到他办公桌对面，自我介绍说：“我是鑫源房地产公司杨建设介绍过来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吴老板对吧？”
“嗯。”吴波点点头。
胡经理从自己的办公椅子上站起来，指引吴波到办公室里的一张长椅沙发上坐了下来之后，问：
“你们投标的情况杨工已经给我讲了，你把报纸上的招标公告带来了吗？”
“带来了！”吴波将报纸交到胡经理手里。
胡总仔细了一下招标公告，说：“据招标公告上讲，这个项目一共分为四个标段，你准备投几标段？”
吴波回答说：“第四标段。”
“运作这么大的项目，你有把握吗？”
“应该没有问题！”吴波点了点头。
胡总问：“既然大家是第一次合作，有些关系我就必须搞清楚，免得大家花了不少钱，到头来做些无用功，你这次投标是通过什么关系？”
“我是直接找的锦城建设局马局长。”迫于无奈，吴波只好把替自己运作这个项目的马建国抖了出来。
“能透露一下你们的关系吗？”胡总狐疑地看着他。
吴波犹豫了一下，说：“他……他是我姐夫……”
作为省建三公司主管招投标的一名副总经理，当然知道现代化招投标方式，他们公司的大多数中标项目，就是通过暗箱操作来完成的。
所谓暗箱操作，是指利用职权暗地里进行不公正、不合法的行为。
胡总明白，马建国身为锦城建设局局长，运作一个标段是不成问题的，于是说：
“既然你们之间有这层关系，又是马局长让你报名参加投标的，说明时机比较成熟，我们全力支持你，不过，有些费用你还是要缴纳的……”
“什么费用？”
“这次招投标中的手续费。”
“大慨需要多少？我……我会如数上缴的……”吴波囊中羞涩，说话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我们公司对挂户投标是这样处理的，中标前的一切费用由投标方承担，中标后，自己组织人员和设备施工，公司派项目经理和财务人员去现场监督，他们的工资由挂户的投标方承担，公司收取工程款一定的管理费，具体费用，投标部的人会告诉你……”胡总始终没有谈及到具体缴纳多少费用，吴波心里没底。
随后，胡总用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李部长，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一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来到胡总办公室。
胡总向吴波介绍说：“这位是我们投标部的李部长，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李部长，你好。”吴波从沙发上站起来，主动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
“不客气，请坐！”李部长示意吴波坐下来。
胡总将吴波叫给他的那份报纸上的招标公告让李部长看后，介绍说：
“这位吴老板，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