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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在众人的阻挡下,还是慢慢地来到了马车和轿车旁边。当人们将灵柩送入白色灵车的后车厢时,每个人的喉咙里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种颤抖的、非人的呻吟声。贵妇和贵族们尖声哀号,甚至有人昏晕在地。穿迷你裙的女孩好像发了羊角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了。那些肥胖苍白男人们中的一个将她推进了一辆轿车里。
轿车的引擎低吼起来,车夫们的白色骏马也开始向前行进,整个送葬的队伍也出发了,仍然是步行的速度。人群仍然如潮涌般跟随着灵车。
我回到了宾馆。后来我得知,几乎所有莱格纳城的居民都跟着送葬队伍走了六英里直到墓地,在埋葬的过程中一直都站在那里观看,表达着他们的悲痛。直到晚上很晚的时候,人们才四散回到宫殿和贵族住宅中,每个人都很疲倦,足部酸痛并且面带泪痕。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与年轻的子爵交谈,他这时才刚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向我解释了我看到的现象。我之前就知道,赫姆格根王国的每个人都有皇族的血统,都与王国的国王(或其他王国的国王)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我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家庭没有皇族的血统。他们是平民。他们家族的名字是盖特。
盖特这个姓,还有盖特夫人的娘家姓塔格,都是《血缘之书》中完全没有提到的。姓盖特或塔格的人从未与皇室的人或贵族通婚过。没有一个类似于年轻英俊的王子引诱了制靴匠的漂亮女儿之类的家族传说。没有任何的家族传说,也没有任何的家族历史。盖特家的人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这个王国居住了多长时间。他们是世代相传的制靴匠。然而在阳光明媚的海根,很少有人穿靴子。盖特先生做的是他父亲做过,而他的儿子也会学着做的事情:为守卫城墙的王子们制作考究的皮靴;为皇太后制作毡靴,因为太后喜欢在冬日里跟她的乔基一起在牧场上散步。阿格比叔叔知道如何鞣制皮革;依尔斯阿姨知道如何将羊毛制成毡;婶祖母约莉放牧绵羊;表兄法维格总是吃太多葡萄,整天醉醺醺的。大一点的女儿切基心地善良,可惜有点儿疯。还有希西,可爱的希西是他的小女儿,也是整个王国的宠儿,赫姆格根的野花,唯一的平民小女孩。
她一直都是体弱多病的。她曾与年轻的王子弗洛迪格共同陷入了爱河,然而很明显,他们是不可以结婚的。有传言说有人曾看到他们不止一次地,在昏暗中的布里奇宫附近幽会。我的子爵显然想要相信这传言,但这很难,因为他知道弗洛迪格王子已有三年都不在国内,他去哈福维格的学校学习了。无论如何,希西的心肺功能很差。“平民经常会这样”,子爵说,“这是遗传的。流行在女性中的一种遗传病。”她的健康状况日渐恶化,身体瘦弱,面无血色,但却从不抱怨,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她就这样离去了,躺在冰冷的泥土中,可爱的希西,赫姆格根的野花。
整个王国都为她哀悼。他们为她疯狂地哀悼,无度地哀悼,无可安慰地哀悼,像贵族般地哀悼。当她被放入墓穴的时候,就连国王也流下了眼泪。在人们开始为墓穴填土之前,王后将一枚钻石胸针放在了希西的灵柩之上,这胸针是从北地的厄宾女王以来代代相传,传女不传子的家族证物,传到王后手里已是第十七代。除了拥有厄宾血统的人之外,没有人碰过它。而现在,它静静地躺在了平民小女孩的坟墓里。“就算是这胸针,也比不上她的眼睛明亮。”王后说。
在葬礼举行后的不久,我不得不离开了海根。在其他位面的旅程中耽搁了三四年之后,我再度回到了赫姆格根,此时那无节制的悲痛已经停息很久了。我设法找到了之前作为我向导的那位子爵。他已经不再做向导了,而是继承了第一公爵的地位,拥有王宫中一个新建的侧翼,并享有皇室葡萄园的使用权。
他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由于在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好奇心,所以他更年轻一点的时候,业余爱好是做向导。实际上他对外人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他也有一种无可救药的优雅,而我就利用了这一点。他几乎无法拒绝别人直接提出的要求。因此当我提出请求要参加晚会时,他就会邀请我。在我逗留于赫姆格根的一个月中,我参加了数次晚会。
这个时候,我发现了海根人交流中的另一个话题一相形之下,运动、宠物、天气甚至血缘的话题都会黯然失色。
姓塔格和盖特的人,那时候大概只有十九个或者二十个这么多,不过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每一件小事都会引起赫姆格根贵族的莫大兴趣。孩子们制作关于他们的贴图簿。子爵的母亲在盖特夫妇结婚当日,把自己珍爱的杯盘送给他们,愿他们早生贵子。赫姆格根贵族自发制作的,有关于平民家庭最近的行动和照片的报纸虽然简陋,但却不仅在本国极为流行,甚至在相邻的多洛赫王国和维格玛茨王国也能见到,这两个王国都没有一个平民。南边一个大点的王国叫奥德博伊,那里有三个平民家庭,还有一个真正的流浪汉,叫做奥德博伊的老流浪汉。而即使是在那里,关于盖特家的传言也流行甚广,比如切基的迷你裙有多短,塔格妈妈多长时间洗一次内衣,阿格比叔叔长的到底是个瘤还是个疖子,博德叔叔和婶婶这个夏天会不会去海边放松一个星期或者这个秋天会不会到维格玛茨山旅游之类的流言都被热火朝天地传播着,在奥德博伊引起讨论的热度一点也不比其他平民很少的国度(包括赫姆格根本身)更低。希西戴着野花编成的王冠的全身像——据说是根据弗洛维格王子所拍摄的一张照片画出来的,然而切基坚持说那照片是她拍的——成了许多宫殿中数千房间里的装饰品。
我也遇到了一些不愿对平民表示倾慕的贵族。考虑到我是个外人,福尔福德老王子对我的好感可说是非常罕有的了。他是国王的大表哥,我那位公爵朋友的伯父,然而他对于自己不寻常的叛逆思想倒是十分自傲的。“他们叫我家族的反叛者。”低沉如咆哮的声音诉说着,皱纹中的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他驯养弗伦尼,而不像一般贵族那样驯养乔基,并且他对所有的平民都不能容忍,甚至包括希西。“弱小”,他咆哮道,“没有毅力,没有教养。整天在那墙下四处招展,盘算怎么让王子看上她。结果受了风寒,于是死了。真是群令人作呕的家伙。恶心、无知的乞丐。污秽的房屋。装模作样,他们就只会做这个。尘土,尖叫,投掷锅子,坏名声,愚蠢的谈吐——都是装出来的。都是骗人的。他们上面一两代就至少有两个公爵。记住我的话,这些都是实话。”
确实,当我开始注意那些流言、公告、照片,并且走上莱格纳街头与那些平民接触时,他们的确像是在假扮低人一等,或者不如说就是在嚣张地做假。也许“专业”是我应该用的词。毫无疑问,切基并不是有意计划让自己的舅舅使自己受孕的,但当此事发生之后,她将这一事件最大程度地利用起来了。她会向任何一个拿着笔记本来找她的王子或是公主讲述她的悲惨故事:她是如何在塔格舅舅的诱导之下吃了一大串半腐烂的葡萄,直到她醉得呕吐起来,然后塔格舅舅又是如何扯光了她的衣服强奸了她。这个故事流传得越来越广,它也就变得越来越色情,越来越直率。十三岁的王子霍都的笔记本中记载着切基生动逼真的语言,关于被塔格舅舅多毛的沉重身体压在下面的感受;以及她是如何地与他搏斗,然而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面对着另一个更年幼的女公爵,切基坦白说自己尝试过打掉这个孩子,但泡热水澡根本没用,塔格外婆的草药也一样,而如果用缝衣针的话,还不如直接自杀好了。与此同时,塔格舅舅则四处吹牛打架,直到有一天,他的妹夫,也就是公认的切基之父(有很多人怀疑切基的出身,他们认为塔格舅舅也许就是切基的亲生父亲)伏击了他,在他身后用一根铅管把他击昏之后又痛殴了一顿。当人们发现塔格舅舅的尸体躺在自家厕所门口的一滩血液和尿液的混合物中时,整个王国都兴奋得发抖。
因为盖特和塔格家没有管道设施,没有上水,也没有电力。前任王后一时心血来潮,大发慈悲地要把平民们那些老旧肮脏的房屋通上电和水。但那里的环境实在太糟糕了,顽童们在报废的汽车中玩耍,巨大的狗向长满疥癣的绵羊咆哮,还有阿格比叔叔制革厂的一缸缸污水。第一天,那些路灯就被顽童们用弹弓全部打坏了。盖特妈妈也从不愿意用电炉,还是喜欢用木头火炉来烤面包。老鼠啃掉了电线的绝缘皮,让电线短路。平民区通电工程最显著的成果就是经久不散的,老鼠被电死的时候散发出的臭味。
通常平民会像贵族一样,将外人视若无物,但有时,他们受强烈的爱国心驱使,会向外人投掷垃圾。这种事情发生之后,皇宫的发言人照例会表示震惊和不安,并使用类似的外交辞令,让外人知道海根人是好客而谦虚的。但在贵族晚会上,人们常会带着点自满低声谈起此事,说一些类似“大水冲了龙王庙”之类的俏皮话。因为说到底,旅游者也都是平民,只不过不是他们的平民而已。
他们的平民染上了一种外人的坏习惯。他们从六、七岁开始就开始吸美国香烟,每个人的手指都被烟熏得发黄,每个人身上都有令人厌恶的烟味,每个人都有剧烈的咳痰症状。凯奇表兄(我在葬礼上见过的苍白肥胖男子之一)藉由其子的关系,运作起了一笔利润可观的走私香烟生意,而他状似侏儒的儿子斯坦皮是在位面旅行者宾馆扫厕所的。年轻的贵族们常会从凯奇那里买一些香烟,然后秘密地吸掉它们,以体验那种反胃、恶心的不适,以及作为真正的俗人、下等人的那种感觉。
我没有等到切基的孩子生下来就离开了。在那个时候,贵族们的注意力早已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大事件上,因为切基不止一次在公众面前宣称她确信,即将降生的这个私生子会是一个流着口水的白痴,没有腿,没有胳膊,也没有任何可以引起注意的地方,总之你就别指望它会有点什么。
整整四个王国的贵族家庭也并没有指望更多。他们只是恐惧而又着迷地等待着看到一场基因灾难,一个极小但又极恐怖的平民婴儿,好让他们可以开心地讥笑、悲凉地叹息或是恐惧地发抖。我确信切基能完成她的使命,为他们带来这么一个婴儿。
玛西古的悲哀故事
玛西古是一个曾经拥有一段血腥历史,而现在却安静祥和的地方。当我停留在那儿时,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帝国图书馆里。许多人会认为,在另一个位面上这么干真是一件无趣至极的事,或者说无论在哪里这么干都是如此。但我和博尔赫斯①『注①: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Jorge Louis Borges(1899—1986):阿根廷作家,以其深奥和富于想象力的短篇小说而尤为著名。』的想法更为一致,在我心目中的天堂,和我们生活中常见的图书馆非常相似。
玛西古的大部分图书馆都在室外。文献、书籍、电子存储器以及为阅读器而准备的计算机都放在地下,在那里人们可以控制温度和湿度。但在这巨大的地下掩蔽所之上,通风的拱廊联结着许多的小广场和公共绿地,这就是图书馆的阅读园。有的地方是铺满鹅卵石的小院子,隐蔽并且秩序井然,像一个修道院;另一些地方则像是开放的公园,有小山也有谷地,有树林也有草坪,开满鲜花的灌木丛围着长满青草的林间空地。所有这些地方都非常安静。人们从不聚在一起。一个人可以和他的朋友交谈,或者一群人在一起讨论。常常会有一位诗人在某处大声朗诵着诗歌,但对于那些需要独处的人来说,这已经够了。这些小院子中总会有一个喷泉,有的时候是一个安静地喷涌着泉水的池塘,有的时候是一系列的小池塘和瀑布,水从最高处倾泻而下,直到最低处。在大一些的绿地中,会有一条有很多支流的小溪,小小的瀑布随处可见。你总是能听到潺潺的水声。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个舒适而又不显眼的座位,一般是一只轻便的椅子。一部分座位并不是椅子,而只是一个框架,用帆布做成座位和靠背,这样你就可以坐在翠绿的草坪上读书,同时又可以让你的背部得到支撑。在拱廊下,以及绿树的荫凉中,处处都有椅子,桌子和躺椅。所有这些座位都有可以与你的阅读器相联系的接口。
玛西古的气候是令人愉快的,整个夏天和秋天天气都炎热干燥。在春天持续不断的潆漾细雨中,图书馆的拱廊之间会拉起大幅的防雨布,这样你就可以仍然坐在室外,听着头上连绵不断,仿佛鼓声但却更柔和的雨声。当你从阅读中抬起头来望一眼,就会看到防雨布之外的树木和苍白天空。你也可以坐在一个安静的庭院边那石质的拱门之下,看着雨滴在池塘里泛出朵朵涟漪。冬天常常有雾,但并不是那种寒冷的雾气,而是一股薄雾,阳光不仅能穿过这薄雾,反而变成了更温暖可爱的蛋白石色。薄雾使得有坡度的草坪和高耸入云、颜色深沉的树木都柔和起来,形成了一种安静而神秘的舒适气氛。所以我在玛西古的时候总会来到这里,来问候一下那些耐心而渊博的图书馆管理员,然后就开始浏览藏书,直到我找到一本有趣的小说或者历史书。通常我对这里的历史书很感兴趣,因为玛西古的历史本身就已经胜过了很多其他地方的小说。那是一部令人忧伤而又充满暴力的历史,但在这个美好而仁慈的阅读园里,一切的真情流露都是既行得通而又明智的。以下是我在玛西古的图书馆里读到的一些故事,至于我究竟是在秋日柔和阳光下的小溪边,还是在炎热夏日中安静荫凉的天井里读到这些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无数者”达沃窦
达沃窦是玛西古第四王朝的第五十位皇帝。在他初御王座之时,都城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城市中都林立着他祖父安窦和他父亲窦沃德的雕像。达沃窦于是传下谕旨,命令工匠们将这些雕像全部重塑为他本人的形象,同时又命令新造了许多他自己的雕塑。数千工匠被召至广大无匹的采石场和工场中,没日没夜地雕刻着经过美化的达沃窦皇帝的雕像。由于旧雕像和新雕像的数目过多,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底座和壁龛来放置它们,因此它们被安置在人行道上、街心、神庙以及公共设施的台阶上,以及广场中央。皇帝不断命令雕刻家们创造新的雕像,采石场也在皇帝的命令之下不断生产大量的石料,很快地雕像的数量就多到无法单独安置的程度。一群群的达沃窦雕像一动不动地站在王国中每个大城小镇的街头巷尾,在这些雕像的注视之下,人们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甚至每个小村庄都有十个或一打之多的达沃窦雕像,它们被放置在主街和小巷之中,与家禽家畜为伍。
皇帝常在夜间微服私访,穿上深色衣服从秘门走出皇宫。高级皇宫护卫远远地跟着他,在皇帝夜间穿行于都城(那个时候,都城的名字叫做达沃窦城)时提供保护。他们和其皇宫里的办事官员无数次地目击到了皇帝的奇特行为。皇帝走过城中的街道与广场,在每一座——或每一群——他本人的雕像面前驻足。他轻蔑地嘲弄那些雕像,低声对它们说着侮辱的话,把它们称作懦夫、蠢蛋、老乌龟、阳痿患者,或者白痴。他从雕像旁边走开时会向它吐痰。如果广场上没有其他人出现,他会对着雕像撒尿,或者把尿撒在地上把土弄湿,再用手抓起肮脏的尿泥,将其涂抹在他本人雕像的脸上,或赞美他光辉业绩的铭文上。
第二天,通常会有市民前来报告说皇帝的雕像受到了如此这般的侮辱,于是护卫们就会随意逮捕一个乡下人或外国人,如果一时找不到这样的人,他们就会将报案的市民抓起来,指控他亵渎圣物的行为,然后严加拷问,直到他被折磨而死或者低头认罪。如果他认罪了,皇帝将以神之审判官的身份出现,判处此人死刑,在下一个正义实现日处死。每隔四十天都会有一批人遭到刑罚。每当有人被处刑之时,皇帝、他的教士以及朝廷官员都会前去观看。死刑犯们一个个地在绞刑架上断气,这个仪式往往会持续数小时之久。
达沃窦皇帝的统治持续了三十七年。他本人的结局是在皇宫的厕所里被他的侄孙丹达勒死了。
在此后爆发的内战中,大多数的达沃窦雕像都遭到了毁灭。只有一群雕像得以幸免,而静静地站在一座小山城中接受着当地人的膜拜。它们被当地人认为是受祝福的内界九先知的形象,因而平安无事地度过了许多个世纪。由于人们不断地为雕像涂抹香油,雕像的肖像部分已经湮没而不可识别,但保留下来的铭文仍足以让第七王朝的一位学者识别出来,并认定这就是“无数者”达沃窦的最后遗物。
奥伯崔大清洗
奥伯崔现在是玛西古帝国的一个偏远西部省份。在特罗二世皇帝迫使雯国成为附庸国时,此前从属于雯国的奥伯崔也同样成了帝国的保护国。
奥伯崔大清洗是在约五百年前发生的,当时的奥伯崔拥有一位民选的总统,此人竞选总统时的许诺是将亚斯塔萨人赶出国家。
在那个时候,奥伯崔的富饶平原已被两个民族占据了超过一千年之久:一个是从西北方来的索萨族,另一个是从西南方来的亚斯塔萨族。索萨人最初是以难民的身份出现的,他们被入侵者赶出了家园;与此同时,半游牧的亚斯塔萨人开始在奥伯崔的草原上定居。
这些移民取代了奥伯崔的原住民特约布人,他们被迫转移到山里,成了贫穷的牧人。特约布人原始的生活方式和语言都没有改变,他们也没有投票的权利。
索萨族和亚斯塔萨族各自为奥伯崔平原带来了一种宗教。索萨人膜拜被称为亚弗的父神。亚弗教的宗教仪式非常正规,必须在神庙中举行,由教士主持。亚斯塔萨人的宗教中没有明确的神,也没有职业性的神官或教士,所谓的仪式只是入定、旋转舞、预言以及各种小的物神崇拜。
亚斯塔萨人最初来到奥伯崔时,是勇猛的武者,他们把特约布人赶到山里,又从索萨定居者那里夺来了最好的农田;但肥沃的土地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