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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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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修却不领大公主看似告以真心的情份,直言道,“姨母对修儿再告以心语的话,修儿可就要受宠若惊了不分敌我了。”

    公主笑得更加开心一般,“那又有何恼的,只要修儿知道,你是第一个见过我私交秘信的敌人就好了。”

    善修忽然向公主为礼,似有话说,又一时犹豫。那样子极是诚恳。但不知为何,无忧却觉得是他有意为之的。也是,他们在这里的万般说辞,用的万般眼神,又有哪一个不是有意为之。

    公主微微凝了一会眸子,笑道,“善修已经很久不犹豫了,这次又是为何。”

    善修道,“那是修儿一直在心中犹豫,一会儿修儿要说的事,并无有自信不会致姨母气恼。”

    公主大大的笑了一会儿,“你这么长时间不在这帝都,都不知道,姨母已经学会,不轻易被人挑起情绪,并不致于那么快生气的方法。”说完又笑了好一会儿。

    善修等了一会儿,见大公主已然止了笑,接过无忧手里递过的帕子,方才将身姿摆得方方正正,向大公主行礼道,“修儿会向皇上请旨,迎娶瑞叶表妹。”

    瑞叶是大公主的独女。才情姿容俱著。亦是大公主心尖尖上的人。无忧虽然没有见过,却经常听得大公主带笑提起。善修无论怎样对大公主不假辞色,大公主都不跟他计较,可他此时提的,应该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部分。无忧想不出大公主会如何像之前一样不着痕迹的回应,这个总是给她出难题的外甥。

    大公主似乎也真的并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手,一时间怔住没有出声,良久才复出笑意,只是那笑痕微一露便缩了回去,“修儿说的话原本天经地义,可不知道为什么姨母听了也是真的很心痛。”

    善修倒像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说话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冲着大公主深了深笑意,“只因姨母将修儿当成了上好的敌人。”

    大公主眸定深深地看向他,“那你是么。”

    善修攒回目光,“这世上有些答案,一知半解会万寿无疆。”

    大公主抚了抚项上的皮毛出锋,“我们若是结了亲,皇上会睡不着的。修儿也会遇到你这个年纪不了解的危险。不若,姨母当作从未听过好了。”看向善修的目光转得慈暖。无忧想大公主对善修的回应已经算得上是客气,只是语气间的拒绝微微渗出来。

第76章 闻听() 
大公主似乎并没有料到,善修会这样来到自己面前,说什么让她将女儿嫁给他。一时也怔住了,良久才复出笑意,只是那笑痕微一露便缩了回去,“修儿说的话原本天经地义,可不知道为什么,姨母听了也是真的很心痛。可能是瑞叶她不够好吧。想来与我的外甥有殊质,而瑞叶她绝非良偶。”

    善修听了大公主的话,做出诧异得不得了表情,也只是一瞬,又将那表情换成了释然,有模有样分析道,“只因姨母将修儿当成了上好的敌人。”

    大公主也不掩饰,只是眸定深深地看向他,“那你是么。”

    善修攒回目光,“这世上有些答案,一知半解会万寿无疆。我的姨母自然是要万寿无疆才是。”

    大公主抚了抚项上的皮毛出锋,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也仍然轻松一笑,“我们若是结了亲,皇上会睡不着的。修儿也会遇到你这个年纪不了解的危险。况且,瑞叶那孩子,你一个做哥哥的当然知道,他父王都将她惯坏了,而你又是独得了王爷的喜欢的好外甥。怎么来看,瑞叶她都配不上你。不若,姨母当作从未听过好了。”看向善修的目光转得慈暖。只是融融间将自己的意思用目光过给他。

    善修虽是在行礼,可是一脸的冰傲,看在这温香暖室中,竟然毫无预兆地瞧出几分相反的笑意来,“修儿亦惶恐,给了姨母烦恼的缘由。但修儿还是会一如既往。同姨母当年一般。”他语声轻轻,烘云托月出来的意思实实让无忧吓了一跳,他们的重归于好,无忧想着到底是要多大的利益才能达成呢。大公主并没有马上气恼,或许已经是去想要如何对付这个很有些棘手的珍贵外甥。

    待善修再次行了礼,转身出去。

    无忧垂首行过了礼,室中静极,大公主忽然笑了一声。无忧惊了一下,才确认大公主确实是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忧心忡忡么,但也很快反应出来那是冷笑。之后就是沉默,无忧悄无声息陪在一侧,也想到应该叫姑姑进来的,可是大公主没有出声,无忧也不敢擅行。

    沉默了有一会儿的大公主忽然道,“一早看着天色有些暗,还想着会不会下雪,现下下起来没有。”

    无忧走到角落里不能吹到大公主的窗前,慢慢打开一条缝,看到外面正飘着雪,轻声回着,“刚刚下起来了呢。”大公主没有再说什么,又开始了一大段的沉默,就在无忧以为一切还会一直这样静下去的时候,大公主忽然很突兀道,“我小的时候是去过善修他父王家里面的,那时他们府第还很小,我妹妹那时就很喜欢他父王,他们家的人对我也很好,都很宠我。有一次,我跟妹妹都想要玲珑球,可独独我没有拿到,他父王便很洒脱地将自己手中的玲珑球给了我。”无忧发现自己接不上话,其实也无需说什么,此时的大公主只是沉浸在往事之中,与现实做着来来回回的较量,那个办法也许会对善修有所作害,所以,她在犹豫。

    又默了一会儿,大公主变得淡然了。似有倦意。这种情形往日也会出现,无忧知趣地默声万福。慢慢退了出来轻轻带合房门。

    在榭里转了一圈,发现飘了一会儿雪止了,琢磨着大公主今天会无心写字,就找到蝶儿,去园中去一起踢毽子。来到王府才从这里面知情人口中得知,宫中现下极是盛行这个,连皇上也很喜欢。而且,最近几个得宠的后妃都踢得很是出色。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无忧已经下定决心要学好这个,踢出上百种的花式来。

    眼下才刚刚起步,踢得并不是很好,一个未接中,那长毛毽子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一头扎进了桥下流水中。所幸,这里被布罩成是小桥流水的南地风情,以一道如虹小桥拱起,下面布了浅浅的卵石流水。并不如何阔大深沉。

    蝶儿忙跳下去拾,无忧见下面卵石太多,怕她会摔,也下去搭把手,蝶儿慌得让她上去,她笑着不肯,站在突出水面的石头上伸出手来拉着蝶儿,再让她伸长了手,得以去捡飘在水面的上的毽子。

    主仆配合得很好,就快要够到毽子的一刹那,忽然听闻有人声在桥面上说话,却不是寻常婢子,是大世子和一个女子。

    善修的声音并无丝毫隐藏意味,“瑞叶如果不能嫁给皇上和自己的亲弟弟,那么,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瑞叶语气中已经带出怒气,“表兄如此说话,当真是让人万念丛生啊。”语气一路加强,分明火大。

    善修的语调从一开始就是春暖花开,“就只有万念而没有悬念么,因为我们的秦晋之好,会大有一些人寝食难安。不会觉得愉快么。”

    好在,瑞叶是大公主的女儿,天生懂得怎么守住骄傲,便纵然是在如此被轻视的情况下,也还是字字如珠,“表兄曾说讨厌叶儿跋扈,那样的性格,恐怕是我的身份与家势也补偿不得的。”

    可怕的是善修更是声如串玉,“表兄自当多置妻妾用以调合。”

    这样的话,这人也说得义正词严。

    是一带脚步远去,无忧很是耐心地数着,只是也分明听得清楚,一个是跑着离开了,可还有一个人,琢磨着仍留在原地的是善修,可他为什么还不走,在这里看风景么。跟表妹打架赢了的快感会是多少。无忧忽然有点好奇这个。

    一直被拉着的蝶儿有些控制不住身子摇晃得厉害,呼吸声似乎都已经听得到了,无忧在心上哀叹,平时忘了对蝶儿说,越是使劲屏住呼吸发出的呼吸声越大,好在有桥面隔挡,还有这个距离上,他会听不到的吧。然后后又安慰自己隔着这么些石头肯定是听不到的啊。

    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只听一个声音在说,“我们相遇就是悬念。有风有景就是候门深海。”

第77章 桥默() 
无忧数着那远去的脚步声。只是一个跑着离开了,还有一个人。从脚步声的纷乱程度可以判断出跑开的是瑞叶郡主。

    等了半晌。善修,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在这里看风景么。跟表妹打架赢了的快感会是多少。无忧忽然有点好奇这个。

    无忧的本意,为了稳妥起见是一定要等到上面的善修离开才能出现的。前后几番见了善修的手段,对这个人只想能避则避。

    一直被拉着的蝶儿有些控制不住身子摇晃得厉害,呼吸声似乎都已经听得到了,无忧在心上哀叹,平时忘了对蝶儿说,越是使劲屏住呼吸发出的呼吸声越大,好在有桥面隔挡,还有这个距离上,他会听不到的吧。

    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只听一个声音在说,“我们相遇就是悬念。有风有景就是候门深海。世事就是这么让人感叹。”

    上面并没有别人,他难道是在自言自语。可那听语气,又分明充满了问意。就像是知道她们的存在一样。

    无忧一边仰脸向上瞧,一边向蝶儿示意,他并没有发现。如此说并不是真的肯定善修已经走了,而是要蝶儿先安心罢。只因她们现下这样的姿势实在是费力些。

    又静了半晌,真是磨人,难道是人走了。心里有些恼地想,这人虽是男人,脚步也却是幽美如流云么,竟然是来去无声的不成。

    有心就真的当成他已经走开了,那么与蝶儿出去。自顾自刚刚动了这样的想法,那人倒是发出了一“哦。”

    吓得无忧扑飞轻举妄动的心思,沉下气来以不动观万变。

    “从前不曾细看,从这个角度上竟然能望到西边的月亭,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这里的风景真的是太让人想要沉醉,姨母与姨父从来都追求完美。这么一眼望出去,此间雾弥霰雪的样子,生动曲丽,当真不像是园中一处布景,更像是天生韵动,壮丽非常的自然景观。说不出的色不迷人心自迷。桥下看这样的风景是更好么,让二位能更加地看住了眼。”到了此时,任何人都能听得出,善修早就知道她们这一双儿藏在桥下了。

    无忧惊得手上的力量松动了一下,大气也不敢喘的蝶儿打了一个趔趄,扑腾进水里。渐起云朵一样的水花来。无忧跟着湿了半袭衣裙。

    已经到了藏无可藏的地步。

    无忧走出一步,正能是能仰望桥面的角度,与桥栏上那人福礼,“大世子安福。”目光潋滟流动一周,低下了头。

    那人很有些逸性地俯身撑在桥栏上,眸中光景亦是璀璨,而且似乎是别有兴味,“要我告诉你,我的全部想法么?”

    无忧听出他的反讽,心上加紧转动心思,表面上只是行止守礼地摇摇头。下一瞬,竟比先时更加平静。心中转而奇怪,刚刚在桥下听到的那些。

    桥上人亦摇了摇头,“无忧姑娘,不就是想听到全部的想法。才藏在桥下听人是非的布置么。如果不是呼吸声有些粗重,我也许当真不会发现。那样无忧姑娘也太无趣。”

    “正是。”无忧只是平常作答,“现在解释,已然回天无力了吧。”她平静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不愿意解释。

    善修皱皱眉,脸上似乎是腾起了条条的好奇,“至少要做点什么左右一下我的想法。”

    “坐以待毙!”无忧疑问间微微蹙蹙眉。不是真的是有不怕的性格,而是眼下当真百口莫辩,心上生出无力感,几乎要让她站立不住。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就是如此,没有半分主动,一切只待听天由命。

    桥面并不高阔,无忧看得到这位大世子眸光闪了闪将她上上下下认真打量着,“我的人赃俱获有错么?”

    她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是被天风夹着再次飘起的雪花吹散,只是勉力摇头,“没有,因为我的嫌疑天衣无缝。”

    善候以手掌轻击栏杆,眼中的冷笑已然醒目,“那你的回答也没有错,因为你的态度积极主动。”语毕,转身潇洒而去。一切似乎就只是这样不了了之。她有些摸不清,他最后一个眼神的意思。

    看着那人的消失的背影,总算能泄下一口气来,觉得全身又失去一重力气。

    蝶儿望着那人的消失的方向,好半天才恍过神来,去了茫然神色,马上又是一脸的忧虑,“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善修世子误会了,怎么看都像是在偷听。”

    无忧心上累得很,可表情还是撑着平常,“放心吧,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失去的,因为什么都不曾拥有。”

    蝶儿疑惑得踊跃,“咱们虽然问心无愧,可那位大世子真的不怕,姑娘将大世子对瑞叶姑娘说的那些无情无义的话转述给大公主么?”

    无忧目向天边流云,“他虽然一直相信我的卑微恶毒,却也一定肯定我不是那么重要的人。我们是他不足挂齿的人。”第一次觉得被人无视的好处。

    等到无忧回到大公主书室时,大公主正在可惜那刚刚要无忧给善修研的磨,转眸时已经说到善睡身上,“眼看着这孩子,倒让人生起了明月前生的感怀来,从前他还那么一丁点儿大,无忧可知,他是喜欢我胜于他娘亲的。”

    无忧一笑轻柔,“儿子都会像向娘亲讨贱,大世子如此任意妄行,所凭的,也不过是大公主的宠爱。”

    大公主挑起凤目,“无忧倒是会说,将本宫说得人见人爱一般。”

    无忧眸光温从如流,轻轻垂首,道,“从来如此,人天生便有爱美之心。”

    大公主一双目光已经滑出宣纸,看定新插的花枝,“你这小丫头,不要以为,如此说了,我便会觉得你写的字有了长进。本宫可是向来公私分明。”

    大公主果然没有生气,当然也可能是有了更可怕的绝断。

    这些不是无忧能打听的,毕竟,大公主如果能使善修真正归心的话,他会是个上佳的女婿。

第78章 隔墙有耳() 
无忧眸光温从如流,轻轻垂首,道,“从来如此,人天生便有爱美之心。”

    大公主一双目光已经滑出宣纸,看定新插的花枝,“你这小丫头,不要以为,如此说了,我便会觉得你写的字有了长进。本宫可是向来公私分明。”顿了顿,“这么多年,可就没听到过如此顺耳的奉承了。无忧瞪着那双无辜大眼睛说的话,即使听了存疑,也让人不舍得不相信呢。”

    大公主果然没有生气,当然也可能是有了更可怕的绝断之策。

    这些不是无忧能打听的,毕竟,大公主如果能使善修真正归心的话,他会是个上佳的女婿。

    大公主口中如常与无忧说笑,心上已经开始划算,到底如何将善修带到自己身边。一定不能像平常一样,将泼天的富贵向他手中胡乱一塞。又或者,从那天那次的事开始,她已经带不来这个外甥到自己的身边了。

    瑞叶她当然不会这样拱手相送。如果他并不是出自真心,又怎会以诚相待。

    前些时,他恨恨地指责关边发生的事,她以为,她这外甥再不会踏入她门庭半步。

    可也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他又这样大摇大摆地杀回来,还跟她说他要娶她的女儿,跟她示威。气焰是真正的迅速嚣张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成了她最是要提防的人,兵权就是其中的核心,不能让那孩子得到啊。

    低头时发现自己在纸上写了好多兵权,兵权。下意识抬头去看无忧的反应。一脸平静地研着磨。最近自己身边真的是多出了很多聪明的孩子。

    ********

    无忧研究过公主写字的风格,从字如其人的角度来看,就能分析得出公主虽然爱权,却不是冥顽固执之人,有许多事都能聪明地分开来看。

    善修的想法,亏他能想得出来。以这样的态度求娶大公主的宝贝女儿。大约只是想让大公主恨得牙疼。

    出门时,看到雪还在断断续续地下,云云晴晴,就像是上天在故意捉弄人一样。蝶儿在一边撑起纸伞来,被无忧轻轻推开,轻轻踏步在雪上,感觉到它们从天而降时,就像是轻莹的冰晶小手,那么小巧地只沾一沾人的眉头,就那么轻轻落了下去。一会儿就将万物饰得剔透。原来一场随意的雪,也能让人心情一舒。

    蝶儿心上亦堵着白日里的事,默默跟在后面。主仆二人在雪地上,留两行轻轻的足迹,转瞬就为落雪掩去。

    今日,无忧总是想起从前,眼前的雪就像是下在小时候,那时娘亲说,这些落雪就是落在人间的福绥。

    再转过一重影壁,就能出大公主府的时候,听到鸣棋世子的声音。

    并不如何大,给人感觉是应该是不传于第六耳的耳语。但只是一墙之隔,竟然听得清清楚楚。无忧心上不由得一动。回头向蝶儿做出嘘声的动作。蝶儿明白自家姑娘意思,赶紧捂起嘴巴。

    漫天雪花晶璀飘落当中,鸣棋不知是在对谁说,“皇上已经给云垂太守发了密诏,虽然只有提防二字,明眼人去都看得出来,皇上属意已清。”

    那人接道,“世子的意思,皇上喜欢的是新科状元而不是国舅么?”此时,雪花飘落渐大,远处万物皆隐在冰晶之下。无忧与蝶儿立在这茫茫世界之中,如无暇的两方玉石不动不话。

    鸣棋的声音再次响起,“此事,明天早朝立见分晓,你去嘱着鸣禄他们,千万不要说错了话,冲皇上的霉头。”虽然不得见面,但是这语气里气含千山,指挥若定的劲头,无忧可是听得一分不差。大约是多见了几次,他这样的举止,倒让无忧心中升起几分怀疑来。如此不明不白地偶遇,是否,也是在某人的划算之中呢。

    存了这道疑惑,无忧已经无意再听下去,可是此时出去不是,走回去也不是,只得在壁墙外面站了。算是进了他半个圈套。

    直到那脚步声远去。蝶儿才轻轻伸出手来,扑打开无忧肩头的落雪。无忧身上那袭新裁的银红色轻茵出锋披风汪了一小撮雪花,宛如云霞蒸腾中轻轻流经的行云。看入人眼中时,红里带了那无暇的白来,轻轻一点点地撞开人心扉,让人只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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