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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理由,连孙承宗自己都未必相信——若是袁崇焕连指挥兵马从容后撤都做不到的话,又何以能够在辽东立足?
然而崇祯皇帝却相信了孙承宗的猜测,开始咒骂起进驻三河的昌平总兵尤世威来了:“这个尤世威,接到旨意应该也有些时候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赶到战场?”
说着,崇祯伸手一指骆养性,道:“骆养性,你这就再派得力人手,传朕口谕,要尤世威全速前进;再传朕口谕,要袁崇焕这就分兵过来增援满桂!这两条是十万火急的军情,要是晚了一时半刻,你脑袋上这个乌纱帽固然是保不住了,乌纱帽下面的脑袋我看也未必能留住!”
骆养性这位让别人闻风色变的锦衣卫指挥使,听了崇祯皇帝这样恶狠狠的威胁,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慌忙背过身去,召集了几个亲信的锦衣卫急匆匆下楼,经暂时没有敌军的东便门出城传令去了。
姬庆文就在崇祯皇帝身边,将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听了个真真切切,却丝毫不愿牵涉到崇祯皇帝和袁崇焕的纠纷当中,听见了只当没有听见,继续催促麾下火枪手加紧向城下的满洲军队射击。
崇祯皇帝意气风发地发号施令了一番之后,这才终于发现城楼上部署的那么多火器,只有姬庆文部在持续不断地发射弹药,因此带着几分好奇,过来问道:“姬庆文,你这样不停射击,就不怕打中自己人吗?”
姬庆文拱手道:“回皇上,臣这些火枪都是从海外采购的,打得准,不怕伤到我军将士……”
崇祯皇帝听了一愣,脸色变得铁青,立即招来孙元化斥道:“孙元化,你都听见了吧,怎么海外蛮夷的火器,竟会比我天朝上国的更加精锐?你,还有兵部,都是吃素的吗?就算制造不出这样的火器,难道也不知道去仿造么?就算仿造不出,就不知道花钱去采购吗?”
孙元化不过是个山东兵备参议,仿制西洋火器、采购外国军火这样的大事,其实他这样一个地方小官能够主持的?
然而皇帝这样询问,他也不能当面驳斥,只能唯唯诺诺说了几句,算是谢了罪。
就这样,广渠门外的满桂、侯世禄、卢象升等人率领的明军,同皇太极率领的满洲左翼四旗精兵血战了有大半个时辰。
满桂本来就不是皇太极的对手,又得不到京师城墙之上的火力援助,早已是杀得筋疲力尽、颓势尽显,要不是现在是背靠广渠门、门楼之上又有皇帝督战,否则早已伺机撤退了。
倒是卢象升所部“天雄军”的发挥出人意表。
原以为卢象升作为大名府知府所招募的“天雄军”虽然名字好听,却也不过是些临时拼凑的乡勇团练而已,又怎能经受得起皇太极所率满洲八旗精锐的冲击?
然而战斗进行到现在,虽然“天雄军”损失不小,阵型却没有被打乱,军士们依旧个个手握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长枪长矛,努力克服着身上的疲惫和心中的恐惧,依旧抗战不止。
渐渐地,满桂、侯世禄麾下的宣府、大同部队反而渐渐支持不住,开始以“天雄军”为基础骨干列阵杀敌。
崇祯见状也不禁赞叹:“这是哪家的队伍,依朕来看,比起袁崇焕手里那些辽东铁骑的骄兵悍将,还要更厉害些呢!”
孙承宗远离朝廷中枢许久,也不知道卢象升和天雄军的来历,还是姬庆文见缝插针,将卢象升夸奖了几句。
这几句话说得崇祯心花怒放:“哼,我大明朝英才辈出,今日一战又得了卢象升这个人才,可见那袁崇焕也并不是什么不可取代之人。只是现在满洲鞑子凶悍,可万万不能让卢象升就折损在这里!”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陡然间又暴怒起来,骂道:“骆养性何在?朕的旨意送到了没有?怎么袁崇焕、尤世威还没到?”
骆养性一脸惶恐,躬身答道:“回皇上,臣已派了最得力的手下下去传命了,至于有没有传到……皇上,臣再派一波人马出去传令好了……”
未待骆养性下令,却听城墙之上有人高呼:“看,那边来人了!”
众人赶紧极目远眺,果见东方一票军士纵马疾驰而来,打了“袁”、“祖”等人的旗号,直往广渠门而来——正是袁崇焕所统帅的辽东铁骑。
原来是袁崇焕率军正同满洲右翼四旗决战,一连传来两份要求自己回兵援助满桂的圣旨,驻守三河的尤世威也已赶到运河岸边。这让心高气傲的袁崇焕也顶不住了,只好命令何可纲留在原地组织右翼四旗追击,自己则率本部及祖大寿部主力,立即后队改前队,调转方向往广渠门杀去。
这一路之上,皇太极已设满了探哨,早已知道袁崇焕已经到来,立即放弃继续攻打满桂、卢象升所部,也同样调转方向、重新列阵,准备发动同袁崇焕的决战。
门楼之上的孙元化,见皇太极麾下满洲哦兵马不再同满桂等人缠斗成一团,立即下令往满洲军士阵中发炮。
这些火炮年久失修,威力远远不及郑芝龙船上和姬庆文战车之上装载的欧洲进口货。然而火炮毕竟就是火炮,几炮命中满洲重兵,立即造成了几十人、上百人的伤亡。
皇太极方才一心对付面前的满桂,现在又急于重整队形对付赶来的袁崇焕,几乎已忘了京师城墙之上还部署有火器,这几炮顿时将他打醒,赶紧同身边的文臣武将商量起来。
他们商量了不多久,觉得一来今日虽然没有找到同袁崇焕交手的机会,却也毕竟重创了满桂率领的明军另一支主力机动部队,战果已然不小;二来满洲右翼四旗同袁崇焕交战不利,眼下吉凶未卜,需要立即前去接应;三来现在袁崇焕大军已到,而满桂并没有被完全击溃,京师城墙上面又有火炮支应,并不是同袁崇焕决战的最好时机。
于是皇太极决心以下,立即吹响号角,率领麾下兵马向北绕了个大圈,又向东方运河方向而去。
袁崇焕所部辽东铁骑追击了一番,自然赶不上满洲八旗的轻骑兵,任由皇太极从容赶到运河之侧,将何可纲部、尤世威部赶走,接出莽古尔泰、阿济格等率领的满洲右翼四旗人马,又从容离去。
这皇太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示威,专门从广渠门城下通过,饶遍了半座京师,这才向西北奔驰而去。
姬庆文见经过今日整整半天的血战,终于赶走了皇太极,立即兴高采烈地走到崇祯皇帝身侧,笑道:“皇上天威,皇太极果然望风奔逃,真是可喜可贺……”
姬庆文原以为自己这马屁拍得十分及时,却没料到换来的却是崇祯皇帝恶狠狠的白眼:“鞑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将一座京师视为无物,有什么可喜可贺的?”
原来是站在广渠门上的崇祯皇帝,见皇太极这样耀武扬威地从自己面前离开,已是气得浑身发颤,自然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心情,呵道:“朕在这广渠门上亲冒矢石,文官们却在城中享福,这成何体统?传令京中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全部到这广渠门上,朕要训话!”
第一七七节 互相撕咬()
文武百官以为城外赶走了皇太极,皇帝必然心情大好,召集百官上楼,即便不会大加赏赐,总也要勉励一番。
却不料崇祯皇帝满脸的怒火,龙椅都没有被搬上来,而是焦躁不安地不停原地转圈踱步,就连他一向敬重的老师孙承宗也只能肃立一旁。
官员们见状,立即收起脸上的笑容,忐忑不安地按照官位顺序站好,静静等待皇帝的训示。
崇祯皇帝越是恼怒,官员们便越是做出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而一看到他们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崇祯皇帝便更加恼怒。
他刚要开口说话,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一步一挪地走到皇帝面前,报道:“皇上,城外蓟辽督师袁崇焕、宣府总兵满桂、大同总兵侯世禄、昌平总兵尤世威、大名府知府卢象升等求见,要不要传他们?”
满桂打了败仗、袁崇焕抗旨不遵,崇祯其实是都不想见他们的,然而卢象升却是崇祯想要见上一见的。
于是,崇祯皇帝便传旨,令袁崇焕、满桂、侯世禄、尤世威等人会同卢象升,上广渠门门楼觐见。
这几人无论胜败,今日一场血战厮杀半天,都已是身染血尘、满面硝烟,让崇祯皇帝已涌到嘴边的责骂之辞硬生生咽了下去,脸上神色虽然还不甚好看,嘴里却已松了口,说道:“诸位爱卿为国杀贼,真是辛苦了。”
他话音刚落,却听满桂怒气冲冲说道:“皇上,臣拿大明的钱、吃大明的粮,理应为大明浴血捐躯。然而有些人的做法,实在是寒了臣的心,也辜负了圣上的期望。”
“你把话说清楚了,你说的是谁?”崇祯的怒气瞬间被满桂的这几句话重新调起,两道眉毛拧成一团,追问道。
满桂毫不胆怯,伸手朝身旁一指,说道:“臣说的就是他,袁崇焕!”
“你这话怎么讲?给朕说说清楚!”崇祯又道。
“这还用说吗?皇上,臣作战不利,寻求支援。他袁崇焕不帮臣共同抗敌也就罢了,居然还令属下发箭射臣……我等都为大明江山社稷而战,他袁崇焕这么做,等于将臣逼到了绝路之上……”说着,满桂一个血性汉子的声音中,居然带了哭腔,“臣麾下数千子弟,得不到友军的支援,只好再次转向奔赴广渠门,不免再同皇太极血战一场……现在……现在活着还能喘气的,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
袁崇焕却丝毫没有被满桂这声情并茂的语言打动,冷冷说道:“是你满桂没有能耐。谁让你这么轻松就被皇太极击败的?要不是依仗皇上天威,你满桂早就被满洲鞑子全部歼灭了,还轮得着你在这里诉苦卖惨?”
满桂是最基层的兵丁出身,为人处世极为易怒粗鲁。
他听了袁崇焕这几句冷嘲热讽,又想起往日的一些夙愿,顿时怒不可遏,伸出一只沾满了鲜血和征尘的大手,一把拽住袁崇焕的衣领,骂道:“袁崇焕,你得意什么?你这一辈子,就不会打败仗了?打了败仗,就不去向别人求援了?”
袁崇焕到底是个读书人,修养要比满桂好得多。
他只轻蔑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曾经的同伴,冷笑道:“我当然会失败了,但失败了便要同对手死拼到底,绝对不会向别人求援,更不会冒着将友军的阵型冲散的危险,去把别人拖下水!满桂,我打不过你,可你要是有力气,为何不杀到满洲鞑子阵中,在数万大军之中直取皇太极的首级。那样,袁某还能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现在,不过是在逞匹夫之勇而已!”
说起打仗,满桂比不上袁崇焕;论起斗口,就更不是袁崇焕的对手了。
满桂被袁崇焕这几句话说得恼羞成怒,却想不出什么对答之语来,急得他挥拳就要往袁崇焕脸上打去。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孙承宗用老迈的嗓音呵斥道:“满桂,你要做什么?还不给老夫撒手?”
孙承宗的话,满桂还是心服口服的,回答了句:“是,师傅”,终于还是放下了拳头,松开了紧紧抓住袁崇焕衣领的左手。
袁崇焕见状,不无得意地冷笑了声:“哼,满桂你……”
“好了!”未待袁崇焕开口,孙承宗便将他的话打断,“你也少说两句,现在皇太极不过是暂时退避而已,依旧还在城下虎视眈眈。你们现在就要起内讧吗?”
满桂赶紧低头认错。
却不料袁崇焕顶嘴道:“老师,您老人家可要看清楚了,这不是内讧,而是他满桂在无理取闹……”
“闭嘴!闭嘴!都给我统统闭嘴!”崇祯皇帝忽然歇斯底里地高声责骂起来,“孙承宗老师,你看看,你看看,看看你都教出了些什么学生!都到这个当口了,还在像两条疯狗似的互相撕咬!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孙承宗闻言,吓得赶紧哆嗦着跪了下来,谢罪道:“是老臣教徒无方,还请皇上降罪……”
老师既然已跪下了,学生自然没脸继续站着。
满桂和袁崇焕也都一先一后地跪倒在地,却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没有说什么谢罪的话。
其余站在广渠门门楼之上的官员,因大多有田产在京师城外,都恨袁崇焕等人御敌不利,导致其田产被满洲人侵略而损失惨重,再加上袁崇焕平日里居功自傲得很,颇得罪了些人。
因此这些官员乐得看皇帝的雷霆之怒降临到袁崇焕和满桂头上,无不置身事外、静观其变,连一个出头劝说两句的都没有。
这时姬庆文忽然想到自己还是孙承宗的徒弟,还是袁崇焕和满桂的同门,便赶紧上前半步,拱手说道:“皇上,眼下皇太极离城不远,还不是计较这两人功过得失的时候。就请皇上先将这两人的罪过放一放,让这两人戴罪立功如何?”
崇祯皇帝虽然冲动易怒,却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姬庆文这话说得有理,便也顺水推舟道:“你这狗才,这一两年挺长进的,办事得力,说话也有分寸。还不替朕,将孙老师扶起来?”
说罢,崇祯又对满桂和袁崇焕说道:“你们两个看看,跟着孙老师学了那么久,都是一品的武将了,居然还比不上姬庆文这个五品官,丢人不丢人?你们也给我起来吧!”
袁崇焕和满桂听皇帝褒扬姬庆文,心里都不服气,然而刚才崇祯皇帝确实是听了姬庆文的劝,才没有立即处置自己——这样的人情,他们两人不接都不行,便只好起身垂头,说了个“是”字。
却听满桂又道:“皇上,微臣手下的兵马,经过这样一场血战,已是伤筋动骨、不堪一战,还请圣上能够俯允我军入城休整。”
崇祯沉着脸,说道:“败军之将,还敢进城休整,不怕城里的百姓羞臊尔等么?你手下还有多少人马?”
满桂答道:“回圣上,能动的,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这可都是同我出生入死许多年的兄弟啊……”说着,满桂竟嚎啕大哭起来。
方才广渠门下,满桂会同卢象升同皇太极所率的精兵苦苦支撑的场面,崇祯皇帝是亲眼所见的。
现在他又瞧见满桂这样的神态,心中一软,答道:“也罢,你就下去领你的兄弟进城吧,不过你要小心约束军纪,不要闹出扰民的事情来。”
满桂听了,立即破涕为笑,千恩万谢地就快跑着下城楼去了。
卢象升见状,也顺势向皇帝求情,请让麾下新募的“天雄军”进城休整。
崇祯方才见天雄军的战斗力,比起满桂的宣府兵还要更强一些,便也欣然答应了下来。
袁崇焕看皇帝心情转好,便也赶忙伏地求道:“皇上,既如此,那臣也下去领军入城休整,定会严格约束属下,绝对不会袭扰良民的……”
第一七八节 自裁还是显戮,你选吧!()
“袁爱卿,你说你会约束属下……可你这话,朕究竟能不能够相信呢?”只听崇祯皇帝冷冷说道。
“皇上……臣诚惶诚恐……皇上乃是英察之主,臣岂敢欺君?”袁崇焕赶忙解释。
“哼!还有你袁崇焕不敢做的事情?”崇祯呵斥道,“朕两次下旨,要你回援满桂,你竟都敢置若罔闻,居然还敢发箭射击友军,这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按说皇帝说了分量这么重的话,做臣子的应当立即磕头谢罪,求皇上原谅。
可袁崇焕岂是寻常的臣子,他只觉得自己所做事情异常有理,只不过是皇帝年幼无知不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罢了。
于是袁崇焕耐住性子,放平了语调解释道:“圣上,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当时臣并非有意违抗圣旨,而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崇祯皇帝不待他接着往下说,“哈哈”大笑两声,打断道:“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的意思是,朕现在要是放你出城,那你就在城外,那朕的命令,你就可以不受了吗?”
袁崇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跪地讨饶:“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时情势确实是身不由己,皇上且听微臣解释……”
“哼!什么都是你占着理,你袁崇焕是我大明第一名将,你的战法战略,朕当然是没法理解的了。不如这样,满洲鞑子入关,京师内外应当如何防御,不如请你袁督师全权处理好了!尚方宝剑,王命旗牌你本来就有,金牌令箭、调兵虎符你也未必瞧得上,不如朕那块传国玉玺也交给你如何?”
崇祯皇帝越说越是气恼,说到最后,已近乎是在扯着嗓子喷射心中的怒火了。
袁崇焕被皇帝这样一通怒吼,终于服了软,连道:“不敢……不敢……”
可他话说一半,终究不肯彻底认输,又道:“皇上,臣有罪,臣有错,请皇上惩罚臣一人即可。可微臣麾下那些将士,却都是奔袭上千里过来勤王的,还请皇上能够念在他们浴血搏杀了这么长时间,又确实颇有功劳的份上,让他们能够进城休整吧!”
说着,袁崇焕便连磕了几个响头。
不料方才被满桂所感动的崇祯皇帝,却丝毫没有被袁崇焕打动,用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不行!”
袁崇焕说了那么多好话,换回的依旧是这一句无情的“不行”,立即就被激起粗性来,忽然梗起脖子,用近乎质问的口气对崇祯皇帝说道:“皇上,为什么微臣麾下的将士就不能进城?为什么满桂率领的败军之师就能进城?为什么卢象升纠集的乌合之众就能进城?还请圣上示下!”
臣子同皇帝说话,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
门楼之上旁听的官员们听了崇祯帝和袁崇焕这样的对话,吓得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还有几个胆子略小的官员,几乎就要晕厥过去了。
孙承宗有意缓和一下他们君臣之间的气氛,奈何袁崇焕将话说得太死,让他不知从何处插话。
而姬庆文则怕自己要是帮着袁崇焕讲话,搞不好崇祯皇帝迁怒于自己,那自己太太平平做一个有钱人的美梦就要破灭了。
于是广渠门门楼之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过了许久,还是崇祯皇帝说道:“好!你问得好!你问得朕哑口无言,真不愧是横扫辽东的蓟辽督师!”
袁崇焕此刻也已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赶忙谢罪道:“臣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