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鲈仆猓炯孔镜囊徽抛欤埠鋈槐涞昧胬似鹄础
姬庆文却不去管他们,见这处“绛云楼”虽然装饰不俗、饭菜也还算好吃之外,也没有什么太过吸引人的地方,便抄起筷子夹菜吃饭,想着赶紧吃晚饭,便要回衙门继续办正事。
却不料中庭之中不知何人高呼一声:“嘿,这酒菜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快请柳如是姑娘出来,给大家唱首曲子。她要肯露面,再多的钱,老爷我也出得起!”
姬庆文一听见“柳如是”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伸手将一旁伺候的龟公招了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柳如是姑娘,也在你们店里?”
那龟公颇有几分得意地笑道:“原来大人还不知道啊!柳姑娘原来是住在南京秦淮河边上的。可她最近几个月说是那边住得久了,太闷气,想要换个地方,来苏州居住。这不,老板娘疼爱柳姑娘,便在前个月盘了这破酒楼,重新装修过了,便让柳姑娘居住……”
姬庆文道:“你们老板娘倒也是大手笔,柳如是姑娘轻飘飘一句话,便能让她花那么多钱,到苏州来另造一座妓院。”
“可不是嘛!”龟公答道,“南京城的名妓,号称秦淮八艳。柳如是姑娘在这‘八艳’里头也是独占鳌头,只有新进的陈圆圆姑娘能同她一较短长。南京城里多少富家子弟,搬空了金山银山,想要听柳姑娘单独唱一支曲子,都不可得呢!”
姬庆文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同柳姑娘倒有几面之缘,当初姑娘还帮过我一点小忙。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我要向柳如是姑娘当面致谢。”
龟公脸上堆着笑,说道:“不怕姬大人怪我不会说话。这里的客人,十个里头有八个,都说自己和柳姑娘有缘的。要是小人一个个安排过来,不得安排到猴年马月去?您老还是先歇歇吧……”
姬庆文听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抬起手一拍桌子,骂道:“你,你给我讲讲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说的我不高兴了,信不信我派兵把你这地方给拆了!”
第一二六节 斗诗()
这龟公显然是伺候惯了姬庆文这样难缠的客官,脸上笑容不改,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这又何必呢?我们开行院行当的虽然下贱,却也是照章纳税。您拆了我的楼,地方少了份税收,楼里这么多老少爷们也每处吃喝,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大人有何苦去做呢?”
这龟公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将姬庆文堵得一愣,说道:“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倒还了我一车。得了,看你也是个没主意的,我也不为难你,你去把你家老板娘请来,我自然有话对她说。”
龟公又笑道:“姬大人能有这样的见识,那可就是小人的福分了。大人不是想要见老板娘么?喏,那里下来的就是……”说着,龟公向中庭前方的舞台上一指。
姬庆文朝台上望去,果然见一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红衣女子,摇曳着腰肢,款步走到台上,用团扇掩着嘴巴,先“哈哈哈”笑了一阵,方才说道:“诸位,诸位,奴家我便是这处‘绛云楼’的老板娘,年轻时候在秦淮河畔也有些名号,叫‘马湘兰’的就是。”
众人见她虽是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眼角、额头、嘴角虽然布满了厚厚的胭脂也遮盖不住的皱纹,五官的比例和位置却是恰到好处,可见她年轻时候也必是一位绝色的女子。
只听他接着说道:“奴家也是花国之中一路蹚水过来的,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我们‘绛云楼’百十来个姑娘,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柳如是姑娘——诸位光临我这‘绛云楼’想必都是冲着柳姑娘来的吧?”
中庭之中立即有客官附和道:“你这老鸨子倒也识时务,知道我们都是来见柳姑娘的,那你还不请她出来?”
马湘兰掩嘴笑了一阵,说道:“柳姑娘就在这楼里头,请她出来自然方便。可诸位这么多人,柳姑娘出来给诸位露个脸、唱支曲,谁也轮不上同柳姑娘多说半句话,又有什么意思?”
可不是嘛!
要是只见柳如是一面,那连这进场的二十两银子都不用给了,只要日日夜夜守在这“绛云楼”之前,总有一日能等得到柳如是出门的……
于是又有人高声问道:“老鸨子你有话直说,少卖关子!”
马湘兰又笑道:“这里这么多的客官,要是人人都同柳姑娘见上一面、说上几句,就怕把姑娘累坏了。不如这样如何,诸位分个高低上下,夺得魁首的,自然听柳姑娘为您单独弹唱上一首曲子,说上几句知心的话……”
她话音未落,中庭之中便有人起哄道:“高下?这高下怎么分得出来?总不见得谁个头最高,谁就能同柳姑娘见上一面吧?”
姬庆文听了却笑道:“这主意倒好,我看现在这里的人,就数黄得功个头最高了。要是按个头分高下,黄得功可以独占鳌头了。”
却听马湘兰又“哈哈”笑道:“这位爷开玩笑呢。又不是皇上选大内侍卫,要这么高做什么?”
却又有人说道:“哼!说来说去,还是要钱。老鸨子你不如干脆一些,开个价,我们出得起的出、出不起的自然知难而退,省得在这里抓耳挠腮地戏弄我们!”
马湘兰笑道:“这位爷说话实诚,奴家也是钦佩的。可天底下那么多钱,再怎么赚都赚不完。刚才下楼之前,奴家听我们姑娘说了,今日以诗文比较,诸位作诗作得最好的,自然可以同柳姑娘相会。”
马湘兰话音刚落,中庭之中立即响起窃窃私语之声,这声音继而越来越响、越来越大,终于哄哄闹闹乱成一片。
原来在座之人,大多是世家子弟或者官宦人家,虽然未必能有什么经世济民的真才实学,却大多以风雅自诩——诗文,作得未必就好,但搜肠刮肚地总能作上一两首,搞不好今日就能力压群雄,赢得同柳如是造膝晤谈的机会。
中庭之人个个跃跃欲试,只有姬庆文心灰意冷。
他从后世穿越过来,从来没有学过怎么吟诗作对,要他写首诗出来,真比要他扛三百斤的沙包还难;偏偏学识过人、才华出众的李岩被自己安排留在松江,经营那座新码头……
想到这里,姬庆文几乎已是放弃了,心想:凭才华今天我是见不着柳如是了,只有改日找机会多出几两银子,才能同她会面了。
姬庆文正胡思乱想,那马湘兰在台上高声说道:“诸位静一静,静一静!我家姑娘也不是让诸位胡乱作诗,先出了个题目,让诸位依题作诗,既能有的放矢、也好分个高下不是?”
中庭之人听了她的话,立即安静下来。
有人高声问道:“什么题目,老鸨子你快说啊!”
马湘兰笑了两声,说道:“题目也不刁钻,诸位写一首‘七律’要写尽相思之情,仅此而已。”说着,她扫视了台下一眼,又道,“那诸位就请开始吧,多攒几首好诗,说不定奴家还能给诸位刻印一部诗集呢!”
马湘兰说罢,中庭之中便又窃窃私语起来,过了许久,依旧没有一个人敢起身作答。
原来是这“以相思为题的七律”,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名家写了多少传世之作,现在中庭中人,如果仓促吟咏出来,不是步了先贤的后尘、便是落了已有的俗套——没一个人有把握能够独领风骚。
过了许久,终于有个书生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念了一首自己搜肠刮肚刚刚写好的“七律”,众人默默听完,无不垂首摇头——这首诗写得实在是平常得很,没有半点出彩之处。
那书生见众人这副模样,脸上一红,便赶紧坐了下去。
众人见他折戟沉沙,料想这自己做的诗也未必能比他强到哪里去,万一贸然说出来,搞不好也要贻笑大方,便更加不敢出头了。
就这样又等了片刻时候,却听马湘兰笑道:“诸位,诸位。怎么今日大家才思枯竭,竟做不出像样的诗来?奴家我倒有首诗,念出来让大家哂笑哂笑。”
说着,马湘兰在台上走了几步,口中吟咏起来:
“飞阁凌云向水开,好风明月自将来。
千江练色明书幌,万叠岚光拂酒杯。
何处笛声梅正落,谁家尺素雁初回。
芳尊竟日群公坐,得侍登高作赋才。”
她这一首诗暗含讥讽之意,揶揄众人只知道舞文弄墨、喝酒调情,竟然没有一个人有真才实学的——顿时说得中庭之人无不羞愧不已。
正在这时,却听有人说道:“老鸨子何须这样作弄人?不如我来作一首,让诸位品评品评。”
说罢那人便低声吟咏道:
“不惮风波两日程,孤舟聊系故人情。
菊花与我为宾主,醴酒从人结弟兄。
秋谷已销吴甸雨,寒潮不上阖闾城。
白头欲制乌啼曲,付与渔郎短笛声。”
在场之人听了这首诗,无不敬佩不已——这首诗没有一个字点出“相思”二字,却字字都在写“相思”之情,又能寓情于景、娓娓道来,可谓是诗中的极品了。
马湘兰听了这首诗,也禁不住夸赞道:“好诗!好诗!奴家我在秦淮河边开了那么久的行院,也见了不少江南才子、读了不少绝妙好诗,却没一首能同今日这首相提并论!这首诗,是哪位的大作,还请现身……”
那作诗之人自矜身份,并没有起身或是举手,半晌才有身边之人说道:“这位,是这位老先生做的诗!”
马湘兰注目望去,忽然“哎呦”惊叫一声,便赶忙从台上走到那人身边,满脸堆笑道:“原来是虞山先生来了,您老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奴家也好亲自来迎不是?”
第一二七节 收买裁判()
“虞山先生”?
好熟悉的名号。
姬庆文听到这四个字,忍不住扭头注目望去,却见这位正同老鸨子马湘兰说话的“虞山先生”,乃是个五六十岁的干瘪老头子,面相却甚是熟悉……
姬庆文在记忆之中搜索了没有多长时间,便记起这位“虞山先生”的身份来了——他不就是东林党的钱谦益吗?
只听那边马湘兰又恭维道:“虞山先生乃是东林魁首,文坛领袖,今天能到小店里来一试身手,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说着,她又挺直了身体,对众人说道:“诸位,诸位。虞山先生的诗,想来必是鹤立鸡群了吧……不知哪位还有大作指教,如果没有,那今日的斗诗的魁首就算是虞山先生的了……”
姬庆文听到这里已是忍不住了,起身问道:“钱受之钱谦益的字先生,你不是正在朝廷里当礼部侍郎么?怎么有空跑到苏州来了?”
钱谦益听了也是一愣,见说话之人乃是得罪过自己的姬庆文,便随即恢复了平静,摆出一副文坛大宗师的做派,说道:“老夫年高体弱,不堪驱驰,圣上仁慈,准予致仕,因此才到这边游山玩水而已。如何?姬大人有何指教?”
姬庆文能有什么指教?
他想指责钱谦益身为朝廷命官,跑到妓院里来同嫖客们比诗斗词,有伤朝廷体面——可钱谦益已经退休回家,现在可不是什么官员,反倒是姬庆文自己却是皇帝钦点的五品钦差。
他忽然又想起当初同男扮女装的柳如是,似乎对钱谦益不止一次地表示过欣赏仰慕,那这位东林领袖、道德仰慕楷模的钱谦益,屈尊到这“绛云楼”这种地方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柳如是这个绝色女子。
一想到这里,姬庆文心中顿时犯起一股若有似无的醋意来。
正在姬庆文在胡思乱想、默不作声的时候,钱谦益已经站起身来,说道:“老板娘,既然姬大人没有什么指教,那就请带我去见识一下柳如是姑娘的风采吧!”
姬庆文听了这话,不知何处来的勇气,脱口而出道:“且慢,我也有首诗,写得比钱受之先生的更好……”
他话音未落,中庭之中便哄笑声一片,立即有人说道:“这位大人,你口气也太大了吧!知道这位钱先生是谁吗?他的诗词文章若称第二,恐怕普天之下便没有几个人敢称第一了!”
姬庆文当然知道钱谦益的文采;而他对自己肚子里有几滴墨水,也是心知肚明——胡乱写出来的诗无论如何都不能同钱谦益相提并论。
所谓急中生智,姬庆文忽然有了个鬼主意,赶紧吩咐身旁的黄得功这就出门去就在“绛云楼”边的织坊里走一趟,自己则努力压服住胸中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故作镇定地坐在座位之中。
那边钱谦益听姬庆文大言不惭,倒也被激出几分好奇,慢慢坐了下来,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说道:“哦?据说姬大人颇有经营之道、又平伏民变立下军功,却不料文采也是极为出众的。这样文武双全的大人才,终我大明朝一代,唯有于谦于少保、阳明先生王守仁两位而已。竟没料到,姬庆文大人也又这样的才干……那可真是社稷之幸、万民之福了啊!”
他这几句揶揄的话刚说完,中庭之中便又响起一阵哄笑之声来。
那马湘兰知道姬庆文的身份,虽然并不相信他能写出比钱谦益更好的诗来,却也不愿轻易得罪他,便向钱谦益蹲了个福,缓缓走到姬庆文身边,笑盈盈问道:“大人有什么好诗,不妨念出来听听。即便比不上钱先生,自然要比这些看客们强多了!”
马湘兰这话算是有言在先,给足了姬庆文面子——她能有这样的情商,也难怪能从一个娼妓起家,接连在南京、苏州开办青楼妓院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码农姬庆文,写得诗固然难忘钱谦益的项背,比起那些围观说风凉话的看客们,也是颇为不及。
因此只见姬庆文一张并不帅气的脸憋得通红,在瞬间勃发的肾上腺素的激励下,他终于放下所有的面子,开口吟诵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他疙疙瘩瘩地将这首诗念完,中庭之中顿时沉寂下来,忽然又爆发出比之前几次响亮得多的哄笑声:
“嘿,这不是李义山(李商隐)的《无题》诗吗?”
“可不是吗?这诗我家四岁的儿子都会背,背得还比他流利不少呢!”
“哼!这个姬庆文,从来都是目中无人,一定是故意念这首诗出来戏弄我们的。”
…………
这下就连老鸨子马湘兰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说道:“姬大人,你这首诗确实是好诗,可惜……”
正说话间,却见黄得功双手抱了个箱子,快步走到姬庆文跟前,将箱子轻轻放在桌上,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东家,东西我给你搬来了,没误事吧?”
姬庆文听了这话,顿时长舒一口气,说道:“还好,没误事,没误事。黄得功,你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诸位看看。”
黄得功答应一声,极为难得地用异常轻柔的动作,将箱子上的盖子揭开,再将箱子里藏着的宝贝,一样一样端到桌子上。
只见黄得功端出来的东西明晃晃、黄澄澄,每取出一样,便引来众人一阵艳羡的感慨——这样的感慨重复了足有六遍,黄得功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却见他面前的桌子上已摆上了六座西洋座钟。
这些座钟或大或小,却都镀上了黄金、镶嵌了宝石,齐齐发出“滴答”、“滴答”的秒针跳动声音,仿佛正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指挥他们发出如此美妙的乐章。
随着秒针的不断跳动,时间跟着缓缓流逝,不知不觉之间已到了正午十二点整。
这些座钟似乎是有意识的一般,见到了时间,立即同时运动起来——有正上方的盖子揭开,弹出七八只小鸟,一边歌唱一边绕圈飞行;有的从底座上打开一道小门,门中滑出一支乐队,演奏着同江南丝竹风格迥异的乐器;还有一座底盖完全打开,露出一座巴掌大的池塘,池塘之中竟喷出或高或低五六道水珠来……
方才还在啧啧赞叹的看客们,禁不住站起身来,努力伸长着脖子观看这难得一见的西洋景致,直到七八分钟过去,这些机关恢复原状,众人才在一片称赞声中缓缓坐回了位置。
姬庆文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却问马湘兰道:“老鸨子,我问你,我刚才的诗好不好?”
说着,他又用低到极点的声音说道:“你要肯帮我,这六台座钟,你随便选一台去……”
这些座钟,都是姬庆文这几个月里从往来的客商里购买的上等货色,就是放在原产地的欧洲,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那马湘兰是个识货的,抬眼一见便知道这些座钟价值不菲,每台至少得值三千到五千两银子,要是搬一座到自己的店里,那可就是毫无疑问的“镇店之宝”了……
而姬庆文的暗示也是极为明显:只要马湘兰松一松口,说他那首诗写得最好,从而能让姬庆文单独去见上一见柳如是。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老鸨子马湘兰开开口罢了,即便是姬庆文随口念的随便什么歪诗,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一样能给吹得天花乱坠——可偏偏他刚才却太不像话了,竟将李商隐那首脍炙人口的《无题》念了出来,让人想夸也无从下口……
第一二八节 险些被你们给耍了()
马湘兰正在犹豫之时,却听姬庆文“嘿嘿”一笑,又轻声说道:“据说老板娘除了在苏州新开的这家‘绛云楼’之外,在南京秦淮河畔还另有一份产业?那好,我好人做到底,你可以在这里挑选两台座钟!”
两台?
马湘兰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已几乎是惊叫了出来:两台座钟那可就是将近八千两银子啊!而且以这里几台座钟的做工,你真拿八千两白银去买,还未必有缘能够买得到呢!
经过这番利诱,马湘兰已然是下定了决心,“哈哈哈”干笑两声,说道:“姬大人果然是才华出众,你这首七律,做得比虞山先生还要更好呢!依奴家看,今日赛诗的魁首,非姬大人莫属了!那就请姬大人跟我,去楼上同柳如是姑娘一会吧!”
此言一出,中庭之中一片哗然。其中有人说道:“老鸨子,你这也太不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