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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就在我旁边,医院可能是世界上最公平的地方,无论你的家世背景怎么样,在这里没有任何分别,该死的就死,能活的就活。一上午我看着许许多多面容惨淡的人换上安心的样子,让我觉得医生实在很伟大。当然,我指的是这个职业,而不是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捧着双臂走进了急诊室,不过很快被推了出来,里面还传出医生和病人的吼骂声。
可能天生对不公平的事情感到愤怒,我起身凑到门口看看热闹。男人的表情很麻木,两只手一直插在怀里,不过衣摆处有嫣红的血迹。
“我等不及了,先让我治。”男人说话的口吻也很麻木,没有央求,也没有命令。
前面的几个患者回头瞅着他,一个个流露出厌恶的样子。
我看到血迹有些同情,帮着他说话:“这个大哥流着血呢,衣服都湿了,你们让他先进去看看。”
在急诊室里上班的大夫突然走到门口,大声喊:“你活该。惹麻烦先去派出所报道,别让我天天被人烦。”
看样子大夫和这个男人是认识的,大概是有过节,我忍着冲动没有继续说话。
男人慢慢从怀中探出右手,握着的拳头张开时大家才赫然发现掌心居然是一截大拇指。
手心、手腕的血都是从他拇指伤口处流出的,但是男人的手很坚定,似乎握着的是一根模型,就连他的眼神都是若无其事的镇静。
“帮我接上吧。”男人撇撇嘴说。
我感觉他太可怕,这种伤一定承受过很多次。即使现在偶尔看到腿上的伤口我都会一阵惊悚,如果捧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心情。因为是自己的,应该会更害怕。
周围的病人无非是感冒胃痛之类的慢性疾病,看到这种场景已经有许多人让出了路,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还关心的让男人赶快进去,不过却没敢伸手拉着他。
医生对这种事情应该见怪不怪,不像其他人那么惊奇。打量着男人的手心,这位中年医生的脸上没有一点点惋惜或者担心,“下次应该让人砍掉你的腿,免得你总跑来耽误我时间。我就算给你缝上了,以后它也得被砍下来。”
男人的手一直在淌血,落在地上的滴答声很弱,不过在我耳朵里却很强烈。仿佛我趴在居民楼里听自己血流的声音一样熟悉。
男人默不吭声,医生似乎来了脾气,继续说:“是不是又从警察眼皮底下跑出来的?我告诉你,这次你先去派出所自首,免得我还被叫去问话。上次因为你我已经被扣了奖金。”
刚才出言温顺的老人插口替男人求情:“大夫,先给他瞧瞧,别耽误了,没了手指头以后怎么过日子。”
大夫指着男人骂:“他一年到头没有安稳的时候,隔三差五跟别人打架。没有钱治就跑来门诊将就,我因为他耽误多少时间?不长记性的东西治好了有什么用!这种混子都是垃圾,死了活该。”
我心里登时乱糟糟一片,推开身前的人群就骂:“我操你妈的,你手指头被人剁下来,我在旁边说风凉话,你他妈的不着急?”
这座医院在闹市区,周围商业区的巡警随叫随到,所以大夫没有一点惧怕我的意思,反笑:“看看吧,他们都是这德行,没有素质。要治就排队,死了不关我事。”
我不知道什么是人性,或许他是厌恶我们这种靠威胁别人过日子的混混,或许他是不屑我们这种低贱的命,不过躺在路边的瘸狗都会有人丢给它骨头,何况是一个正在流血、断了手指头的人。
我抡起拳头就想揍他,不过那位男人却忽然开口:“好了,我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之后他就离开了医院,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似乎洗不掉他身上的血味。我有种冲过去扶他的冲动,不过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被别人怜悯,而且我做什么也于事无补,只能静悄悄的看着他的影子,很长,很弱。
人群里还有人在低声叨咕着:“当什么不好偏偏当地痞无赖,手指头断了都没人管。”
大夫得意洋洋的附和着:“这种人就是自找的,断了也好,以后不用祸害别人。”
说完他瞅着我,那张本来端正的脸竟然让我感到极度的烦躁。
“换成我,我肯定把你手指头也剁下来,你他妈就是一个杂种!”没有理会别人,我用手指狠狠戳着大夫的胸口,转身也离开了医院。
我给蓝眼睛打了电话,说自己没睡好,回去补一觉。蓝眼睛有些生气,罗嗦着教训我太懒惰。我不想告诉她自己在医院与她同事吵架,不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会偏袒我。
她太理智,总觉得任何事情讲讲理就可以解决。但是她忘记世界上的道理根本不存在,如果真有公理就不需要勇气了。相对来说,我根本不介意别人的指责漫骂,至少我没主动伤害过别人,只要心安理得,我什么都敢说、敢做。
喝酒与灌酒是两个概念。一个人不开心或者开心的时候灌酒是永远不会觉得够的,喝酒却不同,无聊打发时间坐在还在打扫的酒吧里,我只喝了一瓶就觉得难受。
酒吧是健国哥介绍给我的,在江边水面搭造而起,光是投标就是几千万。老板是个韩国的生意人,只不过他猜不到中国人除了宾馆以外永远不会在泡妞的地方花太多钱。所以生意一直很平淡,出兑又舍不得,正在考虑改成饭店。
老板生意多所以不能时常照料管理,混熟的服务生也开始偷懒。未收拾的满地的花生壳和瓜子皮踩上去很舒服,至少让我觉得自己能留下点脚印。
吧台的服务生叫温暖,长的很漂亮,我很喜欢她的名字。不过她是一个同性恋,我想这也是老板娘之所以雇她的原因。
我曾经问过温暖是“P”还是“T”,但是她没有回答。这种事情与男同志之间的取悦关系不同,我猜过几次她都摇头。问问而已,我并没有兴趣真正知道,毕竟我不可能亲自体会。
健国哥在这里泡到不少女人,而我没有钱也没有胆量,所以只是喝着高价的酒来证明自己还有活着的意思。
突然想起来山屁哥让我做的事情,我把烟头塞进了酒瓶给李桐打了电话。
李桐应该与我是一样的人,临近中午她似乎才刚刚起床,“出来?我请你喝酒。”
李桐很不高兴的叫嚷着:“你精神病?哪有人中午喝酒,要是请我喝龙虾汤还可以考虑考虑。”
“喝羊汤吧。”我立即打断她的妄想。有一次我跟修鬼喝傻了钻进一家高档饭店,两个人盯着菜单要了6只龙虾和其他的新鲜玩意,味道没什么特别,不过价格很特别。据说是优惠价,一只龙虾只要99块。要不是鸡头跑来送钱,我和修鬼险些出不了饭店的大门。
我的提议让李桐感到可笑,大概她也没遇见过约女孩子出来竟然请喝那种东西的男人,“好吧,给我留碗羊汤,顺便炖几只龙虾放里面。”
咯咯的傻笑一顿,李桐继续问:“你现在在哪?”
烟头被啤酒泡散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医院里蘸着黄药水的酒精棉,立即厌恶的将瓶子丢在桌子下,“音调,就是江边那个赔钱的酒吧。我为了请你特意包下场子,现在就我一个人。”
李桐没好气的骂:“废话。人家晚上才营业。还好意思说包场,真不要脸。”
摇晃着酒瓶,看着里面烟头上下浮沉让我觉得很有趣,“又不是追你,我才不舍得花那么多钱。”
李桐反应很快,立即反口说:“要是你追我,就算把政府食堂包下来我也不去!”
本来想气气她,不过反而让我觉得没面子,只能赔笑着说:“快来吧,我付不起帐单。”
我什么都不是 第三十二章 江边
(更新时间:2006…10…4 10:04:00 本章字数:2784)
大概是知道了汪洋的势力,再次见到李桐的时候我居然有些不自然,就像身份有了差距,这种感觉让我很别扭。
李桐打扮的很利索,怀旧牛仔一身,虽然算不上靓丽,不过很有性格。温暖眉目含情的也凑过来与我们攀谈,确切的说她只与李桐说着话,我反而成为陪衬。虽然看不惯,但是我没舍得当场提醒李桐,或者说让李桐受点惊吓会让我有种快感。
“能不能帮我把汪洋请出来?”我有意无意的插口,“上次事情对他来说是件小事,但是对我来说……”
李桐喝着果汁,跟温暖嬉闹在一起,随口回答:“汪洋去俄罗斯边境那里了,差不多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九十年代俄罗斯边境贸易还算兴旺,或者说边境走私还有赚头。用劣质的面包食物可以从那里换来不错的毛皮以及其他东西。那种冷漠的地方我没有去过,不过周围很多人在那里发了财,其他人眼红的时候却已经过了潮头。犯罪这东西跟经济差不多,“走在时代的前沿”才能赚钱。
听完她的话我心里很异样,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李桐踩着地上的花生壳,温暖让服务生开了音乐,两个人在场子中心扭动着,没有什么舞步,只是本能的摆动着曲线。温暖的手若无其事的落在李桐的身上,我捏着腮颊一直笑。
渐渐我发现自己的眼神开始不经意的也落在李桐身上,她的率直恰如其分的吸引着别人的瞩目。不过我没有胆子去跟她调情,况且我没有资本。
一直闹到下午四点钟,领班是个严肃的女子,她进门的时候所有的嬉闹都嘎然而止。李桐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温暖,拽着我的胳膊让我陪她江边散步。
“是不是别人要见汪洋,让你来问话的?”
江边是一片新建的商业区,粉饰一新的高楼毗邻着起伏宁静的江水,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就连腥咸的味道都是那么新鲜。
我默然没有回答她的话,我很希望她是胡乱猜测。
李桐的侧面轮廓很清晰,不像女孩子那般柔和。她突然站住了脚步,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会觉得难受,不过汪洋确实不会跟你吃饭。这里能请动他的人不多,其实你也不用怪他架子大。”
我点点头,避开她的眼睛回答:“我随便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李桐笑着说:“咱们认识时间不长,不过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有的时候会发疯,有的时候会发傻,最可爱的就是你还会害羞。”
我顿时有些尴尬,解释:“其实是我大哥想请汪洋吃饭。”
李桐推搡着我的肩膀,说:“那种人你还跟着他继续混?当天要不是我带着汪洋去,你起码在家里躺半年。就算不把你手筋挑了,他们也会把你胳膊都敲折。”
我无奈的说:“有个家伙以前惹过我,如果这次可以请汪洋出来吃顿饭,山屁哥说以后我可以找那小子算帐,不然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李桐啐了口痰,不耐烦的说:“我不认识山屁哥,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大不了不找那个家伙麻烦,自己出来混,有事我帮你。”
我扯开领子,把后背的伤口露了出来,“那小子以前把我卖了,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这里还得多添几刀。”
李桐愣了一下,拽着我的胳膊跑到江边的栏杆附近。夜色刚上,街灯有气无力的一闪一闪。几个穿着鲜艳的轿夫正吹着喇叭招揽生意,李桐笑眯眯的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坐这东西,坐上去就赖着不走。有一次我爸爸怒了,让人家直接把我抬回家。”
我从没坐过那东西,花几十块钱原地转几圈,不管怎么说都让我觉得不值。
“现在没人,你上去坐一会吧。刚才没请你吃龙虾,就拿这个代替。”
李桐歪着鼻子说:“真小气,我还以为你能让他们抬着我去吃龙虾呢!”
我推着她走到了轿子前,轿夫傻忽忽的让我们换上红衣,我急忙解释不是男女朋友。李桐这次没反驳,自己套上一件红大褂坐在了里面,“不用抬他,他还得在下面付钱呢!”
我僵硬的点头,站在一边发呆。夜风很凉,被工业废水污染的江面在月光下泛起的颜色反而出奇的美丽,金色、银色、绿色,我居然没有发现蓝色。
唢呐的声音让我感到厌烦,我站到远处靠着栏杆抽烟。李桐不时拉开轿帘冲我招手,周围的人也偶尔调头看着我,我只能假装无视的四处观望。
好久李桐才玩够,我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她离开了人群。
“瞅你这点出息!”李桐似乎被我刚才的不理不睬惹怒,脱口就训斥。
我咬着牙回答:“我不喜欢被别人看着。”
李桐挽着我的胳膊说:“你跟你女朋友逛街的时候也怕别人看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很想逃避这个问题,胡乱的摇头没有说话。
李桐笑着撤开了手,责怪:“跟你开玩笑的,那天在水库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吧?长的不错。”
我故意瞪着她,奇怪的问:“吃醋?”
李桐毫不客气的掐着我的胳膊,“去你的,我饿死也不会吃那破东西。”
我点头笑着说:“过两天你想吃醋都没时间了,温暖一定缠死你。”
李桐登时脸色一变,问:“她是同性恋?”
我眨眨眼,李桐气急败坏的骂我:“你他妈的真不够意思,不早提醒我!怪不得她总摸我,你真欠揍!”
听她家常便饭一样的说脏话,我突然觉得很开心。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或许低俗,但是却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本来还想帮你约汪洋,现在看来,”李桐奸诈的笑着,“没门!”
我立即赔笑,“你又没吃什么亏,要不然回头咱去摸温暖几下,我陪着你。”
“去,去!”李桐推开我,“你自己想摸,人家不肯吧?”
我无辜的摇头,李桐继续说:“汪洋最听我的话,下次我找他出来吃饭,顺便叫上你,你喜欢带谁就带谁,不过帐单你去签!我一点也看不起你那个大哥。”
大约第一次听到有人会瞧不起山屁哥这种话,我怔了一会,说:“谢谢啦。不过你和汪洋是什么关系?”
“朋友呗。”李桐神秘兮兮的回答。
当然不是朋友,汪洋至少大她十多岁。见她不愿意讲,我忍住好奇心没有继续问下去。
李桐噘着嘴继续说:“秃子现在缺钱,他想从边境那里搞点货。汪洋去帮他疏通关系,等他回来了我再安排。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能办成。回去好好教训那个小子,要不要我帮你找些人?”
我摇头说:“不用啦,别人动手没意思,我自己整他。”
李桐耸肩说:“随便你,别把事情搞砸了再来找我帮忙。”
对于她的脾气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是不给我留个台阶。不过至少汪洋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我心情不错,陪她在江边玩了一会,还主动请她去新开的自助餐厅吃饭。
但是这钱花得有些冤枉,她花了50块,只吃了两块小蛋糕。自己解释是刚才坐轿子的时间太长,没有胃口。其实我知道是因为在酒吧跟温暖聊天的时候很开心,她吃了很多零食的缘故。
我什么都不是 第三十三章 捐肾
(更新时间:2006…10…5 9:59:00 本章字数:3591)
从那件事情以后,我对和尚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有的人是这样,平常嘻嘻哈哈让人觉得很懦弱,不过往往会出人意料的为朋友挺身。其实整天把兄弟义气挂在嘴边的人反而最没用,他们是怕别人看不起,所以才不断替自己吹嘘。
送李桐上了车,我便给鸡头打传呼,一般这个时间和尚那群混小子都会跟着他到处溜达。
“操你妈的,跑哪去了?给你打了一下午电话都打不通,我们在体育馆,赶快过来!”鸡头在电话里气势汹汹,听起来就是出了事。
那些脏字在我们之间就跟打哈欠一样平常,纯粹是问候语,如果关系不铁的话,人家根本不会这么跟你说。这点很奇怪,不过不难理解。
“我刚才有点事,下午在酒吧,应该没有信号。”
鸡头根本没在意我的解释,“现在打车过来,有群小子跟我们耗上了,堵了他们一下午才在体育馆找到。”
“行,我马上就来。”能让鸡头动怒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大事,这家伙眼睛尖脸皮厚,绝对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惹上大麻烦。
体育馆不在市中心,周围是一些体校和职专。偶尔晚上无聊的时候我们会去那里的夜市溜达,说穿了就是瞄瞄女孩子。不过现在已经临近冬天,我真搞不懂这群家伙跑那里去干嘛。
到了体育馆找了半天,我才在操场看台的角落处发现了他们。东子拎着一张拆下来的塑料椅子在前面叫嚷,和尚与周刚他们都在,大约七八个人。对面的家伙人数更多,一个个身材都很高大,应该是体校的学生。
“咋了?”我跑过去直接问鸡头。
鸡头嘟囔着说:“和尚来这里找他对象,对面那群小子把他揍了,那个贱货背着和尚在这里还有男朋友。”
“操,和尚还不是一个德行?谁都好不到哪去。”我瞅着和尚,发现他脸上没受什么伤,估计打的不严重。
我很烦为女人打架这种事,以前陪外公去钓鱼,在江边也遇见过这种事,大致情形也差不多。当时外公指着撕扯的男女对我说:“没本事的男人才动手,要是你真有本事,就是想赶女人走都赶不掉。”
确实就是这样子,我外公很有钱,没有退休的时候在开发区那里兼任了几个公司的经理。抽的是洋烟,喝的是老酒,即使中午陪我吃顿便饭也得有专门的服务小姐在旁边伺候,一直都有很多女人缠在他身边,所谓的本事应该指的就是钱吧?
不过等他退休以后一切就变样了,用得着你,你才是爷。就算你嘴上不肯承认,心里也得坦白所有人都是这样。当然,也会有一些人一直还把你记在心里,前提是你不能在落魄的时候求他们办事。
和尚对我一直有点惧怕,不像东子跟我那么近乎。鸡头担心我生气,转过话题指着对方骂:“他妈的,让他们赔点医药费,结果这群小子叫号,要把我们都干倒!”
我看着鸡头咋咋呼呼的样子就想笑,或许他开始以为是学生所以没在意,等发现对方体格都那么壮实的时候才有点胆怯。我走过去拍着和尚的脑袋,问:“你女朋友呢?”
和尚指着对面一个很高大的男生说:“让那个小子带走了,女的我不要了,我就想揍揍他出气。”
我点点头,周刚和东子还在前面叫得起劲,翻来覆去就是互相骂:“你他妈的活腻了!”、“我非把你嘴扇歪!”这种话,不过骂归骂,两方人没有动手。
我走到东子前面,他还没有发现我已经来了。我顺手拽过他的椅子,直接砸向了和尚指的那个男生。
不得不说这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