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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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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安排下来的蛰伏特工;如同当年他去延安一样,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军统特务,而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不是曹天浩要求他时常要向自己汇报工作,不是齐淑珍告诉他今后如有情报电台就放在家门前的那盆万年青底下,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名工程师。

很快这样的生活就发生了改变。

在鱼儿满了两岁之后,曹天浩在鱼儿的生日宴上,平静下面掩藏着悲戚,说:“我们要走了。这个家就留给你们了。”看了在座的每个人,又环视了自己的家,曹天浩收回目光看着高振麟,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希望我们再回来的时候,我还能住到这里。”

那个生日宴弥漫着忧伤和颓败,曹茜茹和曹妻都哭了。

“我也不想去台湾,可是……”曹妻把手搭在曹天浩的手臂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曹茜茹刚想说话,高振麟用眼睛制止了她,说,“你们都保重。”

“也不知道共产党会怎么对付你们。”曹天浩担忧地看着高振麟,“尤其是茜茹跟着你留下……”

“您忘了,我是共产党派到这边来的。”高振麟说的是实话,“共产党胜利了,我就回到了组织。茜茹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她的。”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啊!”

曹茜茹终于憋不住了,“我也想去台湾……”

曹天浩狠下心,“你不能去,把你交给振麟,我放心。哦,对了,还有阿姨在啊,她是为共产党做过事情的人,也可以保护你的。”

大家再也没话了,都静坐在那里看着高振麟和曹天浩喝着闷酒,直到酒醉。

第二天上午,曹天浩起床时,汽车已经在等他了。高振麟帮着把几个箱子搬上车,和曹茜茹、齐淑珍还有鱼儿送曹天浩夫妇去了珊瑚坝机场。在机场,他们见到了一同撤离的秦大伟。

“你一个人去台湾?”周围很是喧闹,高振麟凑近秦大伟的耳边问。

秦大伟回答:“家瑶和晶晶已经去了台湾。”

高振麟看着撤离的人上了飞机,转动的螺旋桨轰鸣着,飞向灰蒙蒙的天空,他心底盼望着重庆的解放。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曹茜茹终于放声大哭,高振麟没有劝她,只是搂住她的肩膀看着远去的飞机,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送走曹天浩夫妇、秦大伟,高振麟又费尽周折,托了关系把夏翔的父母也送去台湾。送走夏翔的父母后,夏翔就失踪了。高振麟遍寻他不着,以为他也撤离去了台湾,就此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面了。

消失的不止是夏翔,还有高振麟的父母。他们从北平飞往重庆,打算看望高振麟和曹茜茹、鱼儿后,再从重庆取道去台湾。结果飞机失事,机毁人亡。

接到确切的消息,高振麟放声大哭。曹茜茹、齐淑珍也在一边陪着垂泪,鱼儿懵懂地看着他们,静静依偎着高振麟。

父母身亡,给高振麟很大的打击,在家躺了几天,才有精神去上班。曹茜茹的身体反应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齐淑珍看不过去了,有天见他又在书房里看图纸,对他说:“振麟,茜茹怀孕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呢?”

高振麟错愕地抬起头:“茜茹怀孕了?她怎么没告诉我?”

“你一天到晚跟丢了魂似的,她也不好说!”

这是个好事,多少冲淡了高振麟心中的苦痛。

北平和平解放,杨红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精神稍微好一些,她就坐在桌子前写啊写。晓光要她休息,她说:“没事,写信不累。”

“妈,您给谁写信?”

“给你姥爷、姥姥写信。”

晓光疑惑,“姥爷、姥姥都快回来了,还写信啊?”

抬眼看着窗外,那是她熟悉的院子。她出生在这个院子里,直到去延安才离开;现在迎来了新中国的成立,她又回到了这里。她喃喃地说道:“晓光,妈妈看来等不到姥爷姥姥回来了。不管你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留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找你。”

明白了杨红叶的话的意思,晓光坐到桌子旁边:“妈,医生说你不会有事儿的。”

“有没有事儿我知道。”杨红叶摸着晓光的头,虚弱地嘱咐他,“你就听妈的话就是了。”

杨红叶觉得很累,没有了一点儿力气再写,放下笔,闭上眼睛。

晓光扶着她到床上躺下,“妈,你不要再写了。”

“妈妈失信你了,不能陪你去放风筝了。”凝视晓光的脸庞,杨红叶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看进心坎里。良久,她说,“妈妈有件事情要嘱咐你,如果你爸爸回来,你不要记恨他。”

“为什么?”

“因为妈妈相信他、理解他。”

晓光低低地说道:“我不恨他,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们。”

“姥爷、冯爷爷、陈爷爷会告诉你的。”杨红叶心底期盼高振麟的真实答案,似乎自己等不到这一天了。新中国成立了,这答案也不重要了,她安心了。

坐在床沿上,晓光守护着她。夜深了,晓光和衣倒在杨红叶的脚下睡着了。

晓光睁开眼睛,天已经发亮,灰蓝色的天空,一看就会是一个大晴天,他揉着眼睛看看杨红叶,她还在安详地睡着。

晓光去淘米熬粥。熬粥的时候,他就坐在屋檐下,看着邻居们忙里忙外。粥熬好了,晓光盛了一碗,端到床边,轻轻叫:“妈,妈,粥好了。”

杨红叶没有反应,晓光又叫了几声,杨红叶还是没有动静。把粥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晓光甩手轻轻地推她,杨红叶还是那样一动不动。晓光觉得不对,把手放到杨红叶鼻子下面——杨红叶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在睡梦之中告别了这个世界。

晓光的哭声把邻居们招来,大家七手八脚地给杨红叶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在屋里布置了灵堂,晓光披麻戴孝守了三天灵堂,大家帮他把杨红叶安葬到了顺义的一个山坡上。

杨良书和杨妈妈回来时,杨红叶已经去世了两个多月。

晓光把杨红叶封好的信交给杨良书夫妇,信上写道:

爸爸、妈妈:

我一直在等你们,虽然没能等到你们回家,但是我看到了新中国的成立,此生无憾!晓光是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们抚养了。自高飞离开延安执行任务,发生诸多事情,但我心中也有诸多的疑问,我心底唯存有一点儿信心,那就是高飞不会是叛徒。如果,高飞是因为执行秘密任务而不是叛徒,希望你们教导晓光,要他不要记恨他;如果他真是叛徒,让晓光忘记这个人,更不要在他面前提及这个人!我给晓光写的信,你们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再给他看,那个时候他会懂得我的心意!

爱你们的女儿:红叶

看罢杨红叶的信,杨妈妈把给晓光的信收好,打开箱子,里面都是杨红叶的东西。

拿起一本日记,杨妈妈看到在去延安的前夕,杨红叶写道:

北平,我的母亲,我的故乡,不忍看到你受到强盗凶暴的欺凌;七月里的罡风过来时,我看见北平的绿槐落下的悲愤的泪珠;天安门赤身露体躺在侵略者的脚下,中华门下玉白的大街毫无抵抗地忍受铁蹄的践踏,中华民族的尊严被侵略和凌辱所代替。北平,我们庄严华贵的母亲,为了不让你受到这般蹂躏,我愿为你奉献我的生命,收回我们的领土还有民族尊严。

杨良书、杨妈妈在晓光的带领下去了顺义,在杨红叶的墓前,祭奠自己的女儿。

那天,西北风很大。西北风划过古老的城垣,裹挟着杨良书、杨妈妈、晓光的痛哭声传得很远、很远。

第二十章

1

重庆解放了。高振麟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高欢,小名豆豆。这把齐淑珍高兴坏了:“你们啊,一儿一女,儿女双全了!”

新中国成立了,因为高振麟有着在军统内部工作的经验,被安排在区政府清剿办公室工作,清查军统特务和叛徒还有土匪,这工作让他忙得几天都不能回家。不时有军统特务和叛徒落网,就是这样他还是丝毫不能停歇下来。还有一件事情要他去做,就是找有关部门为裴俊逸恢复党籍,追认其为烈士。

他向区党委和市委写了裴俊逸牺牲前后的具体报告,又打电话找到冯劲松反映裴俊逸的问题。但是,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毕竟裴俊逸发表了脱党声明,算是“叛徒”。他心有不甘,又通过各种关系找滕兆明。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滕兆明,裴俊逸的事情就悬而不决地搁置了下来。

倔犟起来的高振麟把装着电台的皮箱拎到组织部,对负责人说,“这个皮箱里是一部电台,是裴俊逸同志用他的生命保护下来的。我在西安的时候,就是用这部电台和延安联系的,你们可以找冯劲松同志和陈茂鹏同志调查。当年他脱党发表声明是为了通知要去和他联系的人,给这些同志发出信号。和他有联系的同志没有一个被捕的。还有,他发表脱党声明,才使这部电台得到了转移。这个情况滕兆明同志可以证明,我希望组织帮助寻找到滕兆明。”

组织部要他写一个书面报告。

回到家后,高振麟奋笔疾书连夜把情况写好,又叫来齐淑珍,“这是我要替俊逸恢复党籍的书面报告,你和他在西安是负责电台安全的,你也可以证明。”

齐淑珍说:“我当然可以,我按手印。”

“‘古城’现在可以联系到吗?”

齐淑珍按在纸上的手指不动了,过了一会儿,纸上是她红红的手印,她收回手指,用纸擦着,说:“我联系不上他,你可以找组织联系。”

“古城”已经消失了很久了,高振麟以为新中国成立了他就会知道“古城”到底是谁,结果到现在他也不知道。

把替裴俊逸申诉的报告交上去之后,高振麟的麻烦却随之而来。

有两个特务落网,高振麟没有在意。快下班的时候桌上电话铃响起,是区长打来的,让他马上到区长办公室去一趟。走进区长办公室,他觉得气氛不对,区长很严肃让他坐下,“你在‘汉训班’待过?刚才抓到的军统特务交代了你的历史问题。”

高振麟暗惊,摇头,“我没在‘汉训班’待过,这个事情在延安的时候已经有过结论。”

“但是下午抓到的两个军统特务,其中一个以前在西北站干过一段时间,说你和他是同届‘汉训班’的学员。我拿了你的照片给他辨认,他确定是你。”

“我有个哥哥叫高振麒在‘汉训班’待过,我和高振麒长得很像。”高振麟沉住气回答,“这个历史问题我经受得住调查。”

“那我问你,你在军统工作,抓到的特务中间还有一个叫夏翔,他说他做过你的部下,你还替他把他父母送到了台湾。”

夏翔!原来他蛰伏下来搞特务活动,进行破坏,配合国民党反攻大陆。

“夏翔是我的部下。”高振麟坦然地说,“他给我提供一些重要情报,所以我帮他把父母送去台湾。送走他父母后,我就和他没有来往了。”

“嗯,他也是这么交代的。但我认为,你的历史是不清楚的。”

高振麟反驳道:“我的历史是清楚的。”

“曹天浩安排你去造船厂蛰伏的。那曹天浩逃离重庆的时候,交给你什么任务了?”

区长这么一说,高振麟后悔都来不及了。

重庆解放后,他工作很忙,没有及时向组织汇报关于潜伏特务名单的事情。而在这个时候区长问起这个事情,他再说只能对他更加不利,裴俊逸的事情就是区长否决了的。在高振麟看来区长是个很左的人。自己现在说,只能被他说成是故意隐瞒。他说:“曹天浩要我潜伏搞破坏。”

“你不是负责人?没有名单?据我了解的情况,你是曹天浩三个心腹之一,又娶了他的亲侄女,他怎么可能不委你以重任呢?还有,有人检举你曾经叛变出卖过同志。因为你是叛徒,所以你的前妻和你离婚的。”

“事实不是这样。”高振麟坐在那里,强忍自己内心的冤屈,对区长关于军统特务的问题无法解释,也不知道要从何谈起,“曹天浩说到时会通过广播通知我,自然会有人来联系我。”

“如果不是我们抓到这两个特务,这些情况你还不会向组织汇报。”

“不是我不汇报,是我工作太忙。”高振麟心急,赶紧解释,“况且,没有一个人来和我联系。”

“不管你有何种解释,从今天开始停止你的工作。”区长冷冷地说,“你回去写个书面报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详细地交代给组织。你的历史我们也要重新调查。”

区长用了“交代”一词,在高振麟听来就是在给他“判刑”了。这样的遭遇不是第一次,但还是令高振麟心里大为不快,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被停职,性质是比较严重的。

一辆卡车从区政府大门驶进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高振麟定眼一看,情不自禁叫出来:“老唐?!”

还没站稳脚跟,唐进江听见有人叫他,一看是高振麟,亲热地奔过来,“哎呀,高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高振麟摇头,说:“被停职了。我的历史问题。”

“有问题就交代。”唐进江狠狠拍着他的肩膀,“我现在在工会工作。你在造船厂的表现我是比较清楚的,你是老实人。”

“老唐,遇见正好。给你说吧,我也是地下党,但那时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还记得你让我去你家里开会,你们还没开始开会就有人打枪吗?”

“记得。当时我们就疏散了,我们一口气跑到苗儿石联络点,才知道我们已经被叛徒出卖,军统正在抓我们,所以没再敢回去。”

“那一枪是我打的。就是为了提醒你们。你要问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吗?我在军统蛰伏多年,有个部下叫夏翔,我暗中收买了他,要他调查你的身份,是他告诉我的,所以我才赶去打枪的。现在夏翔被抓到了。”

唐进江一把握住高振麟的手,兴奋地说:“哎呀,原来是你在暗中保护我们啊。谢谢你。你在厂里的情况我可以向区长证明。”

遇到唐进江的惊喜又被怀疑的阴霾驱散,高振麟说:“没用,不是这段历史的问题。遇见你很高兴。我回家了。”

“高工,别泄气,一定会弄清楚的。有时间来找我,我做思想工作还是不错的。”

回到家,齐淑珍带着鱼儿在厨房择菜。

自打重庆解放,齐淑珍就鼓励曹茜茹出去参加工作。开始曹茜茹犹豫,“我行吗?”

“怎么不行?”齐淑珍自信地说,“要振麟给你介绍。”

高振麟婉拒:“鱼儿和豆豆还小,你就在家带孩子吧。”

说这话,高振麟有他的顾忌:曹茜茹从来没有参加过工作,担心她不适应;还有,她有个国民党的父亲、军统头子的叔叔,哪个单位敢用她呢?说出来又怕伤害曹茜茹的自尊心,他只能这样说。

“在武汉和我联系过的几个同志现在南下来重庆了,我去找他们试试。”齐淑珍看出高振麟的顾忌,大包大揽,要去给曹茜茹找工作。

不久,曹茜茹真的去了区妇联工作。这给了曹茜茹极大的鼓励,她和高振麟一样整天忙碌,不知疲倦。

齐淑珍打眼一看高振麟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放下手中的活儿,小声对鱼儿说了一句:“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去看看你爸爸。”

坐在卧室,颓唐的高振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齐淑珍说了。

“老曹走的时候没有给你名单?”

“没给。”高振麟垂着头,说,“只是说有人会和我联系。关键是现在又把已经在延安有了结论的事情翻出来说,我更说不清了。”

“来到重庆后,老曹从来不带任何文件回家;后来我们和他们住到一起,我悄悄打开过他的保险柜,除了一些金条、美钞,根本没情报。他是从西安审问之后才这样做的。你这个事情啊,我以为你已经向组织汇报了,哪知道你没说!唉,依我看啊现在你就是交代了,他们也说你是在找借口。”

“我没做任何一件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

“我会给你证明的。”齐淑珍开解他说,“你没有出卖过同志,手上也没有同志的鲜血,怕什么呢?”

“唉,我还以为可以替裴俊逸恢复党籍,把他评为烈士的。结果现在我反倒成了审查的对象。”

“你马上给老冯、老陈写信。”

冯劲松和陈茂鹏现在在北京中央部委工作,担任要职,他们的证明肯定有作用,但是真的要打消区长对自己的疑虑,还得靠自己——就是如何把曹天浩给自己的蛰伏特务名单自然而然交代出来。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真的只能靠冯劲松、陈茂鹏来证明自己了。

齐淑珍去给曹茜茹打了电话,告诉她高振麟遇到的处境。曹茜茹晚上回到家,又是一阵安慰,但仍然排解不了高振麟的郁闷。倒是曹茜茹临睡前说:“我已经正式加入共产党了,现在是一名党员了。”

“真的?”一团疑雾从高振麟心头升腾了起来。

“还是因为你和阿姨的关系,替我证明我是要求进步的。”曹茜茹喜气洋洋地回答,“你别多虑了,明天就写信给你的上级,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他们,要赶紧解决。睡吧!”

高振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吞下三粒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

2

第二天在家,高振麟给冯劲松和陈茂鹏分别写了信,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一直写到下午才写完,又去邮局把信用挂号寄往北京。

信寄出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信。那段时间对于高振麟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在家,苦闷,高振麟唯有喝酒解愁。酒醉后,不禁想起裴俊逸的脱党、牺牲和自己现在的处境,他铺好宣纸、拿起毛笔,写下:

为国捐躯身不忧,唯愿正气永存留。成败论定任褒贬,忠奸自有后史修。

倒是唐进江来家里看过高振麟几次,要他相信组织,不能这样颓废。

有天,唐进江来高振麟家,开的卡车没熄火,只是站在楼下把高振麟叫了出来:“走,去大田湾看公审大会,会后枪毙那些特务。”

要枪毙的人里面有夏翔吗?高振麟想拒绝,又不想让唐进江看出自己的矛盾心理,硬着头皮去了。

他们坐在看台上,主席台前面一排即将枪毙的特务,高振麟看不清有没有夏翔。直到宣布名单,他听到了夏翔的名字,在那排人里面搜寻许久,才找到夏翔。

当晚,高振麟服了安眠药,还是噩梦不断,梦见自己也被抓住,站在主席台前,自己的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军统特务高振麟”,名字还用红色墨水打了一个醒目的叉。他被解放军押解到长江边上一个沙滩,跪下,后面几丈远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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