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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看不清她眼睛里的神色,对了,眼睛里的神色,我再重新看了几遍录像,站着,弯着腰再坐着,选了一个可以将那男人眼神看得最清楚的一个姿势,果然如我猜的那样。
12。原因()
我向易然要来了所有死者死时的照片一一做了比对,再把最明显的照片摆出来和录像上的再做比对,回头望着他们说“我知道哪里不对了,你们看这照片有什么相同之处?再看看录像那男人拿刀的手刺向自己的脖子时眼神是什么样的?”
他们一起过来看,我则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把录像反复放慢可以看出,男人拿刀的手是停顿了一秒才刺他自己的,他为什么要停顿呢?你们再看看他的眼神像什么,从我上次看到那个跳楼的人和在停尸房看到的人再到这个人,我就觉得他们的眼睛看着都是特别不舒服的,和我爷爷去世时的眼神一点也不一样,这种眼神叫惊恐,没有慌,而是极短暂的惊恐,做你们这行的胆比较大,如果看恐怖片或者鬼片肯定没我那么感觉害怕和敏感,我一个人在家看这些片子害怕的时候,我就直接站起来想去关掉电视,因为光线原因,第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就是自己这种惊恐的表情,看到的东西最先就映在在眼睛里,传入中区神经,然后表现各种情感或者表情在各部位包括脸上,时间很短暂,他们看到让他们惊恐的东西时,中区神经刚做出指示,并没有全部完整的把惊恐表现出来就死了,而要杀我的人停顿了这一秒也是因为他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大脑在做出反应,换句话说他们是被直接吓得杀死的!”
他们看着我,安静得听完我的分析,最后提出了到底是被吓死的还是被杀死的,我摇摇头说“就是被吓得杀死的,在他们看到那东西时之后的几秒就直接被杀死的,速度很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如果是直接吓死的,一定会首先把表情完整的表现在死者的脸上,同时受到刺激才会死亡,这些人的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那么明显,所以很显然是被杀死的,至于怎么杀,用哪种方式杀或者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我还知道一点的是,刚才我反复用不同方式挡光看录像时,在要杀我的人眼里看到了一点点绿,没错,就是我见过一次林逸轩眼里那种如翡翠的绿,虽然转瞬即逝我还是清楚的捕捉到了,我不知道这和林逸轩有没有关系,但当我上次见到那些东西之后,我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人,所以我就更不能说了,再说,说了也没人会信啊,看到了,信的人都死了,再者,潜意识里还是有点相信信林逸轩的!
还有,这些东西既然要杀人,为什么刚才要救我,还是凑巧被我赶上了!
“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杀?你们查清楚了死者的底细了吗?”
“正在调查,不过,最先知道的是身家没有一个清白的,逸轩你们副院长也是吧?”
林逸轩点点头,从我刚才分析到现在,他的眉头就一直皱得很紧,并且很少说话,这些都可以证明他知道些什么,但是我不敢问,怕会听到自己不喜欢的答案。
忙碌了一晚上,看看时间快五点了,我伸伸懒腰,把冷掉的咖啡换掉喝了口热的。
鉴于林逸轩是被易然邀请过来协助破案的,而我是死皮赖脸跟过来的,所以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三在外面吃了早餐就准备各自打道回府,当然,我和林逸轩绝对是一路的。不得不说,易然简直就是女神,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这些咱都羡慕不来,毕竟这相貌啥的都是爹妈给的,但这性格特别是脾气真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说话不卑不亢,笑容恰到好处,拿餐倒咖啡这些小事也做得面面俱到,配上林逸轩也还真不差,呸呸呸,说什么呢,林逸轩就算再差,也不能给别人。
车停下,我以为到门口了,放松下来后才觉得有困意,没看外面,手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突然就被林逸轩拉过去了,顿时就吓醒了,心里砰砰直跳,扭过头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一直盯着家里的方向,还是皱着眉头,我纳闷,这不是快到家了吗,怎么不开了?刚准备问出口,他就面对着我笑着说“天快亮了,我们出去玩怎样?你想玩什么?看电影?游乐场?逛公园去书店都可以!”这是搞什么,我还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们忙了一晚上,现在不是应该回家睡觉么?难道你不困?”
“你困了?那我们去外面开房睡!”我汗颜,这句话会引起人遐想的好吧!
不由分说的就帮我把安全带给系上,直接开车走了!
“林逸轩,我说你找个酒店干嘛跑这么远?有好好的家干嘛不回去睡啊?”在看到林逸轩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还不停的时候,我终于发飙了。
“你再不给我停下,我就把车给砸了!”
“你砸吧,我再买一辆!”这欠扁的语气真让人想动手啊!
“有钱就了不起啊!告诉你,你别拽,总会一天会落到我手里的!”见我真的生气了,他终于把车停在一个星级酒店,我下车就往里面走,也不管停车的林逸轩。
他很快追了上来,硬生生的抛个媚眼把人家姑娘给我准备定的两间房给改成了一间房,那理由更气人,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没错,就是没钱!刚才还叫我随便砸车来着,马上就在人家姑娘面前装穷了!
拉着我进了房间,首先就是往下瞄瞄,然后拉窗帘,我觉得好笑,打趣道“在外面惹风流债了?人家小媳妇追上门了所以不敢回家吗?”
“我惹的风流债都是很值钱的,一般人我还看不上,怎么说也得给你先把把关啊,你说是吧?”
“给你脸你还冲胖子了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出去扔一条街都不会有人捡的!”
“哦,是吗?你把我扔下去试试?”说着还用手指着窗外,邪邪笑着的表情真是欠扁!
这帐我算是记下了,洗了个脸,火气才消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忍着“说说吧,家里哪位祖奶奶来了,让您老都不敢回家!”
“要是人就好了!”
“你是说来家里的不是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两天先不回去,你想去哪里玩?”
“别转移话题啊!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想听什么?”
“你怎么知道家里有人的?”
“我感觉到的!”
“你别告诉我是第六感啊,我可不是小孩!”
“那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啊!”
“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真的那么有胆量,那我告诉你他们是死神你信吗?”
“不信!”想也没想就直接说出来,鬼我都没见到几个,还能见到死神,这玩笑也扯得太远了。
林逸轩没说话,我转过身去,他突然和先前不一样了,表情威严,冷傲坚毅,俨然一个邈瀚生死的上位者,一声“出来”就见房间里温度骤冷,凭空而出的黑气慢慢聚拢,形成人样的时候我赶紧往林逸轩身边跑,我呼吸节制,不禁又想起了那天在家要杀我的鬼,寒意抑制不住的往身上侵袭,我拉拉林逸轩的衣服“这,这到底,到底是,是什么?”才发现自己颤抖的连话也说不清了!
“黎,过来!”林逸轩一说完,一卷风就把我转了过去,我始终不敢睁开眼,开口就带着哭腔骂“好你个林逸轩啊,我哪待你不好了,你就这样把我送入虎口了,你还说你喜欢我呢,原来都是骗人的,你个骗子,你个负心汉,你个小人,啊,不对,你本来就不是人!”越说声音越大,差点就哭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铜铃般的轻笑声传来,我立马就止住了。
拿下捂在眼睛上的手,看见了,这是?
13。回家()
铜铃般好听的女声,清澈如泉的大眼睛,让人想想都觉得是遇上仙女或者女神般级别的人物啊,可是看见她的我还是觉得心慌慌,你怎么没有身子,只有一双眼睛啊,这拿出来不就是吓人的吗?
“主,你这是在怕我吗?”说着就要走过来拉我的手。
我惊慌的往后面退了一步“你别过来,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她突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主,你不记得黎了吗?以前我们玩得可好了啊!”
“停,打住,你哭怎么没有眼泪啊?这么伤心,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啊?眼泪?”
“你别把我当小孩骗啊,光打雷不下雨,再说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没和你玩过,你别吓唬我啊,我可不会受你骗的!”
“主,你以前真的很喜欢黎的,你说黎最可爱了!”刚不还在哭吗?这就转晴天了?
“咱淡定,淡定,坐下好好聊聊行不?你是从哪里出来的鬼?你告诉我,你有什么遗愿未了的赶紧说出来,我费劲千辛万苦也会帮你完成的,就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可以么?我也真的确定我没有见过你,更不可能和你做朋友的,再说,人鬼殊途,我虽然过得苦了点,但绝对不会自己去找死的!”
“呵呵,主,你还怕黎吗?”
好像还真的不怕这个叫黎的鬼了“鬼有什么好怕的,等等,你是鬼,那把你唤出来的林逸轩又是什么?”
“主,你是在问灵主吗?他可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神?对,祸神,人神共愤的那种!”
“黎,你先回去吧!”
“是,灵主!”
说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我摸摸她刚才站的位置“黎,黎,你还在吗?”太不可思议了!
我望望林逸轩“解释一下,你是什么东西?”
林逸轩扶额“我不是东西,我是神!”
“你真不是东西!你自己说的!”
“既然被冠上了这样的罪名,那看来必须得好好做一点不是东西的事了,你说是吧?”
“你笑得这么恐怖干嘛?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你再走我就喊救命了啊!”
“呵呵,你喊啊,我已经隔绝了这个房间所有的声音!”说着,就朝我这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好吧,我不喊!你过来吧!”他诧异的望着我,我整理整理表情冲他来了个甜甜的笑,他慢慢的走过来,快到身边时,我突然就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腰!
使劲的挠痒痒,顿时,林逸轩就抑制不住的使劲笑“让你还欺负我,爷爷早就跟我说过,你最怕在后腰上挠痒痒了,如果哪一天你欺负我了,就让我用这招狠狠的治你,让你气我,让你吓唬我,说,还敢不敢了?”
林逸轩笑得没力气了,我放开他,向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他突然就把我压在床上,禁锢我的双手,压住我的腿,让我动弹不了,我使劲的动了动,问他要干什么,他松开我轻轻的说“别闹了,好困,让我好好睡一觉好不好?”我看着他满是疲乏的眼睛,很认真的点点头!
他抱着我,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就传来,我摸摸他的脸,触手暖暖的,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我的身边,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都始终不离不弃,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醒来时,林逸轩已不再床上,喊了两声没人应,我摸摸旁边,凉的,看来他早就醒了,起床洗漱后准备出去,正好他就回来了,还提了个箱子,我问他要干嘛,他反问我想不想回家看看,我以为他问的是爷爷所在时的那个家,他却告诉我是我六岁之前的家,我有点诧异问他为什么想去那里,他说“易然给我打过电话,说她查出所有死者在死前一个月之内都去过那边旅游,因为相隔的时间比较长,旅游的人数比较多,涉及范围比较广,他们无法查证这些人去那到底做了什么,正好,快到爷爷的忌日了,也可以顺便回你六岁之前的家看看!”
我心中百感交集,回去看爷爷是必然的,但回以前的那个村庄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因为我是被赶出来的!
我以前所在的那个村叫半生村,村子里的人很迷信,每家出生的孩子至少有一个不能活才能保证村子里的风调雨顺,而且没人去打破这个规矩,村子东西南面都环山,北面有一条大河,河过去在往前面走点就是两省的交界线,南面有一座崖,叫断生涯,崖下是没有水的,也不高,就因无缘无故死了很多人而得了这个名,再往南面翻过几座山就是镇了,也是集市,买卖东西都是到这儿来的,这里地势比较平坦,所以大部分山里的人就往这迁,慢慢的就越来越大了,爷爷就是住在临近东南方向山下所建的公墓旁,东面的山比西面的要高,所以来集市的时候就是从西面绕下来的,我只记得我翻了很多山走岩壁小道才出来,太小并不记得是由哪个方向出来的,我讲给爷爷听时,他说大致方向是东南,也就是说我是过了断生涯的,断生涯是禁忌,很少人去也很少人提,我是偷听祖奶奶训诫她的小曾孙说的,以前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村子里的人是很多的,也不在乎扔掉一个孩子,再加上传统的重男轻女思想,所以大部分扔掉的就是女孩,打我很小记事开始,就会看见一到两岁或者更小的孩子被扔进山里,第二天能被捡回的全尸都很少,不过也是极少数了。
这些年,山上开发了很多,城镇也越来越大,道路越修越宽,越建越长路也更多了,但是那次之后我却没有回过半生村,我走出来之后,遇到了在山上采完药草准备回家的爷爷,我衣服破烂不堪,鞋也磨得差不多快破了,临近天黑,他就把我带回了他家,说他家缺个孙女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孙女,我摇头,说想去城里,爷爷给了我钱,托人带我上了车,我告诉爷爷说等栀子花开的时候就回来看他,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爷爷那里!
我和林逸轩第二天才出发的,先去给爷爷拜祭,又在镇上等到一个晴的特别好的天气才去的,我们还是由西面绕过去的,山路比较窄,没办法开车,只得带好东西走着进去,从杨伯伯那打听到,前十几年,各个村子好心收留了不少人,结果大部分是盗墓的,他们觉得盗墓贼破坏了村子的风水,导致洪旱灾害,便很少再收留外地人了,不过,这些年走出来的人比较多,这种情况有好了点。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找到刘奶奶家,刘奶奶是我奶奶的姐妹,并不是亲的,是一起被卖过来的,我是我奶奶托人抱过来的,我奶奶不能生育,才在五十多岁抱了我,说我是富贵命,不能丢,越长大她越喜欢我,因为抱回来时栀子花开得正香正艳,就取名为景栀,景不是她的姓,她就是觉得景和栀配在一起特别好听,奶奶当时讲给我听时,到现在我还觉得我的任性全部都是从她那里学来的,名字好听,这性格可害人不浅啊,没过几年她就突然走了,葬礼什么的都是刘奶奶帮忙弄的,之后我的日子越过越难,刘奶奶一大家子人,我也没办法天天混白家饭吃,便想起刘爷爷说城里可以做活,做活赚钱可以养活自己,或者去孤儿院指不定就能去个好人家,我本不想走的,但是发生了一些事让我不得不被赶走,我就记得我是被赶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
房子都被改建了,不再是原先的土灰房,一般村里人建房子只会在自己家的祖宅地基上建,方向朝向很少改变,因此我才能找到刘奶奶家,二十年不管是相貌身体都会发生很大改变,她并不认得我,我也没告诉她我叫景栀,只说是景栀的朋友,到这里来旅游,顺便过来帮她看看家里,想在她家歇几天。
刘奶奶头发已全部花白,老是像陷入什么回忆似的,要想一会儿才会说话,断断续续听了好半天才了解到,刘爷爷已经不在了,住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在村里提景栀这两个字,我本来就很纳闷我为什么会被赶出来,现在就更纳闷为什么不能提这两字了,看来一定要弄清楚了再说!
14。祭祀()
趁着时间还早,我和林逸轩在村子周围转转,和以前是有很多不一样了,但大致方向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于是决定第二天首先就去断生涯看看。
房间不大,但是比较多,我和林逸轩各自可以住一间房,而且还可以是门对门的,林逸轩不是很高兴,我洗澡后就马上睡觉,毕竟走山路是件费体力的活。
“小兰,小兰!”怎么都喊不应,我哭着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兰从满是骨头的断生涯一直往外跑,跑到半山路上,才看见大人,使劲的喊,让他们救救小兰,他们看到我后,本来是朝这边走的,看到我手里的孩子,和一路上的血后,就一直往后退,吓的往家的方向跑,没有人来救小兰,小兰的妈妈终于忍不住从我手里抢过小兰,叫我快走,再也不要回来,我以为有什么人追来了,就沿着小溪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被岩石绊倒,看见水里的自己,才吓的猛然大哭,浑身是血,脸上也是,夹杂着泥,头发散乱,真真的都不像个人了,我以为他们害怕的是我,赶紧找个有太阳的地方把身上都洗干净,等到衣服晒干了,才穿着回到村庄去,可是所有人还是对我冷眼,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赶出去了,我看见收留我的刘奶奶被人吼,以为是我害了她,一直跑,毫无方向的跑!再也不想要回来连累别人了!
醒来时,眼泪浸湿了枕头,没有哭出声,这一次终于记得我是为什么被赶出去的,这不是梦,就是记忆,不会错的,我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擦擦眼泪,手机上有几个林逸轩打来的电话,我回拨了一个过去,还没说话,就听见林逸轩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大堆,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他的事生气啊什么的,我笑了,问他才几个小时怎么就变得像更年期的女人一样了,他出气很重,我赶忙转移话题,叫他穿好来我房间。
到房间之后想了一会儿才和他说“你那个鬼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招出来?”
他斜了我一眼“那不是鬼,是神,你找她干嘛,有我保护你就可以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保护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难不成你也是鬼,啊不,是神,恢复什么?”
“在你眼里我等级怎么就那么低呢,算了,以后回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