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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五尾天狐有些疑惑：“这狐女，有何古怪之处吗？”
林锋微微一笑：“若非本座事前就已经笃定……这狐女可以成为本座的护身符，又岂会带她在身边，还用来威胁你？”
那十五尾天狐迅速释放神念下来，刹那间，脸色骤然大变：“你……小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快快放开她，本尊饶你不死。否则的话……”
似乎，这狐女对他来说，极其之重要呢。
第561章 天尊的
林锋哈哈大笑：“狐祖天尊前辈，你觉得本座会是那么笨，笨到乖乖将护身符拱手相让的程度吗？”
那狐祖天尊目中凶光暴绽，刹那间就由十五尾天狐变成了人形。
刹那间，林锋感到自己的心脏不争气地失律跳动了好几下，一股热力从丹田往上冲，气血朝下方沉淀，激活了某个部位。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他眼中，只剩下面前这个由十五尾天狐所变成的女子。其美，难以形容，只一眼看去，那容姿那相貌那身形那气质，居然就已无声无息地渗润进他的识海当中，烙印在神魂深处，令他永世难忘。
林锋敢发誓，天底下的女子，诸天万界的女神，他都见得多了，但绝对没有一个长得如同面前这女子这么美。端庄娴雅与娇娆妩媚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此刻就完美地融合在这女子的身上。淡雅朴素的相貌，却给人一种华丽盛妆的惊艳之感。那女子只静静站在那里，却如同夺尽天间之精华，为天地间唯一之钟灵毓秀。其色，堪与明月争辉，即便是那嫦娥仙子，都未及她千分之一。
林锋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心神乱轰轰的，脑海里思想里，处处都是那个女子的影像。
但在刹那间，林锋周围就哗啦一声，整个天地仿佛破碎了，林锋猛然惊醒过来，咬着舌头，狂喷出一大口血，闭上眼睛，居然不敢再看。闭上鼻子，居然不敢再嗅那能穿透虚空传送而来的馨香。
“好厉害的媚术……狐祖天尊前辈果然了得。”林锋赞叹说着。
只是，他闭上眼睛保持了清醒，内心深处却居然隐隐有一种遗憾之感，竟差点忍不住想张开眼睛再看。
这时，一个非常轻软动听的声音传来，直沁入他心田，如梦似幻一般的声音，让人一听就不禁为之信任觉得亲切觉得安心且觉得所谓天籁皆大为不如的声音。
“你认为，本尊于你面前，可需用到媚术？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狐祖天尊说道。
林锋又立即封闭了听觉，只以神念释放出来，护住自己周围百丈的范围，并锁定住自己拿捏在手中的狐女，渐渐定下心绪，道：“若非是媚术，本座实在想不出，世间会有何等美色，令本座这心性都差点难以把持得住……所以，本座奉劝狐祖天尊陛下，可暂行停下诱惑本座的行动，否则……若是本座一个不小心，把这狐女给掐死了，弄个形神俱灭，或是直接吞噬其神魂，然后一路遁逃，或是就此拼个鱼死网破，那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狐祖天尊的神念传来，道：“林锋，你真以为自己擒住了这狐女，就能威胁得了本尊了吗？在这个晶壁域当中，一切均依本尊之意志而运行。你此刻拿捏此女在手中，却是处处破绽，一旦本座出手，便是你殒落之时。”
林锋淡淡道：“是吗？狐祖天尊可别吓本座，本座是被吓大的。”
狐祖天尊眉头微蹙，这眉头微微一蹙，其色足以让任何人跟着心疼起来。哪怕是女子见了，都不禁如此，更遑论是男子了。可惜的是，林锋根本没看见。
这狐祖天尊道：“你真以为本尊投鼠忌器？”
“你可以试试看……”林锋说着，忽而微微一笑：“狐祖天尊前辈，您再仔细观察一下本座周围？刚才您投鼠忌器不敢乱用神念察探，或许还没发现，但现在……”
狐祖天尊神念一绽，刹那间，就见林锋身体周围突然多出许多颗细小的液滴，上下环绕旋转着。而在这些液滴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庞大的液态护罩，直径数丈，呈球状，将林锋与这些液滴都笼罩起来。
这些东西之前就一直存在的，只不过狐祖天尊之前没发现罢了。
“时空原力？”狐祖天尊忍不住失声道。
林锋的神念和皮肤触觉都感应到虚空中的声波震荡，便笑道：“不错，正是时间原力与空间原力……当然，这点东西是对付不了您。但里面所蕴含着的时间长河的意志与空间源界的意志，足以将您稍稍阻挡一小会，也足够让本座出手将这小狐女给击杀或吞噬掉了。”
狐祖天尊一阵沉默，好一会才道：“你好大的胆子啊。”
“如果胆子不大，那可就没命了……当然，凭本座现在的实力，狐祖天尊您也杀不了本座，但重伤及修为倒退是不可避免。本座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狐祖天尊道：“呵呵，现在你手中有这保命符，难道还怕本天尊不成？”
“是不怕了。但如果这护身符不在手上，那可就害怕了。”林锋说道。
狐祖天尊又道：“但，本尊很是好奇，你怎么会认出此女的身份的？之前就连本尊都不清楚。”
林锋道：“意外罢了……本座之前发现，此女的神念居然与狐祖天尊您的神力极契合。她的信仰程度相当之低，但居然能够拥有堪比普通信徒甚至接近于虔诚信徒的信仰之力。如此的资质，狐祖天尊前辈您怎么可能没发觉？但若说发觉，却为何没将她发展成为圣女什么的？只需您将她今生的父母复活过来，就足够获得虔诚的信仰了。
“经过多次试探研究，本座还深入到她的意识深层当中，最后才发现，狐祖天尊您应该还没发现她的情况。更有意思的是，她的神魂最深处藏着某些秘密，才让她的神念有如此古怪的变化。而最最让本座震惊的是，凭本座的神通，居然无法幻化变得与她完全一模一样的形象……嗯，身形变化容易，但是，神念却无法模拟得一模一样。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灵魂本质比本座还强大，或是有某些比本座还强大的存在给她定魂，下了烙印。
“最后，再在之前得到了一些法则之心，发现这些法则之心，居然全部都与她相契合……当然，她还没发现这点。所以，由此推断，本座终于确信，之前的猜测，竟是真的。”
那狐祖天尊静静听着，就又问：“什么猜测？”
“天尊何必明知故问？”林锋道：“她……就是您的真身的转世之身”
狐祖天尊眼中精芒暴绽，绽露出极可怕的异芒，但迅速就收敛了，恢复原态。
林锋道：“您是混沌神祗，因为某些原因而沉睡了，绝大部份意识都无法清醒过来，为此还不得不借助外力将自己催醒。本座之前就很奇怪，区区一名圣女，如何能将您催醒过来？之前本座也一直以为，您应该是男性的，但后来才发现……”
林锋呵呵一笑，就道：“所以，就对那献祭圣女催醒你的说法，产生了怀疑。再加上本座的经验见识，就有了一个猜测。您可能是将您沉睡的意识分离成许多小份，投入这晶壁域当中，令那些意识转世轮回，在轮回中修炼。那些转世者的资质都不差，一旦修炼成功，达到不太高的境界，就能恢复前世记忆。这神魂就会回归本体，而且是清醒状态的……”
狐祖天尊脸色森寒：“本尊不需要如此拐弯抹角吧？沉睡之人想要清醒，摇醒就行了。神祗也不例外。”
“不错，如果您将自身的全部意识强行唤醒也是可以。但那样……仍会是重伤状态。但如果那意识在轮回转世当中修炼成功，这一缕意识的伤势，就会恢复。最终所有转世的意识或神魂碎片的伤势尽数修复，重归真身，你的神魂至少要恢复个八成左右。那时就能够安然醒转过来了……神明转生的事情，可不少见。越是强大的神明，神魂重伤后想修复就越困难，而轮回转世重修，却往往只需几百年上千年时间，就能让神魂恢复完整……虽然有极大的风险，但在一个完全属于自己掌控的晶壁域中做这事，那风险就被降到最低了，又何乐而不为？本座，可有说错？”
林锋似笑非笑的表情，让那狐祖天尊看了就觉得可恶。
狐祖天尊沉吟着，久久没有出声。
林锋道：“如何？狐祖天尊前辈还想要与晚辈交流一下，好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破绽可寻吗？让前辈失望了呢。这一个您的转世之身，如果被晚辈吞噬了……或是抽取出她最核心的那一缕神魂，炼制成为晚辈的奴仆……”
“你敢”狐祖天尊厉声喝道。
林锋道：“是，晚辈不敢，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就算随口说说也不许。”
“是，晚辈不乱说就是。”
狐祖天尊听着，心中仍是又气又怒，但脸上神态却从容，缓缓变回了十五尾天狐的形象，道：“本尊化去人形了，你张开眼睛吧。”
林锋笑了笑：“张眼与否又何妨？狐祖天尊前辈，可以开始谈条件了吗？”
狐祖天尊道：“说说你的条件吧。”
“首先……自然是晚辈必须安然离开这晶壁域。你不得留难，不得让晚辈在离开之前受任何伤害。甚至，在离开之后的一天之内，不得对晚辈出手，不得让座下任何臣属与子民对本座出手，不得对本座算计……”
“你的条件太苛刻了……”
“狐祖天尊前辈，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哪怕是讨价还价，您也不能在本座刚刚提出这样的条件时就可以砍价吧？那也太过没诚意了。”
狐祖天尊只得无奈道：“那你应该没有别的条件了吧？”
林锋道：“还有几个条件。”
狐祖天尊沉声道：“说。”
“第二个条件……这个狐女，她今生的记忆与人格，必须与前世剥离出来，让她分离成为两个人格两个整体。并让今生的她那貌似形神俱灭的父母重新复活，回到她身边。”
狐祖天尊讶然：“这个条件，似乎对你没有好处啊。”
林锋淡淡道：“今时今日，她被我胁迫，是我对不起她。若我真能因她而离开此地，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那就让她不用面对被消灭的命运，并能重获父爱母爱，以此来还这个人情吧。”
狐祖天尊道：“被消灭的命运？什么意思？”
林锋冷笑：“若让她前世记忆恢复，天尊陛下以为，那还是今世的她吗？今世的记忆与前世相比，不过是一滴水珠与大海相媲美罢了。一滴水与大海相融，最后只会仍是大海，而不会是一滴全新的水珠，也不会仍是原来那滴水珠。”
狐祖天尊诧异：“你的说法倒是奇特。”
林锋淡淡道：“高高在上如天尊等，是不会明白的。”
狐祖天尊沉默了一会，道：“那你不会还有别的条件了吧？”
林锋道：“还有个条件……就是关于狐祖天尊您的许多法则之心，本座想都要一份。”
狐祖天尊不禁勃然大怒：“你不要太过份。”
“过份？”林锋呵呵一笑：“一点也不过份。”
“如何不过份？本尊的修行感悟，也是可以随便给你的吗？”
林锋呵呵一笑：“天尊何妨听本座解释一二？”
“好，你说”狐祖天尊冷笑。
林锋道：“之前天尊陛下您治下的天狐族强者们，拿着您的令符前去围攻本座，但突然间却退走，引天帝来与本座为敌。这说明……天尊前辈您已经知道本座的身份了吧？否则，就不会围而不攻，刻意消耗本座的气运。”
而且，林锋还猜测，那天狐一族必然还有后手。
狐祖天尊稍一沉吟，觉得这样瞒也不瞒不过，林锋不笨，她就算再否认也没用。便冷笑道：“不错，但那又如何？命运之子……嘿，你可未必就是大千宇宙钟运于一身的那个命运之子。更何况，即便是真正的命运之子又如何？难不成本尊还要因此而听凭你摆布不成？”
“不敢，只是想为狐祖天尊留个后手罢了。”
“后手？说清楚点。”
“狐祖天尊前辈您修炼的时日何其之漫长？凭您的修为，您的法则之心感悟，种种修行感悟，前辈您认为晚辈能在短短时日内吸收完毕吗？”
狐祖天尊冷笑：“不可能。”
“那既然如此，天尊前辈将那种种修行感悟传给本座，又如何？若是天尊真有自信本座没那能耐，完全可以待本座离开后，迅速前往北域神庭将本座击杀。而若是晚辈真有逆天的能耐，能在天尊陛下您将晚辈击杀之前将您的所有修行感悟吸收，那便说明，晚辈的崛起已不可阻挡。滚滚大势，已然在手。这种情形之下，狐祖天尊前辈与本座为敌，殊为不智矣。何不以此留下个天大的人情，日后说不准还用到本座倾力相助呢？那时，就是逆改天尊命运，也未偿不可。”
狐祖天尊听着，眼睛顿时一眯：“逆改本尊命运？本尊命运本来如何？你区区小辈，也敢轻言？”
“三千大千宇宙大劫在即，天尊命运如何，本座不敢说。但本座只知道，人有旦夕祸福，即便是强如混沌神祗，气运也有吉凶悔吝之变，关键时刻，本座就是那重要的后助之力。天尊陛下以为如何？”
狐祖天尊嘿嘿冷笑：“任你舌灿莲花，又焉能蒙骗得了本尊？若你得了本尊的修行法则感悟，转回头却去献与其它混沌神祗，并以此求得庇护，那本尊岂非损了夫人又折兵？小家伙，在本尊面前，你最好还是老实点，不要想着耍歪花招。”
林锋呵呵笑着，摇摇头：“天尊陛下莫非不曾听闻过心誓？本座在此发个心誓，如何？”
“什么心誓？”狐祖天尊问。
“本座发心誓，若得了您的修行法则感悟，若将之传给别的人或透露出去，那本座身上一切气运一切力量一切感悟一切记忆，尽皆转移到天尊陛下您身上，由您所得，如何？”林锋说道。
狐祖天尊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倒是有大气魄，但本尊如何知道你不耍诈？比方说，你不将这感悟传给旁人，却传给别的妖或别的神明。你虽不透露，却刻录保存起来，别的神明意外夺取获得，这种种，都不算是违誓。”
林锋暗暗摇头，心道：狐族多疑，果然没说错。
当下就道：“狐祖天尊前辈不信，大可以在那法则的细则当中添加。而且……前辈可听说过大道契约？”
狐祖天尊沉默。
林锋又道：“狐祖天尊前辈您身为混沌神祗，应该不仅听说过大道契约，怕是手中连这契约都不止有一份吧？若是与本座订契，本座还能耍什么花招呢？一切法则感悟传下来，本座若能参悟，那是本座的大造化，那天尊您获得的回报也绝对不少，而且会大出您所料。但若是本座无法参悟那些法则感悟，天尊陛下您只需在大道契约上做规定，本座一旦复制或泄露相关的东西，这相关的记忆就会自动抹消。如此，天尊陛下您也不损失什么。最多……最多也就是只损失一份大道契约罢了。但相比起这回报来，区区一份大道契约，根本算不了什么。值得一赌。”
狐祖天尊沉吟不语。
林锋也只是静静等着。
良久，狐祖天尊微微一叹：“林锋，不得不说，你这话让本尊很是心动。”
她知道林锋有可能是真正的命运之子，之前不得已与林锋结怨，这可不是件好事。若是答应了林锋的条件，前面的一切怨愆因果都抹消了。“投资”成功，获利万倍，起码这次大千宇宙大劫是不用担心了。“投资”失败，也就损失一份大道契约，那法则感悟也不担心泄露出去。而且之前该如何面对大千宇宙毁灭大劫，现在也是如何面对，不会有别的损失。这笔“投资”，她当然心动。
林锋早有所料，此时心中微喜。
“但是，本尊还是不愿意。”狐祖天尊突然说道。
林锋一怔，刚刚的喜悦心情如同忽然掉落谷底。
“你可知为何？”狐祖天尊问。
林锋问：“还请天尊明示。”
狐祖天尊道：“‘投资’太大。”
“‘投资’太大？”林锋皱眉。
“不错。正如本尊之前所说，你未必就是唯一的那个命运之子。有可能，命运之子有许多个，最终所有侯选者的气运集中于一人身上，那才是真正的命运所钟。在成就那至高道果之前，你再强势再有气运气数，都只是假的。如果本尊按照你之前说的，将本尊的所有法则感悟交给你，再订立大道契约，那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本尊的命运、气数，已因此而与你捆绑在一起，上一辆战车，同上一条船，日后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若是有别的真正的命运之子出现……那本尊想改投别处，都不再可行。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林锋听着，脸色变得沉重起来。稍一转念，就道：“但是……如果本座是真正的命运之子……”
“那本尊今日回绝你，那就为日后埋下了祸根。所以……本尊在考虑，是否将你连同本尊的那具转世之身一同灭杀掉，宁肯舍掉一点本源意识，也要将你这个可能性给抹消。”
林锋心中一凛，随即冷笑道：“天尊前辈何其不智？”
“哦？如何不智？”
“若是如此将本座灭杀了，首先就意味着天尊前辈您放弃了一个跟命运之子合作的机会，而且以后有没有第二个命运之子与您出现合作的机会，还不好说。更何况，别的命运之子侯选者，到底谁是‘龙’谁是‘蛟’，那也需要再次选择。等到尘埃落定再选择时，为时已晚。若在尘埃落定前选择，那时选择与此时选择，又有何区别。那时胡乱找一名命运之子合作，与此时与本座合作，又有何区别？而若是不与任何命运之子合作，天尊陛下以为，在大劫来临前，如果需要有谁牺牲，那最先牺牲的会不是不与任何一方合作的‘墙头草’吗？更何况，最为重要的是……本座曾与空间系至高神有过同命契约，那空间系至高神得到空间源界之庇护，便相当于本座之命也同样有着空间源界护着。天尊前辈您认为，能将本座彻底灭杀？焉知今日之杀，不是本座另一次机缘？更遑论与，这出手一杀，会导致陛下您的一具转世之身毁灭，本体意识跟着折损一部份了。那，便是导致您在大劫来临之前的底牌再被抽走一张，何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