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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山略一思忖,目光在宋以歌的身上转悠了一圈后,便颔首应了:“我们出去。”
“嗯。”
两个男子走了,她们三个接下来说话倒是更加无所顾忌。
等两人比武回来,就瞧见她们三个已经嘻嘻哈哈的打成了一片,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傅宴山走过去,准确的在三人之中提住了宋以歌的后衣领,轻轻一带,便将人提起来,带到了自己的身边。宋以歌完全没想到傅宴山会直接下手,先是一愣,随即便挣扎起来,衣领口都因此凌乱了不少。
等着双脚落地后,她羞恼的瞪了向傅宴山,手忙脚乱的将自己散乱的领口给拉了回去:“你做什么?”
傅宴山勉为其难的将目光从她的领口移开,听见她的质问,他这才缓声道:“那你们又是在做什么?需要抱在一起?”随后,声调又渐渐变冷,“成何体统?”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傅宴山训斥她,也就在此刻他的声音渐渐地同以往的景象重叠起来。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倒是叫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而这一次,傅宴山所带给她的感觉,也要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她仰头专注的盯着她。
那清凌凌的目光就像是要刺穿他的这层皮,直接深入到里面去。
他有预感,怕再过不久,这丫头是真的要全都知道了。
傅宴山想着,伸手替她将大氅重新整理好:“若是说完,咱们便回府了,淮阳候他们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回来。”
宋以歌自是颔首应了。
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凌月,本是打算在萧府门口便道别的,谁知凌月竟然毫不客气的直接登了两人的马车,见着他们还站在原地时,她不满的将车帘卷起,挑眉:“你们不是要回去吗?”
“凌大姑娘许是坐错了马车。”傅宴山眼疾手快的将欲要紧随着上去的宋以歌给拉住。
宋以歌狐疑的转头瞧他,听见他的一番话后,眨巴着眼睛瞧着凌月。
凌月懒洋洋的倚在车壁上:“没,我要随你们过去一趟。”见着傅宴山依旧面色不虞,她歪着头笑了笑,“或者,傅将军是觉得,我应该去找找十一殿下,才能去将军的府上观摩一二。”
听见她口中冒出十一殿下这四个字时,傅宴山身上的气息更冷,他看向她时,眼中依旧染上了冰渣子。
凌月只做不见。
宋以歌瞧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暗暗地扯了扯傅宴山的袖子,见着他低头打量来,她才轻声道:“大姐姐也不是有意的。”
“你别同大姐姐计较。”
傅宴山脸色极快的回暖,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上了马车后,这才让下属给他牵了马匹来。
刚掀开车帘上了马车,凌月的声音便随着冷风一同灌入耳中:“傅子瑕对你倒是不错。”
宋以歌倒是没想到凌月竟然一来便直奔了主题,她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的确不错。”
“其实”凌月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我那些梦也不尽准确,何不接受他的一番情意,万一”
不等凌月说完,宋以歌便率先将话头掐断:“若是要以此来论,那大姐姐为何要拒绝十一殿下?”
于是,两人互相眼巴巴的对望了一眼,默契的全都住了嘴。
直到下车,两人都不曾在闲谈过一句。
他们来到傅府时,宋以墨已经在凌初的陪同下回来,不过凌初将人送回来后,也不知是接道了谁的命令,竟然就急匆匆的给走了。
走时,脸色也难看的紧。
宋以歌将刚一进屋,将大氅一脱后,便跑到了宋以墨的身侧坐下:“兄长,外祖母如何说?”
他如今虽是没有记忆,但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妹妹却是喜欢得很,听见她说话,眉眼便先和煦了三分:“还能如何说?此事本就是我们占理。”
“嗯?”宋以歌不明所以的瞧他,又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子。
宋以墨的轻笑声溢出了喉咙间:“外祖母答应将凌雪接回去,但不在将她送去家庙,还准备寻思着为她找一户好人家,等着成亲那日,我们侯府给她出一份嫁妆,此事便算揭过。”
听此,宋以歌凝结在眉心中的愁绪,也点点消散,变得轻松起来。
可还不等他们高兴,凌月喝了口热茶后,便道:“你们也将此事想得太简单了吧,你们真的觉得凌雪会乖乖的回凌府去吗?”
“为什么不?”
凌月道:“我若是她,我必定会死皮赖脸的呆在淮阳候府中,反正我是淮阳候的恩人,谁敢苛待我不成?可若是回去,上头有一个嫡母嫡姐压着不说,就连祖母也不待见自己,两害相较取其轻,懂不懂?”
一席话,两人又像是被霜打了般,恹恹的坐在那,先前的轻松已然淡去。
傅宴山默不作声的听着,随后才将一盏温温热的茶水递到了宋以歌的手中。
怀着有些许复杂的心思,她慢吞吞的走近了淮阳候府,还不等她在府中闲逛散散心,一阵香风便一侧飘来。
她不太舒服的揉了揉鼻尖,拉着夜三藏进了一旁的假山后。
夜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弄得不知所措,但也还是顺从的与她一同藏在假山后,他低头瞧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脸色轰然染血。
如今虽是做男装打扮,可本质上却也还是个姑娘,念至此,他也只能身子僵硬的任由她摆弄,暗中乞求外面的人赶快走过去,千万别逗留太久。
可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偏要与他作对,那两人走到假山不远处后,就想着一同登了亭子。
他心想,这般冷的天,真是发疯了才会在外面呆着!
与他所想一样的,自然还有宋以歌。
她小心翼翼的扒拉着假山的边沿,伸出头去看,就见凌雪毫不拿自己当客人的指挥着侯府的丫鬟做这做那,而此刻正与她谈心说事的,赫然是那个被她软禁在院子中的宋横波。
她想,大概真的是自己表现的太温和了,这才让宋横波一次又一次的记不清事。
而现在这两人厮混在一起时,宋以歌心中倒是只有一个想法,蛇鼠一窝,准没好事。
可惜这儿同亭子隔得太远,她又不是什么千里眼顺风耳的,哪里会听得清,至于身后那位,一直都在纠结着,自己这样算不算冒犯了主子,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旁听别的。
等着凌雪和宋横波离开时,宋以歌在假山中躲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手脚早就僵硬的厉害。
夜三就算是脸皮子在薄,也还是蹲下身亲自将人给背了回去。
长公主的动作十分快。
不过次日,她便安排了一大堆人马,那声势浩荡的,就是想让凌雪拒绝都不行。
宋以歌笑容温煦的将她送上了马车,突然觉得姜还真的是老的辣,不过其中,有没有凌月推波助澜的手笔,倒是要另说了。
再一转眼,新年将近。
宋以墨如今也好得七七八八,不过去翰林院当值,还是由着宋以歌代劳。
这日,金陵的雪落得越发大。
宋以歌提前告了假回府,谁知她的马车迎面就同谢景初给撞了一个正着。
她撩开帘子,透过风雪去看少年桀骜鲜活的眉眼,才恍恍惚惚的响起,自己同这位小侯爷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倒是与他的兄长,隔上一个三五日,总要见着一次。
宋以歌那马车停下,正要与他打个招呼时,就见那人目不斜视的打马从她的马车旁跃过。
她愣了愣,随即一笑,冲着外面赶车的小厮说道:“走吧。”
马车轻微晃动起来,宋以歌闭了目,自然不曾瞧见,谢景初骑着马赌气似的跑了几步后,便勒住了缰绳,骑在马背上回身瞧她。
直到她的马车在天边融为了一个点,这才掉头而去。
夜一的伤势已经大好,跟在她身侧的护卫又由夜三换成了夜一。
她刚下马车,夜一便极快的过来,低声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她说了一遍。
宋以歌叹了口气,拢紧了狐裘:“这事,我改日会去同谢大哥提一提的。”
第194章 动心与否()
还不等她将此事去给谢景重提上一提的时候,谢景初就毫无征兆的登了门,还带了一大筐的橘子。
橘子的酸酸甜甜的清香味在屋内蔓延。
宋以歌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将皮剥了堆在一旁,又去拿下一个橘子来剥。
见着这人只剥不吃,他皱眉想了一会儿后,便伸手去阻止她的动作:“怎么不吃?”
“凉。”宋以歌虽然觉得这橘子闻着香,可自个的胃太过娇气了些,冬日时只能吃些暖胃的东西,像橘子这一类的是万万不敢碰的。
谢景初沉默了会儿,将她手中的橘子夺下来:“那也别剥了。”
宋以歌欲要夺回来,可谢景初哪里能让她如愿,是以她也只好眼巴巴的望着谢景初手中的橘子,过了好一会儿,她被冷风吹得迟钝的脑子,才慢慢的想出了接下来的该说的话:“我可以剥,然后你吃。”
谢景初答得飞快:“我不爱吃橘子。”
“那就算了。”宋以歌瞧了眼堆在一角没多少的皮,开口唤了良玉进来,让她将这儿收拾下去,又道,“记得用丝网将这橘子皮给兜住,放着。”
谢景初狐疑的瞧着两人的动作,问道:“为何要留着这皮?”
宋以歌也不避讳,很是直接的就对着他说道:“我近来比较喜欢橘子的香气,觉得比熏香好闻一些,有时候熏香闻多了,有些闷头。”
谢景初皱眉很是认真的将熏香和橘子皮之间比较了下,然后发现,自己打小混迹的地儿,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身上有味不假,却不是这些个附庸风雅的玩意,而是汗味。冬日还好,一到夏日,简直是可以将人薰昏过去。
至于他日常起居的地儿,顶多是隔上个十天半月的点一次檀香,将潮味或者霉味给薰上一薰。
其他的,他没想过,他的那位兄长,成日不着家,自然更不知。
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谢景初,很是自然地拿起橘子一剥,就说起了另外的事。
宋以歌同他也说了几句后,便问道了重点:“所以说,你今儿来便是同我送橘子的?”
那人想都没想,直接就摇了摇头,很是直接的说了句:“不是。”
不等她再问,这人白净的脸上就浮出几分绯红,他似乎也察觉出自己此刻的脸色不太对,便捏着嗓子清了清,瞧着倒是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如今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宋以歌一见,就心知不好,正纠结着准备怎么跑路的时候,谢景初一下子就从软垫上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挨近这人的身侧。
男子身上的皂角香密密麻麻的将她所有的感官笼罩。
纵然她此刻顶着宋以墨的脸皮,还是叫谢景初瞧出了几分羞怯来。许是她的久久不语给了谢景初几分说下去的勇气,他不由得又往宋以歌的身侧凑了凑。
除了沈檀之外,她何曾见过其他没脸没皮的男子,她虽不所被吓到,可身子还是不由得往一旁挪了挪,见着谢景初越来越得寸进尺,她果断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谢小侯爷,就算有什么话,我们也用不着挨得这般近吧。”
“我如今耳朵还没聋了。”
听见她这般说,谢景初这才收敛了些,重新退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去,也不瞧宋以歌的脸色如何,便自顾自的开了口:“这些日子,我奉皇命一直都在外面出任务,极少回金陵,一来是我特意避开,二来也是我想将自己的心瞧个明白。”
“那日见着,正是我回金陵的日子,我见着你时,便知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
宋以歌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只好低头寻了茶壶来,给他斟了一盏茶。
此时茶水尚温,放在手中倒是有几分凉。
话说了一半,谢景初便觉得嗓子干涸的厉害,当然也是紧张所致,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茶盏,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宋以歌的神色。
他活了二十多载,之前并非是没有对其他的姑娘动过心,有过欲念,只是那些从不曾如现今一般强烈,虽说也没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可他却不想错过。
他想,大概这世间上,还会有令他动心动情的女子,可却没人再会像她一样,能让自己动心,并且也极为合适他,合适这侯府主母的位置。
谢景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不进不退的,她也只能假意笑着继续寻问:“什么心意如何?”
“你真不知吗?”谢景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宋以歌正在心中考虑着要该如何将人给拒绝,是以并未听见谢景初的问话。
见着宋以歌久久未答,谢景初转念一笑,还以为是这丫头害羞了,暗中双手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清清嗓子后,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不够好,除了脸长得俊一些,身手好了些,家世完美了些,脸皮还厚了些,几乎就没有别的优点,我会经常不着府,也不会太疼人,不过这些我都可以学,学到你满意位置。不过,我也可以保证,我日后就算是碰见再喜欢的姑娘,她在府中也不可能逾越了你去,我侯府世子之位,也一定会是我与你所出的嫡子,这一辈子,我会敬你爱你,绝不会叫旁人欺负了你去。”
“如此,你可愿成为我谢景初的发妻,可愿成为我侯府的主母?”
他说这些话时,声线不算平稳,还磕磕巴巴的。但他看向她的目光却充满了恳切和期望,就好似对她会答应他,已经十拿九稳了般。
这些话,不得不承认,谢景初说得是万分诚恳。比起那些一上来,便许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要靠谱的多。毕竟这世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不是左拥右抱。
就算是当初的沈檀,再与她没有成婚之前,也有两名娇媚的侍妾在身侧侍奉。
不过,他没将人的身子要了就是,待他们成婚之后,那两名侍妾便由着她打发出了府。
见着这人又开始在自己的跟前神游,谢景初原先欢喜逐渐被冷风吹灭,又变的忐忑起来:“以歌。”
她回了神,看向他的眸子,清凌凌的,没有带上分毫的扭捏和羞怯。
明亮的叫人忍不住去探究,可越是如此,谢景初心中凉得更加彻底。
就在他万分忐忑时,那人才淡淡的开口。
“对不起。”她如是说。
谢景初虽是隐约已经猜到,可心中还是十分难受,他褪去了少年意气时的桀骜,眼巴巴的瞧她:“为何?”
宋以歌道:“我已有意中人。”
“谁?”谢景初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宋以歌这次却不曾回答他的话,而是将头转向了另一侧,那一面有紧扣着的窗扇,任由外面风雪呼啸,都与这儿没有半分的相扰。
沉默渐渐地从两人身边弥漫开。
谢景初也知事已成舟,再无挽回的可能,他脚步蹒跚的站了起来,面色沉静的同她行礼:“既如此,那谢某今儿打扰了。”
“小侯爷。”宋以歌却突然扬声唤住他。
谢景初眉眼间的欢喜还不曾一点点的展开,就听见她有给他补了一刀,“你十分好,但我大概眼瞎了,心也瞎了,除了他再也瞧不见旁的男子,有些心思说一次,念一次,也就该放下了。”
“你是公卿世族,爱慕你的姑娘多如过江之卿,但小侯爷只是还未遇见那个真正能令人动心之人。”
“我遇见了。”谢景初十分正经的纠正,“只是那位姑娘不喜欢我。”
宋以歌笑了笑,没在与他争论,只道:“天冷路滑,小侯爷一路小心为上。”
他颔首应后,便匆忙的出了屋。他的侍从早已在外面候着,见着他出来,便将青竹伞为他撑上。
细细的伞骨在眼前一晃而过,细碎的飞雪落在伞面上,他轻轻一抖,便有飞雪从伞面簌簌而落。
细雪纷飞,他撑伞回望。
小火炉上的茶水又一次的沸腾起来,白烟氤氲而上,将她面容覆住。
可他觉得自己的能瞧个分明,分明到她此刻是在做什么,又是什么样的神色,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只可惜他终究不是能拥她入怀之人。
他淡淡的叹气,将自己所有倾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对着下属道:“走吧。”
这人前脚一走,傅宴山便从另一处的绕了进来。
宋以歌身侧的人早就习惯了这位主儿,瞧见他来,根本就没有通报,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怎么这时候来了?”正在喝茶的宋以歌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这才抬了眼,瞧见是傅宴山时,原先的戒备倏然就松懈下来,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坐在那。
他一边走进,一边唤人进来将这儿给收拾了,重新换了干净的茶盏上来。
“谢景初找你什么事?”傅宴山盘腿在她的跟前坐下,“我瞧着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
宋以歌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对了,如今兄长如何?”
第195章 陪你守岁()
红泥小炉上温着的酒,咕噜咕噜的翻滚。
傅宴山瞅了眼,便将温好的酒给取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见着宋以歌眼神有些馋的望着自己面前的酒盏时,笑着将酒摆了回去:“你还是少吃些吧。”
这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倒是让宋以歌想起自己上次喝酒喝醉后,都做了什么样的蠢事。她清了清嗓子,浑不在意的别了头:“我只是觉得这酒味熏得慌。”
“哦,原是这般。”傅宴山端着酒盏的手,稍稍一顿后,便仰头将杯盏中的酒如数灌下后,就叫人进来,将才抬进来的酒又给端了出去,他抿了抿嘴角,那似乎还残留着酒香味,又继续先前的问题,“所以,这都年关了,那位小侯爷不留在自个府中打点,或者替陛下跑跑腿,又来寻你作甚?”
宋以歌有气无力的重申了一次:“我与谢小侯爷已有两月有余未见,所以称不上又来寻我。”
“狡辩。”
宋以歌听闻傅宴山的话,也只是懒洋洋的勾着嘴角一笑,也不知是不是模仿宋以墨太久的缘故,傅宴山倒是觉得这丫头如今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