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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中歇息的时候,吃了些,倒是不饿,不过我倒是听说七妹好像还不曾用膳。”宋锦绣关切道,“不如我让秋儿给七妹做一些吃食送来吧。”
宋以歌摇头:“不用,反正送来,也吃不下,又何必浪费这等功夫。”
她话音刚落,外边正好传来“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还有杏儿喋喋不休的骂声。
宋锦绣拉住了宋以歌的手:“七妹不必将这等污言碎语放在心上,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我自然是明白这个理,不过也不知四姐是如何想的,每次身边的找的这些丫鬟,都没有一个是妥当的,想来等着明日回府,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提一提这个问题了。”宋以歌道,“祖母房中丫鬟众多,让她拨一个给四姐,如何?”
“一来,可以替四姐掌管掌管内务,二来,也可以约束一下四姐这般张扬轻狂的性子。”宋以歌拨动着茶盖,“我听宋姨娘说,她如今正在给四姐寻亲,最迟开春便会定下来,四姐这性子,是时候好好磨磨了,也不知二姐以为如何?”
宋锦绣叹气:“七妹对四妹还真是上心呀。”
“若是二姐开始议亲,我想我会更加上心的。”宋以歌说完,便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又道,“也不知今儿下午的时候,二姐去哪了?我遣人找了二姐许久。”
“下午的时候?”宋锦绣捋了捋耳边垂下的秀发,温温柔柔一笑,“我遇见了我表哥,便和他聊了几句,没想到七妹竟然找我?也不知是何事?”
“在梅林遇见了唐家姐姐,便想邀二姐也一同过来逛逛梅林的。”
第36章 你让我杀了林璎珞的时候……()
外间惨叫的声音愈发小了起来。
宋锦绣下意识的侧目,透过窗扇悄悄地看了眼,就见那个叫杏儿丫鬟两边白嫩的脸都被打的红肿起来,就像个馒头一样,别说叫唤了,就连开口都不太利索。瞧着她这般模样,倒是让宋锦绣想起了前些日子府中大动干戈的那一次,她这个七妹可不是什么泥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她也只是看了眼,便将目光给收了回来:“我也早就听过摇光寺的梅林,只是可惜了,不过明儿一早,不是还有段时日吗?我那时候去瞧瞧便是,毕竟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四妹的事。”
宋以歌拈着茶盖,凝神想了片刻,问道:“那丫头还是嘴硬不肯说吗?”
从外间进来的丫鬟道:“是,杏儿嘴挺硬的。”
“倒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还挺忠心。”宋以歌笑着,也不见丝毫的怒气,“你们扇着手也痛,干脆换个板子吧,院内跪着的人,一并轮着打过去,我就不信,还撬不开一个人的嘴。”
宋锦绣也不作声,低头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宋锦绣觉得屋内的稍微冷了些后,这才听见了门扉被人推开的声音,她一抬头,就瞧见在一处烛影模糊处,绿珠正神色恭谨的站在那:“姑娘,那丫头招了。”
她抬眼悄悄地看着宋以歌,见着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有些疑惑的眨眼,下一刻便听见她说道:“说吧。”
绿珠开口前,抬眼不由得看了宋以歌一眼,这才道:“听那些丫鬟婆子说,四姑娘之所以便突然这般要死要活的,是因为傅公子。”
宋以歌早就料到了,自然也不会觉得这个有什么意外的,依旧十分淡定的喝着茶,倒是宋锦绣却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盏,茶水哗啦的落了一身。
她看过去,身子却没有动一下:“二姐没事吧?”
宋锦绣颤着手拉扯着自己的衣裳,一张俏脸苍白着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茶水有些烫罢了。”
宋以歌递了一张帕子上去:“如今天寒,二姐姐快回屋去换身衣裳吧,免得一会儿着凉,这儿可没什么大夫。”
“无事。”宋锦绣推拒了宋以歌的好意,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绿珠,“四姑娘是为何与傅表哥扯上关系?”
绿珠小心翼翼的往宋以歌的那瞧了眼,在得到了宋以歌的首肯之后,这才小声的说道:“是因为四姑娘给傅公子送了一个荷包,结果被傅公子的身边的小厮给直接扔了,四姑娘承受不住打击,回来之后,便是这般模样了。”
宋锦绣几步上前,揪住了绿珠的衣领,神色凶狠:“你说什么?宋横波给傅表哥送了荷包了?”
“二姐姐。”宋锦绣感觉到有一只温凉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腕上,用一种坚定的力道,将她的手从绿珠的衣领上给拿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四姐名节有损,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绝对不让四姐闹出什么丑闻来,至于二姐,你身上衣裳湿了,就先回去换衣裳吧。”
宋锦绣很快便冷静下来,随即也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些太过激了,她胸前起伏不定的,歉意的看着绿珠,说道:“我只是在为七妹鸣不平罢了,众人皆知,傅表哥是祖母和父亲亲自为你定下的未婚夫,可如今却被四妹给染指。”
“染指说不上,我与傅表哥也是清清白白的。”宋以歌微小的看着她,“二姐,你衣裳湿了,再不换便要着凉了,就先回去吧,这儿我能处理好。”
宋锦绣望着被屏风隔绝的里间,觉得一股寒气便从心底油然而生,她尽力将自己平稳下来,这才柔声道:“七妹,我头着实也有些难受,便先走了,这儿就要麻烦七妹看着了。”
“还请二姐放心。”
等着宋锦绣一走,绿珠便立马走到了宋以歌的身边:“姑娘。”
“嗯。”宋以歌低低的应了声,“你将杏儿给绑了丢在马车上,明儿回府,再决定,至于其他伺候四姐的丫头婆子,就先罚他们跪着,明儿一同发卖出府去,卖的越远越好。”
绿珠应了声,扶住宋以歌的手:“姑娘,您这般殚精竭虑的为了四姑娘想,可四姑娘却并不会领了您的情。”
“我也没有指望过她能领我的情,我这般做也不是为她,只是为了”小以歌而已。
她叹气,扶着额头重新落在了圆凳上:“你去准备些吃食来,我饿了。”
如今已经很晚了,厢房的灯火渐熄。
宋以歌随意披着一件斗篷,便打开门,站到了庭院之中,寒风从她的面颊上呼啸掠过,寒意更是从脚底钻起,极快的就钻到了四肢中。
她迄今而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着小以歌的模样,小小的,像个团子似的,随着他的父亲,站在林府的门前,那双眼睛提溜提溜的转着,望着站在府内的她。
可一转眼,她却没了。
原来这世间万般,可到了最后,能陪着自己从来都只有自己。
绿珠从后走上前,递了一个手炉来:“姑娘,外面冷,您拿着暖暖手吧。”
宋以歌低头,将东西给接了过来,一入手暖气四散,就连僵硬的四肢,也稍稍恢复了些力气,绿珠却是不放心,依旧跟在她的身边,小声说道:“其实姑娘不必自责的,这件事本就是四姑娘咎由自取。”
“并非这事。”宋以歌叹气,“绿珠,这儿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绿珠惊讶:“可是姑娘,都这般晚了,您还要去哪里?可要奴婢”
“绿珠。”宋以歌提高声音将她的话打断,“我只想出去走一走,就在附近,别让人跟着了。若是一会儿四姐醒了,她若是不哭不闹了,你便喂她吃些东西,若是她还在吵闹,直接打晕就好,别的不用考虑。”
绿珠沉默着福身:“奴婢明白了,还请姑娘务必小心些。”
山中清净,其实没什么好瞧的,更何况如今天色有这般暗,就连脚跟前的路都看不清,又能去哪里闲逛,她只是纯粹的不愿呆在屋子中罢了。
因为那里的鼎沸的人声,与她本就没关系。
是以从院子中出来后,宋以歌便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着,也不顾地面是否冰凉,求得或许只是一个心安吧。
她仰头望着天边那一轮冷冷清清的皎月,也不知瞧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仰酸了,那一轮清清白白的月,都快被她瞧成一弯血月的时候,一道黑影却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宋以歌猝不及防的就被吓了一跳,她身子往后挪了挪,正好就靠在了石壁上,有一处尖锐的东西凸出来,正好就戳在了她的背脊上,疼得她当即便变了脸色,却不敢叫唤一声,只能用那双眼,拼命地瞪着来人。
那黑影笑着弯下了腰,与她的面庞凑得十分相近:“怎么?一段时日不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宋以歌警惕的摇头,刚想爬起生就跑的时候,却被那黑影一把就攥住了手腕,然后用力拖着往自己的怀中挪动了下:“你我这般久未见,不好生与我叙上一叙?”
“我不认识你!”宋以歌拼命地挣扎着身子,却不承想被那人抱得更紧,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将头搁在了她的脖子的位置,似乎随时随地准备张口,对准备她的命脉所在的地儿,狠狠地咬下去。
“真是越来越不乖了。”那人将她的脸掰正,与他四目相对着,可那人脸上带了一层厚厚的面具,别说整张脸,就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他手指间冰凉的温度,正握在她的手腕上,十分用力。
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窒息一般。
夜色茫茫就如同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笼罩而下,将她的四肢困住,挣脱不了。
宋以歌心中已经害怕的想要大声尖叫,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如果她这般做了,不但没有半分好处,还有可能给自己招惹来,更多的不稳的因素,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平静下来:“我真的不认识你,请你走开。”
“不认识我?小以歌你还真是不乖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般,过河拆桥的人。”那人稍微用了点力,便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石壁上,与她额头相贴,呼吸相近。
宋以歌这下是真的急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副身子又不像她以前那一副,是练过武的,这架身子娇娇弱弱的,别说拿剑,就是拿个石头砸人,都还不一定抬得起来。
瞧着她的泪,那人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温温柔柔的拂过她眼角边的泪水珠子,口气已然软和下来:“你这个丫头,我不过是说你几句,你怎还先委屈上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只是好久不曾见你,有些想你了。”
宋以歌敛着眼睑,她是真没想过,小以歌暗中竟然和别的男子有这般的牵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大病了一场,许些事都不记得了,我是真的不识得你是谁。”
“不识得?”那人冷笑着,又凑了上来,“那你嘱咐我杀了林璎珞,你还记得吗?”
“不可能!”宋以歌倏然抬眸,眸子中满满的都是震惊,有些语无伦次的辩驳道,“我与璎珞情同姐妹,如何会害她!”
“为何不会?”男人笑道,语气倒是轻快了些,“怪不得,你这场病倒是让你忘了许多东西,想必你以前藏着的,那些见不得的人东西,也都不知自个到底是放在哪儿吧?可我要指一条明路给你?”
宋以歌目光从一开始惊惶,到后面满满的坚定:“璎珞是悬梁自尽而去,你别骗我了。”
“傻子,就林璎珞那个性子,如何能舍得沈檀独自离去,不过是因为我在她日常所吃的玩意中添了一些料而已,这才让她产生了幻觉,赴死之心更加坚定些而已,不过说起来,这事到底怪不得我,若非她本就有赴死之心,我这个药一时半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那人自顾自的说着,又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中留下了一行蝇头小字,写完之后,便将她的手掌合上,“喏,你那些见不得人玩意,全都在这儿了。”
“小以歌,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你能认出我是谁。”那人笑着伸手,在她的头顶上一揉后,一个纵身之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山头间。
宋以歌倚在那,只觉得手脚冰凉的厉害,不但如此,她甚至觉得自己心口处,都绞痛的厉害。
她与以歌一同长大,以歌那般喜欢她,依赖她,如何会害她?
如果这是真的那过往的那些年月,又算得什么?
她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一撞开门,就瞧见了院子中多了一道黑影,不同于刚才那人的身上带着凛冽的气势,如今这人,就像是窃贼般。
第37章 阿檀,我想你()
月华清淡如水。
那人趴在窗格上,手中似乎正拿着一样东西正不断地撬着窗扉,寂静之中发出了咯吱咯吱细微的声响来。
宋以歌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正要跑到别处去搬救兵的时候,那人却出人意料的发现了她,他直起身子看她,那一双有些吊着的眼角透出了几分凶狠的光。
宋以歌不断的往后退着,手指并拢紧紧地扣在身侧,那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来,这时候,宋以歌才瞧见了那人手中拿着的一柄匕首,刀尖露在了外面。
她脸色在瞬息间苍白。
那人渐渐逼近,宋以歌目光顿然也变得凛冽起来,她咬紧了下唇的位置,转身拔腿就跑,这儿的地形她也不算熟悉,可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跑,可能会没命。
不出所料,那人拿着匕首便追了出来。
女子天生便要体弱些,何况还是宋以歌这副娇弱的身子,没几步宋以歌就能感觉这人和她之间的距离正逐步的缩进。
可她不敢停,只能埋着头不断地往前跑,寻着能让自己逃生的路,可那人却是一步都没有落下。
跑到最后,宋以歌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跑到哪去儿,只知道自己好像跑进了一座树林之间,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月光透过树冠洒下,她只能倚仗自己灵活的动作,不断地在树丛间绕来绕去的,将他们之间的差距一点点的拉开。
所幸的是,那人并不会武功,能倚仗的只有一身蛮力。
风声不断的灌入她的耳中,随着那满腔的寒意,身后那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沉。山上要比金陵更冷一些,山间的雪还未化,当他踏在雪上的时候,可以听见落在雪面上发出的巨大声音来。
此时,宋以歌体力也有些支撑不住,若非身后时不时响起的声音,不断地在刺激着她,她觉得自己肯定支撑不下去。
眼前白雪皑皑的路已经慢慢地模糊。
宋以歌摇了摇沉重的脑袋,继续扶着树干拼了命地往前跑着,若非如今已经夜深,她觉得就算是自己跑的再远也没用,因为雪上会有她的脚印。
她捂着心口,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能感觉到从心底涌上喉咙间的腥甜味。
前方,似乎已经不再是树林,而是一座大山。
山脉绵延起伏不定,那轮皓月隐在了云翳之后。
雨声淅淅沥沥的响起。
绿珠站在窗扇之前,一脸失神的盯着庭院外,屋檐上的雨滴落在了石阶上,声音清脆,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可也是这突如其来的雨,将她心中的急切给掩饰的半分不剩。
恰时,宋横波醒来。
绿珠就算是在不情愿,也过去掌了灯,毕恭毕敬的立在床跟前:“四姑娘可算醒了?”
“我”宋横波躺在床面上,揉着后脑勺,一脸的懵懂,“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我是在傅表哥那儿送荷包才对。”
绿珠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快要僵硬了,但也只能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您如今是在禅房之中,四姑娘您可感觉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宋横波捂着后脑勺转头看着绿珠,好奇的眨眨眼,摇头:“就是头有些疼,不过绿珠怎么是你在这儿?杏儿了?七妹又在哪?”
“绿珠!”
不等绿珠回答,外面便又传来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禅房门被人撞开的声音,一抹水红的影子从外间绕了进来。
绿珠上前福身:“唐姑娘如何来了?”
“我找你家姑娘了,我刚刚去她那,那的丫鬟说,她在宋横波这儿,怎么也不在啊!”唐衫眼神在屋内一转,最后落在了宋横波的脸上,她瞧了上几眼,便一言不发的转了脸。
晚膳的时候,宋横波在房中寻死觅活的事儿,早就被人传言开了,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阴损,可唐衫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怜的,倒是有些心疼宋以歌,还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我们姑娘就在外面呀,姑娘说屋子里闷,在外面透风了。”绿珠回答。
“可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唐衫烦闷的说道,“你们去给我找找,务必把宋七姑娘给我找到。”
“如今外面正下着雨了,这丫头跑到哪儿去了。”唐衫嘀咕着,又接着说道,“还有,你们去宋二姑娘那里问问,七姑娘可在那。”
屋内,烛火如豆。
宋锦绣刚刚提拔上来的丫鬟掌了灯,对着她说道:“姑娘,天色已经这般晚了,外面还下了雨,这般天气真的是冷死人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宋锦绣不安的绞着手帕:“再等等吧,我现在还不算困。”
“姑娘。”月瑶叹了口气,走上前又取了一件斗篷给她披上,“您到底是在等什么?都这般晚了,就算是要等七姑娘,七姑娘这个时辰也是不会过来的。”
宋锦绣摇头:“没等谁,只是不困罢了,许是换了个地,有些不太习惯。”
她这话都说到这般,摇光作为一个丫头自然是不好再劝,只能安静站在一边,又重新泡了一壶茶提神。
雨势渐渐大了。
倏然间,禅房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宋锦绣猛地起身,将门推开闯了出去,就瞧见唐衫站在院子中,一个丫鬟替她撑着伞。
明明是她站在高处,俯视着唐衫,可宋锦绣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种自卑感,她几步跑下去,也没撑伞,就这般站在雨中,雨水顺着她柔婉的脸庞滑下来,最后汇集到下颌:“唐姑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宋二姑娘还不曾就寝吗?”唐衫问道,语气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厉色。
“锦绣心中不安,无法入眠。”宋锦绣极快的答道。
唐衫往她屋内看了眼:“以歌不在你这儿吗?”
那一霎,宋锦绣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摇摇头:“不曾,这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