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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心领神会的立马也跟着笑起来:“听五妹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合适,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谈婚论嫁了。”
萧长烟没想到这两人能绕到自己身上来,她喝茶的动作一顿,低头:“好端端的,你们说我作甚?”
“只是想着你同慕容公子,来来去去折腾了这么多年,倒不如早日成其好事,也免得有些人,日夜惦念着。”宋以歌眯着眼笑,尔后便克制的用手撞了撞身侧的凌月。
凌月也笑着:“我倒觉得五妹说得不错,如今立马就要开春了,不若我与五妹替你们准备婚事如何,你了,就负责美美的当个新娘子。”
萧长烟任凭她们打趣,我自岿然不动的在那继续喝茶:“我还早不急,倒是你们不会恨嫁了吧?”
“我如今还未及笄了,恨嫁可说不上,倒是大姐姐,府中的堂姐都抢了一个先,你怎么就不着急了?”
凌月睨了她一眼:“你如今是找到了如意郎君,便想当个红娘是吧。”
“没,只是见着某些人,相思成疾,实在是太苦了些。”宋以歌同凌月道。
凌月不冷不热的应了声,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有再次开口:“大概我与五妹听得不是同个消息,我怎么听说他在外,美人恩不断了。”
“深更半夜的,还有美人自荐枕席投怀送抱。”
宋以歌心中明白她说的什么,她笑了下:“许是大姐姐听错了。”
在另一边听着两人打哑谜的萧长烟,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灌了一盏茶水后,面无表情的瞧着两人:“你俩得了,我的事自有打算,不会亏了谁了去。”
几人小聚完,已是落日。
三人小酌了几杯,萧长烟打小就混迹江湖酒量自然是非比寻常,凌月虽然平常也就是在金陵城中走动,几杯下去那也是面不改色的,唯有宋以歌一杯下去,面色已红,几杯再下去,便有些神志不清了。
良玉和凌月一同扶着宋以歌上了马车,将她安顿好之后,这才转身同凌月道谢。
凌月摆摆手;“这次倒是我的不是,不知五妹妹不会饮酒,下次我们必将注意。”
其实说醉也没醉到哪里去,宋以歌依旧是尚存了几分神志,她撩开马车帘去瞧站在一旁的凌月,她的下颌搁在马车框上,一双眼雾气蒙蒙的,显得楚楚可怜。
可宋以歌刚刚瞧过去,就见着从另一辆马车上,火急火燎跑下来的沈州,他整个人几乎是直接朝着凌月扑了过去,好在凌月的动作也快,在他扑过来的瞬间便躲了去。
凌月避开,沈州自然就扑了一个空,他委委屈屈的站在那去看凌月:“你喝了酒。”
“嗯。”凌月敷衍着点点头,正想要转身上自己的马车时,沈州却比她快了一步,过去将她拦下。
“你能不能不要躲着我。”沈州看她,语气中俨然已经带上了恳求。
凌月眉头拧着,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立马转身就往宋以歌的马车跳去。沈州一见,刚想着追上来,宋以歌便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十一殿下在这儿大街之上,对着我大姐姐这般纠缠,到底是何意?”
“我知您是皇子,可就算是皇子也不该这般无礼吧。”宋以歌拉着车帘,她一双眼水汪汪的瞧着沈州,警惕的就如同一只小兽。
沈州瞧着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傅宴山今儿才走,你就敢出府喝酒!宋以歌,你就不怕我傅宴山打折你的腿吗?”
宋以歌如今喝了酒,反应也有些慢,她又瞧了暴跳如雷的沈州一眼,才慢吞吞道:“你的意思是,日后大姐姐喝了酒,你也准备打断她的腿吗?”说着,她吸了吸鼻子,极快的转身,“大姐姐,他不是好人,你不要嫁给他!”
“宋以歌,我瞧你是真的喝醉了!”沈州铁青着一张脸,他正想要伸手将宋以歌给拉下来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夜一伸手一挡。
“还请殿下注意身份。”
宋以歌道:“就是,还请殿下多注意注意身份才好。”
凌月在马车后,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们走吧。”
“哦。”宋以歌慢吞吞的缩回了身子,瞧着沈州在下面上蹿下跳的想要进来时,凌月的声音四平八稳的又再次传了出去:“沈州,你今儿若是强行上来,那日后你我不必再见,如同陌路。”
“月儿。”可怜兮兮又充满了恳求的声音。
凌月却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命令夜一启程。
马车厢内一片昏暗,宋以歌没掌灯,凌月也没有管,两人便在这般昏沉的地儿坐着,感受着车轮一次次碾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落日渐渐沉落云端,皎月升起。
灯笼如昼,长街之上更是一片车水马龙的欢腾景象。
宋以歌撩开车帘,让冷风透了进来。
第217章 是真的不重要()
冷风飕飕。
将宋以歌别在耳后的碎发全都撩了起来。
坐在里面的凌月也感受到了冷风,她极好看的眉一蹙,便对着她说道:“今夜我去你那。”
“你不回府了吗?”宋以歌诧异的问了句,不过却依旧面朝着熙熙攘攘的长街,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处地儿,就连凌月靠过来也没有分毫察觉。
直到凌月的手落在了她纤细的后颈上,感受到了颈子中传来的一阵阵的冷意,她这才回了头,“大姐姐?”
“瞧那。”凌月挨在她的身侧坐着,紧接着便用手指了指紧紧跟在她们马车后的一人一骑。
无数的星子在苍穹之间点缀着,似成了他的背景,他孑然一身,独自行走在浩荡人世,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宋以歌心下多少是有些惋惜的,她虽和沈州不算太熟,可到底原先时,也曾被这个少年,称过一声,“嫂嫂。”不说这一声中,有多少的真心实意,可到底也是她的小叔子。
“大姐姐。”宋以歌心中想了半日之后,还是决定开口。
凌月此刻已经将目光给收了回来:“何事?”
“近来也不知是何故,老是想起年前的事。”宋以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凌月此刻已经将身子倚在了车壁上,准备假寐,听见她的话,也只是勉强的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多余的话却是不曾说的。
她说她想起了年前的事,那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但还有年前的事,还有上辈子的事,所有的记忆在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只差没有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明明凌月睁眼,瞧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少女,上辈子这个人是早就死了的,为何这个人却在这一世活着。
若她还活着,是不是也就证明了天命可违?
许是凌月瞧着她的目光太过热烈,不知收敛,宋以歌不太自在的用手掩着唇清咳了几声,将正在出神的凌月给惊醒了过来。
她目光一闪一闪的瞧着宋以歌,心不在焉的问道:“什么事?”
“想起了唐衫姐姐和庄宴公子,大姐姐觉得可惜吗?”宋以歌又问。
凌月也没想到宋以歌竟然猝不及防的就提及了这桩旧事,她愣神了片刻,便搜肠刮肚的想上一辈子时,庄宴和唐衫两人。
只是可惜,那时候她专注自个都来不及又谈何去管旁人。
只隐约记得,后来庄宴出将入相,也算风光。
至于他的嫡妻,隐约听说是一高门之后,但具体是哪家的姑娘,她的的确确不知了。
她走神之间,宋以歌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凌月伸手握住了宋以歌搁在她膝上的手:“我知你的意思,只是可惜如何不可惜又如何,有些事有些人早就注定了,与你无缘,既如此又何必去执着。”
“大姐姐不曾试过,怎么知道那人与你无缘?”宋以歌一扫先前的温和,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就因为那个梦吗?”
“大姐姐,那也不过是个梦罢了。”
“难不成你就要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梦,将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人,全都狠心推开吗?大姐姐,这何其不公。”宋以歌说着,想要过去抓住凌月的手,整个马车倏然一个晃荡,她没坐稳,整个人便直直的朝着面前扑去。
额头也不出意料的撞上了马车内的小几。
那一霎,疼得她捂着伤口,蜷缩在地面,泪珠子不断地在眼中打转。
凌月也没料到竟然徒生事端,她手忙脚乱的蹲下身去,将人半抱半拖的重新扶了起来:“你没撞到哪儿吧?”
宋以歌娇气兮兮的指了指额头,声音细弱的轻哼:“疼。”
凌月本想着替她揉揉,手指刚伸出去,才陡然醒悟这儿哪是能用手去揉的,她只得堪堪将手放下,温声安抚了几句后,便将马车帘卷了起来:“发生了何事?”
“与一位公子的马车撞到了。”夜一说道,便示意凌月抬眼去看前方。
那正站着一位青衣布衫的文弱书生。
凌月瞧了眼,便对着夜一道:“人家许不是故意的,别太为难了。你家姑娘没什么大事,打发走了吧。”
夜一眼神在马车内一转,确定了宋以歌的位置后,便应声,正要往前去的时候,那男子倒是先一步走了过来,同她们赔礼道歉。
因马车内的是女子,那书生也没逾越,站在马车旁,老老实实的同她们道歉,得到了凌月的首肯,正要拔腿就走时,宋以歌已经捂着额头,撑着身子起来。
凌月急忙回身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宋以歌摇头,“只是听着外面有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听见过一般。”
凌月道:“也就是个书生罢了,你一个闺中女子,又哪里识得。”
宋以歌却罕见的摇摇头,这人不管是谁,但也觉得是她识得的,或许曾经也曾朝夕与共过,要不然她不会对他的声音敏,感成这样。
她扒拉着窗框看了出去,那人已经走远了,只在人潮中留下一抹淡淡的身影。
凌月也跟着凑上来:“瞧见什么了?”
宋以歌没说话,固执的盯着那道身影,他瞧着她穿过了人潮,在两旁的小摊上走走停停的,最后停下脚步,驻足在一间茶楼的前。
他仰首瞧去。
华灯初上,一锦衣青年从二楼半敞的窗扇处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漫不经心的对着下方的人招招手,随即那书生便毫不犹豫的抬脚进了茶楼,没一会儿那书生的声音便出现在了先前那青年开窗的位置,只不过如今窗扇已经被人如数掩上,只余下两道淡淡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凌月瞧着一笑:“我原以为只是个书生,谁知竟然是许生识得,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吧。”
“他叫章浔。”一直默不作声的宋以歌倏然开了口。
“章浔?”凌月诧异的挑眉,“你识得这人?”
“嗯。”宋以歌眉眼垂得极低,“他与兄长是同僚。”
“原是如此,怪不得认识。”凌月不以为意,“同朝为官,有些走动在寻常不过,你大概多心了吧。”
宋以歌垂眸想了想,半响之后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怎么都有些勉强:“许是吧。”
“是我太草木皆兵了。”
如今只要凡是同许生沾上一点关系,她都会如此。
大抵是觉得,那人便是疯子吧,而她自然是要同疯子离得远一些的。
沈州一直跟在她们马车之后,不过他到底还是顾念着凌月的清白,并未在做纠缠,而是暗中将她们护送回府之后,自个便打马离开了。
凌月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这才回身去牵宋以歌,闻着这人身上淡淡的酒味,凌月有瞧着她稳当不见轻浮的脚步时,方知这人已经醒了。
“你这酒倒是醒的够快。”
宋以歌道:“还是要多谢章浔大人的,若非他那一撞,只怕我如今还昏昏沉沉的,又哪里能瞧见他同许太医的私交了。”
凌月牵着她的手进了府:“我怎么觉得,一段时日不过,你好像对许生有很大的怨念。其实他这人,也就是性子冷了些,其他的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哦,还有便是那桃花也太盛了些。”
“大姐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宋以歌小声劝道,“对着这位许太医,您还是多留一个心眼吧。”
凌月拍了拍她的手:“我心中有数,说来许生就快要与二妹成亲了,到时候咱们也就算是一家人,有些事能忘则忘,不必在提及。”
她说的是什么事,宋以歌一清二楚,只是她说的是,凌月却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就单单仅凭那晚的事,哪里是一句能忘则忘就可以遮掩过去的。
不过宋以歌也没打算将那件事同凌月说道,她与人一路安静的走到了徽雪院时,才道:“府内有些客房还未收拾出来,可能要委屈你在我这儿院子中,呆上一夜了。”
“这儿挺好的。”凌月笑了笑,“听说你那位庶姐,终于被你狠下心给收拾了一顿,现在可还老实?”
宋以歌道:“四姐如今也想开了,毕竟执著于那镜中花水中月,可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那你了?”凌月又问。
宋以歌狐疑的挑眉:“我什么?”
凌月叹气:“你这个小迷糊,先前宋横波对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你就都不计较了?”
“那些事啊。”宋以歌站在原地想了想,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平静,“不是不计较了,是因为不值得,况且我也答应过祖母她老人家,不在为难她的。”
“如今呀,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没出息。”
“大姐姐,人生苦短,这年月啊,一晃就过去了,等着四姐出嫁便在与我无任何的关系,既如此,我又何必苦苦纠缠于昨日恩怨。”
“我如今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想要好好地同他过日子,余生几十载,我犹然觉得不够,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将这得之不易的日子,耗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觉得很浪费吗?”
凌月皱眉:“那么你的手”
“小伤罢了。”宋以歌弯着嘴角笑了起来,她眼中是一片的平和,是真的觉得不重要。
毕竟,这点小伤和她曾经比起来的,又算得了什么?
她曾经可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第218章 你瞧人的眼光不错()
见着宋以歌温和又坚定的模样,凌月便知她这是意已决,既如此她说再多,也是徒费口舌。
她叹了一口气,转了个话题:“你给我准备的客房是哪间?”
“时辰不早了,先前喝了几盅,现在醉意也上了头,想要歇息了。”生怕宋以歌多心,凌月说完之后,又不慌不忙的补了一句。
宋以歌眉眼含笑的低了低头,对着她道:“绿珠已经将客房收拾好了,你且随我来吧。”
光影悠悠然的在廊下晃着,宋以歌目送凌月进了客房之后,才转身对着良玉道:“你让夜一来我房中一趟。”
良玉犹豫了下:“姑娘,现在夜已深,您若是让夜一公子去你房中,怕是不太妥当吧。”
“无事。”宋以歌摇头,淡淡道,“你且让他进来便是,若府中有什么流言传出,你在追究也不迟。”
这般态度已经摆明她今儿是非要同人见着了。
良玉叹了口气,不太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她正要继续开口相劝时,就连夜一自夜色中缓缓走了过来,良玉心头一跳,正要拦着,宋以歌已经眼尖的瞧见了人,冲着他招招手,率先进了屋。
夜一默不作声的从良玉身侧走过。
屋内的烛盏依次亮起。
人影倒映在窗纸上,纤细而单薄。
良玉站在原地想了想,心知自己是劝说不了,便只好转身去小厨房,找些蜂蜜兑了水给宋以歌送去。
屋内要比外头暖和不少,坐了一会儿宋以歌冰凉的躯体渐渐地就回暖。
宋以歌捧着良玉送来的蜂蜜水喝了一口后,才道:“你今儿应该也瞧见章浔和许生了。”
“是。”
“见着他俩凑在一起,我心头总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觉得没什么好事发生,你的人可否暗中打探打探他们之间的关系?”宋以歌又问。
夜一也知许生对自家姑娘做下的那些事,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应承道:“自然可以,只是傅将军临走之前曾说过,这一切都交由他打理,咱们冒然出手,怕是不太好。”
“我没怎么样,我就是想查查章浔和许生的关系。”宋以歌捧着蜂蜜水小口小口的抿着,“他们俩一个是太医,一个翰林院的文官,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偏生就认识,竟然还能约出去喝茶。”
“别说什么凑巧,我从不信这套说辞。”宋以歌对于那件事到底还是心有余悸,“你暗中查查即可,若真有什么事,你传信给傅将军便是。”
夜一听着,也觉得颇有道理,他点头应承下:“属下明白。”
“此事你先瞒着,别与兄长说,免得他又担心。”见着夜一转身离去,宋以歌紧跟着又补了一句。
夜一脚步微顿,回身:“姑娘,这事瞒着侯爷,怕是不太好。”
宋以歌道:“不过是没有结果的事,没必要同兄长说,等有了结果,你再所也不迟。”
夜一仔细想了一会儿,虽是不太敢违背自家侯爷的命令,可这种莫须有的事,自然是等有了结果才好,若是如今贸贸然的说出去,指不定要节外生枝。
“夜一。”宋以歌清清淡淡的开口。
夜一沉默了片刻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宋以歌的这个处理方法算是比较中肯的,最起码他也想不到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虽然他不觉得自家侯爷是什么莽撞之辈,只是涉及到七姑娘的时候,侯爷难免会比之平常紧张些。
“属下明白,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属下不会同侯爷说到此事的。”
宋以歌点点头,便挥手让人下去。
直到夜深,宋以歌屋内的灯烛才熄。
凌月这一夜也是了无睡意,她回了屋之后,便一直站在窗扇前,凝视着宋以歌的屋子,瞧着夜一进去,呆了大半日出来,又瞧着她屋内的灯盏亮了大半宿,心头倒是模模糊糊的有了些想法。
她头偏了偏:“出来。”
一团黑影几乎是在她声音响起的刹那,便出现在了她的身侧,他半跪着:“主子。”
“阿禹。”凌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