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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一下子慌了神,人群议论纷纷,拿不出一个主意。
“你说的可是真的?”有人喊道。
“自然是真。贫道为何要撒谎?拐江灵对我有何好处?”
这一番话说下来又让人群大乱。
正在此时,有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走到道人与人群中间,大喊一声:“大家且听我一言!”
众人一见,竟是江老爷宅子里的管家江强,便信服地住了嘴。
“这位真人是我们江老爷的贵客,前几日刚刚救了少爷的命,又怎么会谋害别的孩子呢?”
江富的事,人们早有耳闻,再听到还有这样的曲折,便不由得信了道士几分。
事情到此处,本来人们就该散去,可江强又说道:“江灵那孩子,活泼过了头。前几日就出村乱转,竟然还跑去静湖,连累的我们少爷生了大病。”
人群一听,想起前番的事,深以为然。
江强又说道:“她素来就喜欢去山上玩耍,那天跑到还说要山上见朋友。我看,她没准就是在朋友家住下了,忘了跟家人说。”
人群再次沸腾了,吵吵嚷嚷了一会儿,有人说道:“真人,我们打扰了您休息,莫怪!”
人们纷纷附和道,道士拱拱手说道:“无妨无妨,客气客气。既然江灵无事,我也松了一口气。”
人们听了,又都赞叹道人心善,然后就散去了。
可怜的江灵,此刻还在静湖里不敢出来呢!
早有人告知江灵的娘亲,说是江灵去了山上,可能是住在朋友家里才夜不归宿。
江灵娘一听,立刻急昏了头。
她扑在二娃娘的身上,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她提着一口气,突然大喊道:“山上哪有人家啊!莫不是,莫不是?”
话未说完,江母便昏死过去。
二娃娘赶紧将江母扶到床上,又是顺气,又是安慰,可江母只顾着闭眼流泪,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再为江灵争辩几分。
二娃娘回家后,对着当家人提了提江母说的话,哪知他将头一偏,哼道:“江灵那个娃娃,素来精怪。无妨!山上没有人家,山上的人家可多着呢!没准在谁家睡下了,明日就回来了。”
二娃娘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吹熄了灯,躺下睡觉了。
正如那个著名的狼来了的故事,撒谎的孩子最终被人们抛弃了。
江灵几次闹事,人们心里的防备便被一次次卸下,到了真正危难的时刻,倒没人信她真得有了危险了。
————分隔符————
江灵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翻了个身,去咕噜噜地从白冰身上滚了下来。
她朝脸色抹一把,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的不是家里的摆设,却是晶莹的湖面,神志便一下子清醒了。
“我为何会在这里?”她立刻站了起来,脚上一痛,便赶紧蹲下,昨天晚上的事渐渐浮上她的心头。
“啊!白冰!”她回身一看,白冰却还在那里好好躺着呢!
她爬到白冰身边,摸摸他的胳膊,发现竟然更烫了!
她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冷不防看到他的脸,发现他竟然大睁着眼睛,望着头顶明晃晃的日光。
“白冰你怎么了?你烧糊涂了吗?”江灵惊恐地说道。
白冰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他努了努嘴,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快将我推到冰薄的地方。”
说完他依旧大睁着眼睛,看得江灵心里一谎。
“为什么?会掉下去的!”
白冰不应,依旧大睁着眼睛望天。
原来,变数是这个意思。他想。
他的表情十分平静。
“她是来结束我的寿命的罢!挺好,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若不是守着跟她的誓言,我早就不愿意醒来。”
江灵在搬动他的胳膊,胡乱拉扯了几下,又去扯他的腿。
“我拉不动!”她又急又气地喊道。
白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拉不动也罢,拉得动也罢,不过是一个结果。
这下子,她总不该怪他不守诺言。
江灵奋力推着白冰的腰,小脸憋得通红。在她的拉扯下,白冰竟然真得动了一寸的地方。
“动了!”她更加奋力地拉扯他的胳膊和腿,往湖心方向冰薄的地方拉去。
日头又上了几分,江灵的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晒得缘故,还是累的原因。
白冰又朝着湖心动了几分。
“为什么,要去,冰薄的地方,会,掉下去。”她喘着粗气,脚上的伤再次崩开了,在她身后画出一片杂乱的血迹。
“别吓我!”江灵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一哭手上便卸了力气。她便不敢再哭,依旧拼命地使劲把白冰往湖心推去。
第36章 白冰不见了(第五更))()
也不知道江灵挣扎了多久,她只知道她脱力而倒的时候,湖心的波纹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十分炫目。
“白冰,白冰。”她还在念叨着。
日光更盛,照的江灵睁不开眼。
她闭上眼睛,眼前一片红光。
好热啊。她想着。
突然耳边传来轰隆隆地钝响,她还未来的及睁眼,身子已经开始往下坠了!
湖水冰凉刺骨,她不过是手沾了冰水就已经马上激灵了。
再然后,她听到头上有破空声,就觉得身子一轻,再一睁眼,竟然是清流!
清流拎着江灵稳稳地落在远处的冰面上,眼睛望着正在下沉的白冰,神色十分沉重。
“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他抖了抖还在发懵的江灵,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江灵这才往刚才自己落水的地方望去,那里的冰面已经彻底崩掉,大块的浮冰在湖水里漂浮着,旋转着,似乎湖底有什么旋涡在吸引着它们。
旋涡的中心,是白冰。
白冰漂浮在水面上,安静得像是一具尸体。
“白冰!”江灵失声叫道。
“快救他!他掉下去了!”江灵在清流的怀里挣扎着,像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别喊啦,他没事了。若是你再喊才会要了他的命。”
江灵不懂,睁着惶恐的眼睛看着远处的白冰,又看看清流。
“春天要来了,他自然就待不住了。”说到这里,清流突然“咦”一声,问道:“我没有跟你讲过吗?”
江灵摇摇头,有些焦急地看着清流。
“他的身体皆是冰雪铸就,冰雪融了,他便融了。”
“不过奇怪了,往日他该待在湖底,被湖底的凉寒之水裹着,不用受天暖身融的痛苦。今日怎么如此想不开,要跑到烈日下生生被日头晒化了?”
“他为何跑到上面来了?江灵?”
江灵怔住了,望着清流平静的脸,心里如雷声滚滚,如海浪涛涛。
她都做了什么?
她想起白冰越来越烫的身体,想起自己趴在他身上的样子,只恨不得将头塞进地缝里,再也不出来!
“白冰!”她哭喊着,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往湖心跑。
清流看到她的脚还在流血,便十分嫌弃地看着冰面上狼藉的血迹,说道:“真是麻烦!”
他飞身上去,揽了江灵的腰,往白冰飞去。
白冰的身子全浸泡在了湖水里。阳光照在他异常苍白的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喂!还能说话吗?”清流带着江灵停在白冰上面,说道。
白冰慢慢地睁开眼,眼睛重现了往日的光芒。
“怎么搞成这样?”他皱皱眉说道,“本来想来送送你,结果还救了她。”
“是我,对不起。”江灵十分愧疚地低下头,几乎要把头垂到了胸口。
白冰眼里的光芒在渐渐散去,换上了一种迷茫而空洞的样子。
他的胳膊变得透明了,他的腿也渐渐透明了,到最后,他整个人都透明了。
江灵再抬头看时,就见到这一幕,吓得差点从清流身上跌下去。
“白冰?”她试探性地问道,清流截住了她的话头,说道:“明年见!”
话音刚落,白冰就消失了。空荡荡的湖面上,除了浮冰,再无他物。
白冰的消失,像是一个信号,湖面上突然翻腾起来,无数浮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湖边尚且坚硬的冰面也迅速裂开大缝,变成一大堆冰块,冰块也迅速地消融。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刚刚还能走人的冰面,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了。
在距离明山存几里外的小河里,结实的冰面突然张开一个大口子,底下的河水开始流动。
村头的几棵柳树里,有新的生机在悄悄酝酿。
春天真得要来了。
这一番变故发生的如此迅速,江灵尚在懵懂中。待到她反应过来,突然抱紧了清流道:“去湖边!会掉下去的!”
江灵站在湖边的碎石里,望着春风吹皱的湖面,突然觉得昨日发生的事,她认识的白冰,都像个梦一样。
她喃喃道:“是真的吗?”
清流将头凑过来,眼睛一直往她脚上看,嘴却在说着:“什么真不真?你的脚都受伤了。”
江灵一听,立刻表情痛苦地抱起了脚。
她现在才发觉脚有多疼!
清流哈哈大笑起来,说一句:“幸好我带着它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打开一闻,语气遗憾地说道:“我可就剩这一瓶了。”
他抬起江灵的脚,发现她的伤口已经红肿流脓,隐隐有溃烂的趋势。
清流却更加觉得可惜了。
“这样程度的伤口,根本用不上我的灵药。不如你等一会儿,我随便采些药来给你。。。。。。“
“疼!“江灵痛苦地嚎叫一声,手不由得抓上他的头发。
“啊!放开我的头发!别抓乱我的头发!“
两人龇牙乱叫的声音在静湖上回响。
可怜白冰“尸骨未寒”,这两人就又打扰了他的睡眠。
江灵如愿以偿地用了清流的灵药。她顿时就觉得不疼了,再细看时,伤口竟然在慢慢整合,过了一会儿,脚底受伤的地方已经光滑如初!
“这药真神奇!”江灵赞叹道。
清流感觉像是被割了肉一般心口一痛,有气无力道:“当然,这可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药,名叫厥英药。”
江灵听了,竟然不由得想起清流拿着药瓶往锦文身上倾倒的场景。
“可它还是没能救回锦文。”
江灵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赤着的双脚。
清流一听心里也有些黯然,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无妨,没准过几年狐狸洞里又有一只像锦文一样的小狐狸了。”
江灵叹一口气,抬头说道:“白冰还会回来吧?我听你说明年见。。。。。。”
“当然了!”清流也坐在了石头上,望着广阔的湖面,信心满满道:“他当然会回来,千年以来都是这样。这是他的轮回,是他的命数。”
他回头看着江灵似懂非懂的脸,说道:“等到下了第一场雪,他就会重新出现在这冰面上。”
江灵目光闪闪,迟疑片刻后,猛地点了点头。
第37章 计划提前()
江灵将老道挟持她的前因后果全说给清流听,清流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找那老道打杀一顿。
“这老道,竟然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去了!白冰怎么说?咱们直接杀过去吗?”
江灵想了想,说道:“他没有说怎么办。”
清流咬咬牙,说道:“罢了,还是我来想办法。”
“你今日暂且不要回去,免得打草惊蛇。”
江灵一听就急了,喊道:“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娘亲肯定担心死了!”
清流喃喃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你回去,该如何说?”
这句话把江灵也问呆了,如何说?难不成要把老道的话全说给娘听,让她知道道人是个大坏蛋?
清流唉声叹气,一会儿看看江灵,一会儿又看看天,后来终于下定决心地说道:“依我看,你先不要回去。反正你娘已经担心,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什么叫不急在这一会儿?我娘肯定。。。。。。”
“我知道,你别着急。”清流继续说道,“看来,借刀杀人的计划要提前了。既然老道在明山村赖着不走了,那就让他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清流面色凝重,又说道:“你暂且待在这里,等到风平浪静了,我再带你出去。”
话刚说完,清流就往天上一飞,竟然就这样走了!
江灵在下面大喊大叫,可惜清流一点都没听见。
江灵委屈巴巴地说道:“就算让我待在这里,好歹留些饭食给我吧!”
————分隔符————
再说清流离开静湖后,便赶到狐狸洞里,派了红药和齐照出门散布消息。
文定经过上次的事后,已经收敛了很多。勤修炼不说,还主动请缨去助红药等人一臂之力,被清流冷哼一声,回绝了。
文定自然很不服气,可仍旧听话地待在了家里。
再说清流也并没有闲着,他偷偷潜入明山村里,探查清楚道人的住处,知道他仍在屋子里待着,心里有了一点把握,又在村子里安排了一番,才满身疲惫的回了狐狸洞。
红药与齐照两人飞奔在丛林里,目标便是快活城。
他们一天前探查到消息,有两个魔道中人正在快活城里盘桓,打听老道的去向。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三拨人正在以不同的速度赶来。
因为狐王要尽快引人前去收拾老道,红药和齐照便打算先对两个魔道人下手。
魔道和妖道近年来相安无事,想来此次任务完成的机会较大,所差的,不过是世间而已。
赤狐善奔,红药又心急,便飞一般在丛林里奔跑,刚刚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下一秒就不知去向了。
这样一来,齐照可吃了不少苦头。
他使劲倒腾四条腿,还是落了红药几箭之地。
在他慌不择路地撞上一根横在路上的枯枝时,终于停下来,嚷道:“我跑不动了。你慢些!”
红药猛然停住脚步,后腿依照惯性还在往前。她向前又奔了几步,才收住向前的势头,掉过身来,慢慢往齐照身边走。
“此时不是歇息的时候。狐王正等着咱们呢!”红药着急地说道。
齐照却坐到地上,两只前腿撑着身子,气喘呼呼道:“再快也要留我喘口气。我跟你不同,我可不想拼了老命在狐王面前争脸。”
红药眯起了眼。
齐照正在喘息间,突然感觉到空气似乎冷了下来,抬头一看,红药已经化成人形,冷脸看着他。
红药的目光实在太过冰冷,充满了火药味,齐照不由得将前爪往身子这边靠了靠。
红药脸色不改,面容冷峻。
齐照先败下阵来来,求饶似得语气说道:“快活城就在眼前,但是去了该怎么办,咱们总得商量商量。”
红药这才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说道:“边走边商量。”
齐照马上化成人形,跟了上去。
“唉,狐王要我们尽快将人引来,可真是难为人。”他叹道,“此时离天黑尚早,实在不是办事的好时候。”
红药将细眉一挑,说道:“那我们也不能等到天黑。最好天黑时,那两个魔道的人便赶到了明山村。那时他们与道人动起手来,才更有把握取胜。”
齐照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不过白日里行动,我们需带着人形,冒险不说,行动上也不便。若是那两个魔人是个心狠的角色,少不了一番不必要的争斗。”
红药听得皱起了眉头。
她沉着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莫不如,我们迷一个人替我们送信,这样不必露面,又能达到目的。”
齐照却摆摆手,说道:“不可。”
“他们追踪道士是一件私密的事,本不该有外人知道。若是有人给他们指明了道士的去向,他们首先应该怀疑这消息是真是假,是不是有人设了圈套引他们去钻。”
红药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齐照说道:“我看,我们还是要露面,不过,如何露面才让他们相信我们不是他们的敌人,还能保我们全身而退。”
这样一说,行动便有了方向。
两人都在低头沉思,突然,红药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让她冷峻的脸上浮现出生气来。
“不如,我们扮成跟他们同一路人,不过跟道士交手没讨到好处,才急着回去搬救兵。”
齐照微微一笑,夸奖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若是他们知道我们要搬救兵,怎么肯放我们离去?”
红药迟疑一瞬,说道:“是这个道理。”
齐照说道:“不如我们扮成被道士从家园赶走的狐狸,谈话间透露道士的行踪。一来他们若是能看出我们的原型,就会多信我们一分。而来,我们跟道士见过面,没准会对他们有用。想来就不会为难我们。”
红药不由地称赞道:“妙极,就这样办吧!我们先快步赶到快活城,打听到他们的位置,再安排如何与他们会面,如何?”
齐照说道:“正有此意。”
两人说完,便纷纷化为狐形,再次奔跑起来。这次没有花费太多功夫,他们就已经赶到镇口的树林边,换了人形匆匆地赶往城里。
第38章 告密()
红药没费多少力气就寻到了魔道中人的下落。
正如狐妖身上会有妖气,魔道众人身上也会散发出魔气。那是一种重而浊的沉厚气息,与妖气的轻正好相反,因此十分好区分。
但是他们也非常明白,在他们探听到对方的位置时,对方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既然计划已定,红药与齐照二人并没有掩盖住气味,反而坦坦荡荡地走进了两个魔人入住的客栈里。
说来也奇怪,他们本来宿在山野里更安全些,却偏偏来了这闹市里的客栈,仿佛非要钻进人堆里才罢休。想来是为了打听消息更方便些吧!
这不,红药跟齐照刚刚落座,就感觉到楼上有了动静。
两人都按捺住情绪,定了一间房子后,便下楼来吃饭。
楼上的魔人也跟着他们下来了。
红药当做毫无所知的样子,饮下一口苦酒,开始了她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