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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可以的。”石兰看向气若游丝的卫若水,眼底尽是无可奈何的哀痛。
她不敢动,她不能动。
她会的只是如何杀人,却从未学过如何在大魏宫变的情况下,仅凭热水与剪刀救得大魏最贵重的二人。
“石兰姑姑,奴婢求您了!”先前跪在一旁的侍女眼带热泪,与另一名宫女一起跪了下来,极其哀切,一个劲地冲着石兰磕头,“您若不动手,再晚些只怕娘娘都没了!”
动手么?
石兰握着软剑的手微微颤抖,没有太医,没有针线,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一旦强行破了腹取了胎儿,卫若水肯定会命丧黄泉。
那么,不动手么?
卫若水早已感觉不到疼痛,眼神麻木散乱地看着石兰,嘴唇微动,还未来得及呼一声,便昏厥了过去。
这一闭眼,不知生死,石兰黝黑无感的表情终于乱了。
她在宫女们满含期望与悲痛的眼光中颤抖着拿起烫过烛火的剪刀,对着那隆起的腹部,迟疑了几秒。
只是几秒,她的表情忽又坚决,转身跪于床尾,双手探入卫若水撑开的双腿之中,颤抖着摸索到了隐隐露出的胎儿头顶,用尽全力无法将其挪动一分。
山穷水尽了。一旦破腹卫若水就要死。
她深呼吸一口,目光趋于平静,手中的剪刀稳如群山,小心而仔细地将产道剪了个豁口。
卫若水已经虚弱不堪,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闷哼一声,便翻着白眼疼晕了过去。
石兰在宫女震惊睁大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将带血的胎儿缓缓取出。
她的手里轻轻抱着的这一团沾着鲜血与胎水的肉团。
石兰面无表情地低头翻了翻婴儿的腿。
是个男孩。(。)的,、、,,、、
2…173 以命换命 2()
是个男孩儿,是大魏未来的皇储。
石兰的表情并没有多大欢喜,眼底甚至透着股冰冷的意味,也许对她来说,这孩子并非期盼之物,只因为他的到来令卫若水如此艰辛。
两名宫女却望着石兰怀中的婴儿喜极而泣,又哭又笑了起来。她们的笑声在这阴沉的夜色中太过难的,唤醒了因疼痛而昏厥过去的卫若水。
卫若水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出表情,望着石兰与那胎脂与血水裹身的婴儿,眼底却带着劫后余生的色彩,随即一黯,眼中的光线开始一点点消逝。
“是个小皇子呢!”一名宫女面露欣喜,松了一口气赶忙迎了上来,她看着石兰用笨拙的姿势抱着那孩子,不由得一笑,用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对着石兰说道,“姑姑从未照料过小孩子,还是让我来吧。”
徐亨太监在房外听着动静,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心又极速悬了起来。
可是那孩子怎的……没有哭呢?他的心里奇怪地念叨了一句,自顾自摇了摇头,生产这事儿他还真不了解,想起方才皇后娘娘撕心裂肺的尖叫,还真是心尖儿还不自觉地颤了两颤。
“娘娘,您看……娘娘?”
另一宫女回头想要向皇后娘娘禀报这好消息,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她这才发觉,手中紧握着的卫若水五指冰冷得可怕。
宫女尖叫一声,飞快地往旁退开了一步。石兰正皱着眉盯着那安静得异常的孩子若有所思,闻言面色一凝,终于发现了卫若水不对劲的地方。
“姑姑!姑姑您”小宫女面色苍白,指着卫若水身下的那床素被,急得跳脚,“血!血!”
卫若水身下的那床被子,悄然之间已经被浸湿了大半血迹。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冷汗流淌,眼白上翻,浑身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甚至牙关之间咯咯作响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晰无比。
石兰一手紧紧握着卫若水的手,另一手无措地抓紧浸血的棉被,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茫然的情绪。
“姑姑,血太多了!”小宫女无措哭着,立在一旁。
倒是刚抱着孩子哄着的那较为年长的宫女忽然眼前一亮,冲着外头大声喊道:“徐亨!徐亨!进来!”
正蹲守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徐亨冷不丁打了个颤,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急忙忙开门一闯,看到那片血色之后哎哟大叫一声转身用衣袖挡住了双眼,另一手往身后不停指着,“你、你,知不知道这是犯忌讳的事嘛!”
抱着孩子的大宫女脸色一怒,上前一把扯着徐亨的耳朵提防他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怒声道:“你对这里熟悉,赶紧去找找,针线,烈酒,什么都行!”
徐亨一边捂着耳朵直哼哼,一边抱怨叫道:“奴才也只是来过几次,何况这里又怎么会有针线……”
“这里那么多厢房,女儿家的房间,怎么可能没有针线!”大宫女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动静,又急又气,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反正你要找来!若是找不来,你这条命也没了!”
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响声,徐亨哎哟哟叫着勉强停住了脚步,嘟囔了两声,拍拍,眼珠子忽然一转:此时动荡,石兰必定管不着自己了,趁此基会,溜之大吉岂不更好?
他嘿嘿一笑,随即一溜烟儿消失在了长生殿的夜色之中。
房内的四人却不知,徐亨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大宫女将小皇子小心地放在一旁,指导着小宫女取来热水热毛巾,自个儿拎起袖子,双手为掌,便要去碰卫若水的身子。
石兰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大宫女的手握住,手劲之大,疼得大宫女脸色都变了。
“石兰姑姑!您放心吧,奴婢入宫前替人打过下手,这大概是胎盘滞宫的淤积之状,若不赶紧的,皇后娘娘这点儿金贵的血都要流光了!”大宫女见到石兰眼中的寒意不由得一阵发慌,只是情况紧急,不得不扬了嗓子来提高自己话语的权威性。
石兰略一犹豫,这才松开了手。
大宫女心系卫若水的安危,径直拿开了石兰犹自停在半空的手,又探出双手,不停地替卫若水按压着宫底部,像是要把她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按压出来一样。
卫若水就好像是淋过雨的孔明灯一般,瞳孔涣散,随着大宫女一下一下的按压,身下的血流更多,尽是夹杂着鲜血的脏污颜色,与越发浓重的火碳味混杂成奇异而难闻的味道。
“不行,娘娘身下伤口不缝合好,只怕是熬不过去这一关了!”大宫女的额头上尽是冷汗,不知是怕还是急,连她的唇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去看看徐亨来了没有!”
“奴婢这就去!”打着下手的小宫女闻言应了一声要站起,石兰却一把拦下,没有多说一句话,径直出了门去找徐亨的身影。
“!”大宫女根本没看石兰离去的背影,只是专心地按摸着卫若水的腹部,咬牙替她推送着滞留的脏物。
小宫女看着那一股股血液,脸色发白地用干净的毛巾捂着卫若水的伤口,怎么也想不到,人的身体也可以流这么多的血。
过了一会儿,石兰面色铁青地大步跨入房间,一手将剑握得紧紧地,冷声道:“他跑了。”
正替毛巾换水的小宫女闻言一愣,泪水就掉了下来,张大嘴愣愣地一抬头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卫若水,呜咽一声哭了出来:“怎、姑姑,娘娘怎么办啊……”
“哭什么哭!”大宫女听到石兰的话只是用力地眨了眨眼,头都没抬,交代说道,“烧炭!”
小宫女明显不知道烧炭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依旧哭哭啼啼地沉浸在被抛弃的绝望感中,抹着眼泪转身去加火,边吸着鼻涕边难过地嘟囔道:“徐亨你这王八蛋,没有针线娘娘该怎么办,你跑了我该怎么办……”
石兰没有作声,只是看向忙碌的大宫女的视线依旧冰冷,只是一眼,她看见了对方眼中真切的焦急与决绝,紧握在腰间的剑这才松了一分。
“必须止住血。”大宫女看向那盆烧得暗红的炭火,心中也觉得有些冷得渗人,她又看向石兰,知道对方是将皇后放在最位置的人,于是便平静说道,“你必须来帮我。”
石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正要蹲下,却听见,身后的厢房大门,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剥啄声。(。)!,!!
2…174 以命换命 3()
有人在门外。@
那小宫眼神一亮,以为是徐亨回来了,面露欢颜就要跑上去开门,却被石兰一把拦下。
石兰的手又握上了腰间的软剑。
按道理来说,她们的门窗的紧闭的,连门缝里也塞着布条,在外看来必定是黑乎乎的一片,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找上门来。
小宫女这也才反应过来,若是徐亨回来,直接叫门便是,又怎么会发出这种古怪的声响?
那悉悉索索的剥啄声好像是有谁用指甲在扣门板的缝隙一样,令人听得毛骨悚然,摸索着响了一会儿,大概是见没什么反应,停顿了一会儿。
她们开始听见一种拖动着东西离开的声音,窸窣,窸窣,一阵一阵有节奏的令人发寒的拖动,就好像一个没有脚的人用双手撑着残废的身体,在门外沉默地走动一样。
拖动了几声,那声音渐渐远去,大概确认了屋里没人,提前离开了,
石兰依旧警惕着门外的动静,微微皱眉,早已吓坏了的小宫女使劲憋着哭腔看向石兰小声问道:“姑姑,那是什么东西?”
她话音未落,紧闭的厢房大门忽然被一股力量猛烈撞击,那力气之大,将覆盖着厚厚棉被的厢门撞得几乎变形。
小宫女吓得惊叫一声,石兰都来不及捂住她的嘴。那门外的东西好像得到了某种信一样,停顿了几秒,下一瞬间便用更加猛烈的撞击来回应,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是饥渴难耐的野兽发现了猎物一般,疯狂地撞击着,撞击着。
门框之上的灰尘尽数洒落,原本就不够明亮的厢房空气顿时有些污浊起来。那疯狂撞击着大门的某物越发着急,从有些摇晃的门扇后面发出“呃呃——”的声响,听起来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的女人,发出濒死时刻的哽咽嘶吼。
房内的四人屏住呼吸,石兰早已握剑待发,着厢门被破坏的那一刻,尽快杀死这不知为何物的闯入者。
正当她们的神经紧绷的时候,就听见一枚小石子飞落的声音,石兰一愣,随即又听到响亮的乒乓一声,她的眉心又是一跳。
有人在外面,试图引走这门外的怪物吗?
果不其然,门外的东西不再专注于破坏厢门,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吸引走了注意力,拖长了声音低吼了两声,随即又是一阵衣物拖动的声响。
石兰没有放松警惕,等那拖动的声音远走了之后,便又听见一阵尽量放轻的跑动声,有人隔着窗纸与棉被,小声地敲了两下门板。
远远地又传来了那怪物的低吼声。
“快开门,是我啊!”徐亨焦急的声音自门窗之后传来,小宫女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欢喜奔上前去手脚利索地开了门。
徐亨气喘吁吁地侧身闪了进来,回身便飞快地用手将门板压上,脸色发白地将几道门栓尽皆带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飞快退离了门。
等了半晌,那怪物远远近近的呻吟声终于再也听不见,徐亨憋着的一口气这才长长地呼了出来,拍着胸脯犹自后怕地叫着娘。
“那是什么东西?”小宫女满脸担忧地看着徐亨,关切问道,“你怎么着才回来,受伤了吗?”
徐亨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看向小宫女的眼中难得带有一丝柔光,随即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从怀中掏出一盒针线来,喘着气道:“这里的房间都有些古怪,针线盒的地方有点远。我避开那些东西还绕了路……”
石兰沉默了一瞬,接过徐亨手中的针线盒,递给了忙活着的大宫女道:“有用吗?”
“有是有,就怕娘娘受不住这疼!”大宫女心疼地看了一眼昏睡的卫若水,不知这金贵的娘娘该要受多大的罪,她又看了一眼针线盒道,“胎衣先前已经按出来了,可是伤口还未停血……这东西脏,没有烈酒过针,就算救下来了,奴婢只怕往后娘娘的日子又要多受罪了!”
“没事。”石兰将床头的一盏蜡烛移来,放在床尾的一方小凳上,将那灯芯挑高了更为光亮的烛火照亮了卫若水的身躯,“用火炭。”
小宫女见状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一个摇晃差点儿晕了过去,脸色都惨白了。
听从石兰的吩咐,她将毛巾卷起塞入卫若水的口中,压好舌头,为的是让皇后娘娘待会儿不要伤到自己的姓名。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宫女飞快转过脸去根本不敢看,倒是徐亨避嫌,索性也拉着她往角落看不见的地方待着去。
“方才,那是什么东西?”小宫女偷偷瞥了徐亨的鞋底一眼,发现一溜血渍残留在他的靴底,而徐亨走过的地方,一一印下了血色的脚印。
徐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显然也感受到了小宫女害怕的眼光,避着石兰的视线,悄悄地拉过小宫女的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着像人,可又不是。下次没有我带路,你千万别跑出去了。”
小宫女坚定地点了点头,目光一柔,忽然又低声委屈道:“我还以为你先前跑了呢。”
“傻丫头,我怎么会。”徐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那小宫女的目光显得真诚至极,压低声音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出宫去的。”
小宫女高兴得点了点头,笑意刚刚浮现上脸颊,却被一声尖厉的惨叫声给吓得凝住。
卫若水明明是已经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人了,却在那伤口缝合与火炭灼烧的刺痛中再次惊醒嘶嚎起来。
石兰的眼中是隐忍的痛苦,她用那双粗糙的手用力撑开了卫若水的双腿,再以双腿压住卫若水不停挣扎的上半身,唯恐她痛极之下,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了!”大宫女低喊一声,手中那一带血的银针停在燃烧的火焰上几许,毫不迟疑地收回,挽起,刺破,拉扯,缝合……她的脸色越发凝重,手却越发平稳。
明明只是数下缝合的时间,却好像有一个晚上那么久。
直至声嘶力竭的卫若水昏厥过去数次再也无法用力挣扎的时候,大宫女才呼出一口气,转身小心地放下那早已沾满血迹的银针,虚脱一般,缓缓看向面色同样惨白的石兰,点了点头。
石兰。卫若水白得像一张纸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的视线涣散着,艰难地无声喃喃着,石兰,石兰。
石兰轻轻地靠上去,握住了卫若水的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炭焦味与血腐腥味,早已腿软的小宫女终于忍耐不住,腿一个发软,就着徐亨的搀扶,转身跪在地上哇哇大吐了起来。(。)>;,、、,!
2…175 以命换命 4()
经过几番波折,一夜的喧嚣过后,疲惫的情绪便被放大数倍作用于身。早已疲惫不堪的小宫女倚靠在墙角沉沉睡去,轻抱着幼婴的大宫女也强打着精神听着窗外的动静,徐亨也困乏至极,靠在门扇上,时不时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抬眼看了一眼床那边的两人,暗自摇了摇头,又困顿睡去。
唯有石兰一直陪伴在昏睡着的卫若水身旁。她静静地坐在床被旁边,面色平静,那双眼却淡淡地紧盯着卫若水的睡颜,眼底的泛水柔情未被人看见,她不知这样看了多久。
床上白如宣纸的人儿终于轻轻动了动,细微得就像是幻觉一般的声音轻喃道:“石……兰?”
石兰眼中的温柔一凝,转之化为强忍着的惊喜,而轻柔地俯身上前,握住了卫若水冰凉的秀手,轻轻回应道:“嗯?”
“我……”卫若水好似还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浑浑噩噩,又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轻声道,“孩子……呢?”
听到动静的大宫女早已侯在了一旁,尽管满脸倦色依旧保持着恭敬的态度,抱着怀中的小婴儿欣慰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小皇子一夜安静得很,可是乖巧了,大概是体贴娘亲的辛劳吧……”
她只顾着高兴娘娘安全醒来了,却不知道自己一番没有多虑的话在其他人的耳里听来,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刚出生的小婴儿又怎么会懂得人心,又怎么会一夜未啼?
卫若水仍旧沉浸在疼痛之中,尚且不能听得懂这话里潜藏的意思,石兰又一心系在皇后娘娘的安危之上,并未对这刚出生的孩子倾注多大的注意,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说话点破。
倒是刚醒来的徐亨多了一个心眼,莫不是小皇子出什么事情了?
他刚想着要怎么才能不犯忌讳提醒几句,忽听得远处一声奇怪的震动,像是老旧腐朽的门扇终于被缓缓拉开一样酸牙的吱呀声,听得几人心肝儿恐惧地颤了颤。
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会是宫外来的救援,还是另一场屠杀?
小宫女害怕地拉紧了徐亨的衣袖,倒是徐亨脸色害怕神色不多,起了身冲着卫若水与石兰一礼,自请出门探查情况。
卫若水依旧虚弱,只是点了点头,石兰的薄唇抿着,打量了徐亨两眼,也才点了点头。
徐亨刚要出门,守在门口的小宫女便忍不住上前,想要一同前去。徐亨劝说了几句不成,又请了皇后的命令,这才让小宫女得以守在楼下。
二人离开之后,石兰沉默着站起,走到大宫女的身旁,依附在她的耳旁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大宫女满脸惊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抱着的襁褓中的婴儿,悄悄用手背试了试婴儿略显苍白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无措,酸涩的呜咽之声被迫强忍在喉间。
石兰摇了摇头,伸手接过大宫女怀中的婴儿,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目光依旧游离的卫若水,呼出一口气,抱着孩子就要往外走去。
“石兰,石兰……孩子呢,孩子呢……”
卫若水喃喃念着,努力地将目光转移到石兰的身上,紧紧盯着她怀中的襁褓,不解地看着她小声说道:“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给我看一眼呢?”
石兰紧了紧手中的襁褓,低头看着孩子皱巴巴的苍白小脸,摇了摇头,平静说道:“他睡了。”
大宫女的眼睛红了,转过头去不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