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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神。”可可默默地将这个词汇记在心里，她打算回到家族以后，将有关的资料好好查阅一番。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很多年以前，沉睡的巫妖王苏醒了，联盟的领袖瓦里安·乌瑞恩，也就是现在王室的祖先决定和部落联合进行抗敌。当时有一个男子是人类统帅，但是他在一次攻坚战中被部落的盟友所背叛。部落中一名叫做瓦里玛萨斯的恐惧魔王用瘟疫杀伤了大片的联军，挫败了那一次进攻巫妖王的计划。他的叛乱引来了红龙阿莱克斯塔萨进行净化。那个男人在生命的火焰中浴火重生，最终抛弃了人类的身份。”
可可闭上了眼睛，卡特拉娜的故事让她出现了片刻的言灵幻象。
被污血所染红的冰墙，暗绿色的瘟疫附着在面目可憎的骸骨上，从天而降的巨大红龙尽可能地喷吐龙息，还是无法挽救败者的命运。
“而那个男人，叫做伯瓦尔·弗塔根！”
可可心中一冷，她貌似能猜出接下来的问句是什么了？
卡特拉娜指了指下面的尘埃问，“你认为伯瓦尔戴上巫妖王的头盔，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可可心里一凉，她下意识地拿出了武器卡片，“你怎么知道布雷德家族的秘密？”
“放下你的齿轮光锤，如果是灰烬使者我还会小小地忌惮一下。你所谓的史诗武器在我面前就像蚂蚁拿着牙签，放出豪言要对大象下手一样可笑。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七天前我就不会救你了。”卡特拉娜说，“想想看，七天前的屠杀之夜，你醒来之后是不是在家族的领地内？”
可可的冷汗流出来了，她从佛丁那里听到过自己是被一名高阶法师所拯救过的事实。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七天前你打算以身殉国对吧？如果不是我打开传送门，你早就死在瞭望者的指挥塔上了。”卡特拉娜拿出一张卡片，塞到可可的手心。
红核巨人。
“拉法姆那个家伙虽然很自傲，不过力量还是值得肯定的，只不过比较倒霉，和命运作对。”卡特拉娜笑笑说，“这张卡片算是见面礼吧。可可，我们不是敌人，最少现在不是敌人，为了更崇高的目的——永远地杀死上古之神，我们这一群上古传说可以为这个目标牺牲很多东西。”
“在你醒来之前，古神的命运之门已经开启了。被封印的古神们已经从封印里苏醒，你想好怎么面对无面者的主人了没有？”
面对卡特拉娜的质问，可可咬紧牙关无法作答。
“无面者不敢进攻城市完全是以因为环形结界的保护，而环形结界的核心就是上古传说卡片。现在暮光之锤已经在大陆上摧毁了四座城市，接下来他们的目标会是哪里？你想过了吗？”
“我……”可可完全无法作答，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她只是一名还未发育完全的圣骑士，就算是统帅也只能是百夫长，还没有统领千军万马的资格。
“好好想想吧。‘团结一切可团结的盟友’这句话到底有没有问题。”卡特拉娜拍了拍可可的小脑瓜说，同时破开了一道传送门，“再想想，你的敌人到底是谁。”
……
……
“龙王，你觉得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海瑟站在四楼的楼梯口问。
“不知道，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我们失去了很多战友。”小恶魔开始计算战损，“克尔苏加德，奈法利安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参战了。玛维·影歌和黑龙公主的失踪，而且安其拉也不见了。当初立下契约的几人，到现在还剩下……”
“阿努巴拉克，我们和伊利丹。”
“我并不信任伊利丹，只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人手，将纳克萨玛斯的任务交给他也是无奈之举。”小恶魔看向北方，叹息道，“冰封王座上的家伙已经醒了，上古之神的苏醒受到了干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还要拜托你去找麦迪文，他的图书馆里也许会有一些关于零刻印的线索。”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这么相信卢恩可以赢。拉法姆的力量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敌得过。”
“我只是觉得，没有人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所以大胆地让卢恩去尝试了。”小恶魔推开了封闭五楼的岩石，突然愣住了。
偌大的塔顶，除了断壁残垣，居然空无一人。
卢恩呢？卢恩去了哪里？
海瑟的动作比小恶魔还要快，她的脸上布满了焦急。她尝试推开每一块巨石，却依旧没有发现卢恩的踪迹，周围只有被炭火烧灼过的痕迹。
“在下面。”小恶魔指着塔底说。
未闻其声人先动，海瑟直接拿出短匕挖着墙沿就这样一路滑了下去，在这座千年古迹上留下了无法修补的创伤。
“有必要这么担心吗？”心口不一的小恶魔也跳了下去。
（本章完）
第143章 我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向阿尔萨斯复仇（）
被消除的未来
亡灵开始慢慢退去，在失去了克尔苏加德和卢恩的控制之后，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北方王座的号召，一路向北，一路向北！若有阻挡，当用鲜血染红前行之路！
漆黑的夜里，撇开碎石的声音慢慢传来。
盗贼再一次出现在卢恩的身边，他笑了笑，右手上又亮起了零的刻印。
“拉法姆，你扮演小丑扮演得太久了。你每使用一次能力都会被强制灌入刻印原持有者的记忆。总是不经意间将自己代入其他人的角色，最终连自己原来的样子都忘记了。恭喜你，你终于解放了。”盗贼拿起了拉法姆的卡片，塞入卢恩摊开的手心，“卢恩，我们的决赛场所已经选好了。下一次好好地打一场吧。不为正确和错误而战，只是为了我们的尊严而战。”
小恶魔和海瑟也从高塔上一跃而下，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去观望卢恩和拉法姆的决战，一切都结束了。当他们发现蹲在卢恩身边的盗贼时，瞬间进入了战斗准备。
“你是谁？”小恶魔亮起了刻印，两方就像在草原上争夺猎物的兽群，互不相让。
“不要慌张，我们不是敌人，最少现在不是敌人，因为我和你的目的大致相同。”盗贼将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和卡片。
“我的词典里只有敌人和自己人两个概念。告诉我，那一张面具下是什么样的面孔？”
“还真是严厉，青铜…不，永恒龙王。”盗贼拿出了一张卡片，上面暗金色的数字愈发明亮。
看着出现痴呆表情的小恶魔，盗贼说，“No。47，过去的你，也是未曾堕落前的你。永恒龙王，现在的青铜龙王还在沉睡期。我会借用过去的你做最后一件事，这也是你想做的。”
No。47的刻印在盗贼的左手浮现，他做的很轻很轻，金色的沙砾在他的指挥下慢慢地进入卢恩的耳朵。
“你打算删除他的记忆？”海瑟想到了不好的记忆片段，她想阻止，却被小恶魔拦下了。
“没错，对于现阶段的卢恩来说，尤菲这个人是不需要的，他应该把目光全部放在可可·布雷德身上。”盗贼收起了卡片，“海瑟·欧德，你所使用的这一具身体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是索莉娅将她做成了炼金傀儡，你才能活下来。从此以后，你摆脱不了代表过去的标签。至于尤菲·李，这个女孩在过去的四个两千年里都没有存在，所以代表不可预知的未来。她们都很重要，但卢恩所需要难道不应该是把握住现在吗？与其将目光放得太长远，倒不如专注地做眼前的事情。”
“过去，现在，未来，围绕卢恩所旋转的三个核心都已经出现了。”海瑟愣愣地说。
盗贼背后的黑龙打了一个鼻息，想要怒斥海瑟的断句。
“不要急，拉希奥。”盗贼轻声说，他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两人说，“新的时代就要开始了，欧德纪元即将结束。上古之神虽然已经苏醒，但没有完全地复苏。他们需要人去一扇一扇地将大门打开，将它们解放出来。那个开门的时刻，就是杀死他们的机会！造物主和泰坦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们来做！”
“你想要做什么？”小恶魔问。
“想要打开安戈洛的大门需要四把钥匙。分别是对应四位上古之神的卡片。”盗贼举起了手中的卡片。
“亚煞极印记？”小恶魔咽了一口唾沫问，“亚煞极……”
“你知道就好。龙王，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表达诚意，这一张卡片还给你。”盗贼将No。47的传说卡以飞镖的方式投掷回去，“No。47已经帮我完成任务了。”
金黄色的沙砾慢慢进入卢恩的脑海，有关于尤菲的记忆一点点被消除。
卢恩皱起了眉头，不断有豆大的冷汗从额间滴落鼻尖。他感受到了一丝痛苦，又好像感到了格外的轻松。
“尤菲·李的作用还大着呢。卢恩，我们的决战很快就要带来了。希望你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拥有足够的力量。”盗贼笑了笑，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在冰封王座等你。”
他骑上了黑龙的背部，最终消失在无尽的夜里。
海瑟看着天空中远去的背影，她不会对龙王说出“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这种蠢话，就算是她，也没有把握拿下这个家伙，何况还有同一个级别的拉希奥在。
她在面对莫德雷和马修这两个初生茅庐的牛犊也以施加压力，但是在面对这个盗贼的时候，连抽出卡片都很困难。好像两者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存在。
“接下来怎么办？”海瑟看着在地上熟睡的卢恩问，“麦迪文预言卢恩将会沉睡七次，在瞭望者小镇卢恩一个晚上睡了三次，在多格他一个晚上也睡了三次。”
小恶魔没有回答，他看着卢恩松开的手心，No。46拉法姆。
那是他的战利品，可是现在他没有紧攥着，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你现在要做什么？”
“去参加葬礼。”小恶魔轻声说，他一步一缓地走到了卢恩身边说，“其实就算那个盗贼不这么做，我也打算消除卢恩的记忆，就像在过去，消除关于‘海瑟’的记忆一样。”
“为了消除卢恩的死志？”
“是的，我通过一心同体的契约看到了卢恩的对战光景，他觉醒了很多在这个阶段不应该有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能说，计划必须继续。在阿瑟的计划里，需要的是一个拥有斗志的家伙，而不是一个心存死志的傀儡。”
小恶魔将手搭在了卢恩的手心，他准备进入卢恩的精神世界去一探究竟。
偌大的空场上，只剩下了孤单的两人。
“我其实很早就已经死了。”海瑟轻声说，她抱着慢慢显露出人形的卢恩叹息道，“我现在有些懂了，为什么要删除某个人的记忆。因为当最后一根柴火被熄灭的时候，会有很多东西被碾为尘埃。”
“我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向阿尔萨斯复仇！”
（本章完）
第144章 教堂的葬礼（）
“这里是言灵幻象，还是天堂……”
卢恩走在川流不息的古柏路上，周围的人影渐渐散乱。
他们互相述说着自己的一天所得，男人与女人相拥在一起，小孩子拿着波板糖，老人坐在老收音机前调配着音频，偶尔还有隔壁的邻居过来询问身体情况。
“这样和谐的地方真好。”
“这是乌托邦社会，是假的。”
卢恩回过头去，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家伙——小恶魔。
“既然你还在这里，那么这里肯定不是天堂了。”
“怎么说？”小恶魔理了一下领带，他给自己的头上抹上发蜡，神情渐渐严肃，好像是要参加什么重大的仪式。
“恶魔是不会去天堂的，这不符合神督山的教义。”卢恩摸了摸自己油油的头发，光泽和打了发蜡相接近。
“神督山不过是一群老神棍罢了，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也是一个老骗子。他们的教义也能相信？”小恶魔打了一个响指，卢恩的衣服结构开始改变。
工作服被工整的黑西装所取代，手上多了一捧白玫瑰。
“这是做什么？不要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就胡来。”
“带你去参加葬礼，算是悼念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我已经没有熟悉的家伙了。所有人都死在了七天前，我活着就是为了找出莱纳，为了杀死那个男人而复仇。”
“不要废话，跟上来就对了。”小恶魔默默地叹息，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走在前列，卢恩紧随其后。他们略过了人群，最终到到了矗立着神圣碑文的教堂。
“开门进去吧，反正你也很熟悉各种意义上的开门了。”小恶魔把卢恩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
教堂里面是神情肃穆的修女和牧师。在二楼的环状壁廊还有天使。她们的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遮盖了所有的表情。嘴里高唱着盛大的弥撒，和修女一起清唱神的福音。
“这是谁的葬礼？”卢恩问。
“埃德温·范克里夫的后裔的葬礼。从今天开始，范克里夫的血脉将从索多玛大陆上消失了。”
“哦。”卢恩回应了一句，他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被他遗忘，但是他又没有关于这些东西的记忆片段。
少爷，面具，小猫，贪吃，丢三落四……
很多词语在卢恩的记忆里被屏蔽，他的头突然有些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镜子，又或者说是画卷被撕碎。
刹那间，烛火亮起来了，从二楼一直烧到了一楼。修女所围绕的水晶棺边也是如此。她们和天使一起握住了手心，抱拳，高唱着卢恩所听不懂的祭祀歌曲。
“卢恩，你知道吗？其实很多年前，我也陪你参加过一场葬礼，不过那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女精灵。”
“是吗？”卢恩的声音很淡，令人听不出其中的表情。他看着周围的人愈发肃穆，最终也低下头垂听他人的悼词。
小恶魔也是，他完全没有一丝嬉笑的味道，他看着卢恩闭目以后发出了一声叹息，最终也闭上了眼睛。
“今天，我们迎来了新的同胞。她曾经为奥丁效力，最终反目成仇。”庄严的牧师从小礼堂里走出，他拿着板砖似的《神督创世录》，开始念诵悼词。
卢恩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这个声音在哪听过。
最后他看向教堂的中心，发现那个牧师居然长者和莱纳一般的面孔。区别就是年轻许多，又没有疤痕。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缩影。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卢恩，大家都沉浸在庄严的仪式中，就连小恶魔也不免俗。
莫大的恐惧让卢恩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又拨开了前面的人群。
有一个直觉告诉他，再不往前跑，会犯下一生中最难以原谅的错误。可是前面的人太多了，卢恩拨开一个人，又有一个穿黑衣的修女挡在前面。
他只能机械地执行着自己的动作，最终到达了祭坛的中心。他好像一个向千军万马冲阵的骑士，结果并没有见到自己所倾慕的公主。
祭坛的中心是一口长两米的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位带着白银面具的睡美人。她的身上是洛丽塔的长裙，原本是不应该穿着这种衣服下葬的。但是化妆师好像为了将这一位少女最美的身姿打扮出来，而无视他人的异议，给她穿上了美丽的长裙。
唯一让卢恩以外的是，她什么都有，钻戒，耳环，头饰，唯一缺少的居然是一只水晶鞋。
她全副武装，结果缺少了一只水晶鞋①。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穿鞋子吗？”小恶魔走到了卢恩的身后问，他拉住了卢恩的大手，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哥哥带着弟弟。
“不知道。”卢恩捏着自己的脑袋，他总感觉这个景象在那里看过，现在再看一遍，却又如此的陌生。
“那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你曾经丢过一次。现在我给你一点时间。”小恶魔用小手和卢恩击掌。
“好了，姑娘们，让我们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单独待一会儿。”同时，小恶魔对着牧师轻轻颔首说，“谢谢你，让一位国王来担当葬礼上的牧师，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随着小恶魔的语句，修女，天使都退走了，最后离开的是牧师，他也向小恶魔颔首致意，最后合上了教堂的大门。
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卢恩和棺中的少女。
她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这种陌生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卢恩慢慢走上了祭坛的台阶，他将花束放在了棺上，脑海里闪过令人沉醉其中的片段。
戴着面具的少女在堤坝上摇晃着脚丫，她露出了晶莹的贝齿，对着远处的夕阳微笑。周边的云朵渐渐垂落天边，最后只剩下了被一抹倩影。
“好想见到你……”卢恩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随着命令的下达，精神世界里的一切构造都随着卢恩的意愿在改变。
教堂被重塑，水晶棺在消失，大火在卢恩身边烧灼。
一起化为碎片的，除了迷之棺，还有卢恩刚刚放上去的白玫瑰，它在枯萎，凋零。
（本章完）
第145章 过去和未来的破碎（）
很多东西在卢恩的命令下被改变，折射出他内心最期盼的港湾。
卢恩看着周围的建筑楞了一下，“瞭望者小镇？”
没错，就是卢恩居住了十年的故地。
哨塔围绕的高墙，巴洛克风格的简约建筑物。
矮人和人类共聚一堂，偶尔还有从山脉外圈跑下来的猎人。他们的手上拿着刚到手的猎物——一只小迅猛龙，从鞋里抠出一个金币去向旅店老板讨酒喝。
“老爹。”卢恩的眼中出现了欣喜，他快步走了上去，却发现自己的手透过了山德鲁的酒糟胡子。
卢恩原本是想拥抱山德鲁的，将他环抱好好地转三圈。
焦虑出现在卢恩的心里，他不甘心地想要拽住山德鲁的胡子，却发现手再一次透过了他的身躯。
假的，这是幻象，是精神世界里的虚假。
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