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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她看着艾蕾卡那双清澈的眼眸想到了某个家伙。
她自然知道，加基森污水巷和他们无关，那双无辜的眼神就好像再说我是路人。
没有关系，没有丝毫的关系。对，但是我们又有什么错？
凭什么你们生来就可以位居高墙之上，而我们只能在臭水沟里喘息？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所以我要改变我的未来。
“所以那个时候她出现了，挽救了我们低贱的身份。那个使者给了我一个名字，红宝石。”红宝石的眼睛流露出类似血一般的液体，那张和艾蕾卡相似的面庞中突起了数道细小的青筋，“在你们为了能够有个好未来去学习的时候，像我这样的家伙，因为不识字只能做苦力。我们没有名字，为了吃得到明天的面包而出生入死！”
如果红宝石没有说出使者二字，陈真月只会将她当做一个可怜人看待。但是听到使者二字后，陈真月这才察觉到那里不对劲。
“以森林为棋盘，十一只有力的蛊虫在其中互相撕咬。”安戈洛使者如此说，“为了生存，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战斗。最后的胜利者不一定是最强壮的，但一定是最适合生存的。”
原来她就是被安戈洛使者所掌控的第十一只蛊虫，但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明明只有十个人参赛才对。
使者，使者！
陈真月在心底默念，想要那个女人回应这一切。
（本章完）
第367章 加基森的无冕之王（）
没有人生来喜欢战斗，也没有人生来会想跪着前进。
少女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着，拐角和追兵都渐渐消失在她的后方。
“臭丫头！”追兵在那个充满肮脏的入口停住了脚步。
没有人追上去了，那前方就是加基森的污水巷。
哨兵队长犹豫了一下，没必要为一只偷面包的老鼠弄脏了自己，回去禀报的时候，只要随便带个人头回去交差就行了。
“切，算你运气好。”他拿起猎枪随意地打了两发，跟从他的哨兵也懂了队长的意思，朝着深不见底的巷道中拉弓抛、射。
在偷窃时，仿佛看渣滓一样的眼神，就这样印刻在少女的心里。
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了，为了生存，也不在乎多一点鄙夷。
可以活下来……今天的面包有了……
她绕着污水巷的蜿蜒小道迂回前行，这一带的地形早已被她深深地刻印在记忆之中——毕竟是老鼠的逃生通道。
加基森的污水巷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生活在这里的穷人们被称为‘鼠族’。乞丐和流氓组成了百分之七十的鼠族人口，剩下的，就是一些被束缚的帮众。
加基森三大帮派，污手党，暗金教和玉莲帮的一部分底层帮众都来自这里。
那是大人物看一眼都会觉得污秽的地方，但是少女已经和自己的唯一的家人在这里生活了十二年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那些粉碎的瓦砾，上面精致的花纹说明在几十年前是一块好料。
不能停下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下来……
少女无助地想着，差点又被地面上凌乱的砖头块绊倒，尽管如此，少女那对不听使唤的双脚仍旧一次次地想要重新站立起来，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奔跑着。
呼吸愈发困难，剧烈的无氧运动让她感觉到十分疲乏。
激烈的心跳令胸膣感到阵阵疼痛。她差一点被一块砖石绊倒，一个斜侧身又抓着墙沿站立起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种偷窃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嗒——’
几发发大号火药弹丸在空气中交错着呼啸而过，天空中也落下了箭雨。
就算死不了，在缺少医疗物品的污水巷，根本不要指望可以有人能治疗伤口感染。
所以只剩下了一个选择，不要被打中。
神呀，救救我吧……
鼠族是没有信仰的，或者说他们没有固定的信仰。
只要能够活下去，为上古之神效力也无所谓，不过在这个识字率偏低的地方，他们也许连‘恩佐斯’这个名词都不会写。
运气站在了少女这一边，她长舒一口气，看到了远处的小沟渠。
沟渠中飘着一只手臂，少女强忍着胃中翻江倒海的痛苦，强忍着不去看那只手臂。
手臂往上连接着一张少年的面孔，依稀与少女相符的年纪。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只是睡了。但是胸口有一道深凹的伤口，大概有拳头大小。
如果刚才被弹丸打中的话，下场不会比这样好吧？
少女定了定神，一咬牙往前走。
所以我要活下去，为了不正视这样的恐怖，成为人上人。
再过几年，我就要去加入玉莲帮，听说那里的待遇最好，一定可以将我的弟弟……
闻想起躺卧在病床上的少年，少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脚步也慢了下来。
那是她活下去的动力源泉，少女正是为了再次见到那暖心的微笑而前进。这既不是出于理性的思考，也不是。仅仅是在本能的支配下胡乱地驱使双腿让它们活动起来罢了。
对，想要让他站立起来，想要一起活下去，仅仅而已。
“你们要相信阿瑟先生的指导……”
那是？
少女再次放慢了脚步，她听到了从远方传来的广播声。一群穿着黑衣服的家伙拿着破旧的喇叭在呼喊。
“阿瑟先生会回来拯救我们，终有一天，污水巷会从加基森消失，我们人人都可以过上吃白面包，喝热牛奶的日子。”
切。
少女龇着牙发出了不屑。她知道阿瑟，那个加基森的无冕之王。
阿瑟曾经统合了整座城市，也大程度地削减了加基森污水巷的范围。
但是这有用吗？
就像有光就有影，如果这座城市依旧散发着病态。
地下水道是逃犯流窜的天堂，污水巷的拐角随处可见等死的乞丐。
没有人处理垃圾，妓、女们只能对着镜子叹息。
阿瑟抛弃了加基森的子民，不知去向。
新上任的诺格弗格市长根本没有发布任何有利民众的措施。他对污水巷发生的一切都不管不顾，任凭三大帮派火拼。
对，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停留在人们心里的，只有上任加基森领袖的好。
阿瑟只救了一部分污水巷人，将他们移迁到可以居住的街区。
更多的瞳孔都在黑暗中愈发失色，到最后露出来的，是连绝望都不存在的空洞。
为什么？！
少女用力地捏紧了手中的软面包。
为什么我们生来是这样的情况？
谁来改变我们的命运？
少女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肌肉也开始恢复正常。
“终有一天，阿瑟先生会回来拯救我们……”喇叭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区。
少女等待那些拿着大喇叭的人走后露出了脑袋。
“都在胡说八道。”
少女走到了某个墙壁的角落，她只会相信两个人。除了他们，少女谁也不信。
她撩开了墙壁上用作伪装的帘子，进入了属于自己的地下水道。
潮湿又阴冷，周围都是刺鼻的腐臭。
少女七拐八拐，走到了其中一个黑铁把手面前，四下确认无人后，用力打开了把手。
“嘿，lu……”少女不说话了，她看到了煤油灯的光。
在污水巷，煤油自然是稀罕的东西。平常自己那个弟弟会在深夜点燃，为什么这个时候点燃它？
少女不懂，她走近了几步，看着转过头来的人，眼瞳瞬间被放大。
“克里米亚小姐？”
少女不知道克里米亚从何而来，只知道她拥有自己难以想象的知识。
自己的弟弟也是跟着她学习，进步神速，还可以看得懂卡片的纹路。也许有一天，他会成为铸刻师，在常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他去卡拉赞了。”克里米亚摘下了自己的兜帽，精致的眼目上方有着一抹苏红，眼角处也有几处肉眼可见的皱纹。
“卡拉赞？”少女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会在那里得到治疗，并且一飞冲天。”克里米亚递给了少女一块手帕。
“为什么？”少女咬紧了嘴唇，她终于说出了这个词语，口舌中，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还记得吗？我曾经给了你的弟弟一个名字，因为他的未来不会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同理，你也会得到自己的名字。”克里米亚抚摸着少女的头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红宝石，当你在完成了我给予你的任务后，我会给你一个姓氏。”
少女眼中不断地溢出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流出来。顷刻间，眼泪沾湿了少女的双颊，从眼角溢出的泪滴沿着面颊滑到下颚，落下去。似乎要将附在少女脸上的污垢都要清洗干净。
“不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
软面包掉落在地，哽咽声在少女的声带中打转，说不出的欣喜，说不出的复杂。
“去玉莲帮吧。”克里米亚再一次抚摸着少女的脑袋，“你会在那里重获新生。”
……
……
卢恩从水底冒了出来，他看到了媚眼带笑的女子。
“呦，卢恩，十五个小时未见了。”
卢恩打了个哆嗦，水潭中附带冰冷让他萌生惧意。
“克里，米亚。”
原本还打算有克里米亚给给面包的环节，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本章完）
第368章 五十年前， 猎巫行动的真实目的（上）（）
五十年前，猎巫行动的真实目的（上）
绿色的青苔攀附在破碎的墙壁上，周围都是刀剑与爪痕。
卢恩在黑暗中缓缓睁眼，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咽了口唾沫。
嬷嬷……
不，已经不是嬷嬷了，卢恩根本无法确认她的立场。
还是称呼她为安戈洛使者比较好？卢恩脑袋有些沉闷，刚开口又迅速闭上。
他有些苦涩，太多的话哽咽在喉咙。
在自己的印象中，会温婉说话的嬷嬷已经成为泡影。
今日早晨，她对自己许诺。令卢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这么快见到克里米亚。
一切都不在计划内，按照卢恩的想法，自己应该在两天后才会踏上寻找克里米亚的旅途。
还是太着急了……
未等卢恩说话，挂在卢恩腰间的萨拉塔斯开口了。
“好久未见，合作者。”
‘合作者？’卢恩的心底一沉，某个想法突然冒出，无论怎么驱赶都挥不去。
看着克里米亚扬了扬自己昏黄的发梢，默默点头的模样，卢恩的感觉到了一阵软麻。
难道我被豺狼人吸引到这里也是谋划好的。
“你好，第五位古神。”克里米亚走近前来，“那么，按照我之前所答应的，你见会看到你其他兄弟的落幕”
“你们在说什么？”卢恩忍不住开口了。
“履行契约上的承诺，就这么简单。”克里米亚微微一笑，“你以为之前海加尔学院的入侵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终极感染的原型卡吗？”
“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吗？”克里米亚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曾经见过终极感染的设计原型图，另外一只龙族补完终极感染的设计纹路的时候，他也将设计图给我备份了。”
“那你是去……”
“攻击学院只是一个幌子，得到原型卡也只是顺带的。”说完克里米亚瞟了一眼卢恩腰上的巨龙之魂，“你做的比预期更出色。当然，其中的关键就是在那个时候将煞能埋入你的体内。”
“煞能具有传染性？”卢恩愣住了。
“不用担心卢恩，你身上的煞能早早就被我吃干净了。”萨拉塔斯带着兴奋的口吻说，“煞能很早就在你身上潜伏，巴内斯操纵着亚煞极来到学院传播煞能，为的就是让某个人物在关键的时间点失控，跟随指引来到我们面前。”
克里米亚在萨拉塔斯说完后，手里举起了一张卡片。
No。豺狼人霍格。
“之前从幽暗城地下里冒出来的豺狼人，还有今晚攻击我的豺狼人，都是你在操纵吗？”卢恩觉得心里有一根弦断了，那个会照料他人的嬷嬷形象顷刻间崩塌。
看着点头的克里米亚，卢恩不甘地说道，“为什么，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卢恩，只要是活着的生命，都会携带着伪装。”克里米亚扯动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为了某个目的，我学会了忍耐。当个奶妈也无所谓，我曾经在黑暗中等待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再等待久一些。”
“况且，披着小孩子的面孔那么久，也应该学会什么叫做伪装了吧？”
卢恩在这句话面前好像被下达了禁声的魔咒，他带着颤意看着克里米亚，心中的石缝正在不断地裂开。
真的被自己猜中了，某个不被希望的事实正在慢慢演变成为结果。
他轻轻抚摸着脸上的面具，从水潭中出来的那一刻，他习惯性地戴上了。正是因为在被自己视作亲人的人面前，卢恩才不想保持着非人类的姿态。
只不过对方似乎毫不在乎，克里米亚更期待的是自己的到来。
一切都是注定的吗，她是最高深的棋手，八日前的煞能在今天发芽成为萨拉塔斯的养料，这让萨拉塔斯恢复了古神的地位，在煞能被消耗完毕前，她都可以用自己的眼目去观察这个世界。
“卢恩。”萨拉塔斯此时开口说，“你知道所谓的黑蝴蝶吗？”
“那是什么？”还没有等卢恩开口，萨拉塔斯直接解释道。
“上古时代，艾泽拉斯商会的仲裁议会被废除了。当初拉文霍德庄园转型成为商会的时候，大多数机能都被保持了下来，但是之前的贵族制度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能够干涉商会会长决策的长老会。在一般情况下，他们基本上不会干涉商会的运作，在大陆上也隐姓埋名。偶尔会聚一聚，在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过着天各一方的生活。”
“但是在五十年前的猎巫行动中，黑蝴蝶的四位长老都被召集起来了，连同当时的艾泽拉斯商会会长一起。”萨拉塔斯那只有单只的瞳孔露出讥讽，“当时的商会会长一意孤行地通过了支持猎巫行动的计划，连同阿瑟一起掀起了革命，强行将艾泽拉斯商会拉上战车。”
“和我有什么关系……”卢恩看着萨拉塔斯的嘲讽如刺在喉。
“对，就这这一点，长老会的权力在那一夜被废除，四位长老都死去。能够证明他们存在的，只有信物。”克里米亚手指微动，一柄锋利的袖剑出膛，那上面纹着栩栩如生的黑色蝴蝶，仿佛死神在陵墓中展翅。
卢恩看到克里米亚的袖剑也露出了自己的袖剑，上面只有麦格尼·铜须的签名，除此之外，只有大大小小的符文印记。
“纹着黑蝴蝶标志的袖剑一共有四枚，在长老会被废除的今天，它们只剩下了战斗的用途。”克里米亚收回了袖剑，她的掌控远远强于卢恩。最少卢恩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酝酿袖剑的伸缩。
“但是别人不知道，同理，艾泽拉斯商会所控制的铸刻师工会所使用的还是老型号的密码锁。”克里米亚的面色归于平静，“袖剑是打开地下通道的钥匙，原本只有长老会可以调动他们。平日里隐身状态的长老作风正好给予了我机会。我打开了门，将红宝石那个丫头放了进去。对，当初入侵海加尔学院盗取卡片不过是个幌子，我们真正的目的就是你，以及杀死那些正在研究新颖卡片的铸刻师们。”
（本章完）
第369章 五十年前， 猎巫行动的真实目的（中）（）
谎言，不，这是为了掩盖真相而做出的假动作。
带走终极感染原型卡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杀死那些为了研究卡片而汇聚起来的铸刻师们。
“洛肯为什么会帮你？”卢恩觉得这是一个伪命题。铸刻师这种稀缺的职业，大陆上原本就不多，部落那边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联盟大的数量也只能支撑自己用。
谁会嫌弃铸刻师多？就像是有钱人也不会在乎钱财的增多——就算浮动的对他们而言只是数字。
再加上前往铸刻师工会是存在密码锁的，安戈洛使者没有理由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并虎口拔牙。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内鬼——商会会长默认了这一切，并告知了她方法。
卢恩倒吸了一口冷气，从一开始，洛肯和安戈洛使者就是有合作的？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组织和世界上隐藏的最深的人合作，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看来你也猜到了。”克里米亚也不隐瞒，“从一开始，我就在谋划这个世界，商会也是我的助力，从黑暗之门纪元末期开始，这种合作关系就被确定了。不过我的目标与世俗无关，五十年前的猎巫行动也不过是践踏王权的一次尝试而已。我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此。”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杀死铸刻师对你有什么好处？联盟的土地成为商会所属，也和你们有关系？”卢恩想到了这一点，在当初多格的时候，奈法利安说过联盟已经腐朽。这也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
其实他内心一直想问克里米亚，自己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那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卢恩有些苦涩地改口了，他对此有太多的疑惑，“不止第一次海加尔之门，包括猎巫行动，还有联盟土地的失去。”
“别担心，今天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包括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这副模样。”克里米亚指了指卢恩手上的匕首说，“从她开始好了，她和她的兄弟们，是一切的起源。”
“萨拉塔斯？”卢恩有些疑惑。
“第五位古神，他们五位最早降临这个世界的异界访问者。”克里米亚有些不太喜欢这个合作者。
“异世界的访客？和燃烧军团的恶魔一样吗？”
“没错，我们来自扭曲的世界，在你们的语言中，我来自虚空，暗影界。随便你们外人怎么称呼，但是对我们上古之神来说，那是唯一的归处。”萨拉塔斯的话有些奇怪，因为在卢恩的耳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