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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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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满楼 第六章 冷宫

永安巷位于离宫的最角落,平时那些太监宫女们除非必要是决不会去的,甚至连鸟儿都要绕过这个阴森的地方。

永安巷虽名为宫殿,其实也只是破破烂烂的几间平房罢了。从北魏拓拔氏建国以来这里就是失宠的和犯了大错的嫔妃所住,来到的这里的人已经完全失势,再也不可能出去了,只能在此孤独地终老一生,因此宫中的人都称永安巷为冷宫。

“名为永安,其实这里面有多少血腥和悲凉啊。”冯婉站在永安巷那个歪斜的匾额下感叹道。

比起冯婉的悠闲,她身后的秋雨更注重实际,只见她抱着包袱就走进永安巷里细心地查看起来。

冯婉摇了摇头,有什么可看的,永安巷永远是宫里最差劲的地方。

“娘娘,那个女人太过分了,那里面怎么可能主人,她是故意的。”没一会,秋雨就气呼呼地冲了出来。

“要叫太后,小心隔墙有耳。”冯婉阻止秋雨道。

“那也配!”秋雨向着慈庆殿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这性子,怎么这么多年都改不过来啊,往日里我还可以护着,现在可不同往日了,叫我怎么放心啊。还想再挨几下啊,看吧现在你的脸还肿着呢。”冯婉无奈地说道。

秋雨低下头,语带不平:“奴婢是替娘娘不平,先帝后宫里的那些人,连最小的夫人都在离宫里据有一殿。娘娘,你的左昭仪的地位可是仅此皇后啊,却到了这里。”

“这世上又没有什么公平的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下回再不许说了。”冯婉吩咐道。

“奴婢不怕!”

“可我怕,还记得吗。我眼看着秋风和秋雪先后在我面前断气,我再也不想经受了。”冯婉突然激动地吼道,说完就如同抽去全身力气一般,走进永安巷。

“娘娘。”秋雨说不出话来,只得默默地跟在冯婉后面。秋风和秋雪何尝不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呢,她只是担心,只是不平。当时秋风和秋雪为了就娘娘而死,她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永远照顾娘娘,保护娘娘,不能让自己姐妹的一番心血白费。可是如今却·;·;·;·;·;·;她真是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秋雨,看来只能我们自己动手打理了。”冯婉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形,真真是冷宫啊,桌椅都破旧不堪,房梁上布满蜘蛛网,地上更是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看来好久没有人进来了,也是拓拔焘向来对犯了过错或惹恼他的后宫女人都是杀了一了百了,怎会多此一举啊。

“娘娘,你歇着,这些事奴婢来就好了。”秋雨看见冯婉拿起抹布模样的东西就要开始擦桌子,连忙阻止道。

“两人一起不是更快。”冯婉有些兴致勃勃。却没想到反而把灰尘溅到自己的脸上。

秋雨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夺过抹布,说道:“可娘娘你根本不会。”说完就开始麻利地打扫起来。

冯婉退到一边,秋雨却分明从她的嘴里听到“谢谢”两字。一时间,两人都被勾起了心事,屋子里只剩下“沙沙”的打扫声。

“话说那群人真是可恶,以前娘娘你对他们有多少恩典啊。今日却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真是势利小人。”过来一会,秋雨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对于此冯婉倒是看得很开,只是淡淡地说道:“宫里本就是攀高踩低的地方,这也是他们的生存本能啊。这些不是北燕的时候就见得多了。“

秋雨撇撇嘴,不屑地摇了摇头,她就是看不惯,做人怎能一点良心都不讲。

冯婉也不再说了,暗暗地在一旁想着心事。对于清扬宫得那些人她是真的不恼,他们也不是天生就这样的,都是宫里逼出来的,换了自己也说不定这样做。而且她最信任的几个人都还是没有背叛的,尤其是秋雨一直来这样的不离不弃,自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娘娘,这是什么。”正想着,突然听到秋雨的一声尖叫。

抬头时,却看见秋雨递上来一样东西,好像是从衣襟上扯下来的布,上面写着一些字,应该是用血写的吧,因为时日久了多有些发黑。

仔细看去,却发现是一首诗:南山有鸟,自名涿木。饥则涿树,暮则巢宿。无干预人,唯志所欲。性清者荣,性浊者辱。看来诗是的主人是一个真正不染红尘的才女,虽死亦留下这首诗表明心智。自己却一次次地妥协,一次次地苟且偷生,真是有些自惭形秽啊。

“娘娘,上面说的什么啊。”秋雨见冯婉呆呆地不说话,就自己问道。

“没什么,只是以前在这里的人留下的遗书,大概是当时太匆忙了,收葬的太监没注意。”冯婉说道。

“怎么会注意呢,还不是就席子卷一卷就了事了。”秋雨说道,随即想起冯婉的处境连忙住了嘴。

“没事,我不会怎样,我要活得好好的,决不会成为这冷宫的牺牲品的。我还要活着看宁儿出嫁呢。”冯婉笑了笑,就算怎么苦都要活下去,因为她见过太多的死亡,那场大屠杀里前一会还好好的亲人后一会就立马断了气,那时她知道了命是多么的宝贵,所以要好好活着,她还有很多心愿未了。

秋雨见冯婉这样说也就放心,她家的公主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啊!

“也不知宁儿现在怎么样了?”明明前一天才离开的,冯婉却开始想冯宁了。

“小姐一定很好。”

“我还希望高阳王也要很好,他可以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冯婉突然说道。

秋雨点了点头:“一定很好,老天是不会这么狠的。”人有希望才能好好地支撑下去不是吗。

注:文中的那首诗其实是西晋女文学家左芬所写,左芬乃左思之妹。少好学,善作文,后为武帝妃嫔,因为她长得不美丽,所以武帝只是把她当作作诗的摆设,炫耀的工具,从不宠幸。她只好寄情于书中,自伤自唉还自叹。今存诗、赋、颂、赞、谏等二十馀篇,大都为应诏而作。原有集,已失传。今传有《啄木鸟》等诗,文中这首就是《啄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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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满楼 第七章 恶讯

冯宁离开皇宫已经三天了,在王质的安排下她和王遇一起来到了冯婉以前暗布的一个别庄上居住。这个别庄是冯婉为以防万一才命人布置的,没想到今日却真的用上了。

“小姐,你休息一下吧。别总走来走去,王公公回来侍棋会来通报的。”侍书边说道边把冯宁按在椅子上。

冯宁对着侍书笑了笑,也就坐下来了。这几天唯一高兴的事就是见到了侍书、侍棋和侍画。原来姑姑把她们安排在这了,记得三天前再见的那一刻真把她高兴坏了。她和侍书三人历经磨难也终于再一次聚在一起了。

“你也知道,我担心啊,现在的形势变幻莫测,也不知姑姑在宫里怎么样了?”冯宁忧心忡忡地说道,现在皇宫可说是宗爱和皇后的天下,姑姑的处境实在是让人忧心啊。

“小姐,你也别那么担心,昭仪娘娘肯定吉人自有天象。”侍画接口道。

“什么时候你也相信天命了。”冯宁有些讽刺地说道,她虽然来历那么的离奇,但是她还是不相信所谓的天命,如果真的任命的话,可能哥哥早已被砍头了,可能她早已在繁重的奴役下死去了。她从来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条,努力了所谓的天命也是可以改变的。可是现在她真的是无可奈何了,在强大的权力面前她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侍画也不相信这些东西,只不过看冯宁实在着急才想要安慰安慰她。被冯宁挑明了,也无话可说。侍书有心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发现自己也有口拙的时候,找不到丝毫话题。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的令人难耐的寂静。

“小姐,小姐,王公公回来了。”这时侍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只见侍棋前脚刚到,王遇后脚就进来了。侍书等人舒了一口气,盼着王遇能带来一些好消息,这样小姐也能放心。

冯宁一见王遇,顾不了什么仪态,飞快地冲到王遇面前,急急地问道:“怎么样?姑姑怎么样了?”

王遇却一改往日的伶俐,迟迟地张不开嘴。

“究竟怎么样了?”冯宁有种不详的预感,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王遇见冯宁追问,立刻跪下,语带悲伤地说道:“奴才打听了许久,才得知娘娘已经,娘娘已经·;·;·;·;·;·;”

“已经怎么了?”冯宁有些抓狂了,心里的不安越积越多,是不是已经死了,不可能的,姑姑那么聪慧,不会的!

“冯姑姑已经被皇后赫连芳依逼进永安巷了。”正在王遇泣不成声时,拓拔浚从门外走进来,替他回答道。

“永安巷?那是什么地方?”冯宁茫然地看着拓拔浚,没有死就好,不管在哪里,活着就有希望。

“就是冷宫,自先祖拓拔珪建国以来,那里就是关押犯了大错的后宫嫔妃。”

“冷宫?冷宫!凭什么,赫连芳依那个混蛋凭什么,姑姑是先帝的昭仪,又没有犯什么错,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冯宁发狂地抓住拓拔浚的衣领。冷宫,自古以来冷宫都是一个地狱般的存在,有多少的后宫女子在那里喋血,有多少后宫女子在那里抑郁一生,有多少后宫女子在那里受尽身心折磨啊!姑姑在北燕是公主,在北魏也是左昭仪,从来尊荣无比,怎能忍受这种折磨和屈辱。姑姑她能好好地活着吗?

“因为赫连芳依现在是皇太后,而你姑姑什么都不是。”拓拔浚淡淡地说道。

冯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拓拔浚的冷淡,她来到这里却发现拓拔浚也在这儿,他能每一次都比宗爱先行一步,并且来此藏身,显然姑姑从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更何况姑姑一向对他亲厚有加,他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呢,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拓拔浚也不辩解,任由冯宁这样看着他。他是男儿,是堂堂正正的鲜卑男儿,心里再苦也不能表现出来。曾经他得知皇祖父的恶耗也是如此的伤心,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明白了伤心丝毫没有用处,此时唯有坚强。

冯宁放开拓拔浚的衣领,软倒在地上用双掌覆面,不由地嘤嘤哭泣。侍书、侍棋和侍画见了,再也忍不住走了过来,跪坐在冯宁的身边轻声安慰道。无奈冯宁一为冯婉的处境,二为拓拔浚的无情,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侍书三人不禁又气又急,对拓拔浚都心生怨言,侍棋还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拓拔浚一眼。拓拔浚也唯有苦笑。

过了好一会,冯宁还是没有停住哭泣。拓拔浚也不由地心软,自己终究是对她没有办法啊。

“好了,别哭了,冯姑姑会不高兴的,我答应她照顾你,你不能伤她的心。”拓拔浚拉起冯宁,抱进怀里,替她轻轻地擦去眼泪。

“你很无情。”冯宁仍然气恼。

“是。”没想到拓拔浚却点头承认。

“你!”冯宁无话可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我不想这样,我心里更难受。可哭泣有什么用呢?”拓拔浚突然低低地说道,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悲凉。

冯宁听了不禁抬头仔细地看了看他,却发现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犹如历经沧桑的老人,眉宇间有数不清的忧愁和压力。

她这才想起他的皇祖父,他的皇位都人夺走了,他的王府也被抄了,昔日里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却成了宗爱通缉的对象。他的确比她更难受,他的确比她更有资格哭泣。

“对不起。”冯宁轻轻地抚上了他一直皱褶的眉。,对不起一直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你的痛苦。

拓拔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拥着冯宁,他上次就发觉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平静许多。

过了好一会,拓拔浚说道:“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一定会杀了宗爱为皇祖父报仇,我一定会夺回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要保护的人!”

冯宁呆呆地看着拓拔浚,他说的无比坚定,好像往日那个神采飞扬的高阳王又回来了。在那一刹那,冯宁突然相信他可以做到的,不因为历史,而是因为那份自信和坚毅,那份人君气质。

“你会救回姑姑的。”

“会!”

“你会照顾我!”

“会!”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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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满楼 第八章 咏梅

无论日子多么难熬,还是要过下去,自从那日以后拓拔浚就经常不见踪影,住于同一屋檐下,冯宁也只能与他偶尔见上一面。

冯宁知道他一定在谋算夺回皇位的事,可拓拔浚不说,她也不好过问。她记得姑姑曾经说过,在鲜卑男子的心里,女人可以生儿育女,可以打理家中大小事务,但是永远不能过问男人们在外面的事。在他们眼里女人决没有那种智慧和能力。而拓拔氏一族更是把这一条信奉到极致,拓拔浚虽然还年少,却也是贯彻到底。

冯宁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凄苦,虽然对于拓拔浚渐渐产生了好感,可是她和他之间永远不是对等的,在他的眼里他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她帮助他是不可置信的。想起自己以前想象可以在这个时代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互相扶持,终老一生,终究是一场梦,他和她终究是不能成为知己。

不过想想也能释怀,即使在遥远的现代男人和女人之间也不能完全平等,男主外女主外仍然是理所当然的。何况是千年前的北魏,其实拓拔浚已经对她够尊重的。人终究是要入乡随俗的,再说现在她又不是拓拔浚什么人,他和他的心腹又怎会信任她。

“小姐,你这么又坐在窗台上了,清晨风凉,小心受寒。”正想着侍书体贴地端来一杯热茶。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是啊,在这里人人都行色匆匆的,只有自己无所事事。

“小姐,你可以去帮帮王爷。他这些日子可忙了。”侍棋在一旁挤眉弄眼地道,她虽然粗心,但是小姐和高阳王之间的东西她还是看的出来。

“我不知怎么帮?”冯宁黯淡地说道,拓拔浚不说她又怎能插手。

“王爷是怕小姐不懂吧。”侍棋有些打趣道。

“我怎么不懂啊!”冯宁有些生气,连侍棋都看不起她。不说千年的历史,单是爹爹给她讲的北燕皇权之争,娘亲讲的高丽宫廷争斗,还有姑姑告诉她的关于北魏朝堂和后宫的一切,再加上超越千年的智慧,她怎会不懂。搞不好她比拓拔浚强多了。冯宁愤愤地想到。

侍棋见冯宁发火也就不说了,侍书和侍画对看一眼。她们本来就不赞成小姐和高阳王在一起,小姐的性子太傲,而又太聪明,在皇家将来会心伤的。但是她们也深知以小姐身背的奴籍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前提是高阳王能夺皇位,不然她们死命也会劝小姐离开的。毕竟在她们心中小姐最好的夫君应该是当初少爷的好友,那位翩翩李家少爷。

过了好一会,侍书才劝道:“小姐,你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侍棋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吧。”

侍棋听了正要反驳却被侍画一个利眼瞪了回去。只得委屈地退到一边。

“好吧,走了。”冯宁对于和她们的情谊是很珍惜的,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生气,见有台阶下,自是应允。

说着一行人也就到了园子,虽是别院,倒也布置的典雅,处处带着汉人的灵秀,丝毫没有北方的粗旷,一看就知道是冯婉的意思。

冯宁见了,勾起心事,忍不住滴下泪来。她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已经是春天了。”冯宁低声道,可冬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切。能过去吗?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冯宁突然想起了这首词来,能过去的,一定能!无论自己,姑姑还是他。

“小姐,又是你新写的吧,真好听。”侍棋依然是不甘寂寞,虽然不太懂,但小姐作的自是好的。

冯宁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把这首词念出声来,看着侍棋、侍书和侍画三人赞赏的眼神,不好解释,也就厚着脸接受了。而侍书和侍画是真的读懂了此词的意思,对于冯宁更添一分敬佩。

“好诗!“这时一个男声想起,语气里带着赞扬。

冯宁她们转身看去,却是拓拔浚正站在她们的身后。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啊。”冯宁有些恼怒,不过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我可没有,是你的声音自己钻进我的耳朵。”拓拔浚本来因为议事实在是乏了,就出来园子里走走,没成想看到冯宁也在这,不由得压抑的心情好了一半。

正要打招呼,却听见冯宁正在作诗,本就听冯姑姑讲过冯宁从小就是才女,也以为冯姑姑是爱惜自己的侄女夸大之言,毕竟和她相处一年,她虽读书写字方面俱是优异,但并没有作过一首诗啊。

但是等到冯宁一念出诗句,他便觉得是好诗,仔细品来更是回味无穷,仿佛就是暗合他的处境。这难道是宁儿在借诗激励他,不由有些痴了。

“油腔滑调。”

“这首诗真是好啊,可有名字了。”拓拔浚问道。

“这不是诗,是词。”真是,连诗词都分不清,还说是文武双全呢,冯宁有些好笑。

“词是什么?”拓拔浚不理会,仍是自顾自地问着。

“词是什么你·;·;·;·;·;·;”这时冯宁忙的住嘴,她想起来了词是起源于唐,现在自然没有,怪不得拓拔浚不知啊。

看着拓拔浚催促的眼神,冯宁只得狠狠心,编道:“词是家父偶然所创,可以配乐演奏。因为家父的影响,我很喜欢词。”爹爹你在天之灵不要怪我,冯宁亦心里默默地念道,我可是替你拿了一个词首创者的称号,足以名流千古了。

拓拔浚见冯宁脸色变换不定,以为是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也就不继续追问了。毕竟冯朗的事的确是拓拔家做的绝了。

“咏梅。”冯宁回过神来突然说道。

“什么?”

“我说这首词的名字叫咏梅。”

“咏梅。咏梅!好名字。”拓拔浚咀嚼了好几次,大声赞叹道。他虽不善写诗,但会品,这首诗,不,词,显然把梅写到了极致。

“人应该和梅一样坚强不是吗?”冯宁淡淡地说道。拓拔浚却是深深地触动了,不禁点头不止。

“雪融以后是什么?”冯宁接着问道,她希望他不要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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