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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礼侧身将手前指,道:“再往前不到四五里路,就是汉中城北门,城外村庄田地密布,不利骑兵驰骋,末将恐贼子有诈,未敢深入,望见贼军进了城去,就回转过来,在此撞见了王爷。”
孙可望闻声,极目远眺,果然看到目力所及处,漫天烟尘里,一座大城若隐若现,巍峨的城楼高耸,定然是汉中城无疑了。
城池周边,民房密布,村落散于野地,田地间阡栢交错,深浅不一,果然不是骑兵来往的好地方,而遁去的贼军,则是顺着一条两丈宽的大道直入城中的。
“王将军不愧宿将,见好就收。”孙可望赞道:“到了此处,的确没有再追的必要了,咱们这就回去向皇上缴令吧。”
说到这里,他猛地想起什么,问道:“王将军在此处,那另一边的带兵将领,一定是冯双礼吧?”
王尚礼点头称是,孙可望心头咯噔一声,涌起一股不祥的念头,冯双礼也是陕西边军出身,跟了张献忠十几年了,忠诚无比,但此人虽善战,却有个毛病,就是嗜杀,一旦见了血就疯了一般不知收手,跟鲁莽勇猛的艾能奇一个性子,这两人凑在了一起……
孙可望不禁打了个冷战,越想越不对,再想起贺珍不明不白的分兵逃走,这汉中城外又民房村落密布,处处都是可以挖坑埋雷的极好设计地点,如果贺珍真的要搞点什么事情,只怕艾能奇和冯双礼都要钻进套子里去。
想到这里,孙可望急急的向王尚礼道:“此处不可逗留,咱们赶紧回去,定北王去接应冯双礼了,两人性烈,唯恐有失!”
王尚礼一怔:“有失?不能吧?”
话音未落,就听空中远远的一声巨响,似有一个闷雷在汉中城的另外一边炸起,紧接着沉闷的爆炸声一下接着一下,好像夏天的连环惊雷提前来到了一样。
孙可望和王尚礼闻声色变,作为打老了仗的宿将,二人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大明兵仗局出品的弗朗机炮开火的声音,听着这劲儿,开火的炮恐怕是十斤左右的重炮。
“糟了!”二人齐身惊叫,慌忙整队,向炮响的汉中城南门方向奔去。
如果要快,最近的距离当然是沿着汉中城的墙根一路过去,耗费的时间最短,但二人当然不敢,既然有炮响,必定是架在城上的,大炮的射程远的有几里地,一旦被打中就没命了。
于是两人唯有带着骑兵,顺着城外空无一人的村落外围,绕了个大圈子,向南边跑去。
孙可望和王尚礼在绕圈子,而在汉中城南门外,贺珍正稳坐在马上,冷眼看着在密布着陷马坑和拒马枪的民房堆里左冲右突的大西军骑兵森然发笑。
那些看上去废弃的民房里,突然冒出了无数步卒,他们藏在墙后面、房顶上,不断向拥挤在狭窄道路上的大西军将士放箭刺枪,而汉中城头上的大炮,则在瞄着在泥泞的田地里跋涉的大西军骑兵冒着火光,将一发发铁弹射向进退两难的骑兵。
“军门,你看,那里有一面王旗,看来张献忠派来了个王爷。”贺珍手下部将郭登先指着远处向贺珍道,他手指的反向,是一片新犁不久的春耕田,被耙犁耕耘得松软无比的地里一堆大西军骑兵正在艰难的缓行,在这种地面上,再强的健马也不可能跑得起来。
“张献忠封的王爷只有四个,俗称四大义子,那旗上有个艾字,一定是艾能奇!”
“好啊,张献忠不来,我就杀他一个贼子,用他的脑袋来祭祭旗。”贺珍习惯性的捻着长须,阴森森的说道:“给路上的肃亲王献上一份见面礼!”
(本章完)
第224章 鞑子不过如此()
大明隆武元年四月二十日,汉中城外。
狼烟遮天蔽日,东一处西一堆的破败盾车和只剩下一个木架子的巨大巢车余焰未灭,漫山遍野的尸体七零八落的四处倒卧着,高大巍峨的城墙好几处出现了坍塌,用一些粗木栅栏立着,空中的朝阳被翻滚上天的黑色烟雾几乎挡住了光芒,惨淡的日光从云雾的缝隙间照下来,映射在城墙与地面斑斑血迹上,加上空气里浓烈的血腥气,无不反应出这些天来在此处发生的血腥战事。
大西军对汉中的围攻已经进入了第十天,无数大西军将士将生命留在了城头下,但失去了义子艾能奇的永昌皇帝张献忠毫不退让,疯了一般向严阵以待的汉中城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丝毫不计较伤亡,将人命像潮水一般泼向汉中,然后在城头上被撞得灰飞烟灭。
贺珍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十天他每日里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吃住在城楼上,带着亲兵队四处灭火,哪里吃紧就扑到哪里,好几次大西军都冲上了城头,硬是被他领着卫队肉搏血拼干了下去。
双方都红了眼,就看谁先顶不住,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溃完蛋。
“杀!”刘文秀挥舞着手中长刀,声嘶力竭的发出一声仿佛从胸腔中发出的嚎叫,他的铁盔已经不翼而飞,发髻被打散,披头散发的躲在一辆半边木板被飞来的礌石打破的盾车后面,用肩膀顶着盾车,竭力向前推进。
“王爷,不能再上了,兄弟们都死了大半,再打下去咱们连老底子都没了!”一个亲卫将领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拼命叫喊道:“就算要上去死战,也该让我去,王爷且先留下!”
“请王爷留下,让小的们上去死战!”围在他身边举着盾牌的一众亲卫齐声叫喊起来。
“屁!”刘文秀怒道,血丝密布的眼睛里充满着狂怒:“老子的兄弟都死了,不能为他报仇,还算个屁的王爷!都给老子闪开,谁******再拦着老子我劈了他!”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尖利的破空啸声,一根床弩发射的短矛带着剧烈的冲击力准确的击中盾车残余的半边厚木板,巨大的力量将整个盾车扎了个通透,将紧靠着厚木的一个战兵穿成了血葫芦,钉在了木板上,刘文秀被倒飞的木板砸中了头,闷哼一声,向后倒去,头上一片鲜血,昏死过去。
“王爷,王爷!”众亲卫大惊,急忙据盾护着刘文秀,仓皇退了下去,随着刘文秀的负伤昏迷,这一天大西军的第一次进攻,如往常一般败了下来。
如潮的士兵快速从城下离开,留下了上千具新鲜的尸体。
距汉中城十里远的一处小山包上,重重叠叠的骑兵环绕,山上山下,重甲的宿卫军密密麻麻,守护着这处山包,山顶上,一杆巨大的明黄色大旗迎风飘扬,上面用黑色的字体绣着两个硕大的“大西”双字,旗下立有一群人,正翘首遥望着远处的战事规模。
“父皇,二弟好像退下来了。”孙可望凝视良久,黯然道。
后面站立的一众大西军将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天色刚亮,张献忠就怒气冲冲的下令攻城,连续十天全力攻击之下,汉中城居然仍旧屹立不倒,还是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做到的,这简直是张献忠的奇耻大辱,自谷城复反以来,大西军逢城必破,从来没有如此拿一个孤城无可奈何的,爱子艾能奇在第一天就被贺珍设计杀掉,更是让他肝火上升,于是今天出兵,他直接让抚南王刘文秀带着麾下战兵上阵。
“城中早先混进去的内应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出来,也没有见到信号动作,可能已经被洗了。”王尚礼担忧的在边上补充,还看了一眼张献忠的脸色。
两人说罢,山顶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皇帝正在气头上,说多了言多必失,这位爷可是盛怒之下要杀人的,谁也不敢去乱说话,生怕触动了张献忠的逆鳞。
“可望,你去把文秀替下来。”张献忠蜡黄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直勾勾的眼神里杀意正浓,冷然道:“你的四弟就是被贺珍杀的,上去给大西长长脸!”
孙可望神色凛然,抱拳肃容应道:“儿臣领命!”把身后披风一甩,大踏步的走下山坡去。
孙可望刚走,从山下急急的上来一个军官,他几乎是连走带跑,脚下飞快,窜上了坡顶,连气都顾不上喘息,几步跪倒在张献忠面前,口中高叫:“皇上,斥候急报!”
张献忠看他一眼,认得是军中斥候将领,知他来得惶急,定是鞑子那边有事,心里愈加烦躁,但脸上保持着冷冷的模样,只吐出一个字:“讲!”
“大队鞑子兵马已过洋州,距此不过五十里,在城固驻足不前!”斥候将领急切的说道,脸上的汗水不住向下流畅:“末将观其人数,约有近十万上下,车马不断,骑者过半。”
坡顶上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目光里看到一种恐惧的眼神,近十万鞑子兵,骑兵过半,咱们抵得住吗?
“带兵的是谁?”张献忠继续冷声问道,语气中平淡自如,没有一点惊慌的调子,让众人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鞑子游骑厉害,儿郎们不敢接近,也识不得满文旗号,只远远的望见一面黄色大旗上有肃亲王字样,应该是鞑子亲王豪格为将。”斥候连忙回答。
张献忠脸上抽了一下,但他反应很快,立刻恢复了漠然表情,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了斥候,张献忠把目光重新投向汉中城,眯着眼睛沉默了半响,自语般喃喃道:“鞑子来了,却不急着为汉中解围,隔得那么远想干什么?要学山海关一片石一役吗?呵呵,朕可不比得那李自成!”
他暴喝一声:“传令,让平东王停止发兵,收回人马,回大营!”
坡顶上有传令兵随时待命,立刻有人领命离开,不过还没下山去,就见刚刚离去的那位斥候将领又跌跌撞撞的返了回来,额头上汗珠密布,比刚才跑得还要急上几分。
“皇上,急报急报!”他连步子都跑乱了,一头跌撞在张献忠面前,也顾不得冲撞圣驾的大罪,一个劲的叫道:“鞑子动了!疾进而来,离了城固,距此不到三十里了!”
“什么?”这回张献忠也顾不得强装淡定了,脸色陡变,讶然怒道:“刚才不是还在城固逗留吗?”
“皇上,鞑子游骑太过厉害,咱们的人跑不过打不赢,只要被鞑子发现就难逃被追上杀死,前一个急报是拐了一个大弯送来的,耽误了不少时辰,现在的急报是刚刚有人发现鞑子动静后拼命侥幸逃走,人身上插了好几支箭矢,留着最后一口气送回来的。”斥候将领语带哭音,悲切的说道。
他最后几个字张献忠已经没心思去听了,脑子里空白一片,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本以为鞑子要效仿一片石一战,让自己和贺珍死磕,他们等在一边瞅空子,现在却如雷霆之势,直奔自己来了。
都怨这该死的贺珍,将个汉中守得如铁桶一般,无法得手,如若不然,拿下这坚城背城而战,与鞑子决战胜算大上许多,现在可好,坚城在前,如果鞑子绕个弯子断了大西军退路,两面受敌怎么办?
张献忠愣了愣神,很快恢复了神智,他在逆境中死里求生不知多少回了,陈奇瑜眼看要把他烧死也活了下来,神经坚强的如同铁丝,这当儿事发突然,他也立刻有了应招。
“全军收兵,后退十里,背靠大营列阵!”他咆哮着,下达了命令。
(本章完)
第225章 盾车还可以这样用()
张献忠一声令下,将汉中城围得水泄不通的大西军立刻行动起来,撤退得干干净净,一个时辰不到,城头上的守军惊奇的发现,刚刚还喊打喊杀的大西军,已经如退潮的海水,消失在远处。
“贼军退了!贼军退了!”被连日的厮杀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守军像得到赦免的囚徒,欣喜若狂的疯狂喊叫,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将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让他们陷入了狂喜之中。
贺珍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马上意识到,农民军的奇怪举动,一定是因为清军援军到了。
他凝目向东方望了一阵,看到地平线上那漫天的烟尘出现在眼幕中,那是近十万大军奔腾在旷野上席卷而起的副作用。
站在贺珍身边的一众将领,如罗岱、党孟先等人都面露喜色,十天的艰苦奋战终于有了结果,孤城一座抵住了张献忠倾国之兵的围攻,当年三国时蜀将王平以三万人守汉中,面对曹爽十万之师大举进攻巍然不动也不过如此,功莫大焉。
众将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可以休息下了,却不料听到贺珍猛喝一声道:“众将听令,命全体骑兵在翁城列队,随本将追杀贼军!”
众人愕然,短暂的呆了一呆,却见贺珍已经大踏步的向城墙上的马道走去,看样子要亲自带兵出城了,一边走,他还一边整理着盔甲,用一块布擦去甲叶上的血迹,扶正脑袋上的头盔。
党孟先反应有些慢,没闹明白怎么回事,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罗岱却已经知道了贺珍所想,拍了拍党孟先的肩膀,悄然道:“还没明白?八旗军来了,领兵的听说是肃亲王,这可是巴结的好机会,如此尊贵的人物,难道还能轮到咱们呆在城里等王爷进来吗?还不上赶着去迎接,这么多年的官儿白当了?”
党孟先恍然大悟,瞪大眼睛瞧着贺珍的背影叹道:“军门真不愧读过书的,脑筋转得就是快啊!”
脚下连忙一溜小跑,追着贺珍下城去了。
豪格的大军来势汹汹,半点不带停顿,在汉中城外汇合了贺珍带着的一万骑兵,声势更为雄壮。
看着如被一万头大象撞击过宛如月球表面的汉中城墙和那几处被炮火轰塌了的破口以及城外遍地的尸身,豪格面露赞许之色,简单的表扬了几句贺珍,勉励他再接再厉,为大清建勋立功。
“现在军情紧急,多的话本王就不说了,等平了张献忠,本王再给你请功加赏。”豪格穿着一身的黄色棉甲,头顶钵胄,盔顶长长的樱枪如避雷针一般耸立,将他顿时拔高了不少,增添了不少威武之气:“现在随本王进军,乘贼子疲惫之际,一鼓败之!”
贺珍连连拜谢,知趣的策马随在豪格身后,夹杂在一班随将堆里,他并不认得鳌拜与苏勒,只是瞧二人巴图鲁的服色,礼貌性的向两人拱手施礼,鳌拜态度傲然,正眼都没看他一下,而苏勒就要好多了,微笑着向贺珍颔首回敬。
人群中,他还看到了平西王吴三桂的身影,不过二人在明军中时就天各一方,没有交集,谈不上交情,也不熟络,此刻仅仅彼此瞄了一眼,没有搭话。
“鞑子都是些野人。”贺珍腹诽道:“就那个年轻点的像个人。”
大军追着大西军撤退的脚板印,一路急进,不多时间就进入了南郑县境内,在道路两边随处可见丢弃的辎重军器,看来围城的农民军撤退得非常匆忙。
贺珍心中暗爽,自己被张献忠按着揍了十天,现在终于云开日出,攻防倒置,大西军越是狼狈,他就越是解气。
他环首四顾,只见清军人人斗志昂扬、精神焕发,人马气壮如牛,半点没有千里跋涉后的疲惫,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着力量,只道是因为鞑子塞外野人,茹毛饮血,身体素质不同于常人。其实不然,贺珍却不知,这是因为豪格已经在百里之外的洋州,逗留休整了三天了。
豪格此人凶猛如人熊,性烈如火焰,但并非不懂谋略的莽夫,何况身边还有一帮满洲老油子在旁辅佐,自然懂得敌疲我打的战术,洋州三天,待得手下战兵们从行军中的倦意中恢复过来,张献忠的人马也在汉中城下耗费了许多精力和元气,敌我士气迥异,当然就该动手了。
察哈尔部的额哲军骑兵起了很大的作用,三五成群的游骑四出,基本上把方圆五十里内的大西军斥候探子杀了个精光,近十万人在百里之遥的洋州停留三天,张献忠愣是没有一丝惊觉,直到今日大军出动,动静太大,才徒然发现。
不过已经太晚了,清军一来就是决战架势,这种规模的野战本来就讲究准备充分,两军摆阵对垒,一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士气必然受挫,在冷兵器时代,这是要人命的。
所以此刻,大西军中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气息,匆匆忙忙背大营列阵的军士们脸上都带有紧张慌乱之色,一些铺兵营头中,甚至闹闹嚷嚷的嘈杂不已,流贼本色显露无疑。
张献忠勒马中军大旗下,听到身后后阵里的杂音,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不悦的扭头道:“大敌当前,是谁的营头在喧哗?军法都忘了吗?”
孙可望身负监军之责,监督军纪,惩戒不法,闻言脸上发烧,立刻板着脸领人向喧哗得最为大声的营头骑马跑去,片刻之后,用长绳拴着两个人拖在马屁股后面回来了,跟随他的一队亲兵高举着长枪,每一杆枪尖上都插着一个人头,人头鲜血淋漓的,显然是刚刚砍下来的。
他们故意从后军绕了一个大圈子,在诸军阵前策马奔过,让所有方阵都看到了人头和拖在马后的人,有些混乱的军士们见了,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作声了。
“父皇,后卫后军左哨带兵将王先祖、副将牛大献御下无方,纵兵阵前呱躁,扰乱军心。”奔回中军的孙可望大声喊叫着,在张献忠御马前挥刀斩断长绳,将拖在马后的两个人将领弃之于地:“儿臣阵前斩了为首喧嚣者三十五人,押二将于此,请父皇发落。”
张献忠眯着眼睛看了看地上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两个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还问什么,马踏处死吧。”
孙可望手一招,跟随他的那队亲兵立刻上前,近百只马蹄轰隆隆的从两人身上奔过,将两人踏成肉泥。
“临阵对敌,有进无退!”孙可望厉声高呼着,让手下人在军中奔驰了一圈,边跑边喊:“各军踊跃向前,有不尊号令者,军法必斩!”
铁血果然是秩序的最好维护者,原本军心动荡的农民军已经有些要变成流贼军的苗头,杀了几个人,立刻镇住了场面,各军凛然,再无一人敢说话,整个军阵森严如磐石般沉稳。
张献忠还没有来得及满意的笑一笑,就看到远处烟尘大起,一道黑色的人墙从地平线上升起,大地都在微微颤动,那数万只马蹄人腿一齐奔跑的震撼,直击他的心灵。
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和士气,立刻被打击得支离破碎,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到,远处那一队队越来越近,越